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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乱世佳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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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绍祯的眼神里满是柔色,听到哨子声,他张唇对知闲说了两个字,“放心。”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上海,茂汀饭店。
“赵先生,少帅已经离开北平了。”
赵远钊一愣,握着听筒问道:“他说去哪儿了吗?”
“这个不能告诉您。”
“操,给老子找徐国凡接电话!”赵远钊捶了捶桌子,真是有些怒气了。
那头的回答却是让他直接撂了电话:“徐副官不在北平。”
赵远钊从抽屉里拿起两把手枪揣进了大衣兜里,匆匆的便往楼下去。
“赵爷,去哪儿?”东子反应过来,迅捷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备车,去杭州!”
第七十三章 不宁之夜
杭州这座历史悠久的南方古城,夜色掩映下满是静谧气息,比起夜上海笙歌不落的繁华热闹,它更多的是古典雅的气息,仿若外面的世界都与它无关似的。
这也就让人醉在了“杭州风景好,独冠浙东西,白日青天下,湖光山色中。”这样软语喃喃的民谣之中。
而这秀美风景中坐落着的江北陆军监狱,却是有些与旁边西湖格格不入的味道。它始建于1912年,是在前清的按史狱署旧址上建成的,白墙黑瓦,围墙有十米高。
寂寂秋夜中传来的虫鸣和尾巴上带些萤火的小虫为夜色中的西湖添了几分美感,打监狱遥望台上射下来的探照灯光一扫,整个靠近江北监狱的湖区便陷入了毫无生气的死寂中。
遥望台上年轻的士兵眯了眯眼,似是不敢肯定,叫醒了正在打鼾的同伴,拿起望远镜一看,两个人顿时都清醒了。
徐绍祯往后瞥了一眼,手上的已经飞了出去,正砍掉后头一个黑衣嘴上正叼着的香烟,飞过来的那股冷意从脚底往上涌,黑衣的年轻人吓得手脚直哆嗦,不待他开口,却是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往这儿来了。
“你确定这儿有人?会不会只是路过的行人?”
“废话,你不是也看到烟头的光了吗,肯定就在附近,你…他…妈三更半夜来监狱外头散步啊?今晚戴局长要亲自过来,要是出了什么乱子,你我都甭想活命了!”
“唉,也不知道这回押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这么一天的工夫,惹来三尊大佛了。”
走在前面的拿着手电筒往前一照,强子高大威猛的身影赫然闪现,未及他发出声响,强子已经干净利落的一手抹掉了一个,两个士兵都成了刀下亡魂。
先前抽烟的那个年轻人已经吓得站不住脚了,他哆哆嗦嗦的竟尿了裤子:“少,少爷,我们这是以卵击石啊!”
强子拧眉扣动了扳机,那年轻人一毙命。
徐绍祯机警的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斥道:“谁让你开的!赶紧走,一会那边来人了!”
监狱长的眼皮直跳,算来那位也该到了,打他接到北平的电话起,就几乎没有合眼,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以前比这个晏知闲定性还严重的共…谍都审查过,却从来没有闹出过这样大的动静的,先是上海那位名动三江的徐少爷,又是北平这位,连委员长亲信之人戴局长也从南京亲自往这儿赶了。
上头的心思不好猜···
“一会儿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他是如履薄冰,虽则行审奉的都是上头的命令,可是看样子就知道这瞿世峥完全不是因公来办事的,一头是上峰,一头是委员长亲授的全国都没几个的二级上将,他是想和稀泥都不成啊!
监狱长正闭目站在门口等着,忽而听到一声响,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看了一眼眼前都有军警戒严的大路,挥手指了身边的一个士兵:“快去,带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密密麻麻的声,伴着声,几个军警陆续倒下了,
紧接着二十几个黑衣人便往监狱里头冲,监狱长看这架势便知道这是要劫狱的了,一边开一边指挥着军警。
强子一直护在徐绍祯身边,他们统共就来了这个人,方才往里冲的时候已经死了五六个了,这会仅剩了七八个人,全是凭着一腔孤勇和好法在斗了。
听到监狱门口传来的停车声,强子神经一紧:“少爷,怕是外头又来人了,您快走!”
