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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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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怔怔地望着柔姑娘离去的身影,不禁想起中描写齐女庄姜那段话,良久忍不住高声吟哦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马夫韩子山自然知道中这段诗文是夸赞齐女庄姜的美貌,如今被李玄借用过来,正是赞美柔姑娘。他本就担心李玄与当年背离柔姑娘那人有瓜葛,若让他到了庄上,说不定会惹得柔姑娘再生烦恼。

  岂知,自己还未将李玄擒杀,柔姑娘却自行现身,且还要将这混小子带到庄上。韩子山心下烦恼,听李玄借引中的诗文,公然赞颂柔姑娘,不由怒从心头起。

  李玄正吟的兴起,却觉手腕一紧,已被马夫韩子山牢牢握住。

  马夫韩子山牵着李玄往道观外走去,嘴里兀自喃喃道:“若柔姑娘真的忘了那个负心人,为何却又有意无意来到这里呢?”李玄闻言不禁问道:“柔姑娘来到这里很奇怪么?”马夫韩子山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道:“当然很奇怪了。因为这座道观正是当年她与那负心人约会之地。如此伤心之地,她闲着无事竟然还来此逛逛!”

  李玄恍然大悟,看着身侧的韩子山。一声巨吼过后,他竟会从早先儒雅端凝的模样,变成了现下这副沧桑粗乱样子,心下暗道:“这位韩前辈虽是天生习武之人,但情商却不甚高明。他一直担心柔姑娘见到与负心人相关的人后,会触景生情,重又回归不快乐。但他哪里知道,柔姑娘虽历经二十几年,或许仍没忘记那负心人。”

  他想到柔姑娘与负心人分别二十几年,在几千几百个日夜中,她心下到底有多凄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正想着,猛然暗自惊道:“她与负心人分别二十几年可是可是她的容颜怎么看去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难道时间停在她身上了么?”

  马夫韩子山见李玄自从见了柔姑娘后,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甚至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暗自恼怒。但柔姑娘有话在先,让他将李玄领到庄上,若非如此,他岂能忍下这莫名火气!

  二人心思各异,却脚程极快,不一刻,便越过山岭,到了山岭半腰。

  马夫韩子山领着李玄到了山岭半腰,堪堪走到一块巨石前,便突然折转横往左侧走去,又翻过道险峻的山崖,眼前出现一条仅可通过马车的山路。这条路虽然是山路,却修造的极为平整。路一侧是繁茂非常的密林,另一侧却是深约几十丈的悬崖。

  李玄见曲曲折折的走了大半个时辰,仍未到达,不禁疑惑道:“到底是什么山庄,建在如此隐蔽的山谷?”正心下疑惑,却感觉一下子坠入另一个世界。山谷深邃,远远望去,山岭上起伏的密林似乎忘了季节,葱郁繁茂,一些些火红的枫树,以及金黄的银杏点缀其间,五彩斑斓中,根本不像道观那侧的山岭,已被微寒的季节笼罩。

  不久,二人来到一处粗大红木搭造而成的凉亭。

  李玄抬头看去,见凉亭上挂着一块淡红色木匾,匾上写着‘问剑’二字。这二字不但凝重端正,竟似蕴含着开合纵横的剑式。他感到稀奇,凝目端详,心下不禁暗道:“由此处望向远方,山水景致浑厚,风云苍黄变幻,霜雪雨露已尽在胸怀,真是高古之地只是,山庄主人设下‘问剑’二字匾额,其意是问剑式,还是问剑道,或是问剑之生命?只怕非常人所能领悟。”马夫韩子山见李玄看得入迷,嘿嘿一笑,拢了拢蓬散的头发,眨着消退火红血丝的眼睛,淡淡中见对方仍旧沉浸其中,不禁粗声道:“以你修为,能看出什么?哼,不知你个混小子几世修来的福分哼哼这样的俗世身躯,竟能得到柔姑娘的许可到山庄里去!”

