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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通扫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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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众人来到帅厅之上。五狼主罗可成、银牙僧、小孩伍科、刘国贞、刘国毕、尉迟宝林,以及北国的一应将领全来议事。小孩伍科上前讨令要去迎战唐将,刘元帅点头答应。伍科便点了三千人马,单人独骑来到城外,命打阵官上前讨敌。
唐兵立即向里禀报:“启禀军师、元帅,白良关派出一支人马,在外面讨敌叫阵!”
“好,下去!”
“傲国公敬德听令!”
“在!”
“出去看看,是哪个讨敌?”
“得令!”
尉迟敬德转身往外走,也点了三千人马,在连营外面亮开两翼仔细观瞧。只见两军阵上站着一匹白龙驹,马上坐着一员小将,穿白挂素,长得唇红齿白十分漂亮,看样子不像是北国之人。
傲国公拨马来到阵前勒住坐骑,把大枪反背压在背后,用手指点:“小娃娃,你叫何名?”
“不用问我,我先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乃大唐傲国公尉迟敬德是也。”
“噢!你就是尉迟敬德老将呀!我久有耳闻,你是个忠良,是个英雄,因为这个今天我不和你打!”
“娃娃,却是为何?”
“为什么呀?你我都是中原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伤了你我于心不忍哪!”
嗬?这小孩还真有点中原人的感情。
“那你想与谁交战?”
“烦老英雄回去通报,叫那苏定方和朱武登两个人前来!”
这倒好,一个不打,倒想打两个,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小将伍科本是中原人。他的父亲伍云昭当初保过凤鸣王李子通,即伍云昭的岳父。就在十八国扬州索玉玺的时候,伍云昭和苏定方交战,死在他手下。后来小孩的外祖父凤鸣王李子通又被大唐擒去,母亲悬梁而死,这样,全家就剩下了伍科一人,家中有个老仆名叫伍保,为人忠义,他是被仆人伍保保护着逃出来的。在战乱中,路过红蟒山,碰见寨主洪强下山劫道。两人一交手,看出对方都是英雄好汉,于是两相和好,结成八拜之交。正好两人都是走投无路,伍保就跟伍科呆在了高山之上。洪强有两个儿子:长子洪文,次子洪武,岁数都不大。伍科那年刚刚八岁,被风尘三侠中的第二侠张中千赏识,把他带到了高山学艺。十二年后小孩长大成人,张中千让他下山协助中原攻打北国,收回失地。伍科谨遵师命,离开高山,先到红蟒山看了看义父伍保。义父听了他的叙说,竟自流下泪来:“孩子呀,如今二主唐王李世民是个有道明君,广招天下贤士,以治国为重,你是中原人,倒是应该去保大唐,不过唐将苏定方与我们伍家有杀父弑祖之仇,你爹伍云昭就死在他手里了。如今你长大成人,父仇不报,枉为人子,以后九泉之下如何去见你的列祖列宗。我看你还是先报父仇,杀死苏定方,再归大唐为好!”
一席话提醒了伍科:对呀,我得先找苏定方算账去。小孩报仇心切,当天晚上就偷偷下山投奔北国去了。到了北国牧羊城,正赶上牧羊城设武科场,广招天下勇士。总狼主罗可汗亲自监考。伍科在考场大显身手,马上步下,长枪短剑无一不精,狼主十分欣喜,一问他的身世,又知与大唐有不共戴天之仇,更是高兴,就收下他为御儿干殿下。今天他与五狼主一同来到白良关,一来奉父命助刘国贞元帅一臂之力,二来寻找苏定方和朱武登以报私仇。
伍科同苏烈有杀父之仇,那个朱武登又和他有什么前嫌呢?原来伍科和朱武登是同父异母的同胞弟兄。那么说朱武登也该姓伍了,为什么又姓朱了呢?伍云昭在一次遭难之时,曾把自己的儿子送给好友朱灿了,于是改姓为朱。其实他姓伍名登,后来才加上了朱姓,改叫为朱武登。朱武登报效大唐,与苏定方同伍,在伍科看来也是数典忘祖,认贼作父,今天他也要治死朱武登,为伍家清理门户。
尉迟恭一听来将不愿和自己交手,行了,我也别赖在这儿了,干脆回去换人吧!拍马回到大营,把伍科的要求向军师说明。
徐茂功一听连连摇头:“指名叫阵当然可以,可是这两个人是压粮运草官,现在不在前沿,如何是好?”
