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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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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霃宽倒吸一口气,“那我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这几年,沈霃宽不是没想过结交新女朋友,不过所有的关系都中止在试着交往这阶段。
他太忙了。
他忙着疗伤,忙着遗忘易欢,忙着构建自己的商业帝国,忙得没有心思去顾忌追他的女孩的感受,也忙得忘了如何去哄好那些爱多心的女孩子。
现在他又遇到了易欢,他的那颗心啊,不受控制地想往易欢这里靠。
听了沈霃宽的话,易欢先是愣了愣,随即“噢”一声。
她悄悄地笑了一秒钟,然后安静地闭上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霃宽决定,一会等她从医院离开他需要跟易欢好好地聊聊,深入地聊聊。
前任?
呵呵,这两个字刺耳极了。
他听了心里非常不舒服,身体也不舒服,很想做点什么想易欢表达一下。
易欢抬手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有点儿累。你帮我看着点药水可以不?”
沈霃宽伸手把她的头挪到自己肩膀处,语气不容置疑:“靠着我。”见易欢仍然想拒绝,“如果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惹来所有人目光的话,就尽管拒绝。”
易欢考虑了一下,发现他肩膀还挺厚实,靠上去颇为安心,便听话地闭上眼休憩。
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闭上眼想事情。
她已经等了三年了。
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她很怕自己真的就这样默默无闻地终老一生,可是在没等那个机会的时候,她偏偏只能这样默默地泯然于众人。
如果沈霃宽现在心里仍然爱她,那么他这三年肯定也过得不愉快。
她悄悄地摸到了沈霃宽的手,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霃霃,对不起。
可又有谁会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曾在短短半个月里,暴瘦三十斤,从体态丰腴可人到瘦骨嶙峋。
每到夜幕降临,就颓废地想着要不自杀算了。
每个晚上都不敢轻易入睡,一闭上眼就是噩梦不断,一睁开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噩梦般的残酷现实。
沈霃宽,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你肯定没有经历过,真庆幸。
☆、第 13 章
易欢不得不承认,比起一个人在医院里挂吊水,有人陪着的会感觉好很多。
多得不是一点,而是很多很多。
多到她误会地以为自己又体会到了一丝久违的幸福感。
她靠着沈霃宽的肩膀,嗅到了只属于沈霃宽的气味。
先前她几乎都快要忘了这个味道,可是当自己同他靠得如此近的时候,她又记起了这个味道。
易欢喜欢他身上的这个味道,淡淡的,香香的,每次闻到都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她一直都喜欢。
眼前这个借肩膀给她靠的男人,她也曾爱到了骨子里。
只是,三年前的那段经历,让她恍然大悟,原来爱情什么也给不了她。
“抱歉啊,沈霃宽。”易欢轻声呢喃了一句。
沈霃宽的目光落在她的眉间,听她突然道歉,有些不安地问:“难道不应该是我道歉?”
他可是刚刚破坏了易欢和石宽磊的一段美好际遇。
易欢轻轻笑了一下。
沈霃宽啊,都不知道她在为什么事情道歉。
易欢问:“沈霃宽,你不讨厌我了吗?”
沈霃宽握住了她不停乱动的手,道:“不,讨厌。”
“哦,那你为何还要在讨厌的人跟前晃悠?”
沈霃宽抿唇不语。
答案不言而喻。
他摸着她瘦削的手腕,心里的怒火渐渐地没了。
易欢再次发出一声轻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的?”
“为什么要这么问?”或者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沈霃宽有些弄不明白她此刻在想什么。
易欢道:“我只是好奇地问问而已。”
沈霃宽点着她的手指尖,“那……你猜。”
易欢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目光里带了一丝戏谑之意,反问道:“这还用猜?用脚趾头猜吗?”
