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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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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计谋【二】

第二十五章

容真一连休息了七日,这七日里,华严殿的宫女太监们可是苦不堪言。

素来就捉摸不定的皇上不知怎的,连日绷着脸,弄得一众奴才不论是端茶递水还是进屋通报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不小心摸了老虎屁股。

但在屋里养伤的容真却悠闲得很,成日里并无事做,只是亲人的惨死令她内心煎熬,食不知味。

珠玉也是好几日都没展露笑颜了,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容真,容真出神,她也出神。

这日,许是郑安已看不下去皇上的反常了,便命人来探望容真的伤好了没,希望她第二日便能恢复日常作息,去皇上身边伺候着。

太监刚走,珠玉就合上了门,终于打破了连日以来的沉默。

“容真,你可知道华严殿里的是什么人?”

容真望着她,叹口气,“有什么话直说就好,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无须藏着掖着。”

珠玉双唇紧抿,“那好,我问你,皇上可知你对他的心意?”

容真淡淡地垂眸不语,片刻之后,才苦笑道,“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若是他对我无心,无论知不知道都没有什么意义。”

她不愿告诉珠玉自己的打算,因为她同珠玉亲如姐妹,从前拥有同样的梦,希望攒够银子平平安安出宫去,而如今珠玉的梦还在,她自己的却已然破灭。

她选择的这条路艰险异常,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可珠玉在宫外还有家人等着她,不论如何都不能淌进这趟浑水。

就让珠玉以为她喜欢上皇上了,这样也好。

珠玉有些急了,“那你有什么打算?这样留在御前,迟早会出事。前些日子在偏殿的时候,皇上说要封你为妃嫔,看样子对你也有几分上心,可你偏偏拒绝了。如今外面的宫女太监把你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嫉恨你的人不知有多少,你若不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谋个好地位,今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容真淡淡地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自有打算,姐姐不要太过担心。”

她走到铜镜前面照了照,面上已然没什么受伤的痕迹了,只除了右脸稍微红了些,大致无碍。

珠玉却是坐在那儿有些怔忡,镜中的女子不施粉黛,容颜却秀致清丽,而不知何时开始,容真的笑容里还多了一丝娇媚,举手投足间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这种美丽惊心动魄却又不见妖娆,饶是珠玉素来都知道容真貌美,却也不曾见过像现在这样美的她。

珠玉想劝容真,想告诉她不论发生什么事,自己始终是她的亲人。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容真看上去比谁都温柔顺从,但她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也来不回来。

若是她心里真有什么盘算,珠玉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翌日,顾渊下了早朝之后,刚踏进华严殿,便看见了那个背对自己正在泡茶的女子。

连日来绷着的脸有一瞬间的崩塌,他忽地停住了脚步。

听见脚步声,容真笑吟吟地转过身来,却在看见他的表情时收敛了笑意,先行了个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不高兴?”

顾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面朝书桌后走去,一面不冷不热地说,“脸好了?朕还以为你要在那院子里待上一辈子。”

容真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去,低声道,“皇上准了奴婢在院子里养伤,奴婢……奴婢也是谨遵圣意……”

看她那样子无辜得紧,偏生她的无辜茫然惹得顾渊看着心烦。

“谨遵圣意?朕还以为你伤的不是脸,恐怕是断了胳膊断了腿。”

容真咬着嘴唇,蓦地跪了下去,又是委屈又是惊恐地磕头认错,“奴婢知错,请皇上责罚。”

明明是自己要对她动怒的,见她真害怕了,顾渊心里又烦得紧,“知错?那你说说看,错在哪里?”

容真一下子噎住,偷偷抬眼瞧他,又是紧张又是迷茫,只得胡扯一气,“奴婢……奴婢错在不该惹皇上生气,奴婢面目可憎,令人生厌,叫皇上看了心烦……”

顾渊又好气又好笑——面目可憎,令人生厌?

他抬眼看着她的面庞,眸如星子,唇似杏花,当真是个好看的姑娘。

此刻她眼含泪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叫他忽地想起那日她承恩身下的模样,也是这样楚楚可怜。

怒火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只觉得眼下越看她越顺眼,这种心绪当真是可笑得很。

“行了,起来吧。”他缓和了语气,又朝她右脸上瞧了瞧,“伤可好完了?”