说来也巧,正在这时,兵丁进来禀报:“回禀军师、元帅得知,二位押粮运草官求见。”
“来得正好,请他们进帐!”
没多长时间,从外面进来红袍金戟将苏定方,后方紧跟着朱武登,苏定方非常关心前沿的战事,见面就问徐军师,情况如何。徐茂功忙把几天来的情况简要地告诉他们,然后说道:“适才在阵前,有个小将伍科,指名让二位出战。”
“伍科?就是伍云昭的儿子,手使胆膛枪的那个伍科?”
“正是他。”
“好了,我出去看看。”苏定方抱腕当胸,“想当初我跟他无冤无仇,虽然他爹死在我手里,那是两国相争,各保其主。如果说有仇,那是国仇而不是私仇,他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今天应当携起手来共同对外。我到外面劝劝小孩,叫他投降大唐,此时正合时宜。”
徐茂功点点头,朱武登说:“伍科点了我的名,我也去。”
大肚子程咬金说:“别看小孩没点我,这件事没有我还真办不成,我也得去。”
敬德说:“万一打起来,多个人得多招架,我也去吧!”
徐茂功点头答应,四员大将来到大帐外头,“啪啪啪”,各自都紧紧马肚带,推鞍不去,扳鞍不回,几人共同上马,点了三千军兵,炮响出营。
几个人来到疆场。尉迟恭用手往前一指:“苏老将军,看见没有?前边端坐在白龙马的那个小孩就是伍科。”
苏烈点头:“各位压住阵脚,待我去会会他。”说着,“嗒嗒嗒”,催战马来到阵前,立马横戟,当胸抱腕:“对面的小英雄,你可是伍科?”
“正是我,你是哪个?”
“苏烈,苏定方。”
小英雄一听见这个名字,不由得眉头紧皱,虎目圆睁,牙关“嘎嘣嘣”咬得山响,用手一指:“苏烈呀,老匹夫!多年来我找你不到,拿你不着,今天正好阵前相遇,我要为父报仇,你过来送死吧!”
苏烈微微一笑:“慢着!小英雄,常言道,小人喜干戈,君子容说话。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不知可否?”
“有话快讲!”
“小英雄,想当初十八国扬州索玉玺乱战一团,你爹是死我手里了。可当时你爹保的是凤鸣王李子通,而我,保的是北汉王刘黑闼。常言道:穿黑衣保乌主,两国相争都是各为其主啊!我不治死你爹,你爹也要治死我。这是公仇而不是私仇。大丈夫应该胸襟开阔,高瞻远瞩,不能斤斤计较。现在南北两朝,开兵见仗,你是中原人,应当与我们站在一起,助大唐一臂之力。如果你帮助北国打中原,真要是中原亡了,你不也成了亡国奴,而且是背叛祖先的罪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果小英雄能以大局为重,听我良言相劝,投奔大唐,苏某情愿以官职相让。”
“呀呀呸!苏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休得一派胡言,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你拿命来吧!”
小英雄伍科抖擞精神,双腿一磕马肚子,这匹白龙驹立刻翻蹄亮掌,“呼噜噜噜——”伍科一抖大枪,分心便刺。苏烈急架相还,把大枪架出去后,脚里错镫,翻转身形,还是英雄长,英雄短,一味好言相劝,可不管你怎么说,小孩就是不听,一个劲儿往前进招儿。老英雄心里这个为难哪:你说不打吧,总这么躲也不是个办法;你说打吧,一则他是忠良的后代;二则他哥哥在身后呢,真打起来,刀枪无眼,如果有个伤碰,对不起他哥哥朱武登。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回去吧!
