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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与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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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什么问题?俞箴点头:“有点。”
  苦情剧里的小白花儿男主角,那至少也还是个男主角,事物必然有两面性。
  裴行简一只手玩着俞箴睡衣上的纽扣:“那你对我也做做公益吧?”
  俞箴笑:“捐钱?”
  裴行简皱眉,划重点:“我是感情缺失,不是物质缺失。”
  “那你要怎么样呢?”
  她刚刚难道不是在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裴行简一脸“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他霍然起身将俞箴压在身下,小白花的脸、老流氓的手,还摆出一脸可怜相:“我可以吗?”
  俞箴心想:可不可以,你不已经上手了吗?
  随即她发现,裴行简这男人套路越来越深了,俞箴食指抵在他胸口,上扬的眼尾蕴着娇媚:“不可以哦。”
  裴行简脸色不变,伏在她颈间啃咬:“那太好了,我就喜欢强取豪夺。”
  裴行简今天精力极好,并且秉持着打卡不嫌多的精神,花样繁多、地点各异、姿态万千,俞箴到后面有点消受不住,决定改变战略,以不变应万变,不管裴行简怎么变,她自岿然不动。
  做一个合格的床头菟丝花。
  …
  马迪见裴行简比往日提前十五分钟到办公室,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俊朗的脸上带点笑,可见心情十分不错。
  “裴总好,”他拥上前:“裴总今天心情不错?”
  很明显吗?裴行简摸摸唇边,好像确实很明显。
  他似乎想到什么,笑了笑:“太太照顾的好,太太辛苦了。”
  辛苦到今天早上就没下得来床。
  他拍拍马迪的肩:“你也早点结婚,男人成家立业都不可缺。”
  猝不及防被催婚的马迪:……
  裴行简又自顾说:“当然,找准另一半也很重要。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有这么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的太太。”
  “每次一看到她就活力满满,这种感觉你懂吗?”裴行简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看了眼马迪。
  不知道自己一大早上做错了什么的马迪:“……我不懂。”
  裴行简点头:“我不怪你。”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马迪赶紧找由头出办公室,太可怕了,今天营业的不是裴总,是俞小姐的迷弟。
  马迪帮裴行简送咖啡进去,裴行简正在思考将一个新相框摆在哪儿好,马迪放下咖啡,用比高中运动会比五十米冲刺还要快的速度冲出办公室。
  他不想回答裴总“他老婆好不好”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这个相框该摆在哪儿”这个问题。他想静静。
  马迪坐在办公桌上冷静半晌,他想,裴总真的是一个猛子扎进了爱河,然后再也没翻腾出浪花来,淹死了。
  …
  谢行去医院看望原仪那天,裴行简跟俞箴亲自做陪。
  其实在答应谢行前,裴行简先向原仪询问过她的意见。他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原仪,但谢行对他来说又是十分重要的商业伙伴,为此他十分纠结。原仪听了来龙去脉,只是淡声说“来就是了”。
  王婶将病房收拾得一干二净,桌上摆着花和水果,窗明几净,让人入目有种通透开阔的感觉。
  谢行一身休闲西装外披风衣,羊绒围巾垂在脖间,金属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笑得温润有礼。
  “裴总。”他喊道。
  “谢总。”裴行简携俞箴齐声喊。
  谢行在病房门前停住,他从身后助理手中接过花,其他营养品依旧让助理提着。裴行简推开门:“妈。”
  他向原仪和谢行双方介绍。
  谢行随口问几个普通的问题,原仪没有拂儿子面子,压着眼底不耐,简略答了。
  似乎没什么好问了。
  谢行收回目光前,又往病床上多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原仪从始至终没有看过她,半晌,谢行自觉失态,他垂下眼眸,再抬头在裴行简时面上带笑,与他谈起了工作上的事。
  这才是正常的流程。他名义上来看望重要合作伙伴重病的母亲,但他又能与对方重病的母亲聊些什么呢?借探病之名行公事罢了。
  两人谈话到一半,王婶给大家切了果盘,又单独为原仪盛满一份放在病床的小桌上。
  没一会,原仪的主治医生敲门,将裴行简带走,要跟他说些关于原仪病情的事。王婶在阳台上晾被单,一个人忙不过来,又不想打扰屋内的人聊天,自己硬扛着,没想到垫脚太久,突然关节一松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屋内人循声望去,原仪不方便动,俞箴抱歉地看一眼谢行:“不好意思谢总,失陪一下。”
  谢行笑:“没事。”
  俞箴起身往阳台走去,她怕冷风吹进来,将房间通往阳台的门顺手带上,房间里只剩下谢行和原仪两人。
  原仪依旧淡漠地坐着,一言不发。
  谢行插一块苹果送入口中,清甜散开,他说:“你不觉得苹果太甜了吗?”
