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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陛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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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弯着腰,给人九十度角的大鞠躬,不知道是酒壮了怂人胆,还是故意借着酒说事,朝着叶婉如一阵笑后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应该知道吧?”
  叶婉如始料未及,蓦地睁开眼,略显震惊地看着他。
  唐朝说着就要亲上来,毛乎乎的脑袋刚刚蹭到她脸,无奈被人一只手挡开。向时晏板着张脸看向他,说:“以后还得见面,稍微悠着点吧。”
  唐朝扭着眉毛看了会,忽然像个孩子似的一屁股墩坐地上,满脸的眼泪说来就来,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道:“叶婉如,我是真喜欢你!”
  房间里的一下都疯了,有人笑,有人闹。
  欧阳乾甩了椅子踉跄跑过去,挤着唐朝坐下来,两个人勾肩搭背互相比丢脸。欧阳乾拍腿也哭,说:“他妈谁给老子传的病,让老子查出来,灭了她!”
  夜里散席,向时晏将唐朝一屁股揣进他车里。
  人还不清醒,烂答答地趴在窗户上,边挥手边道:“婉如,再见。”
  向时晏直接把他头推进去,用安全带钉在了后座上,让司机关窗关门。
  他拍拍两手站直了,看向一边叶婉如:“送你回家?”
  叶婉如点一点头,说:“那就麻烦了。”
  傍晚刚刚下过一场雪,路面留着薄薄的一层冰。前方有两辆车子追了尾,跟着的一溜车子加塞抢道后,路上彻底被堵死。
  车里除了衰减的车笛声,便只有向时晏时不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叶婉如将手送在空调出风口搓着,几次想要开口,几次又被打断。
  “最近很忙?”这话想必有点多此一举,屏幕亮光将他脸照得发白。向时晏简单一点头,叶婉如又问:“天成呢,最近一直没看到她。”
  “去她父母那了。”
  “一个人?”
  “嗯。”
  “舍得啊?”
  他无声地笑。
  叶婉如试探着说:“欧阳家里虽然有点关系,但他的消息,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而且今天大家都喝多了,醉鬼的话做不了数。”
  向时晏将手机关了,放一边,说:“其实这事他没透露之前,我就已经从别的地方听到风声了。”
  “真的要出事?”
  “等着看吧。”
  叶婉如静了会,说:“上次公司上市,天成她爸爸应该出了不少力吧。”
  向时晏应了句:“帮了一点。”
  “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怕就怕之后把所有事都挖一挖。”
  “应该问题不大吧。”
  “我看是你心大,找找人,松松土,别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
  向时晏点头:“知道了。”
  前方来了执勤的交警,穿着厚厚的冬装,指挥的姿势却依旧潇洒。吹着哨子,指挥过往车辆,道路终于像渐渐疏通的下水道,又开始恢复流畅。
  叶婉如去看向时晏,映着窗外闪现的光,近年越发沉稳的他,侧脸坚毅深刻,笔挺的鼻子下,一张嘴薄得锋利。
  时间隔得太久,要很努力去想,才有他年轻时穿白衬衫,朝气蓬勃的男孩样。
  叶婉如自认不是会被长相吸引的人,可第一次见他就觉得很是喜欢,不太干净的中餐馆,他清清白白如一棵傲立的白杨,她那时就打定主意要带走他。
  流年几番轮转,数年春秋,她还站在原地,他却离得越来越远。叶婉如胸腔涌动着一股热流,说:“你现在和她分开还来得及。”
  向时晏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下:“谁?”
  “别装傻了。再拖下去,总有一天翻到你这儿来。一面是泰山,一面是靠山,你要长多少张嘴才能洗干净。欧阳的话难听,但办法不错。”
  向时晏说:“你也要我撇清?”
  “我吃过这里面的亏,知道有什么一套流程。大家打开门做生意的,谁的屁股都不会干净,经不住他们那么查。”
  向时晏轻声嗤了下:“对天成公平吗?”
