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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乱世佳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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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声音透着出奇的沉静:“嗯,密号213的文件已经下达到了舰队,”她顿了顿,转换成汉语说道:“否则,我也没有理由去对那位晏小姐动手。”
  “希望徐桑可以冷静一些,为了我们大东亚共荣圈的建立,不要让儿女情长成为牵绊。”她说完便走出了房间,只余下了缓慢而有节奏的“蹬蹬”音空荡荡的回想着。
  冈村这才又开口道:“那女人已经被瞿世峥从监狱带回上海来了。”
  徐绍祯一双手因克制怒意而紧紧攥成了拳头的手,慢慢的伸展了开来。
  冈村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以为女人不过是玩物,可是没想到这个徐大少爷竟然险些因为一个玩物走成了一步废棋!只差一点,就让他们的计划成为白费心血了。要知道,能解决了这一位,即便是上海一战不能取得优势,可在日后的对华作战中,也势必能少费不少力气。
  冈村脸上浮现一丝阴森森的笑意,缓缓的又落下一子。
  人一旦有了软肋,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知闲说等他休息好了,便将答案告诉他,她鼓足了勇气,他却是两天没见人,不但是瞿世峥,就连赵远钊那几个人也不露面了,照顾她的都是一些先前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他们几人还没进房,知闲就听到了赵远钊愉悦的笑声:“戴伯笠这回吃了亏,日后怕是要花更多的心思了。”
  徐国凡接了他的话过去,慢慢的声音小了下去。
  听到推门的声音,知闲扭头看了一眼,却是只有瞿世峥一个人进来了。
  他正对上她看过来的一双眼,便快步走上前去,道:“医生说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外公在上海,等你出院,我便去你们家提亲。”
  知闲一愣:“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毕竟,自己是一个刚从江北陆军监狱出来的人,而他又是那样的身份,怎么看,都会是授人以柄。
  瞿世峥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无奈,他的话不是说的很明确了么,这丫头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知闲,那句我的未婚妻并非是一句戏言,早在你向我靠近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有意,”他慢慢的坐向了她的身旁,刚毅的脸上满是温柔:“在北平见到你,你向我走过来,我就想,这一回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再放你走了。”
  “可是你却自己离开了,现在,你觉得我是英雄救美也好,是趁火打劫也罢,我一定要娶你。”
  也不知怎么,如今得到了他这般明确的回应,她的脸却是因为害羞一下就红了,开口只剩了一个“我”字。
  瞿世峥握着她的手:“若是你没想好,就过两天再答应我。”
  知闲大窘,过两天再答应也是答应!
  这样胸有成竹的强势,让她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打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心里装着的人是卿白,他拒绝了自己,点醒了自己,又给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时间去成长,去看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卿白的爱是燎原的火,温暖热切,熊熊的火苗中让人不得逃开,而衍之的爱,更像是参天的树,经意或不经意间,已经将她密密麻麻的围了起来,遮风挡雨,温柔而不容拒绝的给予她呵护、包容还有理解。
  一旦察觉的时候,就再也再也不想离开。
  瞿世峥感觉到自己握在手心里的柔荑小手微微一动,以为她想要抽手出来,却不曾想那只小手反过来,紧紧的与自己十指相扣。
  “北平阅兵那一年,段老让我去府上看了一盘棋,后来林参谋送我离开的时候,看着外头的天那么蓝,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盘棋,”知闲深深吸了一口气,眉梢眼底俱是笑意:“那个时候,我就想,执白子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衍之,oeu,我心系你。”
  她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在夕光映射下,好似是春天里绽的最盛的花朵,而那一双顾盼生辉的漂亮眼睛,满是认真,满是柔情。
  未曾想过,便去做了。
  他如待珍宝般托着她的脑袋,缓缓的低下了头去,将他的唇,印上了她的。
  第七十八章 上门提亲
  知闲出院那天,上海飘着小雪。
  瞿世峥把她送到黄公馆,黄金发正拄着拐杖站在花园前头,宁强在他身边撑着伞,那把黑伞上的雪积了薄薄的一层,可想而知已经等了多久了。
  天刚亮的时候,黄金发就站出来了,打两个人进门口他就看到了,一片冷清肃杀的白茫茫中,一个红衣纤腰,一个戎装宽肩,看着十分和谐美好,叫他一下就想起了付萍,禁不住也是眼眶一热。
  知闲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站住了脚才笑意盈盈的道:“对不起,让您担心了。黄叔叔,我回来了。”
  黄金发拍了拍她的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他说完又冲瞿世峥伸出了手:“这位是瞿将军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然青年才俊,卓绝的很哪!”