  李玄闻言微微笑道:“这要谢谢您,托您的福。”

  马夫韩子山哈哈大笑道:“莫要谢的太早,嘿嘿你此去是福是祸谁也不能断言。不过看在你先前助我修成霹雳天下吼的份上,我一定会给你留个全尸。当然,倘若是惹怒了树婶,将你丢入瀑流,喂了里面的小杂鱼,那我可就难办了。”

  李玄见他皱着眉头,似乎树婶就在眼前,要他将自己丢入瀑流中一样,不由满不在乎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晚辈尽管年纪轻轻,却因已死过一回,已看淡了生死。”

  他口中说着,又看了看韩子山,嘻嘻一笑,故意道:“他们唤你山哥,如今又有个树婶?难道这位树婶是你”马夫韩子山闻言,冷哼一声,道:“我心已有所属,岂能容下他人!哼,树婶可是很厉害的。庄内几人中,她武功仅次于柔姑娘。你如敢拿她开玩笑,那你死期一定不远了。”李玄奇道:“前辈,你武功也不弱,难道连你也斗不过树婶?”马夫韩子山脸色一红,沉声道:“好男不跟女斗。喂,你好不啰嗦,还不与我快快赶路。”李玄虽然不明白韩子山为何会突然脸红,但见他这时没了癫狂豪放的样子,并且还流露出了少有的羞涩,不禁仰天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迎着从山谷缓缓吹来的微微带着湿润的风,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山路尽管笔直起来,却仍看不到前路有任何人居房屋。直到二人越过一道高大的山岭,这才遥遥望见,前面约七八里处,几百株密密松柏林中镶嵌着七座灰色的房屋。

  难道已到了?李玄心下不由微微忐忑。当他细细观察房屋周遭情势时,不禁暗自讶异。

  原来这七座房屋竟是按北斗七星之布局建造在松柏林中。远远看去,每座房屋均由曲折的青石板路连接,房屋的窗口似被做了精心安排,无论大小,或是朝向均彼此关联,阴阳互补。而七座房屋右侧,一道流瀑从高崖上飞泻而下。流瀑泻势劲急,自高约五六十丈的巨崖飞落,欢悦清澈,若匹练似地挂在山间,闪着斜阳暖光。

  既然已经望见庄子,李玄不由加快了步伐,一路闻着路畔丛丛野菊,以及那些不知名的小花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不知不觉中,已将忐忑、疑惑、不安的心情一扫而空。

  可就要走到山庄时,他才又发现,笔直山路的尽头与山庄间竟被一道深幽的沟谷隔开。

  李玄还未走近这道深幽的沟谷,便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他止住脚步,顺着沟谷一侧向下望去,只见沟谷内雾气氤氲,黑幽幽的深不见底,偶有一阵阵山风吹过,沟谷内竟传来‘嘘嘘’‘咻咻’的奇怪声音。这道沟谷难道是分割天堂与地狱之地?李玄转头看了看韩子山,见他正双臂抱胸,一副神情古怪的样子。还没等他相问如何才能过了这条沟谷,却见一条飘飘悠悠的白色软索绳桥,缓缓从谷底升起。

  白色软索绳桥升起,将沟谷两侧联通起来。难道进入山庄,只能走这条软索绳桥么?他正思索,却见被雾气笼罩的白色软索绳桥,缓缓走下一个笑意盈盈的美貌妇人。

  李玄见美貌妇人走下软索绳桥,绳桥随即缓缓落下,不禁惊异,如此偏僻的山庄,竟有这般神奇的设置。心中想着,不禁打量眼前这个气度不凡,又极为美貌的妇人。

  他见美貌妇人虽然身材不高,却极为婀娜。瓜子脸型,柳眉杏眼,纵然不施粉黛,也极为白皙。而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配以淡绿色的紧身衣衫,及腰间的长剑,看上去不但干净利落,并且极为精神。马夫韩子山见美貌妇人现身后,微微一怔,但随即神色如常,不丁不八的站在李玄身后,静观其变。美貌妇人不等李玄开口说话,便笑吟吟道:“你就是能抵住山哥霹雳天下吼,又得到柔姑娘特别许可,能进入山庄的李公子么?”李玄闻言点点头,还未答话,却听美貌妇人又对马夫韩子山道:“山哥,祝贺你突破神功第二重。如此,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了。”

  马夫韩子山见美貌妇人与自己说话,似羞涩起来,嘿嘿一笑道:“这不值当祝贺。”顿了顿,又道:“多日不见,你的修为又进步了难道是柔姑娘让你在此等候?”

