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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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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相问也不如先前那样客气。朱山河似乎毫不介意,道:“因为他们是被药王谷中的人分别施以不同手法折磨而死。而这些手法,世所不容,虽然令人畏惧,却为人不齿。”李玄见朱山河虽然武功全失,但神色刚毅坚定,似乎毫不对适才划开蒙面死者的衣衫之事有所歉然或自惭,便冷冷问道:“您突然提到药王谷,难道药王谷与这些蒙面女子有关联么?”朱山河点头道:“确实有关联。。。。。。嘿嘿。。。。。。这些人是女子么?”唐冰道:“难道不是么?”朱山河突然一笑,神色古怪的对唐冰道:“是不是女子,你都没看出来?”言毕,转头对李玄道:“少侠勿怪老朽鲁莽。因为要解开这帮蒙面贼人的身份,就不得不说药王谷。”
始终一言不发的蓝田栖云阁阁主何自我叹道:“朱老哥,咱们莫要提及药王谷吧?”
唐冰听了忿忿道:“为何不能提及?对不对,朱老前辈?”
李玄听唐冰气力虽弱,但将朱老前辈四个字的语气故意加重,似在讥讽朱山河为老不尊,心下暗道:“难道那具蒙面人的尸体中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正可证明她们来自药王谷么?”朱山河微笑道:“怎能不提!唉。。。。。。若说到药王谷,话就长了。嘿,相传药王谷大谷主南宫真师生来便是个药痴,不足八岁时便无师自通,十岁迷上药道,不到二十岁,已阅遍天下医典名著,到了四十岁几岁,其药到病除的手段已然名满天下,被人赞誉为‘千古第一神医’。不过很可惜。。。。。。很是可惜啊。。。。。。”李玄道:“可惜什么?”朱山河道:“可惜他到了五十岁后便坠入了魔道。他没有凭着一身高超的医技为他人解忧,相反,却以此开始祸害他人了。”唐冰听他言语中满是惋惜之意,冷冷笑道:“他又怎么个祸害法?”
朱山河叹道:“以活人为研习载体,试行自己配制的药方。”李玄和唐冰闻言一愣,齐声问道:“是先给人施毒,再给人解毒么?”朱山河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原本沉默不语,打算只是听听却不插话的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闻言,吃惊非常。
书生肖中行道:“早些年,晚辈也曾听一些江湖前辈说过此事,但却未曾提及是何人所为,原来竟是药王谷谷主南宫真师所为?”朱山河点点头道:“这个南宫真师,若单单给人施毒,再解毒,还不会激起江湖人同仇敌忾之心思。而让江湖众人起了联手除去他的心思,却是他将自己施放的药毒化解后,还将一些俊美的江湖后生给。。。。。。给。。。。。。”唐冰听他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不耐道:“给怎样了?”
朱山河道:“施以阴阳手术。”
李玄闻言大奇,问道:“阴阳手术?这又是什么医道法门?”朱山河看了唐冰一眼,欲言又止,还没有回答,身旁的郑兴插口道:“阴阳手术,便是将男人变成女人,将女人变成男人。”唐冰和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听了,异口同声惊叹道:“这怎么可能?”李玄听了虽也觉得将男人变成女人,将女人变成男人之事太神乎其神,但他读过《万世野闻》,已知世间万事无奇不有,既然南宫真师曾被称为‘千古第一神医’,其医道手段必有常人不可想象之处。可世上真有这样的手段?
