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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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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这几年过比较随意,衣服几乎没有当季的新款。
好在她有些旧款的衣服现在拿出来并不会给人很过时的感觉。
她最终选了一套简单款的衣服。
白色的衬衫,贴身高腰牛仔裤,外加一件灰色的羊毛外套。外套薄薄的,不过是长款的,差不多到她的膝盖。
有时候,在没什么衣服可穿的情况下,越简单越会让人觉得舒服。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多少年没认真打理过的头发,有些发愁。
这个点儿去理发店做头发显然有些不现实。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只扎了个高马尾。
脸上也没有涂太多东西,只是简单画了个眉,嘴唇上涂的还是无色的口红。
弄好一切后,她站在穿衣镜前,长吁了一口气。
几年前她绝对无法想象,几年后的自己会去相亲,而且还是穿着这样的一套衣服去相亲。
准备出发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对着镜子,想咧嘴微笑,可不知道为什么,那表情像是要哭。
于是她闭上眼睛,回忆着昨晚和沈霃宽依偎在一起时,两个人说的一些玩笑话。
终于,她笑了出来。
外面的天气确实很好,灿烂的阳光,湛蓝的天空,还有那时不时拂面而过的微风。
在这样的好天气下,再沉重的内心也倏然得到了一丝喘息,好像心事也不那么重了。
易欢站在公交站前,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一句:易欢,你的心要像至亲坟前的墓碑一样冰冷才行。
昨天晚上,是不该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意外。
石宽磊把吃饭地方改在了胶东路的芷园会所。
易欢知道,胶东路那儿的芷园会所,是个颇为有名的高档餐厅。
芷园在胶东路和文州路交叉口。
斜对面便是嘉安大厦,正对面是市区里最受富豪欢迎的豪宅欣德苑和文瓷苑,侧对面则是和嘉安大厦相匹配的商业中心。
芷园是一个花园型餐厅,进门是一个颇为中式的小花园,有长廊,长廊上爬满了藤蔓类植物,长廊接着一座拱桥和一个八角亭。周围是水池,水池里养了许多品种各异的金鱼。
餐厅的外墙是象牙白色的,正对门的大门顶上有一个很大的方形吊钟,吊钟周围雕着两只白鹤。
易欢并不理解这个寓意。
听说当年芷园的创始人是喜欢白鹤所以才这么装修的。
芷园会所里隐私性很好,用餐地点都在包厢里,每个包厢都有相对应的服务员。这里的服务员水准很高,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帅哥美女,服装也是依据季节几时更新。
毕竟能在这儿用餐的,都是非富即贵。
这里的服务员并没有以貌取人,也不会以貌取人。很多有钱人,或者有权人,都是穿得比普通人还要普通的。所以每一个踏进芷园的人,都是她们需要好好招待的客人。
其实来这里的人,目的都不一定是为了吃饭。
有人是来谈生意的,有人是来散心的。
巩珍珠来了后,抱着易欢的胳膊连连懊恼:“早知道吃饭地方这么高大上,我就带着我家那口子来长长见识了。”
易欢笑着打趣她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巩珍珠小声哀嚎:“我刚才偷偷地看了一眼价目单,我、我真的出息不起来啊!”
易欢不置可否地撇嘴道:“以后我们去更好地方吃。”
反正她觉得这儿的饭菜并不怎么样。
芷园只是氛围私密,环境优雅,加上恰恰好位于一个最好的地段。
说徒有其名有点过了,但她真的觉得这儿的菜色有点儿配不上它的名气。
巩珍珠想了半天,语气辛酸地说道:“我想不出来比这更好的菜得多贵了。虽然贵的东西不一定就好吃,可是好的东西,它一定是贵的。”
易欢道:“好的东西在没被许多人发现之前,不一定贵。”
巩珍珠瞪大眼睛:“问题是我们就是那许多人之一啊。”
易欢托腮问道:“喂,你今天怎么比我还不自信?”
