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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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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爷说的很清楚,西路军虽然兵多将广,声势浩大,但是却是佯攻,真正的攻击重心,却是自己的东路军。只要是东路军能够顺利拿下苏里河卫,则整个战局立即盘活,武毅军就可以占据主动,想怎么打都行了。
而若是东路军受阻,耽搁一时片刻,被桑托反应过来,增兵苏里河卫,形成僵持之势,那么局势就被动了。
“这一仗,一定要打好!”努尔哈赤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指甲刺得掌心几乎要滴出血来:“我们野女真人,本就被汉人瞧不起,我不过就是一山林野人,蒙父亲大人赏识器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做到卫指挥使这个职位上,已经是侥天之幸。不知道有多少比我资格老,打仗多的军官心里不服,盯着这个位子。就因为我没打过仗,他们不知道多少多少闲话。若是这一仗打得不顺,他们发难起来,就算是父亲大人也护不住我!我现在已经是整个野女真几万人的顶梁柱,所以这一仗,不但要打赢,而且要打的漂亮!为了母亲大人,为了伊尔根觉罗部,甚至为了整个野女真,我都必须如此!”
正想着,忽然不西边远处的树林一阵翕动,发出轻微的响声,几个努尔哈赤的亲兵立刻赶了过去,没一会儿,便是带了几个人来。
来者有三个人,都是汉人的面相,三个人都穿着短衫,其中两个面有菜色,脸色发黄,看上去跟病痨鬼也似,见了努尔哈赤,都是有些畏缩。
“二位莫要害怕,这位大人虽然也是女真人,却是咱们武毅军的麾下。”三人中唯一一个脸色好看些的壮实汉子笑着安抚了那两个人几句,转身向努尔哈赤半跪行了个军礼,道:“标下军情六处第一局王千户麾下总旗游之坦见过大人!”
努尔哈赤不敢居大,赶紧快走两步把游之坦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游百户快快请起,你们冒险潜伏敌方许久,辛苦了!”
“指挥使大人过誉了,这有啥辛苦的,都是为大人效力!”游之坦爽朗一笑,指着那两个面色畏缩的汉子道:“大人,这二人名夏子开和王重光,本来都是苏里河卫附近的汉人乡绅子弟,后来桑托作乱,他们两人家产都被充军,本人也被迫当了兵,现在苏里河卫城门守军中当值。标下奉命潜入苏里河卫以为大军内应足有两月有余,城中汉人心向大人,发展内线十分顺利,迄今已经发展了五十人有余,这二位便是首领。”
努尔哈赤点点头,冲着那夏子开和王重光温言道:“你们无需害怕,且看看我身后的大军,苏里河卫定然是一战而下。到时候破了城,论功行赏,你们也是升官发财!”
夏子开略高瘦一些,长的眉清目秀的,跟个秀才也似,他一挺脖颈子,道:“大人,我们不要升官发财,只求大人破城之后,能让我们亲手把仇人杀光!以报家仇!”
