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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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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边帮顾渊剥开石榴,一边笑道,“前几日臣妾路过华严殿,见皇上窗外那棵石榴树开花了,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吃石榴了。宫里的石榴花多是拿来观赏,这个时节也还没结果子,臣妾就自作主张,让人去市集里买了几只回来。”

她把剥在盘子里的红宝石递给顾渊,“喏,皇上尝尝。”

顾渊温和地笑了笑,拿起几颗放入口中,那滋味酸酸甜甜,却不知怎的叫他想起了华严殿里的容真。

他转过头去望着皇后,“朕尝着,也觉得味道不错,皇后可愿割爱,让朕带两只回去?”

皇后有些受宠若惊,顾渊素来沉静,吃起饭来也多是她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难得答上两句。眼下竟开口主动要石榴,想必是真的合了他的意。

她笑着吩咐若芳把剩下的三只石榴都拿了上来,“皇上若是喜欢,就都拿去,臣妾左右不过是尝个鲜,再想吃的话,让人去买些回来就成。”

顾渊点点头,“皇后有心了。”

这么一句客气简单的话,却让皇后高兴得笑靥如花。

她十五岁就被指给了还是三皇子的顾渊,虽说两人相伴多年,他却一直待她客客气气,就连同房之时,也是中规中矩,如同履行义务。

她也就习惯了他的疏离,想着天性使然,他这样敬她,偶尔来陪她吃顿家饭,她便心满意足。

用过晚膳后,顾渊本该回寝宫了,但如今郑安手里还端着三只石榴,他顿了顿,又来到了华严殿。

“皇上?”郑安有些迟疑地出声询问。

顾渊推开大殿的门,在里屋的榻上坐了下来,“东西放下吧,叫容真来一趟。”

郑安心中一惊,应了声,朝着华严殿后方御前宫女住的地方去了。

回来的时候,容真进了大殿,郑安守在外面,把门带上了。

这时候天都黑了,几颗星子挂在夜幕中,闪亮闪亮的。

顾渊看着行过礼之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的容真,她好像有些紧张,不知这么晚了把她叫来做什么,那双眸子也是亮晶晶地闪烁着。

他有些怔忡,觉得这样漂亮的眼睛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下一刻,他笑着把玩着放在小几之上的石榴,“瞧瞧这个。”

容真抬起头来,眼眸一瞬间好似被点亮一般,“石榴?”

顾渊心情不错,看她这样开心,唇角微扬,“尝尝看。”

容真有些迟疑地望他一眼,似是不相信自己也能吃到这东西。

他哂笑,“行了,没下毒,别一副朕要害你的模样。”

容真脸一红,一边伸手接过石榴,一边嗫嚅道,“多谢皇上赏赐。”

她似乎很容易脸红,此刻捧着石榴,面颊也是那样灿烂的色彩,眼睛里熠熠生辉,望着他的时候有欢喜,有敬畏,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顾渊没见过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生动的面目,不是谄媚,不是讨好,是单纯的喜悦与羞怯。

后宫之中那样多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真实的一面。

鬼使神差的,他从她手里重新拿过只石榴,掰成两半,再递还给她,“尝尝看。”

容真一惊,“现在?”

顾渊含笑点头,“怎么,吃相难看,不愿当着朕吃?”

容真不确定地看了手里的石榴一眼,那红彤彤的小颗粒却似是在引诱她尝一口,她终于慢慢地捻起一粒石榴籽儿,送入口中。

她的指尖纤细白净,嘴唇柔软红润,石榴鲜艳的色泽衬在这样两种色彩里,在烛光融融的大殿里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顾渊的眼神忽地暗下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暗暗滋生。

容真蓦地笑了起来,眼眶湿漉漉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出一个字,“甜。”

他看着那双眸子,知道她所谓的甜不仅仅是口中的滋味,更是回忆起了从前她娘送来的石榴。

他温柔地笑着,摸摸她的头,“今后若是想吃,告诉郑安就行。”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父亲,面对着爱哭爱撒娇的小姑娘,可是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他也不是她的父亲。

指尖触到的发丝温软润泽,像是她的人一样,没有棱角,只会让人觉得舒服。

顾渊忽然愣了一下,为这抹忽生的柔情而心惊。

容真咬着嘴唇垂下头去,像是鼓起很大勇气,才轻声道,“皇上对奴婢的好,奴婢铭记于心……”