容真垂下眸去,红着脸道,“谢皇上关心,太医的药很管用,已经好完了。”

被他一问,她的面颊红得恰似窗外的一树海棠,顾渊忽地心血来潮,对她说,“走近些,朕瞧瞧。”

容真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却依言走到了他面前。

顾渊坐着,她站着,一低头一垂眸,他的模样就会映入眼帘。容真很惊慌,手足无措,面颊更红了。

又见到这幅怯生生的小白兔模样,顾渊唇角扬了起来,然后伸手抚上她的右脸,察觉到她身子蓦地一僵,“你怕朕?”

容真涨红了脸,也不敢看他,只能小声地说,“皇上乃一国之君,奴婢尊您敬您,这都是应该的……”

顾渊缓缓揽住了她的腰,凑得更近了些,吓得她腿一软,竟然就这么坐在了他腿上。

容真努力想起身,腰上的那只手却更用力地揽住她,叫她动弹不得。

顾渊唇角含笑,又一次问道,“你怕朕?”

容真的视线终于落在他眼里,那双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仿佛清泉一鞠,又好似深潭千尺。

原来皇上笑起来的时候,眼里也可以有温软春风、轻柔杨柳。

似是被这样的温情所迷惑,她不安的心终于平缓下来,然后扬起嘴角,轻轻地说了一个字,“怕。”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笑容浅浅的,唇角还有两只梨涡。

顾渊看着她,忽然好像明白了她未曾说完的话——

“奴婢只怕会陷进去,从此万劫不复。”

顾渊从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谁,就连眼下,他也只是淡淡地笑起来,相信自己只是对这个女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他素来杀伐决断,冷静理智,就算是喜欢,也能克制得好好的,不让这种感情进一步蔓延滋长。

这样孤身一人守在这个位置上也有这么多年了,有个人能让他笑一笑也好。

思及至此,他忽地站起身来,打横抱起她,走向内殿。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回报撒花的好孩子,红烧肉一碗马上奉上╮(╯▽╰)╭

撒花换船票,这个生意很划算滴。

究竟是皇上上了容真,还是容真压了皇上呢~【注意节操啊喂!】

☆、第26章。计谋【三】

第二十六章

傅容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一个天生的戏子。

她的心明明早在亲人去世那天起,就如磐石一般再无所动,可此刻承欢君下,她的面目生动得似是一幅画,那双眸子里蕴满了温柔与爱慕,叫人只望见一眼,便不由自主为这样的情感所迷惑。

她的娇怯与自卑,懦弱与勇敢,所有的一切都浑然天成,充满惊心动魄的力量。

就连顾渊也禁不住为这样的爱慕所动,看她的眼神愈发柔和。

他将容真抱到榻上,忽地以手遮住她的眼,笑道,“别这样看朕。”

她不解,“哪样?”

顾渊含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像是要把朕锁在你的眼睛里。”

容真咯咯地笑起来,把挡住视线的那只手拉了开来,她的双颊嫣红似三月桃花,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能锁一刻也好。”

这样的眼神太过专注认真,顾渊心中一动,知道她的意思。

后宫妃嫔无数,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前宫女,若能在他眼里驻足片刻,她都很满足了。

这样想着,顾渊眼眸一沉,忽地柔声道,“真的什么也不要吗?上次初晴的事,是朕疏忽了,如今朕许你一个承诺,无论你想要得到什么,只要在朕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能满足你。”

他的眼神那样认真,语气里饱含宠溺,若是寻常女子,恐怕立刻就会迷失在这样的温柔里。

可是容真静静地望着他,像是在计算着这样的温柔里究竟藏有怎样的试探与怀疑。

最终她垂眸将侧脸贴上他的心口,轻声道,“这样就够了。”

又是这句话。

顾渊的眼眸愈加深沉,下一刻却轻笑着抬起她的下巴,“闭眼。”

他毫不留情地封住了那张总是一无所求的唇,攻城略地,侵入得十分彻底。

灵巧的双手没有迟疑地褪去她的衣衫,透过窗纸倾斜而入的一地日光将容真姣好的身姿映照得一清二楚。

她慌乱地闭上了眼,却没有抗拒。

哪怕是闭着眼,似乎也能感觉到顾渊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的热度与力量,如同一簇簇火光将她每一寸肌肤点燃。

他的手一点一点划过她的身体,像是玩耍戏弄,又像是急不可耐的引诱。

他的唇掠过杏花绽放的两簇白玉之峰,辗转缠绵,反复厮磨,极尽挑逗的攻势。

那只手终于来到最隐秘的柔软之地,带着一点点的急促与坏心眼,他寻到了一粒小巧可爱的珍珠,含笑揉弄起来。

明明身下的某处已然坚硬得似是不愿再等待,可他仍旧耐心地按下那抹冲动,非要逼得容真先投降。

一点一点,一下一下,他折磨着那颗珍珠,同时探出中指轻轻进入了湿润的窄小之径。

容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终于睁开眼来,求饶似的看着他,“皇上……”

顾渊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嗯?”