徐绍祯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冷笑了一声,食指一动,又是一条人命。
“少爷!”强子也顾不上了,他一记手刀劈晕了徐绍祯,扛起他就往门口跑,门口处的墙要比围墙低一些,依仗他的功夫,逃走的机会还是有成的。
“别让西北方向那俩小子跑了!”监狱长一眼就看到了强子,大喊了一声。
顿时军警的口都对准了门口方向,强子觉得手上一阵湿黏,心中不由一震,咬着牙跃上了围墙。
声未停,林逸国也就一直没有下车,他坐在车里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背着另一个人跃墙而出,下意识的便往后头看去:“少帅···”
虽说瞿世峥已是政府的上将,可是他们这些人用的还是先前的称呼,车里也没有外人,所以林逸国直接就喊出了“少帅”二字。
瞿世峥看了一眼车窗外的身影,道:“不必理会。”
“是。”林逸国应下,一双手停在方向盘上,看向了那门口挂着的“国民政府江北陆军监狱”几个字上头。
监狱长带人追出来,看到门口停着的那插着青天白日旗的车子,倏的出了一身冷汗。他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军警,两个人会意立马拔腿去追逃走的劫狱人了。
瞿世峥下车,监狱长立即率领身后的军警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钧座!”
瞿世峥没有说话,林逸国似笑非笑道:“赵监狱长好大的威风,要你们低调行事,这个欢迎仪式倒是别开生面啊!”
“钧座,今晚这个事情实属意外,卑职一定会查清楚的,只怕是···”
瞿世峥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不必多言,人呢?带我过去。”
“是,是···”监狱长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带着瞿世峥一行人便往监狱里头去,一边走一边道:“钧座,赤…色…分子晏知闲一案的卷宗在我的办公室,您要不要先移步去看一看卷宗?”
瞿世峥淡淡扫了他一眼,开口道:“赤…色…分子?赵监狱长已经审查清楚了么?”
他这一眼说是言之雷霆万钧毫不为过,那迎面而来的凌人气势让赵监狱长腿一软,下意识的答道:“证据已经确凿,只是她还没有承认,但是有人亲眼看到晏知闲和马闳相谈甚欢,况且,晏知闲又是付萍一手带大的养女,这样的关系,上头已经定性了。”
监狱长心里七上八下,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个晏知闲跟瞿将军的关系绝不一般,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的,他只一心的盼望着,戴局长的车能快一些,赶紧来把他解救出来。
第七十四章 带她离开
“开门。”
瞿世峥看了一眼里面,只说了两个字。
已经是深夜了,魑魅高墙挡住了大半的月光,她穿着单薄的囚服坐在低矮的床板上,双手环膝,头就枕在自己的膝盖上,那样蜷缩着的姿势,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头困倦受伤的小兽,只一眼就让人充满了怜惜。
慑于他逼人的凌厉和傲气,明明是不合规定,监狱长还是给身后的狱警使了个眼色,狱警会意,从腰间掏出了一串钥匙,在这寂静的狱房中哗啦哗啦的响了起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原本安静的她纤细的身子轻微一颤,将臂中伏着的脸埋的更深了些。
这个下意识的反应动作,让他的心一揪,听到钥匙的声响就这般害怕,可想而知她在里头受了多少苦的了。
门甫一打开,瞿世峥就抬脚迈了进去,他素来稳重的一个人,却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子,张开双手去轻轻摁着她的肩膀:“知闲,是我。”
知闲呼吸一滞,抬起头来,苍白瘦削的脸上还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缓缓的冲他绽出一个笑意。
“你是共…产…党吗?”瞿世峥看着她,一双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深的让人看不见,却满满的带给她的都是令人安心的力量。
知闲摇了摇头:“我不是。”
瞿世峥起身,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披在了知闲身上,而后看向了监狱长:“你方才说给她定的是什么罪名?”
“共,共…谍···”监狱长已经隐隐约约明白瞿世峥想要做什么了,急忙开口拦道:“钧座,这件案子是南京督办的,您不能这样···”
一直跟在后头没说话的赵远钊却是笑了,挑了挑眉,一双凤眸中不羁十足:“怎么,赵监狱长还想扭曲事实不成?”