  原仪没有理他。
  谢行一笑,又自己给自己圆场:“也是,生病以后嘴里苦,多吃点甜的才好。”
  原仪眉间夹着一条微不可见的褶皱,她本打算一直晾着谢行,可是裴行简那天小心翼翼问她,合作伙伴能不能来医院,来医院会不会打扰到她时试探的表情浮现在脑海,他是多么孝顺的孩子,念她爱清净,不愿意任何人打扰她,裴家亲戚想来看望都被他回绝了,可见谢行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她托人问裴超曾经的旧部,那人说,裴行简回国后在裴氏奋斗近三年,能否立威立绩,就在此一役了。
  原仪声音比屋外风还冷:“嗯。”
  谢行却是惊喜,他心头一下浮起好多好多疑问,想一一问她,最终,他这成千上万个问题里挑出了一个:“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原仪终于转头,她眼睛很漂亮,可以看出裴行简多情的桃花眼正脱胎于此,她却堪比寒冬:“好,至少问心无愧。”
  谢行哑然:“……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他说:“我会弥补你和行简。”
  原仪为裴超守寡十五年,是她为当年事付出的代价;他在国外至今未婚,是他为原仪付出的代价。
  “闭嘴。”原仪面色肃厉。
  “别生气,身体要紧。”
  他说完,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没一会儿,俞箴扶着王婶从阳台进房间,恰好裴行简从医生办公室回来,俞箴和他简略交代一番后扶着王婶去看医生,由裴行简将谢行送出医院。


第46章 
  车上。
  谢行目光投向窗外雾蒙蒙一片的广阔天地; 他忽而看见; 原仪穿着一身法式洋裙坐在树下椅子上,手中拿着画笔,她听见他的脚步声; 有所感的侧过头朝他一笑; 矜傲的脸上; 满眼春光灿烂。
  那是她们刚在一起; 出去约会时的情境。
  少女藏在雾里; 朦朦胧胧让他无法看清。他等了好久; 雾散,褪去清纯的少女穿着一身婚纱洁白无瑕,她挽着一位他从未见过的男人; 据说是家里为她安排的联姻对象; 比她大六岁,已经在家族中重权在握。
  她眼中含泪,分明不舍,却依然抽噎着说,断了吧,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突然,原仪眼中依恋变成狰狞; 在一刹间变为成熟美妇模样,她冲到他面前,那一巴掌的痛还清晰可感,她厉声怒目:“滚; 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这时,她已经结婚十六年,他终于事业有成能归国堂堂正正出现在她面前,他们在背德的快感中享受了为期半年的婚外恋。她甚至下定决心离婚,抛弃无趣的丈夫,跟他一起出国。
  可她不知道从哪发现了,他在国外有未婚妻的消息。两人前一日还在浓情蜜意,后一日却撕破脸皮。
  他心灰意冷独自出国,没过多久,就听到国内传来裴超去世的消息,原仪为他在滨城守寡十五年。
  谢行手抚过脸,眼前一片黑暗。年初时接连住院几次,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了,所以他亲自回国操刀这个项目,他想问原仪,他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给他一个机会,好好弥补她。
  …
  谢行走后,裴行简和俞箴陪原仪吃完饭才离开,原仪说想吃新鲜水果,让王婶亲自去帮她买。
  空荡荡病房里只有原仪一人。
  她拔掉插在手背上的输液针,翻身下床,她太累了,行走间轻得像在飘。
  她走到病床正对着的一幅画前,搬椅子在画边坐下。她缓慢伸手,指尖刚触及白色画框,像被烫伤般往回缩手指,又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将手掌盖在画上,一寸一寸抚过。
