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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通扫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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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就说北国有个叫刘宝林的前来讨阵,希望他能迎战。”

“啊,好好,您稍等片刻啊!”兵丁一看,今天这小孩怎么这样客气啊?一转弯来到大寨之内:“参见军师、元帅!外面那个刘宝林又来讨阵了,今天说话非常客气,他要求老英雄尉迟恭出战。”

军师徐茂功拿起了令箭:“傲国公敬德听令!”

“在!”

“外面指名叫阵,老将军就辛苦一趟吧!”

“哎!我说军师哎,昨天我跟大老黑一块儿出去挺得劲儿,今儿个还让我跟他一块儿去吧!”

军师一看是程咬金发话了:“好!程咬金,你给他压住阵脚!”

“好了,军师放心。大老黑,走!”

尉迟恭和程咬金二人勒坐骑,来到两军阵前,宝林施礼道:“尉迟将军,今天我不想跟您开兵见仗。”

“那你讨阵干什么?”

“我想向您打听点事。”

“什么事?”

“请问老英雄,您的家住在何处哇?”

“啊?这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问明白好打啊!”

“我老家是山西朔州马义县治天庄。”

哟!小孩这么一听,没错,就是他了。可还不能冒然相认,继续问:“请问老英雄,您自幼是干啥活计的?”

“打铁的!”

“您多大岁数从军啊?”

“二十多了——哎,我说小孩,你直向这些干什么?”

“问明白好打啊!”小将还是那句话,“老将军,您二十多岁才从军,家里没有原配夫人吗?”

“啊,这个……”这小孩怎么什么都问哪?尉迟恭最不爱听别人问他的家事。为什么?他跟原配夫人梅月琴的感情很好。自己从军以后当了大官,去接家眷,家眷没了,他心里一直不好受哇!于是,叫了一声:“娃娃,废话少说,看枪!”尉迟恭对准小孩的前胸抖枪便刺。

小孩往旁边一闪身,一磕脚镫,坐骑直奔城头的方向跑去。为什么?离城头近点,好让娘亲辨认啊。

敬德不知底细在后头紧紧追赶:“娃娃,你哪里走!”

小宝林引着尉迟恭就在城墙左右盘旋,站在城头上的梅月琴,看得是一真二切。虽然夫妻分别二十多年了。可尉迟恭的身材、长相还深深印在夫人的心目之中,她一眼就看出城下那位老将确是自己原配丈夫,不由得心如刀绞,眼睛一酸,泪水就要奔泻出来,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身边耳目众多,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这时节,小英雄宝林正在城下仰面朝天看着她的母亲。梅月琴赶忙向城下连连点头。宝林一见心里有底了:“没错儿,这是我的亲爹爹!”宝林急忙拨马跳出圈外,又冲尉迟恭一抱拳:“老将军今天出兵,我是下定了决心,不问明白您的身世我是绝不想打,您已经告诉我不少了,现在只再问您一件事,问完了绝不再问!”

“那好!我再回答你一次。”

“老将军,您家里到底有没有原配夫人?”

“啊,这个……有哇!”

“她叫什么名字?”

“黑月娇,白月娘啊!”

“那,您有没有儿子?”

“有啊!”

“叫什么名字?”

“尉迟宝怀,尉迟宝庆。”

“不,老将军,我问的是您那头一个原配夫人。”

“这个……她早就死了!”

小将张嘴还要发问,尉迟恭可不耐烦了,心说,这小子刨根问底儿,到底搞啥名堂,不能跟他再扯了,我狠狠地打罢!——他误会啦。

尉迟敬德和他的亲生儿尉迟宝林,一老一少就在城下一来一往打了起来。尉迟恭是真扎,小宝林只是招架不还手,一边打他一边想,这么打下去,时间一长,恐怕北国兵丁要看出破绽。真要看出来,我死了不要紧,娘亲也有危险呐!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哎,有了!”小英雄眼珠一转,冲着尉迟恭虚晃一招,拨马便走,一边走一边还喊:“老将军你如果真是英雄,请随我来!”

尉迟敬德哪能让他给吓住:“娃娃,某家出世以来刀山敢上,火海敢闯,你往哪里走?”

