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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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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许二老爷被处决了,小姐脸上之上应该露出高兴的模样,但是瞧着小姐那张不动声色的脸,若水霎时间有些泄气。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自许家许老夫人跟许二老爷去世之后,许家的声势便是一落千丈。如今许家亦是人丁凋敝,只剩下些老弱妇孺。而大夫人从此失去了许老夫人这座靠山,在府上自然消停许多。
杜流芳瞧着窗边的景色由落叶满天变作了白雪皑皑,这一年的冬天终究是来了。
只见近处远处的屋檐上、树梢上都挂着素白的雪,窗外的世界登时变作了莹白一片。簌簌的冬风在院子里呼啦啦地刮着,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已经殿起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又几个小丫鬟从窗子边走过,脚踩在雪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一年了,她重生回来已经一年了。回想起前世的日子,杜流芳恍若置身梦中。梦中的刀光剑影已渐渐离她远去。背后的声音唤回了杜流芳的沉浸,“小姐,您怎么开了窗子,雪花都飘进来了,多冷啊!”若水捧了一件银狐大斗篷进屋,只觉屋中竟如屋外一般寒冷,心中起疑。抬眼一瞧,却是瞧见自家小姐正坐在窗子边,此时木窗大开,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花灌进屋来,冷得她浑身打了个激灵。三两步疾走过来,手脚麻利将窗子给合上。
没有冷风灌进来了,若水登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杜流芳慢慢将视线收回,捧了一杯热茶,轻轻啜了两下。嘴角已经荡开了一个清浅似菊花的笑容。
“快把这斗篷披上吧。”若水走过来将手中的斗篷于杜流芳披好,又继续说道:“老爷少爷正在挑选聘礼,选个日子给贺小府送过去呢。小姐也过去瞧瞧吧。”若水脸上添了一抹随和和欣羡的笑容。
如今离哥哥跟贺小姐的婚期并不远了,看着他们能修成正果,杜流芳总算欣慰。遂点了点头,应道:“好,你随我过去一趟吧。”
院子来的雪下得并不大,但是却异常的冷。杜流芳的体质本就有些怕冷,出门之后更觉得冷了。紧紧裹了罩在外面的斗篷,杜流芳将帽子扣上,不让一丝风从脖子间钻进去。
杜流芳一直低着脑袋没有看路,却不想迎面撞来一个人。若水见那人板着一张英俊的脸,神色不对,吓得舌头打结,却也因此错过了提醒小姐的最佳时间。
杜流芳撞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鼻子碰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撞得她鼻头生疼。杜流芳很快将脑袋缩回,眼角瞥见一抹宝蓝色的衣带,杜流芳忽的一惊,脑袋却越埋越深。但又一想,她干嘛这么怕他!
杜流芳猛地将脑袋抬了起来,面前的那张脸跟记忆里的某个影子重叠。前尘往事纷至沓来,杜流芳的心又不规律地跳动起来。等她察觉之时,脸色已经有些微红了,杜流芳尴尬地低下了脑袋,却不敢再看柳意潇一眼。
至此也错过了柳意潇眼底蕴起的盛怒。
“杜流芳,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玉棠什么时候惹到你了,你竟然会派人去给她下毒!至今她还在病榻上昏迷不醒,杜流芳,你究竟有没有人性?”此时处于盛怒的柳意潇脸上青筋条条蹦起,原本温柔邪魅的桃花眼里却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眼中血丝遍布,生大如雷。
这样暴躁的柳意潇将杜流芳身后的若水吓了一大跳,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心中升腾起隐隐的不安。看来柳公子又要对小姐发脾气了。