说这话的时候,身上那股畏缩之气一扫而光,只有刚烈的愤怒和恨意。
“好,有骨气!”努尔哈赤轻轻击掌,道:“这个愿望,本官便答应你们。你们过来,且细细的把城内的军力分布与我说来……”
夜色渐渐的深沉下来。
白天是晴空万里,到了晚间,天色却是阴沉了下来,黑沉沉的铅云堆满了天际,看不到一丝的星光,也起了风,呼呼的打在脸上,带来一丝清凉的感觉。
眼瞅着,一场大暴雨就要降临。
苏里河卫的东门城头上一个人都看不到,只在城门楼子里透出来一缕缕的灯光,隐约还夹杂着淫笑声,哭喊声,咒骂声,嬉笑声。
城门楼子里头的陈设很简单,地上生了一堆篝火,旁边铺着一堆破旧的棉褥子,散发着一阵阵的酸腐臭气。
一个雪白的肉体正趴伏在这堆棉褥子上,细细看去,这是一个很出色的美人儿,才不过十七八岁,面目姣好,肤色白皙细腻,宛如凝脂一般。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背上,她趴在地上,埋头在胳膊中间,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在她高高翘起的雪白的丰臀后面,一个粗横黝黑的屁股正像是打桩一般不断的狠狠冲刺,每往前顶一下,这女子便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痛苦尖叫。
“都操了仨月了,还是他娘的这么紧!这些汉人娘们儿,操干起来就是爽快!”东门城门官,总旗撒黑一边挺臀使劲儿的操干着面前的雪白肉体,一边满脸淫笑的嘿嘿说道。
“还不是大人您的那玩意儿好使?要是换我们,说不定就觉得松了。”撒黑在这厢操干,周围还围了十余个人,都是壮年汉子,其中有两三个女真人,其余的都是汉人。那几个女真人脸上挂着淫笑,有的还把手伸进胯下,看着面前的活春宫,使劲儿的撸动着,鼻息咻咻的,眼睛通红,看的兴奋无比。
而那些汉人,脸上则都是屈辱痛苦之色,更有的侧过头去,不忍观看。
可木山地面的女真人开化久矣,说汉话,写汉字,穿汉服,除了长相之外,衣食住行与汉人一般无二。
其中一个女真人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
撒黑听的舒服,笑骂道:“你小子会说话,待会儿爷干完了就是你的!”
“小的谢过大人!”那女真人大喜,赶紧道谢。
“你他娘的倒是给爷叫几声好听的来听啊!”撒黑干的爽快,这女子却是趴着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般,让他很是不爽,一边说着,一边用大巴掌狠狠的在那丰臀上拍了两下,抖起一阵迷人的臀波。那女子吃痛,尖叫几声,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哭泣。
撒黑听的哈哈大笑,身子往后一撤,将那物事拔了出来,发出一声像是开汽水瓶一般砰的声音。
他屁股往上挪了挪,使劲儿的往前一顶,那女子啊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修长的脖颈挺直了,因为剧烈的疼痛,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有鲜血从胯下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撒黑发出一声享受到极点的呻吟,哈哈狂笑道:“夏赵氏,你当着夏家的少奶奶,对我们这些门下的奴仆颐指气使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让我狠狠的操你的后庭?”
那夏赵氏哭叫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撒黑忽然响起了什么,朝四下看了一眼,见没有那个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夏子开呢?把那个废物给我弄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老子当真的他的面给他的好娘子开后门!”
一个女真兵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便是提着夏子开出现在了门口,他狠狠的一脚踹在夏子开的屁股上,立刻就把他给踢成了个滚地葫芦,跌跌撞撞的趴在地上,额角撞在地上,立刻青了一片。他抬头看了一眼,眼中的仇恨一闪而过,然后便又是低下头,趴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往墙角缩去。
“这小子躲城门洞子那儿哭呢!”那去抓夏子开的女真兵笑着说道,几个女真兵立刻爆发出一阵狂笑声,那些汉人中,也颇有些露出轻蔑不屑的神色。