“求你。”她眼波如水,面颊嫣红。

“求我做什么?”他眼眸越加深沉,却悠闲地按捺住身下的欲望。

容真就快哭出来了,喘息着指控他,“皇上……总是作弄,作弄奴婢……”

见她这样可怜的模样,顾渊终于再忍不住,很快撩开下袍,退下衣裤,就这样狠狠地与她结合。

他从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却偏偏变得这样可笑,为了看到她又羞又急的模样,可以使出各种招数。

想看她泪光盈盈,却偏又在看到之后产生一种类似于心疼的情绪来,当真是贱皮子。

顾渊毫不留情地在她体内冲刺着,一下一下磨出她心底最真实的欲望与欢愉。

她的声音似是春日里的莺啼,美妙无比,而身下的小皇上也比平日里更加投入,似是因为这处幽谷太过美好。

最终,顾渊抱着她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缓缓抽身出来。

奏折也没批,竟然就这么瞎折腾了一上午。

看着身侧因为困倦已经睡过去的人,浓密的睫毛上还残留着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顾渊摇了摇头,轻轻地下了床。

一直走到大殿里,他打开门,对着门口守着的郑安沉声道,“让敬事房准备避子汤送来。”

郑安愣了愣,“是。”

而内殿里,前一刻还在熟睡的人缓缓睁开眼来。

她辛苦做戏,他冷眼旁观。

她绞尽脑汁,他暗里怀疑。

其实做皇帝的也不容易,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相信,因为无时无刻都有人在图谋着什么,算计着什么。

她直直地看着窗外的日光,只觉得这世上大概就没有事事如意的人,卑贱如她是这样,尊贵如他亦如此。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御前宫女的生活于她而言太过悠闲,研磨泡茶,如今又添一项偶尔侍寝。

只除了所有的太监宫女见到她都是一副不屑又不敢得罪的模样,其实日子还是很平淡的。

毕竟初晴的事情虽然解决得有眉有眼,但总归事出突然,好端端一个御前宫女怎会在得罪容真的当日就被逮住把柄,送去了尚衣局呢?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若是皇上真的如初晴所说那般,并不把容真放心上,那么何必要帮她出这口气呢?暗里偏袒有时候比明着偏心还更令人忌惮,因此虽然眼红容真的人依旧很多,但并没有人敢明着做什么针对她的事。

顾渊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偶尔暗中观察她,容真素来对这些东西就很敏感,会看眼色,因此也察觉到了,只是总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装傻谁不会?

她要扮的是一个痴心与皇帝的懦弱宫女,角色如何拿捏正是观众会不会相信她的关键所在。

这期间,淑仪几乎每隔十天都会来华严殿一次,但无一例外的,每次都被郑安请了回去。

容真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在淑仪来的几次里都“无意”进出着大殿,有时是换开水,有时是拿茶叶,总之是露了几次面。

她总是笑吟吟地朝淑仪行礼,眉梢含春,眼眸藏情,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于是理所当然的,淑仪看她的眼神愈加冰冷,甚至带着恨意。

太后召她去过慈寿宫几次,每次都是闲话家常,偶尔提及她不幸枉死的家人,便虚情假意地安慰一番。

也曾有意无意地问起过她侍寝与否,容真红着脸应了声,看见太后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心下一片寒意。

太后指望着她什么呢?指望她为皇上也生个儿子,然后与蠢笨的淑仪斗上一斗?

她大致能猜到太后的心思,因为淑仪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后宫争斗,也难以得到皇上的垂怜,所以若是有朝一日其他妃嫔为皇上添了皇子,恐怕储君之位很难落在顾祁身上。

所以太后看中了她,认为她聪慧内敛,城府颇深,最重要的是有机会夺得皇上的心。

可如今她的家人都成了宫廷斗争的牺牲品,太后凭什么以为她还会继续乖乖地做一颗棋子?