  她膝盖上,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蓝色被连绵滴下的水渍浸透成深蓝。房间空旷,女人呜咽声被寂静放大数倍。
  这是她的行简买给她的画,她的儿子永远去哪儿都会记得妈妈的喜好。
  得知患病时,她本来想静静的病死在滨城,谁也不打扰。后来被行简知道,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有多伤心,可是她不敢将他搂在怀里安慰,看着他难受,对她来说既是折磨,也是解脱。原绎来劝说她时她本不为所动,直到有天晚上她做梦梦到裴超,裴超站在毅行山上,他跟她说,小仪,你来试试我给你做的秋千。
  她惊醒,坐在无边黑夜里,似乎有只手正在从她身上抽走属于她的生命。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行了。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对儿子的愧疚,她要在死前,好好看看他,看看她这么多年不曾也不敢细看的儿子,于是她不管不顾地就来了。
  行简过得很好,她试探过俞箴,俞箴跟行简的感情也很好。原仪终于放心了,她的儿子有一位称心合意的妻子,妻子爱他、敬他,同样是联姻,却断然不会像她当年那样。
  行简一心想让她看病,她狠心冷置儿子这么多年,临死前她想,让他开心一下吧。
  住院的每一天,她都会梦到裴超。梦里的裴超不再是以前的温柔模样,他脸上被一团黑笼罩着看不清表情,他说她骗他骗得好苦,梦的结尾,他总会念着她的名字寒声质问:“原仪,你看到裴行简那张脸,心里可曾有半点愧对于我,愧对于裴家血脉,裴家列祖列宗!”
  她愧啊,她怎么会不愧。尤其是想到裴超这么多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怕她再次生孩子难受主动提出结扎,他不仅因自己而死,甚至临死前,还怕她在他死后受欺负,他奄奄一息地笑,让她好好过日子,好好照顾他们的儿子。
  他们的儿子。
  原仪甚至不敢看裴超的眼睛。
  但她也痛啊,那是她日夜看着长大的、总会用一双晶亮眼睛看着她喊妈妈的儿子啊。
  她又怕、又痛、又愧、又悔。她是个懦弱的女人。
  尤其是在裴超去世后,每每看到裴行简的脸,她都似乎能看到裴超就站在他身后,用失望的眼神看向她。
  所以她每次都冷冷别开脸,用这种方式,向裴超的灵魂赎罪。
  她还记得那时行简刚被送出国读书,他那么乖,怕自己担心,什么不适应都自己咬牙抗下,王婶打电话跟她说,他不爱笑了。她眼泪直落,可看到裴超那张置于桌前的黑白照,她咬牙冷声,只说了一个哦字。
  后来他又长大一岁,怨她不肯去国外看他,想用叛逆逼她就范,她夜夜辗转难眠。
  于理,他是裴超名义上的继承人,裴超曾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接手裴家,她不该让他就此放纵,至少在她在世时,她要看着他强大,看着他重新站回裴超的位置,名义上,裴超后继有人;于情,裴家是家族企业,对血脉注重高于一切,她日夜梦到裴超,他质问她,为什么当年不说出真相,以至于他无血脉存世,让凝聚他心血的裴家,竟然落入“外人”手中,他掐着她脖子,脸色森白,他说,小仪,你瞒我瞒得好苦啊。
  她错了,真的错了。她当年不该为了报复家族强迫她联姻、报复让她痛失所爱的裴超,生下谢行的孩子。
  她的灵魂,日夜饱受折磨,痛苦得快要断了。一想到大家都因她而痛苦,原仪甚至想过要自杀,可是,她尚有牵挂无处寄托,她如何能放心撒手。
  病房里,女人失声痛哭。
  …
  从医院出来,俞箴要回春江源取一副画,让裴行简开车回俞家。
  快到春江源,裴行简在红绿灯前停下车,他突然皱起眉,抿着唇,一言不发。
  俞箴一路歪头欣赏着老公的帅脸,自然将这一细微表情纳入眼中,她伸手在他眉眼边抚过,柔声问:“怎么了甜甜?是哪里不舒服?”
