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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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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只觉得头重脚轻,脚踩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没什么两样。
沈玉棠见真是那日在客栈之中帮自己的小公子,心中登时一喜,但紧接着又生了埋怨之心,双眸间带着些煞气,“你这家伙,说知道我家,这么久也不来瞧我。倘若我这次不生病,你就不打算来了?”话说出了口,沈玉棠自己也惊诧着咂了咂舌,她怎么对这仅有一面之缘的人用这种口气说话?这种埋怨又有些别扭娇嗔的口气,分明是在对熟识之人撒娇的口吻。可是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不能够收回,沈玉棠这会儿懊恼地想要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抬眼一见面前之人正幽幽地瞧着她,沈玉棠羞涩不堪地咬了咬下唇,一点一点儿将自己的脑袋埋下去。
“沈小姐说笑了,这官商从来打不到一竿子去,芳怎敢冒然造访?今日闻说小姐你生了病,这才罔顾这些世道礼仪过来。瞧小姐这脸色还不大好,还是回屋歇息吧。”杜流芳无视沈玉棠神色之间的尴尬,坦荡自若地说着。
如此一说,倒是沈玉棠显得不好意思了。她嘟着一张樱唇笑了笑,“杜公子说什么傻话,我家其实那种世俗之人?怎会在意公子的身份?你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走,快些进屋吧。”沈玉棠一边说着话一边扯着杜流芳的衣袖,将她往屋子里拖。
闻言,若水跟锦绣两人皆是汗颜,这沈家小姐也真真太能扯了。连个守门小厮都能对小姐甩脸,莫说这家的主子了。
杜流芳跟沈玉棠两人推推搡搡进了屋,身后跟着一众婆子丫鬟,皆是眼巴巴地跟着,几乎目不转睛。这两人皆是在病中,还这样不安分,还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了。
“啊!”本是和乐融融的局面,此时却被一声女子尖锐的叫声打断。
众人齐齐侧目,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这正用双手捂着嘴瞳孔放大的若水,一个大大的问号在众人头顶盘旋,这丫鬟是在闹哪般?
若水的视线牢牢地停在屋子里那正坐在床榻边沿泰然自若的白衣男子上,她的瞳孔不住地放大。李浩宇,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会不会拆穿小姐的身份,小姐会不会遭到沈府上下的围攻?一下子,若水只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使,她用力的吸了口气,眨了眨眼,可是床榻边沿坐着的那白衣男子还在!
糟了!若水惊诧无比的脸一霎时变得如临大敌,“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紧张万分,若水的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若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围绕着李浩宇滴溜溜地转,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李浩宇的眼从若水那张既惊且怕的脸上移开,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随沈家小姐一起进屋且一身男装打扮的杜流芳身上,然后不着痕迹地缩回了视线,嘴边却漾起一丝极为温润的笑容。在众人瞧来,那笑容犹如三月的春风吹拂着众人的心田,登时只觉神清气爽。
王妈呆了,这李大夫是来给小姐瞧病的,有什么不对的么?
“原来是李大夫,杜芳这厢有礼了。若水,你怎得如此大胡小姐,还不给李大夫赔不是?请问李大夫,沈小姐究竟是生了什么病,可还严重?”杜流芳施施然上前跨了一步,迎上前来,微微朝李浩宇作偮,语气自然平和,带着点点关怀之意。与若水的惊诧戒备简直大相径庭。
屋子里的众人被这一对主仆绕得有点儿脑子晕。那小丫鬟明明言语之中带着惧怕近乎威胁,可这家公子却对李大夫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十二分的礼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199章 自己圆谎

若水此时也在恼自己太过冲动,那些破口而出的话也太不经过大脑了。幸亏小姐打了圆场,不然小姐的身份就让自己给曝光了,若水在心头将自己骂了两句,这才低着脑袋跟李浩宇承认错误。“对不起李大夫,是若水见到李大夫太过……”若水咬住贝齿,憋出一个词儿来,“激动了,还望李大夫能够见谅。”此刻的若水真想找一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
李浩宇仍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双眸间熠熠生辉,真真是一副好皮囊。李浩宇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副不是人间烟火的模样。众人瞧着李浩宇那出色的容颜,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真是遗世而**、羽化而登仙。
“咳,”众人愣神间,杜流芳轻轻咳了一声,对着李浩宇轻快地道:“既然我家丫头都道歉了,李大夫总不至于跟她这个小丫鬟多做计较吧?”
