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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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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声音之人闻言,嘿嘿一笑,道:“我看你还是闭嘴为妙。你郑家在长安城作威作福有些年头了,如今吃点苦头,也不为过。嘿嘿,再说了,对付卑鄙之人当然要用卑鄙手段了!”
要知郑兴此次被擒,皆因全家老少命悬在黑衣蒙面诸人手中,焦急之下,稀里糊涂地听从了对方的安排,将散居在长安附近的飞龙教几位头领诱引到了福林庄中。
郑兴原想等诸位老友到齐之后,自己抢先暗示他们,一起将黑衣蒙面诸人围歼,可没想到,众人才聚齐在园中,苍老声音的蒙面人便现身出来。他声称手中有件千古奇物,要请众人相帮,品判它的来历。郑兴诸人中,要数洛南蟒岭飞虎寨的大寨主,人称‘碧剑人猿’的朱山河最为谨慎。他早年追随钟楚的父亲钟武轩开疆拓土,完成了飞龙教在江湖的扩张大业,如今虽然归隐,但在飞龙教乃至钟楚眼中,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多年的江湖阅历让朱山河极为敏锐,他见苍老声音的蒙面人现身,言行诡异,神秘异常,且福林庄主郑兴见到自己后,面色不安,不由暗生怀疑。
黑衣蒙面人见朱山河谨慎异常,倒也不慌不忙,当众解开外衣,以示自己与众人见面并无恶意。
朱山河见对方手无长物,孤身一人,加上又自恃武功高强,且身边还有诸多帮众环伺,戒备之心因此放下了。苍老声音的黑衣蒙面人见朱山河诸人释然,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小包,油布包裹中是个精致木盒,打开木盒,诸人见里面有一朵雕琢甚为精美的七瓣木荷花。这朵木荷花通体洁白,有着白玉样的光泽,端在手中,犹如透明一般,更让人惊奇的是,当苍老声音的黑衣蒙面人将其放入园中池塘,浸泡过数秒,木荷花竟然变得鲜艳如血,而且还散发出一种闻所未闻的香息。
这种香息并非人间所有,仿佛来自天上,或是地狱,微微香甜,似在梦里寻找千回,但却总找不到的快感;香息又似乎隐含辛酸,如情人别离,复又重聚之惊喜。。。。。。郑平与朱山河诸人闻过香息,瞬间觉得浑身懒懒,舒服至极,继而身体开始软绵无力,一种垂死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可任你挣扎,却怎么挣不脱甩不掉。
事出这些,李玄自然不知。他见这些黑衣蒙面人藏头藏尾,神秘异常,而且手段阴狠毒辣,不由甚感厌恶。这时见郑兴几人虽落入窘地,却不卑不亢,极有骨气。尽管在江湖行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暗赞之余,仍莫名的替他们担心起来。
李玄落崖之前,已对天神帮和飞龙教有过接触,不但无甚好感,甚至有些讨厌,不过他更讨厌恃强凌弱,草菅人命之徒,看到眼前这些状况,已激起了侠义心肠。
他听书生肖中行报出自家名号,苍老声音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大呼妙极,心下隐隐感觉不妙,待听郑兴提醒之言甚为诚恳,道人素风正要鲁莽闪身而出,便抬手将其按住,低声道:“道长且住,此事怕有蹊跷。”道人素风被他随手一按,动弹不得,正要喝骂,却见李玄头也不回的对唐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赶快用你解药给他二人解毒。。。。。。”话音未落,挺身从巨石后闪身跃出。唐冰见他竟然为书生、道人出头,不禁一呆,又听他让自己给书生、道人解毒,不禁口中恨恨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口中说着,却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小瓶,倾出两粒白色的药丸,看也不看身侧二人,冷冷道:“服下吧!一炷香后,鱼骨针的药性便可解了。”
