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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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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二者相撞,蓦地发出一道雪亮刺目的白光,裹夹着滚滚炸雷的巨响,隆隆不绝。而李玄承受不住霹雳天下吼音波的冲击,身不由己,腾空倒飞,就在他使出千斤坠身法,想稳稳落地,却发现足下竟是深不见底的沟谷。
他人在空中,直觉眼花耳鸣,胸口如被暴雨似地鼓槌狂擂,剧痛之下,已知自己正跌向沟谷,不由暗呼道:“我命休矣。”可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那道白光凌空袭来。
白光光芒耀眼,如一道软索,更似一只无形柔软的大手,轻轻抄住了有些昏迷的李玄。
马夫韩子山运足霹雳内息,将霹雳天下吼发挥到了极致。可他没想到,霹雳天下吼产生的音波,竟与红色云团放射出的波纹撞在一起,而且还生发出了一道匪夷所思的白光。他见白光耀眼,瞬间将大地罩住,不知为何,心底蓦地涌上一丝不安之感。马夫韩子山想以百变步伐,躲开红色波纹与霹雳天下吼音波相撞后产生的白光,却觉浑身一震,如被隐形高手点中麻穴,尽管使出全力,竟然无法迈动半步。
美妇树婶伏在地上,将眼前一切看得清清楚。待见韩子山呆立不动,耀眼的白光袭来,如千万道利刃似地的罩向其头顶,情急之下,来不及呼喝他躲开,飞身跃起,上前紧搂着他飞身滚开。二人还未站起,便听‘波’的一声,白光如刀劈在适才韩子山呆立之地,顿时沙飞石跳,飞溅起的滚烫的巨大热浪,擦着二人鼻尖飞过。
马夫韩子山脱离开白色光芒,身体奇迹般活动自如。他拭去额头惊出的细密汗珠,勉强对美妇树婶笑道:“亏你救得及时,要不我就”一语未毕,发现自己仍被美妇树婶牢牢抱住,不由大窘。美妇树婶见韩子山与自己惊险脱离开白光,惊惧之余,也甚是开心,听韩子山相谢自己,正要取笑他婆婆妈妈,也发现自己仍旧抱着对方没有撒手,一张俏脸瞬间通红,使力推开他,嗔道:“你好不赖皮,我救了你,你竟然赖着不走占还要占我便宜,瞧我不告诉柔姑娘去。”
二人站起身来,忙隔开七八尺的距离。
马夫韩子山听美妇树婶如此说,急道:“千万不要。我我岂敢占树婶您的便宜,哎呀这误会闹得”美妇树婶见他急的磕磕巴巴,不由喷的一笑,随即正色道:“我把柔姑娘交待的事情弄砸了。”马夫韩子山闻言,不解道:“什么事弄砸了?”美妇树婶长长叹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拦住这混小子的去路,实际是柔姑娘安排我来的。”马夫韩子山奇道:“竟是柔姑娘安排的?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美妇树婶神色凝重道:“柔姑娘和苏丫头回到了山庄。她突然要我前来拦截他,没说什么原因,只说若遇到这混小子拼命抵抗,可使出她曾传授给我的三招剑法,便可将其制服”马夫韩子山沉吟道:“柔姑娘没说若斗不过,或者他不小心被我们打死了,该怎么办?”美妇树婶摇了摇头,长叹道:“没有。想必柔姑娘认为,他斗不过我三招剑法,便会弃剑投降吧。”
她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沟谷,又看了看对岸,才又道:“如今这混小子摔死在沟谷内,我该如何回去交代呢?”