巩珍珠叹气,露出一脸的忧伤之情,语气也颇为伤感:“我这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类餐厅么,想想自己平时过的日子,再看看有钱大佬们的日常,不禁有感而发啊。”
易欢道:“其实也不是。”
“怎么不是啦,你看看这儿的菜,贵死人了都。你再看看路上的那些豪车,一辆车顶我们一辈子的收入。”
“有钱人也是人,他们跟我们一样,吃喝拉撒睡,什么也逃不掉。”易欢默默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会不会巩珍珠相信,沈霃宽这样身份的人昨晚上睡在了又旧又破的老公房里。
嗯,跟她一起。
想到这儿,易欢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沈霃宽现此刻正在忙些什么。
易欢偷偷拿出手机,想看看他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手机上显示有一条来自霃霃的消息,她忙点开看。
沈霃宽说,想陪你一起吃午饭,不过临时有约。记得按时吃饭,多吃点。
嗯……经过昨夜后,沈霃宽估计也忘了她今天和石宽磊越好了一起吃饭。
她放下手机,在想,沈霃宽今天会在哪儿吃饭呢?
此时,沈霃宽的秘书小姐正提醒他中午在芷园吃饭。
其实这也不是临时有约,沈霃宽只是一直没时间去答应时兆伟的午饭之邀,之前一直忙,没空去,今天是刚好被他本人亲自逮着了。
“时先生他如今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秘书小姐道。
沈霃宽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腕看了看表,说:“我一会就去。”
秘书小姐应声离开,走到外面才松了一口气。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稍微收拾一下后,也拿着钱包准备出去吃饭。她都憋了一天了,忍不住想和好朋友分享一下自己今天早上的经历。
恐怕没人会相信,她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沈总的电话。
沈霃宽在电话里的说话声音很轻,语气也温柔得让她心乱神迷。
她听了两遍才回过神,原来沈总让她去买早饭,并且还让她拿一套他在办公室衣柜里的干净衣服过来,然后一并送至淮山路附近的XX小区。
当时她激动得不行,以为自己可能要得到什么特殊眷顾了。如果被沈霃宽特殊照顾,那她的地位就会直线上升。
她提着高档餐厅的早点,来到了在沈总所说的XX小区,然后在门口站了有五分钟。
她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于是忐忑不安地拨打了沈总的电话确认。
挂了电话后,她还是不敢相信,沈总……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呢?
她半信半疑地走入小区内,走到二楼,敲了门。
然后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沈总本人。
沈霃宽那时才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
他不敢用吹风机,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易欢。
其实刚才秘书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有点儿生气,这么点事居然还需要打电话再次确认?
万一吵醒了易欢可怎么办?
昨夜里运动过后,两个人又舍不得入睡,拥抱一起聊到深夜。
他很担心易欢的觉会不够睡。
而且他还发现,现在易欢睡着的时候很容易被惊醒,睡眠质量很不好。要是早上再被吵醒,他估计易欢就很难再入睡了。
沈霃宽懒得跟秘书说话,接过秘书手里的东西便关上了门。
秘书看着突然空了的双手,发愣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沈总真的是住在这儿吗?”
等她回到公司加班的时候,才想起来,那肯定不是沈总家,如果是沈总家,他怎么可能要求自己把他的衣服送过去?
想到这儿,秘书更激动了,她觉得自己可能好像窥探到了一个小秘密。
沈霃宽并不知道在他身边干了有大半年的秘书小姐居然是如此八卦的一个人。
他一般不会让女秘书替自己拿东西,只不过最近他给闻凯布置了一个任务,不想浪费闻凯的时间。
沈霃宽出发前,还不忘再看一眼手机。
一直没有收到易欢的回复。
沈霃宽不禁要想,她这是还没起来呢还是手机坏了呢?