朱山河见众人俱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转头看了看窦木高一眼,才道:“窦洞主的兄长,窦木山便是被南宫真师这样折磨而死的。”唐冰下意识地看了看篝火对面的窦木高,见他神情凄然,呆呆地望着忽明忽暗的柴火,憔悴非常,已对朱山河这番话信了七八分,正打算向窦木高求证此事真假,却听窦木高突然开口道:“今日若非李少侠和诸位出手相救,纵使朱老哥主动提及此事,在下也会避而不谈。但是,救命之恩堪比天大,等同于亲生父母,唉。。。。。。现下我也无以为报,就以我兄长之死为例说个清楚,倘若能给诸位日后行走江湖换些经验,说出来也值了。”
李玄心性最为自由,极不愿违拗他人做一些不能自已的事,闻言后,不禁长长叹息道:“窦洞主勿怪我们太过好奇,尊兄长之死本就是伤心之事,伤心之事不提也罢。”但窦木高却摇了摇头道:“李少侠确是个质朴善良之人,对此事奇怪也是在所难免。嗯,我问你,朱老哥为何借你兵刃去挑开那黑衣蒙面人的衣服察看呢?其中蹊跷你很奇怪吧?”李玄点点头,虽未答话,可神情却承认了窦木高所言。
窦木高沉声道:“那日我们被恶贼施毒擒住后,朱老哥就曾怀疑此事或与药王谷有关。但我们知道,药王谷的人已有十几年未入江湖,这些人虽说神秘,但还是让人无法与药王谷联系在一起。”李玄道:“你们一路走来,就没有看出他们有何特征或印记,能与药王谷相关联么?”窦木高长叹一声道:“我们被擒,如串蚂蚱一样被串绑在一起,莫说是交谈,就连在路旁解手都会被那帮恶贼死死的盯着,何以会弄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李玄默然不语,心知这几位成名江湖已久的人物被人如此折磨,其心必然悲愤万状,还不如战死来得痛快。唐冰听窦木高如此说,不以为然道:“我就不信,几位行走江湖多年,从失手被擒,到一路走到这里,会没看出这帮恶贼的蛛丝马迹?你适才不是说,朱老前辈曾看出他们与药王谷有关么?”窦木高点点头,道:“在下正要说此事。今日午时左右,我们行至君王山三十里处的杨家庄,突然暴雨如注。嘿,暴雨来得很急,贼人们纷纷窜到农宅内避雨,又将我们驱赶在牛棚内,朱老哥乘势将他心中的疑虑告诉了我们。”
诸人齐齐向朱山河看去。
朱山河神色镇定,叹道:“不错,正是那场莫名其妙的暴雨才让我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李玄问道:“前辈看出了什么?”朱山河听李玄复称自己前辈,知他已有些理解自己,为何不顾江湖身份使剑划破蒙面人的衣衫,细细查看的苦衷了,点点头示以谢意,缓缓道:“起初老夫见这十几个蒙面人虽不说话,但神态举止,确与女子相似。只是后来我发现他们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怎么说呢?那姿势像极了鸭子。”
唐冰听朱山河如此形容他人走路姿势,不禁虚弱的一笑,道:“人与人自然不尽相同,有人走路飘逸,有人走路笨拙,若一个人走路像鸭子,这又有什么好奇怪?”
朱山河正色道:“这位唐。。。。。。唐公子说的有道理,但你见过十几个人走路相差无几,而且都像鸭子一样么?”唐冰听他唤自己唐公子时,似乎有意略作犹豫,心道:“真是个老江湖,你吞吞吐吐做什么。。。。。。”口中却道:“走路像鸭子的人确实没见过。”李玄听的一头雾水,问道:“十几个人走路像鸭子,这能说明什么?”朱山河缓缓道:“这当然还不能说明什么。但他们还有同一特征。那就是这十几个走路像鸭子,形态神似女子的蒙面人都有喉结。”唐冰惊道:“都有喉结?”说着,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突然间将头低下来。朱山河见他如此反应,只是微微一笑,接着道:“正是喉结。。。。。。李少侠,你想一下,这又是为何?”
李玄微一沉吟道:“喉结是须发男人的特征,这十几个形态柔婉妖娆的蒙面人不但形似女子,且走路像鸭子。。。。。。”突然一怔,问道:“难道他们是宫里的太监?”