  “心痛。”裴行简说。
  俞箴噗地笑,没想到他戏这么多,还心痛,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开始套路她了?
  俞箴转头看着裴行简,好一会儿过去,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不像是要开玩笑,俞箴立直腰正色说:“不舒服就不回去了,我们掉头去医院看看。”
  裴行简摇头,见红灯还有几秒时间,他往左俯身吻了吻俞箴,脸上划出笑:“不痛了。”
  刚刚心突然阵痛,他莫名有些心慌。见俞箴为他担心,心脏像被注入一剂舒缓剂,他马上不痛了。
  俞箴:“你可别骗我。”
  她嘴上没有再深问,裴行简这人,平时对她卖可怜卖得毫无包袱,可一旦真遇上什么事,他绝对会憋着什么都不说。她在心里暗暗记下,等之后他闲下来,一定要拉着去医院好好看看。
  春江源。
  苗卓今天跟老友打完越洋电话,心中怀旧,正在翻着旧相册看,听佣人说小姐回来了,她当即将相册放到一边,欢欢喜喜向门边走去。
  “你们小俩口怎么想着回来了?”苗卓问。
  俞箴冲她笑:“想着好久没回来气你了。”
  苗卓:“……”
  她就是吃了亲妈的亏,不然反手就把这个不孝女赶出家门。
  裴行简见母女俩互动,唇角带起笑,眼中欣羡一闪而过。
  他说:“箴箴想今天妈和俞焦都在家,回来看看你们,顺便取点东西。”
  苗卓欣慰,还是她女婿会说话。
  想起什么,她又纳闷说:“俞焦这臭小子下午说出去打篮球,晚上答应我回来吃饭,现在都还没回来。”
  俞箴笑:“可能是跟女朋友出去约会了。”
  苗卓得意:“我儿子有女朋友可不会藏着掖着,他高中喜欢的那个女生,我还亲自帮他把过关。”
  俞箴看苗卓一眼,没再说这个话题,扯起了别的事,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机锋,俞箴上楼将自己房间里的一幅画拿东西装好,下个星期画廊办画展要用。
  收完东西,俞箴先问过裴行简晚上忙不忙,裴行简说不忙,她才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陪苗卓看电视,顺带等俞焦回来。苗卓对俞焦在金钱方面管得很严,怕他大手大脚乱花钱,这小兔崽子前两天问她借两万块钱,她严刑逼供下他才说,是在追一个女孩,手头拮据又不好意思找爸妈要。俞箴问他为什么不敢和苗卓说,俞焦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谁还没有个青春期的小秘密了。
  俞箴看完这句话,捧着手机爆笑。
  然后给青春期的弟弟转了五万。
  苗卓听着电视的声音,手里还捧着老相册一页一页翻,看到姐弟俩小时候的照片,她眼中带笑,将相册递到小夫妻面前:“行简你看,三岁时候的箴箴。”
  三岁的俞箴扎着冲天辫,面对镜头,翻着白眼、吐着舌头。
  裴行简闷声笑,如果不是俞箴眼神太过凌厉,他甚至打算拿手机拍下来。俞箴往后翻,是一张她四五岁时候拍的写真,身着中世纪骑士装,小小女孩英姿飒爽。
  “这才是我的正常水平。”
  小女孩眉目中清晰可见俞箴的影子。裴行简拍了一张,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喜欢,他甚至思维发散到以后他和俞箴的女儿,是不是也会像妈妈一样,这么鲜艳可爱。
  苗卓眼神毒辣,很快捕捉到自家女婿的微表情,她胳膊肘推推俞箴:“你看行简,分明是想要个女儿,你们小俩口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女来抱抱?”