于是他又转身对也准备去吃午饭的秘书说:“这两天帮我选一台手机,要好的,选好后把订购发票给我。”
秘书小姐点头称是。
芷园里。
石宽磊已经点好了菜。
满满的一大桌。
他问询易欢和巩珍珠的意见,不过最终易欢和巩珍珠都把选择权丢给他。他冥思苦想,选了好久才定下这些菜。
三个人从饭菜品起,很快就聊到了各自的生活。
石宽磊才刚开个头,说到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健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父亲的。
易欢道:“石先生你先接电话。”
虽然石宽磊说了他的外号是石头,不过易欢还是叫不出口。
石宽磊略带歉意地说:“我出去接个电话,是我爸的电话,可能他找我有事。”
在石宽磊走到包厢外接电话的空隙里,易欢小声问巩珍珠说:“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石宽磊是颇有名气的律师,基本上交往圈子都是中高层次的人群。
巩珍珠的老公王辉亮是个计算机工程师,说实话,在易欢眼里,此人业务水平不怎么样。
而巩珍珠,体制内混日子的打杂小文员。
怎么看,这三个人都很难会有交集。
巩珍珠解释道:“他跟我领导认识。有一次我跟领导一起出去聚餐,刚巧在餐厅遇见他,后来就一起吃饭了。饭桌上聊起了领导的夫人,然后领导就多嘴就问他的情况,然后他说还单着。”巩珍珠轻咳一声,“我们领导是个热情又热心的老头儿,特别喜欢给人牵媒拉线的,就非说要给他介绍。”
巩珍珠本以为石宽磊这类人不会答应被人给自己介绍女朋友的,谁知道他面上还挺配合领导的。
后来巩珍珠也就笑嘻嘻地跟着说了一句:“我发现我闺蜜挺适合你的。”
领导当即来了精神:“小巩你闺蜜叫什么,做什么的,今年多大,家里情况了解不?”
巩珍珠便说:“她叫易欢,长得很漂亮的,女神级别。”后面的情况她没说,因为怕说了石宽磊看不上。
结果石宽磊竟跟了一句:“易欢?姓易?”
巩珍珠点头道:“对啦,是容易的易。”
“名字虽然简单,却很有蕴意。”
领导瞧这情况似乎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逼着石宽磊跟巩珍珠互留了联系方式,也让巩珍珠尽快安排此事。
巩珍珠开始并没有上心,她怕自己主动的话,会让石宽磊这样的高富帅觉得丢面儿,所以也就是饭桌上那么一提,后来还是石宽磊问了她易欢相关的问题。她左思右想觉得单从外貌气质上看,易欢配他这样的精英男士绰绰有余,于是她才开始认真地介绍了一番。
易欢听完,背靠椅子,眯着眼笑了。
巩珍珠也笑了,说:“你看,你们是不是很有缘分?我这次还是靠谱的吧!”
易欢道:“缘分不敢说。”她扭头看着巩珍珠,“其实我见过他。”
“啊?什么时候?你不会早就暗恋他吧?”巩珍珠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易欢。
易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想象力能不那么丰富吗?”
随后她把昨晚上石宽磊来找她的事情说了。
巩珍珠立即开心地笑着,“我就说你们有缘分。他这分明是对你一见钟情!亲爱的欢欢,你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可是一个活生生的高富帅。”
易欢低头,掩饰眼底的情绪。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个石宽磊啊,不老实。
这时,她和巩珍珠听到包厢外有吵杂声,似乎是有人和石宽磊讲话。
“哟,石头,怎么这么巧?”一个陌生的男子大声地说。
“和朋友一起吃饭。”石宽磊说。
“什么朋友啊?叫上一起。”
“这样方便吗?”石宽磊问,“我们这儿都吃上了。”
“石头你看,我妹妹和沈总也在。你作为我的铁哥们不给我点面子?”说话间,此人拉开了包厢的门,嘴里道:“石头你小子也别想忽悠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点好菜。”
石宽磊这时看到了沈霃宽,面带微笑地问候他:“沈先生这么巧。”
易欢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外站在几个人。
其中有沈霃宽和时唯一。
沈霃宽也在看她。
呵,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的画面,还真是刺激呢。
☆、第 17 章
易欢面不改色地将目光从沈霃宽脸上移开,淡淡地扫过立在门口的几个人,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一、二……二。”
她的目光停在拉开门的这位先生身上,微微挑了挑眉。
她都吃惊自己居然能如此成功地压制住内心的滂湃怒意。
石宽磊一脸无奈,对着易欢和巩珍珠抱歉地笑了笑,转而瞪着时兆伟,半是埋怨地说道:“你看你。”他希望时兆伟别吓着易欢她们。
巩珍珠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突然冒出的几个人,心想这些都是石宽磊的朋友吗?一个个的看着都好厉害的样子。
当然,巩珍珠最先注意到的还是拉开门的人。她茫然地抬头看着对方。
对方五官分明,皮肤黝黑,眉头浓密极了,细长的眼睛,单眼皮,左眼下方有一道半截拇指长的疤痕,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九,肩膀也很宽厚。
明明是很帅的一个人,可是巩珍珠不敢多看,她总觉得此人的气质很……很奇怪,说不出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她只能想出一个词:凶。
巩珍珠小小地扯了扯易欢的衣角。
易欢回她一个没事的表情。
看着易欢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常,于是巩珍珠安心地挺直身子,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这位男士旁边的大美女,再一眼又看到了站在大美女朋友的男子。
然后巩珍珠就没兴趣看别人了,感觉这个人毫不费力就把旁边几位男士都比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流口水。
她压低声音,在易欢耳边道:“我的亲妈妈哎,欢欢,你、你看到那个男的没有?虽然说这话很羞耻,可是我真的很想说,好想睡了他!”