马夫韩子山摇摇头,叹道:“你把绳桥唤上来,咱们下去看看,就算带个尸体回去也算有个交代吧。”美妇树婶点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她呼哨一声,片时沟谷深处便传来‘吱悠悠’的响声。不消一刻时间,白色绳桥缓缓升上来,二人踏上去,但还未指示绳桥沉下去,却听沟谷对面,一个年轻的声音大笑道:“二位前辈莫要麻烦了,在下这就到山庄拜访柔姑娘。哈哈如果二位哪天要摆喜酒,可莫忘了喊我一声”马夫韩子山与美妇树婶闻言,大吃一惊,不由面面相觑,似乎极难相信,半晌才异口同声道:“是混小子?他不是摔向谷底了么?怎么竟会出现在对面?难道他不是人?”顿了顿,美妇树婶突然脸色通红,啐了口道:“混小子说你我若摆喜酒,莫忘喊他一声瞧我过去撕烂他的嘴。”
对岸李玄听了,哈哈大笑道:“别撕烂我的嘴,嘴烂了,喝了喜酒会不小心漏掉的喂我怎么会不是人呢?晚辈只是死而不死,二位何必要拐着弯骂我呢!”
美妇树婶和韩子山哪里知道,李玄也不知自己摔向谷底时,明明已无回天之力,却为何还能站在这里。
马夫韩子山喃喃道:“见鬼对啦,一定是那团诡异的红云,或是那道白光作祟。”
美妇树婶闻言奇道:“什么诡异的红云?山哥,那道白光尽管奇异,但却是雷霆闪电啊!”马夫韩子山吃惊的看着美妇树婶,见她一脸认真,不禁道:“你没看到那团鲜艳欲滴的红云么?”美妇树婶笑道:“我从绳桥上下来,看到天色阴沉,已知有雨要下。就在你发出霹雳天下吼时,密云中一道闪电击下,我因有准备,怕你被闪电击到,所以才会及时将你救下。”顿了顿,问道:“山哥,你说鲜艳欲滴的红云是什么样子?”
马夫韩子山怔怔不语,半晌才道:“什么样子是我眼花了吧!我什么也没看到。”
二人下了绳桥,韩子山抬头看了看山庄,对美妇树婶抱了抱拳道:“就到这里吧。你也知道,我若不得柔姑娘相邀,不会踏进山庄半步。我我还是到我自己的‘念恩居’去等候你的消息吧。”
美妇树婶点点头,道:“也好。只是山哥你如此苦守着柔姑娘,就难道没有想过,她虽明白你心,却绝不会答应你?”
马夫韩子山叹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但我愿意如此做,哪怕以后的日子始终是这样过,我也愿意。”美妇树婶闻言,幽幽道:“柔姑娘好福气。我要有她一半就好了!”
山庄脚下的沟谷旁不知何时已升起淡淡地乳白色的雾。雾气轻轻流淌,似轻纱笼罩着松林杂树。山庄周遭静极了,惟有远处流瀑,及一些不知名的雀鸟遥相呼应,浅吟低唱着。
李玄整了整衣衫,缓缓拾级而上。约莫走了七八十台阶,趁着圆月,他来到一处不算很大的广场。这处广场由青石铺成,极为平整。广场尽头,两扇木门敞开着。此时,有微风吹来,木门后飘来阵阵优雅的花香。既然到了这里,他决心看个仔细。
他正看得入神,只听山庄门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停止,一个大约**岁,身穿鹅黄色衣衫,生的极为俊秀的小童出现在门口。他望了望长身玉立的李玄,嘻嘻一笑道:“这位是李哥哥吧?”见李玄点点头,才又道:“柔姑娘说了。有朋自远方来,应着意欢迎。”
李玄微微一笑,道:“多谢柔姑娘着意欢迎。”小童虽然太小,但也能听出他话里似有轻责山庄先兵后礼之意,满不在乎的抿嘴一笑,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如此就请您移步到浅藏园吧!”