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答案。
不过好久没这么放松过,她此刻就是突然嘴闲了想找沈霃宽聊天。
也不用聊过去,更不想聊未来。
只想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听听他的声音。
沈霃宽轻叹一声,轻轻摩挲着她的指甲,道:“既然不用猜,你又何必问。”
易欢问:“不说点什么,你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沈霃宽道:“没觉得,大家都没怎么讲话。”
易欢想了想也是,便闭上嘴,闭上眼,闭上此刻有些躁动的心。
她靠着沈霃宽,迷迷糊糊地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似乎才刚开始,就被沈霃宽叫醒了。
“快结束了,易欢。”沈霃宽小声告诉她。
易欢遂坐直了身子,等着护士过来拔针。她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眼睛,问沈霃宽:“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沈霃宽抬腕看表,“九点零二分。”
“刚好,回去睡觉。”她伸了个懒腰。
这时护士过来,等着最后一滴药水滴完,便开始替她拔针。
“明天还来吗?”沈霃宽问。
易欢站起来,道:“不用了,医生就开了两晚的药水。”
她感觉自己也确实恢复了许多。
沈霃宽有些惆怅,明晚上难道见不到她了吗?
他跟着易欢走出医院大门。
易欢一眼就瞅见了停在医院门口停车位上的那辆迈巴赫。
她停在车前,面色如常地说着冠冕堂皇的告别词:“就这样吧,谢谢你陪我。”
“什么就这样?”沈霃宽摆出一副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我说了我要走了吗?”
易欢面色坦然,讲道:“因为我要走了啊。”
“我跟着你。”沈霃宽抓住她的手,“我还不想走。”
易欢用力挣脱,发现沈霃宽的可真会使巧劲儿,她怎么甩都甩不开,偏偏还不觉得手腕疼。
“哎,你。”易欢蹙额。
“我能怎么?我送你回家。”他拽着易欢,抬步往易欢家走。
易欢不习惯被他牵着走,只好跟上他的脚步。
这时,沈霃宽不怀好意地哼了一声,“我帅还是石宽磊帅?”
易欢:“……”
这男人啊,小气起来是真小气的。居然到现在还记着要和石宽磊比。
易欢含糊其辞:“你们两个人不是一样的。”
沈霃宽边走边问:“什么地方不是一样的?”
易欢很是坦诚地说道:“你们两个人兜里面的钱啊。”都是有钱人,可差着好几个级别。
沈霃宽:“……”
走到十字路口,易欢忽然停下脚步。
十字路口有一家便利店。
沈霃宽看着便利店,问她:“要买东西?”
易欢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她走进便利店,选购了一瓶牛奶和两袋面包,并对沈霃宽解释:“这是我的夜宵加早饭。”
沈霃宽听此,看了看她手里的牛奶和面包,大步绕回货架处,伸手便拿了好几款零食,走到收银处,他又顺手拿了一盒他认为今晚肯定会用到的东西。
易欢站在收银处旁,手里拿着自己选购的面包和牛奶,目光落在沈霃宽的身上,以及,沈霃宽手中拿着的那盒……咳咳。
她觉得沈霃宽可能是想多了。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
可能沈霃宽是想买口香糖,然而眼神不好,拿错了。
恩,肯定是这个原因。易欢煞有介事地跟自己解释着。
反正不管是谁想多了,他买的那个应该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呢,她看到那盒东西,再看看立在那儿俊气逼人的沈霃宽,耳根刷地就红了。
易欢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转身走到便利店门口。
便利店里晚上值夜班的是位四十左右的老阿姨,看样子颇有经验,见易欢红着脸走到门口,便对沈霃宽道:“你女朋友害羞啊。”
沈霃宽轻轻“恩”了一声,对收银阿姨说:“麻烦拿个袋子。”
他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出来的时候,易欢已经在吃面包了。
她瞅着沈霃宽,边吃边挤出一句话:“我太饿了。”这一整天,她就没正经吃过耐饥的食物。
“要不要去吃夜宵?”
易欢摇头道:“不了,我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那也好,回去睡觉。”沈霃宽看了看袋子里的食物,“感觉这些也不怎么好吃,一会叫点好的外卖。”
易欢嚼面包的动作微微停顿:“那个……”
沈霃宽道:“把你的东西吃完再说话。”
易欢瞥她一个白眼,边走边吃着面包。
不一会,两个人就走到她现在所住小区门口了。
红色的砖墙,矮小铁门。
旁边的路灯照出了两人的影子。
易欢面带微笑:“我到了,沈先生你不必送了。”
沈霃宽眯眼:“你叫我什么?”
