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宫女上位手册-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祁儿。”低沉的声音放大了些,终于拉回了顾祁的思绪。

他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慌地望着桌后的顾渊,嗫嚅道,“儿臣……儿臣在。”

顾渊严厉地看着他,眉头微皱,“周太傅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不因物喜,不以己悲吗?”

顾祁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明明为容真受罚而愧疚,却又不肯开口求情。

顾渊看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终于扶额,叹了口气,“郑安,派人送大皇子回去。”

顾祁被带走之后,顾渊也没能静下心来处理政事。外面的板子还在继续,一声一声,极有规律地传进大殿里。

昔日他在窦太后身边时,也曾因犯错挨过板子,知道那滋味是什么样的。

眼下,容真清瘦柔弱的模样浮现在眼前,他知道那种痛苦于她而言比自己还要难以承受。

最后,外面没有声音了,容真满色惨白地趴在凳子上,一动不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她死死咬着嘴唇,血迹都出来了。

那些板子一下一下打在身上,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毁掉,最初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到最后皮开肉绽,终于麻木。

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她好像只剩最后一口气,缓缓地、艰难地,抬头像大殿望去。

窗后,那个黄袍男子静静地看着她,眼里一片沉寂,安详清隽,如同三月的西湖上泛舟赏玩的翩翩公子。

她努力眨了眨眼,终于耐不住身体传来的疲乏困倦,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顾渊站在窗前没动,神情复杂。

这个女人看起来如同兔子一般柔弱温顺,可是二十个板子下来,就算是男子都难以忍受,她却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可她如此放肆,这二十大板无论如何都是她罪有应得。

要想在宫里活下去,就要明白什么是明哲保身,对他人太过仁慈,最后遭殃的只会是自己。这不是善良,是愚蠢。

容真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小院里了。

珠玉泪眼婆娑地望着她,长顺在一旁唉声叹气,一脸愁云密布的样子。

上次为她治脸伤的太医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约莫是好奇她一个御前宫女为何如此多是非,频频受伤。

这一次不同于脸伤,容真趴在床上,只觉得身体都快不受自己控制了,只有那种钻心的疼痛一直折磨着她,提醒着她。

珠玉看不下去,红着眼睛去给她熬粥,长顺趴在床头,半晌才轻声道,“姐姐,疼么?”

他的眼里满是心疼,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嘴里说着些无用又无奈的话。

可容真却觉得心里一酸,隐忍很久的情绪临近爆发的边缘。

好容易深吸口气,按下心头的酸楚,她含笑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长顺的头。

长顺不同于她和珠玉,他五岁时父母双亡,从此带着妹妹沿街乞讨。那时候他还小,压根无法赚钱养活兄妹二人,后来为保妹妹温饱,只能进宫做太监。

容真还在尚食局时,就和长顺熟了起来。那时候他为了省吃俭用养活宫外的妹妹,自己每天就吃一丁点东西,其余的都拿去孝敬可以出宫的年长太监了,只为托他们为妹妹捎些东西去,尚在发育的孩子瘦得不成样子。

后来容真知道了,就从自己的膳食里分出些给他,而他感激不已,把容真视为姐姐,但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都义不容辞。

容真看着他孩子气未褪的面庞,叹了口气,“你妹妹现在还好吧?”

长顺点点头,“妹妹如今在城郊的一个村子里住着,村里的婆婆们都很照顾她。每隔半月我都会托张公公送些银两给她,姐姐不用担心。”

容真笑了笑,费力地伸手指了指墙边的柜子,“你去把柜子里的锦盒拿来。”

长顺依言。

“打开它。”她含笑望着长顺。

盒子里有一只白玉镯子,质地温润,一看就是不菲之物。

长顺愣住。

“这镯子是淑仪赐给我的,我一个宫女,也不能戴在身上,你托人拿去给你妹妹,变卖了换些银子,在城里的殷实人家谋个丫鬟的活儿。咱们在这宫里,日子艰难,朝不保夕,英儿若不能谋个生计,万一你我有什么好歹,她该如何是好?”容真看着他,柔声道,“况且在城里有了活计,日后长大成人,也能找个踏实的人嫁了。她身体素来不好,若是嫁给了村里人,日后要下田耕作,她怎么受得了呢?”

