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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宠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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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里,大白鹅啄着葡萄干吃。
  李妈若有若无的挖苦沈凛程:“做保镖的这么自由,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全凭先生看中,要不然早被辞退了。”
  徐瑞文是管家,打圆场:“好了李妈。别说了。”
  李妈翻了个白眼,进了厨房。她最看不上的就是沈凛程这些年轻的“小混混。”沈凛程沉默的听着,没有多余解释,徐瑞文吩咐:“小姐在后院。”
  沈凛程应了一声,去了后院。
  后院的葡萄架子坠满了圆溜溜的葡萄,虫子在夜里鸣叫。林窈听见脚步声,回头惊喜的看着沈凛程:“你回来了?”
  这语气,给了沈凛程一种她一直在等着他的错觉。
  沈凛程语气闷闷的:“嗯。”
  林窈朝他笑,很乖巧:“你知道闹闹吗?就是我的白鹅。”
  大白鹅嘎嘎叫唤。
  沈凛程点头。
  在这个家里,他只是一个保镖,就应该完成保镖要做的事情。
  林窈嘀嘀咕咕:“闹闹,再吃一粒葡萄干吧。”
  她站起来,一个不稳扑到沈凛程的怀里。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林窈捏住沈凛程的衣服角。
  她惊呼一声:“诶呀。”
  沈凛程迟疑一会儿,第一反应是把林窈推开。
  他没有用大力气,林窈还是一个踉跄。
  林窈埋怨的看向他:“做什么嘛,那么抠门,扶一下都不行。”
  沈凛程全身僵硬,伸出胳膊拉住她:“小心。”
  林窈推开他的手:“不用!”
  沈凛程的手臂被迫悬在半空。
  林窈看着他:“今天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还没等沈凛程回答,林窈已经跳到椅子上摘葡萄,低头有些骄傲的看着:“你把那个筐子给我,我给你摘葡萄吃。”
  月光下,少女侧脸姣好,眼里像柔波静静流淌。她的长发垂下来,几根若有若无的扫过他的手臂。
  沈凛程皱着眉,把筐子递给她。
  林窈摘葡萄很快,她放进嘴里一颗,粉色的唇畔染上色泽。“呀,好甜。”
  她又从椅子上跳下来,举着手臂看着他:“你要不要吃?”
  丁香小舌像是魔物,在唇畔中探出一角,吸引着他的视线。
  沈凛程低头看着。
  过了会儿,他如梦初醒:“不。”
  “你吃一颗嘛。”林窈把这个面冷心热,身世可怜的保镖当做自己的朋友,举着胳膊,哀求似的:“很甜的。这葡萄还是我种的呢。”
  她白皙的指尖捏着葡萄,对比鲜明。
  沈凛程心里微动。鬼使神差的,他低了头,吃了下去。不知是因为她的建议,还是因为她的眼神。
  林窈期待雀跃着:“怎么样,好不好吃!”
  沈凛程嘴里寡淡无味,他只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畔看,视线像狼,葡萄什么味道,一概不知。林窈蹙着眉:“好吃嘛?”
  “酸,苦。”沈凛程回答。
  林窈眼里的期待落了下去:“啊,酸吗。我吃着很甜。”
  她高高兴兴的,拿着框子朝他挥手:“我要洗一洗,给李妈,徐叔他们分一分。明天见哦。”
  沈凛程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葡萄,不是给他的。所有人都可以吃。
  他把葡萄扔在脚下,恶狠狠踩成汁水。
  回了房间,沈凛程让自己冷静。
  他打开笔记本,进入加密文件。将计划实施的日子提前。
  第二天,天气很好。
  林窈吃好了早餐,与林伯庸拥抱道别。
  林伯庸特意嘱托了沈凛程几句:“照顾好她。”
  沈凛程点头。
  林窈走在前面:“爸爸一直都很忙,从我小时候就是。直到我被人绑架,爸爸才抽出了一段时间陪我。那会儿我就想,如果天天被绑架就好了。”
  她很难得的脸上没有笑意,反而十分伤感,叹着气,问沈凛程:“他们都说我是个傻子。”
  她仰着头看他,十分认真:“你说,我是傻子吗?”