夏子开家本是苏里河卫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家中经营着药材兽皮兽骨的营生,生意做的极大,家产十万两银子往上数,在城外一个村子的肥田都是他家的产业,极为的富裕殷实。夏子开是家族的长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而他倒是也争气,未及弱冠便考中了秀才,是大明朝在奴儿干都司开科取士以来的第一批秀才,自然是荣耀非常。亲家也煊赫非常,娶的乃是可木山地面通判赵大人家中的千金,夫妻俩郎才女貌,被传为天作之合。
后来女真乱起,这些自然都成了泡影。夏家家产被抢夺一空,家人给杀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夏子开他和娘子两个人,夏子开被强掠来当了仆兵,而他的娘子则成了军妓。
当初的夏子开也是风流倜傥,逸兴遄飞的苏里河卫一号儿人物,却没想到,现在落到这般田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妻子受辱,只知道哭泣躲避。
“真他娘的是个废物,你们汉人个个儿都是废物!”看着缩在墙角,满脸畏惧恐慌的夏子开,撒黑心里只有快意,他嘿嘿一笑,胯下前顶的速度又是加快了些。他一把抓起了夏赵氏的长发,露出她柔美的面孔,逼着她向夏子开看去。
那女子脸上玉箸纵横,只是哭叫着摇头,满脸的痛苦惨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
撒黑已经撤下来了,正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胯下一片狼藉,顶替他位置的是刚才那个出声恭维的女真人,正喘着粗气挺动着。
夏赵氏的哭叫声也低了下来,颈子垂了下来,偶尔才能听到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
夏子开瑟缩在距离撒黑不远的墙角,浑身发抖,一双手却是悄悄的攥紧了。
而有几个汉人仆兵,也是围在夏赵氏旁边,兴奋的满脸潮红,时不时的还跟几个女真人嘻嘻哈哈说的高兴。
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悠远的狼嚎。
第四一七章 野女真VS熟女真
“他娘的,这会儿了怎么还有狼?”撒黑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声,当着夏子开的面羞辱他的婆娘,让他很是兴奋,今儿个干的有些过了,累得他只想现在躺下睡一觉。
就在这时,夏子开忽然眼冒凶光,一跃而起,拔出腰刀,发出一声狼嚎一般惨烈的喊叫,狠狠的向着撒黑的脑袋砍去。
撒黑的兵器还不知道丢在哪儿呢,猝不及防之下,本能的用双手去挡住脖颈,夏子开狠狠的一刀斩下,把他的两个手腕齐齐斩断,两只黑乎乎的肥手落在地上,鲜血从断处喷溅出来。
疼的撒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与此同时,那几个汉人仆兵也纷纷发难,在狼嚎响起的一瞬间,便是挥刀砍向了身边的女真人。他们人数足足有七八个,这两三个女真人如何挡得住?正在夏赵氏身上操干的那女真兵最没防备,被一刀割断了喉咙,飚射出去的鲜血溅了夏赵氏一身,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液。
剩下的那两个女真人也是立刻身首异处。
夏子开正要一刀将撒黑结果,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狰狞,连着两刀,将撒黑的双脚也砍断。
撒黑疼的在地上不断的打滚儿,发出凄厉的惨叫。
夏子开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使劲儿的搓着,声音森冷的像是九幽地狱冒出来的亡魂:“你杀我全家,辱我娘子,羞辱于我,如此大恨,岂能让你就此死去,那太便宜你了!我们汉人有人彘只说,你知道么?”
他像是恶鬼一样狰狞的笑着:“就是把你的四肢都剁去,眼睛挖去,耳朵割下去,鼻子割下去,头发剃光,放在一口大瓮里面,养着你,让你每天疼的死去活来。但是偏偏就死不了!”
“对了!”夏子开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狠狠的一脚跺在了撒黑那耷拉着像是一条鼻涕虫的阳具上,顿时便是把那条肉棍碾成了一滩烂肉。
撒黑本来听的浑身剧烈颤抖,这时候身子猛地一挺,发出一声惨叫之后,脑袋一歪,竟是晕了过去。
“夏头儿,咱们快行动吧,迟些就要被发现了!”一边的王重光催促道。
夏子开点点头,瞪着剩下那几个目瞪口呆已经被完全吓住的汉人仆兵,恶狠狠道:“武毅伯爷的大军就在城外,我等已经听投诚,以为大军内应。你们干不干?”