极大的声音如响雷在杜流芳耳旁炸开,震得她心中猛跳了两下,心中的羞涩和莫名的欣喜瞬间被震得消失无踪。心头却被一股莫名的委屈感和愤怒感盘踞。“柳意潇,你什么意思,别把那些什么乱七糟八的罪名都栽在我头上,我担不起!”杜流芳的声音冰冷异常,犹如这漫天飘舞的飘雪。
柳意潇怒极反笑,“做了却不敢承认么?当日沈府有丫鬟瞧见府上有许府的丫鬟出没,紧接着玉棠就中毒了,你敢说不是你所为么?”这府上除开杜流芳,他实在想不到谁还会有这样恶毒的心肠。可是明明这人就是这样一副心肠,他却依然会对她牵肠挂肚。
第196章 沈家小姐
杜流芳听了柳意潇的话觉得可笑之极,“真是可笑,这许府上下那么多人,可疑之人又何止我一个,你何以肯定这事儿就是我干的?”杜流芳瞧着柳意潇愤怒的脸庞,心里竟然划过一丝受伤。仔细想想,她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瞧见过柳意潇了,可一见面,就是这样对她大吵大闹,倘若如此,她宁愿再也不见柳意潇。
在这不长不短的几个月中,杜流芳也渐渐弄明白了自己的心。说不上是爱,但她对柳意潇绝对是有好感的。静下来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会时常浮现出那些曾经令她感动的画面。每每想起,她的心头都会激荡起一股暖流。但是每次这种感动都会被另外一种气氛给破坏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别人给了你一颗糖再扇你一个耳光一样。
“不是你还会有谁,这府上还有比你心肠更坏的人么?”柳意潇反诘道,“玉棠如今昏迷不醒,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还是将解药交出来吧。”
杜流芳寒着一张脸冷笑,“如你所说,沈小姐昏迷不醒,对我来说并无好处,我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柳表哥,下次你在怀疑流芳的时候,请拿出真凭实据来。若水,我们走。”杜流芳侧过脸去,不再看柳意潇一眼,疾步往道上走去。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心情,却被柳意潇这么一闹,变得兴致缺缺了。
若水见杜流芳走出老远,这才后知后觉,朝柳意潇福了一礼,急切地迈着小碎步往杜流芳那里去。
一片素雪中,只余下一条长长的脚印,柳意潇看着那蜿蜒的脚印,霎时间有些迷茫,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
“这沈家小姐中毒了,柳公子就将这罪名往小姐这儿一搁,实在是太可恶了!”若水回想起刚才柳意潇对小姐的声声质疑,若水就想将那柳意潇给痛骂一顿。
“好了,别说了!”杜流芳吸了吸鼻子,神情淡漠地说着。
若水这时好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由得瞪大了两只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她刚才好像看见小姐的眼眶红红的,莫非小姐哭了?“小姐您哭了?”话问出口,若水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柳公子的那些话实在太伤人了,小姐怎么可能不伤心难过?而她还这样傻乎乎的去问,这不是更给小姐添堵了呢?
杜流芳没有再回答,步子走得越发急快。若水微微愣神间,只见自己与小姐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一大截。若水又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却不敢再贸然开口,怕又惹得小姐不开心。
屋里,传来了声声笑语之声,杜流芳哈了口气,吐在已经僵掉的双手上。跺了跺脚,将堆在双肩的雪花抖落。这厢早有婆子打了帘子,赔了一张笑脸,“哎哟,三小姐来了,老爷这才念叨着呢,快些进屋吧。”话还没说完,那婆子就赶紧将杜流芳迎进屋子里去。