  美貌妇人摇摇头道:“我在庄内见到了烟丫头,是她告诉我,你们随后就会来到山庄。”说着,对李玄缓缓道:“你不能到山庄去。”言毕,突然‘铮’的一声,拔出腰悬长不过二尺的青钢宝剑,厉声道:“除非你能将我打败了。”马夫韩子山奇道:“树婶,柔姑娘已答应带他到山庄,你如将他拦下,岂不违背了柔姑娘的话么?”美妇树婶闻言冷冷道:“柔姑娘虽然说过,要将他带入山庄,但并没说要死的还是活的。哼他与负心人有关联,你不应该带他到这里。你难道忘了,当年柔姑娘被那负心人欺负后,大病一场,卧在床上,有一年多时间爬不起来么?”

  马夫韩子山道:“我怎会忘记呢!但我想柔姑娘要他入山庄,必有柔姑娘的道理。”顿了顿又道:“混小子,你可听好了。你若后退一步,想就此放弃去往山庄,便是违背了柔姑娘的话,你违背柔姑娘的话,便会惹怒我,若惹怒我,我就不会饶你。”

  美妇树婶闻言,脸色微变道:“山哥,你若真心为了柔姑娘好,就不能带他去往山庄。”言毕,竟自幽幽叹道:“对柔姑娘的话,你就真的那么在乎,而且还言听计从!”

  马夫韩子山见美妇树婶看着自己,眼神幽幽,不禁别过头去,大声道:“当然。你没看到这些年我一直这样做么。”美妇树婶冷声道:“既然如此,他就别想去往山庄。哼李公子,你若往前走,必会死在我剑下。我看,你还是原路返回吧!”马夫韩子山闻言,亦是冷笑道:“他敢原路返回吗?他若敢的话我便将他撕碎。”

  李玄听二人争执,自己无论前进或后退,已成了他们赌气的苦果,不禁暗自苦笑。要知他自被苏飞烟从风行雨手中救出,一路走来,起先只是好奇,想看看二人意欲何为,但并没有打算真正到这里来。可是随着事情的不断变化,如今却演变成了到达这里的结果。入庄,或是就此退回!虽然都不是他的意愿,却已由不得自己。

  倘若入庄,势必与眼前这个美妇树婶决斗一场。若后退,又不可避免的与韩子山相斗。

  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李玄心念转动,暗道:“若以此前与韩子山相斗的情势来看,自己必会落入下风。但若与被韩子山称作山庄第二高手的树婶相斗,结果难料。”进或退?我该怎么办?

  他淡淡一笑道:“树夫人,其实我并不稀罕进入你们山庄。但你们既已认定我与负心人有关,又再三阻拦我入庄,那我就更好奇了。所以,我铁了心,要入庄看看呢。”

  美妇树婶闻言,抚掌娇笑道:“好,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上前试试。若你能抵住我三剑不败,可自由入庄。反之,我不但会将你大卸八块,还会将你丢入沟谷喂鹰。”

第一三一章 天异地斗

  山风掠过,一丝丝白云缓缓而来,凝结在沟谷上空。

  斜阳如血,不但将山峦映红,将西天映红,更将沟谷上空,已凝结成团的白云映红。这一大团被映红的云朵将三人罩住了,似烧红的火炭,更像是一团将干未干粘稠的血渍,让人观之,触目惊心。

  美妇树婶言毕,缓缓抬起手中利剑,还未展开架势,似觉天空有异。她抬头看看天上的红云团,暗自惊讶。这时恰有韩子山惊异的目光射来,二人不禁对望一眼,看来彼此心情相同!

  李玄听美妇树婶言语狂妄,心下难免不服。他自学成宝源神功与三十六技击武功以来,胜负各有,却还未有三招之内败给对手。莫说眼前这个女子,就连燕无敌要打败自己,恐怕也不敢大言不惭,三招之内将自己打败。难道她比燕无敌还要厉害?