她面颊绯红,艳若桃花,那双暗暗垂着的眼眸里流光溢彩,如同暗夜一般充满诱惑。

顾渊的手缓缓地从她的发丝上往下滑,抚过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温柔缱绻的眉梢,小巧精致的鼻尖,最后是……柔软润泽的唇角。

她闭上了眼,身子隐隐有些颤抖,似是期待,又似是忐忑。

顾渊的手指停在她唇角,忽地开口,沉声道,“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容真的睫毛颤了颤,接着缓缓睁开眼来,有些哀怨似的望着他。

却听他轻笑两声,语气轻快地说,“就算是心不甘情不愿,也来不及了。”

他果断而准确地吻了下去,轻而易举捕捉到了她柔软的双唇,辗转缠绵,诱敌深陷。

容真的眼睛倏地正大,愣愣地看着他,却见他微微离开她的唇,哑声道,“闭眼,傻姑娘。”

她慌忙合起眼,绯红的面颊好似要滴出水来。

只是谁也看不见,她的心里是无数喜与怨的漩涡。

她会如愿以偿得到帝王的柔情宠爱,可是同时,她注定再也无法离开这个深渊。

那些坚守多年的平和的梦境,终于在此刻彻底粉碎。

她的气息有些紊乱,生涩又不知所措,顾渊又一次觉得好笑,他竟然会有一种犯罪感,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不知人事的小姑娘。

他温柔地诱惑着她,一点一点侵入她的口中,唇齿相依,缠绵悱恻。

在她气喘吁吁之时,他扬起唇角,顺着她弧线优美的下巴,一路吻向纤细的脖子。

容真的眼睛有些迷离了,唯有神智清醒着。

在摇晃的烛光里,顾渊将她抱到了榻上,然后翻身覆上,最后一次在她耳边含笑询问,“可会后悔?”

容真痴痴地望着他,眼眸含春,然后低低地笑了一声,摇摇头。

顾渊勾唇,下一刻,轻而易举解开了她的衣襟。

他的唇舌在她细腻光泽的肌肤上肆意流连,摇曳烛光里,她美丽得不可思议。

那样娇怯天真的面容,那样多情美艳的神情,她沉迷其中,他亦沦陷其中。

他的唇从纤细的脖颈来到挺拔的双峰,那样温柔的触碰却与坏心眼的轻咬为伴,叫她气喘吁吁,媚眼如丝。

他将她的衣裳全然剥下,却见她稍微清醒了些,慌乱地想要挡住最隐秘的地方,哀求似的叫了声,“皇上,别……”

可他只是轻笑着在她耳边哄骗着,“乖,听话。”

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接着微弱的烛光凝视着她最脆弱最美丽的禁地,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抚弄。

一开始有些干涩,她不安又慌乱地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泪光,殊不知这样可怜又娇媚的模样只会叫男人更想得到她。

渐渐的,随着他恶劣的玩弄,容真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紧紧拽住他的手臂,承受着这样难熬又心痒的时刻,直到带着哭音的喘息愈加急促,引来他愈加深沉的眼神。

最欢愉的那一刻到来,容真眼前似是星光万千,无力地松开双手,满面潮红地望着他。

而顾渊抚上身去在她唇边轻吻一瞬,“忍着,不要慌。”

她隐隐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就这样哀求似的望着他,却见他褪去衣衫,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然后……

一瞬间,温柔却有力地与她融为一体。

说不痛是骗人的,可是她只是颤抖了一下,随即咬住下唇,努力熬过这一刻。

顾渊吻了吻她的眉心,温柔地说,“真勇敢。”

然后是终于到来的时刻。

他的身体这样强有力地存在于她的柔软之中,冰与火,痛苦与欢愉,所有的对立面都这样完美而不可思议地并存下来,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震撼。

顾渊在她身体中律动着,吻住她颤抖的睫毛,哑声道,“睁开眼睛,看着朕。”

她听话地睁开眼来,带着泪光无措地望着他,唇边溢出难耐的喘息。

扶着她的腰,顾渊一次又一次进入她最脆弱的禁地,然后再彼此愈加急促的呼吸里共同抵达情…欲的深渊。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榻上,容真的睫毛上尚且沾着一颗泪珠,晶莹剔透。

顾渊用手挑起那颗泪珠,送入口中尝了一下,随即回过头来望着她,“也是时候给你一个封号了。”

他没有明说,但容真清楚他的意思,是要她自己说说,想要什么位置。

先前他的表现还那样温柔多情,似是沉沦于爱情的温润贵公子,可此时依旧温柔的话语却叫容真没由来一阵寒心。

他仍旧把她当做太后的人,为了太后宠幸她,如今也为了太后让她自己选择封号与品级。

容真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最后低声道,“奴婢斗胆,请皇上……不要记档。”

顾渊果然一怔,“你说什么?”