杜伟见杜流芳脸色发白,手上又没捧个暖炉什么的,心疼地说道:“怎么出门也不捧个暖炉,这样厉害的天气。快到这边来,去去这一声的寒气。”
屋子里燃着两大炉炉火,果然比屋外暖和多了。但杜流芳还是觉得寒冷。她应了父亲的话,乖乖坐到炕上去,双手来回搓捏着,心底的寒冷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杜伟见她还是冷,面色已经苍白,又问道:“莫不是患了风寒,陈嫂,快去厨房煮碗姜汤给小姐喝。”
杜流芳却摆了摆手,“父亲,不用了。我这儿坐会儿就好了。你们忙你们的。”
杜云逸见自己妹妹脸色不好,吩咐道:“妹妹,患了风寒可不是好玩的,光是那黑乎乎的苦药就叫人罪受的。陈嫂,你还是去煮碗姜汤来吧。”
陈嫂答了话,忙不迭打帘子出了屋子。
杜流芳环顾一周,只见这屋子中央放置着好几只用红绸包好的箱子,仔细一数,竟有八口之多。杜流芳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并没有再说话。
此时,杜伟跟杜云逸两人正在列清单,家里的老管家正在做记录。杜流芳瞧了一脸哥哥的脸色,俊俏的眉梢之中隐着点点的喜意,看来哥哥是很想将这贺家小姐迎进门的了。瞧了一阵,陈嫂送来了姜汤,杜流芳喝下之后,只觉困意袭来,杜流芳索性挨着床榻,就那样睡过去了。
杜流芳恍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那种彻骨的冷令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四周皆是一片茫茫的白雾,杜流芳左顾右看,在茫茫的烟雾之中,她好像置身于一片高大的树木丛林之中。
这四周好似并没有人烟,整片树林就像一个密封的迷宫,杜流芳怎么走也走不出来。隐约中,杜流芳瞧见一对男女朝自己走了过来,杜流芳觉得疑惑,只等这那对男女走近。走近一瞧,原来是柳意潇跟沈玉棠。
杜流芳一骇,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他们。
那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欢声笑语,却丝毫没有瞧见在一旁的她。任凭杜流芳怎么唤,那两人就是不理。
眼见那两人又朝一片白雾蒙蒙的森林之中走去,杜流芳怕再次在这森林之中迷了路,赶紧也跟了上去。可是等她跟上去时,柳意潇和沈玉棠的身影竟然幻化不见,消失在白雾之中。杜流芳觉得惊诧,惊得一身冷汗。身子一颤,眼前的白雾森林变作雾失楼台,通通朝身后闪去。杜流芳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却又是一片黑暗,再次睁开眼时,杜流芳只觉得有一世那么长。
“你醒了。”在杜流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空虚落寞不知所措之时,却突然听见身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声音之中不乏对杜流芳的关切之意。
杜流芳茫茫然转过脸来,正瞧见床沿边坐着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映着窗外那晶莹的白雪,更显肌肤如玉。杜流芳此时脑子还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来人,只觉此人好似一米暖暖的阳光。在这冰冷的寒冬之中,带给人一抹温暖。
“你伤了风,发烧了,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李浩宇见杜流芳神色懵懂,红润的脸上添着些疑惑,他慢慢替杜流芳解释着。
杜流芳这才辨认出坐在自己跟前的男子是谁,这时昨日发生的那些事情也纷至沓来。她这个很少伤风伤寒之人,竟然也在这大冬天发起烧来,杜流芳不由得苦笑起来,“又给李大夫添麻烦了。”
李浩宇见她深邃若古井的眼里竟然滑过一丝受害,他兀地将一颗心紧缩。“杜小姐不必这样说,我们是朋友。杜小姐不必这样见外。”他从来没有瞧见过杜流芳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杜流芳在这样坦荡清澈如溪流一样的李浩宇面前,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句话。“但总归还是谢谢你。”
