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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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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获利,或者以他们的名义夹杂我们的马匹,这样借壳壮大,马源不用发愁,过几年无论反或不反,我们都是稳中求胜的。”

萧布衣赞赏道:“得志这招借壳计果然高明,不过要谈好一家,能和我们精诚合作的不算容易的事情。”

杨得志点头,“布衣,所以我准备这段时间去江南一趟,你肯定在京城不能抽身,我看看是否会有门路如何?”

“你有什么门路?得志,我发现你小子总有自己的道,说出来听听。”胖槐问道。

杨得志摇摇头,“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看看。”

萧布衣知道杨得志既然提议,就有了他的打算,他不说出来,可能是心中没底的缘故,可对于出生入死的几个兄弟,他没有理由不信任。牧场发展远大,着手下来有很多地方都要考虑,本来觉得前途茫茫,杨得志突然想出个主意,萧布衣倒是觉得豁然开朗,“对了,马行空这个人你认识吗?”

杨得志凝眉道:“马行空做什么的?”

萧布衣得到答案,点头道:“你不认识就好,既然我们要搞垄断,就要好好的玩玩,大家都和马行空没有交情,我就贪上一把,从他开刀好了。”

杨得志会心的笑,明白萧布衣的用意,那就是以贪官之名,抑制一些马场的发展,争取市场,虽然做不到这全天下只有他们一家贩马,可少几家总是有好处的。

二人又是聊了会儿,都是同时的止住了话题,扭头向一旁看过去。房间突然静了下来,胖槐倒是吓了一跳,“怎么了?”

萧布衣却是身形一闪,已经窜出了房门,两兄弟紧跟不舍,见到萧布衣已经站到一个房间门前,双眉紧锁。

‘咚’的一声响从房门内传了过来,守卫的兵士不会随意住到太仆府里面,诺大的太仆府只有这三人存在,这个房间内怎么会有声音?

这时候天色已暗,又是‘咚’的一声响,‘鬼呀’胖槐哇的一声叫了起来,杨得志怒瞪他一眼,心道有鬼也要被你吓走的。

萧布衣居然敲敲房门道:“不知道何人在此,可容我进来一叙?”

胖槐心中恐惧,又觉得好笑,只觉得里面说不定是只老鼠,房门却是‘咯吱’一声响,胖槐吓的连连后退,一个比老鼠好看不了多少的脸露了出来问,“萧大人最近有空了吗,要找我聊什么?”

萧布衣愣住,房间里面竟然是贝培,“贝兄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贝培黑着脸,“我和萧大人出生入死,并肩御敌,现在萧大人官运亨通,位及四品,又是大宅,又是美女,贝培却是只能在客栈栖息,盘缠用尽,如今暂且在太仆府住几天,不知道萧大人意下如何?”

萧布衣连连点头,“贝兄大可来住,这里房子极大,我正嫌寂寞一些。”

胖槐等到了和萧布衣远离贝培后才道:“太不像话了,布衣,这人真的没有规矩,要不是你拉着我,我真的想让他知道什么是谦逊。”

他没有出塞,也就没有见过贝培,可听杨得志说过,这次见到,感觉说不出的讨厌,当然还有点怕。

萧布衣看看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我方才好像没有拉人,得志,你见到我劝阻谁了吗?”

杨得志摇头,“我只感觉有人在我身后发抖,只怕别人射出冷箭来。”

胖槐有些脸红,感觉到贝培在这里,他不要说睡几十间房子,就是睡一间都是不安生的,“少当家,我觉得他来这里,就是想要监视你的,裴茗翠对你不放心,知道你不地道想要造反。不如我们齐心把他赶走,你说如何?”

萧布衣打了个哈欠,“这里房子也多,他和我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我那么起劲做什么,很晚了,洗洗睡吧。”

胖槐慌忙叫道:“少当家,你这怎么连个丫环都没有,你这么有钱,明天买几个丫环吧?”