长顺眼眶一红,“姐姐……”

容真笑着摇摇头,“行了,这么大的人,还学着孩子似的掉眼泪。你既叫我一声姐姐,就不要这么生分了,你的妹子也是我的妹子,做姐姐的对自己的妹子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一次,容真的伤足足养了半月。

太后派人来过,送了不少伤药补品,秋姑姑亲自探望她,一边叹气抹泪,一边心疼地说太后因近来身子不大爽利,所以未能来看她。

容真也红着眼眶点点头,“难为太后她老人家还把我放在心上,这次容真犯了错,辜负了她老人家一番心意。”

但秋姑姑说,太后不怪她,在这宫里行走,尤其又是在皇上身边,难免有些地方欠妥,凡事都要慢慢来。

的确,要想戏演得好,容真确实需要慢慢来,该受的罪要受着,该演的戏要演足,这些都不过是下一步棋走之前的必经过程。

半月后,她再来到华严殿时,顾渊只问了一句,“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么?”

容真跪在地上,低声道,“妄自揣测圣意,利用皇上的仁慈,奴婢罪该万死。”

顾渊看了她一眼,唇角轻扬,“认起错来脑子总是分外灵光,一旦心软起来,脑子却又蠢笨如驴。”

容真抬头可怜巴巴地赔笑道,“皇上说的是,奴婢蠢笨如驴,难为皇上不嫌弃,还让奴婢常伴身侧。”

她的眼里明明写满了不甘心,嘴上却说得乖巧,顾渊叹了口气,知道不论怎么罚她,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心善是好事,可放在宫里,就成了天下第一错事。

看着容真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他忽然有些好笑,不知她这些年都是如何在宫里平安过来的。

“你从前的安分守己、温顺乖巧,如今都到哪儿去了?”

容真愣了片刻,然后从容地答道,“奴婢的娘从前跟奴婢说过,伺候主子,一举一动都应符合主子的气势与风范。奴婢昔日只是尚食局一个小宫女,自然需要安分守己;可如今,奴婢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再和从前一样胆小怕事,只会恁地辱没了皇上的英明。”

她一副乖顺的模样望着他,可眼里的狡黠却如珠光流转,动人非常。

顾渊忽地笑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倒是朕小瞧了你。”

从明哲保身这一点来说,她是蠢笨的,可就是这股子蠢笨却不知怎的令顾渊有些动容。

深秋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她的侧脸仿佛有些透明,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光。明明只是个卑微柔弱的小宫女,却不知怎的拥有这样坚韧的力量,勇敢又无所畏惧。

顾渊忽地觉得有些看不透她了。

尔虞我诈他看得懂,勾心斗角他也猜得透,可是这样一颗简简单单的心摆在面前,他却有些迟疑。

还是真的……她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一个简简单单爱慕着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神马?皇上渣?皇上虐身?皇上太狠心?

不要捉鸡!皇上虐的是身,日后容真虐他的心……

谢谢大家关心,小病而已,已经好了,因为这几天忙着码字,没有一一回复留言,但是妹纸们的留言我都认真看了,十分感谢大家,当然,催更的俺都自动忽略了哇哈哈哈【典型的找打= =】。

然后汇报一下这几天的安排,周五周六都会按时更新,周日入V,入V当天更新一万字。

下星期:周一不会更新,周二开始,每天三更。

感谢大家一路相伴,从入V开始,惊险的宫斗会越来越激烈,各怀心思的妃嫔也会登场表演。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V后如无意外,都会保证每日两更到三更的。

看我多勤奋!心虚地抱头逃走……

☆、第29章。上位【三】

第二十九章

容真讨好顾祁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今她虽是做了御前宫女,也被皇上宠幸了,但总归还没在后宫妃嫔前正式露面,因此哪怕暗里被人提防着,恐怕也不会引起多么大的仇恨。

但淑仪就不一样了,她是太后抛弃的一枚棋子,对于自己这颗新棋子,肯定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因此散布对自己不利的谣言,以图引来大家的仇视,给自己使绊子。

而容真的第一步棋,是从皇上这里下手,如今哪怕皇上仍有怀疑,却也已对她大不相同。那么第二步棋,就该从顾祁和淑仪那里下手了。

在这红墙绿瓦内,要想一步一步稳稳地踏入后宫,夺得荣耀,就要踩着别人上位。

很不幸的是,淑仪就是这个所谓的“别人”。

这之后,顾祁还是每隔半月照例来一次华严殿,他似乎是刻意来得早,约莫是对容真心怀愧疚,所以对她也没有以前那么恶劣了。

那一次害得容真挨板子的事,他们谁也没提,容真继续守本分,为他泡茶端水,他却是不自在起来。

在那里张望打量半天,终于,顾祁欲言又止地望着容真,低声道,“那个,我无聊了……”

容真立在一旁,侧过头来笑吟吟地看他一眼,“大皇子的意思是?”