“啊?”易欢看了看身后的破旧老房子,“你回去吧。”
“我今晚没打算回去,我打算今晚陪你睡。”沈霃宽一字一顿地说着,他怕易欢听不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没回去的打算。你听到了吗,易欢?”
沈霃宽想说,易欢,你应该比我懂,我就是来找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爱呢?
☆、第 14 章
易欢足足愣了三个红绿灯的时间。
沈霃宽微微低头,语气里透着一种令人沉醉的蛊惑:“你是打算发呆到天亮吗?”
易欢低头。
她在担心自己——她可能又要犯一个错误了。
她用力地咬了咬唇,感觉到了一丝痛意,随后她抬起了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你晚上真的想要睡在我家?”
沈霃宽纠正她的措辞:“不是睡你家,是跟你睡。”
他说得异常坦然,好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时,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呼啸而过,引擎发出刺耳的呜呜声,在夜晚九点多的路上,颇为惹人注目。
在这呜呜的噪音下,易欢呢喃了一句:“荒谬。”
她转身,推开铁门,走在前头,边走边伸手在包里摸索钥匙。
沈霃宽紧跟其后,还煞有介事地观赏了此小区内的夜景:墙,三人宽的水泥面过道,红色的砖头外墙,木门。
哪怕是夜色下也掩盖不住小区里透露出的老旧之气。
“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小的。”易欢掏出钥匙,打开一楼的过道门,倚着门挡在过道口,给沈霃宽打着预防针,“真的很小,所有房间加起来还没有你家的厨房间大。”
“没关系。”沈霃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挑。”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跟易欢软磨硬泡的准备的,谁知道易欢并没有跟他耗费太多时间。
过道里没有灯,易欢已经走习惯了,哪怕是闭上眼也能顺利走到二楼自己家门口。
可是沈霃宽是第一次抹黑走进这类木制的楼梯里。他凭借知觉踏着台阶,但万万没想到转弯处的楼梯台阶并不全是长方形,有一个是斜梯形,于是不小心踢到了台阶,差点摔一跤。
在易欢略带调侃的笑声中,他无奈地摸出手机,打开了照明功能。
易欢随即又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都是我不好,忘了提醒你了。你没事吧,脚还好吗,有没有伤着哪里?”
沈霃宽反问道:“我身体怎么样,你不知道?”
易欢没搭茬。她走到二楼,打开门,伸手按了门旁的开关,抬脚入内,然后大方地邀请沈霃宽进门,“不用脱鞋子,我这里也没有可以换给你穿的拖鞋。”
沈霃宽进门,发现门内小过道旁的鞋架上果然只放着两双女士拖鞋和一些易欢平时换穿的鞋子。大部分是运动鞋,只有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他对比了一下易欢的那两双拖鞋,真是太小了,他的脚趾头肯定塞不进去,遂听从易欢的话,直接入内。
房间真的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很简单,刷了个墙,木地板上铺了一层棕色的地板纸。
墙壁上贴着浅薄荷色的碎叶子墙纸,小客厅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这幅画沈霃宽认得,名画干草车的临摹品,临摹者易欢。
易欢临摹了很长时间,最后成品的时候效果很好。
这也是她众多临摹品中最好的一幅。
她曾说过,自己是完全没有绘画天赋的,不过是家里人小时候就让她学了很多技能,什么琴棋书画,她三岁就开始接触了。
绘画是她学得最糟糕的一个科目,她被家里逼着学了这么多年,也就是会拿起笔画而已。
所以,当时她画完之后,得意地让沈霃宽给她拍照和这幅画拍张合照。当时的她,脸挨着画,咧着嘴笑得异常灿烂。
在右下角,她还小心翼翼地用笔写上她的名字,并加了一句,“第一位欣赏者:霃霃”。
画好之后,她把这幅画寄回了家。
易欢很喜欢她自己临摹的这幅干草车。
沈霃宽却更喜欢当时站在画旁边的那个开心的女孩。
他没想到,如今自己居然能再次看到这幅画。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他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天意。
易欢瞧他一直看着这幅画,道:“你别告诉我你不认得这幅画。”
沈霃宽急忙解释:“我当然记得。”
他更记得他拍完照片之后发生的事。
易欢笑了笑,弯腰换上一双浅粉色的棉拖鞋,随手将包挂在客厅里的那个小小的衣架上。
沈霃宽看了看这不足十平米的小客厅,看了看手里的一大袋吃的,忽然不知道该放哪里。
易欢指着摆在客厅小沙发对面的电脑桌,“就搁那儿吧。”
电脑桌上摆着俩电脑,一个是台式的,一个是手提式的。这可能是目前易欢屋内唯一值钱的东西。
沈霃宽把东西放在那儿,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小的可怜的客厅里,摆着一个吃饭的小圆桌,一个电脑桌,一个小沙发和一个冰箱。
他走了两步,发现厨房间和卫生间都特别小。
这房子果真是还没有他那套别墅的厨房间大。
易欢抱怨:“沈霃宽,你看到了,这里真的太小了。恐怕你都没住过这么小的房间。”
沈霃宽瞥了她一眼:“怎么可能,这总比帐篷大吧。托你的福,我可是住过帐篷的人。”
说到帐篷,易欢脸红了。
那段往事,还是不要提的好。
她转过身,打开冰箱,问沈霃宽:“你想喝点什么吗?”