苏定方拨马回队,伍科能让吗?在后边紧紧追赶,高声喝道:“苏烈,老匹夫,你给我站住!”'w/w/w。w/r/s/h/u。c/o/m'
正在追赶之时,就见从大唐的队伍里面突然蹿出一匹马,马上坐的正是小孩的哥哥朱武登。他手擎丧门大枪,来到伍科的面前,枪尖一点:“站住!兄弟你疯了不成?”
“呸!你还称兄道弟,不害臊,你是谁的哥哥?父仇不报,你反而认贼作父,天理丧尽,我没有你这么个哥哥。今天我要给伍家清理门户,朱武登,来了你就别走了!”
小英雄拨马直奔朱武登,枪往前胸扎。朱武登赶紧用丧门大枪往外封,架出丈杆之后,朱武登勒住马匹要跟兄弟伍科搭话,哪想到小孩一句也不听,发疯一般,左一枪、右一枪向哥哥的前后左右刺来。枪似银花闪烁,不容得武登再开口讲话,朱武登无奈只好以枪相还。二人马打盘旋,交手二十几个照面,朱武登心中暗暗叫绝:兄弟的枪法好哇!劈、剐、劐、挑、刮、崩、掳、盖、打、扎,样样不含糊,见招破招,见式破式。兄弟的武艺是学成了。正赞叹间,小将伍科突然把枪尖一转,嗬!一捆子枪尖,如同车轮一般,向武登扎来,真假虚实样样都有。朱武登的丧门枪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猛然间小孩的枪往下一抖,直奔下三路,朱武登赶紧往旁边一闪身,慢了一点,就听肋下“喳啦”一声,甲叶子被挑开了,枪尖凉冰冰,硬梆梆,顺着肋骨旁边滑溜过去,把个朱武登吓出了一身冷汗:“哎呀,不好!”也不知道自己带伤没带伤,赶紧拨马,败下阵来。
伍科一见,跑?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寺,我杀进唐营,给你来个人仰马翻!拨马在后边追赶。没追上几步,就听到前边“叮叮当当”,马挂銮铃响,接着又听见有人招呼:“来了,小子哎!”
小英雄赶紧勒马,顺着声音一瞧:“哟,又上来一位!”但见对面跑上来大肚子蝈蝈红,马上坐着一员老将,长得靛脸朱眉,赤发红须,胸宽背厚,膀大腰圆,拿中一把八卦金纂开山钺。小孩忙拱手相问:“唐将,你是何人?”
“连我都不认识?知道不知道大唐卢国公程咬金哪?”
“啊,莫非你就是程咬金,程知节将军?”
“没错儿,就是我老人家。”
“程老将军!你来得太好了!别看我不跟尉迟老将打,我可跟你打!”
“那为什么?”
“你是南朝赫赫有名的武圣人,今天要把你镇住,我伍科也可以名扬四海,程咬金,你就过来吧!”
“等一会儿!过去?过去干什么?”
“交战啊!”
“我不过去!”
“你不过来,对不起,我可要扎你了!”
小伍科拨马把枪一扭,“扑楞楞”,顺手直转,就跟那银龙出海一样啊,直奔程咬金。还没到跟前哪,再看程咬金不慌不忙,一抬腿,把斧子挂上了。“哎,程咬金,你为什么挂斧不战哪?”
“不跟你打!常言说好男不跟女斗,好爷不跟孩斗,我这么大岁数跟你打,那是欺负你!”
小将“扑哧”一声笑了,他这是跑我前面前卖老了。“既然你不想跟我打,你还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小子,我来讨债来了。”
小孩闻听一愣:“讨债?讨什么债?我该你的?”
“该呀!”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这儿可记着呢!”
“你记着什么?”
“你爹爹是不是叫伍云昭,当年保过凤鸣王李子通?”
“对呀!”
“对就行。你爹不是外人,是我磕头的老哥哥。想当初十八国扬州索玉玺的时候,你那老爹爹是不是死在苏定方的手里?”
“对呀!”
“对就行。你爹死后是我把老哥哥的尸首抢了出来,买一口棺材成殓起来埋在扬州城外断羊山。”
小孩一听,哟,这是恩人哪!
“还有!你外祖父凤鸣王李子通是不是被大唐拿住了?”