几个汉人仆兵愣了愣之后,赶紧忙不迭的点头。
“把他给我捆起来!”夏子开指着撒黑道。
夏赵氏趴在地上,身子微微起伏着,一双眼睛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眼中了无生气。
夏子开一脚把伏在她身上的女真人尸体踢开,顾不得夏赵氏浑身的鲜血和秽物,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泣声道:“梦儿,梦儿,相公无能,害你受了这许多委屈。”
夏赵氏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夏子开,忽的,那迷茫变成了巨大的羞辱和恐惧,她埋头在夏子开怀里,双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腰,嚎啕大哭。
“好了梦儿,不哭了,不哭了!我们的大仇,我一定会亲手报,这些女真禽兽,我要杀光他们!时间紧急,我还要去开城门放大军进城。你就在这儿等着,哪儿都不要去,等着你夫君我去报仇!明白么?”夏子开轻轻的拍了拍夏赵氏的后背,轻声道。
夏赵氏看着他,一个劲儿的点头。
夏子开把自己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冲她坚定的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摆手:“走!去开城门!”
外面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五十余名仆兵一起发难,女真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杀的大败亏输,城门顺利的打开。
而这时候,努尔哈赤和赵南金早就已经带着各自的亲卫借着漆黑的夜色摸到了距离城门不过百余米的一处矮坡下面。
看到城头上用火把打起信号,努尔哈赤霍的翻身上马,大声道:“弟兄们,这是咱们野女真人归顺伯爷之后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得漂亮,打得精彩!报效伯爷恩遇,便在今日,随我杀!”
“杀!”来自伊尔根觉罗部的数百亲卫一起纵声大喊,在努尔哈赤的带领下,向着城门狂冲而去。
“他娘的,又让这小子快了一步。”一边的赵南金嘟囔一声,他拔出马刀,冲着自己的部下恶狠狠的吼道:“小崽子们,咱们也不能让他们比下去。也得让人瞧瞧,咱们第七卫虽然新建,却不是孬种!随老子杀敌!”
“杀敌!”又是一股铁流冲向苏里河卫。
而在他们身后,是一股更加庞大,数千人组成的铁流,奔涌而来。
努尔哈赤带人毫无阻拦的冲进城内,爆裂的马蹄声瞬间踏碎了夜色的沉静。
“大人,我为您带路!”夏子开打马而至,向着努尔哈赤大喊道。
努尔哈赤并未说话,只是手中巨刀向前一指。
守军驻扎在城门附近的有一个百户所,和其他的不同,为了保持战斗力,这个百户所全部都是女真人组成的,听到动静儿之后,百户赶紧带着人杀了出来。
看着这些斜跨在马上,衣衫不整,满脸睡意,有的还打着哈欠手里连兵器都没有的女真人,努尔哈赤暴喝一声:“儿郎们,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女真精锐!不要放枪,随我杀敌!”
杀敌!
野女真战士们把已经取在手中的燧发枪重新背回背上,手里高高举起了沉重的狼牙棒!
热血的吼叫彻底的把守军所有的困倦和睡意吓醒,他们看着这些杀过来的同族,他们和自己一般的面相,但是却是更加粗壮,更加的彪悍,更加的狂野,杀气毕露无遗。
“野女真!他们是野女真!”有的人发出惊恐的叫声。
野女真已经杀过来了。
尽管同是女真人,但是战斗力的差距是巨大的,努尔哈赤率领的野女真战士就像是一道红色的潮水,将守军彻底覆盖。
尽管同样使用的是祖传的狼牙棒和铁骨朵,但是守军手中的武器明显比对面的敌人小了两号儿都不止。武器和武器碰撞在一起,他们的狼牙棒被狠狠的荡开,然后被对面的野女真战士给把脑袋砸成稀巴烂,就像是踩爆一个西红柿。
一个野女真战士至少可以对付两个守军。
而努尔哈赤更是勇不可挡,他挥舞着双刀,像是天神一般冲入敌阵,无论敌人是什么武器,和他的巨刀相撞之后,都是会被重重的磕飞,然后接着,武器的主人也会被砍成两截。
很快,一个百户所的守军便是被杀光,而野女真战士无一战死,只有两三个受了轻伤。
光是努尔哈赤一个人杀死的守军,就足有十七八个,他的白铜战甲上已经浴满了鲜血,高大的身躯在猎猎火光的照耀下宛如魔神一般。
“大人,这边!”粉碎了拦路的螳臂,夏子开带着努尔哈赤上了主干道,直奔苏里河卫指挥使府邸杀去。
一路上,不断有小股的守军出来狙击,但是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便被碾碎。
夏子开带着人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纵声大喊:“武毅军杀过来了,放下武器,弃暗投明者不杀!”