“再把上次你教我的那个什么什么棋,咳,玩一次吧。”他故作自然地说着,可是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容真,末了还补充一句,“其实我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不过是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容真没有拆穿他,一边笑,一边走出大殿,没过一会儿,捧着一堆刚捡来的小石子儿走到门口,笑眯眯地朝他招招手。

于是一大一小开始在台阶下玩起五子棋来。

然而石子不分黑白,容真是老手,顾祁是新手兼小孩子,自然老输,于是下着下着,他就耍起赖来,“这分明是我的棋子,你看,是你输了!”

容真哭笑不得,“大皇子,这明明是奴婢的棋子啊。”

“本皇子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不信……”顾祁左顾右盼,朝着值守大殿的太监招了招手,“那位小公公,麻烦你过来一下。”

顾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素来严肃老成的儿子一手指着地上的石子儿,一手拉着容真,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面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眼里却藏着狡黠的点点星光。

容真状似委屈地与他争执着,看他赢了的那副神气样子,眼里却藏有和他一模一样的狡黠。

顾渊嘴角弯了弯,他倒是不知傅容真竟然还有这种好手段,能如此神速地收服一个孩子的心。

还是那个小太监先发现了皇上,面色一敛,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奴才参见皇上。”

容真和顾祁也赶忙回过头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顾渊看着儿子诚惶诚恐的样子,又看了眼容真无辜的眼神,摇摇头,一面叹气一面走进大殿。

顾祁和容真跟着走进来,两个人都老老实实的,一声不吭,顾渊像是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事一样,照着往常模样问起顾祁的近况,顾祁也便规规矩矩地回答。

事情就这样结束。

顾祁临走时,容真想了想,回过头来对顾渊道,“皇上,奴婢想去……想去方便一下。”

顾渊脸一黑,明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挥了挥手,随她去了。

容真追了出去,把手里的一堆小石子儿塞进顾祁的手里,“喏,这些你收好,下回来的时候带上,咱们继续。”

顾祁咧嘴一笑,心知父皇也默许了,“那好,你回去好好练练技术,以免再输给我。”

又走了好远,他回头看了看,容真还站在长廊里,笑吟吟地望着他,见他回头便挥挥手,嘴唇一动一动的,似是在说再见。

其实,她根本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个样子,哪里妖媚了?明明温柔又美丽,像是姐姐一样。

说到姐姐,是因为顾祁只有一个皇姐——皇后所生的欢颜公主。顾欢颜今年十岁了,对待这个唯一的弟弟十分温柔,只可惜淑仪与皇后关系不好,不许顾祁往皇后的景尚宫跑,因此一年到头难得见上一面。

如今容真对他也似是皇姐那样温柔,顾祁忍不住将手里的石子儿拽紧了些,垂下眸来扬了扬嘴角。

容真曾经在元熙殿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淑仪对待自己这个儿子一向十分严厉,每次顾祁从华严殿回去,她都会关起门来问上半天,非要顾祁一字一句把大殿里的对话完完整整地跟她说一次。

也因此,顾祁手里的那些石子儿一定会被淑仪发现。

到那个时候,她铁定会大发雷霆,责备顾祁不听她的话,竟然与容真交好。而小孩子直肠子,一定也会委屈地争辩,说容真并非母妃口中那种坏人。

晚些时候,皇上去用膳了,容真独自一人穿过长廊往自己的小院走时,果不其然被人拦住了。

来的人是小路子,一脸歉意地看着她,为难地说,“姐姐,娘娘请你前去元熙殿走一趟。”

容真眼里浮现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随即跟着他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走去。

那个宫殿还是那样奢华冷清,淑仪一如既往高傲地坐在窗前,容真行礼,却听淑仪冷冷地笑了一声,喝道,“跪下!”

容真顿了顿,随即没有迟疑地跪了下去,反正膝盖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她垂着头,和从前一样温顺乖巧,淑仪恨恨地看着她,却心知肚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外表看上去这么简单。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淑仪的声音毫无温度,见容真眉眼温顺地抬头望着自己,心里更气,“你可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本宫才会命人带你来元熙殿么?”