知道这丫头进了江北陆军监狱以后,他便知道事情难办,所以想给哥打电话,谁知道人家先他动身,所以他只得先来杭州等着。
能让哥紧接着亲自来一趟,这丫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原本活泼娇俏的一个人,现在毫无生气的坐在那儿,露出的白皙手腕上都是伤痕,脚踝上未干的血迹和那些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分明就是脚链刚摘。
才短短两天就被折磨的跟个纸片人儿一样,难怪哥动了脾气,他看着都有些心疼。
瞿世峥弯腰将知闲抱在怀里,感受到她轻飘飘的重量,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南京方面,我会亲自解释。”
他说完便抬脚往外走,监狱长也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戴局长就来了,自己若真是由着这位把人带走,那这顶官帽也不用戴了,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钧座,就算她不是共…谍,可是她跟马闳有脱不了的关系,上面严令‘无论采取何种手段,一定要问出有效信息’,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监狱长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竟是直接站在了瞿世峥前头。
“什么叫做脱不了的关系?不过是因为五年前在火车上被拉着说了两句话,就被你们戴了这样的高帽,我瞿世峥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说三道四,任你们肆意抹黑了?”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拦得住我。”
他的话轻飘飘的,却自有让人不可小觑的凌人气势在里头。
早就猜着这女人跟瞿世峥关系不简单,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关系!
监狱长战战兢兢的道:“既然是钧座的旧识,那不若下官先向上头打了报告,等上面的批文下来···”
瞿世峥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知闲,俊伟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极浅的笑意,他是没有耐心去等的,也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鬼地方。
瞿世峥抱着知闲往外走,监狱长跺了跺脚:“钧座,您不要让卑职为难!”
监狱长说完从腰间拔了配枪出来,他动作快,瞿世峥这边的人动作更快,林逸国和赵远钊一行人都纷纷的掏了枪出来。
监狱长身后的几个狱警虽是还有些懵,却也本能的拔了枪出来,一时间两边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知闲抑制不住,轻轻的咳了一声,他低下头去对上她的一双眼睛,听到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要为难···”
“人都瘦成这个样子,还要操心。”
他笑了笑,而后抬起头眼底便是一片冷意:“把枪放下。”
林逸国等人率先收了枪,齐齐的看向了监狱长,监狱长额上眼见着冷汗直冒,却是仍僵持着不肯放下手中的枪。
他实在是有些怕。
这位在密密麻麻的枪杆子面前好似对无人的境况一般,从容的往外头走,一旦出了监狱门口,自己可就全完了!
可是拦下人,他拿什么拦?!
监狱长连同一干军警,就这么举着枪,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人出了监狱的大门口。
林逸国一向是稳重的性子,笑着摇了摇头就跟上了瞿世峥的脚步,可是徐国凡就不然了。
“先前林参谋说赵监狱长的欢迎仪式别开生面,现在我看这欢送仪式比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回头我一定替赵监狱长在行文上好好美言一番。”
他这话是赤裸裸的嘲讽,可赵监狱长被噎的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剩了一味的:“这,这简直是···”
走在最后头的赵远钊见了监狱长一副明明就被气到吐血却还要往里咽的神情,笑的是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接道:“成人之美,成人之美,回头我大哥结婚,您可得来随个分子。”
他说完便笑着上了车,还潇洒的冲着脸色更难看的监狱长挥了挥手。
这一趟杭州之行算是开了眼了,哥一向稳重自持,这回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南京方面定然得给个解释的。
若是一般的托辞,姓蒋的肯定不是那么好糊弄,他现在抓哥的把柄都来不及。难道,哥真的要娶了那丫头?
不可说啊不可说。
他看着前头那辆疾驰的车子,脸上浮现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第七十五章 未婚之妻
林逸国在前头开车,一眼都不敢往后面看。
自打少帅把晏小姐抱起来,人就没有放下过,现在都上车了,还是牢牢的圈在怀里,真是宝贝紧张的很,自己还是少看为妙。
“累么?”他低头看向她,带了一丝笑意:“要不要睡一会儿?我陪着你,别怕。”
知闲还有许许多多的担心,然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和脑子的困顿乏累,实在是让人有些撑不住,竟是连应了没有应一声,紧接着就睡了过去。
直到看着她浅浅均匀的呼吸,瞿世峥才抬起了头。
林逸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看的方向,也瞥了一眼右侧的镜,道:“最后头跟着的应当是赵监狱长派出来的人。”
监狱已经被捅翻天了,只怕是现在所有能补救的措施,赵监狱长都不肯放过的。但有麻烦的又岂止他一个,怕是少帅这回也不好脱身了。
“不对,不像是监狱的人,告诉远钊,下个路口分开走,上海再见。”瞿世峥俊眉微微一皱,说道。
林逸国应了声是,便接着车尾灯打起了暗号,看着后头回应的明灭光亮,他的心沉了下来,少帅的判断是对的,只怕赵远钊也看出不对劲了,不然依着他的性子,岂会是个不问为什么的?