“弃暗投明者不杀!”
声浪一波波的传出去,震撼着那些汉人仆兵的心,当下便有不少汉人仆兵,扔下兵器跪在路边。
夏子开大骂道:“你们这些懦夫,扔掉武器干什么?滚起来,都给老子滚起来,拿起女真人发给咱们的刀,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战斗远远比努尔哈赤估计的要容易得多,听说武毅军大军杀到,汉人仆兵纷纷投诚,而城中的百姓,也大部分都是汉人,只有一小撮儿是女真人。听到街上的喊杀声,这些早就不堪其苦的汉人百姓竟然也没有了对战争的畏惧,纷纷走出家门,向外面观望,有的甚至在门口摆了案子,把家里的馍馍拿出来摆在上面,烧了热水,大喊道:“军爷辛苦,小的没别的孝敬的,您喝口热水,吃点儿干货,接着杀那些女真狗贼?”
而那些女真百姓,自然是纷纷缩在家中,求神拜佛,祈求保佑。
夏子开一边引路,一边鼓动,等到了城中央位置的时候,竟然已经聚拢了足有一千五百多号汉人仆兵。
苏里河卫的军队体系,几乎是一瞬间就土崩瓦解。
事实证明,女真人建立的汉人仆兵制度,在敌人势大的时候,不过是增加了一把对付自己的利刃。
来到了城中央的十字路口,夏子开道:“大人,指挥使府邸在东城,桑托那狗贼任命的苏里河卫指挥使就在其中,西边则是兵营,也驻扎了许多军兵,咱们先去哪儿?”
努尔哈赤侧头向赵南金道:“赵兄意下如何?”
赵南金摆摆手,扫兴道:“罢了,罢了,这次你是总管,这功劳我不与你争了。我去西边儿吧!”
努尔哈赤感激道:“多谢赵兄成全。”
赵南金已经策马奔了出去,声音远远的传来:“咱俩合得来,自家兄弟,说这些岂不生分?就算那狗贼的脑袋便宜了你,咱们还得比比谁杀的叛军多!”
努尔哈赤哈哈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儿郎们,杀!”
铁流一分为二,一向东,一向西,滚滚而去。
而他们后面的大队人马,则是并没有跟着去,解决那些女真人,有两位指挥使大人的亲兵就足够了,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他们以百户千户为单位,顺着各条街道穿插前进,在最短时间内控制全城,并且占领另外的几座城门,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努尔哈赤很快便遇到了阻挡。
桑托任命的苏里河卫指挥使倒是个硬气的,听说武毅军大军已经杀进城中,不但没有逃跑,反而领着府中的五百女真兵杀了出来,正好和努尔哈赤撞个正着。
双方的兵力都是五百,但是战斗力差距却是不小。
见到有拦路的,努尔哈赤也没客气,在双方距离还有一百步的时候便是下令开枪,五百支燧发枪一齐开火,顿时便把对面的女真兵给打了个稀里哗啦,伤亡近百人。就连指挥使,也很倒霉的被一颗流弹击中,整个额头粉碎,后脑勺都被掀了下去,红的白的飞出去老远。
然后离得近了一些,又是一轮大箭射过去。这一轮齐射造成的杀伤,比之刚才的枪击还要厉害得多,毕竟这个距离上,野女真使用的大箭的杀伤力要比铅弹还强,只要是被射中,立刻就是丧失战斗力。而努尔哈赤的巨弓更是恐怖,长矛一般的大箭射穿了一个人的胸膛之后又是把他身后那个人的脑袋钉碎这才停住势头。
直到努尔哈赤等人射完,对面的羽箭才稀稀拉拉的射来,熟女真比之野女真,力气都弱了不少,就连用的大弓的弓力都要小很多,射程本来就不远,现在就更近了。当然,比起一般的明军,他们的箭依旧是极有威力的。
收起了弓,野女真战士们又举起了狼牙棒和铁骨朵。
两道洪流撞在一起,一道一冲而过,一道全军覆没。
很快,便占领了指挥使府邸,也在死人堆中发现了战死的敌酋。
赵南金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占领军营,杀伤女真数百,千余汉人仆兵投降。
到了子时中,战争全部结束。从亥时开始,到此时,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而已,战局顺利的让人有些瞠目结舌。