易欢没好气地回她:“看到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早睡过他了你会不会更吃惊?”
巩珍珠瞪大了眼睛。
易欢轻咳一声,心想,昨晚我们还真的睡了,切,有啥了不起的。
巩珍珠从失态中回过神,嘴里嘟囔了一句:“欢欢,你可长点心吧。虽然你长得美,可白日梦真的不适合我们哎。”
现在已经不是说你长得漂亮就能嫁入豪门的。
人有钱人也是要看家世背景的。
她一开始都担心石宽磊不会和易欢见面的。
不过今天看石宽磊把吃饭地点定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她觉得此事还是有谱的,眼下她瞧着石宽磊好像已经对易欢上了心。
想到这儿,巩珍珠自豪地抬起头,不过目光一碰到沈霃宽,她又开始花痴起来,拽着易欢的手,晃来晃去,像个撒娇的小丫头。
易欢轻哼一声,笑眯眯地站起来,拉着一脸痴相的巩珍珠,落落大方地走到包厢门口。
时兆伟看到易欢的目光,下意识地蹙起额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认识眼前这二位,可是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易欢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他刚和易欢对视上便开始心虚。
他很多年没有这么心虚的感觉了,本能地露出一丝凶光。
沈霃宽侧着脸,瞟了一眼时兆伟,面带愠色。
时兆伟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所以他不允许时兆伟用这种眼神看着易欢。
他挪动脚步,走上前,挡在了易欢了时兆伟之间。
这样一来,他离易欢便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熟悉的气息窜入易欢的鼻子里。
她心里深处有一丝柔软的地方被微微触动。
时兆伟看到沈霃宽走上前,呵呵一笑,退后两步,把他原先站的位置让给了他的妹妹时唯一。
石宽磊不得不给她们互相做个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时兆伟,他旁边的是他的妹妹,时唯一。”
时唯一嘴角上扬,轻声地笑道:“易欢,想不到今天又遇见了你。”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似乎她已经忘了她曾因为想知道易欢和沈霃宽的关系,想得整整失眠了一夜。
易欢也笑道:“都是缘分呐。”
巩珍珠这才想起眼前的大美女是谁,难怪她觉得面熟。
那天晚上,大美女就是坐在跟她的车发生碰擦的那辆车里的。
于是她脑海里又冒出了一辆车,一辆宾利车。她又小小地扯了扯易欢的衣角,本想说什么的,不过瞥到时唯一旁边的哥哥时兆伟,她又闭上了嘴。
石宽磊有些惊讶,分别看了一眼易欢和时唯一,道:“啊,你们也认识?”
“我是和霃宽在医院遇到易欢的。”时唯一伸手挽住沈霃宽的胳膊,道,“石头哥,你还不知道吧,她可是霃宽的大学同学。”
石宽磊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沈霃宽默不作声地扯下时唯一的手。
他的动作很自然,自然到时唯一都没觉得尴尬。
偏偏还是被易欢瞧见了。
易欢翘了翘嘴角,扭头看着石宽磊。
时兆伟伸手拍了拍头,说着:“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就我不认识这……”他转头看着易欢和巩珍珠,“巩小姐和……”
“易欢。”易欢笑着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容易的易,欢乐的欢。”
她的名字,虽然没有时唯一的好听,不过也很好记。
时兆伟尴尬地大笑着:“易欢妹子,哈哈哈,别介意,我这人就是记性不太好。”
说完,他再次打量了一遍易欢,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我去他大爷的,这小美女居然姓易?真是扫兴。
他听到姓易就头疼。
“既然大家都认识,就一起去我定的那个雅间呗,正好也让我熟悉熟悉新朋友。”时兆伟热情起招揽大家一同过去。
石宽磊不大想过去,可是眼下,似乎他已经没有了决定权,去或不去都在易欢。
易欢婉转拒绝道:“你们似乎是有事要谈,我看还是算了。”何况这边的菜都上了一些,就这么跟过去,她觉得不是很合适,而且她也怕会影响到时唯一和沈霃宽二位。
“一起吧。”沈霃宽说完,收回目光,抬脚径直朝前走了。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不容置疑,可他这么一说,大家似乎都默认了要顺从。
“这……”易欢看着他潇洒的背影,有些郁闷,心想,你耳聋吗?没听到我这意思是拒绝吗?