  马夫韩子山见李玄神色凝重,缓缓拔出鬼泣剑,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前所未见的光芒。这是什么光芒?为何如被浮尘遮盖的上古利器,只需一块白色绸布擦拭,便可透出夺目的颜色!马夫韩子山有些诧异,甚至有些不解。若这年轻人早先就散发出如此不可思议的光芒,或许自己与其动手前,必会仔细慎重的考虑一番,直到确定胜券在握,或许才敢决定是否出手。

  美妇树婶见李玄擎剑在手,剑尖朝下,施的是晚辈向前辈请教的武礼,不禁冷冷道:“不用如此客气。进招吧。”说着,左手捏诀,右手利剑一抖,光影烁烁中,横在胸前。

  李玄见美妇树婶左手所捏剑诀,拇指捏着食指,其余三指斜斜向天,如孔雀顶冠,不但美极,且与右手剑式扣紧,形成个极为奇怪的抱元守一姿势。“若我进击她的肋间,其左手剑诀必会化成飞鸟啄式,先行攻我眼眸。而我若先行挑其剑诀,她必会以剑刺我喉间。”如此想着,他心下竟然‘突突’急跳。这真是前所未有之感觉!

  高手立势,无需任何多余动作,便已攻守兼备。

  李玄脑际转动,连续思索几招,均觉冒险至极。若要支撑三招,仍能立于不败之地,看来确是有些难。

  他心下暗道:“眼下情势,以静制动,固然是良策,却非我本性。而先以攻战大式‘打草惊蛇’招式试探其虚实,再凭借并战技击大式中的‘浑水摸鱼’‘反客为主’招式顺势而为,或可守住三招。”心中想着,潜运内息,力贯长剑,长啸一声,刷刷刷,手中连续不停的将打草惊蛇六小式施展开来。霎时间,剑光霍霍,如匹练卷动,更似劲风盘旋,美妇树婶登时被其剑光裹住。美妇树婶见李玄之前还面带微笑,似在思索,谁知才出手,便展开剑式全力而为,不禁赞道:“好剑法,可惜太花俏了”口中说着,突然利剑直指李玄颈间。这一剑既快且狠,认穴极准。李玄若不及时撤剑封堵,恐怕会先被美妇树婶利剑刺到。但若他无奈撤剑封堵,抢先出手的局面,瞬间便会逆转。真是高手招式!难道一剑便能扭转局势?

  韩子山见美妇树婶抱元守一时,似乎处处空门,却又处处潜藏玄机,随时可给李玄致命的反击,心下不由叹道:“遇此招式,最好是以静制动,可千万莫要主动出击。”

  你静我静,谁守得住静势,便已胜了一半。

  韩子山不自觉在心中替李玄定下应对策略。偏在这时,李玄长啸一声,已然挥剑出手。

  李玄没想到美妇树婶看破自己‘打草惊蛇’中七分虚三分实的招式。见她一剑刺来,直指自己颈间,顿时感到自己到了进退维谷之间。要知他功成以来,除了在白寒冰河畔茅屋的夜里,不期遭遇燕无敌,与其惊险相斗过,剩余打斗,哪怕是与风行雨以及奇君子秦似我,甚至此时抱臂坐上观的韩子山,也从未有过主动出手一招,便被对方限制,坠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急切之下,他灵光闪过,哪还敢按照预先设置使出‘浑水摸鱼’‘反客为主’的招式来应对!长啸一声,他身形大变。

  美妇树婶一剑刺出,早将李玄所有退路、变化封住。但她没想到,李玄非但没有抵挡自己刺向其颈间的招式,也没有不顾生死,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而是猛地一扭,如蛇似壁虎,更如一条滑不溜湫的泥鳅,突然从自己防守反击的招式间滑出去。

  这不可能!世间怎会有人从不到三寸剑锋之缝隙,安然无恙而过呢?除非这个人是神!

  美妇树婶哪里知道,李玄之所以能从她刺出剑式的三寸间隙全身闪出,正是全力使出了宝源神功里移筋煅骨篇中的功夫。李玄惊险至极的闪身而出,不等美妇树婶反应过来,剑式展动,一招‘瞒天过海’中的第四小式,直刺向美妇树婶的肩井穴。

  这一剑快极,简直比电光还快!