这时候,第六卫第七卫也已经控制了全城,虽然是野女真人构成的军队,但是从小旗总旗这些基层军官一直到千户这个层次的高级军官,第六卫第七卫的整个军官体系,全都是汉人构成的。他们都是从第一卫第二卫中抽调的老卒,战斗经验丰富,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在他们的带领下,武毅军迅速接管了全城。
“大人,那些女真人该如何处置?”在指挥使府邸前面,夏子开目光热切的向努尔哈赤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他是心里最为期盼迫切的。
努尔哈赤和赵南金对视一眼,道:“传令全军,伯爷有令,贼酋桑托,祸乱可木山地面,辖地内所有熟女真,尽是帮凶,杀伤汉人无数,罪大恶极,罪无可赦。将其收拢,集中处置!”
“武毅伯爷要杀光可木山地面的熟女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夏子开大喜,告了个罪,赶紧向着南门奔去。
“娘子,梦儿!”夏子开推开城楼的大门,喜滋滋道:“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武毅伯爷要杀光所有熟女真,咱们的大仇得报了……”
他的声音凝滞了。
城楼内,已经没有了活人。
夏赵氏靠在柱子上,合着眼睛,她的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她的左手还保持着一个握着的姿势,鲜血从胸前流出来,已经在她的身下湿了一地。她的脸上挂着安详的笑,显然走的时候,心情并不很差。
而在她身边不远处,被剁掉了双脚双手的撒黑也死了,或许用一滩烂肉来形容他更合适一些。他的身体表面,已经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身上的衣服被扒光,每一寸肌肉都被匕首划得支离破碎,哼了一个个的小肉块。他的脸,被完全割掉了,碎裂的鼻子,耳朵,被踩成碎片的眼珠子中流出来的黑色棉絮状的物体,到处都是。他的胸膛被破开,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他的肠子被拉出来很远,一直在城墙的垛口上缠了好几圈儿。
地上到处都是碎肉鲜血毛发,撒黑几乎就是被凌迟而死的。
可以想见,把他弄成这样的人,心中该是何等的恨意滔天。
夏子开目光呆滞,艰难的移动着脚步,走到娘子的身边。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已经冰冷的脸庞,似乎还不敢相信,娘子就这般离自己而去了。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地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用鲜血写成的字上。
“夫君,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就算是报了仇,也再不可能像过往那般,就算是你不嫌弃,我也嫌弃自己,这般去了,是最好的结果。撒黑是我亲手杀的,我把他的肉一寸寸的割下来,让他承受的痛苦,比人彘还要惨烈。
我很高兴,因为我的夫君,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夫君,我这就去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莫要以我为念。我姨母家中有个表妹,住在柱邦大城,我们互相都是唯一的亲眷,她比我温柔,姿容也清丽,我没进过学,只能写字而已,夫君常嫌我说话不够雅气,她从小可被人称为女秀才呢!夫君可以把她接来,纳为继室。切记,善待自己,善待与她。”
“娘子啊!”夏子开抱着冰冷的尸体,爆发出一声压抑的极低的哭声。
在努尔哈赤的命令下,武毅军士卒挨家挨户的搜查,把所有的女真人都驱逐到指挥使府邸前面的广场上。
是夜,苏里河卫一千女真士卒,另有女真百姓三千四百五十一口,被屠杀殆尽。
第四一八章 弃
同江城,可木山地面知府衙门。
后厅内,气氛非常紧张,两边的椅子上分坐着十几个顶盔带甲的大将,在右手边的上首,却是坐着一个已经头发花白的老者。
桑托正在厅中焦急的踱着步子。