书生肖中行接过药丸,看了看李玄长身玉立的背影,暗叹一声,喃喃对道人素风道:“看来江湖世道变了。”李玄跃出巨石,也不言语,展步便往被捆住的郑兴诸人走去。牵住郑兴的黑衣蒙面人见他走来,声音古怪的喝道:“退回去,要命的话就站着别动”李玄微微一笑,叹道:“我不要命了,你要命么?”黑衣蒙面人闻言,眼中杀机大盛,单手一展,‘嗖’的一声,那条极细的银丝迎面卷向李玄。
李玄见他手腕才动,足下便发力往左疾奔三步,银丝‘刷’的一声自身旁卷过。黑衣蒙面人手中的‘蜘网银丝’本是江湖少见的软兵刃,又因他为此苦练几十载,早到了收发自如百发百中的境地。但他没料到,这年纪轻轻衣衫褴褛的后生竟能在几步之中避过,吃惊之余,单臂回旋,银丝刷的倒转回来,缠向李玄的颈项。
这一变招快的不可思议,加之银丝细若头发,在天光渐暗之时嗖来忽往,几近无影无踪,最是难防。李玄听风辩物,足下不停,手中神舞兵刃随势而动。诸人见碧沉沉的光影闪过,数百寸长的银丝漫天飞舞,原来黑衣蒙面人的银丝兵刃已被李玄一招‘浑水摸鱼’斩成寸段。郑兴诸人见李玄武功之高,招式之妙,见所未见,俱都动容。杂林中苍老声音之人更是惊得‘咦’了一声。惊声未落,又见李玄闪身一晃,欺到了黑衣蒙面人近前。李玄不待黑衣蒙面人反应过来,左臂一探,拿向对方颈部外侧的扶突穴。扶突穴,属手阳明大肠经,是水湿之气吸热后上行头面天部的必经之路,若被捏住,头部气血立时滞重,若贯之内力,必然昏死。
黑衣蒙面人见李玄欺到近前,急忙抬臂格挡,百忙中,不忘飞起双腿踢向他腹部。
他虽然应招快极,怎奈李玄更快,手臂刚刚使了不到半招,人在空中,已被李玄点中扶突穴,‘啪’的一声,摔落在地。好在李玄并无杀心,手下留情,只使了半分力道,若是手下稍重,力贯穴道,黑衣蒙面人必会当场气血滞重,倒地而亡。
李玄这一兔起鹊落般击倒了黑衣蒙面人,不但郑兴、朱山河诸人看的心驰神摇,更是大出苍老声音之人的意外。只听杂林中一阵呼喝,‘嗖嗖’射出数十支狼牙羽箭。李玄制住黑衣蒙面人后,正是背对杂树林,此刻利箭射来,端是劲急难防。
唐冰躲在巨石后看得真切,喝道:“小心利箭啊!”
李玄听背后风声劲急,知道若是闪开,利箭必会射中郑兴诸人,因而头也没回,反手一招‘以逸待劳’,碧光吞吐闪烁,‘噼噼啪啪’声中,神舞兵刃将狼牙羽箭激飞。他如此舍命不退,为保郑兴诸人不被箭伤,这一切自然被朱山河和郑兴诸人看在眼里。然而,就在诸人心思未定时,杂林中猛然跃出十五六个名手持长绳金钩的黑衣蒙面人。这些蒙面人貌似女子,身法轻盈袅袅,极为灵巧。她们现身后不待李玄转身,齐刷刷迅速散开,以包围之势将李玄和郑兴诸人困住,而后手中长绳呼呼挥出,分上、中、下三路,分击过来。李玄反手一剑,击飞狼牙羽箭,见这些蒙面女子交错围了上来,摆下古怪之阵法,自己能否破掉,竟片时难决。他微一思索,斜身在郑兴等人面前一闪而过,手中神舞兵刃急急挥动,收势时,已将捆绑他们的绳索斩成数段,低喝道:“诸位江湖前辈,还不赶快伏低身子。”
他话音未落,呼呼声响,十五六条长绳已如流星划空般飞来。
郑兴诸人得以松脱,闻听李玄呼声,刚刚伏低身子,见黑衣蒙面人甩出的长绳恰好穿过彼此头顶上空,暗叫:“险也。”心知若再迟疑半个呼吸的时机,诸人的头颅恐会被这些长绳前端的金钩击穿。长绳飞起,绳端的五爪金钩看似要攻击郑兴诸人,其实却是虚招,因为金钩在郑兴诸人头顶兜转半圈,向李玄缠去。李玄见长绳袭来,不慌不忙,步法斜五后六,身形一转,滑开三五丈远。但黑衣蒙面女子岂容他轻易躲开!