  美妇树婶惊异未定,闻听身侧风声劲急,知道必是李玄一剑刺来,因而想也没想,挥剑横隔,‘当’的一声,两剑相交,火星四溅,一长一短,一宽一窄的两柄利剑遭遇,均毫无损伤。马夫韩子山见此,高声赞叹道:“看来苏飞烟那鬼丫头走眼了,如此好剑,怎会是高仿赝品呢?”李玄无暇理会手中鬼泣剑是否无恙,剑式不停,接连四招,分别是‘暗渡陈仓’‘隔岸观火’‘釜底抽薪’‘假途伐虢’,以上共计二十四小式。这二十四小式展开后,再辅以宝源神功,当真是非同小可。

  美妇树婶与李玄鬼泣剑相交后,只觉手臂巨震,知对方内力委实不低,急忙抖转剑式,展开所学,剑走轻灵,避其内力浑厚之锋芒,想在余下两招内,破解其剑式。但她低估李玄的能力了,根本没想到,他一招得势后,再也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面对这繁复犀利的四招,美妇树婶不得不打叠精神,全力以赴,拼命见招拆招。

  马夫韩子山一直对美妇树婶极有信心,因为他曾见过树婶的剑法。虽不敢说能跻身当今使剑名家的前十名,却至少可在前二十名内。不过,他对美妇树婶所谓三招内打败李玄,心下还是持有怀疑态度。因为他自己先前与李玄交过手,深知这年轻人不但功力深厚,而且出手招式,反应速度,均不可小觑。所以,倘若美妇树婶百招外打败李玄,或许还属情理之中,但若承诺三招内将其击败,确是太过狂妄。

  但当马夫韩子山看到美妇树婶防守反击,一剑刺向李玄颈间,心下却又迅速推翻了自己适才的想法。

  她为何敢如此狂妄,断言三招击败李玄?

  因为美妇树婶这看似简单的一剑,正是柔姑娘穷二十几年之智,集江湖各大剑派绵柔之所长,再结合山庄百年来祖传剑法之优势,重新编创的三十六剑招之一‘命悬一线’之招式。

  三年前,柔姑娘在家宴间隙,曾当众展动过这路剑法中的七八招。其中正有这招‘命悬一线’招式。马夫韩子山当时看了,虽觉这招剑法凌厉之气偏弱,阴柔气息过多,但不得不承认这招剑法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马夫韩子山暗暗叹道:“怪不得树婶从沟谷乘着绳桥升起时,整个人似出鞘利剑一样,大是不凡。如此看来,柔姑娘至少传了这套剑法中的三招给树婶,否则她也不会如此托大,敢言三招内击败李玄。”他正想着,忽见头顶天空,那片红色云团的颜色更加火红,似一个巨大的蘑菇头盖在空中旋转不停。火红的云团,离地绝不止千百丈。它如此高远又如此巨大,仿佛每个呼吸间便会放射出鲜艳欲滴,奇幻绝妙的红色波纹。

  鲜艳欲滴的波纹,如湖水涟漪,不断荡开,有着超乎世间所有想象的完美颜色。一层一层,一圈一圈,从千百丈高空缓缓四溢,又缓缓坠落。可让人奇怪的是,如此幻妙情景,非但不会让人感到害怕,反而给人以光华绚烂,犹如置身仙界,脚踏祥云,飘渺万里的神奇之感。更奇异的是,这些红色波纹呈现的瑞兆光彩,不偏不倚,牢牢地罩住李玄,跟随着他移动的身形不断调整,幻化成瑰丽多姿之模样。