容真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是那样温顺的笑容。

昔日受制于人的傅容真已经死了,如今她无牵无挂,只想踏上所有人都在为之争斗的权势顶端,将看不起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势必不争则已,一争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肉一碗,争取一次比一次肥,剧透一个:下一次的船戏全无节操,皇上要爆发了。

因为我的脸没有受过伤,对这个也没什么经验,所以可能受伤的部分写出虫子了,感谢姑娘们捉虫。

然后其实某容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今后若是再犯常识性错误,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多多捉虫。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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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整蛊的同学要举手哟哈哈!

☆、第27章。上位【一】

第二十七章

大皇子顾祁每隔半月就要来拜见顾渊一次,容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下来。

这个孩子简直是和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纵然只有七岁,那眉眼却已有七分顾渊的模样。

顾祁虽然只有七岁,却已会用奶声奶气的嗓音说些套话,故作老成地行君臣之礼了。

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一字一句地说,“儿臣参见父皇。”

顾渊面对儿子时也依旧严肃,嘴唇紧抿,面无笑意,只嗯了一声,然后淡淡地问道,“朕听说这几个月周太傅在教你对弈,学得如何了?”

顾祁谦虚地道,“儿臣尚在摸索当中。”

“须知对弈虽能陶冶情操、培养品性,但也不能为此荒废正事。”顾渊顿了顿,又问了些别的方面,父子俩一问一答,一板一眼,俨然一副君臣模样。

容真想笑。

这哪里是一个父亲面对儿子时应有的态度?严肃,疏离,一丝不苟,面上连半点笑意都找不到。

顾祁还那么小,哪怕被宫中的教条礼节教导得老成世故,举止言谈远远超过七岁孩童,却始终还是个孩子。

他这样一丝不苟地面对着自己的父亲,眼里却流露出渴望父爱的神情,眼巴巴地望着顾渊,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她略一思索,上前为顾渊倒了杯茶,然后轻轻递给他。

顾渊微微抬眼看着她,似是在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容真垂眸,“皇上,大皇子一路赶来华严殿,想必也累了,不如请他坐一会儿,奴婢为他泡杯茶?”

顾渊眼眸沉了沉,只说了句,“朕还有奏折未曾批阅,政事繁忙。”

他转过头去望着顾祁有些失望的眼神,却选择避而不见,如往常一样淡道,“祁儿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

顾祁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忙道,“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

顾渊看着他,没说话。

于是顾祁硬着头皮说,“父皇,母妃近日身子不大好,想必是……想必是思念父皇所致,祁儿斗胆,希望父皇有空的时候……可否去看看母妃?”

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父皇。

顾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你母妃教你这样说的?”

顾祁连连摇头,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嗫嚅道,“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母妃……”

可是满腹希冀最后只换来顾渊一句,“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顾祁耸搭着小脑袋,垂头丧气地走了。临走前,他忽地看了容真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探询与疑惑。

大门合上,顾渊低头看着桌上的奏折,忽地开口道,“你的胆子如今是越来越大了啊。”

容真忙跪了下去,习惯性地磕头认错,“奴婢知错,请皇上责罚!”

顾渊看着她乌黑的发髻和纤细白皙的脖子,只觉得到了嘴边的话一滞,不知为何发不出火了。

这个宫女委实大胆,但每每惹恼了他却又会见风使舵,在他发怒之前就跪了下去,乖顺无比地认错道歉。

顾渊淡淡地看着她,“朕说了,膝盖软是好事,但不要以为只要做错了事,跪一跪认个错就会过去。”

容真似是有些委屈,抬起头来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

顾渊顿了顿,才睨她一眼,“想说什么?”

容真低低地道,“大皇子也不过是个孩子,奴婢见他巴巴地望着皇上,只为了听皇上一句温言软语,所以才自作主张,想要满足他这个愿望……”

顾渊牵起嘴角,忽地反问她,“你怎知他的愿望?”