她们手中长绳一收,绳端的五爪金钩或兜扬,或俯冲,或圈转。。。。。。纷飞闪动,始终不离李玄左右。
李玄见对方变招,张开的五爪金钩像魔兽的利爪一样,有的俯冲而下,抓向自己头项;有的笔直如棍,分击自己双肩;有的如蛇无骨,绕过腰际偷袭自己后背;有的在眼前虚闪不定,纷繁颤抖中,惑乱眼神;有的贴地飞至,抓向自己的双腿。
诸人何曾见过这种长绳金钩乱飞,眼花缭乱的乱阵!眼见李玄瞬间被困在当中,片刻便会被击倒或被缠住,正齐齐担心不已,却听他长啸一声,人如旗花火箭似地,突然拔地跃起三丈多。这一跃起,当真是间不容发,恰从绳索的缝隙中跃出。
李玄人在空中,身形毫不迟滞,如离弦快箭般使出‘擒贼擒王’招式,凌空射向杂树林中。那些舞动长绳的蒙面女子见李玄不但没有被长绳困住,还匪夷所思的从阵中脱身而出,不由吃了一惊,步法、手法不由自主的一阵大乱,十五六条长绳登时绞缠在一起。唐冰在巨石后掠阵,见李玄脱身向杂树林而去,知道他是要去擒敌擒王,便从巨石后一跃而出,似燕子低飞,向黑衣蒙面女子中间穿插过去。
黑衣蒙面女子见又有人欺到近前,收起慌乱心情,娇呼连连,甩脱了手中长绳,足下急溜溜旋转不停,各自从腰间拔出一柄弯如钩月样的尖刀,向唐冰围了过去。
第六十三章 七色烟雾
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身中的鱼骨针毒片刻去除大半,正自欢喜,却见唐冰跃出巨石,脚下如踩个风火轮,不断变换,在黑衣蒙面女子中间穿插迂回,双掌忽伸忽缩,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一掌快似一掌,力道虽轻,却快的匪夷所思。
二人心下暗道:“原来这小子功夫如此了得,难道先前故意示弱?若真使出这等功夫,即使我俩联手,要胜过他也不容易。。。。。。”手持怪异弯刀的众蒙面女子见唐冰身法灵活,几次都没止住他,不由娇喝连连,刀光如白浪扑岸,一层高过一层。
这边斗得热火朝天,杂树林中也传来兵刃撞击之声。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听得兵刃撞击快如爆豆,如十几面羯鼓同时击打,不由暗暗心惊,不知李玄性命如何。
二人哪知,李玄飞身跃入杂树林前就已经从呼吸声中辨出苍老声音之人的位置,因而这一飞入,使了全力,势如奔马。苍老声音之人做梦也没想到李玄能这么快,且轻轻松松的从绳索阵中脱身而出。他见李玄飞身射进杂树林,人与神舞兵刃合二为一,匹练般的碧光当头而来,心下一惊,大喝一声,手中兵刃横起一架,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苍老声音之人控制不由自己,‘蹬蹬’连退三步。
以神舞兵刃之利,竟削不断对方手中的兵刃?
二人甫一交手,皆使尽全力,全是以快打快的招式。此时,暗林中早看不清对方面目,出手招式,俱是随心而生,因而只呼吸间便已斗过三十几招。这番交手,李玄和苍老声音之人均觉对方功力深厚,招式精奇,吃惊之下,不免更加小心了。
其实就现在内力而言,李玄因修习宝源神功时日尚短,比苍老声音之人的内力略逊几筹。但这次交手,他是攻击的发起者,所施的三十六计技击招式又奇异繁复,匪夷所思,更因飞身射入杂树林,得势得利,所以这番交手,已然是略占上风。
而苍老声音之人身在暗处,见李玄出来搅扰,功夫了得,正筹谋着如何将他拿下,再将巨石后几人一网打尽,但却万万没想到,李玄不但脱阵而出,且还发现了自己在杂林中所在的位置,因毫没准备,交手数十招,被动之下,岂能占得上风!