老将军一抖丝缰,“嗒嗒嗒”跟在后面就追下来了,小孩来到一片松树林,甩镫离鞍,把马拴在一棵大树上“哧溜——”钻进了树林。尉迟恭追到跟前,知道娃娃钻进了树林,心想莫非里边有埋伏?又一想我要不敢追进去岂不被这娃娃耻笑。怕什么?追,尉迟敬德也钻进了松树林。

老将军追进树林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北国那员小将正匍伏在地,眼泪汪汪,哟!这是干什么?只见宝林向前跪爬三步,口称:“爹爹在上,不孝儿尉迟宝林在此迎候爹爹。”

一句话把个老英雄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脸。他想了一想,不禁仰天大笑:“小娃娃,我还只当你是英雄好汉,没想到你竟是条狗熊。怎么,打不过我了,就想认爹了事?……行啦,我念你年幼不杀你了,起来,回营去吧!”

小孩还是跪着不起,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你老人家当真把我们忘了吗?我娘非是旁人,她就是您的原配夫人梅月琴哪!”

梅月琴三个字刚刚出口。老英雄尉迟恭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寒战:“怎么?你娘叫梅月琴?”

“是啊,梅月琴就是我娘啊!”小英雄这才从头到尾把娘说给他的事如实述说了一遍。

老英雄一听不禁目瞪口呆。呆了半晌又追问了一句:“你果真是尉迟家的后代?”

“果真是孩儿尉迟宝林在此认祖归宗。”

“你有何凭证?”

“有龙头鞭在此!”小宝林从身背后抽出龙头钢鞭,双手捧给尉迟敬德:“请爹爹观看!”

老将军接过一看,果然是自己打的那把钢鞭。这还有错儿吗!眼前果真是自己的亲骨肉尉迟宝林。往事历历在目、不由得悲喜交加,他走上一步又问道:“你母亲梅月琴现在哪里?”

“现在白良关城楼观阵。”

一听到白良关三个字,尉迟恭热起来的心肠陡然冷下去了。心想,我乃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是攻打北国的副元帅,可家里的妻子竟然失节嫁给了卖国贼刘国贞。这叫我如何相认?认下了她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不要说旁人,就是程咬金我就搪不起。昨天刚上阵他就跟我开玩笑,叫我认儿子,这要是弄假成真,岂不被他羞得无地自容!尉迟恭思前想后,这个亲说啥也不能认!他把牙一咬,心一横,“叭叽”,把龙头鞭扔到小将面前,伸手拿起自己的亮银丈杆:“小娃娃,你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这档子事,快快站起逃命去吧!”

小将哪里肯走,叩头如同鸡叨米:“老爹爹,这钢鞭是你老人家亲手所打,宝林这名字是你老人家亲口所起,为什么就不认下孩儿呢?”

尉迟恭哪里肯听,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小宝林扯住衣襟,死死不放:“爹爹我也知道你老人家认下我们有难处。在大唐还有我的黑、白两位娘亲。这不要紧,认下我们之后,我一定劝说娘不争名次,不求地位。您要是感到在一起居住不方便,您可以单独给你我们娘儿俩腾出一个小跨院。就是分开住,我也一定拿黑白二位母亲当自己的亲娘看待,晨昏三叩首,早晚去问安哪!”

难得小宝林一片赤诚,想得这样周到。尉迟恭便是铁石心肠也感心酸,他凝视着远方,心如刀割,沉吟不语,小宝林见爹爹沉默,又开口了:“老爹爹,你老人家也可能想到我还有两位兄弟,不好安排。这您也不用担心,待等您功成名就,百年之后如果能子袭父位,孩儿绝不与两位兄弟争权,有什么官爵儿都不要。儿只求一家团聚,给你老人家牵马坠镫,也就心甘情愿了。您还是把我们认下吧!”