  沈凛程不点头也不摇头。
  林窈拄着下巴坐在长椅上,晃荡着小腿:“我看他们也都是傻子。”
  她无聊的转了转脑袋:“车怎么还不来啊。”
  沈凛程静默的站在林窈身边,四处打量。
  “再不来就迟到了。”
  林窈看了看远处的路口,看着空荡荡的马路气的踢了一脚马路牙子:“每次都这样!那个司机太不靠谱了。”
  沈凛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拽住林窈的书包带子,笑了笑:“我骑摩托车送你。”
  林窈惊喜道:“真的?”
  她从小被保护的很好,也从来没有坐过摩托车。
  沈凛程点了点头,低声:“你要保密,好吗?”
  林窈点头如捣蒜:“一定!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沈凛程从附近车库里取了摩托车,到林窈面前,支着条长腿,单手递给她一个头盔:“戴上。”
  “我的天。”林窈围着摩托车打转,赞叹道:“你的车真酷。”
  “这个怎么戴?”
  很明显,林窈从来没有戴过头盔。
  沈凛程心里说她傻,把她拉过来,戴上头盔,系上带子。
  “上车。”他声音冷冷。
  林窈看着这个对她来说是巨型的摩托车有些发怵。她看了看路口,“要不然还是等司机吧。”
  沈凛程骗她:“没事,我开车很慢,保证安全。”
  “难道你不想坐一会摩托车?”他恶意诱哄。
  林窈慢吞吞的坐上车。
  她的两只手臂细如嫩藕,揪住他的衣角,叮嘱着:“你要开慢一点呀。”
  沈凛程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回头嘱咐:“坐稳了。”
  猛地踩下油门,摩托车绝尘而去。
  林窈在沈凛程背后吓得尖叫,一把搂住沈凛程的腰。疾驰的速度使风变得寒凛,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林窈惊呆了,也吓傻了,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不是,说,开慢一点吗?”
  沈凛程想,这已经够慢了。
  她的胳膊在他的腰间,搂的很结实。
  沈凛程心里有些窃喜。
  他加大油门,林窈生怕自己被摔下去,泪珠滚落:“你停车,我要下去。”
  沈凛程装作听不见。
  他换了另一条路,朝着未知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风把一切都带走。


第10章 拐走
  走的是小路,车流稀少。宽阔的临山公路盘旋,临海市本就丘陵多,初秋时,山上的叶子都泛黄了。一层一层,跟碎金似的。
  林窈怕的要死,紧紧搂着沈凛程。她脑子里别的东西都没了,生怕自己掉下去。风极速的拂过发梢,她几乎睁不开眼,在冷风里哆嗦着。
  沈凛程很兴奋。他笑着,眼底充满野性,加大油门的同时,到了山顶。
  “你太快了…”林窈啜泣着控诉,她的声音让沈凛程心口一紧。
  沈凛程紧绷着脸:“马上到了。”
  林窈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风很烈,把发尾吹到脸上。
  “能不能,慢一点?”她发出最后的乞求。
  这傻子还不知道,让男人慢一点,是多么勾人的话。
  过了不到十五分钟,到了山顶。
  从山顶像下看,能看见蔚蓝的大海。海岸线延绵,在阳光下闪着波涛。林窈艰难的下了车,扯开头盔,晕头转向的坐到长椅上。
  她想吐却吐不出来,嘴里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
  胳膊打颤,林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刺激。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想控诉沈凛程。泪眼里水波粼粼,映入大海的一角。
  林窈呆住了。
  满山的枫叶里,蓝天透出来一小角。远处的海像是沾染了天空的颜色,像块平滑的碧石。风也轻柔,带来槐花的清香。
  这是林窈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
  她忘了说话,从长椅上站起来,趴在栏杆上。
  这是个小山包,游人稀少,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
  “漂亮么。”沈凛程打量着她的神色,和她并肩站着:“之前来过?”