  叶婉如有几分不可思议的:“还是你吗?”
  向时晏彻底笑起来:“我才刚刚结婚。”
  叶婉如纳闷:“你以前不是挺拎得清的吗。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了这样的事甘心冒风险,可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向时晏反问:“我以前什么样?”
  这个问题相当愚蠢,被放弃的当事人坐在他面前,他却还要面露无辜地问一句“什么样”。叶婉如收回了要搭去他胳膊的手,也收回了要帮忙的话。
  向时晏说:“我现在胃口很大,事业跟她,都不想丢。”
  目的地前,向时晏送叶婉如下车。寒风呼啸,吹得人腮帮子发僵。
  叶婉如说:“我话就说这么多,接下来的要看你了。”
  向时晏朝她轻松一笑,说:“进去吧,外面冷得很。”
  她转身即走,向时晏又拍拍她背,说:“酒后不一定乱说话,会吐真言的。要不要考虑一下唐朝,他对你执念很深。”
  一瞬前的苦闷转为一瞬后的尴尬,叶婉如嗔道:“滚吧。”
  向时晏刚一到家,就被提醒尹天成已经回来。他脱了外套随手扔向阿姨,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解领带。
  二楼主卧亮着灯,行李箱卡在连接衣帽间的过门石上,尹天成只穿一件无袖针织裙,正将衣服往柜子里收拾。
  听到声音回身看,只见灰色马甲一角,他两手已经穿到腰上,稍一用力将她抱得满怀,音色深沉地响起来:“回来了?”
  尹天成笑着躲过他喷在耳朵后的呼吸,轻声问着:“喝酒了?”他嗯一声,手按在她胸前的绵软一处,不轻不重地揉着。
  她侧身一躲,说:“先来看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她一阵风似的走到行李箱边,丢给他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盒。向时晏盘腿坐在地上,耐心地一一拆开,问:“玩得还好吗?”
  尹天成说:“有思语在,还不错啊。”
  “怪不得现在到现在才舍得回来。”
  “怕你不想看到我嘛。”
  地上躺了一堆华丽的垃圾,向时晏身边是她带回来的诸多战利品。从温暖的羊绒围巾、手套、帽子到养生壶,他拎着一个画卡通的布片,满脸不解。
  “内裤都买?”
  尹天成彻底笑起来,背剪两手,踮着脚走到他身边,轻轻踢了踢他膝盖,问:“那你说喜欢不喜欢?”
  向时晏一把扣住她脚踝,稍一用力,她踉跄跌到他怀里,便顺势跟他面对面坐下来,听他说:“喜欢,最喜欢的还是你回来了。”
  及膝的裙子被拉扯上腰,她棉质的底裤挂在一只脚上。向时晏抽开皮带的间隙,她就已经蠢蠢欲动地起伏着。
  都没有来得及洗澡,身上的气味比以往都更浓烈几分。带着一种原始的诱惑,像草原上刮起的烈风,阳光的气味里还混着泥土和青草。
  两个人一路从衣帽间撕扯到沙发,再变换姿势由床下到床头。
  她几次战栗,不再像生涩的那个人,揪着被单高喘的时候,又还有多余的神智去推他出去:“我还不想怀孕。”
  夜里向时晏醒来的时候,人不在身边。他趿着鞋子去找,在飘窗上寻到了一个抽烟的小女人,眼睛亮得像猫,月色里透着光。
  他将那烟抽了,说:“什么时候学的?”
  尹天成努了努嘴,说:“从你那拿的。”
  向时晏咕哝着:“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学抽烟。”将她从飘窗上抱下来,又按回了被子里,说:“睡觉,快点。”
  她却精力很是旺盛地非要跟他玩挠痒痒,两个人躲在被子里打来打去,直到她被一掌按在男人身下,可怜巴巴地看回他。
  “还闹了?”