朱山河摇了摇头道:“李少侠如此想,正与我当日的心思一般无二。但你要知晓,我们是被贼人施毒才擒住的。”他未等李玄再问,又道:“而我们所中的毒不但诡异,且极为厉害,老夫流闯江湖几十年,也是闻所未闻。当今朝中高手虽多,但却没有一个施毒的大行家。”窦木高见李玄还是满脸疑惑,便道:“少侠或许知道太监是阉人吧?”他见李玄点了点头,这才长叹道:“我兄长当年拼尽全力从药王谷脱身而出,他虽知自己身中奇毒,难免一死,却再三告诫我莫要为他报仇。”
李玄问道:“这是为何?”问罢,已明白窦木高的兄长,窦木山必是知晓药王谷凶险万分,若让其为自己报仇,岂不是去白白送死!又念及窦木山虽知将死却还如此理性,不禁肃然起敬。
窦木高接着道:“兄长离我而去,我自是痛苦万分。悲伤之余,我便将兄长的身体检视一遍。我当时想,若找到对方是以何种手段害死我兄长,他日我必会以相同手段为他报仇,可是,我发现兄长他。。。。。。他失踪多年,这次回来竟然变成了不男不女之身。”唐冰听了,突然抬起头来道:“怎个不男不女之身?”窦木高咬牙切齿道:“上半身是女子,下半身是男子。。。。。。”李玄、唐冰、书生肖中行及道人素风几人闻言俱都‘啊’了一声,似乎比听到天下最可怖的事还要让人骇异。
要知人之发肤受之父母,男儿身或女儿身自上天授命之日起,已成定格,任何后世改变皆是违逆天命事。纵使皇权至上的皇宫大内,阉人成太监,也常为世人所鄙薄,何况药王谷之类野地!而施毒变性或许只是药王谷诸般邪恶可怖的手段之一,那里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不为人齿的秘密?他们为何要对别人用恶毒手段?
药王谷果然是令人生畏之地啊!
半男半女,岂不是妖怪?半晌李玄才喃喃道:“如此说来,朱老前辈划破了蒙面人的衣衫,便是为求证此事么?”
朱山河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转头看了看横在地上的那些蒙面人,对李玄沉声道:“那人是这样,这十几个蒙面人必是一样。看来他们确是药王谷的人无疑了。”
道人素风闻言,猛然打了个寒颤,苍白着脸色问道:“他们擒住你们,该不会也要将你们变成一些不男不女之人吧?”郑兴被道人素风问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颤声道:“即便不是如此,其心也必定险恶啊!”狮子楼楼主韩在同闻言大声道:“还有几个没死的,不如拖过来问个清楚。”蓝田栖云阁阁主何闲独和卢县朝阳酒庄庄主童海童听了,对望一眼,起身便要过去拖过一个蒙面人。李玄脑际蓦地一闪,大喝道:“二位莫要动手。”郑兴几人闻言一愕,不知李玄大声喝止是何用意。
第六十五章 为众疗毒
李玄站起身来,对诸人抱了抱拳道:“这些人既是药王谷的人,身上难免藏有不为我们所知之毒药,若随意触碰,或会沾染。既然晚辈能避过贼人施放的粉色毒烟,那就让晚辈去动手吧。”
诸人见他思虑周详,更兼侠义之心,不禁大赞。
李玄过去察看那些蒙面人,见他们早就气绝而亡,待细细查验才知,是因这些人的齿缝中藏有特制的毒囊,一旦被擒或被制住,只需用舌尖轻轻抿破毒囊的外衣,便会服毒自尽。诸人惊奇中唏嘘一番,又见这些蒙面人确如朱山河推断并发现的那样,俱是不男不女之身。李玄暗道:“药王谷的手段果然邪恶!”对此心下尽管已有预知,但仍感骇然。
李玄细细问了朱山河众人是如何被苍老声音的蒙面人施了暗毒,心下不禁思索道:“那个木雕荷花是为何物?怎么遇水就能散出剧毒?《万世野闻》中有没有提及这个物什呢?”