武毅军的进攻来的如此的迅捷令人无以防备,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几乎是一夜之间,当清晨,可木卫的士卒们登上城头的时候,便蓦然发现,城外已经建起了无数雪白蘑菇一般的帐篷。
武毅军兵临城下。
可木卫的军报已经传到同江城了,来犯的武毅军人数不详,但是应该不超过五万人。这个消息,让同江城里的一众高层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木卫城高池深,守军达到数万,城内的器械辎重也十分充足。俗话说十则攻之,武毅军和城内守军人数差距不大,就算是武毅军凶名在外,这般能打,也不可能把城池给攻下来!
“诸位,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武毅军退兵?”桑托站定了脚步,在厅中扫视一圈,沉声问道。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最终都把视线落在了上首那个老者身上。
那老者十分的干瘦,一张老脸像是枯树皮一般,尽管已经是开春很温暖的天气,他还是裹着厚厚的皮袍,见众人都向自己看来,他眼中掠过一丝得色,捋了捋胡子,慢吞吞道:“大人,且不着急。咱们可木卫中兵多将广,粮草充足,一时半会儿,武毅军定然拿咱们没办法。”
“桑老,这我都知道,但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不代表永远没办法呀!要是武毅军真这么围困下去,生生把咱们给困死怎么办?可木卫中粮食虽多,总有吃完的那一天!”桑托面色中隐隐有一丝焦急。
“不会的,大人您多虑了。”那桑老摆摆手,呵呵笑道:“我敢断定,他们围城不会超过两个月!”
“两个月?”桑托眼睛一亮:“桑老何以教我?”
桑老神神秘秘的伸手指了指北边儿方向,道:“别忘了,喜申卫北边儿,可是紧挨着三姓女真呢!上一次他们在喜申卫城下吃了那么大的亏,今年岂能善罢甘休,是肯定会来打的!女真势大,连子宁如果不想喜申卫失守的话,就必须得把这些军队都调回去,到了那时候,可木卫之围不就自己解了么?”
“桑老,那武毅伯发兵来攻打咱们这又是为何?这岂不是无用功么?”有一个将领问道。
“你呀!”桑老伸手指头点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从小你就不知道好好读书,连这种问题都要问?这不是明摆着么?他这样动作,就是为了逼我们自乱阵脚,其实他拿我们根本毫无办法,但是一旦我们阵脚乱了,他就有机可趁了。所以,咱们现在就是要以不变应万变,就这般跟他耗着,看看谁能耗得起!”
众人恍然大悟,齐齐发出一声原来如此的惊叹,桑老显然很是享受这种目光,捋着胡子,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总旗军官慌慌张张的跑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大人,不好了,苏里河卫失守了。”
“哦,苏里河卫失守了……”桑托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苏里河卫失守了?”
他脸色立刻变得阴沉无比,一双眸子里面凶光闪烁,一把把那报信的总旗抓着领子给揪起来,暴喝道:“怎么可能?苏里河卫东边就是阿速江,四周都是密林,那些武毅军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他们都是飞人不成?是不是阿速江将军出兵了?说啊!”
那总旗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畏畏缩缩道:“不是阿速江将军出兵,具体情况小的也不知道,从苏里河卫逃出来的人就在府外,您要不要见见?”
等面前这三个衣衫破烂,神情憔悴的女真败兵说完,厅中的气氛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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