杂树林中伏藏的另外十几名黑衣蒙面人,见苍老声音之人在李玄凌厉的攻势下,不住后退,正要上前协助,却听林外路上传来数声惨呼,转头看时,却是十五六个黑衣蒙面女子被三人击倒在地。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少年唐冰、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
李玄听风辨声,已知唐冰那侧占尽上风,因而斗志更盛,手持神舞兵刃,招招抢先,与对方越打越快。一时间,从林中打到林外,又从路上斗到了林梢,再从林梢追逐到地面。
这是他自学得三十六计技击之法与宝源神功以来,第一次与人放手一搏。若说先前他与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交手,算是处子秀,那么点倒牵拉郑兴诸人的黑衣蒙面人和破掉一干蒙面女子的绳索金爪阵,至多算是暖场热身,而现在与苍老声音之人交手才算是正式登台。其间,李玄尽管对三十六技击之法与宝源神功结合使用,还是比较生疏,但江湖格斗经验正是斗出来的,所以他愈斗之下,感悟渐多,信心越增。
二人招来式往,翻翻滚滚,不知不觉已斗过七八十招。苍老声音之人见识非凡,越斗越惊,心道:“这个小子衣衫褴褛,年纪轻轻,就算从吃奶开始修炼武功,也不过十几二十年光景,怎会有如此功夫?”他一面惊叹,一面竭尽全力应对,但仍被李玄繁复的招式及悠长的内力逼得穷于应付。要知三十六计技击武功确是当世奇学。这门奇学虽是无名骷髅从一套阴阳剑法中改编而来,但为了能让三十六技击武功卓立于世,达到无敌境界,无名骷髅不惜放下心中万般柔情,避世在石室,耗尽心血,集毕生所有经验与智慧,将其完成。如今,这一千二百九十六招式展动开来,不但极尽人间所有的想象,更兼有云山雾海水之幻变,阴阳两环互补之大法。因而,纵使李玄宝源神功未有大成,内息逊于苍老之人,但场面上依然不落下风。
苍老声音之人耳听八方,也听到林外传来的惨呼声,足下微顿,被李玄一招抢先,被动之势更加明显,危急中,不得不使出自己厉害的杀招。他斜身倒纵丈许,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李玄一剑袭来,而他却袍袖一扬,一团粉色火焰击向李玄。
李玄正猱身出击,突见对方甩手打出一团粉色火焰。
这团粉色火焰起先只有灯火般大小,可才划空飞出半尺,却已变得有如拳头大小,而且再飞半尺,不但越变越大,且来势更急。这物什好古怪!李玄岂敢硬接硬挡,百忙中闪身避过三尺,同时以神舞兵刃往火焰中间劈去。神舞利器,无坚不摧,莫说一团火焰,就是一块精钢遇到它也要被斩成两截。但奇怪的是,神舞刀锋过处,这团火焰虽然变成了两团,却只分开了尺许,而后又迅速的复合在一起。
火焰受了李玄一剑,变得更大更快。
如此一来,李玄只得往后疾退数步。他虽退得快,但这团粉色的火焰来势更快,霎眼之间,已到身前二三尺的距离,突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山路上顿时烟雾弥漫。
李玄拂袖荡开这团粉色烟雾,却因攻势迟滞,招式稍缓些许,被苍老声音之人欺到了身前。
近身格斗,长剑已不如臂、肘、掌、指好用。李玄长啸一声,身形微变,足下左一斜三,正拟闪身绕过烟雾,鼻端却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息。这香息正是这团粉色火焰散发出的,但他不知这粉色烟雾中的香息蕴含着剧烈毒性,足可迷晕上百人。