  瞿世峥亦是伸出手去:“黄帮主过奖了。”
  知闲冲他眨了眨眼,待要将人请进客厅里头去的时候,徐国凡却是匆匆的进来了,瞿世峥微一颔首,便到了一旁去,再回过身来的时候,神色已是一片肃然了。
  知闲一看便猜到是军中事务了,也不多说,只是歪着头冲他笑,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了黄公馆的大门。
  她搓着手进了门,非但没脱大衣,反而还裹得更紧了些:“好冷。”
  看得出黄金发脸上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的憋得慌的神色,知闲心里偷偷的乐了一把,问过了他的身体状况和家中事务,最后直至她优哉游哉的上了楼去,都没让他寻着开口的机会。
  拐进走廊里才听到楼下传来他拿着拐棍敲地板的声音:“这死丫头,你说像了谁,怎么蔫坏蔫坏的?”
  知闲嘴角一抿,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她也想跟黄叔叔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曾想第二天一大早,这个由头就自己送上了黄公馆的大门。
  她下楼就看见黄金发正端坐在客厅中央了,中间那张四四方方的水晶茶几上,赫然是一张名帖,打眼一看,便瞧见了中央的“芝泉”两个大字。
  芝泉是段老的字,那么,这应当是段老的拜帖了。
  黄金发心中自然是不小的震惊,他虽说是在上海滩有些名声的,可是跟段老一流比起来,那是真正的小虫见龙了,更不用说是能牵扯上什么瓜葛了,再联想到这回翻手为云大名鼎鼎的瞿世峥亲自将知闲送了回来,这个中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因此,黄金发也没有铺垫,直接就问知闲,人家这是干嘛来了。
  知闲正看着那拜帖上“不日将携外孙瞿世峥前来拜访”的小字,听了他的问话,带了些羞涩意味笑道:“黄叔叔,一报为一报,人家这是讨债来了。”
  看她言语间的意味,黄金发如何能不知道她是愿意的了。
  他敛了疑惑的神色,有些苍老的面容透出一丝担忧:“知闲,你跟黄叔叔说实话,你是为着还他将你从监狱救出来的恩情才想嫁给他的?”
  “不是,黄叔叔,他,”知闲顿了顿,道:“他人很好,我也很喜欢他。”
  “哈哈,知闲长大了。既然你自己喜欢,黄叔叔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也莫要怪黄叔叔说的多,你付姨在世的时候,因着那报纸上的照片,就提过一回,说是生怕那样的人家你嫁过去受了委屈。”
  “她是个心细的啊!要是你付姨能看着你嫁出去,不知道得高兴成个什么样子!”
  “黄叔叔现在的日子也没什么奔头了,你哥哥去了,你付姨也没了,活了大半辈子,身边就剩了你一个闺女,只盼着你能好好儿的,黄叔叔也就知足了。”
  黄金发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红了,看到知闲已经掉了眼泪下来,摆了摆手道:“嗨,你瞧黄叔叔,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咱们不说了,张妈早上说是做了你爱吃的,走,咱们吃饭去。”
  知闲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跟他过去了。
  黄公馆上上下下都为着段骐和瞿世峥来拜访一事而忙了好一阵子,黄金发说是知闲身子还没完全养好,也就把她拘在家里休养,知闲原本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身子也确实是虚的,只乖乖的吃药和休息,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这天一早,下人就遵照着黄金发的话把知闲叫醒了,她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下去,见黄金发正坐在客厅中央,穿了件黑底红线的唐装,配合着他那张有些干瘦的凶脸,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正站在客厅中央让下人给理衣摆,听到了知闲忍俊不禁的笑声,便问她自己穿这身怎么样,不等知闲回答,他余光就瞥见了她的一身月白色洋裙,立马就赶着她去换衣服,说是太过素气了些。
  按说人家来提亲,知闲是不应当下楼来的,只是黄金发也是十里洋场中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不受着这些规矩拘束,再加上家中有没有女眷,也只能让她自己来了。
  知闲留过洋,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再说,她也想早早的就见着他。
  段骐下车来的时候,知闲的身子一下就绷紧了,直到黄金发给她使眼色,她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外公,您来了。”
  当下几个人就笑开了,下人们也偷偷的抿着嘴乐,知闲恨恨的咬了咬唇,脸飞快的红了,她怎么这般丢人!