  她摇头。
  “有件事。”他挑眉,问是什么。她呼哧呼哧喘着气,将两手勾住他脖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头一次见他一样。
  “开学要出去实习。”她说。
  “挖土?”他笑着:“去多久?”
  她歪头想了想:“很久。”

  ☆、Chapter 41

  南方湿润的小城; 日子像浸透了水的旧抹布; 踩在脚下的鞋是汪着水的,身上穿的衣服是潮答答的; 连同人心里也是湿漉漉的。
  刚来的时候都不适应,小草跟大嘴缠绵病了许久,恢复过来也依旧耷拉着头; 灰头土脸地做地上看老师请的农民们帮忙挖土方。
  提起籍贯; 大家都羡慕原本就是南方人的尹天成,她很小的时候在此处居住,见识过漫长的梅雨季节和没有暖气的湿冷冬天。
  “昆曲是那时候就会唱的吗?”小草支着下巴; 从尹天成扎紧的长发上摘下一根发黄的草:“跟着你奶奶?”
  尹天成懒洋洋地靠着她,说:“有走南闯北的戏班子,红白喜事都有人请来唱戏,听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高书佳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听; 沾着土的手指擦过淌汗的额角,留下一道污漆的痕迹,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唱得很好听的。”
  旁边聚着的一堆人都笑起来; 纷纷问:“你听天成唱过哦!”
  高书佳一噎,耳朵烧起来; 低头挠了挠,说:“感觉。”
  “我们怎么感觉不出来; 就你能耐,什么都能感觉出来。万一天成五音不全呢,万一天成只是徒有其表呢。”
  高书佳顺手拿起一边的小扫帚一个个砸过去:“就你们话多。”
  大家打打闹闹; 谁也不服谁,绕着挖出来的土包团团跑。高书佳不小心绊了石头,一头扎倒在地上。
  迎接他的是一张笑盈盈的脸,尹天成向他伸出手,说:“还好吧?”
  高书佳怔怔看着面前那只葱白般嫩生生的手好几秒,又看看自己满是泥的爪子,两腿一蹬站起来,边抹泥边道:“没事,没事。”
  在小镇的这些天,尹天成被人请去喝了几次茶。调查组约她在镇上见面,她每每来不及换衣服就要赶出去。
  梅雨季来的时候,麻烦了一点,村里叫不到车,要提前几个小时往目的地走。高书佳知道后,骑车半路追上她,这才享受了一次专车接送。
  他的雨披早褪了色,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个脏兮兮的大气球。尹天成给他拽住了下摆,紧紧压在扶手上。
  高书佳回头看一眼,她细白的手露在空气里,被雨泡得露出微青。他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说:“冷吧?”
  尹天成摇着头:“还好。”
  落在风雨里的对话,时有时无,他问她为什么总往镇上跑,尹天成摸了摸满是雨的水,一直没回答。
  镇里的招待所门外,高书佳很礼貌地停住脚,尹天成将雨披脱给他,稍微整理一下就走进去。
  来的还是那几个人,问的还是那几个问题,她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安静地坐在靠背椅上。
  反反复复都是相同的那些话,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关心,她只是一个游离在外的人。
  对方没有等到想听的话,阖上本子送尹天成出去。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踟蹰道:“你们有找过我先生吗?”
  对方笑了笑,说:“你们私底下没有沟通过?”
  尹天成说:“我爸爸的事跟他没有一点点关系,他们只在我们确定关系的时候见过一面,是我一定要跟他结婚的。”
  对方仍旧保持着笑容:“好的,我们知道的。”
  尹天成从招待所出来,高书佳正翘高了腿,对着漏了的水管冲脚。看见她,连忙提着雨披跑过来,问:“结束了?”
  已是夏天,连绵不断的淫雨夹着阴风,还是透着一份凉意。
  尹天成看他嘴唇发白,时不时搓两下手,说:“咱们去这边的店里喝点热乎乎的姜茶吧,不然一会儿回去容易感冒。”
  说着嘴里就泌出口水,高书佳说:“行啊,去哪一家?”