‘砰’的一声门响,萧布衣懒得回答,关门接客。胖槐心有不甘,“得志,你说说少当家,都是四品的官了,丫环都没有一个,也太寒酸了点了吧?”

见到杨得志无语要走,胖槐只能退而求其次,大声道:“得志,今晚我们扮作鬼去吓吓那小子如何?我觉得他对少当家不怀好意,我们……”

“砰”的又是一声门响,杨得志也是带上了房门,没了声息。

胖槐嘟囔句,“无胆鼠辈,都不敢得罪人,看我今晚去把他吓走。”一阵冷风传过来,胖槐只觉得脖子后有些发冷,回头望过去,只见到一双黝黑的眼睛幽幽的望着自己,不由一声惨叫道:“我的妈呀……”

※※※

萧布衣第二天早上顾不得给胖槐去请神医,只让杨得志照顾他一下,胖槐被贝培的一双眼睛吓的不轻,第二天死活不敢出门,只说自己发烧。萧布衣径直的到了衙署,屁股还没有坐稳,乘黄令就走了进来,“萧大人,张须陀大人帐下的秦叔宝程咬金求见。”

萧布衣知道他们尽心尽责,见过皇上后肯定会来请调马匹,今日早早的来到这里就是在等他们,“请他们进来。”随手翻了下手上的档案,萧布衣寻思着,如今军马的供给江南就有近十家,一家家的找毛病也不容易,现在京城备用的马儿八千多匹,如今烽烟四起,张须陀剿匪缺马,倒不是地方供给不利,而且路上多有被抢,这么说强悍的防护也是必不可少。自己现在虽有山寨后应,不过百来口人,可用之人不过几十,还都是留在牧场护卫,自己老哥一个白手打天下,就算不造反,也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乱世之中,就算自保也要有足够的战斗力,可这人不和马儿一样,又去哪里去找?

第一三九节 我是贪官我怕谁

萧布衣沉吟的时候,听到门口处一个声音传来,“你们这个少卿左一个不在,右一个不见,今日终于肯见我们,可是知道皇帝老……”

“咬金。”一人低喝了一声。

“我是说,今日你们少卿可是知道皇帝老大的不满意,只怕受到了责罚,今日这才不得不见我们吧?”

萧布衣微笑起来,来的两人当然那就是秦叔宝和程咬金。秦叔宝人甚为沉稳多思,考虑周到,程咬金这人虽是大大咧咧,却是粗中有细,总是能自圆其说,看起来有人管住自己不容易,程咬金这样的人让他住嘴,那是比砍了他脑袋还难受。

站起来迎了上去,萧布衣拱手道:“两位辛苦了,请坐请坐。”

程咬金嘟嘟囔囔的走进来,本准备见到太仆少卿好好的羞臊他一顿,可见到萧布衣微笑的望着自己,下巴差点砸到了脚面,“萧布衣,怎么是你?你们秘书省如此贫困,做事的地方都没有,要跑到太仆寺来办公?”

“大人在此,不得无礼。”乘黄令皱了下眉头,低声喝道。

秦叔宝目光一转,已经认得萧布衣的官服,诧异道:“萧兄就是太仆少卿吗?”

“啊?”程咬金差点咬到了舌头“叔宝,你开什么玩笑,太仆少卿官是从四品,校书郎不过是九品的小官,他拍马拍驴拍骆驼也不能是太仆少卿的,萧布衣,你不要以为你穿上官服……”

秦叔宝用力一扯程咬金的胳膊,低声道:“咬金,你若是再乱说,下次我出来不会带你。”

程咬金做了个停止手势,只是上下瞪着萧布衣,颇为诧异,他是一半调侃一半认真,却打死也不信萧布衣会是太仆少卿。

“秦兄说的不错。”萧布衣含笑道:“只是我这太仆少卿近几日才上任,知道两位兄台会来调马,今日特意在此等候。”

“原来的太仆少卿呢?”程咬金终于回过神来。

萧布衣笑笑,岔开话题,“兵部的批文可曾下来了?”