  林窈看着白色的海鸥飞过去。她扬起笑容,回答:“漂亮。从来没有来过。”
  朦胧的光线里,她下巴尖俏,黑玛瑙似的眼睛。她呆呆看了一会儿,忽的扔下书包,专心致志的欣赏景色。
  沈凛程百无聊赖,“这个景点叫碧海蓝天。”
  他的视线一直粘在她身上:“从山上看海,别有滋味。你觉得呢?”
  林窈:“海真蓝啊。”
  林伯庸担心她生病,很少带林窈看海,更何况是在山上看。她惬意的眯着眼睛,感受着风拂过发梢时的温度,她忘记了刚才不适的车速,转头问他:“你是专门来带我看海的吗?”
  “不是。”沈凛程声音冷静。“你逃过课么?”
  “没有。”林窈老实巴交,手指搅在一处:“从来没有逃过课。”
  她眼睛一亮,提出建议:“要不今天就逃课吧!来都来了。”
  正中沈凛程的意思。
  他笑了,颇有几分冷血无情:“好啊。”
  两个人在栏杆上趴了一会儿,林窈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坐在木头长椅上。
  天空是静谧的,偶尔经过几只胖海鸥,扑棱着翅膀停在栏杆上,享用游人喂的面包屑。
  一阵风过去,飘落了几片树叶,有一片落在林窈的发尾。
  她毫无知觉,正闭着眼睛,长发披肩,十分恬静。
  沈凛程把树叶取下来。
  林窈穿的还是夏日的校服,两条长腿露在裙摆外,有些单薄。她抱着肩膀,睫毛轻轻颤动,在眼睑处成了一把小扇子。她并没有化妆,皮肤干净,连唇畔都是莹润健康的色泽,透着蜜色。
  沈凛程移开视线,将手里的落叶扔在脚下。
  真丑。
  他在心里想。
  一个老太太走过来,佝偻着身体,手臂中串着几串槐花花瓣,笑眯眯的:“年轻人,给你的女朋友买一串吧。三元一串,很便宜呢。”
  林窈睁开眼睛,看了沈凛程一眼,摆了摆手:“我不是他女朋友。”
  沈凛程不置可否。
  老太太又说:“看着两位很般配呢。这花很香,戴在手腕上能香一天,很便宜哦。”
  林窈看着喜欢,打开书包找零钱。
  但是很不幸,她并没有带钱包。
  林窈笑的乖巧,小幅度扯了扯沈凛程的袖口,语气真挚:“阿凛,你带零钱了么?”
  她这样叫他。
  沈凛程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不知道原因。
  “借我点钱,回去还你。”林窈很好脾气的哀求,语气发媚:“就三元嘛。”
  落在耳朵里,很痒。
  沈凛程很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五元的纸币,甩到她怀里:“不用这样。”
  林窈:“谢谢你呀。”
  她朝买花的老太太充满歉意的笑了笑,接过花串和零钱,将两个崭新钢镚递给沈凛程:“阿凛,还你。”
  “不必了。”沈凛程起身离开。
  林窈在身后疑惑,赶紧拎着书包起身追上他。
  “怎么了嘛,阿凛。”
  林窈已经完全把沈凛程当朋友了。他带着她到山顶上看海,还给她买花,不是朋友是什么呢。林窈思想单纯,小碎步追上他,晃动着手腕上带着的花瓣手串:“谢谢你送给我。”
  沈凛程在心里冷笑。呵,这个傻子。
  他心里无端生出一股闷气,越走越快。
  相比沈凛程的大长腿而言,林窈很难追上。她踩到了石头,一下子跪在地上,柔嫩的膝盖破了皮。
  “诶呦。”林窈惊呼,看着膝盖:“破皮了。”
  沈凛程放慢了脚步,皱着眉回头,把林窈从地上拉起来:“真麻烦。”
  林窈小声嘀咕:“你不走那么快,我怎么会跌倒?”