李玄提纵跃起,已呼入些烟雾,浑没在意中,正拟反击,才觉脑际微晕,暗叫一声不妙,急忙闭住呼吸,凝神使出攻战技击大式中‘借尸还魂’一式,‘唰唰唰唰唰唰’连续六招,其中三招护住自己的上、中、下三路,三招向苍老之人的上、中、下三路反击过去。苍老声音之人见李玄提气跃起,落地时脚下虚浮一下,心下大喜,知他已吸入自己秘制的粉色火焰中的剧毒。岂知欣喜之情还未过半,却见李玄挺剑追来,吃惊之心,好似见了鬼神。要知这团粉色火焰是他花了足足二十年时间,翻遍几百古药药典,历经千辛万苦配置而成的‘七色霓雾失魂散’之一。
七色霓雾失魂散是以粉、白、紫、黑、蓝、黄、红七色为区分,其中分别对应的是迷、狂、色、乱、真、亡、疯七种药性。其中迷为粉色,狂为白色,色为紫色,乱为黑色,真为蓝色,亡为黄色,疯为红色。七色制成药丸,再裹以人骨制成的磷粉和独家烘制的药粉,甩发时以内力催热,不但触物即燃,而且所散发出的烟雾可波及方圆几十丈内的人畜生灵。
天色愈加暗下来,林外格斗莫名停止,所有惨呼声像被快刀斩断一样,瞬间没了声息。
苍老声音之人见李玄竟然能克制住自己秘制的失魂散,惊慌之余,晃身闪过李玄反击而来的招式,已知此次计划实难成行,倘若与李玄再斗下去,恐怕也占不了便宜。
他仰天唿哨一声,倒纵丈许,人在空中,挥手向李玄甩出一枚烟雾弹丸,急急忙忙,撇下那些倒地不起的蒙面女子,借着烟雾弹丸升腾起的滚滚烟雾,独身遁逃而去。
李玄见苍老声音之人匆匆逃走,心下记挂着唐冰诸人的安危,也不去追,回头望去,见那十五六个黑衣蒙面女子已被唐冰和书生、道人点倒后,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他正要上前开句玩笑,恭喜他们,却见唐冰几人俱捧着肚子,攒眉凝目,痛苦异常。他不知其故,正茫然失措,却听朱山河道:“他们中了适才恶贼的烟雾剧毒。”李玄见朱山河与郑兴诸人肃手而立,神色如常,奇怪道:“你们为何没事?”
朱山河叹息一声道:“我们所中之毒,比这粉色烟雾厉害,以毒攻毒强者为胜。何况粉色烟雾的毒质。。。。。。总是轻了些。还有,适才我们躲。。。。。。躲避在路旁,见有风将粉色烟雾吹来,先闭住呼吸,所以才会如常。。。。。。”他向来自命功夫了得,又因是飞龙教的元老,所以常日里极少将他人放在眼里。这次被郑兴以教中将临大难为诱饵,骗至福林山庄,又被苍老声音之人施毒擒获,已是极大的耻辱,而今被李玄和唐冰诸人相救,不但因自己功力全失,插不上手,且在危难之际忘了提醒唐冰诸人闭住呼吸,防止中毒,惭愧之余,被李玄问到,所以说话磕磕巴巴。
李玄听了,急忙上前查看几人的状况,却见唐冰和书生、道人此时已经双眼翻白,抽搐昏晕过去。他不禁大急,正不知所措,听朱山河道:“少侠莫急,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李玄道:“前辈请讲。”朱山河道:“适才见你与那恶贼相斗,浑身已裹夹在那团粉色烟雾中,却为何没有昏晕过去?”李玄闻言,脑际突然一亮,闪过《万世野闻》中关于解毒的妙法。他思索片时,隐约觉得自己之所以吸入粉色烟雾,而未被迷晕,应该是因为服食了鸡冠巨蟒蕴含精气的蟒肉之故。既然如此,那自己体内的精气血液岂不也具备了平衡阴阳、化毒、解毒、去毒功能么!