小童说着,转身头前领路,往山庄里面走去。
李玄跟在后面,一路走,一路端详园内情景。只见山庄里面曲径通幽,鹅卵石的小路被清扫的一尘不染。一丛丛碧色依然的绿竹交相掩映,一株株开着粉色的花朵的树,穿插其中。
二人一前一后,踏过了淙淙流水的松木小桥,来到一处写有‘浅藏’二字的围栏小园。
小童回头对李玄一礼,道:“李哥哥您在此稍后片时,水姊姊即刻会来安排您的小憩事宜。”言毕,歪着脑袋,看了看李玄,道:“英俊非凡!”。言毕,头也不回离去。
李玄见小童离去,心下嘀咕:“我先前好不容易打发了走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山哥、树婶,怎又迎来个水姊姊?这个柔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心下琢磨着,想趁着夜色看看园内的布置。却听门外一个清丽的声音道:“实在抱歉,让李公子久等了。”话音落下,一个圆圆脸蛋,身着淡粉衣衫的女子,笑盈盈的出现在面前。
圆脸姑娘放下手中的食盒与灯笼,向李玄施礼,这才道:“我叫水月,庄里的人都喊我水姊姊。您若愿意,唤我一声水月便可。”李玄还礼,微微笑道:“既然大伙儿都喊您声水姊姊,我怎能唤您名字啊!那您也不用称呼我李公子,就叫我李玄吧。”
水姊姊闻言笑道:“你不唤我名字,却让我唤您的名字?”说着,一双如水的眼眸看了看李玄道:“也罢。名字不过是活着的躯体的符号。既然您已来了山庄,便是山庄客人。我们要尊重客人的吩咐呢。”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请李玄往园里走。二人转过一座小小假山,来到一个松木搭成的木屋。水姊姊从灯笼里取出牛油蜡烛,将屋内的几支蜡烛点燃,而后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肴主食在红木桌上逐次摆布妥当,才对李玄道:“要委屈您在此将就一夜了。若不称意,明儿我转告柔姑娘,看看能不能给您安排到别的地方。”
李玄见水姊姊温柔体贴,与冷艳凶狠的树婶简直天壤之别,不由暗叹,正胡思乱想着,又见水姊姊微微一笑,盈盈施礼后,与他道了一声晚安,便提着食盒推门而去。
他心下暗道:“这个水姊姊浅笑嫣然,举止盈盈有礼,与先前强行阻拦我的树婶有天地之差。为何如此有别?真让人糊涂了。不过,适才水姊姊领路时,足下无声,行走无风,到此曲曲折折中尽管有三十几丈距离,却面不红气不喘。我若非提起内息,尽力做不徐不疾的样子,或许要落在她后面呢”他将适才水姊姊提着灯笼,将屋内蜡烛点燃以及摆布菜肴主食的情景回忆了一遍后,不由暗自吃惊。
原来水姊姊所谓从灯笼中取出蜡烛,其实却是玉手虚张,以擒龙、捕鹤之类的手法,将蜡烛虚空一抓,便到了手中。而她进了屋内,点燃蜡烛的手法更是极为独特。李玄虽判断不准,但可以肯定水姊姊这一手法,与江湖中传说的拈花拂穴手法,或折柳绵柔手极为类似。看来山庄内仍潜藏着高手啊!难道柔姑娘安排我在‘浅藏园’,便是要传递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么?还有,既然柔姑娘的武功胜过我,根本不必费此周章,直接将我捉住,岂不省事?难道在我死前要戏弄一番?
李玄思绪起伏,虽毫无头绪,但明显感觉这个山庄虽然神秘,但至少目前为止还没令人产生忐忑不安的气氛。
他盘膝调匀呼吸,潜运内息在体内流转一个小周天后,自觉先前在沟谷旁剧斗损耗的体力,已恢复十之七八。这才起身到了红木桌旁,见桌上分别摆着清炒菜芽儿,葱香小豆腐,红烧笋丁,荷叶卷蒸白条鸡,大盅碧绿清汤,以及一大碗白米饭和三个热乎乎的白馒头。而让他有些惊喜意外的是,桌上竟还摆着一壶温好的米酒。
李玄自道观中灌了一肚子烈酒,至今米粒未进。此刻,闻着阵阵饭香,肚子不由‘咕咕噜噜’的直叫。他见桌上菜肴主食,不但色泽鲜亮,而且刀工精美仔细,看上去是着意烹调之作。尤其那一大盅碧绿的清汤,里面添配着精雕细琢的虾球、冬瓜、肉丸三色小球,不但清香扑鼻,色泽分明,让人见之,竟有不忍拨动的念头。
他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心下道:“若非心境清明,无俗世杂念之人,绝不能烧出这般脱俗的饭食。柔姑娘在道观中见到我,并没有和我搭言,却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