  她看着沈凛程。他五官深邃立体,鼻梁如刀刻,眼睛锐利如鹰隼,满脸生人勿近的字眼。
  林窈顺着他的手臂借力上来,拍了拍手臂上的尘土。
  脾气真坏。
  膝盖上红肿了一块,与白皙柔嫩的皮肤对比,很惹眼。林窈拽了拽裙子:“没事,只是破了一块。不疼。”
  她抬头,笑的开心:“我很高兴。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们能做朋友么?”
  柔顺的黑发带着香气,几缕缓缓的划过沈凛程的手背。她期待着回答,沈凛程却移开视线,语气生硬:“不能。”
  “我没有资格。”
  真是笑掉大牙,什么朋友?
  林窈有些失落。但是失落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怎么会没资格呢,他不想和她做朋友。不过也没关系。
  林窈问:“什么时候回去?”
  她想起来学校,大惊失色:“天,我没有去学校,程老师一定会给我爸爸打电话的!”
  林窈着急,有些慌乱:“不行,不行,怎么办?”
  沈凛程按住她的脑袋:“别乱跑,小心又摔。”
  他依旧懒散,像个坏人,一步一步引诱着她:“会撒谎么?”
  到了学校,已经快放学。沈凛程带着林窈到了学校办公室。
  B中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缺课从来不用请假,老师也不会管,除了林窈这样的乖乖女。
  她一个头两个大。
  沈凛程敲了敲门,低声嘱咐林窈:“按教你的那么说。明白么?”
  徐老师看见林窈放下手里的茶杯:“林窈,今天上午怎么回事?马上就要和你父亲通电话了。”
  “别!”林窈揪着衣角,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老师,我家里有事。爸爸太忙了,忘记通知您。让我来转达一声。”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这样啊。老师知道了。”
  对于林窈这类的学生,老师们从来不会起疑心。
  林窈鞠了个躬,跑到门外喘粗气。
  沈凛程靠着墙,低头睥睨着她:“怎么样?老师信了?”
  “信了。”林窈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天哪,我撒谎了。”
  “刺激么?”
  “刺激。”
  林窈大笑:“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沈凛程勾起唇角:“要不要带你去个更刺激的地方?”
  林窈很怕,但还是问:“什么地方?”
  沈凛程带林窈来了酒吧。
  在一个破烂的巷子深处,一切都是脏的乱的,醉醺醺的人走进去又走出来。
  林窈穿着干净整洁的裙子,漂亮的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她望而却步:“这是什么地方?要不然还是别了吧。”
  沈凛程拉过她的手腕,笑容里带着痞坏:“没事。跟我进来。”
  一进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林窈咳嗽着,摸索着道路,适应黑暗。
  有男人看看林窈,视线落在她光洁的大腿上,从那张漂亮的脸上打转,吹口哨。
  林窈紧紧跟着沈凛程:“我害怕。”
  沈凛程看见了那些人。
  他低头,揽住林窈的腰,让她站在自己前面。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穿着。”
  李莫看呆了。“卧槽,哥,您这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小美人?”
  沈凛程带着林窈到了常坐的吧台,大大咧咧的坐下。
  “我朋友。”
  “哦。”林窈看着李莫的黄毛卷头发憋笑,伸出手:“你好。我叫林窈。”
  那只手指尖白嫩,指甲上没有花里胡哨的颜色,小巧玲珑。
  沈凛程看着李莫。
  李莫不敢握手,就挥了挥:“李莫。”
  “卧槽,这是嫂子?”