李浩宇从容地笑答:“这个自然,杜公子放心。”李浩宇神色自若,称呼唤得半点儿不含糊。倘若不是杜流芳三人亲耳听见,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物竟然撒起谎来也是半点儿不含糊。
沈玉棠重新拉了杜流芳的手,丝毫没有男女之别。瞧得众人脸色一耸一耸。“杜公子、李大夫,你们是旧识?”重新回到暖烘烘的屋中,沈玉棠原本失血的脸色恢复了些血色。
李浩宇不置可否,只用一双恍若秋水的眼淡淡瞧着杜流芳,一副你自己撒的谎自己来圆谎的表情。
杜流芳咽了口口水,一脸狭促地说着:“名满京城的大夫,何人不识?谁没有个三灾五病,自然又请大夫的时候啊。”
李浩宇听后笑容不该,朝杜流芳这边拱了手,“多谢杜公子谬赞,浩宇受之有愧。”说罢,又转过脸对立于一旁的沈玉棠说道:“沈小姐这毒刚去,如今还很是虚弱,还是躺回去的好。”
沈玉棠闻言,不好意思地朝李浩宇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蓝若,扶我到床榻上去吧。”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轻盈盈从众人间走了出来,低眉顺眼地对沈玉棠福礼之后又悠悠答了一声,这才搀扶着沈玉棠上了额床榻。
李浩宇接着说道:“这还在病中就到处乱走,如今又是大雪纷飞的天气,落下了病根可就不好。沈小姐也别嫌浩宇唠叨,浩宇也是为了沈小姐的身体着想。还请沈小姐将手伸出来吧。”
杜流芳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李浩宇这句话是在说自己。
“是,玉棠以后会好好听话的。”沈玉棠憋着一张脸,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她这不是听说自己的恩人来瞧自己了,激动得很,这才会出门瞧瞧。况且从屋中到院子里也不过几步路,李大夫的话说得是不是太重了?
李浩宇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替沈玉棠把起脉来。见状,沈玉棠也不再说话了,周遭一下子陷入静谧之中。
“这毒已经悉数去除,身体恢复得也还算好,相信过不了几天,沈小姐便可痊愈了。浩宇这会子再开一帖药,给小姐煎服。”李浩宇的声音在屋中朗朗响起。
沈玉棠点头如捣蒜,“那就多些李大夫了。”只不过一想起还要过些天才能痊愈,沈玉棠始终开心不起来。她可不想每天都呆在屋子里,她会发霉的。
李浩宇像是看透了沈玉棠的心思,幽幽说道:“当然,在有阳光的时候,沈小姐出去透透气,对身体的恢复也是大有裨益的。”
李浩宇将写好的药方交给了那个叫蓝若的丫鬟,然后提起自己的药箱,“浩宇这就与沈小姐杜公子辞别了,各位告辞。”
杜流芳注意到李浩宇站起身来之时,将原本搁在药箱边上的暖炉不着痕迹地藏于白袖之间。此时,他正朝她临来一瞥,随后又抽回了目光。步履匆匆往屋外去了。
李浩宇走后,众下人也退了下去。屋中仅剩下躺在床榻之上的沈玉棠、杜流芳和一个伺候沈玉棠的丫鬟。
杜流芳坐在矮榻上,瞧着那厢目光灼灼朝这边射来的沈玉棠,杜流芳的脸色有些微红。“好端端地,沈小姐怎么会中毒呢?”杜流芳低下眉头,避开了沈玉棠的眼神。
真真奇怪,她怎么会觉得沈玉棠的眼神有种……呃,含情脉脉的味道。肯定是她瞧错了!