  傍水的木楼里,用脚一踩就发出吱呀的声响。尹天成将窗子开得大一点,看石桥的圆拱下划过一艘尖头尖尾的小船。
  两人点了两碗姜茶,几碟茶点,高书佳将烫过的筷子塞进尹天成手里的时候,走来一个女人拍上她背。
  尹天成不解回头,看见来人,很快站起来。跟高书佳打过招呼,她走去另外一桌,有个面孔陌生的男人跟她热情寒暄。
  一心要吃天鹅肉的唐朝似乎在近期有所突破,带着叶婉如来这烟雨蒙蒙的江南小镇散心消夏。
  尹天成听他抱怨湿冷的天气惹得他关节痛,脸上却全然喜色,只是变着法子炫耀他的桃花之旅。
  问及近况的时候,她一概说好,唐朝却说:“你乐不思蜀,可怜向时晏那家伙独守空房,最近无聊得到处瞎转悠。”
  尹天成不在意地笑笑:“这样才好,家里没人可以约束他,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不回。”
  唐朝提醒:“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挑拨的是非,以后咱们再聚到一起,你别说是我嚼的舌根。”
  尹天成问:“他真的这么不老实?”
  叶婉如将手里端着的茶碗扣唐朝头上,说:“你这个人就是废话多,去给我们催催服务生,点的东西怎么一盘都没上来!”
  唐朝心如明镜:“赶我走,你们要说女人间的悄悄话?”
  叶婉如抬手又是要一狠下,唐朝立马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笑嘻嘻地走开了。安静下来,叶婉如这才问:“最近真的还好?”
  尹天成笑着看向她,只是没说话。
  叶婉如说:“近来听到一些你家的消息,不知道真假,也没敢多话。遇见你这个当事人才问一两句,如果冒犯到哪请见谅。”
  尹天成摇头:“是有一些事。”
  “怪不得向时晏也被请走一两次,还要大家给他介绍靠谱的律师。”尹天成明显一怔,叶婉如意外:“他都没有告诉你?”
  外面的雨下得比来时更大一些,尹天成亲手开的窗被砸得噼啪响。高书佳起身关小些,也顺道带来了新鲜的水汽。
  那一碗姜茶摆桌上,散着袅袅的热气,尹天成心中七上八下,腹诽方才应该喝过两口才过来,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心慌。
  尹天成最终将视线一点点收回来,落在叶婉如秀丽的脸上,说:“能问问你们以前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吗?”
  叶婉如眉梢一挑,略显尴尬,整理了一会方才道:“很多原因,性格不合,观念差异……那时候我跟他都还年轻。”
  尹天成小声道:“我听说……你还坐过牢?”
  叶婉如笑起来:“我懂你的意思。不可否认,那件事对我们的影响确实很大,起初我很沮丧,觉得他就算是骗我也好,为什么要在我最低谷的时候选择离开。”
  叶婉如表情柔和,像是娓娓道来一段别人的往事:“直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觉得释怀,他不就是那样的人吗,因为在底层打拼过很久,所以趋利避害几乎成了一种本能。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绝对是第一个断尾自救的人。”
  尹天成想起那年他说过的话,点头:“他确实是吃过苦的人。”
  “所以啊,他会成功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有魄力,有头脑,又贪得不行,一般人怎么有这样持续的能量。再想一想,当初为什么要喜欢他呢,看中的不就是他眼里的欲望、赤‘裸的野心吗,于是终于释怀了。”
  唐朝端着几个碟子兴冲冲回来,尹天成将话题终止,说:“我知道了。”