诸人见李玄听朱山河一番叙述后,呆呆中一言不发,还道他也被这个神秘的木雕荷花惊住了,正互相闲扯江湖逸事,打发无尽夜色时光,却听李玄‘啊’了一声,面现喜色,俱被吓了一跳,疑惑不已。李玄记忆极好,他听朱山河对苍老声音之人所持的木雕荷花细细描述,便将《万世野闻》在心中逐页梳理一遍,终于发现《万世野闻》第四十三页‘万毒概述’中如此写道:西天极乐之地,奇异珍宝颇多,其惊人之毒物,毒性虽略逊于我东土丹顶鹤之丹顶、滇南女儿红、始皇无极丹、散叶丁星草等,但其隐秘蛊乱之效,却更胜一筹。其中以神魔俱让木居其首位。
神魔俱让木,长于西天万木丛中,无花无果,木质极坚,洁白如雪,千年方成材,极其罕有。此木成材,虽高不过三尺,粗若儿臂,但取之极难,堪比千年之人参。呜呼,此木不遇水则罢,若不期遇之,定散出千古奇香,人畜生灵若闻之,轻者内力尽失,重者从此昏晕百年。。。。。。若解此毒,除了西天达摩菩提树之心骨外,需以极寒内力注入受毒者膻中穴,先冰冻住其体内的毒质,再以极热之内力,自受毒者百会、后顶、强门、脑户、风府、神道、灵台。。。。。。至阳、长强缓缓吸出。。。。。。至此毒息可除七八。。。。。。然而,受毒者虽获救治,但不可轻易提纵内息,当每三日以沸水擦身,另三日以寒冰敷腹。。。。。。如此两月,方可性命无忧。。。。。。因此木唯达摩菩提树心骨可以降服,其余神魔不敢居其左右,故名曰神魔俱让木。
李玄默念几遍,心道:“若按《万世野闻》所言,苍老声音之蒙面人所持的木雕荷花与神魔俱让木极为神似。嗯,照其解毒之法,需极阴极阳的内息,岂不正可使宝源神功中‘养气聚功’之法门么?”思毕,李玄对朱山河和郑兴诸人拱了拱手,道:“诸位前辈,在下或有方法能将那匪夷的木雕荷花之毒祛除,只是。。。。。。”
郑兴听李玄有方法解除身中之恶毒,眼前一亮,大喜过望,待见李玄欲言又止,问道:“李少侠如能解了我们所中之毒,那真是再生父母了,咦。。。。。。少侠有顾虑么?”
李玄点点头,叹道:“在下内力尚未精纯,且是初次试解此毒,倘若有个闪失,或会使诸位雪上加霜,因而犹豫不决。”朱山河闻言哈哈大笑,道:“李少侠既入江湖,可知江湖中人应有什么性格么?”李玄不解,问道:“前辈的意思是。。。。。。”
朱山河傲然道:“咱们既然生来是个汉子,又入了这莫测之江湖,便应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行事爽爽快快,万不可瞻前顾后。。。。。。来来。。。。。。少侠先以老夫试之解毒,倘若侥幸救得了,那么老夫就占尽便宜,反之,我若生不如死或死掉了,少侠也不必自责。。。。。。哈。。。。。。如此这样,你不但可积累经验,且我身后的这些兄弟不是还能得以保全吗!”郑兴诸人听朱山河如此豪爽不羁,无惧无畏,不但凛凛生威,而且兼顾对兄弟之情,不由对其义薄云天,仗义之情,大为感动。
李玄见朱山河谈笑自若,面色如常,亦是大为钦佩,便相请他盘膝坐在篝火堆旁,歉然道:“如此就得罪您了。嗯,您可莫要运息抵抗。”朱山河闻言,苦笑一声,道:“我哪还能运得了内息啊!”二人说着,李玄便暗暗运起丹田内息,依照《万世野闻》中的方法,缓缓将内息提至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厥阴肝经诸经中,不消片时光景,感觉手心寒意涌动,心知聚气已毕,便缓缓将左掌抵在朱山河的膻中穴,将内力一丝丝吐进去。