秦叔宝也是诧异,却把心思埋在心底,拿出兵部的批文递给了萧布衣,恭敬道:“萧大人,前日见到了圣上,昨日我到兵部领了批文,现在张将军那面军粮马匹器械都是有缺,还请萧兄早日办妥为盼。”

说到正经事的时候,程咬金也郑重了起来,顾不得问萧布衣怎么混的如此之快,语重心长道:“校书郎,不,应该说是少卿呀,我们怎么说也是不喝不相识,你官涨了,脾气不能跟着涨才是。”

“叫典厩令过来。”萧布衣微笑的看着手中的批文,上写请调五百匹战马,心中琢磨。

赵成鹏快快的去找典厩令,单修文来了后恭敬的问,“大人何事吩咐?”

萧布衣把批文递给了单修文,“五百匹战马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单修文接过批文面有难色,“回大人,还需要几天吧。”

“还需要几天?”程咬金火一下窜了起来,“我来到这里近一个月,你可知道这一个月来张将军疆场出生入死的卖命,大雪冰封还是苦苦和贼兵交战?现在皇上都说了,让你们处理这件事情,你们拖拖拉拉,信不信我到皇上那里去告你疏忽职守,砍了你的脑袋?”

单修文只是望着萧布衣,脸露为难,却不信程咬金这种人能见到皇上,再说他并非为难,而是秉公处理,倒也不怕程咬金的威胁。萧布衣点点头,“典厩令,你和他们解释下为什么要需要几天。”

“正常情况下平乱剿匪的马匹都是地方提供,”单修文苦笑道:“不过因为最近路上并不太平,今年运到东都的马匹也少了很多。因为张将军的情况特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才在东都调马。不过要在东都调马,需要兵部下文,太仆寺报上各处马匹的明细,然后再由兵部管辖的驾部审度检验,然后再由太仆寺处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驾部也要沟通,一来一回还是比较耗用时间。”

程咬金还要发火,秦叔宝扯了他下,抱拳对萧布衣道:“末将知道大人定会尽快处理,只请大人多多费心。”

萧布衣心道,这个秦叔宝毕竟名不虚传,人情世故比起程咬金的犯顶可强了很多,很多事情不是不做,可有快慢之分,要是程咬金这态度,估计遇到宇文化及之流,长成绿毛龟也不见得给你办妥。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萧布衣轻轻叩着桌案,倒是官威十足。程咬金见到又要冒火,只觉得眼前这鸟人做事拖拖拉拉的好不麻烦,秦叔宝早就知道他的火气,伸手握住他的拳头。

萧布衣看到二人的举动,心中好笑,他早就有意拉拢二人,让单修文说出难处,不过是加点自己做事的分量罢了,“张将军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我等不能跟随他杀敌也就罢了,若能帮手,那是断然没有拖张将军后腿的道理。”

单修文听到萧布衣说的大义凛然,只想问他要说什么。萧布衣却是霍然站起道:“典厩令,你今天晌午前务必要把最新的马匹明细送到驾部,我先和秦叔宝,程咬金去驾部沟通其余的事情,所有的事务务求并行处理,乘黄令,典厩令做完明细一式两份,你去兵部报批,另外一份送到驾部,看看能否尽快处理好一切,让两位将军早日启程。”

典厩令和乘黄令互望一眼,对于这个大人的安排倒也信服,以前他们做的是单线,萧布衣把当代并行流水线的技术小小的用一下,已经让他们觉得新奇。秦叔宝却是感慨道:“萧大人齐头并进的方法实在是开本朝的先例,叔宝佩服。”

“我看也是稀松平常。”程咬金又是发出不算和谐的声调。

萧布衣并不介意,已经当先带着秦叔宝和程咬金赶往驾部,程咬金虽然不服萧布衣年纪轻轻就坐上太仆少卿的高位,可也被他的热忱触动,风言风语也少了些。他们都是张须陀的手下,如今不过是个偏将,出生入死反倒不如萧布衣这个毛头小子难免有些不服。

到了驾部后,正逢上李靖,李靖见到萧布衣赶到,不由有些惊喜,“布衣,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被封官太仆少卿,还没有来得及恭喜。”