  实习临近末尾的时候,尹家摇摇欲坠的消息已经在身边发酵。
  妈妈没有透露更多消息,但原本的福利被停得很快,他们收回了房子,也不再有什么保姆阿姨,专职司机。
  去见奶奶的时候,尹天成特地打扮。年纪大的人最爱胡思乱想,她不想让乱糟糟的自己坠进她记忆里又一晦暗的角落。
  只是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不免想到数天前和叶婉如碰面的样子:她指甲里陷着泥土,穿男孩气的T恤短裤。
  叶婉如则是大牌夏季的新品,即将成为尹天成生活里的天文数字,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可以随意在雨天里行走的普通装饰。
  她们第一次碰面时,还不是这样,她是那个优雅但疲惫的大龄女人,在城市一隅孤芳自赏。她是那个青春又骄傲的高中女生,挥一挥手就拥趸无数。
  现在,怎么开始害怕了。
  尹天成在回程的飞机上不止一次的想,一定是因为向时晏,才使得她成为了这样患得患失的人。
  一定是因为……爱情。
  重新打开手机,杨思语给她发短信解释:一个小型聚会,不知道父母为什么非要介绍我们认识。他那时候好像正跟我后面一人说话,被有心人拍了,看起来就像是要接吻。
  尹天成说:你父母想撮合你们吧。
  杨思语说:不好意思,还真是被你猜中了。我妈觉得钓了一个金龟,我一看,啊呸,我说这不是你老公嘛!他们吓死了,但把我乐坏了……你真不要误会,我心里只有谢家俊。
  尹天成跟人聊短信,对突然而至的男人一点不惊讶,回答也回答得敷衍。直到他先不耐烦,抱着她坐上自己的腿。
  面对面。
  尹天成突然生出一股烈士断腕的勇气,抢在这个男人转身之前先想人所想:“我们离婚吧。”
  “理由。”
  你不爱我。

  ☆、Chapter 42

  回家之前; 向时晏带着尹天成先去了一趟公司。
  秘书室里随时监控他回来的消息; 不装boss的工作群里到处是哀鸿遍野,对他提早结束的出差十万分不满。
  向时晏的情绪起伏是公司里每人手中的晴雨表; 以往尽管变幻多端,仍旧有艳阳高照。可就近一段时间来看,阴雨连绵的日子实在延续得太久。
  群里有人闲来八卦; 问是否和老板娘有关; 秘书敲击键盘刚要透露最新进展,办公室门忽然被人推开。
  向时晏叼着支烟,正上下摸口袋; 掏出张粉色钞票,随手夹门把手上,说:“去买杯拿铁上来,有什么料都加一点; 三分糖。”
  秘书问:“现在?”
  向时晏嗯一声,想到什么,又抽出一张; 说:“给你们自己也买一杯。待会送我办公室,记得只要三分糖。”
  门被关上; 留下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另一边,尹天成歪在沙发上; 两眼闭闭阖阖。
  向时晏进来抽纸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一会儿就买上来。”转而看到她昏昏沉沉的样子,笑着去按了下她下巴:“困了?”
  尹天成不吭声也不点头; 身子往沙发一边躺。向时晏抱着她肩随她去,将她的包搁在颈下当枕头,又给她脱了鞋子,将腿抱沙发上。
  向时晏看她彻底闭上眼,说:“困了就睡一会儿。”
  向时晏也刚刚经历过一场飞行,身体处在疲劳的状态,稍微一坐便黏在坐垫上,除了静静抽会烟,压根什么都不想做。
  想到不过几年之前,还是生龙活虎,熬上几天几夜,唐朝一喊照样出去喝酒。心里掰着手指算了算,承认自己真的不年轻。
  身后的人转个圈,细长条的腿搁到他面前。向时晏回头看,尹天成睁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纳闷:“又不睡了?我把烟掐了?”