那个留下来伺候沈玉棠的丫鬟顺口接道:“还不是那杜家,额,杜公子你也姓杜,不过肯定不是你家!就是那杜学士家,不知我们沈家跟那家有什么仇,竟然会派丫鬟偷偷摸摸潜入沈府给小姐下毒!真是太可恶了!”那丫鬟的一番话说得绕了几道弯,看来是个处事圆滑、八面玲珑之人。提起这给自家小姐下毒之人,又是如此义愤填膺感同身受,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像若水。
“玲珑,莫要胡说,这件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莫在杜公子面前造次。”瞧着大大咧咧的玲珑口无遮拦地说着,沈玉棠有些头痛。这岂不是在毁自己在杜芳心头的形象?
玲珑却并不以为然,脸色不改道:“可是柳公子都说这件事情跟杜家脱不了干系了,小姐怎么还这样帮杜家人说话?”在记忆之中,小姐可不是这么好惹的人啊!一下子,玲珑有些捉摸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
“咳,”这个死丫头,怎么就不能会意呢?自己明明频频以眼神示意,她却还是如此,沈玉棠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瞧着那厢杜流芳投来的关切目光,沈玉棠又登时羞愤不已,这会儿,她简直想要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被子里头。
“沈小姐怎么了,莫不是感到不舒服?”杜流芳转过头,瞧着沈玉棠的脸一点儿一点儿往被子里埋,不由得关切道。
“不不不……”沈玉棠忙不迭应声,却因为太过急切,气流呛到了气管,又惹得她持续不断地咳嗽起来。
“小姐,您怎么了?”见此异状,玲珑吓得两只眼睛睁得有牛眼大,赶紧捧了一杯热茶过来,又一手将沈玉棠扶起,用手托着沈玉棠的脑袋,急切地说道:“小姐,喝点儿水,润润喉。”
沈玉棠轻啜了几口,终于感觉不在那么难受了。吸了吸鼻子,又深深吐出一口起来。
“你怎么也不小心点儿,别再呛着自己了。”杜流芳也凑了过来。
沈玉棠缓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玲珑说这毒是杜学士家的人下的,可是有什么证据?”杜流芳见沈玉棠无事,又坐回了原处。
玲珑将沈玉棠移回床榻,轻快地回道:“那日在厨房,蓝若瞧见了有个丫鬟在屋子里鬼鬼祟祟。蓝若凑了上去,见那丫鬟并不是府上的丫鬟,又见那丫鬟穿着粉衣,那是杜府丫鬟所穿的衣裳。蓝若觉得这丫鬟可疑又盘问了几句,那丫鬟却是对答如流,说自己是杜府上的丫鬟,今日自家老爷来我们府上做客,我家老爷留饭。那丫鬟又说她家老爷吃饭有些讲究,有些东西是不能放的,所以这才过来吩咐厨房。蓝若那时候听了,觉得合情合理,是以也没有多做计较。她就端了一杯银耳羹给小姐。谁知小姐喝了,竟然当场昏厥、人事不省。蓝若这才想起自己在厨房里遇见的那杜家丫鬟,跟老爷一打听,才知这问题就出在这上面。那日杜家老爷根本没来过府上,又怎会带丫鬟来?想来那做客一事正是这杜家为了陷害沈家而编出来的借口罢了。”
原来如此,杜流芳朝玲珑点了点头,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这件事情也似乎太多疑点了。”
玲珑瞪直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哪儿有什么疑点?这明明就是证据确凿的事实!”怎么到了杜公子这里就变成了疑点重重呢?
“首先,天底下有贼人自己标榜自己是贼人的吗?倘若果真是杜府所为,他们大可以栽赃陷害给别的府上,又何必大大方方承认,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试问,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笨的人?”