小英雄一片肺腑之情真是感天动地,何况是骨肉至亲,老将军强忍辛酸泪水,嘴张了几张伸手要相认。可又一想,还是不行。这样一来我的一世英名就要付诸流水,种种私心战胜了骨肉之情,他把牙一咬,脚一跺,不能认!大丈夫不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当断不断,必遭后患。对!为了免除后患,我今天一定要扎死他,留他是个祸害。想到这里尉迟恭狠下心肠端起长矛对准儿子的心口窝就是一枪……

第四回 程千岁献计认生父 小英雄抖胆刺凶僧

尉迟恭敬德狠下心肠,手捧长枪对准自己的儿子宝林分心便刺,等枪尖就要扎进小孩前胸的时候,不由得心发跳,手发抖,再也扎不进去了。怎么?常言道虎毒不吃子啊!枪尖围着儿子的前胸转了三圈,怎么也下不了这个毒手。正在这个时候,松林外头马挂銮铃响,来了一个人。谁呀?蓝靛颏程咬金。“喂,大老黑呀,别扎!别扎!”真是怕谁来谁,尉迟恭见是程咬金拨马就跑。

程咬金下了坐骑来到树林子里面,看了看尉迟宝林:“哎,我说小孩呀,你跪在地下情愿挨大老黑扎,这是怎么回事?”

小英雄站起身来抱腕当胸:“请问这位老将军,您是何人?”

“不认识我呀?大唐卢国公程咬金是也!”

小孩闻听忙施大礼:“啊!您是程老千岁?您来得太好了,您和我爹爹同殿称臣,能不能帮个忙,成全我们父子团圆?”

“嗯?父子团圆?谁是你爹呀?”

尉迟宝林这才把前因后果又学说了一遍。程咬金闻听心里这个乐呀:人家都说给个棒子能当针,我老程开个玩笑也成了真。这小孩要真是大老黑的儿子,我可真成了爷爷了!他拍了拍小宝林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小子,这事好办!你知道我和你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我们俩不但同殿称臣,还是至亲,我是他干老子,他是我干儿子!”

小宝林信以为真:“那么说您就是我的干爷爷啦?”

“那是当然!”

“老爷爷在上,孙儿宝林给您叩头啦!”尉迟宝林倒地便拜。

程咬金哈哈大笑:“好了,干孙子,别磕头了!你知道大老黑为什么不认你这小老黑吗!”

“孙儿不知。”

“我琢磨着:你爹在大唐是傲国公,公爷之职啊!你身落北国,又寸功未立,马上收下你,他觉得脸上无光啊!”

“那,我该怎么办?”

“我看你先回到白良关把你那个刘国贞假爹抓住,你亲爹尉迟恭就能收你。”

小孩一拍大腿:“好哇,我抓住他还怎么办?”

程咬金心眼一动,机灵来了:“后天晚上三更天,你把白良关的南城打开,我们南朝兵将在城下埋伏,来个里应外合,你看好不好?”

“好!”

“好可是好,要紧的是将刘国贞拿住,可别让他跑了!”

“程爷爷,这我能办到。”

“那好,事成之后可别忘了这是程爷爷出的高招儿。”

“好好,孙儿不会忘记。”

“还有,回去之后,给我那干儿媳妇、你娘代问个好儿,叫她放心,就说我保证尉迟敬德能收下你们母子,我这干老公公、干老爷爷是当定了!去吧,孩子。”

程咬金占便宜卖乖,不分老少,还真把这尉迟宝林给唬住了,孩子打马扬鞭高高兴兴回到了白良关。

再说程咬金拨马往回走,来到两军阵上,一看尉迟恭敬德还没收兵回营,正等着他哪,他“嘿嘿,嘿嘿”直乐。尉迟恭绷着脸问他:“蓝靛颏,你笑什么?”

程咬金把手一伸,中指朝上,四个指头朝下,比量成个乌龟模样。那意思是说:我又掌握了你的新情况,你呀,王八当上了,四条腿爬去吧!这一比划,把个尉迟恭臊得脸都变成紫茄子啦。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说也说不过他,是骂也骂不过他,只好佯装没看见,拨马回营。

二人进了唐营,直奔中军帐。尉迟敬德抢先报功:“我二人大战疆场,打了三十几个回合,未分胜败;后来俺敬德,打得那小娃娃落荒而逃。某家收兵回营,特来交令!”