沈霃宽走到她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冰箱:“你这冰箱里空旷得很啊,哪有什么喝的?”
易欢扭头,差点撞到他的鼻子。她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说:“有啊,有白开水。”她指了指厨房间,“水瓶和杯子什么的都在厨房间,你要喝吗?”
沈霃宽径直走去厨房间,洗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热水端过来。
他翻着塑料袋里的零食,问易欢:“想吃哪个?”
易欢摇头:“不吃。”
“这个你不吃吗?”沈霃宽拿起一个,问她。
易欢摇头:“刚才面包吃饱了,现在不饿了。”
沈霃宽蹙了蹙额,“这些零食确实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我看还是叫点外卖吧。”他摸出手机,还没点开界面呢,易欢的白爪子就伸了过来盖住了手机。
易欢诚恳地解释,“你别忙活了,免得叫过来大家都不吃,糟蹋粮食。”
沈霃宽抬头,疑惑地打量着易欢:“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给我多吃点?”
易欢眸光微动:“我哪里瘦了,我刚刚好。”
易欢心想,我更瘦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
“你……”沈霃宽内心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钝痛得厉害,“易欢你当年离我而去是不是因为生病了?”
易欢白了他一眼:“别瞎想了,我只是水土不服瘦下来的。况且,大家都喜欢瘦的。”
“不,你太瘦了。”沈霃宽握住她的手,“骨节看得这么清楚,身上也一点肉都没有。”
“你瞎讲,我身上哪里一点肉都没有了!”易欢低头,看了看自己前面和后面。
她觉得,自己再瘦,胸和屁股还是有那么一点……有那么一点肉的。
沈霃宽一脸我就是知道的表情。
易欢颇为无奈地说:“好吧,你眼睛最毒了。”
沈霃宽轻咳一声。
易欢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奈地耸肩。
她抽回手,看着客厅的小沙发,然后扭头看着沈霃宽,露出一张同情的脸。
“易欢,你不会是打算今晚在这沙发上……”
易欢打断他的话:“是的,要委屈你了,你得住这个小沙发。”她站起来,打开卧室的门,“我去给你找床厚点的被子。”
她刚走到柜子前,准备翻出那床刚收好的又大又厚的被子,就发现沈霃宽也跟了过来。
卧室里她是每天都会擦洗的,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所以平时都是赤脚进来。因为卧室也不大,她又存放了很多衣物,柜子里并不能完全塞满,有些就是放在收纳盒里,然后堆在窗户旁边。
沈霃宽是看见她脱了鞋进去的,所以在门口的时候他也跟着脱了鞋。
易欢扭头问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沈霃宽反手关上卧室的门,走上前,接过易欢手中的被子,直接丢在了床上,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易欢拉入自己怀中,低头覆上她的双唇。
☆、第 15 章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要把易欢整个人都淹没在里面。
她试着去抵制沈霃宽的吻,双手去推沈霃宽,希望自己能摆脱眼下的困境。
然后面对内心深处那个禁锢已久的渴望,她的挣扎可笑得就像是好不走心地在做做样子。
她所坚持了这么久的理智终于还是拜在了情感之下。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身体的反应却十分诚实地告诉了她:她怀念眼前这个人,这个吻。
这一刹那,她脑海里冒出的全是和沈霃宽在一起的画面。
那时候,她比现在年轻自信,也比现在要阳光得多。
只是,走过了一段黑暗的路,每次回忆过去,都像是在经历苦刑。
忽然,沈霃宽松开了她。
“呼吸。”他说。
易欢瞬间回过神,大口地喘气。
她的理智也慢慢回来了点。
沈霃宽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
“沈霃宽,不行。”易欢喘着气,靠着此刻恢复的一丝理智,倔强地拒绝他,并说了一个自认为沈霃宽不会拒绝的理由,“我发着烧呢,身体还没恢复好。”
“噢。”沈霃宽的手指挑着她的头发丝,也微微喘息着,“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行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不行?”