容真垂下眸去,眼神晦暗不明,“奴婢不想受封,也不想踏入后宫。”

顾渊莫名想笑,太后费尽心机送到他身边的人,竟然是个不愿陷入阴谋与斗争的人,单纯美好,似是不曾被这皇宫染指过一分一毫。

他的眼眸亮得可怕,直视着她的脸,似是要将她看个透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拒绝受封,她就永远只能是个宫女,见到主子要跪,活得卑贱而没有地位。

容真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干净利落,清澈得犹如天上皎月。

“奴婢知道,求皇上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船戏╮(╯▽╰)╭!

看在作者把节操都拿来卖了的份上,霸王快粗线!

霸王防潜,专注撒花三十年,你值得拥有!

☆、第23章。宠幸【三】

第二十三章

她不能这么快踏入后宫。

她不能就这么沦落为太后手里的一颗棋子,被卷入无休止的阴谋里,随波逐流。

容真想得很清楚,既然要争,那就得沉下心来,一步一步仔细谋划。

她最应去争的东西不是品级也不是地位,而是皇上的心。

就这么贸然踏入后宫只会成为那群成日里被动等待君王宠幸的女人之一,倒不如留在御前宫女这个位子上,哪怕地位暂时上不去,却可以无限接近皇上。

有了恩宠,害怕权势不来?

容真望着眼前的人,眼眸恰似皎皎明月,内心却是暗藏逆流。

顾渊的眼神动了动,没有再说话,却也没有叫郑安进来记档。

片刻之后,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言道,“穿好衣服,朕送你回去。”

他这样说,也就是默许了她的请求,考虑到她的身子此刻必定不舒服,他竟亲自送她回去。

郑安一直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容真知道他肯定明白方才大殿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可他面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么坐着皇上的车辇回到院落外,临走之前,她垂眸低声道,“奴婢到了,多谢皇上。”

顾渊点了点头,看着她掀开车帘下去了。

他微微拉开帘子,看着她步伐有些不稳,显是方才的激烈让初次承恩的她有些不适应。

那个背影清瘦沉静,独自一人走在沉沉夜色里,有些可怜。

顾渊看她好不容易走回了院子,然后像是忍住不适一般,蓦地直起腰来,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

里面有人等着她。

门合上了,纵然全然看不见里面的光景,顾渊也似是猜得到那会是怎样的场面。

她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强忍身体的疼痛,笑吟吟地听他们说话。

明明很柔弱,连身体也比寻常人敏感些,所以对痛楚的感受也来得更直接。

可是这样脆弱的身体里却藏着一个坚强的灵魂,固执而勇敢。

顾渊面无表情地放下帘子,半晌,才低低地吩咐了声,“回去吧。”

于是容真继续待在皇上身边,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御前宫女。

只是没过几日,不知怎的,宫里竟有关于她的流言大肆兴起。

听说皇上身边如今有个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坐吃闲饭的御前宫女,成日里伴君左右,连郑安的贴身程度都不及她。

听说皇上对她怜惜有加、宠爱有加,就连皇后送的石榴都进了她的口,而皇上自己都没舍得吃。

听说某日夜里,皇上还亲自送她回了住所,这种宠爱程度简直前所未有,后宫妃嫔无一人可与之相比拟。

先前淑仪、前后两任太后都曾争夺过她,眼下她一跃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其手段之厉害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一夜之间,傅容真这个名字成为宫中众人竞相谈论的话题。

容真从一大清早开始,眼皮子就隐隐在跳。

从院子里走出来时碰到几个宫女,看她的眼神热烈而古怪,似是在打量着什么。

到了华严殿,皇上还在早朝,她去偏殿里取茶叶,打算先端去书房里候着,待皇上来了再泡。可是踏进偏殿的同时,里面的一众宫女太监忽地噤声不语,有人偷偷瞟她,明显是在嚼舌根。

她隐隐有些头疼,猜到约莫是前几天晚上皇上送她回去时被人看到了。

淡定地拿着那罐子茶叶,她朝众人点了点,道了声“请继续”,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背后依旧没有一点声音,唯有掉落一地的下巴。

容真正往大殿里走,忽听背后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长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姐姐!”