李玄喃喃道:“倘若水姊姊与树婶、韩子山三人联手斗我,我必定不是其对手。况且,我在道观中见到柔姑娘时,其身形步法,看来已高出韩子山数倍,该是达到了深不可测,不可预料之境地。但她为何不亲自出手擒住我呢?难道她听到了韩子山所说的话,相信我与辜负她的人有关联,这才可是我怎会认识那负心人!负心人是谁呢?唉既来之则安之。与其饿死,倒不如先饱餐一顿,省的明日她再派人来挑衅我,而我却没打斗的力气。”思量着,李玄拿起酒壶鲸饮几口后,坐下了大嚼起来。不一刻,吃饱喝足,便倒头就睡,不觉天已光亮。
第一三三章 古怪仿写
清晨阳光夹杂着花香、松香及这个季节少有的温暖,穿过窗棂,毫无保留的照在床上。洗漱已毕,李玄见晚间带路的小童端来早点,也不客气,风卷残云般吃个干净。
吃完不一会儿,水姊姊便又盈盈来了。
水姊姊打开随身带来的一副书法长卷,挂在墙上,转过头看了看一脸诧异的李玄,笑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何大清早带着一幅书法作品到你这里来,是不是啊?”见李玄点了点头,才又道:“柔姑娘说了,两日之内,你必须将这卷书法仿写完成,若是不得,你会受到惩罚,或被赶出山庄。”李玄闻言奇道:“仿写书法?柔姑娘要韩前辈带我到此,只是为了要我仿写这幅书法么?”水姊姊抿嘴笑道:“我哪里知道柔姑娘为何要山哥带你到山庄来!不过我知道,你最多能在山庄待上十日。而这十日内,你非但不能见到柔姑娘,且还必须将她吩咐的任务逐次完成。”
李玄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虽然到了山庄,也没说非要见她啊!既然她不愿意见面,咱也不稀罕。水姊姊,请您转告柔姑娘,李玄本不愿到此,只因诸事好似推舟,将我一步步推到了山庄内。如今,请她不必费心设置什么任务,我这就告辞了。”
说着,他起身便往屋外走。
水姊姊见此,不由冷笑道:“李公子,你最好按柔姑娘的吩咐去做。莫以为山庄是无主之地,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玄见她面罩寒霜,翻脸犹如六月天,忍不住冷冷道:“我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你们可拦得住么?水姊姊,麻烦你转告柔姑娘,在下来此,本打算当面告诉她,我压根就不认识那什么负心人。既然她毫无诚意见我,我也没有必要坚持与她见面。”口中说着,不管不顾一脸诧异的水姊姊,一撩袍角,依旧迈步往屋外面走去。
水姊姊见李玄要走,玉臂轻抬,拦在门口,沉声道:“先前听说你破了树婶与山哥的强强联手,还道你是个青年俊才,而今时看来,也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罢了。”
李玄听她语含轻蔑,明显在激将自己,也不着恼,反而微微一笑道:“在下懦不懦夫,并非你三寸不烂之舌可以评定。水姊姊,你就莫费心思了,若是再无他事,还请闪身。”说着,他斜身一纵,试图从水姊姊身侧留出的半尺空隙,飞身跃出去。
屋门宽不过三尺,此时已被水姊姊横臂占据,所剩几寸空隙,莫说要过一个七尺男儿,就算要过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也是难事。但李玄身具宝源秘笈的移筋煅骨功夫,空隙虽小,却岂能难住他!水姊姊见李玄身形缩动,整个人突然变小了几倍,若任由他如弹丸似地从半尺空隙穿过,那么柔姑娘吩咐的事情必然会办砸了。电光石火之间,她不待李玄移筋煅骨完全成型,横拦的玉臂瞬间反转,左手化为指形,点向李玄气海穴,而右手则化成了掌形,娇喝声中,如闪电般往其腹间切去。
李玄早先见过水姊姊取蜡、燃蜡的手法,情知她必是个擅于小巧贴身、短打擒拿之人。
他见对方攻向自己气海穴的手法虚虚实实,暗藏七八种变化,明白真正厉害的杀招,其实是切向自己腹间这一掌刀。因而冷哼一声,身形弹开,斜身闪过腹间招式,同时潜运内力,右手掌心向外,以实破虚,一掌拍向水姊姊虚实变化的点穴手指。
水姊姊不知李玄掌上含有阴阳铁头蜈蚣残留的毒息,见他招式朴实无华,并不高明,不由娇笑道:“原来你不过如此而已”一语未毕,突觉鼻端飘来香甜气息,直冲的脑际一阵阵眩晕,暗叫一声不妙,屏住呼吸,连忙倒纵飞出屋门。她双脚才落地,不由自主晃了几晃,喝道:“你好卑鄙,竟会使江湖人不齿的毒砂掌?”