他心下暗道:“我若真的具有与鸡冠巨蟒一样的平衡阴阳、化毒、解毒、去毒功能,难道就不可以此救下唐冰他们几人么?唉。。。。。。倘若此法不可行,该怎生好?但愿此法可行。。。。。。”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唐冰和道人、书生及威盛镖局的一仆一少,李玄拿过神舞兵刃在自己中指上轻轻划过,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他忙将涌出血液的中指放在唐冰的唇上。朱山河与郑兴诸人见李玄沉默不语,还道他因心急入了魔怔,正欲劝他莫要着急,却见他突然拔剑割破中指,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唐冰口中。诸人面面相觑,暗惊之余,立时醒悟李玄之所以置身毒雾未被迷倒,或与他自身有关。难道他的血液可以解毒?眼见李玄指尖流出的血液入了唐冰和道人、书生及一仆一少微闭的口中,几人毫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将其吞了下去,这个法子究竟能不能让他们苏醒过来,莫说郑兴诸人大为好奇,就连李玄也无十足把握。
几人服了李玄指尖的血液后,虽说不过些许时间,但诸人却感觉好似过了几天几夜般,焦急、不安、好奇。。。。。。一时间,心下纠结不止。眼见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郑兴几人到路旁的林中拾了一些枯柴枝叶回来,李玄将枯柴在唐冰三人身旁点燃。这样不但利于诸人观察唐冰三人的反应,还可助其抵御秋夜如水般的凉意。
趁着如此空挡,朱山河给李玄引荐了身旁余下的诸人。
这些人中,除了福林山庄庄主郑兴和狮子楼楼主韩在同外,另四人分别是蓝田栖云阁的阁主,人称‘龙行铁腿’的何闲独何阁主,卢县朝阳酒庄的庄主,人称‘千杯不死’的童海童庄主,终南山枫叶洞的洞主,人称‘铁剑神’的窦木高窦洞主,以及先前被蒙面人射杀身亡的长安流浪堂堂主,人称‘千里无影’的余游余堂主。
李玄与诸人执手,互道久仰,便又分头找了些山泉水与野果,分而食之,堪堪忙碌妥当,却听唐冰先是‘嗯’了一声,而后才缓缓张开眼睛。他无力地看了看篝火映照下李玄与诸人焦急的眼神,轻轻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贼人都走了么?”李玄听他声音柔弱婉转,微微一怔,只道人病之后声音难免差异,浑没在意,待听他醒来说话,知是凶险难关过了,心下欣喜,点点头道:“你总算醒了。。。。。。贼人走了,你大可放心。”唐冰醒来不久,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及一仆一少也相继醒来。不过,他们醒来后俱浑身乏力,直言自己好似浑身没了骨头一样。
朱山河见唐冰几人如此症状,沉吟半晌,对李玄道:“少侠为救他人,不惜割血施救,老夫生平仅见。只是这蒙面贼人施放的毒雾极为厉害,怕是他们纵然醒了,也会如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一样,浑身无力,功力全失啊。”李玄点了点头,叹道:“前辈阅尽沧桑,世间万事逃不过您的眼睛,您若有良策妙法,还请指点。”朱山河摇了摇头道:“万事逃不过我的眼睛?嘿。。。。。。我看我的眼睛已是瞎的。”
李玄吃了一惊,问道:“什么?”
郑兴知朱山河还对自己将他谎骗到福林山庄一事耿耿于怀,惭愧道:“您的眼睛怎会是瞎的呢?是我这个无脑的混球将朱老哥连累了!”李玄闻言,方始明白朱山河称自己眼瞎了,是在痛恨自己没能看穿苍老声音之人的诡计,连忙温言道:“前辈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胜故要欣喜,但败却莫要挂怀。只要活着,好事总会多过不如意之事。”朱山河看看李玄,点头道:“好一句‘只要活着,好事总会多过不如意之事’!嗯。。。。。。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很是难得,而有如此开阔淡定的胸襟,更是难得。”言毕,长叹一声,对郑兴道:“郑贤弟,你莫要责怪老哥适才言语激愤啊!”郑兴忙道:“是我办了蠢事,老哥尽管责罚便是。不过小弟至今有一事不明,还要请老哥指点迷津啊!”朱山河怔怔地看着幽暗的远处,面色极为凝重,似乎也是满腹心事,良久才缓缓道:“你且讲来听听。”
这时,唐冰和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及一仆一少已勉强坐了起来,但脸色苍白得可怕。
他们与诸人一起围在篝火旁坐定,看着李玄拨弄着柴火,听郑兴道:“这个带头贼人无论武功还是施毒之手法,咱们可是见所未见。那天他将我挟持,不要家财,不为玉帛美人,只要我将朱老哥这一干人骗至福林山庄。而他使诡计将咱们擒。。。。。。擒拿住,也不喝骂捶打,只一个劲儿牵着咱们赶路,神神秘秘,却是为何?”