“好好好!首功一件,与尉迟恭记上功劳一次。”

程咬金一看要记功,腆着大肚子过来了:“哎,等会儿,等会儿!我说军师呀,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大老黑胡说八道呀!”

徐茂功闻听一愣,尉迟恭为人耿直,从来不邀功,不说假呀!“程咬金,你这是什么意思?”

“军师呀,跟他交战的那个小孩,不是别人,是大老黑和前妻梅氏夫人所生的亲儿子,尉迟宝林。他今天上阵来认父来了。”

“竟有此事?你怎么知道?”

程咬金一五一十把老底全给揭啦!把个尉迟恭气得咬牙切齿,心说,蓝靛颏你可太损了,我们家的事情你给搀和什么!

“啊!敬德,程知节说的可是实话?”

“军师,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蓝靛颏一贯跟我没正经儿,那小孩本是北国元帅刘国贞的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我说大老黑呀,这就怪了,他不是你儿子,怎么跪下管你叫爹呢?”

“哎,那是……那是他诈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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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诈降?我叫他后天晚上拿住刘国贞献出白良关,他满口答应,有这么诈降的吗?”

“啊,这个……反正他不是我的儿子。”

尉迟恭矢口否认,程咬金可有点发急了,连忙摆出一副正经面孔,朝上边一拱手:“军师哥哥,元帅哥哥!我晕大爷是爱说爱笑的,可正经事得正经办,尉迟恭认不认儿子是私事,孩子要献城可是公事。公事公办,咱们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别误了大事!”

尉迟恭也连忙插言:“哎呀军师,元帅!什么私事公事,根本就没有这么档子事!”

程咬金还要争辩,军师徐茂功把脸一沉:“程知节不必多言,如果宝林真是敬德之子,骨肉情深如何不肯相认?你们下去休息吧!”

程咬金见他这个样子,一甩袖子走了。尉迟恭没想到这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了结了,高高兴兴地退出了大帐。

第二天早晨,元帅升帐,徐茂功伸手抽出一支令箭:“王玄、尤通听令!”

“末将在!”

“命你二人备齐三万人马,明天夜里三更时分到白良关外埋伏,待等城开之后猛杀猛冲,冲进帅府擒拿刘国贞,不得有误!”

“得令!”

二人退下之后,徐茂功又拿出一支令箭:“尚环珠、丁延庆,黄飞虎、李成龙听令!”

“末将在!”

“命你四人再准备三万人马,红衣大炮一门,万一王、尤人马在城中中了埋伏,速用红衣大炮猛轰白良关,以为后援!”

“得令!”

四员大将领令也退下去了。接着徐茂功又布置了其它事宜,唐营众将皆有所用,唯独尉迟恭和程咬金没派用场。尉迟恭一言不发,低着头想心事!程咬金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军师,一会儿看看尉迟老将,颇有点得意洋洋。怎么回事?别看徐茂功昨天在帐上草草收场,可当天晚上,却把程咬金悄悄找到自己的卧室,详细询问了尉迟父子相遇的情况,今儿个才做了周密布署。程咬金心说,牛鼻子老道,真有你的!

压下唐营不表,再说小孩尉迟宝林。松林内辞别了程咬金程老千岁,带人马回到白良关,往常见到父帅刘国贞是毕恭毕敬,打心眼里崇敬他,今天可不然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把刘国贞一口吞到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见了他本想给他个眼色看,又一想不行,万一被他看出破绽,岂不坏了大事!小英雄压了压心头怒火,强做出笑容:“孩儿参见父帅!”

刘国贞问过阵前情况,说了句:“孩儿辛苦了,回房休息去吧!”

尉迟宝林离开前厅迈步直奔母亲的卧室。见母亲正坐在床榻之上暗自垂泪,梅氏夫人为什么哭?心里难过呀!今天在城楼之上她看得十分清楚:尉迟爷儿俩在两军阵前一个真扎一个假打,看来丈夫是不想认下儿子,后来儿子假败把父亲引走,也不知结果如何。她深知丈夫的脾气不会轻易认下失节的妻子。梅氏夫人思前想后,羞愧委屈交加,不由得泪洒粉面。这时见宝林进来,梅氏夫人急忙问道:“儿呀,你爹爹可曾认下你?”