  她不好意思抬头,有人倒是笑的十分开心。
  瞿世峥走在段骐后头,他路过知闲身边的时候,向来冷清的面上还挂着笑意,看的出她脸上的羞窘,便不欲让他的女孩子为难,只摸了摸她脑后的头发便往前走去了。
  偏偏就是这样的什么都不说,让知闲觉得丢人更甚。
  他若是开口,哪怕是调侃一句,也让自己觉得不是只有她心情是这般的···真是好丢人!
  “脸快要把裙子染成红色了,”他低沉的嗓音忽而在身边响起:“你这样叫,我很开心,让我知道,不是只有我自己是这么的迫不及待。”
  知闲抬眼,他已经在她的身前走出了一步了,偏偏就是只有一个背影,还是教她觉得,心中安稳,好似世间的大事,于她再无牵绊一般。
  第七十九章 无思远人
  段骐坐在黄公馆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心中不是没有数的。
  晏知闲这个丫头,聪明果断,不好卖弄,最为难得的是能在大是大非上拿主意,有自己的立场。
  这样的年代里,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虽说还要讲求门当户,可一个女子本身的气韵学识也是非常重要的,所谓娶妻娶贤,从祖宗那儿传下来的,经久不衰不是没有道理。
  他倥偬半生,政坛浮沉,虽说向来是不理会大大小小的家中后院事务的,可是那林林总总的大家闺秀,从南到北也是见了不少的,其中自然不乏比晏丫头优秀者,可是仔细想想,又似是没有一个能敌得过她的风韵气度的。
  最为难得的是,自己这个外孙喜欢。
  女儿嫁到茂城瞿家不过十年就重病去了,留下外孙才八岁。瞿家的不争气,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未曾想过那瞿经融能有本事让自己这个一向最为乖巧听话的小女儿跟自己断绝了父女关系,只为着能嫁给他。
  瞿家无人,在得到女儿去世的消息以后,他立马就着人往茂城去了,几费周折,还是把外孙瞿世峥带回了北平,取字衍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外孙十六岁那年,自己就把他扔到麾下的军营里头去了,这孩子没有教他失望,短短两年,迅速在军中崛起,成为皖系一流小有名气的将领之才。
  看着他成长的也差不多了,自己才又点了一把火上去,拍着他的肩膀,告诉所有人,这是他段骐的外孙!他知道,这样给他带来的非但不是照顾,反而是更多的不服气。毕竟名声和身份这种用以压制下面人的东西,越是往上走,就越显得微弱可笑。
  瞿世峥的心性和手段,交给段骐的,是一个鼎鼎的南孟北瞿。
  段骐押了一口茶,看着瞿世峥和黄金发交谈,心中也是慨叹。
  如今,他的外孙已经长成一把有谋有勇的利刃了。想起过去的那些年,自己不是没有在他身边插人,明里暗里的人,都是特训出来的精锐,可是也是接到了命令的,除非他有生命之危,否则不得出手相救。
  每个月固定的汇报时间,每当手下走了的时候,自己都要沉思许久,暗杀,下毒,战场厮杀,或拼枪法或斗军刺,无论伤的多么重,即便是在外孙年纪最小的时候,也未曾跟自己提过一句。
  让自己来黄公馆提亲,是他头一回开口求自己这个外公办事。且不说他看晏丫头怎么样了,就算是他不同意,就冲着瞿世峥的这个心性,也断然是半个“不”字都说不出口的。
  趁着这有说有笑的氛围,段骐也就开口了:“哈哈,我看咱们说的也差不多了,绕来绕去还得说回正题上,黄公,你看你这丫头配我外孙怎么样?”
  这般开门见山的话,黄金发觉得自己险些撞晕在山上,头也有些晕乎了,先前拿着的样子一下就放了开来。
  当下拍了下桌子,道:“段老,我也不是吹牛,你看看我黄金发这个闺女,长得漂亮,还是个知识分子,她配什么人,我都觉得闺女嫁的亏!”
  “可是这瞿将军就不一样了,年纪轻轻的就拥着重军,人长的也没得说,两个人般配的很,般配的很!”