易欢红着脸说道:“我担心把病气过给你。呃,你现在可比我金贵。”
“别给我脸上贴金,我哪儿金贵了?”沈霃宽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声,“我不金贵。”
易欢仰起头,道:“你这样不叫金贵,那我岂不是连烂铁都算不上了。”
“瞎比喻。”沈霃宽双手紧紧地搂住她,低下头,额头刚好紧靠在她额间,“嗯,额头不烫,你病好了。”
“那也是刚好,病毒还没死,会传染给你的。”易欢不死心地劝他。
“没关系,我不怕。”顿了顿,他轻声道,“我也病了。”
“你哪儿病了?”易欢垂下头,刚好看到了他身体的反应,脸霎时间红得更厉害了。
沈霃宽动作迅速地解开自己衬衣的纽扣,然后抓起她的手,贴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语气颇为矫情地说:“你看,就是这里病了,你来摸摸看。”
易欢只感觉到了滚烫的体温和快速的心跳声。
沈霃宽在她耳边吹着气:“你看我心口这里这么烫,心跳还这么快,是不是病的不轻?”
“啊?”易欢有点懵。
还能这样碰瓷生病的?
那你那下面都撑起来,岂不是病得快死了?
“沈霃宽你……你睁眼说瞎话,就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吗?”
易欢感叹不已,她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练了好几年,才刚有眉目,眼下似乎还是要输给沈霃宽。
沈霃宽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我这是相思病,你就看不出来吗?”
他这相思病得了好几年,一直隐秘不发,这两天一见到易欢,就全爆发出来了。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提醒他,他这病再不治就病入膏方成绝症了。
易欢,就是害他得相思病的人。
她是此病的发作源,也是解药。
可是易欢好像,还是在犹豫。他能感受到易欢心里是有自己的,可是她为什么这么犹豫?
他的欢宝儿以前可从来都是干干脆脆说一不二的性格。
“易欢……”
易欢努力深呼吸,希望自己能克制住。她扬起眉毛:“嗯,沈霃宽,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我想你。”
“嗯。”易欢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可是沈霃宽,我……”
易欢不知道该怎么跟沈霃宽说。
当着他的面,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爱他的话。
沈霃宽低头,嗅着她的发香:“你不想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吗?”他不信。
易欢叹气:“想你干嘛?”
“不想我干吗?”
“你怎么跟江牧淮学了?”易欢无奈地笑了,“好的不学,坏的学。”
沈霃宽摇头:“不,我跟你学的。”
易欢不解地抗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类话?”
“你看你,居然敢忘记。”沈霃宽刮了刮她的鼻子,“在我们第一次搭的小帐篷里,你教我说的。”
“我、我。”易欢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干脆把头埋进他胸膛处。
人啊,年轻时候,总会跟最亲密的人犯过一两次二。
不过她易欢是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因为眼前诱惑她的人是沈霃宽,她就会随意就范。
易欢挣脱他的怀抱,正了正色,说道:“沈霃宽,真的不行,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和人那什么的人。”
沈霃宽也正色道:“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和人那什么的人。”
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太多了,他当然不能随便了。
“那……”易欢被他说得很想笑,“你口才变得真好,我都说不过你了。”
“我以前让着你的。”沈霃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搭到了她的身上。
易欢扭动着身体,想脱开他的禁锢,结果无济于事,只好用嘴巴抗议:“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跟我的衣服较什么劲?”