“他不认孩儿。”

“我就料到他不会轻易相认。”

宝林急切问道:“娘,这是为什么?”夫人低头不语,又轻轻抽泣起来。“娘,您倒是说呀!”

“为娘失身刘贼,对他不起呀!”

“娘,我看不一定为这个,爹爹不会不明白,您委曲求全,为的是抚养尉迟后代,他不但不该怀恨娘亲,倒是应该感谢你老人家!”

“儿呀,你这是宽慰为娘。”

“不是宽慰,刚才在松林之内遇到了南朝的干爷爷程咬金,他还给娘带好呢,他说,爹爹不肯认我是因为我寸功未立,他让儿……”小宝林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又轻手轻脚看了看门外,然后俯到梅氏夫人的耳边,如此这般把擒贼献城之计学说了一遍。

梅月琴闻听立即转忧为喜:“儿啊,听你之言,拿住刘国贞,献出白良关,你爹爹就会认下我们母子?”

“那是当然。不过在这三天之内,您可要多加小心,不能忧心忡忡让人看出破绽来。还要稳住刘贼不离厅堂,才好里应外合,趁机下手。”

娘儿俩又商议了一阵,看看天色不早,尉迟宝林告别母亲往外走。刚出房门,突然见前面黑影一闪。这道黑影探头缩脑,鬼鬼祟祟。嗯!是谁?借月光仔细一瞅,认出来了。哎呀不好!这正是掌关的副元帅刘国毕。他是刘国贞的亲兄弟。宝林心里“嘎噔”一翻个儿:常言说,墙里说话墙外听,道边说话草棵听,我和娘说的话有可能让他听去了。怎么办?先下手为强,铲除后患。小英雄想到这里,“嘎嘣”,从肋下抽出宝剑,猛然一纵身来个白蛇吐芯,照着黑影分心便刺。

那位说这个刘国毕深更半夜到这儿来干什么来了?他倒不是发现了什么破绽来听悄悄话。这小子淫荡成性,没安好心。自从梅月琴被刘国贞霸占过来,这小子就对梅氏嫂嫂垂涎三尺。怎奈哥哥总不离梅月琴左右,他一直没得下手。赶巧今天哥哥出师不利,身带重伤不能进入后宅。这小子一看机会来了,这才蹑足潜踪悄悄溜到后院。没曾想刚到门口就被侄儿宝林发现。宝林一见面抽剑便刺。刘国毕心说,不好!有可能被他看出我的心事来了。这要是叫哥哥知道还能饶过我呀!得了,他动手我也动手吧!想到这里他往旁一闪身躲过孩子的宝剑,“呛啷”也从肋下抽出宝剑,朝天一炷香,直奔宝林的顶梁砍下来了。

小宝林赶紧往旁一闪身,又拦腰刺出一剑。就这样叔侄二人打在了一处。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眼见剑光闪闪,耳听兵器嘶鸣,声音惊动了房里的梅月琴,赶紧推门往外观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的小叔子打起来了。梅氏夫人暗暗猜测:这小子干什么来了呢?是不是来偷听我们娘儿俩的谈话?如果真是这样,宝林跟他干戈相见,铲除后患是对的。可是她素知这个小叔子惯于偷鸡摸狗,对自己也不怀好意,也许不是为窃听而来。如果是这样,先把他治死岂不打草惊蛇,误了献城的大事!到底是上了几岁年纪的人经多见广,作事考虑周到:我还是先稳住他,探出实底再作计较。夫人想到这里,计上心来,连忙喊了一声:“宝林住手,不得与叔父无礼!”

宝林是个孝子,听母亲喊喝,连忙跳出圈外:“娘,不是我无理,是他……”“是他”怎么的呀,宝林也没抓住什么把柄,不好说呀!

梅氏夫人赶忙搭茬儿:“他是你叔父,是你的长辈,就是有什么不好也不该动手,还不与我后退!”梅月琴斥退了宝林,连忙换了一副笑颜,转身对刘国毕说:“他二叔,你们爷儿俩有什么过不去的,偏要动手动脚的?”