萧布衣笑道:“我是太仆少卿还是校书郎,在二哥眼中还不都是一样?二哥,这有兵部的文书,你看看如何尽快处理。”

他随意的一句话让李靖心中舒畅,知道跟他一辈子的是红拂女,但是真正了解他的还是萧布衣。他不喜阿谀奉承,如今的官位在他眼中也淡薄了很多,结交萧布衣这个兄弟已是这段日子最快乐的事情。萧布衣看起来比他要忙碌很多,不过每次来找,只是喝酒闲聊,这次公事来找倒是头一次。

只是看了眼批文,李靖吩咐手下一声,手下点头出门,李靖却道:“布衣,我们驾部需要清点你们太仆寺提供的明细,然后选备马匹,依次清点,记录在案,布衣,按照规矩的话,还要等你们太仆寺典厩令的文书到来才好。”

程咬金虽然抱怨制度繁琐,通过李靖之口,却也知道人家萧布衣也是公事公办,见到他认识驾部的人,一旁道:“萧大人,法理不外人情,嫂溺叔援之以手,事急便可从权也。”

他说的乱七八糟,李靖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粗莽胡说八道,又看了兵部文书一眼,眼前一亮,“这位难道就是张将军手下的三虎之一的程公吗?”

“程公不敢当,程咬金就是我。”程咬金大大咧咧道:“不过你既然认识我,我想这请调马匹一事应可酌情处理吧?”

李靖目光望向秦叔宝道:“这位想必是张将军手下三虎之一的秦公了?”

他称呼的客气,秦叔宝抱拳施礼道:“在下秦叔宝,还不知道大人又是如何认得的?”

李靖晃晃文书笑道:“这上面写有二人的大名,我所以知晓。”

程咬金奇怪道:“公文上有我们的大名,可我们脑袋上没有自己的名字,你如何认定我是程咬金而非秦叔宝?”

李靖微笑道:“都说张将军武功盖世,手下兵将亦是勇猛绝伦。张将军手下三虎将让贼匪胆寒,三将就是秦叔宝,罗士信和程咬金。秦叔宝沉稳睿智,罗士信勇猛胆豪,程咬金嘛……”

“程咬金以大大咧咧,莽撞无敌闻名吧?”程咬金问道。

李靖笑而不语,心想你倒是有自知自明,秦叔宝都是忍不住的笑,拱手道:“大人不出京都,居然知晓天下之事,实在让叔宝佩服,不敢请教大人大名。”

“我叫李靖,忝为驾部员外郎一职。”

秦叔宝眼前一亮,“大人难道就是我朝名将韩擒虎的外甥,自幼文武才略,就算韩将军都是称颂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的李靖李大人?”

萧布衣倒不知道原来李靖和韩擒虎有亲戚关系,韩擒虎贺若弼他倒知晓,文帝在时,都是名将,杨广平陈之时,也是战功赫赫。李靖淡淡道:“不过都是往事了,现在的李靖胸无大志,不过是个小小的员外郎罢了。”

“我真不知道这,这,”程咬金终于抑制了自己一会儿,“以李大人之才在这里养马,实在屈才了。”

听说对方是李靖,程咬金也是有些尊敬之意,萧布衣倒没想到,只是笑道:“我这样的养马才是适才吧?”

众人笑,已经少了很多芥蒂,房门一响,门外走来了一人道:“员外郎,找我何事?”

那人长的也算一表人才,重眉大眼,鼻直口阔,只是手上还拎着个酒壶,满口的酒气,一眼瞥到了萧布衣,慌忙把酒壶藏到了身后,“原来萧大人也在这里,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秦叔宝暗自摇头,心道这人公务时候还要喝酒,让他做事只怕拖延。

“布衣,这是驾部的承务郎裴寂,”李靖介绍道:“我找他来做事,和你们太仆寺沟通更快些。”

萧布衣见到裴寂脚步虚浮,双眼惺松,倒和李渊好色有异曲同工之妙,“二哥想的远比我周到,我只能说太仆寺这面尽快处理,至于要做什么,说来惭愧,也是一无所知的。”

裴寂听到萧布衣叫李靖二哥的时候,眉头微皱,“李大人,不知道我要做何事?”