  他这话既是自大了些,又显得有些粗,好在段骐也是从北洋的底层小兵爬上来的,身在高处以后,这种草莽之气反倒是有些令人怀念,因此倒也没觉得黄金发这话有什么不妥当。
  这亲,就这么定了下来,连同着婚礼的日子,也一并都敲定了,就在十天以后举行。
  她就要嫁给喜欢的人了。在大庆王朝,皇上跟皇后的婚礼,称为国婚。卿白为她,大赦天下,歌舞升平,饮酒作乐,整整三天三夜才作罢,那样的高调而张扬,却未曾让她付出过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那时她总觉得,自己是没有心的。
  卿白,让墨沧随你去吧。
  知闲闭了下眼,再睁开已经是泪意朦胧了,她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看见了他那双清绝的眉眼,就那么含笑望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始终忘不掉,只能尽力让自己放下。
  初冬的风萧萧,松针簌簌,知闲望着墓碑上付萍那张温婉含笑的黑白照片,眼泪不禁又掉了下来。
  她是不好哭的,可是打回国以来,却是接二连三的掉眼泪。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一意孤行,现在付姨是不是还好好儿的活着?
  “小知闲,古语说女子上不了战场,这是不对的,你平白的去问一个男人,叫他去跳井,他怕不怕?我来填了这口井,如果后来人还能举着*的大旗,那么,我能不能活着,这已经无所谓了!”
  付萍的话似是犹在耳边,她不畏惧牺牲,因为她有自己的信仰和值得为之奋斗终生哪怕牺牲也无关紧要的坚持,可是,她却叫知闲好好的活下去。
  “付姨,我就要跟衍之结婚了,我很幸福。”
  她纤长的手指摸着那冰冷的照片,眼泪终于是啪嗒啪嗒断线的珠子一般的落了下来。
  眼看着太阳快落了,知闲才擦了擦眼睛往回去。因得是来付萍墓地的原因,她没有叫旁人跟着,这会也只是自己走在路上。
  她走过江湾路,便拦了一辆黄包车,那车夫看着很是憨厚老实,却拉着知闲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他也怕知闲纳闷,忙解释道:“前头一帮人把路给堵上了,我绕一下,小姐您放心,保准耽搁不下。”
  “路怎么会堵了?”这一片儿商户多,向来是井然有序的呀。
  “好像是一帮中国青年跟日本人打起来了。”
  知闲心里“咯噔”一下,现在上海的局势紧张,听说前几次日本屡屡挑衅都没有得逞,这一回怎么却是打起来了?
  “听说是妙发寺的两个日本和尚往租界去活动,被两个…中国青年给无缘无故的就打伤了,租界里头的日本人哪儿能吃这个亏,这事儿就闹大了,我远远的瞅着,好似是警察都过去了!”
  七夕福利 跑偏番外
  当上山那条路两旁挤满了开的热闹的木槿花的时候,墨沧就知道,秋天来了。
  秋天意味着,院里那棵两人合抱那么粗、叶子似小扇子的银杏要掉叶了,她要每天早起半个时辰,才能扫得干净!
  秋天也意味着,后山一颗颗紫的发亮的葡萄要被师父摘下来酿酒了,逸师兄练剑的崖边那丛劲松松塔要长成了。
  除了这些,她就完全不知道旁的了。
  可是现在在帝都,直到徐家的二小姐锦姐姐忙着绣荷包的时候,她才知道秋天来了。
  徐锦在房中一针一线的仔细绣着那副图,眉眼间有些羞涩的回答墨沧问她的问题:“明天就是七夕了,绣荷包自然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七夕?
  她好像是该有点什么表示···
  太复杂也不好弄,总归自己只有黑色的线,那就绣一丛竹子好了!
  月上柳梢头,徐绍祯和墨逸才一起进门,一进门就有下人来报:“少爷,沧小姐一天没出门。”
  两个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是心照不宣的惊奇。
  “她房中还掌着灯,我去瞧瞧。”徐绍祯笑了笑。
  “沧儿,在里头做什么?”
  墨沧正捧着手上的荷包发呆,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咬了咬唇,她起身抵着门:“我睡了。”
  “真的?”他语气中含了些许戏谑的笑意,这丫头,明明就在门口,还跟自己扯谎。
  他故意的说:“那我可走了。”
  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打开门,正对上头顶一轮明晃晃的月,清清静谧。
  唉!他还真的走了!墨沧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简直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明明看着锦姐姐绣的那般灵气,什么都是栩栩如生的模样,自己绣出来,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还是明个儿悄悄的去买一个好了···
  哪儿知七夕这天一早,墨逸就叫了她起来,说是今天跟人约好了,要带她同去。墨沧自然不应,墨逸话锋一转:“小师妹,今晚帝都的夜市,我们···”
  “师兄,你方才说跟谁有约?我们走吧!”