  沈凛程没说话,点了根烟。
  林窈还是能听懂的。她微微笑着:“不是呢。我是他的…朋友。”
  沈凛程吸了一大口烟,烟气拂过林窈的面颊。
  她咳嗽几声,好奇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她实在是太过于纯洁,视线是骗不了人的。无数视线透过来,对她虎视眈眈。想着怎么把这个纯洁的天使拉下水面,一起溺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1…14 16:43:19~2019…11…15 21:1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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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同床共枕
  小酒吧里光线昏暗,老旧的沙发有些褪皮。林窈坐的拘谨,双手攥在一起,五颜六色的灯撒下来。
  音乐声震耳欲聋。
  林窈被劣质香烟呛得咳嗽,她捂着唇,依旧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有壮汉光着上半身,整个后背纹着一只老虎。林窈不敢看,猝而收回目光。
  李莫看呆了,朝侍应生要了一杯温水放在林窈位置前,问沈凛程:“哥,这谁啊?”
  沈凛程微微笑着:“不说了吗?朋友。”
  李莫心里怀疑,就您这痞子无赖样儿能交到这种小仙女儿似的朋友?林窈捧着热水杯,笑着说:“谢谢。”
  她一笑,眼睛弯成月牙。细嫩的脖颈露在外面,皮肤是冷瓷的白皙,细腻的,能瞧见微小的血管。李莫甚至怕自己说话声音大了吓坏她,小声说:“你热水不够可以朝我要。我和这儿的人熟。”
  沈凛程给了李莫一剂眼刀。
  他随意挥了挥手,叫侍应生:“来杯甜酒。”
  沈凛程带着笑意看向林窈。他平时很少笑,微微笑时唇角上扬,有些人气儿了。他凑近林窈:“你看,这是葡萄酿成的甜酒,你不是最喜欢甜的?”
  林窈被一股淡淡的香烟味道包围。她往后退了一点,拿起那杯粉红色的酒。
  李莫识趣的离开。
  “这是酒。”林窈礼貌的拒绝:“我不能喝。”
  “是甜酒,不是酒。”沈凛程两条长腿交叠,点燃的烟头擦亮的一瞬间,侧脸如魅。他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痞里痞气,压低声音:“喝吧,没有酒味。”
  “可我没钱。”林窈轻轻嗅了嗅杯口,一股甜腻的味道到了鼻尖。她很老实,也很乖。
  “算我请你的。”沈凛程忍住抚摸她发尾的冲动:“喝吧。”
  “真的?”林窈眼睛亮了亮,“你真好。”
  她小心的,伸出舌头,舔了一点点。
  林窈惊喜:“甜的!”
  抿了一小口,的确是甜的。那甜丝丝缕缕,通过味蕾运输到大脑。满心满眼都是甜味。
  沈凛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搭着。看着她的惊喜模样,他问:“好喝么?”
  “好喝。”
  “那你就多喝点。”
  林窈对沈凛程彻底改观。他真是个很好的朋友。她点头:“谢谢你呀。”
  谢?真是把她买了还帮着数钱也说不定。
  沈凛程灌了一大口烈酒,看林窈像只小猫儿似的一点一点的喝酒,丁香小舌,唇瓣软嫩,他心里像是烧着一股火,压抑着到千肢百骇。
  林窈觉得自己有点晕。
  她放下酒杯,摸了摸脑袋,脸上烧出来了两朵红云。
  沈凛程舔了舔唇:“怎么了?”