她顿住脚,疑惑地转过头去,“长顺?”

这里是华严殿,长顺不应该来的。

长顺神色紧张,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就见容真的表情倏地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她还道是皇上送她回去的时候被人瞧见了,所以在背后嚼舌根子,岂料宫中忽地多出这么多关于她的巨细靡遗的流言蜚语,想必是有人刻意为之。

会是谁呢?

柔声安慰了长顺几句,容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赶快回去吧,皇上要下早朝了,一会儿没喝到茶该生气了。你先回去,不要担心,我自有分寸。”

看着长顺离去的身影,她的眼神顿了顿,这才整理好表情往大殿走。

长廊尽头,恰好碰见了御前宫女之一的司帐,初晴。

初晴捧着换下的床单被套,正朝容真迎面走来,看到容真的瞬间,眼里露出些不屑,显然也是听说了那些传言。

容真心念一转,已然有了主意。

御前宫女的职位并不简单,几乎个个都是托了关系走了捷径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图个便利,期盼着能够入主后宫。

初晴自然也是这样。

无奈皇上从来没有着眼于身边的女色,众人自然失望透顶。可偏偏容真这样一个新来的宫女却令皇上破了例,这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么?

看着初晴一副愤恨的模样,容真默默地垂下头来,却在与她擦肩而过时一个趔趄,将她手中的床单被套扑了一地。

初晴一顿,随即朝她怒道,“你什么意思?”

容真瑟缩了一下,咬着下唇怯怯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御前宫女来头都不会只是普通宫女,多为低品官员之女,因达不到入选秀女的要求,退而求其次,才会来当女官。

也因此,她们比普通宫女气焰更大,不曾像容真这样露出过怯生生的一面。

初晴见她这幅模样像是谁欺负了她一样,气不打一处来,尖酸刻薄地道,“哟,皇上就是看了你这狐媚样子,所以才宠幸了你吧?瞧瞧这模样,活像是谁给了你气受,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容真的头越低越下去,满面绯红,不知该说些什么。

初晴啐了口,“贱婢,不知成日里作出这样子要勾引谁!皇上只是一时兴起换换口味,你以为你这种乡野丫头也能对了他的胃口?瞧瞧吧,受了宠幸却连半点赏赐都没捞到,还不照照镜子,死了这条心?”

容真有些气急,抬起头来涨红了脸,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初晴冷笑一声,“怎么,欺负你又如何?打算告御状不成?”

她已经认定了容真不是受宠的料,这样懦弱又胆怯,再加上被宠幸后也没受封,显而易见已被皇上摒弃。

容真眼神微动,面上却更加气急,嘴唇咬了半天,终于怒气冲冲地说出一句,“你这是眼红我!自己得不到宠幸,就嫉恨于我!”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落在她面上。

初晴被戳中痛处,眼睛都气红了,“贱人,你说什么?我嫉恨于你?也不知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嫉恨?”

这一巴掌是下了狠手的,容真的皮肤本就白皙,此刻立马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印记。

可令人吃惊的是,她忽然安静下来,就这么看了初晴一眼,转身便走。

初晴愣在了原地。

面上很痛,但心里很平静。

容真捧着茶叶来到大殿,关好门,然后忽地咬紧牙关,朝着面上初晴打过耳光的地方再一次重重打了上去,这一次的力道比先前初晴的力道要重了许多,面上不仅仅是一个红印,而是一个红肿可怖的五指印了。

她疼痛难忍,却仍是从容不迫地泡起茶来,刚泡好,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忽然一动不动地背对门站着。

顾渊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桌前的人,一如既往纤细的背影。

他走向了书桌,可是意料之中的请安却没有来,他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仍然只看见她背对自己呆立的样子。

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她一向是个守礼的人,今日怎会这样反常?

于是开口唤她,“容真。”

容真背影僵了一下,随意惊慌地应了声,“奴婢在。”

仍旧是背影。

这一次顾渊不再迟疑,从容不迫地说,“转过来。”

容真没动。

他面色一沉,“朕叫你转过来,听不懂么?”