  俞箴玩着裴行简的手:“妈,我们才结婚多久,哪儿能这么快生孩子?”
  苗卓瞪她一眼,不说话了。
  保姆端来三杯热鲜奶,奶香四溢。俞箴浅啜一口,转头看到裴行简嘴边有一层奶沫,她指腹轻轻擦过,转而在口中轻含一下,眼神朝他一抛。
  鲜红的唇,皎白的指,魅惑的眼。
  裴行简别开脸,耳根飘红,不自在地换了个动作,他丈母娘就坐在一米不到的地方,他居然有点反应了。
  苗卓没注意到夫妻俩的小动作,她喝了两口,奶香丝滑。俞箴以为她要换话题了,苗卓开口:“这个牌子的牛奶小时候你和焦焦就爱喝,以后我外孙和外孙女肯定也爱喝。”
  俞箴:“……”
  她错了,在苗卓眼里,万物皆可催生。
  收到苗卓向自己抛来的眼神,俞箴也没视而不见,她朝苗卓露出“乖乖牌”笑,苗卓心头一跳,就听见女儿好声好气朝她喊:“外婆,我来给你当外孙女了。”
  苗卓气得恨不得一个白眼翻过去,不孝女!!
  见苗卓脸上带火,裴行简作为好女婿,自然要上来打圆场,俞箴被他扣了扣掌心,也跟着对苗卓说两句软话,苗卓这才软下脸。
  她继续翻着相册,在一页停下,凝目许久,将相片抽出来递到两人面前,语气比发现新大陆还激动:“你看,你后面这个小男孩是不是行简!”
  俞箴接过照片,她和裴行简一起盯着照片仔细看,直到好一会儿过去,裴行简点头:“是我。”
  他指了指小男孩身后一位高大的男人:“这是我爸。”
  这张照片是俞箴小时候,苗卓带她去参加一位好朋友的婚宴时照下的照片。俞箴捧着照片,歪在裴行简肩上笑,她仰头,裴行简低头,俞箴毫不避讳地当着苗卓面吻了吻他,笑的得意:“这就叫天作之合。”
  裴行简也跟着她笑。
  苗卓从俞箴手里拿过照片,半晌,她将照片递到两人面前:“你看,行简和他爸长得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现在长大了更像,以后我外孙指不定隔代遗传,也跟裴超长得像。”
  俞箴还没看着照片,先朝苗卓笑:“外婆。”
  苗卓:“……”滚。
  俞箴端着照片看,发现裴行简和裴超确实长得像,用一句话来形容:一看就是亲生的。
  裴行简坐在一旁,笑笑没说话,唇角讥嘲一闪而过。
  “叮铃铃——”
  突然,一阵十分复古的铃声响起,苗卓从桌上拿起手机,是一串不认识的号码,她划过挂断,没一会儿,电话再次打来,她接起:“喂。”
  直到电话挂断,苗卓脸色阴下。
  “妈,怎么了?”俞箴问。
  苗卓:“俞焦现在在公安局。”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裴裴到底是谁的儿子?