  一只手在尹天成腿上来回拨弄,出去一趟,她还是透白得像一尊上好的羊脂玉。只是腿清减了,瘦下去一圈,曲线更加紧致姣好。
  向时晏笑着将手往上走,动作温柔,进到她裙底,扯下裤子的时候,却带着进占的暴戾。他随手扔了烟,将尹天成拉斜过来,跪到她面前。
  “久等了是吧?”向时晏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尹天成看得心口一窒,又见他扯出衬衫下摆的时候,麻利地解了腰带跟拉链。
  脚踝被扣在对方手里,一条腿被迫缠到腰上。他默不作声,她也死咬紧牙,身子一低嵌进来,彼此间嘴对着嘴,都忍不住吐出口气。
  被汗浸湿过几回的衣服又湿了一回,肌肤厮磨里交换濡染彼此的气味,向时晏一边浅啄她耳垂一边抽出湿淋淋的手,说:“都臭死了。”
  她腿将他一锁,挑开松挂在腰上的长裤,细腻的后跟碾在尾椎上。向时晏被刺激得耳边嗡嗡,顶得她一下一下撞上沙发扶手。
  有人敲门,隐隐约约的声音喊向时晏。来人等了好一会,等来向时晏亲自来开门,一张脸铁青地问:“什么事?”
  秘书被吓得一怔,将手里的奶茶递过去,一双眼睛不敢乱看,还是自余光里发现沙发上的人,绯红的面色,扭捏的坐姿。
  面前,向时晏整理好了方才忽视的领子,从她手里接过袋子,又接过零钱,不耐烦道:“谢了,忙你的去吧。”
  门随即被关上,再上好锁。
  向时晏将零钱一股脑揣裤兜里,边走边喝奶茶,挤着尹天成坐下来的时候,拍拍她屁股拽出她的裤子。
  尹天成有些烦躁地拉了拉头发,说:“你干嘛留在里面?”
  向时晏一脸纳闷的样子,问:“什么留里面?”他笑容狡黠地喝着饮料,再捧过她头喂一口,问:“你说,到底和谐不和谐?”
  向时晏身体疲惫,在某件事上倒精力充沛。回到家里来不及吃饭,拉着尹天成一遍遍重温旧梦。
  洗澡的时候,尹天成已经晕晕乎乎,随他把自己泡进热一度的浴缸,又美其名曰帮忙的一阵上下其手。
  再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早上,向时晏锻炼回来,刚刚洗过澡。满身清新气味地挤过来,尹天成顺从地枕到他腿上。
  向时晏方才开了窗,风从缝隙里涌入,不同于淅淅沥沥的江南水乡,扑在脸上时干燥又温暖。
  两个人维持原先的姿势,彼此静立了好一会。
  尹天成闭上眼睛,感受冰与火间碰撞的涡旋,他手则不冷不热,宽厚柔软地抚摸着她的额头。
  “今天有事吗?”她轻轻问:“我想回家拿点东西。”
  向时晏将她头发拨到脑后,说:“我陪你去。”
  没人维护,旧家庭院里的草已经长得能漫过脚掌。帮忙开门的一直尾随他们上楼,最后在尹天成房间前停下脚步。
  向时晏头一次来这儿,双手插在兜里,将她房间细细打量一遍。很素朴的装饰,东西不多,唯一精致的是桌上的古董花瓶,只是里面的玫瑰已经枯萎。
  向时晏走去盯着看了会,手刚一碰上,褐色的花瓣就落了下来。面前,尹天成收拾了几件文具,又将摆在显眼位置的家庭合照放了起来。
  照片上的她还小,穿棉纱小衣,妈妈将她抱在怀里,爸爸抱她。向时晏将之接过去,细细看了会,问那照片:“这时候你几岁?”
  尹天成将照片接过来,塞进包里,说:“大概一两岁?会走路,但说话不太好。拍完之后,他们就要出去,把我一个人丢下来。”
  向时晏道:“有点惨,那时候哭了吗?”
  “太小不知道什么,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离开。走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跟他们挥手说拜拜……都是后来我奶奶告诉我的。”
  向时晏冷笑:“能狠心丢下子女的都是能做得了大事的。”
  尹天成手下一顿,拉包的时候止不住轻微的颤。她几次张嘴,几次又顿住,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之前有调查组找过你?”
  向时晏坐到一边床上,说:“嗯。知道了?”