  修竹挺拔,芍药正灼,秋阳暖而不耀的光洒下来,铺了整个院子都是。
  墨沧一进顾府,就看见了偌大的院府,都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书,更变态的是,向来跟在顾卿白身边的两个黑脸护卫怀里正抱着厚厚的一沓书在飞檐走壁,而屋顶,也已经被书占了一半地方了。
  墨沧冲着房顶上招了招手:“白大哥!”
  白黑刚好空出手来,飞下来冲她打招呼:“沧小姐。”
  “你怎么把书铺了一院?还有房顶,居然这么多书!”
  “那都是公子读过的书,七夕要晒书,所以就铺出来了。”白黑一板一眼的答道。
  “哦!”墨沧笑眯眯的让他去忙,扭头让墨逸自己进去,比起顾公子,她对顾公子的书更感兴趣!
  墨逸知道自己这个师妹的性子,叮嘱她不要惹祸便由着下人带路往里头去了。
  他是一走了之,白黑和黑白两个人,简直是要泪流成河了。
  “白黑,顾公子真的读过这本书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很枯燥?”
  “白黑,顾公子读了这么多书,一定很有学问吧?”
  “白黑,顾公子为什么不参加科举?”
  白黑很想问一问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可是他不敢,于是他心里狂飙泪,嘴上道:“沧小姐,属下很忙。”
  墨沧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忙他的。
  她随手抄起一本兵法,看了两行又抬起了头,白黑浑身一震,嗖嗖嗖的把怀里的书飞出去,足尖一点就下了房顶。
  黑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黑白,顾公子跟你比,谁的武功更高?”
  “黑白,顾公子都十八岁了,怎么还没娶妻?”
  “黑白,顾公子平常是不是除了读书就是读书?”
  黑白一张黑脸都要憋红了,最后也学着白黑的样子,走为上计!
  唉!无聊啊,无聊!她只得随手翻起了书,阳光真暖,书的香气真好闻···
  抱着一叠书正欲往上飞的白黑看着房顶上正闭眼睡得挺香的少女,嘴角一抽:“黑白,我觉得你需要上去把沧小姐喊醒,如果我没看错,沾着她哈喇子的那本,是前朝的孤本。”
  黑白觉得,比起受公子责罚,他更怕沧小姐的聒噪,于是他果断的选择了无视白黑的话。
  白黑觉得自己的眼角也开始抽搐了,正欲喊他,见自家公子一身白衣翩翩的出来了,而房顶上的某只,许是睡得太舒服了,竟然翻了个身,沧小姐睡得还真是熟,竟然···翻!了!个!身!
  那可是房顶!白黑只来得及大叫了一声:“公子小心!”
  墨沧被白黑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震醒了,意识到自己在掉落的半空中,她禁不住闭上眼尖叫了起来。
  想象中皮开肉绽的疼并没有到来,她闻到周身那股凛如泉香的好闻气息时,身子一僵,自己,该不会是···
  她慢慢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世的俊颜。
  “顾,顾公子···”
  顾卿白将人放下,墨逸脸色甚黑:“顾兄,我师妹顽皮,你不要往心上去。”
  他淡淡一笑,看着有些愣的小少女,说了句:“无妨。”
  墨沧松了一口气,看着前头师兄的背影,突然很想感慨,顾公子虽然看着有些冷,不过人真是个好人。
  “谢···”
  “真沉。”
  她第二个谢字未说完,就听到了那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沉?!墨沧低头看了看小腰,心中愤慨,她要收回先前的话,顾卿白,真不是一个好人!
  她先前从来不知道,七夕的夜,可以是这般的绚烂多姿。
  在城楼上看烟花,那火花仿佛就在自己头顶上绽开一般。
  在曲江中放河灯,那就在眼前的莲花灯好似悠悠的飘了很远一样。
  在小摊前猜谜语,那谜底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就像是她的荷包,见了人,也不知道怎么送出去那样。
  荷包?!
  墨沧玩耍的心情一下就没了,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买一个好看的荷包。手上这只,定然是不能送他的,他那般的俊美的人,这只荷包实在配他不上,要说非要送人,配那个顾坏人倒还是绰绰有余!