第47章 
  裴行简开车; 载着俞箴和苗卓风驰电掣地赶去公安局。
  他通过后视镜看到苗卓坐在后座; 岿然不动,沉稳从容。身旁俞箴摆弄着车上挂件,也是一脸不放在心上。
  他眼中染上点笑; 这么看; 还真是亲母女。
  赶到公安局; 一眼就看到穿着件藏蓝色羽绒服的俞焦耷拉坐在椅子上; 抬头见姐姐和姐夫也在; 他更加颓了:“妈; 姐姐,姐夫。”
  他挨个喊过,喊到姐夫时; 他垂下头; 不敢看对方。
  俞焦在这里,是因为他举报了裴锦吸。毒,还差点跟裴锦打了起来。
  事发时他没多想,直到坐在这,他头脑稍微冷静下来。他依然不后悔举报裴锦这个败类,但是,他亲手举报的; 姐夫夹在中间怕不好做人。
  俞焦想得确实没错,裴行简会很不好做人。
  裴乐山第一反应肯定是气得跳脚,然后夸大事态,将这件事上升到整个裴家; 甚至可能会逼迫裴行简,要他在岳家和裴家之间做出抉择。
  如果裴行简选择站俞家,定然会更加激怒裴乐山。
  如果裴行简选择站裴家,又会引得夫妻不和,让他与俞家离心。
  再者,裴行简目前在和孙怡争夺海生谢总,裴乐山定居国外的大舅子与谢行是好友,在这之前,裴乐山已经在海外项目一事上已经记恨裴行简,如果被二房趁机而入……谢行虽然现在的态度比较偏向于他,可如果再有其他因素介入,恐怕不好说。
  裴行简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场阴谋。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重要关头时候,偏偏是俞焦举报了裴锦,间接让裴行简得罪了裴乐山。
  可是俞焦做错了吗?他没有。
  男孩本就青春热血,曾立志要保家卫国,虽然最终没有成功,胸中热血却不曾消。裴行简还记得,当初俞焦向他提起曾经梦想当军人时,脸上披满荣光。
  连普通群众听到吸毒都难忍,更何况是胸腔沸腾的俞焦。
  裴行简走到俞焦身旁坐下,他倚靠着椅子,长腿一伸,潇洒伸出手一弹他后脑勺,轻声笑:“做的是好事,又不是杀人放火,这么沮丧干嘛,臭小子。”
  俞焦侧过脸,见裴行简挂着轻松的笑脸看他,面前苗卓和俞箴也脸上带笑,他心中烦恼一下被击破,一激动,直接转身抱住裴行简,语无伦次:“谢、谢姐夫。”
  俞箴踱步上前,一手将他扒开,挤在两人中间坐下,好笑说:“干什么呢,这是我老公。”
  俞焦欠打劲儿又上来了,梗着脖子:“这是我姐夫!”
  苗卓走过来,笑眯眯拉过俞焦,让夫妻俩坐在一起,她伸手戳俞焦太阳穴:“你是我儿子。”
  俞焦一飘,就忘记自己是家里食物链底层这件事了。
  “二哥!”突如其来地一声,众人目光循声望去。
  裴锦一身黑色风衣,即使身处如此情景,依然态度倨傲。他嘴边青紫一块,满脸挂着不屑,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不屑地甩开身后办公人员。
  裴行简低应一声,没有给裴锦他想要的答复。裴锦不学无术、贪玩好乐,却在裴乐山面前装得一手好乖,看人脸色这技能被他练得炉火纯青,他看到裴行简反应,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所谓的二哥分明是站在俞家一边。
  裴锦怒冲到裴家面前,伸手欲抓裴行简领口,力气极大:“你到底姓什么!”
  裴乐山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说不好多恨俞家、多恨裴行简。既然得罪透了,裴行简也没必要对裴锦示好了。
  裴行简截下他的手,从容将其反折到他身后,裴锦当即痛得龇牙裂目。裴行简身高腿长,一身禁欲的黑色羊绒大衣内搭商务风灰色西装,站得挺拔落拓,他不笑时,大家长架子十足:“裴锦,我姓什么你不知道?”
  裴锦咬牙:“我从小叫你二哥,你居然帮他不帮我!”
  裴行简拽着他拖到警察手中:“不是所有事,二哥都能帮你。”
  裴锦怎么会服气,他挣扎一会儿没挣开,大声朝身后人吼:“我爸呢,你们到底有没有打电话给我爸!”