  马夫韩子山正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忽见李玄匪夷所思的从美妇树婶剑锋三寸处,惊险地闪身而出。二人同时惊呼一声,心下俱道:“这怎么可能呢?这般快捷的身法,绝非常人所为。”原来李玄被树婶剑招逼到了进退维谷,正难以决断之时,忽觉头顶一片炙热,身体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抱住。他来不及思索自己为何会有这奇妙的感觉,因为这时美妇树婶刺来的这一剑,剑尖距离他的颈项仅剩下不到三寸距离。便在此时,他灵光闪过,想也没想,体内宝源神功如高起万丈的巨浪,波涛汹涌中,身形不由快速移动。谁能将移筋煅骨篇中的缩骨功夫发挥到如此极致境地!李玄全身而出,连续四招,攻出二十四小式。这二十四小式一气呵成,招式连绵滚滚,越打越快。美妇树婶似乎忘了自己先前狂言三招内制服李玄。她见招拆招,也是以快打快,但出手剑式,除了前三招极为巧妙精准,神鬼难测之外,其后续连绵招式,似乎狠辣有余而力不足。如此你来我往,不觉已过三十招。

  作壁上观的马夫韩子山也发现,美妇树婶前三剑不但巧妙精准,且似与李玄出手招式阴阳互补。但其后所展动的剑法,却再也没出现这种情况。这当中蕴含什么道理?

  美妇树婶眼见李玄越斗越急,招招不离自己要害。待七八十招过后,她明显感到自己内力渐渐不继,有些守不住了,心下蓦地涌上难以自制的惊惧,忍不住对韩子山呼喝道:“这小子古怪,还不过来助我!”马夫韩子山听美妇树婶的呼喝声尖厉焦急,心知她已是竭尽全力,自己若不上前助她,极有可能会伤在李玄的剑下,因而双掌一错,展开霹雳掌法,纵身跃入剑影。李玄也没想到自己竟能逼得美妇树婶大呼救援,更没想到马夫韩子山真的会不顾身份加入团战。但事到如今,罢手已是不可能的事,因而不待对方展开霹雳掌法,左手往后背一摸,铿锵声中,神舞兵刃已被拔了出来,意到剑到,一剑刺向韩子山胸前。这一招既快且狠,马夫韩子山不得不缓下脚步,以霹雳掌法中‘惊天滚雷’招式,将神舞兵刃牢牢缠住。

  美妇树婶见韩子山跃入剑影,暗自松了口气,忙将手中利剑招式加紧,试图合二人之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倒李玄。可就在马夫韩子山加入团战,与美妇树婶合力,欲将李玄击倒之时。山庄上空突然升起一朵洁白如雪,如丝绵柔的白色团云。这团白云虽然比红色团云略小,但飞速却是快急。只眨眼间,便到了红色团云身侧。

  两朵颜色差异巨大的团云相遇后,如不期遭逢的两个剑客,拔剑在手,顿时斗将起来。

  白云似乎深谙防守反击之理,游走在红色团云周遭,不断试探性的出手,虚虚实实之间,变化何止千万。而红色团云并不着急,稳稳盘转着,如一个深谙阴阳之道的高手,已识破白云虚实手段,不为其奇幻非常变化所动,在持续不断放射出极美波纹的同时,牢牢站住阵脚,如浩浪中巍然不动之礁石,以静制动,见招并拆招。

  两团云朵往来相斗之时,沟谷边上的三人亦斗得如火如荼。

  李玄从未有过如此酣畅的搏斗,左手神舞兵刃,右手鬼泣剑,全力展开三十六计技击武功,伏低窜高中,不断随势变化。或左快右慢,或左慢右快,或慢攻快守,或快守慢攻,或左右俱快,或左右俱慢,或快攻快守,或慢守慢攻,总之不拘泥一法,意到剑到。马夫韩子山尽管见美妇树婶渐渐不支,但依然认为若自己加入团战,只需使出霹雳神功一半的手段相助,绝不用十招,便会将这个先前曾败在自己手下的年轻人,打得一败涂地。但越斗之下,他竟惊讶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有些固步自封,却招式端凝严谨,攻防之间,来往之时,并未明显露出败象。

  这与早先道观中的李玄岂止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当然,马夫韩子山若有暇看看头顶的红色云团,或许会更加惊异。因为就在这时,牢牢罩住李玄的那团红云,不但仍旧持续不断的放射出红色的波纹,并且光华越来越盛,甚至有不断扩大的迹象。而先前奔袭过来的那团如丝绵柔的白色云朵,此时早已被红色云团染红,甚至有一大半已悄悄融入其中,成了红色云团的一部分。

  如此异象,前古未有,却是为何?