巩珍珠问易欢:“欢欢,我们……”
时唯一姿态优雅地拉起易欢的手,说:“易欢,大家就一起吃呗,我们哪有什么事要谈,不过是跟平常一样聚一聚罢了。”
易欢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问:“真的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不会的。”时唯一道,“你哪能打扰到我们。”
“那倒也是。”易欢笑着回头,向还在花痴中的巩珍珠伸出手,“珍珠,走啦。”
巩珍珠回过神,忙拉住她的手,紧紧跟上。
“嗨,珍珠。”时唯一自来熟地跟着易欢叫巩珍珠的名字。
巩珍珠:“嗯?”
“那天晚上,我们也见过了的。”时唯一对巩珍珠说,“其实你开车比我好的。那天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我朋友生气了,所以他开车急了点,一开始语气也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介意哦。”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事了。”巩珍珠自谦道:“其实我开车水平很一般的,还是我们家欢欢开车最稳。”
时唯一惊讶地问:“是吗?”
易欢真正地谦虚了一回:“我是胆小怕出事,所以开得慢,也就会给人开车很稳定错觉了。”
巩珍珠疑惑道:“咦,真的?”
易欢白了她一眼。
巩珍珠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多嘴了,于是安静地闭上嘴,决定从现在起,假装自己是一个优雅沉默的美女子。
只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几眼在易欢身侧的时唯一。
她在心里夸道:“耳坠和项链真漂亮啊,衣服也漂亮。这身都是名牌吧,天啊!得多贵啊!这是真有钱人啊!”
在易欢眼中,时唯一身上最漂亮的仍旧是她手腕上的那块表,那块价值五百多万的限量款名牌豪表。
时唯一道:“欢欢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想看看你开车的样子。要不回头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你来当司机。”
易欢道:“可是……如果我来开车的话,那到底算你送我回家,还是我送你回家呢?”
时唯一抿唇笑道:“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蛮怪的。”
看着易欢她们三个人离去的背影,石宽磊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唉,他和易欢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就这么结束了。
在他心里,虽然多了一个巩珍珠,可这就是他认为的,和易欢的第一次约会。
时兆伟跟在后面,手习惯性地搭在石宽磊肩上,微微侧下头,小声问石宽磊:“石头,中间那个女的,叫……易欢?姓易?”
石宽磊点头:“是啊。”
“她是你什么人啊?”时兆伟吐出一口气,脸色不是很好地看着石宽磊,“给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石宽磊直接道:“阿伟,你别招惹她。”
“切,还不许招惹。听她这姓我就懒得搭理。”时兆伟抬手咳嗽一声,“她你心上人啊?还是你女朋友?”
“现在还不是女朋友,但我想很快会是。”石宽磊站直身子,面色凝重,“阿伟,这么多年,我就看中了她一个,我希望你放过她。”
时兆伟停下脚步,心里冒出了一个不祥的预兆:“石头,你什么意思?”
“她叫易欢。”石宽磊抬头看着远处,声音平静,“易家的。”
时兆伟顿时愣在远处,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石宽磊:“石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她是易家人。”
“我艹!”时兆伟气得原地跺了跺脚,低声骂着,“X的!你找死!”
他转身,又抬脚踢了踢墙,目光怨恨地看着石宽磊:“我现在最他妈的烦听到有人说姓易。”他抬手指着石宽磊,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等会……等会吃完饭,我再跟你聊!”
说完,他大步去追时唯一她们。
赶上后,他发现妹妹正和易欢聊得亲切,忽然有点不敢上前。于是他又停下,对着后面的石宽磊招手,大声道:“石头,你磨叽什么玩意儿呢,快点!难道你还想要让沈总等我们?”