果然,在路口处两队人分开以后,后面跟着的车子猛的刹住了车,借着那雪白的灯亮和几秒钟的停滞,林逸国一下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车牌号的位置赫然是空的!
瞿世峥俊眸一沉,他自然是也看到了,这回怕是自己连累了她。呵,倒是好大的动静,摆明了心思就是想给自己找麻烦。
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林逸国车开的也就快了些,对方好似是逼急了,一下不要命似的急追上来两辆车,一辆紧跟在后头,另一辆竟是超过了徐国凡他们的车子齐上来了。
“砰”的一声枪响,瞿世峥紧接着弯下腰,一手将她护在身下,一手掏出了身上的枪。
听到子弹穿过车子后玻璃的破碎声,林逸国也急了,好在他跟了瞿世峥多年,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开枪,配合的好了倒也不是十分吃力。
“不要恋战,走!”
知闲还在车上,他不能拿着她冒险。
看着前头不远处横向行驶的车子,林逸国狠狠的一踩油门,他本想趁机冲过去,利用这辆车子挡住后头跟踪的车子,却不曾想那辆横向行驶的车子也猛的加快了速度,他打方向盘的时候,跟后面的车子擦着边过去的。
伴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声枪响,林逸国急叫了一声“少帅”就要扭头去看,瞿世峥压低了声音道:“开车!”
他抬头眯了下眼,看着平齐的车子,抬手扣动了扳机,后头的车子一下乱无章法的转了车向,停在了路边上。
林逸国瞅准了时机,开车便转了个路口。
稀落却紧凑的枪声渐渐的远了。
瞿世峥慢慢的坐起来,左手手臂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的唯恐惊醒了怀里的人,低头去看,却正对上了她一双澄澈的眼睛。
知闲咬着牙将自己穿着的狱服下摆顺着开缝的地方扯了下来,拿着粗糙的长布条去紧紧的裹他的右肩。
刚刚那一个擦边,让对方逮到了机会,他的右肩正汩汩的冒血。
那布条显然是不够长的,知闲系不上,只得一手牢牢的抓着,不让布条松开。她坐在他的怀里,先前的疲惫一扫而光,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上只剩了焦急和担忧。
他抬手搂住了她的腰,眼底满是温情。
知闲的泪却倏的就落了下来:“对不起,衍之,都是我不好,又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兜兜转转一圈,他还是因为自己迈进了这个国民…政…府…舆论的深潭。
他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英俊的脸上满是温柔而坚定的神色:“知闲,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的未婚妻,自然应当我来保护。”
知闲眉眼间带了些讶异的娇羞,刚刚在狱中,那句他的人,她本以为不过是一句非常之时不得不说的托辞。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她看着他的伤口,他看着她,一直从杭州的远郊到了上海的市区,一直从半夜朦胧的月到了晨曦熹微的光。
南京。
窗外朦胧的雾气似是穿行进了高楼,连同扬子江水袅袅的波和树木葱茏的荫也层层的围了起来,不见天日。
一身中山装的男人一手拿帽,一手垂于身侧,脸上的神情肃穆而敬畏。戴伯笠刚从杭州赶回来,一回来就直奔这间全国最高行政级别的办公室来汇报了。
他猜着委员长的神情会不好,果不其然,听机要秘书说,今天早上气的把稀饭都摔了。
一袭长衫的清瘦男人拍了拍桌子,直震的桌上的茶杯跟着砰砰作响。
“他这是目无法纪!堂堂江北陆军监狱,我国民…政…府…的一级政…犯关押地,成了他瞿世峥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你从南京赶过去,带来的人呢?”