朱山河听了默言不语,突然站起身,走到被唐冰三人击倒在地的十几个蒙面人身旁,回头对李玄道:“能否借少侠的兵刃一用?”李玄应了声,将神舞兵刃递了过去。朱山河接过神舞兵刃,拭目观之,不由赞道:“好兵刃,但也是好古怪的兵刃。”说着,以刃尖挑开死去的一个蒙面人的衣襟后,俯身看了看,然后手腕微转,刃锋下行,竟顺势划开其裆部,仔细的审视片时,才将神舞兵刃还给李玄。
郑兴几人紧张地看着朱山河,见他不但表情变得怪异非常,甚至原本沉稳宽大的双手以及如钉如钢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朱山河背负着双手,抬头看了看隐现夜空的一弯钩月,良久才长叹一声,向诸人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药王谷这个地方?”
第六十四章 药王谷事
李玄和唐冰虽未揭开蒙面人的面纱,但已从这些人身形步法判断出,必然是妖娆娇媚的女子,因而见朱山河不但将其衣衫划开,甚至还一本正经的割裂裤子察看,心下不禁大为诧异。
虽说朱山河年逾七旬,对男女之事应该早就没了兴致,但男女授受不亲,且世俗礼法不会因年岁关系,便可以随便践踏逾越。二人见他竟当着诸人,有此越礼之异动,心下难免鄙夷。
唐冰忍不住啐了一口,低声道:“这人怎么连死人都去侮辱,活该被捉,早知如此,便不该出手相救。”
郑兴诸人对朱山河的行径视而不见,待听他突然提到药王谷,彼此紧张的对望一眼,神情惊惧地看了看四周,好似药王谷这三个字带有邪恶的魔咒,不论被谁提及,都会带来厄运似的。李玄听朱山河突然问到药王谷,微微一怔。他记得段啸天说过,侯公子曾给过他一种红色药丸,服食后,便化解了苏飞烟在他体内留下的剧毒。
而龙红叶留下的手卷笔记和梁九留下的纸页中也曾简单的提过药王谷这个地方,但药王谷到底是何所在?为何每次有人提到,无论字面的言语,还是人之表情,俱都隐含神秘恐惧之意?
诸人沉默半晌,终南山枫叶洞的洞主窦木高首先打破沉默,叹道:“朱大哥为何提及那里?”
朱山河道:“窦洞主连药王谷的名字都不愿说出来,看来当年旧事,你依旧是难以忘记啊。”
窦木高点点头,脸上表情蓦然痛苦起来,嘶声道:“我之所以不愿提及那个万恶的地方,皆因我忘不了我兄长窦木山被他们折磨致死的惨状。唉。。。。。。可惜我枉为汉子,二十年过去了,却始终不敢替兄长报仇,苟且偷生于世。”郑兴闻言,看了看不远处,自己掩埋郑平后垒起的土堆,心下也是一阵凄然,拍了拍窦木高的肩膀,安慰几句。
朱山河见窦木高伤心至极,却面无表情的道:“你可知,你兄长窦木山素来与我交好,他被药王谷害死,我至今未能助你报仇,心下也惭愧至极。但我们能报得了仇么?”
窦木高呆呆的摇摇头,道:“怕是不能了。”唐冰听了,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满脸不屑的道:“为何不能?药王谷是阎王殿,还是神仙山?是找不到,还是没人敢去呢?”
郑兴听他直言相问,毫不隐藏心中的想法,担心窦木高被触及伤心,愤怒不欢,连忙道:“那地方比之阎王殿还要阴暗几百倍,何谈神仙山?”他干咳了几声,顿了顿,才又道:“不过,那地方极为隐秘,世上没人知道到底在何处,因为活着的人去过,出来后不是死了便是疯了,而且。。。。。。且死状极惨。。。。。。死状极惨。”
唐冰不耐道:“死状怎么个惨法?”朱山河冷冷道:“死状不一。”李玄忍不住道:“怎么个不一样?”俗话说,死者为大。他先前因见朱山河对死去蒙面人的异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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