容真急急地抬起头来,“皇上不要不信奴婢,奴婢也曾为人子女,自然知道做子女的心。昔日还跟在爹娘身边时,奴婢也希望能得到爹娘的关心呵护,那时候看着爹娘,也是大皇子这样的眼神。”

顾渊看着她忽然话多起来的模样,只觉得此刻的她面目生动得不似平常,这样不顾一切表达内心想法,脱离了平日里的温顺隐忍,当真要顺眼许多。

忽然就笑了起来,他挑眉看着她,片刻之后才缓缓道,“生在帝王之家,却妄想着享受寻常百姓才有的天伦之乐,你觉得这切合实际吗?”

他不知哪儿来的耐心,竟然和一个宫女讨论起这样深奥的话题来。

容真倏地愣住。

“朕自幼丧母,跟在窦太后身边。窦太后怕朕对尚为太子的大皇兄造成威胁,难得让朕见先皇一次。因此先皇与朕的感情……就如同今日你看到的朕与祁儿一样。”顾渊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容真想说什么,又一副不敢说的样子,顾渊叹口气,“不用忌讳那么多,朕暂且准你言论自由。”

于是容真松了口气,抬头望着他,“当日皇上因为窦太后,没能与先皇享受到父子情,如今又为何要将这样的事情强加于大皇子身上呢?”

顾渊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头也不回地说,“大皇兄有了父皇的垂青,窦太后的溺爱,最终多情心软,难成大器。要想在这宫里成长起来,自小就需生长在逆境之中。朕的皇儿不需要什么一帆风顺的幼年,也不需要父皇母妃的溺爱,朕要祁儿从现在起就学会自食其力,学会独自承受这宫里的尔虞我诈。”

容真望着他的背影,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嘴里却是说着恍然大悟的话,“是奴婢无知,不懂皇上苦心。”

他肯对她透露这些心里话,是否意味着她对他而言至少不只是太后的棋子那么简单了呢?

在她看来,顾渊这样对待顾祁,原因之一自然是他说的这样,要让顾祁在逆境之中成长起来,无人可依仗,一切靠自己;但另一个原因,难保不是因为就连顾渊自己也不懂得如何去爱自己的儿子。

顾渊从未得到先皇的一丁点垂爱,凌嫔去得也早,不曾陪伴左右。从一个受尽冷眼的皇子到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未曾体会过人与人之间的哪怕一丁点温情,又如何懂得去爱一个人呢?

从顾祁到自己,容真忽然觉得夺得帝王心这个任务也许更像是带孩子,教会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何去爱,实在是可笑得紧。

第二回见到顾祁时,顾渊尚在早朝,容真刚进大殿,顾祁却已在殿内等候。

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奴婢参见大皇子。”

却听那孩子冷冷地对她说,“你就是傅容真?”

容真有些吃惊,抬头便对上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那孩子不过七岁,竟然用这样仇视的目光看着她,如临大敌。

她立马就意识到,一定是淑仪跟他说了些什么。

“回大皇子的话,奴婢正是傅容真。”她放柔了声音,眼眸含笑地望着他。

顾祁猛地跳下椅子,用孩童的声音对她喝道,“大胆贱婢,成日在这大殿里引诱我父皇,害得我母妃连父皇的面都见不着,你可知罪?”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尚带婴儿肥的笑脸涨得通红,言语里却是饱含怒意。

容真无奈,只得故作惊惶地垂下眸去,眼里染上些许泪光,“大皇子何出此言?奴婢昔日伺候淑仪娘娘,尽心尽力,不曾有过半点差池,还帮娘娘留得皇上半月内去了元熙殿多次。若是奴婢想对娘娘不利,当初又何必那样做?”

顾祁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并不像母妃和那些奴才说得那样,什么狐媚子,什么女妖精,她甚至连妆容都化得极浅极淡,一点不像后宫里那些妃嫔,浓妆艳抹,成日里争妍斗艳。

可他仍然一口咬死,“我母妃不会骗我。”

容真轻而易举看出了他眼里的犹疑,温言道,“大皇子不信奴婢,奴婢也无可奈何,但奴婢仍旧希望能帮到大皇子。若是大皇子能与奴婢保守秘密,奴婢愿意助大皇子一臂之力,得到皇上的爱怜。”

小孩子再怎么精明,也始终还是个孩子,区区三年的历练如何能看尽宫中的人心谲诈?

顾祁做梦也想得到父皇的宠爱,偏生容真的表情是那样温柔,那样信誓旦旦,仿佛已然为他展现出父子和乐融融的场面。

他狐疑地望着她,“此话当真?”