容真的手微微握紧,然后垂着头,缓缓地转过身来。

纵然她低着头,从他的角度也能看见右边面颊有些泛红,顾渊的声音拔高了些,有些严厉地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这一次,她终于无可奈何地抬起头来。

右边面颊已然肿了起来,清晰可见五个指印,有些地方的皮肤甚至破了,泛出点点血迹。

她的眼里是努力控制着不往下落的泪水,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显然是极力克制着痛苦。

顾渊怔在了那里,片刻之后,眼眸里染上一层怒气,“怎么回事?”

容真忽地跪在地上,摇头道,“求皇上不要追问。”

顾渊沉默片刻,语气森冷地说,“朕的人在朕眼皮子底下被打成这样,你还叫朕不要追问?”

容真开始磕头,一个一个,力道十分足,那闷响声在大殿里沉沉地想着,更像砸在谁心上。

她哽咽着说,“皇上,是容真自己犯了错,求皇上不要追究。”

顾渊被她的宁死不屈弄得又急又气,只得说了句,“行了,你起来,叫太医来为你看看!郑安!”

外边的人听见他的传唤,赶忙进来,一对上容真的脸,就连郑安也愣住了。

顾渊皱眉道,“让太医把她带去敷药,你留下来。”

郑安忙走到门边叫人请太医,然后把容真送出了门。

大门一关,顾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给朕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到了立马回来说个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看容真会怎么上位?猜对了没节操的作者就裸奔三圈给大家看!(☆_☆)【说得好像谁想看似的…_…||】

好吧,猜对了下周屯稿,下下周开始三更。【是的你木有看错,三更!】

☆、第24章。计谋【一】

第二十四章

郑安的办事效率一向高得可怕,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

顾渊垂眸坐在书桌后听完郑安的汇报,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郑安试探着问了句,“皇上,初晴这样放肆,可要奴才给她些教训?”

顾渊忽地站起身来往外走,边走边说,“不用了,任她去。”

郑安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日皇上亲自送容真回宫,他以为皇上无论如何对她也是有些上心的,可是今日容真被人欺负成那样,皇上却反而一点也不追究……真真是怪事。

顾渊快步朝偏殿走去,大门开着,不待守门的太监通报,他就举手示意不要出声,然后站在门口将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偏殿里,珠玉站在一旁候着,眼里含泪,而太医正仔细地帮容真上着药。

那药膏涂在破了的皮肤上似是有些痛,容真倒吸一口凉气,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泪光。

她没有受伤的一边脸有些苍白,受伤的那一边却像是红得快滴出血来。

看她这样难受,珠玉蹲下身来握住她的手,而容真却艰难地笑了笑,一边拍拍珠玉的手,一边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太医帮她包扎完,又千叮咛万嘱咐三日之内不可沾水,更要忌酱醋茶,以免留疤。

而直到太医踏出偏殿那一刻,猛然看见了门口的顾渊,一句“微臣参见皇上”才让殿里的人注意到门口站立多时的皇帝。

珠玉和容真都急忙站起身来,朝着顾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顾渊踏进大殿,淡淡地说了句,“行了,身上有伤,就不要拘礼了。”

容真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久久没听见他说话,便偷偷抬起头来朝他瞟了一眼,岂料顾渊正直直地看着她,她的偷看被逮了个正着。

“皇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喊了声。

顾渊面色一沉,“初晴对你动了手,朕刚才问你,你为何要隐瞒?”

容真脸一白,似是震惊他怎么会知道,但随即就醒悟过来,他是皇上,这宫里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

她垂下眸,低低地说了句,“奴婢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自己。”

这下子轮到顾渊诧异了,原以为她会做出善良的样子,说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初晴受罚——毕竟这宫里大多数女人都会这样做,不管是真善良还是假仁慈。

可她竟然会这样坦白地说,她是为了自己。

顾渊顿了顿,才问,“哦?为了你自己?”

容真缓缓道,“当日皇上要奴婢记档,是奴婢自己拒绝了的,如今被人刁难,纯属自作自受。被人这样平白无故打了一耳光,奴婢心里当然也气,可是若是将事情说出来,叫皇上责罚了初晴,只会更坚定了大家对我的仇视,叫大家认为皇上对奴婢宠爱有加。”

顾渊的眉头挑了挑。

却听容真继续道,“到那个时候,恐怕背地里刁难奴婢的人会越来越多,奴婢若是受不得苦,最终也只能回来求皇上,要皇上收回成命,封奴婢一个名号。”

顾渊笑了两声,“你宁愿被人欺负,也不愿意受封为朕的后宫?”