纵然李玄小心翼翼,但浑厚至极的宝源神功还是让朱山河有些禁受不住,每当李玄轻轻一吐内力,他便浑身颤抖不已。膻中穴是人体最紧要的穴道之一,往往也是练武之人的罩门所在,莫说要承受如此巨大的寒意,即使平素有人想要摸一下,也常被视为对方要发动攻击。但朱山河确是个极为硬气之人,他自入了碧剑门那日起,已将罩门练在膻中穴,所以承受李玄掌心吐出寒意的痛苦,绝非常人所能想象。但他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疼到厉害之时,面色开始扭曲,仍牙关紧咬,任由李玄掌心催动出寒气,慢慢将丹田内的神鬼俱让木之毒,一点点凝固起来。
诸人见李玄头顶渐渐冒出丝丝热气,知他已尽了全力,而朱山河却再无任何痛苦表情,似被冻僵,或窒息过去。就在诸人暗自替朱山河担心时,猛听李玄长啸一声,拔地跃起数丈,人在空中,双手不断交错运劲,只听一阵快若爆豆的响声过后,他已稳稳落在朱山河身后,双足不断变换,身形也随之变换,而后才呼的一掌拍向朱山河头顶的百会穴。众人见他拍出这一掌快捷无伦,口中还没发出惊呼,却觉一股好似三伏天的炙热劲风擦身掠过,正感惊奇,见李玄掌心堪堪触朱山河百会穴时,猛地顿停下来,而后将手掌缓缓向上提拉。李玄的手臂在朱山河百会穴向上提拉数次,诸人已听到‘嗤’的一声,似有一股气息划空而出,气息之急,当真让人见所未见。如此数次,‘嗤嗤嗤’声越来越急,直到最后再无声息。
李玄由朱山河百会穴道将鬼神俱让木的毒息拔出,身形一变,左手抵住朱山河的后顶穴,右手抵住了神道穴,低喝一声,同时发力,同时收力,如此三番五次后,诸人才又听到‘嗤嗤嗤’三声,两股气息先后自他后顶穴和神道穴中破空而出。
如此不断发力收力,直至朱山河长强穴道内的毒息完全被拔出,李玄才长长舒了口气,面露喜色,拭去额头的汗水,盘膝坐定,吐纳了片刻,一跃而起,问道:“朱老前辈,感觉怎样了?”唐冰自李玄为朱山河膻中穴凝固毒息开始,便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他吐纳完毕,长身跃起,才欣喜喊道:“李兄长,辛苦你了。”
李玄见他一双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下莫名一跳,慌慌的感觉竟是自己从未有过,忙避过他的眼神,喃喃道:“没事,让唐兄弟挂念了。。。。。。”这时朱山河已缓缓站起,试运一下内息,竟圆转如意,哈哈大笑道:“气息畅通,真是舒服至极。。。。。。多谢李少侠了。”说着,纳头便要跪拜下去。李玄如何能让他拜下去,急忙施礼相扶道:“老前辈这是要折杀晚辈么?”朱山河见拗不过他,又哈哈大笑道:“好好。。。。。。年轻后辈,不躁不骄,不但极具侠骨,且谦瑾有度,难得啊!”
朱山河言毕,正色道:“今日救命之恩,真叫老夫誓死难以忘怀。日后你若有所托,可遣人来找老夫,万死不辞。”李玄见朱山河说得真诚,也是高兴,又将去毒后的诸般禁忌详细的向他说了一遍。郑兴诸人见朱山河被李玄以内力吸出毒息后,声音复旧,面色渐渐红润,也是高兴至极,纷纷上前祝贺。李玄见他们看着自己,俱是一副渴盼施救的神情,微微一笑道:“诸位前辈,既然这个法门可行,就让在下略尽绵薄之力吧。”郑兴诸人听了,不禁松下一口气,皆是欢呼不已。