戴伯笠颔首:“校长消消气,学生昨晚已经派手下去追了,听江北监狱的人说,昨晚在瞿世峥过去之前,发生了一起劫狱事件。”
他看着面前的人慢慢扭头看向自己,压低了声音低语一番。
“报告!”两个人正谈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长衫的男人吩咐道:“接进来。”
“衍之啊,我可是收到江北监狱打来的告状电话了,听说你这回可是冲冠一怒,抱得美人归哪!”
“哈哈,楚霸王都讲虞兮虞兮,你又何罪之有啊!不日我也要往沪上去一趟,正好见一见晏小姐。”
“什么?劫狱事件?嗯···”他脸上的阴云渐渐的又堆积了起来:“这件事我交给戴伯笠去办吧。”
戴伯笠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便知道事情怕是超出了自己的可控范围,见他撂了电话以后气的胡子都有些抖,狠狠一拍桌道:“一帮笨蛋!你再去上海一趟,这件事情不管结局如何,一定要妥善收尾。”
“他刚投诚,华北方面又是刚打了胜仗,不能生出任何异变。”
戴伯笠应下,转身出了办公室。
…
第七十六章 既见复关
知闲醒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阳光带来的暖意洒了一身。
雪白的墙,透明的窗,还有微微飘扬着的帘,让人丝毫不觉这是肃杀的冬天即将到来的季节,反倒隐隐有一种温馨。
她想起身,试着动了动,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一疼,无奈的看了一眼输液管,知闲只得又乖乖躺好了。
偌大的病房中只有她一个人,看着衣架上挂着的军大衣,她的心微微的安定了下来,目光也很快被门口隐隐的挺拔身影吸引了去。
“少帅,徐国凡已经将段老从南京接到上海的公馆了,这件事蒋委员长那边应当也是知道的。”
林逸国有条不紊的一一汇报着。自打柳条湖事变以来,日本方面不止一次的想要请在天津租界内的段老出山,段老开始是破口大骂,后来是避而不见,上回刚好是借着委员长那边的托辞秘密去了南京。
这回来沪也是赶得巧了。
瞿世峥颔首:“外公那边,让徐国凡说我来上海有要事要办,受伤的事情,不能透露一丝风声。戴局长下午能到上海,把远钊押着的人交给他,就说我重伤在身,需要静养。”
知闲的长睫微微一垂,也没有什么耐心和兴味去听这些话,复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瞿世峥推门进来的时候,正见她翻了个身,双手就往投下枕,右手扯着输液管也往一边带。
他快步上前去,一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右手,慢慢的放回了右侧,刚想给她把被子盖上,却瞥见那张秀丽的脸上飞快的浮现两片红霞,像是日出时最先的一抹微红,慢慢的在他的心里漾了开来。
他嘴角带着笑意,凑到了她耳边,道:“醒了还要装睡,怎么这般顽皮?”
知闲心中羞窘,伸出左手捂着嘴,装模作样的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全然装作自己是刚被她吵醒的样子,然而那一双美目中澄澈清明的眼神却是唬不了人的。
她抬眼就看到他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英挺的军装勾勒出挺拔劲瘦的身姿,一张如刀琢斧雕般轮廓深刻的俊颜上带着笑,那般的英气淡然,温柔倾世。
“你肩上的伤···”
“没有什么大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瞿世峥的目光都没有移动一下,一直落在知闲身上:“黄公馆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打过招呼了,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再把你送回去。”
虽说黄公馆现在只有黄叔叔,可是对于如今的知闲而言,那里是她家一般的存在,在监狱受尽了苦刑,许是渴慕家的温暖,就连印象中隐隐的黄叔叔板着的干瘦的脸也变的亲切了几分。
因此,听了他的话,知闲下意识的就回道:“为什么要等身体好一些?黄叔叔那边也有医生的。”
“黄金发病倒了,不过你不要担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他慢慢的给她解释,语气十分自然:“这边的医疗条件更好一些。”
何况,他私心里也想着,多留她一段时间。
听他说黄金发没事了,知闲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又开口道:“你刚刚动了手术,要多休息。”
经历了昨晚的事以后,知闲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似是有些微妙,她自己又说不上来这个症结在哪儿。
话音刚落,却是听得赵远钊一阵大笑着推门进来了,他放了两个保温桶在桌上,眯着一双丹凤眼笑道:“算你这小丫头有良心,让我哥刚动完手术就不眠不休亲自照顾的,你还是头一个。”
知闲秀眉一蹙,这人,怎么这般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的“独一份儿”,让她在感动之外多了一份心疼。
“你···”
“咦,怎么又叫起你了,昨晚叫衍之不就很好么?”