容真顿了顿,才苦笑着说,“在奴婢看来,御前宫女比皇上的妃嫔好多了。”

顾渊眼眸一沉,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在她眼里,自己的妃嫔竟然不如一个宫女?

面上骤然笼上一层寒霜,哪怕知道自己一向对后宫妃嫔不甚上心,可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顾渊心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丝毫不好受。

他拂袖而出,却在即将踏下石阶之时听见珠玉焦急地问容真,“你疯了吗?怎么会这么跟皇上说?做个主子哪点不比宫女强?”

脚步蓦地顿住,他站在门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容真背对大门,慢慢地抬起头来,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这后宫里的女人,一个月能见到皇上几次?”

珠玉愣住了。

“虽说如今的我只是小小的御前宫女,但我却每日都能见到皇上,哪怕只是研磨泡茶,至少也能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

朝阳已然升起,灿烂的光辉洒向大地,将这个寂静的深秋笼罩在一片绚烂之中。

于这样的寂静里,顾渊听见殿内的女子好似欢喜又好似惆怅地叹了口气,“这样就够了。”

殿内一片沉默,珠玉似是惊呆了,“你,你……你喜欢上……”

再也说不下去,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容真,脸色可怕得像是见了鬼。

容真没说话,缓缓地转过身去,在注意到门外露出的一小节黄色衣角时,唇边掠过一抹笑意。

后来的几日,顾渊没让容真再去华严殿伺候,因为她脸上受了伤需要静养。

听说初晴因为整理床单时不够仔细,留下了点污渍,被郑安斥责了一顿后,贬为普通宫女,送到尚衣局去了。

他果然没有给她招来半点敌意,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了这件事。

这几日在身旁研磨泡茶的又成了郑安,只是在专注于奏章之时,顾渊竟不自觉地说了句,“容真,泡茶。”

话音刚落,看着走上前来的郑安,他才愣了愣,意识到容真此刻不在。

此时才惊觉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竟然叫他不知不觉习惯了有那个安静温柔的女子陪伴身侧。

顾渊有些烦躁,这种毛头小子才有的情绪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不沉溺于女色素来是他为君的准则,如今竟然会记挂着一个宫女。

可是看着面前的砚台,脑子里却忽地浮现出容真痴痴地望着窗外的石榴花落泪的场景,他索性扔下笔,负手走到窗边。

那树石榴花依旧开得鲜艳,也不知宫中巧匠是费了多大功夫才使得花开不败到深秋,可素来喜欢这种植物的人却忽然皱了皱眉,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郑安吩咐道,“一会儿去告诉工匠,就说朕不想看花了,让他们好好打理这树,最好快些结出石榴来。”

郑安一愣,皇上什么时候注意起这些小细节了?

可毕竟是圣意,哪儿能拂了万岁爷的意呢?郑安应了一声,出去传旨了。

顾渊看着那花,耳边又想起前几日容真在偏殿里说的那番话。

她喜欢他?

这样简单的心意明明是自古以来为人所歌颂的美好,可他却从来都只能在戏折子与诗经里见到。

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么“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在这深宫里,从来就没有过。

他的那些妃嫔只会为了权势勾心斗角,为了地位算计他人,看似对他尊敬爱护,可若哪一日他不是皇上了,可还会有人给他半点笑容?

她们爱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脚下的地位,手中的权势。

这样想着,他仿佛又听见了容真的声音。

“虽说如今的我只是小小的御前宫女,但我却每日都能见到皇上,哪怕只是研磨泡茶,至少也能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

“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真的只是这样,就够了么?

顾渊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自小在宫里长大,看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他实在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不求权势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留言骤减……

“这样就够了么?真的只是这样,就够了么?”

你们好残忍,再不济留个撒花的字样也不行么……哭瞎了……

来吧,撒个花,看看我诚挚的眼神!

撒花有肉吃!【于是某作者因涉嫌利用肉肉刷分被JJ拖走关进小黑屋……你们于心何忍!】

☆、第25章。计谋【二】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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