篝火渐息,天色慢慢光亮起来。一弯银钩斜斜在西天,与一轮橘红色朦胧在东山尖上的太阳遥相呼应。风吹过杂林,哗啦啦中,大地虽然寒凉,但人心却很温暖。
李玄照法为郑兴诸人拔出毒息,直至天明,才算完毕。稍作吐纳,又按照《万世野闻》中除毒之法给唐冰诸人去毒。这《万世野闻》确是一本包罗万象的千古奇书,其中所授解毒法门不仅有活虫植物、奇石海藻之类,还有详细的运行祛毒之法。
唐冰与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功夫本就深厚,自己尽可按照李玄所授的祛毒法门,自行除毒。但威盛镖局的一仆一少却不会武功,因此只能依赖李玄的内力辅助。如此一来,花费的时间远比其余人多很多。直到第二日午时时分,诸人体内所有的毒才算清除干净。诸人见李玄忙前忙后,消耗内力之剧非常惊人,俱感歉意,但说来奇怪,李玄从半夜忙到这时,消耗了巨大的内息,本应该感到疲倦非常,可是他不但没有丝毫倦意,而且觉得丹田内息丰盈非常,丝毫没有枯竭之感觉,甚至比昨日下山那时,还要厚积。原来这正是宝源神功的厉害之处。宝源秘笈开篇曾写有‘宝源武学,源泉之道’这一句话,正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之意。当习者修成养气聚功篇,丹田内息便如山间涌泉,你若不断向外取水,它便越欢畅,甚至取之愈多,内息愈加纯净,如此不但各处经脉能得以疏浚,且更加通畅。
这是李玄没想到的。如今见帮人更帮了自己,心下高兴,暗暗道:“看来侠之本义,便是行善即是善己,帮人便是帮自己。。。。。。”明白这些,侠义之心更加坚定。
既然无恙,朱山河与郑兴等人纷纷上前与李玄告别。
朱山河离别时,将李玄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少侠与那位唐。。。。。。唐公子相识多长时间了?”李玄见他问到,便如实相告:“在下和唐公子相识,也只比见到你们时间稍稍早些而已。”朱山河点点头,道:“这位唐公子看上去可非简单人啊!”
李玄听朱山河语气有异,问道:“前辈此言何意?”朱山河道:“你可知他击败那十几个蒙面妖人用的是什么功夫么?”李玄一怔,道:“晚辈那时正与蒙面贼人的首领相斗,哪会知道。”顿了顿,疑惑道:“其中玄机,请前辈指点。”朱山河缓缓道:“少侠武功卓绝,无论内力还是出手之招式,自成一派,指点倒不敢当。”
他微一沉吟道:“这位唐公子出手的武功招式很杂,貌似无法断定,其实或可从其步法上看出端倪。。。。。。嗯。。。。。。他的步法与昔年叱咤江湖的丁氏兄弟使的阴阳乾坤步极为相似。”李玄道:“阴阳乾坤步?这丁氏兄弟又是谁呢?”朱山河叹息一声,道:“其实老夫也不识得丁氏兄弟,关于他们的武功,也是听我教前任教主钟武轩钟教主说起过。”他见李玄一脸迷茫,知他涉足江湖不深,所以难以将一些成名多年的老前辈和其武功流派对号入座,便微微一笑道:“据说那丁氏兄弟早年曾在朝廷中任职,隶属缉盗天下衙门,好像是属于酒、色、财、气中的。。。。。。”
朱山河还未思索出丁氏兄弟昔年在朝廷中的职务,李玄不假思索道:“丁氏兄弟该是‘气’字座次的吧?”朱山河一拍大腿,道:“正是气字座次。”随即一愕道:“你知道啊?”