“对呀!”
“对就行。他被大唐拿住以后不肯归顺,是三头碰死的,那可是他自己玩命死的。我跟你爹爹磕过头哇,你外祖父是你爹的老丈人,也就是我的老丈人。是我程咬金花了百锭黄金,把他老人家又给埋起来了。”
老程越说越近乎,小孩越听越感动,干脆也把枪挂起来了。
“还有!你听没听说过当初有过七煞反长安?那不是七煞反长安是八雄反长安。其中就有我一雄。正赶上你祖父伍健章骂殿,是不是杨广把你们老伍家全家绑到云阳市口开刀问斩哪?”
“对呀!”
“对就行。是我助老家人伍保一臂之力打败了麻叔谋,杀退了宇文成都,才把你祖父的人头保护下来,交给了家人伍保。这种种好事都是我大老程办的。今天听说你来了,我这才骑马上阵来找你,不为别的,是跟你要棺材钱来了。你给吧!”
“程老将军,感谢你对我们伍家的一片热心肠,可你花的这些钱,我一点儿不知道哇!”
“不知道不要紧,小子,我今儿个一说,你不就知道了吗?你爹、你爷爷、你姥爷都死了,我上哪儿跟他们要钱去呀?常言道父债子还,没别的,今天你还了吧!还得马上就还,少一个子儿也不行!”
程咬金说得有枝有叶,活灵活现。有这码事儿吗?都是瞎编排的。这小孩可是真信了,心里还真受感动:“哎呀,程老叔父,原来您是我的恩公。小侄年幼,有眼不识泰山。常言道不知者不为罪,要知道是恩公到来,说啥也不敢跟您动手。叔父,小侄这厢赔罪了!”小将在马上深鞠一躬,算是给老程赔情:“叔父,我们伍家欠您的棺材钱,小侄一定如数偿还,欠下您的人情,日后定有厚报。今日疆场之上不便多谈,你老人家请回吧!”
“厚报?你怎么报哇?朱武登和你有手足之情,你还执枪就刺,知道不知道长兄如父?你连他都没放在眼里,还会有我这个干叔叔!我说小孩,你还打不打!”
“叔父,吓死我也不敢打您了。”
“不打,该我打你了。你别还手就行了!”
“不还手我受不了哇,有这么打仗的吗?叔父,咱俩不能打,换个别人吧!”
“我今儿个非打不可,小子,你接招儿吧!”
程咬金刚才是扯闲白儿,他知道凭能耐打不过人家,得先把他稳住,用感情捆住他,然后让他束手就擒——程咬金也真够损的。这回真的抡起斧子来,他可是寸步不让。“劈枣核!”“剔牙缝!”“掏耳朵!”“稍带脚儿!”这三招半也是够厉害的,要搁个生手,还真难对付,小将伍科可不一般,闪、转、腾、挪,干净利索全躲过去了。一边躲一边还叔长叔短地叫着。怎奈这个“叔叔”一点不留情面。小孩一瞅,这斧子挺厉害呀,老不还手可要危险,他并不知道老程三斧子半过去就没招儿了,不能再打下去了,怎么办?跑吧!小英雄主意已定,拨马就往城里跑。程咬金在后边还紧喊:“小子,你给我站住,棺材钱还没还呢!”
伍科收兵回营,再说程咬金一干人等也回到唐营交令。军师徐茂公忙问此番交战的情况,还没等尉迟恭、苏定方、朱武登搭碴儿,程咬金一腆大肚子过来了:“军师哥哥,伍科这小崽子可厉害着呢,大老黑他们都不是对手,最后让我给打跑了!”
程咬金说话着三不着两,徐茂公根本不相信他能打跑伍科,忙问其他三个人,三个人证实了小孩确实是让程咬金赶跑的,“卢国公!”
“军师哥哥!”
“你是怎样赶走那伍科的?”
“实不相瞒,我呀,是把他讹跑的。”接着把事情的经过一说。
徐茂功心说,程咬金能耐没有,损招儿有的是。不管怎么说,程咬金这一仗是打胜了:“好,给程咬金记首功一件!”