“那你好生歇息,明日我再送些药过来,这几天不必外出了,免得邪风入体。”李浩宇见杜流芳已经醒来,他也没有理由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之中逗留这么久,李浩宇将药箱一收,略带忐忑地站起身来,声音之中竟然有几分急促。
杜流芳眨了眨眼睛,本要挣扎着起来送送他,但却被李浩宇制止。“你受了风寒,还是不要起来吹风的好,快躺回去。”
杜流芳点了点头,“那流芳就不送李大夫了,若水,快去捧个暖炉给李大夫,这天这么寒,莫要也惹上伤风了。”
若水应了一声,赶紧捧了个暖炉过来,“李大夫,小心拿着。这天寒地冻的。”这李浩宇长得如此俊秀,对小姐又好,比那个柳意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是以若水陪了个笑脸。
李浩宇接过之中,跟杜流芳若水道了谢,这才挎了药箱往屋外去。
此刻,杜流芳已经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望着窗子外簌簌落下的白雪,杜流芳把被子一掀,从床榻上下来。
这番动作给刚打帘子进屋的陈妈瞧见,她还来不及将手里头的汤药放下,赶紧凑了过来,“哎哟,小祖宗,您这是要作甚啊!李大夫刚才交代要好生歇息,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时若水也凑了过来,“小姐,您要做甚吩咐若水和五月就行了,干嘛亲自下床来,快快上床去。”
杜流芳瞧了瞧脸上写满担忧的陈妈跟若水,轻轻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会注意的。若水,找套男装来,我去瞧瞧那个沈玉棠。”
若水睁大一双水眸,有些不可思议,“小姐,您还在生病,怎么可以到处乱走?再说那个柳公子冤枉你给沈小姐下毒,您这会儿去,不是自讨没趣么?”只怕小姐还没有进沈府,就给沈府下人的口水给淹死了。
“别啰嗦了,你去找套男装来就得了。”杜流芳这才醒来,懒得给若水废话,她也不与若水多说,就这样吩咐道。
若水不知如何是好,赶紧递了个眼神给陈妈。
“小姐这是要去做甚,那沈家小姐李大夫已经去瞧过了,她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如此,小姐又何必前去这一趟呢?”陈妈也不赞成杜流芳去沈府,沈玉棠的毒虽然解了,但沈家跟许家终究是有隔阂的,只怕小姐还未进府就被沈家的人给轰出来了。小姐干嘛要去自讨没趣?
第197章 栽赃陷害
“你们说为什么柳意潇会说有杜家丫鬟在沈家出入过?”杜流芳冷静地说着,她觉得有些冷,顺手将矮榻上的一件斗篷拾起。这时若水赶紧过来替杜流芳系好。
“这……”陈妈陷入思索之中,她哪里晓得柳意潇为什么会这样说,还这样怀疑小姐?
若水也楞了下,而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杜流芳将自己的手也缩进斗篷之中,“你们的服饰都是统一的,而且每个府上下人的服饰皆是不同。既然有沈家丫鬟说在沈府瞧见了有我们家丫鬟出入,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的确是杜府的丫鬟在那天出入过沈府,第二种是有人冒充杜家之人。”
若水喃喃重复着杜流芳的话语,“有人冒充杜家丫鬟,莫非他们是想栽赃陷害?”若水被自己这话给吓了一跳,谁这样缺德会陷害杜家的人?
“倘若是有外人陷害杜家,这只会是许家人做的;倘若真是府上人所为,只怕这件事情就跟大夫人脱不了干系。”姜到底是老的辣,陈妈一语中的,直击要害。
杜流芳点了下头,“所以,我得去沈府一趟,但并不是以杜家小姐的身份去。”她这样前去,只怕还真得被沈府那些下人给轰出来。
“那应该怎么样?”若水有些听不懂杜流芳的话。
杜流芳瞪了她一眼,故作神秘地说着,“你取一套男装来,届时到了沈府,你自然知晓了。”
见小姐不肯说,若水并不再多问。想了想,还是过去从柜子里找了找,找了件长袄,目光瞥见了那日小姐给大夫人挑选礼物之时所穿的衣服。看见这件熟悉的衣裳,若水突地灵机一动,她约莫着知晓了小姐的托词了。“哦,若水明白了,小姐是要扮作杜芳,对不对?”