容真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眼里无波无谰,声音亦平静安详,“回娘娘,奴婢不知。”

“不知?”淑仪倏地笑起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要后宫的一席之位,反倒心甘情愿地当着个御前宫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与世无争,不求名利。但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本宫,你不就是仗着这个位子离皇上近么?痴心妄想得到皇上的心也罢,如今笼络本宫的祁儿,你是何居心!”

容真浅浅一笑,“娘娘果然好眼光,能看到众人看不到的东西,也难怪这些日子宫里那么多关于奴婢的传言了,原来都是娘娘您深明大义,要将奴婢这点鬼蜮伎俩道与他人听啊。”

她的反击令淑仪愣了愣,随即勃然大怒,“大胆贱婢,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你不要命了么!”

容真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一副无辜又惶恐的模样,“奴婢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若是说错了话,惹得娘娘生气了,那奴婢向娘娘道歉。希望娘娘大人有大量,不与奴婢这种卑贱的宫女计较。”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惶恐与胆怯令她看上去楚楚可怜,没了后宫妃嫔的骄纵之气,却多了落雨梨花的美丽。

淑仪怒火中烧,一个巴掌就朝着那张怎么看怎么可恨的脸打了下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宫中妃嫔大多戴着首饰,尤其是近年来流行的一种戴在小指上的金饰品,刻上繁复花纹,长长的似是指甲一般,金光闪闪,十分耀眼。

而淑仪亲自动手,这一耳光因为她常年娇生惯养虽然力道不够大,但那金饰却毫无悬念地在容真面上刮出一道血痕来。

容真前段时间才受过伤的右脸在出汗时会比左脸更红些,明显未曾完全伤愈,如今被这么一划,脆弱的皮肤立马就破了,流出些触目惊心的鲜血来。

她继续微笑,扶了扶被打歪了的发髻,从容不迫地对淑仪说,“娘娘已有大皇子,大皇子现年六岁,尚且天真可爱,不懂人心险恶。娘娘身为他的母亲,理应为他做好表率,如今这一巴掌打的是奴婢蛊惑大皇子,妄图引诱君心,奴婢也为大皇子拥有一个如此严厉聪慧的母妃而感到高兴。”

她的皮肤白皙温润,被鲜血一衬,两种色彩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大殿里显得格外恐怖。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守在殿外,淑仪一个人忽地觉得有些可怕,特别是容真明明模样狼狈,面上的笑容却比谁都平和安详,美丽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花。

她抚着胸口,大声地喊到,“来人,快来人!”

云瑞和小路子闻声,赶忙打开殿门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是一愣,“娘娘……”

他们的主子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而容真发髻凌乱,面上带血,却一脸平静地跪在那儿。

淑仪越看越气,自己如此惊慌,为何被打的人反而安之若素?

难道皇上就是爱上容真这幅安详美丽的模样?

“云瑞,给本宫掌嘴!”

云瑞惊得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淑仪拔高了声音,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怎么,耳朵聋了,听不见本宫的话?”

云瑞惶恐地跪了下去,“娘娘,可是容真她——”

她想提醒淑仪,容真毕竟是皇上的人,他们怎么可以对皇上身前的人动手?可是——

“本宫叫你说话了吗?”淑仪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滚出去,没本宫的允许就一直跪着,不许起来!小路子,把雁楚叫来,既然云瑞不会做事,就让雁楚来做。”

气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匆匆赶来的雁楚被赶鸭子上架,狠着心朝容真已经被划破的面庞打去。

她也听说了容真被宠幸的消息,嫉妒之下又生怨恨,怨世道不公,怨容真这样好运。明明自己也长着不输娘娘的容颜,为何却独独容真走了大运,被皇上看中?

这样想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一下一下照着那张如玉的脸蛋打去。

耳光里带着对淑仪的不满,对容真的嫉妒,以及对命运的埋怨。

可是仅仅在第三声掌掴声响起时,就听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一时之间,那只高扬的手蓦然僵在了空中。

淑仪也似是幡然醒悟过来自己一气之下做了什么,面色蓦地惨白,抬起头来望着一步一步踏进大殿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高/潮一个,淑仪飞扬跋扈至此,容真何以一直忍气吞声?

文敢情是早已谋划好了上位之策,只待正主亲自来验收成果!