李玄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又催动了掌上残存的毒息,心下歉然,却也不便解释太多,冷笑道:“这哪里是毒砂掌!”水姊姊稳住了心神,见李玄并没有趁势攻上来,松了口气,冷冷道:“还敢狡辩不是毒砂掌?哼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催动掌上毒息。”李玄闻言,明知她又是在激将自己,却豪气勃发道:“我自缚双手,只移动身子,以双腿与你较量。若你还能将我拦住,我便依足柔姑娘定下的十天规矩。”
水姊姊听他如此豪言,心下暗喜,口中喝道:“这如何不敢答应。哼,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可别反悔。”说话声中,‘铮铮’两声,自蛮腰间拔出两支长不过二尺,细若竹筷的钨钢点穴锥,猱身扑了上来。李玄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使出兵刃,暗骂自己怎么托大到如此愚蠢地步。但话已出口,便如泼出去的水,哪能轻易收回,只能硬着头皮,脚步滑动,左三后一的同时,又斜前右二,向园门方向快捷突去。
水姊姊见他身形古怪,快若流星,岂能让他轻易跃过自己!
她挥舞着手中钨钢点穴锥,展开生平所学,一招一式,不求伤着李玄,但求将他拦在园内。霎时间,园内锥影翻飞,足风激荡,一个拼命往外冲,一个舍命要拦住,斗得不亦乐乎。不觉中,二人已经往来四五十招。这番相斗,虽未分出胜负,但李玄因受双臂自缚之困,所有招式自然折扣许多。而水姊姊虽然武功不如树婶与韩子山,但身形精巧,将贴身短打功夫展开,亦非等闲。眼见李玄又往外冲出丈许,离园门不过三四丈的距离,或许不用两三步,便能出园。水姊姊不由焦急万分,暗道:“如此再耗下去,若给他冲出园子,该如何是好?”她武功不低,又手持兵刃与自缚双臂的李玄相斗,按说该稳操胜券,但因有柔姑娘之吩咐,不但要留住李玄,且不能伤其毫发,所以在占尽天时地利有利局面下,却因每次出手,要顾忌招式之轻重,很难将所有优势发挥出来,连连错过机会,让人甚觉可惜。
李玄见水姊姊出手精巧,却总错过必杀时机,不由暗自诧异。他起初以为水姊姊是武功不济,可越斗之下,明白对方是在有意避免伤着自己,识破了这层意思,他斗得更勇。往来分际,水姊姊见李玄斜身避过自己右手钨钢点穴锥,犹如疾风般向园门方向冲去。这次若再不拼命拦住,必会被其跨出三四尺,到那时即使自己拼尽全力,恐怕也留他不住。她正发力时,却见李玄突然浑身一颤,倒纵飞回丈许,呆呆伫立,似倾听什么。水姊姊看的奇怪,但是想破脑袋,也不知他因何如此。
而李玄本已识破水姊姊有所顾忌的心思,正要放开胆子,冲出园门。可他还未往外跨出三四尺,耳畔却传来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若非一个人的内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界,万万不能做到千里传音。若一个人修到登峰造极之境界,何必借他人之手擒敌?