杜流芳没有理会,“快递给我穿就是,那么多废话作甚!”杜流芳说话说得太急,忍不住咳了两声,却又怕陈妈跟若水担心,又强忍住,最后憋红了脸。
陈妈将杜流芳的表情尽收眼底,此时她的眼中已经氤起担忧。“可是,即便如此,小姐什么时候过去问也成啊,今儿这才醒来,又去外面吹风,病情只加重。”陈妈开始忧心忡忡。
“无碍,我会注意的。”杜流芳对着陈妈露出安心的笑容,示意她放心。
见小姐是铁了心要去沈家,陈妈双眸一黯,虽不在说甚,但神色终归有些不安。
“我带个暖炉过去,又有斗篷挡风,路上又是坐马车,不会有事儿的。”杜流芳本不愿解释,但瞧着陈妈一脸担忧的神色,杜流芳沉了眼眸,细心解释道。
小姐能这样跟她解释,陈妈觉得心头一暖。既然小姐已经铁了心,她是劝不动了,陈妈无可奈何,只得点了头,“既然小姐执意如此,老奴又劝不动,那小姐自个儿小心些。若水你在路上好生伺候着,莫让小姐再受寒了。将锦绣也带上吧,以防出了什么事故。”
若水冲陈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若水当然会好生照顾小姐的,陈妈放心。”说罢,她抱着男装走到杜流芳跟前来,作势要与她换衣裳。
杜流芳被若水裹成了个包子,陈妈这才放她出府。出了屋子,果真感觉屋外天寒地冻。杜流芳紧了紧披在肩上的斗篷,双手将手里的暖炉抓牢。若水赶紧替杜流芳戴上了帽子。
杜流芳瞧了若水一眼,见她衣裳单薄,鼻子脸儿冻得通红,一双小手也毫无血色,杜流芳不由得嗔道:“你也去披件斗篷吧,怪冷的。”
若水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那都是小姐的,奴婢怎么能用小姐的东西呢?”虽然小姐不是个摆谱的主儿,但她也不太太过逾越啊!
“无事,快些去吧,”杜流芳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又瞧向一旁的锦绣,见她虽然衣裳单薄,却仍旧面色红润,这有武功底子的人就是跟常人不同,杜流芳不由得感叹起来。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厚此薄彼,杜流芳将手里的暖炉递给了锦绣,瞧着锦绣脸上诧异和受宠若惊的表情,杜流芳双手将暖炉塞到锦绣手中,语气柔和,“拿着吧,捧个暖炉多少会暖和些。”
锦绣见状,不好推辞,便应承下来,只是瞧着杜流芳手里没了暖炉,心道小姐这还在病中,受不得风寒。锦绣赶忙对杜流芳说道:“小姐,锦慧再去屋中取一个暖炉来,您且等着。”说罢,便忙不迭朝屋中奔去。杜流芳见她急哄哄跑回去,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等若水跟锦绣过来之后,三人这才出发。此时已经是午后,但屋外仍旧大风呼啸,飘雪不止。杜流芳本就体寒,饶是穿了这么多还捧了暖炉,仍旧有些不适应。走了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的脸跟刀刮了一般,鼻头也凉得像是泡在冰水之中。尤其是一双脚早已冷的麻木,都有些迈不动了。
等上了马车,锦绣就将车厢里的帘子掩好,杜流芳总算觉得暖和一些。上了车厢,杜流芳又觉得头昏脑胀,索性挨着若水的肩,就那样靠着睡了。
车厢内很是安静,剩下若水跟锦绣两人大眼瞪小眼。颇觉无聊,索性都歪腻着脑袋,闭目养神。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但听那赶车的老伯长吁一声,那马儿往前蹭了几步,最终停了下来。锦绣是个习武之人,自然比若水惊醒,车子一停,她就睁开了双眼。却没想到杜流芳也在这时睁开了眼。
“到了?”杜流芳睁开眼来,睡了一觉,只觉头昏脑胀的症状减轻了不少。杜流芳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不少。
锦绣点了点头,这会儿若水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杜流芳跟锦绣两人都醒了,若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姐您醒了,是不是到了?”