  相斗正紧的三人不知,此时远处,掌控山庄北斗七星中枢的紫微星屋内,有双妙目正紧紧盯着沟谷这侧的打斗,同时紧紧盯着仍旧没有坠落的天暮斜阳,以及闪着晶莹光芒,和满布东天的星月。天染血色,团云搅缠,日月同辉,必会有异人异事。

  李玄刷刷两剑,将美妇树婶的利剑荡开,同时手腕翻转,以极为精准的剑式又将韩子山由左侧攻来的霹雳掌法化解。他越斗越顺畅,只觉体内宝源神功流转之际,虽仍迟滞于任督二脉,但好在温热内息源源不绝,如大河荡涤流沙,脑际没了杂念,清晰无比。此时他见韩子山步步狂攻,声若霹雳,一声盖过一声,明显将内力逐步加强。而美妇树婶则见缝插针,利剑若巧妇掌中的绣花针,左右穿插,拾漏补缺,将合围攻势弥补的天衣无缝。他心下不禁暗道:“若如此斗将下去,莫说毫无退路,无法穿过沟谷,即使过了沟谷,恐怕也要被累脱了。我该如何是好呢?”

第一三二章 吉人神助

  不知不觉,三人又斗了二百余招。

  李玄情知目下状况,越快结束搏斗越对自己有利。因而不再固步自封,三十六计技击武功翻翻滚滚,如大江奔涌,不断自手中神舞与鬼泣剑喷薄而出,同时辅以精奇变幻的步伐,左三右四,前五后二,滴溜斜转扭回,扩大守势时,试图开始反击。

  美妇树婶自八岁习武,到今时已有四十三年。如这般强强联手,与一个毛头小子惊险剧烈的打斗却是第一次遇见。她见久斗不下,心焦不已,暗道:“我来之前,柔姑娘曾说这混小子的武功与苏丫头相若。如与之交手,只需使出早先相授的‘命悬一线’‘惊鸿一瞥’‘相思一牵’三招,即可将其制服。但如今怎的非但没将其制住,就连山哥上前来协助,也没奈何他呢?”马夫韩子山见李玄主动放弃固若金汤的守势,开始渐次反击,心下暗喜:“你若固步自封,倒可支撑的久些。但你竟敢放弃这般有利的守势,岂不是自毁长城?”他转头给美妇树婶递了个眼色,见她心神领会,晃动利剑,猱身直攻李玄左右两手的间隙,这才长啸一声,运足霹雳神功天下吼,对准李玄胸腹,蓦地狂吼一声。这是他修成霹雳天下吼以来第二次巨吼。

  马夫韩子山先前在道观,因被李玄掌心阴阳铁头蜈蚣残留的毒息逼迫,无意中冲破了霹雳神功第二重的束缚,甚至在他自己毫无准备之下,发出了第一声巨吼,产生的巨大音波,将李玄震飞出去。而这次他是有备而发,以音波而论,比第一次至少强大倍余。

  美妇树婶得了韩子山提示,一阵狂攻过后,急速后退。

  她未见过霹雳神功天下吼的威力,却因与韩子山久处,知道他霹雳掌力之威力,非同小可。因而退后途中,早已捂紧双耳,将身贴地俯下,尽力逼开音波带来的冲击。

  这一声巨吼确实石破天惊。不但李玄被音波冲击,倒飞了出去,就连大地也为之震颤。

  一声巨吼过后,路两侧的巨石悉数蹦开,‘蓬蓬’之音接连响起,乱石冲天中,三十几丈内的树木枝条纷飞断裂,甚至连盘旋在上空的那朵巨大的红色的绚丽的云团,亦被音波轰到。此时,红色团云早已将白色丝绵状的团云完全融入怀中,释放出的红色波纹更加光艳美极。也就在这时,霹雳天下吼的音波袭来,毫无避免的与红色团云的波纹相撞。二者相撞,蓦地发出一道雪亮刺目的白光,裹夹着滚滚炸雷的巨响,隆隆不绝。而李玄承受不住霹雳天下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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