他称呼发生了改变,只是因为萧布衣的缘故,李靖如何听不出,含笑道:“大人实在不敢当,我和裴大人各司所职,只请大人看下公文,先带秦叔宝和程咬金去选马。”

“这个嘛,太仆寺的公文可到了?”裴寂见到李靖摇头,微笑道:“公文没来,萧大人到了也是一样,走,走,这就去选马。”

秦叔宝和程咬金互望了一眼,觉得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舒了一口气,也知道一切顺利还是因为萧布衣的缘故。

※※※

京都牧场坐落城北不远,依山傍水,众人为公为私,为情面为上司,都是快马扬鞭,凭萧布衣,裴寂,李靖的身份,进牧场的时候只是例行检查。山势选的极好,有峡道可供进出,险恶非常。

萧布衣是太仆少卿,却是第一次来到京都马场,留意牧场除了马匹外,还有各类禽畜,萧布衣没有留意其他,只是查看险要处的防护措施和兵力分布,考虑自己的牧场是否也是如此设置。这里的牧场当然没有他寻找的隐秘和险要,但是胜在兵力颇重,前行的途中挖出了宽达数丈的护城河般的隔断,必须放下吊桥才能通过。

萧布衣有些感慨这里设计的合理,知道不会是宇文化及的手段,有机会倒要把这种设计人才挖过去,过了吊桥后,居然发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孔,那人就是他在袁宅见到的庐陵马场的马行空。

马行空见到萧布衣几人走过来的时候,有些诧异,却还是和监牧官有说有笑,监牧官见到了李靖和裴寂,向马行空告声歉,快步迎上来施礼道:“李大人,裴大人,不知道你们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李靖有些诧异道:“冯监牧,这种事情你应该先问问少卿的。”

“哪个少卿?”冯监牧脸色微变,见到萧布衣的服饰,吃吃道:“难道你就是新任的太仆少卿?”

萧布衣微笑道:“你莫非不信吗?”

冯监牧慌忙施礼道:“少卿恕罪,下官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牧场,不知道大人上任一事,还请恕罪。”

“不知者不罪。”萧布衣笑道:“却不知道这位马场主在此何事?”

“这不是布衣吗?”马行空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想要拍拍萧布衣的肩膀,有些诧异道:“你不是校书郎吗?怎么会是什么太仆少卿,开玩笑吧?”

这也不怪他诧异,就算是冯监牧见到萧布衣的官服都是难以置信,萧布衣实在太年轻,如此年纪轻轻在大隋就是官及太仆少卿的,大隋开国以来都没有过。

萧布衣闪开他的手掌,“我倒觉得马场主在这里倒是让人感觉是开玩笑的事情,这是皇家牧场,无关人等不得入内,马场主来到这里,得到了谁的批准?”

马场主一愣,有些不满道:“萧布衣,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认识我吗?”

冯监牧慌忙赔着笑脸道:“少卿大人,马场主和我们都是很熟……”

“和谁熟,规矩不能破的,批文呢。”萧布衣脸色一扳,暗想贪官难做,马场主是自己想要垄断打击的第一环,自己这个贪官却是大公无私的样子也是汗颜。

冯监牧愣了下,强笑道:“大人,因为宇文少卿的缘故,这批文一直都是忽略了。马场主这次送来了千匹好马,法理不外乎人情,我想大人有大量,偶尔的破例下,也是能担待的?”

“哦?送来了千匹好马?”萧布衣冷笑道:“冯监牧,京都马匹牧养归太仆寺管理,审核调度归兵部下驾部负责,你说偶尔破例下,我那儿却没有见到申报,驾部也没有预算,导致我们费尽心力的求马为张将军,只怕供应不够。你身为牧监只是负责牛马之生育及牧养,我身为太仆少卿,却是要和驾部沟通,如今李大人和裴大人到此,发现马匹的数量不对,请问是你的缘故,还是我的原因?”