石宽磊立在原地,心想,今天这事,我还想找你聊呢。
他此刻也憋了一肚子委屈。
你时兆伟今天跟谁吃饭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和沈霃宽吃饭?为什么还要多事拉上我陪你们一起吃饭?
昨晚他就见识了沈霃宽对易欢的别有用心。
眼下,他只能一脸惆怅地走过去,心情糟糕地准备加入一场意料之外的聚会。
此时,沈霃宽已经走到了雅间。
他现在是满腹怒意无处发泄。
他简直无法相信,昨晚上经历了那事后,易欢竟然还如约去和石宽磊吃饭。
她是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很伤人的字叫“劈腿”?
作者有话要说: 沈霃宽事先并不知道时兆伟还带上了时唯一。
谢谢小天使寂静的50瓶营养液。
☆、第 18 章
此刻在雅间等候的人是芷园的老板。
她一早就接到时兆伟的电话,知道今日时兆伟要请的人是这两年名声噪起的沈霃宽,所以亲自过来布置。
厨房送来雅间的每道菜她都会亲自过目,不允许有半点瑕疵。
目前只上了一圈凉菜,热菜还在准备中,等人来齐了再上。
她刚把桌上的凉菜摆正,就看到有人来,一抬头,发现居然是沈总最先到的,急忙走过去,热情地招呼着。
沈霃宽脱下外套。
站在他旁边的服务生及时过去接在手中,小心地挂在一旁的无门柜子里。
芷园老板看到沈霃宽,在心里评价道: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时兆伟曾跟她评价过沈霃宽,他说就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有这么好手段的。
时兆伟说:“跟老沈总比,比脸,他赢;比狠,他更胜一筹。他就是这么一个不好惹的主。”
“那跟你比呢?”芷园老板当时问他。
时兆伟呵呵笑了笑,眼里透着一股令人绝望的冷漠:“只要开得条件够好,我就能拿刀捅自己心上人。你说谁赢?”
芷园老板忍不住笑了:“真可怕,得亏我不是你心上人。”
她没有和沈霃宽接触过,不确定自己此刻该讲些什么话才合适,索性面带微笑地候在一旁。
沈霃宽问她:“点酒了吗?”
芷园老板道:“时总之前定了奥比昂干红。”
“红酒?”
“沈总有什么特别想喝的吗?我立刻让人送上来。”
沈霃宽看着逐渐走来的易欢三人,语气冷冷地说道:“换白的。”
“那……上茅台?”芷园老板知道时兆伟最爱茅台,“53度的贵州茅台?”
沈霃宽颔首。
“沈总肯赏脸芷园,那些差的酒我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芷园老板拿出自己口袋中的金卡,对服务生道:“拿我的卡去,让柜台开两瓶珍版茅台。”
时兆伟已经小跑着进了雅间的门,刚好听到芷园老板的话。
他伸手抽走服务生手中的卡,塞回芷园老板手中,然后咧嘴大笑,笑得眼角下的疤痕都挤出了纹路。
他热情地拍着芷园老板的肩膀,手停在芷园老板左肩中间位置,手指轻轻点了三下,“小廖,我请沈总,怎么能让你拿钱?”他对服务生道,“去开酒,钱还是算我的。”
芷园老板小廖道:“时总,看你客气的。”
时兆伟对沈霃宽道:“先前我听妹妹说,你没事的时候会跟朋友喝点红酒。我想不到你也会喜欢喝白的?”
沈霃宽道:“跟你喝酒,红的怎么能行?”
“那是。”时兆伟走到沈霃宽旁边,“还是我们中国的白酒够味儿。就那茅台,我觉得就好。喝下肚子,感觉都跟红酒不一样。红酒那甜滋滋的味儿跟饮料一样,有个屁的喝。”
沈霃宽笑笑,没说出内心的那句嘲讽之语。
这时,易欢三人也走进了包厢。
最后来的是石宽磊。
一行人都进入后,芷园老板小廖离开,走得时候嘱托服务生注意着点。
她并不怕这些人喝醉,她怕的是今天这几个情绪看着都不太好的人喝醉。
时兆伟发狂的样子她还是怕的。
不过她想,这里面有时唯一和另外两位女士,想来时兆伟看在时唯一的面上,不会过分放纵自己的情绪。
时兆伟存了私心,故意让沈霃宽挨着时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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