刘国毕一见嫂子出来解围,自然愿意借机会下台,赶忙收住宝剑给嫂子施了一礼,眼睛往上一瞟,淫心又荡漾起来。但见梅月琴虽然是四十开外的人了,可还是花容月貌,相当标致,刘国毕心里说,看这小脸蛋儿如同粉莲花相仿,您看这个眼睛,这个眉儿,这个嘴儿,这个唇儿,这个耳朵,这个轮儿,怎么看怎么美,真是赛过貂蝉,不让西施,我要能跟她……这小子不转眼珠地盯着梅月琴,想入非非。

梅氏夫人一看明白了几分,故意看了刘国毕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他二叔呀,不管怎么说,宝林在你的面前也是个孩子。他有什么不是,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干嘛非动刀动枪不可呀?你管不了他,可以告诉嫂子管他呀!动刀动枪的,你说伤了哪个不心疼呀!”

月琴一番话说得刘国毕眉飞色舞:“还是嫂子说得对,疼孩子也疼小叔子,伤了谁都不好!”

“那你说说三更半夜的你到嫂子门前干什么来啦?”

刘国毕当着侄儿的面儿不好说出心事,他装成了一本正经:“哥哥受伤不能进入后堂,我是来替他向嫂嫂问安!”

梅氏夫人把脸一沉,厉声问道:“是这样吗?你小子是不是心怀鬼胎?”

月琴一诈,刘国毕有些慌神儿了:“嫂嫂别误会,侄儿别误会,国毕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看光景,这小子是没听去娘儿俩的私房话,真有把柄儿在他手里,他绝不会这样慌神儿。梅月琴放了心,回转身来假装申斥宝林:“年纪轻轻,做事如此鲁莽,叔父一片好心你却看成歹意,还不上前与叔父赔礼!”

宝林心领神会,忙给刘国毕深施一礼:“叔父,侄儿这厢赔礼了!”

梅月琴这一招儿又把刘国毕紧张的心情缓和下来,他连忙笑嘻嘻用手相搀:“起来!起来!叔父也有不是!”

“好啦好啦!话已经说开,从今往后你们还是好叔侄。天色不早,二弟你也回去休息吧!”

刘国毕闹了个大红脸,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去,一场虚惊就此了结。

第二天,尉迟宝林推说自己昨天交战时间太久,体力不支,不想出去叫阵,这正合刘国贞的心意。小宝林围前围后谈天说地稳住了刘国贞,正在心中暗自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禀报:“启禀元帅得知,北门之外来的五狼主,请您出城迎接。”

“好,吩咐亮队出迎!”

尽管刘国贞身上带着彩不便出城,可这五狼主非比常人,不能不亲自迎接,于是带着刘国毕、尉迟宝林和手下的一些将领来到北门,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号带飘扬,果然来了一支北国的人马,正当中有一匹花斑豹,上坐一人面似瓜皮,生来一张花脸儿,浑身上下全是北国番王的打扮,胸前狐狸尾,脑后雉鸡翎,肋挎三尺宝剑,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金顶爪羊槊。槊是古代的一种兵器,就是杆儿比较长的矛。这位是谁?北国的五狼主罗可成。

北国狼主一共弟兄五个:老大罗可充,老二罗可霄,老三罗可汗,老四罗可宝,老五罗可成,总狼主是老三罗可汗,今天是五狼主罗可成来了。

在他旁边还有一匹白龙驹。马上坐着一个小伙子,看年纪也就在二十开外。浑身上下穿白带素,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小伙子长得漂亮:往脸上瞅,是白中透粉,粉中透红,红中透着滋润,滋润中透着嫩绰,嫩绰中透着好看,好看中透着受瞧,受瞧中透着光溜,光溜中还透着滑溜。怎么个滑溜法?苍蝇都不敢落上,苍蝇一落上,爪子没抓住,大胯一劈,“叭叽!”滑落在地上就会摔得上吐下泻,脑浆迸裂,眨巴眨巴眼,玩完了。这小脸蛋儿长得就这么漂亮,他肋挎三尺宝剑,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胆膛枪,这种枪乃是枪中之贼,最厉害,枪法一共就三十六手。怎么就这么点招数?再多,别的兵刃就别想活啦!这种枪就这么厉害,这小孩是谁?北国总狼主罗可汗的御儿干殿下姓伍名叫科。他的亲爹就是有名的伍云昭。