冯监牧大汗流了下来,“大人,这……”

裴寂和李靖互望一眼,并不出声。裴寂心道这小子杀鸡给猴看,这是才当上太仆少卿,过来立威来了,李靖却知道萧布衣小题大做定有用意,任由萧布衣去借题发挥。秦叔宝和程咬金见到萧布衣威风凛凛,官威十足,却为他们着想,心中倒有感谢。

“牧场守卫职责重大,太仆寺三令五申,无人准许不得入内,你今日放进来一个马场主,明天就可能是牛场主,羊场主,我来问你,若是真放进些居心叵测之徒,这牧场出了问题,是要砍你的脑袋还是要砍我的?”

冯监牧终于说道:“大人,马场主和我们有了近十年的关系,送来的马匹向来都是优良的马匹,下官一时忘记了规矩而已,驾部的大人想必也知道这个道理,大人似乎……”

他欲言又止,还是不敢直说萧布衣故意找茬,小题大做!萧布衣微笑道:“好马?那就牵两匹过来看看。”

冯监牧精神一振,已经让下人去牵了两匹马过来,众人见到马儿体型饱满优美,都是点头,裴寂突然求情道:“萧大人,如今讨贼缺马儿,事可从权,我觉得萧大人倒可以网开一面。”

李靖微笑不语,萧布衣正色道:“裴大人,马儿好的倒可以网开一面,我只怕某些人利用职务之便,用劣马充数,这些马儿是要到疆场杀敌立功,马儿差了连累了兵将的性命,我们罪不可赦。”

“萧大人说别的不合规矩我倒觉得歉意,”马行空有些轻蔑道:“可要说看马,我只怕以前的校书郎还是不在行的。我这马儿在整个东都牧场,也算是神俊非常,王公贵族都是点我马行空庐陵马场的马匹,萧大人初次上任,很多东西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他是老字号,老资格,见到个毛头小子讽刺自己,难免不爽,言语中也带了刺儿。

萧布衣听到他的讥讽,只是微笑道:“是吗?”他缓步走到一匹马的身边,轻轻抚摸着马的脊背,轻声道:“我以前虽然是个校书郎,却也知道征战疆场的马儿,腰力和脚力都是必不可缺。”他陡然间只手发力,马儿长嘶一声,仰蹄要起,却是‘咕咚’声的摔倒在地,萧布衣淡淡道:“这马连我的单手之力都不能承受,如何能禁得住兵士铁甲征战?”

冯监牧骇然无语,马行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一四零节 势力势利

马行空的庐陵马场苦心经营多年,如今在东都也算是小有名气,他的马儿以体型优美,俊朗非常为主。既然如此,马力腰力负重都是次要考虑的因素,毕竟拉车而言,他的马儿可以完全胜任。他臂力不差,可也不认为自己能活生生的按倒一匹马的,萧布衣愣是按倒了一匹健马,用于立威不差,可这种臂力也是让人十分的心寒。

冯监牧哑然无语,不知道这个太仆少卿臂力本来就不差,修习了易筋经后,开得起六石的强弓,这下用力之下,不要说是马儿禁受不起,就算是老牛都是不行的。他是做贼心虚,因为马行空和他有私交,平时也没少给他送礼,只以为这次选出来的马儿掺了水,一时间心中惶惶。

萧布衣却是走到了另外一匹马身边,虚力按了下,点头道:“这匹马还是不错,只是马场主的马儿良莠不齐,很让人失望。”

马行空不知道如何是好,萧布衣却是怀疑这老小子和宇文化及可能有关系,当初宇文化及陷害自己红日白云有没有这老小子的一份不得而知,可马行空既然能和东都牧场有上关系,要说以前和宇文化及关系不好,那是打死他也不相信的。既然如此,他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消减宇文化及以前的影响,扶植自己的势力,四署令慢慢观察到底是哪个忠心,这个马行空要是不开面不上道的话,那就是他打击的对象。至于联合哪个牧场,杨得志已经开始着手处理,可不言而喻,了解宇文化及以前打压过谁家牧场,稍微点醒下的话,那对方就可能感恩戴德。