接着大家商量怎么对付小将伍科,唐营的将领都认为,伍科是中原人,又是忠良之后。只能义收,不可力取。可怎么个收法儿呢?军师徐茂功认为,应当去到红蟒山请来伍保劝降,为什么呢?伍保是伍科的义父,从小待他有恩,伍科最听他的话。只要劝说伍保心回意转,收下伍科就有希望。大家一致赞同徐茂功的意见,可是派谁去呢?如今两军对垒,正是用人之际,实在派不出人手去红蟒山。尉迟敬德冲着程咬金一乐,转向徐茂功:“启禀军师,我推举一人可去红蟒山劝说伍保。”
“敬德将军,你道何人可行?”
“程老千岁足智多谋定可胜任!”
大家闻听一致赞成。程咬金心说,大老黑,你这是损我哪,谁不知道我是个饭桶,还足智多谋哪?你这是掫我上凉炕呀!
徐茂公点了点头:“如此,卢国公程咬金听令!”
真下令呀?大老程忙应声:“在!”
“命你火速去往红蟒山劝说伍保,不得有误!”
程咬金一见来真的了,不痛快了:“得了我的三哥!红蟒山人多势众,万一顺说不成打了起来,我这两下子哪儿成啊!另派别人去吧!”
徐茂公脸一沉:“军令如山,岂能更改!快去,快回!”
徐茂功当下写了一封书信,程咬金揣在怀里,告别众将,翻身上了大肚子蝈蝈红,起身直奔红蟒山。
一路之上逢山过岭,遇水渡河,走来走去程咬金钻进一座高山迷失了方向。突然间觉得马蹄子一软,“咕咚”一声,掉进了陷坑。“扑哧,扑哧”,一阵灰土飞扬,弄得程咬金是不能喊,不能叫,得了,把眼睛和嘴都闭上,听天由命吧!过不多久,由打树林里边,“噌噌噌”,蹿出五六个高山上的喽罗兵,一个个花布罩头,贴身夹袄,兜档短裤,大鱼鳞的裹腿,薄底毡靴。喽罗们来到陷马坑前把钩杆子往里一搭,“啪”,搭住了程咬金的衣服一拧个儿,把他拽了上来。众人上前把老程绑了个紧紧梆梆,“说!从哪儿来的?要上哪儿去?看你这个模样就不像好人!”
程咬金一听,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怎么着?好人不好人看模样啊?”他眨巴眨巴眼睛,一看这帮人全是喽罗兵的打扮:“你们这帮小子才不是好人哪!平地挖坑,什么玩艺儿!给我打开,绑着难受!”
“难受啊?你将就点吧,说!叫什么名字?”
“我呀,姓祖名宗。”
“噢!你叫祖宗?”
“对了,我叫祖宗,小子!”
喽罗兵半天才寻思过滋味:“好小子,你占我们的便宜!”过来一个小头目,抡起巴掌,照着程咬金的脸,“叭叭叭叭!”就是四个大嘴巴。“来!把这小子带上高山!”
小头目到在山寨聚义厅,给寨主叩头:“启禀大王,刚才在山下抓住一个人,这小子嘴上不干不净直骂人,看穿着打扮也不像一般老百姓。”
“把他带上来!”
“是!”众喽罗推推搡搡,把程咬金带上了聚义厅。“跪下!跪下!”
“什么?跪下?爷爷出世以来只知道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跪你们,不怕折寿死了?要杀拿刀,吃肉张口,爷爷皱皱眉头就不算英雄好汉!再要啰嗦,可别说我骂你八辈祖宗!”
上头坐着那位寨主一听:“哟!铺排上我们来了。你耍横啊?好吧,我让你横!来呀,把他绑在大柱子上给我开膛摘心!”
小头目答应一声“是!”登时把程咬金往旁边一推,绑到柱子上。
程咬金“嘿嘿”一笑:“这不就得了吗?再活几十年爷爷还是这么大岁数!来吧,小子,痛快点!”