人修设定:顾祁改成六岁了,三岁的孩子确实没这么早熟囧。

书本章总结:该作者致力于卡在令人销魂的地方,欠扁至极。

屋下章看点:从今天起,你不用再自称奴婢了!←O←传说中真正的上位+入V当天的一万字福利。

感谢lmlmlike 的地雷,晋江太抽,我今天才看见,鞠躬(☆_☆)!

然后霸王们,上一章你们竟然串通好一起潜水,让我看着个位数的评论情何以堪啊!!!!

霸王防潜:不留言的熊孩子统统变成大鼻孔尔康!

☆、第30章。恩宠【全】

第三十章

大殿里一片寂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

殿外——

云瑞惊恐地跪在台阶之下;随行的宫女太监鸦雀无声地守在殿外;郑安担忧地停在门口;不安地望着殿内的场景。

而殿内——

容真背对大门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姿笔直;雁楚的手还举在半空之中;迟迟没有落下来;淑仪神色仓皇地望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人,面上刷的一下颜色尽失,嗫嚅地喊道;“皇;皇上……”

顾渊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清冷疏离,狭长的黑眸里不带半分情绪,只定定地看着这一幕;脚下未停。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稳而缓慢,却似是步步都踏在淑仪心上,一点一点地凌迟着她。

终于,脚步声停了下来,顾渊已经走到了容真面前,侧过头去淡漠地看了眼,那张被鲜血污了的容颜此时有些难看,唯有眼里的从容还似平常。

他忽地伸手毫无征兆地碰了碰她歪歪地垂在耳边的发髻,动作温柔而自然,“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语气极浅极淡,几乎给人一种他在询问天气如何的错觉。

容真一点一点抬起头来望着他,明明双眸里蒙着一层雾气,却扬起唇角,好似很欣慰一般,轻轻地摇了摇头。

顾渊读出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奴婢很好,因为知道皇上会来。”

她的面上一派安详,但仔细辨认,却能看出她这才松了口气。无论是谁,面对方才那样的状况,恐怕都不会安之若素,哪怕容真素来从容冷静,也毕竟是个姑娘。

顾渊微微一笑,“临危不惧,此乃傲骨;受难不屈,此乃志气。不枉你那日说,跟在什么样的主子身边,就要有什么样的奴才,没有给朕丢人现眼。”

虽然他在笑,但这席话却让淑仪的脸又白了三分,皇上的意思无非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容真是他的人。

那么如今她让人打了容真,形同不给皇上脸面。

藏在袖袍里的手隐隐有些发抖,她深吸一口气,望着顾渊,“皇上,容真先是对大皇子不敬,继而对臣妾不敬,臣妾这才处以刑罚。但臣妾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别无他意,如若惹得皇上不快,还望皇上息怒。”

顾渊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她,一双眼眸乌黑得恰似外面的夜色,阴沉而不带半分怒气,可就是这样的眼神却让淑仪倍感寒意。

他轻轻地问道,“那么请问淑仪,朕的御前宫女究竟做了什么事,对大皇子和淑仪怎么个不敬法?”

淑仪顿了顿,“她只是一介宫女,却与大皇子打成一片,不守尊卑之礼,此乃不敬;臣妾问罪于她,她既不认错也不知罪,此乃不敬。”

顾渊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忽地勾起唇角,浅浅一笑,“淑仪认为她不敬,无非是因为她是宫女,而大皇子与你皆为主子,她没有恪尽礼节,这才惹得淑仪动怒。”

略微停顿,他一字一句地说,“傅容真听旨:即刻起,朕封你为从五品容嫔,从此见到后宫妃嫔,只需行礼,无须下跪。既然大皇子喜欢你,今后每逢十五,大皇子来华严殿请安时,你也一起来。”

淑仪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可是顾渊多一眼都懒得看她,只是忽地转过头去看着雁楚,冷冷道,“淑仪是主子,打了朕身边儿的人,也在情理之中。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御前宫女动手?”