  林窈眼里泛着泪光:“脑袋痛。好难受啊。”
  她泪眼婆娑,像只撒娇的动物。沈凛程强迫自己心狠,有给她倒了一杯:“没事。出去就好了。”
  他起身向外走。
  “你去哪儿?”林窈觉得没有力气站起来,握住他的一根手指。
  沈凛程把她甩开。
  灯光下,他嘴角噙着一抹冷酷残忍的微笑:“卫生间。”
  林窈一个人在沙发上蜷缩着。她抱着膝盖:“别走好吗。我有点害怕。”
  沈凛程站了三秒。
  转身就走。
  鱼龙混杂的酒吧,落单的漂亮女孩,毫无攻击力。
  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沈凛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脸上的笑意逐渐冷却。
  是,他要报复。让周家未来的儿媳妇身败名裂,让周家成为全临海市的笑柄,让周政品茶折磨的滋味。
  到了卫生间,沈凛程踹开门。
  里面一男一女被打断动作,看向他。
  沈凛程叼着烟,眼中阴鸷:“快他妈给我滚。”
  这一片的人都知道沈凛程。知道他打起架来不要命。
  男的提上裤子,跑了。女的在后面追。
  卫生间很脏。
  沈凛程抽烟,一根还没抽完。他觉得他就像这根烟一样,烂透了,从里到外都是烂的。
  林窈吓得要命,她佯装镇定,要去卫生间找沈凛程。
  可手脚无力,动弹不得。
  没多久,一个油腻腻的老男人挤过来,坐在林窈身边:“小妹妹,一个人喝酒?”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尤其是在这黑暗的酒吧里,像是一颗不慎落入尘土里的珍珠。
  林窈声音有了哭腔:“你起来。我不认识你。”
  老男人满脸横肉:“别这么说。喝一杯酒不就认识了吗?哟,今天穿学生装?”
  林窈听不懂,往后退,看着沈凛程有没有回来。
  没有。
  她十分无助,喊了声:“沈凛程。”
  老男人:“喊谁呢?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想出去。”
  他油腻的脏手马上要碰到林窈的胳膊。
  碰的一声,老男人被踹到墙角,发出□□。
  林窈抬头,看着沈凛程。
  她眼里有了希望,呜咽着抹了抹眼泪,躲到沈凛程身后。
  老男人反应不过来,又因为肥胖动作迟缓。他似乎肋骨断了,□□着:“谁特么敢踹我?”
  沈凛程将手里的烟取下来,摁倒老男人的胳膊上:“我。”
  “疼!…” 老男人剧烈挣扎,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疼啊…救命啊…”
  林窈站在沈凛程背后,“你回来了啊。”
  沈凛程转身,低头,视线十分不自然:“是。”
  酒意上涌,她闭上眼睛,意识模糊,但却很安心。
  她像张白纸一样轻飘飘的倒下去。
  沈凛程揽住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抱起来。
  草他妈的。沈凛程在心里骂自己,你看看你干的这混账事儿。
  他骂他自己,也骂他心软。
  林窈勾住沈凛程的肩膀,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她毫无知觉,咯咯的说梦话:“我们做朋友吧。”


第12章 失控
  沈凛程又骂,谁特么稀罕和你做朋友。
  他搂着她,给林窈盖上自己的外套,还不忘拎着她的粉色书包。所有人都看向这里,沈凛程回头:“看他妈什么呢?没他妈长眼看过啊?”
  人们鸟兽石散。
  沈凛程取了摩托车,把林窈放在前面的位置,他搂着她。夜深了,很冷,他穿着单薄的背心,一身烟味,一只手撑着车把,一只手搂着林窈。
  腰是真细。他很轻松的圈着。
  林窈很听话,睡相也是乖巧的。她蜷缩着身体,身上淡淡香气钻进沈凛程鼻尖。
  沈凛程看着她。他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天上只有一轮月亮,孤零零的挂在枝头。
  沈凛程把林窈带回了自己租的屋子。把人摔在单人床,又坐在椅子上吸烟。
  “诶呀。” 林窈被摔的皱着眉头,揉了揉尾巴骨:“疼死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打量周围一切。
  “这是哪儿啊?”
  “我家。”沈凛程面无表情。
  “哦。”林窈得到答案,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这么放心他吗?