一个小头目过来把程咬金的外衣打开,一伸手,“哧——”撕开了里面的小褂,端过来一盆凉水,对住他的前胸。说时迟,那时快,小头目举起一把牛耳尖刀,对准程咬金的前胸就要开膛摘心……
第六回 老伍保义说番邦将 徐茂功夜取白良关
就在小头目撕破程咬金的内衣,正要开膛摘心的时候。上面的寨主看到从程咬金的身上掉下来个什么东西,忙喊了一声:“慢动手!”小头目回头看看寨主,见他往地下一比划,连忙会意,一看是封书信。捡起来递到上面,寨主打开信一瞧,“哎哟”一声,连忙走下金交椅来到程咬金的跟前抱腕当胸:“你就是卢国公程知节老将军吗?”
“然也!”
“快快松绑!”
程咬金一看:这是怎么回事呀?哼!我就觉得我死不了吗?我老程福大命大造化大,什么为难的事儿到在我身上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回呀,又活了一回!
头目上前赶紧解开了绳子,大老程晃了晃膀子,又来精神了,没等相让就大摇大摆往上走,一屁股坐在了金交椅上:“我渴了,来来来,看茶伺候!”好家伙,他倒摆上谱儿啦!
喽罗们看了寨主一眼,寨主道:“香茶献上!”
“是!”众喽罗慌忙布茶。
程咬金一面喝茶,一面问道:“我说寨主哇,你怎么认识我?”
寨主一抱拳:“久闻您的大名,可从来没见过,今天若不是看到徐军师的信,可就出了大错儿了!”
“你是谁?”
“红蟒山二寨主伍保。”
“怎么,这儿就是红蟒山?”
“正是!”
“你就是伍科的干老伍保?”
“正是在下,刚才不知程老将军驾到,多有得罪,不知老将军为何事而来?”
程咬金这会儿可换了个人啦,一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我问问你:那伍科是不是中原人的后代?”
“是呀!”
“是不是你给抚养大的?”
“是呀!”
“是不是管你叫干爹?”
“是呀!”
“是不是他最听你的话?”
“是呀!”
“是就好!我再问问你:伍科长大成人,练就一身武艺,你应当让他报国,可为啥他不但不保中原,反而投了北国,认贼作父,当了罗可汗的御儿干殿下,帮助他们打南朝,你说你这干爹是怎么交代的?你脸热不热?丢人不丢人?你还活个啥意思?”
伍保闻听就是一愣:“不对呀,我只让他去找苏定方报杀父之仇,并没让他投奔北国呀!”
“老头,你好胡涂哇,苏定方现在南朝当差,他要报仇,就得有个靠山,不投北国投谁呀?”
老头闻听一拍大腿:“是我为伍家报仇心切,没把事情说明白,道理摆清楚。”
“你不清楚不要紧,乱子可闹大了!”文人小说下载
“闹了什么乱子?”
“头几天北国和南朝在白良关前开了仗,你儿子伍科一马当先,讨敌叫阵。大唐元帅秦琼上前相劝,他不但不听,捧枪就刺,结果把大元帅给扎死了!”
伍保闻听脑袋当时就“嗡”地一下子,脸也白了,手也抖了:“奴才竟……竟敢作出这样事来?”
“这我能闲扯吗!扎死秦二哥还不算,接着又把红袍金戟将苏定方的肠子给挑出来了,这老家伙死得才惨呢!”
“怎么苏定方他死了?”
“死了!”
“伍家大仇得报,他死得好!”
“就算他该死,可挑两个就得了,没曾想伍科杀红了眼,没完没了,紧接着把他哥哥朱武登也宰啦!”
“这就太不像话啦!”
“不像话的事情在后头呢!你杀你哥哥行,谁让他保了大唐呢,可我们老程家与你无冤无仇啊,千不该万不该把我儿子程铁牛也……”
“也扎死了?”
“扎躺下了!”程咬金给别人编排,怎么编都不在乎,轮到自己孩子他忌讳说死,躺下就行了。“你说他这么杀人,大唐朝的人马能让吗?大老黑尉迟恭杀出去了,王玄王君可杀出去了,尤通尤俊达杀出去了,这么说吧,有胳膊有腿的都杀出去了,把你儿子围个水泄不通,十分危急。军师一看不好,赶忙派我来给你送信。早去一会儿你们爷俩还能见上一面,晚到一刻你就等着收尸吧!”