  她正歪头想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是走来了三个让人挪不开眼的人。
  一人白衣翩翩,冷清卓绝,公子如玉。
  一人青衣如风,俊美非凡,眉眼似画。
  一人黑衣劲瘦,风骨傲然,身姿若松。
  尽管算得几乎天天见的人,墨沧也觉得,这一刻,三个人,真的是耀眼的存在。
  身后灯火如炬,皆是人海,头顶烟火璀璨,灼如朝晖,好似都变得模糊了···
  徐绍祯上前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一个人躲这儿来了?教我好找。”
  墨沧扬头一笑,心里却是愈发的着急了,看见顾卿白身后的白黑,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白黑手上好多荷包,顾卿白出来一趟,就收到了这么多,他肯定不会仔细看的。
  打定了主意,她便拖着白黑往三个人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去了。
  没一会儿,她就满脸笑意的回来了,跟着徐绍祯往前走去了。
  四个人逛了会夜市,墨沧就撑不住了,喊着困要回去睡觉,也就散了。墨家师兄妹,是住在徐府上的,因此没走一段路,四个人就分开了。
  顾卿白慢悠悠的走着,回头看了白黑一眼。
  捧了一堆荷包的白黑浑身一哆嗦,道:“公子,方才沧小姐换了个荷包去。”
  换了个荷包?
  顾卿白看了一眼那一堆荷包,捡了个白色的出来,白黑笑的一口牙闪闪发亮:“公子,您的眼光真好,一下就挑出来了。”
  看着自家公子手上那只绣了一团乱线的与其称作是荷包倒不如是称作口袋的“荷包”,黑白嘴角额角齐齐的抽搐,白黑,你确定这是眼光好吗?
  拿着手上的荷包,顾卿白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今晚的月光,真是美。
  第八十章 沪上寒冬
  知闲没有想到,这场滋事成为了轻轻扇动的蝴蝶的翅膀,在沪上刮起了一阵不小的西风。
  “日侨青年同志会深夜焚烧三友实业社,杀害无辜社员!”
  “千余名日侨结会游行,要求日本军方海军陆战队干预!”
  上海的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
  黄金发看到报上日本领事要求市长道歉的消息,气的直敲拐棍:“听说第十九路军已经加强戒严一个多星期了,我看上海也危险的很哪!”
  知闲垂下眼帘,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黄叔叔说的是对的,还差三天就是先前订的结婚的日子,可是自从上回一别,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衍之的面。
  这晚她正在房间,下头却是有人来报,说是瞿将军在外头。
  知闲打开房门,就看到他已经站在门口了,剑眉星目,军装挺拔。他身上还带了外头的寒气,她也不避讳,把他拉进了房中。
  “钧座,何应长官要求第十九路军全体立即撤防!”
  “日军在上海挑衅频繁,一旦处置不当,战争顷刻就会爆发,希望第十九路军能体谅中央的苦心,将队伍撤至南翔一带,把消息汇报给蒋总司令。”
  昨天汇报之前,作战室的电话已经让徐国凡摔碎了,可正如蔡军长所言,日本方面没有主动发起攻击,虽是不能撤,却不得不撤。
  防移过程中,他们得到了确切情报,日本方面即将有所行动,消息一出,他便决定放慢防移速度,加强戒备,一旦日军来犯,立即反击。
  他作为主心骨和最高战备长官,一直睡在作战室里,对着布防图一遍又一遍的制定方案。今晚林逸国随口说了句月光很亮,他抬头看到那轮弦月,一下就想起了她弯弯的眉眼,所以,他就立马来了黄公馆,此刻真真切切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看,便笑道:“衍之,你不认识我了?”
  他身上的寒气已经被室内的炉火温暖了起来,瞿世峥走上前,将她拥进了怀里:“知闲,我们的婚礼怕是要推迟了。”
  她早有预感,最近铺天盖地都是日本海军军舰停靠海岸的消息,除却租界,几乎随处可见背着长枪井然有序的军人,局势紧张到了什么地步,不言而喻。
  真的从他口里说出来这句话,知闲听到以后心中也难免有些失意,瞿世峥将她眸中一瞬的失落尽收眼底,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知闲,军人有守土有责之义,对不起。”
  “衍之,你跟我说对不起,是不想娶我了吗?”知闲抬起头,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酿满了笑意:“我知道,风云恶,陆将沉,狂澜挽转在军人;扶正气,厉精神,扶真正平树本根···”
  她的声音虽是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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