雁楚猛地跪下去,花容失色地哭喊道,“皇上饶命,奴婢是奉娘娘之命教训容真,并非奴婢本意啊!求皇上饶命……”

她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爬过来拉住顾渊的下摆,顾渊素来不喜他人触碰,皱眉一踹,力道不重,却将她踹到了一边。

下一刻,他沉声道,“郑安,把这不知好歹的宫女带下去,宫规处置。至于淑仪,对奴才教育不当,明日朕会让皇后好好教教你。”

语毕,他再也不看那个面色惨白的女人一眼,打横抱起了容真,踏着一地月色朝外走去。

淑仪站在原地,绝望地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却见到容真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笑非笑,似叹非叹。

双手蓦地拽紧,指甲都快陷入掌心。

皇上哪里是针对雁楚,分明是要罚她的奴才,夺她的脸面,叫她抬不起头来。

可是绝望之余,她却露出一抹仓皇的笑意来。

皇上素来不屑于驻足后宫,也不愿把目光停留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可如今呢,他竟然这样为一个宫女强出头,连自己亲生孩儿的母亲都不留半分情面。

只怕连皇上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就要陷入自己最不愿陷入的境地了。

顾渊抱着容真踏上车辇,怀里的人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靠在他怀里。因着身子相依,她的一丁点动静都能被感知,因此他不会察觉不到她隐隐的颤抖。

顾渊低下头去,看着她双眸紧闭,睫毛颤动着,下唇也被死死咬住。

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涟漪,连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情绪,他眼眸微沉,只说了句,“松开。”

容真僵了僵,没有动。

顾渊索性俯□去,忽地攫住她的双唇,一点一点引导着她张开唇瓣,不许她咬住下唇。

而容真蓦地睁开双眼,眼里是一片惊惶与泪光,却无论如何没有落下泪来。

顾渊离开她的唇,看到她这样脆弱狼狈的一面,不知为何有些心烦意乱。

她不该露出这样的神情,明明不管面对怎样复杂的境地都应该挺直了脊梁,露出安静平和的笑容,偶尔耍些小聪明,偶尔狡黠地认错道歉,会看人脸色,会卑躬屈膝。

而不应该是如今这样被人折断双翼、隐忍脆弱的模样。

他有些强硬地命令道,“不许哭。”

容真一僵,努力控制着眼里的泪光泛滥,怎么看怎么可怜。

顾渊皱眉,又道,“丑死了,笑。”

这一次,饶是容真气度再好、演技再好,也禁不住嘴角抽搐。

面上还在一抽一抽地疼,伤口也还在流血,他竟然叫她笑?

可是作为一名实力派的戏子,君要她笑,她不得不笑。

于是顾渊看着怀里的女子很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因为动作牵动了面上的伤口,她疼得倒抽一口气,简直比哭还难看。

可是即便此刻的她可笑得紧,他也觉得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那种隐忍卑微的模样,他就不会觉得心里憋得慌,好像有人堵住了他的胸口,叫他喘不过气来。

隐隐察觉到这种情绪来得太过突然,叫人措手不及,顾渊很想就这么把她扔下,不再搭理。

可是她看上去像是受伤的小兽,若是将她丢下,随时会被人捏死。

他又回想起方才一怒之下的册封,苦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看着她,“朕没有如你所愿,还是册封了你,你怨不怨朕?”

容真没说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再一次难看地笑了笑。

她的眼神柔和美丽,像是仰望着苍穹里的太阳,充满依赖和信任。

顾渊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一怔,猛然察觉到胸口有股陌生的情绪在倾涌而出,似是怜惜,似是无奈,似是宠溺,又似是……

又似是喜爱。

后宫的美丽女子多如繁星,或敬他畏他,或憎他恼他,却无一人曾离他这样近,用全然信赖的目光凝视着他,信他爱他。

容真闭上了眼,把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脸轻轻贴在他胸口,那里的心跳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失去了稳重与平和,节奏有些乱了。

她的嘴角轻轻弯起,紧闭的眸子里有一种喜悦又狡黠的神情,却无人能看见。

车辇踏着月色驶着,除了咕噜咕噜的车辙声,只剩夜风吹动草木的声音。

于这样安静的夜里,顾渊忽地听见怀里的女子呢喃了一句,“只是可惜,再也无法日日相伴了。”

她的声音极小,他却仿佛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悲哀。

从他成为皇上的那一日起,不论侍寝的女子是何身份,只要听到册封的圣旨就会欢喜得激动不已,因为她们费尽心思求得都不过是后宫的一席之位。

可是傅容真不一样,她自始至终都不想要那个位子,只想守在他身边,只是这样罢了。

耳边似乎又回响起那日在华严殿的偏殿里她说的话,他站在门后,而她背对朝阳,声音平静而温柔——“这样就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