李玄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从别人的手卷笔记中看到的。”朱山河也不追问他在谁的手卷笔记中看到,一脸正色的继续道:“这丁氏兄弟二人性情古怪,昔年出走江湖,联手做了几桩大案便消失在江湖。而这唐公子若与他们有关系,少侠便该。。。。。。便该留个心眼。”李玄听他欲言又止,似乎有许多话要说,正要再细细请教,却见朱山河拱了拱手,道:“这些话只当给少侠提个醒了。。。。。。时间不早了,老夫就此别过了。”语声甫毕,又拜了拜,便领着郑兴诸人往长安方向而去。
看着朱山河一行身影远去,李玄伫立片时,犹自纳闷:“这丁氏兄弟出走江湖后做了几桩大案?嘿,那与我有何干系!还有,倘若唐公子与丁氏兄弟有关系的话,我为何就该对他留个心眼!”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见朱山河与郑兴诸人走远,心下挂念帮主吩咐的另件大事,便也上前告别。道人素风虽说莽撞,性情暴烈,但知此次若非李玄提醒,甚至为他出头,他和肖中行难保也会如朱山河和郑兴一样,被药王谷人诱引而擒获,那样一来,保不齐就会成为不男不女的行尸走肉。
道人素风心下感激,但不善言辞,临别时对李玄道:“李少侠,咱们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他日。。。。。。他日你若有差遣道人的事,请说话,我的命交给你了。”
李玄见道人素风说出这番话,脸涨得通红,知他是性情中人,不善客气,对自己如此说,实属不易,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关切问道:“先前您二人打算取了威盛镖局的家资,换取自己三年的解药,被在下搅合了,却不知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弥补二位?”唐冰也正好奇于此,听李玄问道人和书生,便收起先前惯有的冷傲神色,抱了抱拳,歉然道:“先前多有得罪二位,还望原谅。嗯,李兄长问的是,不知你们身中的是什么毒,需要这么大一笔钱来换取解药?”书生肖中行苦笑一声,犹豫道:“此事原本不可让外人知道。但李少侠与唐公子对我兄弟二人有救命之恩,因此相告你们也无妨。”他叹息一声,道:“我们黑云逸帮主为人猜忌,他总担心发生当年天神帮内讧之事,有人如他一样,反叛天神帮,所以讨得了苗疆蛊毒神药,告诉我们可以增强内力,但我们兄弟服食后,才发现其实并非如此。唉,据说服了这种药后,若有异心,且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必死无疑。”
唐冰惊道:‘这蛊毒如此厉害?”
李玄听是蛊毒,暗道:“幼时听父亲与天机老人谈起过蛊毒。。。。。。据说蛊毒上古便有,盛于江南及西南一带,那里有专门养蛊的巫婆或巫士,他们为求将蛊养成,往往不惜以人为蛊体,手段复杂恶毒,花样百出,甚是难防。因此走闯江南及西南的江湖人士,倘若不慎被人下了蛊,除了被折磨而死,也只有央求下蛊之人才能解之。所以在江南及西南一些地方,敌我双方和解时,彼此敬酒,需要交杯饮之,便是为了防止对方下蛊。”
唐冰默然,漆黑的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花,道:“黑云逸懂得养蛊制蛊药?”
书生肖中行摇了摇头,道:“黑帮主岂懂得养蛊制蛊药!据花蝴蝶花二帮主曾言,黑帮主为了治愈自己的双腿,曾远赴他乡寻求高人。嘿,他一去半载,虽未治愈双腿的残疾,却带回了蛊药。嘿嘿。。。。。。我们最初服下后,内力确实有所增加,但每年若不及时服下解药,便会生不如死。唉。。。。。。特别是临近服食解药前的一个月,内力不增反会减至五六成,此时若遇敌手,那可。。。。。。可是极为危险啊!”
第六十六章 依依惜别
李玄看着神色暗淡沮丧的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缓缓道:“看来二位若不是急需服食解药,也不会被我和唐兄弟占尽便宜。”书生肖中行闻言,连忙摆摆手道:“我兄弟二人临近服食解药,内力有所不济是事实,但武功机智不如李少侠和唐兄弟也是事实。”
唐冰微微一笑道:“先前你们不但不记恨我暗器伤人,竟然还出手助我斗杀那些不男不女蒙面人?”
道人素风闻言后,傲然道:“做人必须要知恩图报,恩怨分明。先前你尽管施计伤了我们,但又及时救了我们,二者早已经相抵。但你若被蒙面人击败,我们不也是危急万分么!嘿嘿,钱财重要,但命更重要。那时助你,其实从大局来看,也是助我们自己。”
李玄见道人素风说完这番话,将腰身挺得笔直,暗道:“这人说话不拐弯不抹角,虽性情暴躁,却是耿直之人。”唐冰听了嘻嘻一笑道:“你这人说话倒是不藏不掖。。。。。。”凝思片时,突然向道人素风问道:“道人,你们黑云逸帮主现在很缺钱吗?”
道人素风奇道:“你如何知道?”
唐冰微微笑道:“倘若不缺钱,怕是你们在他面前堆一座金山银山,他也不会多给你们一粒解药。”
他顿了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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