“庐陵牧场的马匹暂且压下,等我有空再来核查,如今疆场告急,我们先选定战马再说。”萧布衣把马行空凉到一边,“冯监牧,先带我去挑选别的战马。”

众人都是点头,冯监牧也顾不上马行空,只是带着萧布衣去选马,都不敢问上一句。萧布衣方才踩人完毕后,选马倒是竭尽心力,京都牧场附近共有三处,此处大约两千多匹皇家马匹,萧布衣目光独到,选出的五百匹良马就算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暗自点头,心中感激。

久病为医,久在疆场厮杀,他们多少也会挑选战马,而且知道战马的重要,方才马行空的马儿看似不错,却是华而不实,恐怕不能经过战场的鏖战,萧布衣挑出的五百匹战马在秦叔宝眼中来看,那简直是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绝非冯监牧眼中的外行。萧布衣从晌午一直挑选到天色渐黑,这才选出五百匹战马,他每为秦叔宝他们选出一匹马来,分量在秦叔宝的眼中就是重了一分,虽然这让监牧官很不爽。等到五百匹战马准备妥当后,萧布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眼天色道:“麻烦两位大人和我一起劳累,真是过意不去。”

李靖笑道:“职责所在,有什么麻烦的,不过这战马选好了,天色已晚,我这已经记录妥当,可以回转了。”

裴寂打了个哈哈,枯燥无比,听到了说回转,也是连声叫好。

众人不再耽搁,回转东都,到了城南长夏门的时候,秦叔宝和程咬金谢过众人的辛苦,单独对萧布衣道:“萧大人,大隋有你如此太仆少卿,实乃大幸,秦叔宝在此诚心代疆场浴血的兄弟们感谢你。”

程咬金也是笑道:“不错不错,当初我还以为萧大人太过年轻,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假仁假义,难免言语带刺,可你今天一天做的事情,做的实在,说句老实话,老程我服你。老程我嘴是臭了点,不过和屁一样,放过就算,还请萧大人不要介意。”

萧布衣微笑道:“服不服,算不算倒是无关紧要,眼下最要紧的是抓紧出行,马匹都是稳妥了,近日出发可以了吧?”

秦叔宝摇摇头道:“马儿是没有问题了,不过器械粮草还是需要准备。”

“甲胄准备的事情不归我们。”李靖微笑道:“那归卫尉少卿李大人管的。”

“你这个李大人比那个可强了很多。”程咬金一旁道。

萧布衣心道给你们做事就是好人,其余的倒是一律打倒。卫尉府的职责除了掌大旗外,就是管理这些器械之物,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抱拳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会为你们出具马匹公文,剩下的事情,祝你们好运。”

秦叔宝和程咬金告辞后,裴寂却是眼珠子乱转,也是拱手道:“萧大人,卑职也有他事,就不奉陪了。”

萧布衣点头,觉得这个裴寂虽然好酒,不过做事也算圆滑认真。等到城洞就剩下他和李靖的时候,李靖压低了声音,轻笑道:“布衣,你这招敲山震虎不错,但是要小心狗急跳墙,不过二哥我不擅迎合,这点你比我强上很多……”

“我知道二哥的意思,不过我有分寸。”萧布衣抖了下身上的积雪,轻叹一口气道:“二哥,今天……”

“莫要客套,客套不是兄弟。”李靖微笑挥手止住。

萧布衣心中一阵温暖,“我只想说今日天冷,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如何?我知道你是没有问题,我只怕回去晚了,嫂子会见怪。”

李靖摇头道:“你嫂子跟了我这些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她当年的看重,诸事对她也就让着些,兄弟你比我想像还要气量宽宏,因为我的缘故,一直让着她,为兄还没有谢谢你呢。”

萧布衣笑道:“我不过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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