赵远钊就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主,冲着知闲又扬了扬下巴,感觉身边的气压有些低以后,才冲着瞿世峥嘻嘻一笑,穿着西装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出去了。
他就是来送个早饭,一会儿还得作为“民间人士”陪着林逸国去接待打南京来的那个军统局长戴伯笠。
说来昨晚也真是玄,虽然他跟瞿世峥分了两条路走,可是最后两条支路还是汇集到了同一条主路上的,他这边都是些精英骨干,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后头跟着的喽啰菜鸟一般的角色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可是下车的时候,对方两辆车上的八个人除去被他们这边的人拿枪毙命的,却是无一例外的或咬毒或开瓢的自杀了。
这样的狠劲,让赵远钊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所幸上了主路以后,在路边发现了被逼停的车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活口。虽然是撬不开他的嘴,可是对于那个戴局长来说,也算是挺大的把柄了。
戴伯笠那边要人是人尽皆知的,而虽有劫狱在前,可是这车子总归是瞿世峥带人走以后追上去的。
劫狱和追杀,完美的组成了一个屎…盆子,现在他戴伯笠不想戴都不行,否则南京方面很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也只能归于国民…党…内部的派系之争,虽然人人知道戴伯笠是奉命行事,可是这黑锅,他照样得背着。
毕竟瞿世峥受“重伤”,而劫狱那帮人逃走了几个,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所以,事情已经变得非常容易解决了。
“不如我们先吃饭吧,衍之,你饿不饿?”知闲扭头看了一眼保温桶,话也自然而然的出口了。
瞿世峥扶她起身,手上是一只汤匙,准备给她喂粥。
知闲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吧,你肩膀还带着伤,这样不方便。”
“张嘴,”他对她的话全然不予理会,笑道:“当初你说,丢在我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知闲一口粥刚刚咽下,被他这问话险些给呛出来,强作镇定的咽了下去,因得他这话的提醒,她才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先前那般的样子,该丢的脸都丢光了,该出的丑也出了,现在还有什么好生分好羞涩的呢?
…
第七十七章 我心系你
又一次他抬手喂她,她眸中那一瞬间的流光溢彩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是——”知闲故意的拖长了声音,一双漂亮的眼睛中满是顽皮的笑意,在苍白的脸上上犹如两颗绝世的宝石那般闪闪发亮,充满了魅力,答道:“oeu。”
她见他面带疑惑的看着自己,存了心思的不想告诉他,盯着他吃了饭又催促他好好休息,说等他睡醒自己一定告诉他,还颇为幼稚的拉了钩。
知闲看着窗外头那棵梧桐树慢慢飘落的叶,陡然间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但是毋庸旁人多言,她也知道这是一个错觉。
上海,已是风声鹤唳。
徐公馆。二楼的主卧异常的寂静。
临窗站立的女子身影高挑,青花白底的旗袍勾出一副曼妙的女子躯体,而她的面庞却是出奇的冷峻。
而与这几分冷意不符的是她的脸上带了眼中的被拳打的淤青和红肿,若不是旗袍的下摆长了些,还能看到她小腿上的摔伤痕迹。
书桌前坐着一个矮小的日本男人,冈村那张明显带着东洋人长相特征的脸庞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他正一手摁着腰间的武士刀,一手摸着棋子跟自己对弈。
床上的半躺着的男人俊美非凡,一眼看去让人觉得他在微微的笑,然而那双眼睛,却是含了些许毫不掩饰的愠意。
在徐公馆呆了十几年的下人都知道,这是大少爷怒气至极的时候,也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所以,整个公馆内,就连喘气都是带了刻意的小心翼翼。
“陆军已经在东北取得了胜利,他们的兵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中国的土地上,海军不能只作为陆军的后备支援力量,”冈村慢悠悠的开口说着日语,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棋盘上:“要争夺资源,就要有作战成绩!将军的指示出了吗?”
女人的声音透着出奇的沉静:“嗯,密号213的文件已经下达到了舰队,”她顿了顿,转换成汉语说道:“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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