李玄听耳畔细若蚊蝇的声音道:“李玄,我为何要你来到山庄,且让你留在山庄?我为何只给你十日左右时间,还要完成我赋予的任务?难道你不想知晓其中根本原因么你要记住,我不但无意加害你,而且还会根据你今后十日表现出的天资与素养,助你达到你意想不到的境界我想,你心下一定奇怪的很。我为何要这样做哼你或许不知,我们虽然素不相识,其实彼此心神早通,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你若想知晓其中原因,那就与水月罢手,将时间省下,尽早回到潜藏屋内,用心将手卷上的字仿写出来,若你能从中悟出玄奥,必会大成。”
水姊姊见李玄呆呆的状态,岂能错过如此绝佳机会!她将手中钨钢点穴锥互搓一下。‘吱咛’的一声怪响,身形如风如电扑了上去。要知李玄自修得宝源神功以来,心神稳凝,极难受人蛊惑。但此次却大是不同,因为适才这细若蚊蝇的声音,不但柔美至极,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到了此间产生的疑惑。所以当他听完这些话后,忍不住暗自思索,却忘了面前还有个武功飘忽,要将他逼回屋内的水姊姊。
只听‘啪啪’两声,李玄腰肋间的穴道被水姊姊拍中。他虽仗着浑厚内力的自然反弹,卸去半数力道,但一时间,也禁受不住,不由向后跌倒。而就在他跌倒的瞬间,那声音也随之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李玄醒来,见自己躺在浅藏屋的木床上。窗外沙沙不绝,不知何时飘起了朦朦细雨。这个季节怎会有雨?雨因何而来?李玄‘腾’地从床上跃起来,只见光线灰暗的屋内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人。他试了试周身经脉,发觉不但气息畅通,且毫发无损,奇怪之余,更发现先前水姊姊带来的那副书法长卷已然挂在墙上,而且距离这副长卷七八尺外,不知何时竟然安放了一张模样奇怪的桌子。
这张桌子长约六七尺,通体幽黑,看上去不但极其浑厚结实,且还泛着锃亮的光芒。在这张桌子两侧,约莫二尺距离,还摆着两个浑圆黑色,尺许大小的不明物什。这三件奇怪的东西虽说造型怪异,甚至看上去有些笨拙,但因是同一材质做成,所以也不觉特别扎眼。
李玄走上前去,见桌面摆放着厚厚的宣纸及笔墨清水。
宣纸早已经铺开,研磨好的墨汁散着清幽的香气。一支极为古拙的中号斗笔早已蘸满墨汁,摆在笔架上。这一定是水姊姊按照柔姑娘的吩咐摆放好的。他抬头看了看那幅书法长卷,见内容正是自己平日里最常吟诵的本朝诗人卢思道的那首。他心下暗道:“在这里能使出千里传音功夫,除了柔姑娘外,或许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好吧既然她并无恶意,那我何不借机看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嘿嘿不就是将这卷书法仿写下来么!这有什么难的,待我写个十篇八篇,再让他们好看。”心下思量着,便伸手去取笔架上的那支斗笔。谁知他握住笔杆还未拿起寸许,便觉一股极大的吸力袭来,差点将笔从手中吸脱。
难道桌子有鬼?为何会有这匪夷所思之事!
李玄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斗笔,丹田内息涌动,缓缓注入手臂,随之往上猛地一抬,岂知斗笔才离开桌面半尺,却又猛地向桌面回落。都说刚则易折,所以才会有以柔破刚。他心下暗惊,沉住内息,凝神聚气,换做缓抬斗笔。而这一次,他虽感到桌面上有股强劲的力道吸引斗笔,但因他掌控力道得当,总算稳稳拿了起来。
如此本该开始书写,但却没等他挥毫,忽觉悬浮半空的斗笔在空中左右摇摆不定,他一个拿捏不准,竟不由自主往左侧那个浑圆的黑色物什移过去。这又是什么情况?
仓促之下,李玄只得运力回撤。岂知他刚扯回尺许,手中的斗笔又开始不听使唤,竟莫名其妙的往右边那个浑圆幽黑的物什飞去。如此三番五次,却哪能写下一个字!
这桌子和斗笔为何如此古怪?