玲珑一时语塞,半响才噎着声音说道:“可能,是他们太笨了……”
“再则,做坏事也是要讲究动机的。既然沈府跟杜府向来没有恩怨情仇,又怎么会派一个小丫鬟过来给沈家人下毒?”杜流芳无视玲珑的回答,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来。
“哦,”玲珑点了下头,“他们说是因为杜家三小姐打小就对柳意潇公子情愫暗生,可是柳公子喜欢的是我家小姐,杜三小姐自然对我家小姐怀恨在心,是以才会下此毒手。幸好李大夫医术超群,将小姐从病痛之中解救出来,真是谢天谢地。”
噗……杜流芳一口茶刚咽下喉,却又一下子上涌,喷了出来,呛得她一脸的鼻子眼泪。
真真想不到,这些人竟然将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她什么时候对柳意潇情愫暗生了,她讨厌他还来不及!

第200章 脑子缺根弦

“玲珑,不许瞎说!你下去吧,我跟杜公子说会儿话。”玲珑的一番话激得本躺床的沈玉棠半卧起身子来,冷着一张脸对玲珑下达出屋子的命令。
玲珑挤出一张苦瓜脸,一脸可怜兮兮模样,“可是,王妈让奴婢好生伺候小姐,不得离开小姐半步啊!”玲珑可还没有忘记王妈离开的时候,在她耳根子边说的那番话。王妈说,绝对不能让小姐跟这杜公子独处。至于原因,待会儿等这杜公子走了,她再过去问问。玲珑心头这样盘算着。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离开屋门半步。
沈玉棠被玲珑这样负隅顽抗的态度气得吐血,再说下去,自己的形象可真要会在这死丫头手上啊。沈玉棠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频频朝玲珑示意,只是那玲珑脑子里像是缺根弦似的,怎么都不明白她的意思。沈玉棠简直要被这丫头给气死了!沈玉棠头疼地很,“那你就保持安静,不要在这里东拉西扯的。”
玲珑朝沈玉棠做了个鬼脸,却听了沈玉棠的话,不再多说什么。倘若惹到小姐,待会儿一个劲儿将她往屋外赶。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时候什么**的。小姐这小身板怎能逃得过杜公子的淫威,所以为了小姐,她还是乖乖闭嘴地好。
见玲珑终于安静下来,沈玉棠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刚吐出一口气,又见一旁坐着的杜流芳正幽幽望着她,沈玉棠吓得立马垂了眼,红着脸跟杜流芳解释:“让杜公子见笑了。”
杜流芳回答得倒也干脆,“无碍。”
没有了玲珑的叽叽喳喳,屋子里的气氛显得尴尬不少。杜流芳自说过无碍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而沈玉棠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一时之间,屋子里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咳咳,”沈玉棠咳了两声以缓和此时的尴尬,“杜公子,不是你是家住在何处?上回公子行色匆匆,并未告及玉棠,不知如今可否告之?”前些日子,自己总是往大街上跑,可总是瞧不见他,这回无论如何,也要问到他的住处才行。总不能让他再这样从她身边溜走。
杜流芳只好随口撒了个谎,“城西大街上,小门小户,不好找的。所以还是芳来找沈小姐比较方便。”
城西大街?!沈玉棠默念了几遍,直至牢记于心,这才笑开。
杜流芳等了一阵,那跟着李浩宇去抓药的蓝若终于进了屋。她又朝她提及沈玉棠被人下毒之事,可蓝若说的话跟玲珑的话并没有什么出入,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杜流芳遂起身告辞。
沈玉棠见她要走,再三邀请她留下来吃晚饭。但被杜流芳婉言谢绝了。开玩笑,她岂会不知这些天柳意潇时常来沈府转悠,若是碰上了那个丧门神,岂不是自讨没趣?