  沈凛程烦躁至极,一脚踢在桌脚,旁边放的暖壶摇摇晃晃,倒在地上碎掉了。
  他的出租屋狭窄脏乱,东西倒齐全。
  “喂。”沈凛程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他粗鲁的叫她的名字:“林窈,醒醒。”
  林窈睡意正浓。她翻了身,本来能遮住膝盖的裙摆向上掀,露出大腿,小腿匀称。光是这样还不够,上衣的一截细腰白嫩,在黑色的被褥里很惹眼。
  她闭着眼,眼珠在眼皮里沉静着,侧脸在一方月光的照射之下小巧玲珑,唇畔微嘟,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被褥里,胸口随着呼吸起伏。
  沈凛程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局促,若有若无的扫过她,又看向别处。他十分不耐烦的站起来,想做些什么东西消火,可发现竟然无事可做。他甚至想找个人通电话说他的床上睡了个对头家的儿媳妇,可竟然发现没有联系人。
  他家人很少,也没有朋友。
  鬼使神差,沈凛程来到床边。
  单人床很窄小,睡了一个她却一点都不拥挤。
  沈凛程像被施了魔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林窈在说梦话:“葡萄可好吃了,你吃一颗。”
  她的唇畔微张,有些干燥,起了几块皮。
  沈凛程盯着,盯着,他的心里无端着了火,从来没有的火。
  他慢慢的俯身,在月光下,慢慢的,虔诚的,想要捉到她的唇畔。
  就在这时,林窈睁开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林窈还是晕的:“你要干嘛呀?”
  沈凛程攥紧了手掌,吝啬吐出来几个字:“睡觉。”
  他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来掩盖自己的窘迫:“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床。只能你睡不能我睡?”
  “哦。”林窈扯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蛹,往墙根里挪了挪屁股:“呐,你睡外面。睡吧。”
  她根本不能发现沈凛程眼里有多热烈的焰火。
  沈凛程被气笑了。
  她不知道和一个精力旺盛的成年男人同床共枕有多危险么?
  难道换了他是别人,也能这样随便睡一起?
  沈凛程生气极了。他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不就一起睡么?谁怕谁?他在了林窈身边,气息不稳的盯着天花板。
  不一会儿,传来林窈平稳安静的呼吸声。绵绵蜜蜜的传到沈凛程的耳朵里。
  而沈凛程,只能瞪着眼,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一幕一幕回放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形与细腰,幻想着那唇瓣到底有多柔软。
  沈凛程忍着冲动,额头前青筋毕露。
  他去了卫生间,冲凉水澡。
  心里怄气,怎么就把她给带回来了?!
  半夜里失眠冲凉的后果,就是低烧和黑眼圈。
  沈凛程在阳台上坐了一夜,抽了半包烟,一边心里骂自己。
  终于,天空破晓,远处擦亮了一点,黎明之前,曙光把天变成粉色。
  沈凛程扔掉手指夹着的烟头,用脚踩几下。他推开阳台门,进屋,林窈睡得正香。她睡相很好,缩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裹着他的棉被,基本没换过姿势,睫毛轻颤,脸上恬静。
  看她睡得这样香甜,沈凛程更躁,踹了她屁股一脚:“喂,起来。”
  林窈皱眉,嘟囔着:“别闹了。”
  沈凛程掀开她的被子:“起来了!大小姐!日上三竿了!”
  林窈终于被搅扰的睁开眼睛。
  她刚刚睡醒,还是懵懵懂懂的,迷瞪着揉眼睛:“几点了?”
  屋子是乱的,和她的房间天差地别。她打了个哈欠,看着沈凛程:“这是哪里呀?”
  “穿好衣服。”沈凛程目不斜视,把被子叠好,“这是我家。”
  林窈眼里有困出来的泪花。她哦了声,歪着脑袋看着他:“我为什么在你家?”
  沈凛程:“我他妈不知道。赶紧起来,送你回家。”
  他用烦躁伪装自己,被子叠了三遍,一脚踹翻了花瓶。
  林窈看着他的动作,被逗笑,把衣服整理好,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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