沈霃宽厚颜无耻地解释:“是你的衣服先缠住我的手的。”
两个人几乎又同时开口。
易欢道:“天很冷的,不许脱。”
沈霃宽道:“好热。”
后来,沈霃宽想了一个很绝妙的法子。
脱衣服然后盖被子,易欢她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易欢:“……”
她现在有点儿后悔了,真的就不该让沈霃宽进门。
他这是真铁了心要跟自己睡啊,无论自己如何言语相劝,他都无动于衷。
太可怕了,易欢看着他结实的胸膛和那可媲美男模的身材,觉得自己今晚可能真的要把持不住。
“我三天没洗澡了。”易欢两双眼睛眨了眨,道,“真的,不骗你。”
沈霃宽撑着胳膊,吻着她的耳根,低声呢喃:“好香。”
易欢:“……”
她实在是有点儿编不下去了,她总不能胡乱编排自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啊。
都怪自己,为何就不能一脸正义地甩沈霃宽两个巴掌呢?
因为……
她舍不得。
她哭笑不得地发了最后一个警告:“沈霃宽,你这是在诱惑我犯错误。”
沈霃宽总觉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点儿怪怪的。他微微思索,说:“祖国人民应该不会怪罪你和你未来老公一起做和谐之事的。”
易欢愣了一下:“不要给自己加戏了,你什么时候升级成我未来老公了。”
“就在刚刚。”沈霃宽堵住了她是双唇,没再给她继续挣扎的机会。
不过这床的质量好像不太行。
晃得有点儿可怕,声音也有点儿大。
加上房子膈应效果也是不行的。
易欢羞得满脸通红,烫得她都要以为自己又发烧了。
她小声道:“霃霃,别、别这样。床要塌了。”
万一吵到楼下的老大爷老太太就不好了。
沈霃宽很快换了一个较为轻柔的方式,“床不会榻的。”
如果真的塌了,还有地板么不是?
沈霃宽懊恼地想,早知道就把易欢忽悠去酒店了,或者忽悠去他家也行。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好好地和易欢重温旧梦,然后聊人生聊理想聊未来,一直聊到日上三竿。
易欢也在懊恼地想,早知道自己面对沈霃宽时的自制力这么差,她就把沈霃宽关在门外了。
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沈霃宽的脸皮厚度。
连后来累得睡着后做的梦都是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的画面。
☆、第 16 章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易欢被楼下的老大爷老太太给吵醒了。
楼下一家人的言语中多多少少有一些对她的讽刺,什么“人不可貌相”、“钓到金龟婿才是最实在”等等之类的。
她躺在床上,心神不宁地听了一会儿,然后把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憋得快出喘不过气时才又掀开被角大口喘气。
沈霃宽此刻已经离开了她家。
易欢隐约记得他走的时候曾在自己耳边说过几句话。
她揉着太阳穴想了想,记起来了一点,好像是他提醒自己醒了后别忘了吃早饭。
起床洗漱过后,她发现客厅的小圆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饭盒,饭盒旁边还贴着一张便签纸,纸上是沈霃宽的写的几个字:欢宝,我去公司开会,别忘了吃早饭。
咦?欢宝?
易欢忽然觉得脑壳有点儿疼。
她揉了揉眼睛,在圆桌旁坐下,揭下纸条,打开饭盒。
饭盒上的商标属于附近有名的某高档餐馆。
她估计,送餐员早上来敲门的时候,心情一定很复杂。
她打开那碗肉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啧啧称赞,味道果然不错。
易欢边吃早餐边看着手机。
沈霃宽发消息问她醒了没,有没有起床吃早饭。
巩珍珠也发消息给她,让她快点起床,别睡过了头!还提醒她中午约在了哪儿哪儿,嘱托她收拾好自己麻溜地赶过去。
还有一个是昨天刚加的人发来的。
石宽磊:早,易欢,今天天气很好,我重新订了个吃饭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赏脸让我去接你?
看到这儿,易欢皱起了眉头,下意思地犯恶心,于是赶紧放下手机。
她缓了一阵子才回过神,然后安
心吃着沈霃宽叫来的早餐。
吃完后,她又洗了一遍热水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洗,吹干头发后,她打开卧室里的衣柜,准备挑选一套适合见人的衣服。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这几年过比较随意,衣服几乎没有当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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