“嗯,下车吧。”杜流芳又缓了一下神,然后这样吩咐道。
锦绣率先跳下车,然后扶着杜流芳放了车,若水紧接着跳下了车。此刻,她们已经站在了沈府门口。
但见门口蹲着两尊面带凶光的大石狮,朱红色的大门,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着沈府字样,门口左右挂了一只大红灯笼。门前守着两个身穿灰衣的小厮,另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清扫门前的积雪。
几个人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心中一疑。紧接着便瞧见一个小公子跟两个丫鬟从车厢里跳下。这三人他们并不熟悉,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又是所为何事。两个守门小厮面面相觑一阵,左边的那小厮这才三两步走下台阶,朝杜流芳一行人等过来。
走到杜流芳跟前,那小厮又细细打量一番,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委实没有这号人物,那小厮眼里的疑惑更深了。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来沈府所为何事?”瞧这公子周身气派,便知绝非小门小户。只是这公子身子单薄,面色泛白,双眼深沉却似有迷离,一瞧便是受了凉。这小公子冒着这样的风雪来府上是做什么呢?在几番打量杜流芳之后,问话的小厮心头不由得翻起嘀咕来。
迎面吹来的寒风打在脸上如针刺一般,杜流芳禁不住在这寒风中打了两个喷嚏,正准备接话,一旁的锦绣见状站了出来,不亢不卑答话:“是这样的,我家公子闻说沈家小姐如今正卧病在床,是以冒着风寒过来瞧瞧。”
闻言,那小厮点了点头,又抬眼瞧了瞧杜流芳,语气变得恭敬起来,“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公子?”这小厮素来喜欢打听,这京城之中那些钟鸣鼎食之家的那些琐碎之事,他也略晓得大概。不知眼前这精雕玉琢般的小公子是出自哪家府中。
杜流芳索性捂嘴轻咳起来,若水在一边轻轻拍着杜流芳的背,替她顺气。而一旁的锦绣则对答如流,“我家公子是京城人士,家中做些药材生意。几个月前与沈家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听闻沈小姐生病,这才忙不迭过来。这位小哥,可否前去通报一声?”
那小厮一听是商贩,那脸上的笑容有一些松动,他僵了僵,却仍旧保持着刚才客气的模样,“这位公子请稍等,小的这就过去问问。”
杜流芳见那人心生了几分怠慢,又道:“在下姓杜名芳,还望小哥好生于沈家小姐解释。”
那人满口答道:“小的知道了,请杜公子稍安勿躁。”话毕,他便朝沈府里头走去,步子见不得有多快,却也并不算太慢。
那人走后,若水不满意地嘟了嘟嘴,“不知这人要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回话,小……不,公子,咱们还是回马车上坐着吧,这外面冷得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差点暴露了小姐的身份,若水将头低得很低,一副做错事任由责罚的模样。
“也好。”瞧着刚才那人的模样,只怕等他回话还需要一段时间。杜流芳本就因为发烧而体虚,自然不想站在人家门口这样吹冷风。
见小姐没有责怪自己,若水终于笑盈盈抬起头来,扶着杜流芳就往马车那边走。锦绣也跟在后面,一同上了马车。
回到车厢之中,果然感觉暖和了许多。杜流芳双目沉下来,一时之间,三人无话。
第198章 看对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过去传话的小厮还没有回来,若水忍不住抱怨连连,杜流芳跟锦绣两人也不接话,只在一旁细细听着。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公鸭嗓的声音高高响起,正是刚才那个小厮的声音,“杜公子,小的不知原来您是小姐的恩人,快快随小的进府吧,小姐正在厢房之中等着。”
他话一毕,只见停在门口的马车车厢之中露出一张水灵灵的粉脸,一双眼睛显得无比灵动、恍若春水,令那小厮瞧得有些痴。
“这回该知道我家公子是你家小姐的什么人了吧,还不快让我家公子进去?”若水翻了个白眼给那人,这会儿却见那人发怔地瞧着自己,若水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头一次被人这样盯着,若水脸上早已红霞飞,对那人做了个鬼脸,然后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脸好红,心乱跳,好紧张,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刚一抬眼,却见小姐跟锦绣皆一脸看好戏模样的瞧着自己,若水的脸更跟红透了的苹果似的,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似的,“小……小姐,你们瞧着我作甚?”当真奇怪,她怎的会脸红心跳,连说话都有点儿舌头打结?
杜流芳见若水脸越发红透,一脸打趣道:“怎么,莫不是看对眼儿了?”