  “会有麻烦吗,我跟他们说不关你事的。”
  “你要是说话管用,还用他们跑来跑去干嘛。”向时晏笑:“我这边没什么问题,现在该头疼的该是你爸爸。”
  尹天成说:“你放心,等调查一结束,关于他的消息会很快出来。”
  向时晏不由皱了下眉:“我放心,我放什么心?”
  尹天成说:“你一直都等着这一天吧,我爸爸他走到这一步,你应该觉得很高兴的。可惜没有更早一点,白白耽误了这么久。”
  向时晏想了想,道:“这事不用瞒你,我是觉得很高兴。”
  向时晏起身向她走,她却身子一侧,拎着包,闪到另一边去。他眉头皱得更深,说:“这事也怪我?有些事他既然敢做,就要想到会有今天。”
  “能闭嘴了吗?”尹天成攥了攥手:“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爸爸。我已经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但你要我像你一样声讨他吗?”
  向时晏静静看了她一会,说:“那以后谁都别谈到他了。”
  尹天成摇头:“没有以后了。”
  向时晏瞪起眼:“你说什么呢?”
  “还是离婚吧。”尹天成吐出口气:“这样大家都轻松。”
  向时晏听得笑了几声,绕着她书桌走了一个来回,在她躲开前按上她肩道:“轻松?你把结婚当儿戏啊,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尹天成被扯得一晃,心砰砰跳,她深呼吸几口,闭着眼睛:“起码比以后闹得不可开交再离要好。人是不可能选择自己出身的,我注定是我爸爸的女儿。”
  向时晏咬着牙,说:“你怪我把他最丑陋的一面撕给你看?”
  “哪怕没有你,我现在也想不起他原来是什么样了。”尹天成蓦地睁眼,黑白分明的眼里涌起一圈粉:“真是一塌糊涂啊。”
  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一塌糊涂啊。
  外面的人敲了敲门,示意他们动作快一点。
  尹天成将包背在肩上,说:“我一会儿去学校,就不跟你走了,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你要是把协议拟好了,就发给我,财产什么我一概不要。”
  向时晏无奈:“你到底吃错什么了,逼着别人跟你划清界限?”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小姐,看不到未来,以前承诺帮你的都做不到。”尹天成咬着牙:“更要命的,还是那句话,我改不了出身。”
  向时晏一下又笑起来,问:“我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你那些承诺?你不喜欢我提到你爸爸,以后我可以不提,还是对昨天的新闻不满,吃醋了?”
  尹天成摇头,却并不是否定:“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思语怎么样,你连那种应酬都不会去,更不会放任照片流出来。你怎么会随便搂其他女人的腰呢,你一定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要么你处理好这些事,要么我走。”
  尹天成抬手揉了揉他坚实的小臂,说:“你要知道,向时晏,我跟你一样,我们都不是泡在蜜罐里,一帆风顺长大的。不管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你甚至不用告诉我,我都可以知道,我也可以理解。”
  那些漫长岁月里,无人知晓的孤独和无助,我都懂。那些午夜梦回中,一个人醒来的彷徨和恐惧,我都懂。
  懂你心底的每一个褶皱和起伏,也懂你在危机来临时的断尾自救和决绝转身。
  因为我们都是被这世界所抛弃的人,一个人走在崎岖坎坷,黑暗的道路上,从不畏惧落入临岸的深渊,却又害怕真正被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  想好写十万字的,超太多了。

  ☆、Chapter 43

  尹天成一组的实践完成得不错; 集体拿了优秀等第后; 像在那江南水乡一样,又一道约着外出吃了顿饭。
  席上你看我; 我看你,除了尹天成,个个心中都是天人交战。小草一串白眼翻过去; 还是挡不住大家的好奇心。
  最后是时刻走在八卦最前沿的思密达忍不住; 趴在桌面上问尹天成:“听说你都结过婚啦?太潮了。”
  小草连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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