  身后警察不想回他,半个小时前当着他面打的,还在这问个不停,好像他们要憋着骗他似的。
  苗卓跟警察交涉,警察说,俞焦做完笔录后就可以离开。
  裴乐山的律师紧接着赶到,裴锦见到律师时情绪十分激动,让律师一定要把他保释出去,他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在律师交涉时,裴锦坐在俞焦对面的椅子上,双眼红如嗜血,恨不得将俞焦生吞活剥。
  裴行简淡然地拉着把椅子,在两人中间坐下,悠悠目光看着裴锦,裴锦被他盯得头皮发炸,咬牙切齿地别开视线。
  半小时过去,律师从办公室出来,面色难看,裴锦不用猜也知道结果如何了。他终于找到一个出气口,将一肚子火气撒在律师身上,一杯热水被他甩在律师裤管上:“要你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爸养你到底干什么用!”
  打电话时裴乐山不在海城,所以才让律师先赶过来。裴锦剜他一眼:“给我大伯和四婶打电话,让他们把我弄出去。”
  大伯是裴乐海,四婶则是孙怡。
  裴锦余光侧到裴行简身上,等他出去了,势必要在他爸和他大伯面前大闹一场,裴行简想上位?门都没有!
  要他看,哪怕把裴家交给外姓四婶,也比交给这么个吃里扒外的裴家人好!
  俞焦录完口供可以离开,裴锦还坐在原位上,只不过熬了这么久,他满脸愤怒都变得难以支撑。
  看着四人背影齐齐离去,裴锦心中恨意激增,他绝对不会让这几个人好过,绝对!
  转瞬,他又恼,他今天本来不想溜冰,有个好朋友心情不好,他才勉强作陪。他到了那,另外一个朋友堵车在路上迟迟未到,他等得烦了才百无聊赖自己先玩起来。然后房间里开着空调他觉得热,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碰到个还算标致的女人,觉得眼熟多问了两句,没想到被从后面冲出来的俞焦一拳打在地上。
  裴锦碰了碰嘴角,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妈的,痛死了。
  “小锦,难受不难受?”
  中年男声冷不防从头顶传来,裴锦抬头看,倨傲了一晚上的他怔楞几秒,猝不及防掉下眼泪,他慌忙低头擦眼泪:“大伯,你终于来了。”
  …
  将苗卓和俞焦送回春江源,俞焦回想起在警察局时裴锦的反应,他惴惴不安,又不好意思问出声,只能拿手机反复询问俞箴,他这样做会不会给姐夫带来麻烦。
  麻烦肯定是有的,裴行简当时稍怔片刻的表情能看出一二,但是到这份上,告诉俞焦也是给他徒增压力。俞箴回复消息安慰弟弟:你姐夫说没事就没事,你不用担心。
  俞焦得到反复保证,这才稍微安心一点。将他们送到春江源,俞箴摸摸弟弟的头,柔声告诉他真的没关系,让他晚上睡个好觉。
  苗卓问夫妻俩要不要留宿,毕竟已经这么晚了。俞箴摇头:“不用,墩墩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等俞箴和裴行简上了车,苗卓站在车边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知道了,妈,你和俞焦早点睡。”俞箴声音传来已经悠远,车走了,苗卓带着俞焦进家门。
  …
  泊澜湾。
  裴行简停好车,俞箴先下车,她帮裴行简打开车门,他下来,她踮脚吻上去。
  唇与唇贴在一起,俞箴稍退一点,手掌轻抚裴行简的脸,好像又瘦了,她有些心疼:“今晚辛苦你了。”
  她拂了拂他稍乱的头发:“如果用得上俞家,你千万别想着自己要当好女婿,跟我爸客气。他这人精明得很,你为俞焦牺牲了什么不跟他提,他绝对当做不知道。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去说。”
  在她吻上来时,裴行简满脸风雪已经融化成春水,他鼻腔发出哼声,轻吮她的唇瓣:“不用岳父来还,要你还。”
  这男人可太会说了,俞箴唇瓣压着笑,故作不知:“我怎么还?”
  裴行简从容说:“人情债肉偿。”
  他说这话时理所当然的模样,与当初被稍稍挑。逗就脸红心跳的裴行简判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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