锦绣则在一旁捂着嘴笑,笑而无语。
若水的一张小脸越发憋得通红,见小姐锦绣一脸煞有介事的模样,若水不由得跺了跺脚,嘴边胡乱解释着,“小姐说什么呢,快下马车吧,那厢沈家小姐还等着。”
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若水也会有这样一副小女儿模样,杜流芳与锦绣二人心照不宣,但笑无语。
从沈府大门到沈玉棠的院子并不算远,一路上若水都是低着头默默走着,一向叽叽喳喳的她这回却是一句话也没有了。
“杜公子,就是这座院子了,您进去吧,里面有人接应。”那守门小厮也觉得有些尴尬,这样讪讪地说着,说完之后暗自瞧了一眼杜流芳身边跟着的那个小丫鬟,却不想与那小丫鬟的目光不期而遇。那守门小厮又是一怔,而那小丫鬟则用力瞪大双眼,使劲儿瞪了瞪他。
“那就多谢这位小哥了。”杜流芳与那人道了谢,便携着锦绣跟若水两人进了院子。
甫一进院子,便有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迎了过来,那人衣着朴素,穿着一件墨绿色大夹袄,脚穿一双绣花鞋,一头乌发也仅用一根银花簪子固定。那人生得倒是秀气,徐娘半老模样。此时见杜流芳等人进屋,脸上陪了个满满的笑容,“这位公子可是杜公子,小姐听说杜公子要来,本欲亲自迎接,只可惜她身上的毒才退,得好生休养,怠慢之处,还望杜公子见谅。”
“您客气了,听说是那荣安堂的李大夫过来替沈小姐瞧病的,那李大夫医术精湛,沈小姐只消再休息几日,这毒便会清完的。”
那婆子又是一笑,突然又想起身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着杜流芳笑道:“瞧我这老婆子,杜公子冒着风雪前来,定然是冷极了。老婆子还让您站在门口,快些进屋吧。”说完作势便要将杜流芳扶进屋去。
杜流芳哪里料得这婆子竟然这么热情,赶紧往后退却一步。又见那婆子双手僵住,神色也有些尴尬,杜流芳笑着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患了风寒,芳怕您靠得太近会将这病气传给您。”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婆子脸上的尴尬登时化作了一笑,“原来公子患了风寒,可是吃过药了?这李大夫也刚好在府上,杜公子要不要让这李大夫诊脉?”随即她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哎哟,杜公子这患了风寒还来瞧我家小姐,当真是麻烦杜公子了。”那婆子面上陪着笑容,心里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刚听守门小厮说这杜公子在京城之中是做生意的,听说小姐病了竟然带着风寒过来,如此一想岂不是对小姐有意?可是这官商从来都是八竿子达不到一处,如此一想,那婆子心中已有了隐隐的担忧。
这怎生得是好?还是告诉老爷,让老爷解决好了。婆子打定了主意,这才缓过神来,又是一脸的笑容。
李浩宇在杜府?杜流芳一听赶紧拒绝,让他来给她瞧病,不是正好拆穿她的身份,杜流芳微笑着拒绝,“不用这么麻烦了,芳只是来瞧瞧沈小姐,等会儿便会回府的。”
听杜流芳说等会儿就回府,应该不会在府上逗留许久。婆子听了,满口的“如此甚好”。这下心头像是落下一块大石。不过这件事还是得通知老爷一声,盘算之后,那婆子忙不迭将杜流芳一行人迎进院子去。
刚转过头去,却瞧着自家小姐披着一袭淡粉色的斗篷站在屋门前。那婆子吓了一大跳,急冲冲凑了过去,“小姐,您怎么出来了,这外面风大,李大夫不是不让出来么?”她伸手摸了摸沈玉棠的手,发现有些凉,她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快些进屋去吧!”话语之中既是带着心疼又有几分埋怨。
沈玉棠却越过了她,晃着身子朝王妈身后的杜流芳走去。望着前面这面色越显苍白的小公子,那张清秀的脸与记忆之中的那张脸重合,沈玉棠心中忽然有种失而复得之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杜流芳跟前。
杜流芳见她走路有些晃,赶紧伸了手将她接住。“沈小姐还是快些进屋吧,这屋外风大,莫让病情加重了。”杜流芳细细劝着,这会儿她自己也只觉得头重脚轻,脚踩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没什么两样。
沈玉棠见真是那日在客栈之中帮自己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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