几句话把老头说得两耳轰鸣,眼冒金花,头重脚轻,栽两栽晃两晃,身子就要向后倒去,程咬金赶忙过来用后脊梁给顶住了,趁热打铁,老程又加上两句:“你看你是去一趟劝他归顺大唐好呢?还是在家里瞅着他乱刃分尸好呢?”
徐茂功的信是这么写的吗?当然不是。信上只是晓以大义,请伍保下山劝降儿子伍科。到程咬金嘴里可就变了,他无中生有,编了一大堆瞎话来吓唬老头。
还别说,这招儿真灵。老头二话没说,催马加鞭,乖乖地跟程咬金下了红蟒山。二人来到唐营的外面,勒住坐骑,程咬金腆腆大肚子冲着门官一摆手:“去!往里头禀报军师、元帅得知,就说我卢国公回来了!”
报事的不敢怠慢,赶紧来到大帐回话,军师忙问:“是他一人回来,还是另有旁人?”
“回军师,后边还跟着一个老头儿。”
徐茂功暗暗伸出大拇指,程咬金还真能办事!连忙说声:“出迎!”
二主唐王李世民说:“我也出去迎接。”皇上都出去了。别人能不去吗?紧接着秦叔宝、徐茂功、苏定方、朱武登、尉迟恭一干人等全都鱼贯而出。
徐茂功来到伍保跟前,抱腕当胸:“哎呀,老哥哥,你一向可好?”
伍保抬头一看就愣了,秦琼、苏烈、朱武登一个没死,都好好地活着,回头看了看程咬金:“程老将军,你不是说这些人都已……”
“哎,我不这么说你能来得这么快吗!”
老伍保一听,心里这个气呀:程咬金,你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这么开玩笑的!想要发作,说上几句,一看唐营如此隆重相迎,连皇上都出来了,也就不好再翻脸。既来之则安之,到里边再说吧!
众人等来到唐营里面,分宾主落坐,少不得首先叙叙旧情,渐渐把话题引到伍科身上,徐茂功把几天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给了伍保听。唐太宗李世民也表示自己广纳贤士、治国安邦的愿望,接着又谈到了伍科,希望他能捐弃前嫌,不计私仇,归顺大唐,为国出力。皇上还说,伍家的恩仇那是前朝的事,伍保应当高瞻远瞩,以大局为重,共同御侮。
唐太宗的一番话很使伍保头脑开窍。本来他念念不忘的是对伍家的忠义,对苏烈的私仇,也根本没想让义子伍科投奔北国,现在孩子大错铸成,自己也有责任。伍保答应劝说伍科归顺大唐,为中原出力。
疙瘩一解开,唐营之中自然一片欣喜,正在这个时候,报事的进来禀报:“北国的小将伍科前来讨阵!”
徐茂功回头看了看英国公苏定方:“苏老将军,你保着圣驾出去一趟,要这么这么这么办!”
苏烈当时点头,跟随主公李世民来到外面。上了自己的马匹,点了三千人马,号炮十二响,率队出征。只见一杆龙旗在空中飘摆,大队人马亮开左右两翼,龙旗下站着一匹金鞍玉辔逍遥马,马上端坐英姿飒爽的二主唐王。
阵这边,北国小将伍科手持胆膛枪威风凛凛,端坐白龙马上。小孩往这边一瞧,看见是龙旗飘摆,吃了一惊:“哟,今天是怎么了?唐王亲自出来了!”他以为唐王要亲自上阵哪。
这时,红袍金戟将苏定方来到疆场之上,立马横戟,他上下打量一下伍科,“嘿嘿”一阵冷笑:“小娃娃,你又出来了,你真以为我苏烈是怕你不成?昨天那是我让了你!”
伍科闻听也是横眉冷对:“苏烈,你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要说什么让与不让,有种的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那好,你就催马过来吧!”
两个人一拨马,马头一齐往前来。“哧啦”,这边抖戟,那边抡枪,二人大战疆场之上。伍科这杆枪是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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