容真含笑道,“奴婢愿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

后来,顾渊回来了。

郑安推开殿门,大殿里一大一小趴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看的顾渊一愣。

还是顾祁先听到推门声,回过头来笑得一脸灿烂,“父皇!”

他猛地跑过来拉住顾渊的手,动作十分自然,但顾渊却轻而易举看出了他眼里的忐忑不安,仿佛怕极了这样的亲昵举动会被拒绝。

顾渊顿了顿,还未做出下一步举动,就见容真也站了起来,用和顾祁一模一样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他,眼里充满希冀。

她还是没有死心。

顾渊没什么表情,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失去了爹娘,明明自己被人算计得体无完肤,家破人亡,此刻却还是这样执着地去心疼着一个孩子,该说她傻还是天真?

被淑仪当做棋子,被太妃太后当做棋子,如今竟然还是这么愚蠢,做着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桌上的砚台里,似是看到了那日落进墨里的泪水,那种痛失亲人的感受,自己也曾经历过。

眼下,握着他的那只小手有些颤抖,掌心里全是汗水。

眼前,容真安安静静望着他,用眼神做着无声的祈求。

顾渊有了片刻的迟疑,想叹气,却终于没有松开那只手,只是淡淡地问了顾祁一句,“你们在做什么?”

顾祁的眼里闪过又惊又喜的光芒,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容真教他这样不顾礼节,这样大胆而不懂事地去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与母妃和太傅素来教导的都不一样。

可她说以性命担保皇上不会动怒,对父爱的渴望让顾祁咬着牙关决定试一次,结果真的成功了!

容真也松了口气,充满感激地望着顾渊,下一刻却跪了下去,“奴婢有罪,请皇上责罚。奴婢不应擅自教大皇子下什么五子棋,叫大皇子失仪。”

顾渊眼眸一沉,冷声道,“傅容真,你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你以为朕不敢罚你么?”

他要罚她,不是因为她教大皇子玩这些不成体统的东西,也不是因为她自以为是地教大皇子如何博得父爱,而是她当真仗着自己对她失去双亲的事情抱有一丝怜悯,反复揣测着他的心意。

他岂会看不出她教顾祁下五子棋的用意?无非是希望顾祁与他多一个话题,可以滔滔不绝地在这殿里讲上几柱香的功夫。

可是她要明白的是,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擅自揣测圣意。

“去外面跪着,没朕的吩咐,不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某容这边打雷闪电下暴雨,然后因为人懒,所以没舍得爬起来盖被子,大热天的居然发烧了,去医院输了一天的液。

回来以后,熬夜码了这么点字实在熬不下去了,所以先遁走睡觉。

余下的字数明天补齐,实在很抱歉,说好的零点更新也没做到,立刻乖乖躺下任大家调戏!

预计明天中午会补全字数的,再次道歉T^T

☆、第28章。上位【二】

第二十八章

容真早就知道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顾渊的底线,他肯定不会一直容忍下去的。

这些日子里,她看惯了顾渊还算有人情味的一面,却自始至终也不曾忘记,他毕竟还是个皇帝。

为君者,权势在手,至高无上。你一次挑衅,他倍感新鲜;二次挑衅,他尚可容忍;但正所谓事不过三,这一次,他是于情于理都不会再轻易饶过她了。

容真看了顾祁一眼,低下头去磕头谢恩,“谢皇上手下留情。”

顾祁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她出去受罚,他没有忘记母妃是怎么告诉他的——“傅容真那个贱婢,勾引皇上,罪大恶极,离间了母妃与父皇的感情。”

可他也清楚,容真是因为自己才会被责罚,她教他五子棋,教他亲近父皇,这些事情原本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心里好像天人交战,可他终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慢慢地把头垂了下去。

容真早就料到他不会站出来帮自己,而这顿打却是她存心讨来给他看的。

当下也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刑具摆好,大殿外传来木板打在皮肉上的沉闷声音。

顾渊像是没听见似的,径自走到桌后坐了下来,而顾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色苍白,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往外面瞧上一眼。

顾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这几日学了些什么?”

顾祁神情有些恍惚,注意力全部在殿外,似乎在努力分辨那些嘈杂的声音里有没有那个女人的哭声。

“祁儿。”低沉的声音放大了些,终于拉回了顾祁的思绪。

他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慌地望着桌后的顾渊,嗫嚅道,“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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