出了沈府之后,但见乳白色的天空之中越发昏暗,雪下得越发密集。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杜流芳牙齿上下打架,这什么鬼天气,真是冷死人不偿命。
“若水,还不快上车?”杜流芳将肩上的积雪掸到车厢外,却瞧见那若水正一步三回头地瞧着沈府那个守门小厮。杜流芳心间一沉,对着若水这样说道。
“哦,”被杜流芳吼了一声的若水赶忙应声,然后慌慌张张往车厢过来,凌乱的脚步几欲踩到裙裾,让她在满是积雪的大街上差点儿栽了个跟斗。“对不起,小姐。”上了车,若水赶紧跟杜流芳道了歉。
杜流芳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算了,让车夫驾车吧。”
寒风凛冽中,马车迅疾朝大街上驶去。杜流芳双手托着下巴,想着刚才玲珑跟蓝若的一番话。不知这个栽赃陷害之人究竟是许家的人还是大夫人,可不是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都是他们许家人。
车厢之中,杜流芳只觉得自己的眼越来越沉重,好似有千般重一般。想着无事,杜流芳索性也不再挣扎,就那样又睡过去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大清早。杜流芳睁了睁眼,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她刚一动,便惊醒了守在一旁的陈妈,“小姐,你醒了?”见杜流芳睁开眼来,陈妈赶紧从床榻边沿站起,一双氤氲着水汽的双眸之中布满血丝,黑眼圈也可以跟大熊猫相提并论,看来她晚上没有睡好觉。
杜流芳用手按着发沉的脑袋,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要命,稍稍一动,就觉得又干又痒,她猛地咳嗽起来。“我……这是怎么了?”这时她发现她的喉咙不只是干痒而且还很痛,声音也是沙哑的。看来她风寒又加重了。
陈妈一脸担忧和埋怨,“您从沈府回来风寒又加重了,您还在病中,怎么可以去外面吹风。您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真叫人不省心。”说着说着,陈妈的眼红了一圈儿。“小姐,你可是感到有什么不舒服?”
杜流芳只觉自己一意孤行,可累坏了身边照顾自己的人。她摇了摇脑袋,表示没有,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痛得不行,声音沙哑无比。杜流芳索性住了嘴。
陈妈忽然站起身来,“小姐,老奴去厨房给你端点儿瘦肉粥来。”然后便不由分说往屋外走。
杜流芳吃了半碗瘦肉粥,又喝了一碗黑乎乎苦苦的汤药,这又睡过去了。等到傍晚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感觉自己跟前坐着一个身影,杜流芳眨了眨眼睛,还在。
“你醒了。”声音听起来柔柔的,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杜流芳又眨了眨眼,原来真不是幻觉。杜流芳没有及时回答柳意潇的话,还是慢条斯理垫了个枕头坐起身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流芳的脑袋还是有些发沉,声音比之前要好一些,喉咙也没有那么干痒了。
柳意潇自动忽略掉杜流芳眼中的惊讶,低垂下脑袋,闷闷地说道:“听说你病了。”
杜流芳别过脸去,苦笑起来,“这跟你有关?还是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在柳意潇的眼中,自己生病肯定是报应。
柳意潇眼眸一黯,没有说什么。沉默良久之后,面无表情的柳意潇缓缓站起身来,声音之中没有半点儿的波澜,“既然病了,就好生歇息,莫要胡思乱想。你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柳意潇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杜流芳望着那还在晃动的珠帘,有片刻的失神,那阵极有规律的脚步声渐渐像是在耳畔。
“三妹。”半响之后,珠帘被人撩起,杜流芳抬头瞧时,厚厚的帷幕也被一只干净的手撩了起来。
来人身长七尺,披着一件墨黑色的斗篷。进了屋,自顾自脱了罩在外面的斗篷,搁在衣架上,大步朝屋中走来。
见是自己的哥哥,杜流芳嘴角泛起一个无力的笑容,轻轻唤道:“哥哥。”突然的说话牵动了喉头,惹得杜流芳又一阵咳嗽。
杜云逸赶紧递了一杯茶水过来给杜流芳,“喝点水儿润润喉,这样会好些。”
杜流芳伸手接过了那杯茶水,就往嘴边凑。“好烫!”杜流芳一边咳嗽着一边嘟嚷。
杜云逸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刚端进屋的水自然烫,你怎么也不小心些?”说到此时杜云逸不由得大皱其眉。
杜流芳用嘴将茶水吹凉了些,这才往嘴里送。喝过茶之后,杜流芳终于止住了咳嗽,她伸手将茶杯放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杜云逸见杜流芳沉默无语,忍不住长叹一声。“阿芳,不是我说你,哥哥好不容易好说歹说才说服了意潇过来瞧你。你却没有说三两句话,便又将他赶走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明明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可是为什么这一见面就跟仇人见面似的?才说三两句话,就两看生厌了。
杜流芳却不想杜云逸说起这件事儿来,她双眸一沉,原本淡然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明明是他自己拔腿要走了,人家要走,你妹妹我总不能将他绑起来,不让他走吧?”