旁边还有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出家僧人,他要是跳下马来,身高足有一丈二,长得面似淡金,新剃的脑瓜皮,锃明瓦亮。穿着一身大领僧衣,下面蹬了一双开口僧鞋,脖子上挂着十八颗念珠。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九耳八环方便铲。这位出家僧人是北国风雪岭大佛寺铜头铁脚大喇嘛佛的大徒弟银牙僧。

刘国贞走上前去跟他们一一见礼,然后请进城去。众人等来到帅厅里面,分宾主落坐,寒暄已毕,刘国贞摆下宴席,给大家接风洗尘。酒席宴前,五狼主问刘国贞战况如何,刘国贞把这几天的情况述说一遍,五狼主点点头:“元帅但请放宽心,明天出战一定给你报这一鞭之仇。”这顿酒席直吃到掌灯时分。

再说尉迟宝林,一看这光景,坏了!三天献城眼看就要到期。这可怎么办?赶紧找娘去商议。他来到后宅见了梅夫人把情况的变化说了一遍。“那伍科的大枪十分厉害,铜头铁脚大力佛的徒弟银牙僧也不是平常之辈。他们明天一定要去讨阵,两军阵前恐怕唐将要吃亏,再说孩儿已经答应人家三天献城,明天晚上可就到期了,被他们拖住腿可要坏事啊!娘,快快拿个主意!”

梅月琴思索片刻:“事到如今,只好这样干了!”

“娘,快说怎么干!”

“今晚夜深人静,你悄悄取下银牙僧的首级,来它一个釜底抽薪,乱了他们的阵脚,然后再伺机献城。”

“好了,娘这个主意太好了!”

“不过,北国的大督都佐车轮是铜头铁脚大力佛的老徒弟,都甚为厉害,那个大徒弟银牙僧就更厉害了,儿可要十分小心,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尉迟宝林当时告辞了梅氏夫人,轻手轻脚往外走。虽然遇上几个家丁也无人拦挡,为什么?他是少帅啊!拐弯抹角来到银牙僧住宿的所在。尉迟宝林止住脚步往里一瞧,见那银牙僧正坐在床榻之上,五心朝天,呼吸均匀,睡着了。脑袋耷拉着,哈拉子也流出来了。小孩往周围一瞅,四处无人。那位说,这么大的人物睡在这里,外边为什么没人把守呢?原来这个僧人跟一般人不一样,他睡觉需要十分安静,不许任何人在外面走动,所以一个人都不要。宝林看到这般光景,不由暗暗高兴,心想,这也该他恶有恶报,今天死在我这小孩的手下,银牙僧啊,明年今夜就是你的忌辰。你拿命来吧!小英雄伸手一按宝剑的崩簧,“嘎嘣”,抽出肋下的宝剑就要照直往里冲,刺杀凶僧……

第五回 程咬金智退北国将 徐茂功计招红蟒山

小英雄尉迟宝林提宝剑刚要往里闯,刺杀银牙僧,就听得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有脚步声响,宝林立即缩回脚步,躲到一个暗处仔细观瞧。这时打后边过来一个人,是谁?副元帅刘国毕,他查夜来了。别看银牙僧不让派人守夜,可元帅刘国贞放心不下呀!北国来的这几位非同寻常,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担当得起?于是暗中派副帅刘国毕监护银牙僧,尉迟宝林还以为他查查夜就能过去,哪想到刘国毕寸步不离,小英雄干着急没有办法。看看天要放亮,行刺是不成了,只好怏怏退去。

第二天早晨众人来到帅厅之上。五狼主罗可成、银牙僧、小孩伍科、刘国贞、刘国毕、尉迟宝林,以及北国的一应将领全来议事。小孩伍科上前讨令要去迎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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