李玄低头看了看手中斗笔,见笔杆黝黑乌沉,心下忽动,猛然记起中记载:南有奇山,盛产怪石,可吸刀剑铠甲。此石幽黑,四面能吸铁一斤者,名曰延年沙。四面吸得铁八两者,号曰续采石。四面吸得五两上下者,称为追星石三石通名曰磁石。其所妙用,曾被南蛮孟获发挥的淋漓尽致。据传诸葛亮率军南至陆良,与孟获军队厮杀于战马坡。南蛮王孟获为出奇制胜,特意请深通法术的八纳洞通天洞主木鹿大王前来助阵。木鹿大王细细查看了战马坡山石地形,派人在山间开挖了两条长不到三五十丈,宽仅有三四尺的的山路。待到双方交战正酣,将蜀军引到路上,蜀军突然马蹄难动,被南军乘机返杀回来,死伤惨重。后经诸葛亮参详,才知木鹿大大王所开山路,布满磁石。马儿经过,蹄铁必被吸住动弹不得,焉能不败!
李玄暗道:“若我猜得不错,这张桌子及两侧的圆形物什,是极为罕见的磁石造就,而斗笔之笔管触手冰凉,沉重异常,该是为铁砂铸成。嗯,所以当我提笔之时,笔杆因磁石干扰,这才有了被人来回扯动的感觉。”他默念着中化解磁石之法,待要落笔,见洁白的宣纸因自己悬笔时被磁石扯动,早已散落上了许多墨汁。
看来若要完成仿写长卷书法的任务,须先克服磁石牵引斗笔的影响,将腕力练到收放自如之境。
李玄暗道:“手腕是防守攻击最前沿,如能收放自若,与人对敌,无论出手力道或是精妙准确,必将达到上乘。难道柔姑娘做此安排,是来考验我手腕的上的功力吗?我绝对不能败给一支小小的斗笔,更不能让柔姑娘及山庄中诸人因此笑话于我。”
他将笔放下,调匀呼吸,依照所授之法,以轻拿缓动,微移慢行之法,一字字将墙上的书法长卷仿写下来。而这番仿写,足足花了他大半个时辰。虽然写就,但他对仿写的效果极不满意。将纸扯碎后,又蘸饱浓墨,继续仿写。如此反复十几次,直到写完十八张宣纸,总算近乎完美的将书法长卷仿写完毕。他正得意,只听门口一人轻轻笑道:“柔姑娘果然没将你看错,你还真有定力与耐心。”
第一三四章 磁悬身法
李玄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抬头看去,见水姊姊不知何时正在门口观看自己书写,不禁脸色一红,叹道:“如我这般笨拙,倒是让姊姊见笑了这其间果然很艰难!”
水姊姊微微一笑,道:“柔姑娘让我转告你,书法之道如修习武功,亦讲究平衡法门。落笔之时,任何撇、捺、点、勾、折、转均须体现阴阳收放,若弄懂其中至理,便离大成不远。”李玄闻言,沉思片时,由衷赞道:“柔姑娘果然是高人,可否详解大道至理?”水姊姊见他满脸认真,微微笑道:“柔姑娘已知你必会追问,所以遣我过来转告。”然后轻轻念道:“所谓至理,正是大道至简,心静自然。凡事不可急不可躁,若是心静了,大可不必修仙成佛,心与神通,自然会通达万物。”
一席话毕,李玄脸现喜色,突又摇头喃喃自语道:“心静自然,说来甚是简单,但修来何其难也!”
水姊姊见他忽喜忽忧,抿嘴一笑道:“所以啊!柔姑娘才让我过来问你,还想不想继续仿写下去?”
李玄闻言脱口道:“当然想了可我在此间,已能掌控三面磁石的干扰力,若想要再进一步,又不知用何方法!”水姊姊微微一笑道:“只要你想再进一步,剩下的事情均照柔姑娘的安排做就好了。”说着,从身后解下一个长长的白布包裹。打开包裹,取出三支斗笔。这三支斗笔亦是铁铸,最小的那支比李玄先前练习那支笔大了一倍有余,而最大那支斗笔,长有二尺,笔杆粗如儿臂,毛峰足有海碗大小,看上去至少有百十斤重。她将三支笔放在屋角,淡淡道:“大笔写小字,小笔写大字,照此方法先练习着,明日午间,我来取你完成的作品,给柔姑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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