“倘若你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他会走?”杜云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是霎时间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赶紧又补充道:“哥哥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是我的妹妹,打一个娘胎出来,你有什么事儿我怎么不晓得,你对意潇不说是爱上,只怕动心也是有的。可是为什么两个人见面偏偏总是要剑拔弩张,将气氛搞得很尴尬,两个人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一般呢?”
杜流芳的脸色继续往下沉,“你去问他,我可没有主动惹到他。”杜流芳的脸色虽然一沉不变,但是心里头已经开始掀起惊涛骇浪,她竟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比自己更懂自己的心。自己对柳意潇的这份感情连自己都看不透是掺杂了什么情愫,可是却被杜云逸一语中的。杜流芳只觉得,哥哥的那句动心像是一把锤子向自己的心砸来,令她四肢都还是震撼。
“阿芳,你跟哥哥好生说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可以感觉得到你对意潇是有好感的,而意潇对你只怕也不止是表兄妹那样简单。有什么话不能敞开天窗说?莫非要让误会一直蒙蔽着你的双眼,你对他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第201章 故人有请

杜流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快速地回答道:“没有什么误会,哥哥想多了。好了,流芳要歇息了,哥哥还是回院子去吧。哥哥与贺姐姐的婚事在即,哥哥还是去筹备婚礼所需之物吧。”杜流芳又重新躺会到床榻上,作势要赶人。
杜云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郁起来,“阿芳,我觉得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话都跟哥哥说的那个妹妹了。”杜云逸从来没有在杜流芳的脸上瞧见过这样拒人千里的表情,忽然之间,他觉得莫名恐慌起来。三妹的表情很是冷静,冷静地近乎有些不可思议。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已经经历过了很多的事情,如今摆在她面前的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屑一顾。
“哥哥胡说什么,流芳自然还是哥哥的妹妹。好了,哥哥自己才不要多想,流芳要歇息了,流芳累了。”杜流芳开始笑出声来,面色有了一丝缓和。
杜云逸还是不放心,“三妹,心结是需要解开的,不然一直藏在心里,那样这个心结会成为心头永远的刺。无论如何,哥哥只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活着,不要为那些烦心事所恼。”
“流芳知道,哥哥放心,流芳会将哥哥的话放在心里的。”杜流芳点头应是。
“那好吧,你好生歇息,莫要在跟上次一样到处乱跑了,这大冬天了,最容易患风寒了。李大夫已经来过好几趟了,这一去一来也不容易。就算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别这样折腾别人。”杜云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只是担忧,还带着点儿愠怒。
杜流芳点头如捣蒜,“好好,流芳不会再胡来了,就算出门,也要等病好了之后再去,这样总行了吧?”
“嗯,”杜云逸点了点头,“那你好生歇息,哥哥晚些时候再来看你。”随后他便匆匆出了屋子。
这次杜流芳整整在床榻上躺了三天,这风寒总算是大好了。自那次之后,柳意潇就再也没有来过杜流芳的院子之中,当然,杜流芳也不稀罕。
这天杜流芳正在屋子里闲来无事地瞧着绣花样子,大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却旋进了烟霞阁。
“你是说大夫人邀请我去祥瑞院?”杜流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还没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门。
那婆子点头哈腰,“是的,三小姐。夫人说好几个月没有瞧着小姐了,甚为想念。特在祥瑞院备下了一桌好酒好菜,请三小姐过去叙叙旧。”
当真好笑,就算大夫人想念也是想念她那两个亲生女儿啊。只不过许老太太死后,杜云溪便不知所踪;杜若雪又被打发去了庄子上,她自然是见不得。只是这会儿她请她过去,又是在搞什么诡计?
“祥瑞院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着三小姐前去。这个当口,三小姐莫不是要拒绝吧?”那穿着鼠青色夹袄的婆子见杜流芳没有动静,又这样旁推侧击地问了声。
“自然不会,我先去换件衣服,就跟你过去。”杜流芳面色平淡地说着。
婆子很快笑起来,忙不迭接口道:“嗯嗯,好,婆子在屋外候着。三小姐快去吧。”
院子外,一如既往得冷。杜流芳大病初愈,走在这冰天雪地中只觉得四面涌动的寒气将自己团团包围。幸而自己穿的衣服多,一双手也裹在袖子里头,脖子上围着一圈儿围巾,连耳朵都被斗篷上的帽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唯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在外面。
道路上、松木上、屋顶上、瓦上皆是厚厚的一层白雪,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四周静极了,连一点儿鸟声都闻不见,只有鞋底摩擦雪地所发出来的清脆声响。
进了大夫人的屋子之中,便有丫鬟上来替杜流芳去掉身上的斗篷,又贴心地送来一只暖手炉。而大夫人此时则已经被人扶到了屋中的食案边,与窗子对立而坐。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好似在闭目养神。
杜流芳许久没有见过大夫人了,今日一见,竟心生几丝嘘唏。
曾经那个光彩照人、八面玲珑的贵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来的只是一个形容枯槁、鹤发鸡皮的垂暮之人。她原先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作苍白,丰润光泽的脸此刻却爬上了显而易见的皱纹、沟壑纵横地布满了整张脸。眼皮下净是青黑色。
看来她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只是杜流芳并非善人,瞧见大夫人这副模样,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杜流芳走了过去,在大夫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拿眼扫了扫四周,见对面的大夫人已经闭着眼,“母亲莫不是要这样招待女儿?”
闻言的大夫人缓缓睁开眼,眼里平静得犹如一潭泛不起波澜的死水。“阿芳,你来了。”
杜流芳不知大夫人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嗯。”单调的音节从嘴里逸出。
大夫人开始笑起来,由于中风,大夫人脸上的肌肉也变得僵硬起来。是以她面上的笑容瞧起来有些皮笑肉不笑。“好些日子不见阿芳,母亲特意准备了这桌好酒好菜,你看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瘦成这副德性,你多吃点儿。”大夫人说话有点迟缓,这番话说下来,她已经喘了三口气。
杜流芳一扫桌上色相俱全的饭菜,却没有动筷子。“事到如今,母亲真是在作甚,真真叫流芳看不明白。”杜流芳一双如深潭般的眼幽幽瞧着那厢依旧笑着的大夫人,轻轻问出了声。
大夫人开始苦笑起来,不过在别人眼里,她怎么笑都是一个模样,就跟面瘫似的。“阿芳这是在怀疑母亲在这些饭菜里下了毒药么?”
“也未尝不可。”杜流芳懒得动嘴。
大夫人递给身旁婆子一个眼神,那婆子立马会意,弯下腰来,捡了筷子,夹了一箸还冒着热气的炒鱿鱼丝,喂到大夫人的嘴里。大夫人嚼了一会儿,然后吞了下去。
“这下你该晓得了吧,倘若真要下毒,我又何必在自己院子动手?”大夫人合下的眼皮轻抬起来,望着杜流芳的眼缓缓说着。
杜流芳依旧没有动,“母亲要说什么,就快说吧,用不着绕这些花花肠肠。”杜流芳绝不会认为这大夫人找她过来只是为了叙旧而已。
大夫人见杜流芳开门见山,她又递了个眼神给身旁的婆子,“你们且先下去吧。”
屋中几个婆子丫鬟应是,福了礼便打了帘子鱼贯而出。
大夫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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