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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的别扭先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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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胡诌着:“这里风这么大,我眼睛也大,受风的面积也大,进的沙子就越多。”
  我见程楼木楞地看着我没有支声,遂焦急地问道:“你懂了吗?”
  程楼楼摇头。
  我叹了叹气,简单说:“沙子进眼睛了。”
  这里风大是事实,我眼睛大也是事实,可是眼睛里进沙却是假的。
  以前安念总说我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我还老不承认。现在才知道她说得真对,以前是口是心非的频率太少,所以没有发觉,现在口是心非的频率太高了,自己不发现都不像话了。
  只是程楼说我要求太低了,我若真是按着我的要求找,这世间恐怕只有陆向远一个人能够符合我的要求。
  可天地辽阔,世间的事情并不是符合不符合便能决定的,还有一个让人无奈的词,叫做命运。
  我和陆向远的相遇是命运,他不爱我,我却疯狂迷恋他是命运,我最后的离开也是命运。恐怕只有小小的如愿是命运之外,我和陆向远都始料未及的存在。
  但我庆幸这个意外。
  我并不是像安念那样对任何人都是不告而别,走之前对老凉和陈翼屏都是有交代的,只是没有告诉他们我要去哪里,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我当时只想一个人天南地北地出去散散心,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散心就散了一年多,当然也是因为我并不知道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一年多的时间换作分秒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至少在我失眠的时候还没有数完这些数字就已经深度睡眠了。但是一切关于陆向远的事情,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丝毫的暗淡。
  有人说,忘记不了一个人是时间不够久,或者新欢不够好。
  可是我找不到比陆向远还要好的新欢,若找了一个差的以后见着陆向远了一定会被嘲笑。而且我也觉得一年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放在以前我都能忘掉好多前任了,这样看来我要忘记陆向远的决定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
  反正我连怎么泼了安念一脸水,让她不要插足我和陆向远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说实话,我当时挺狠的,而安念也挺贱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小主们有没有看出来,安念是凉沐浔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当然还是得在系列第一部中体现得更加明显。

☆、第四章 只为斯人(1)

  “在M市照顾安念的时候,我每天都能够见到陆向远,回到H市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他。我很想他,就像春天的小熊想要在欢乐的树林里打滚撒泼,就像贪吃的小孩子渴望一颗融化在舌心上的巧克力。这样的想念我并不清楚是不是爱,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绪。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我只知道我骨子里喜欢喧闹,喜欢自由。而陆向远却是寂静的,拘束的。他与我的喜好天壤之别,但我仍旧不管不顾地喜欢上了。我想这就是爱吧。我要怎么来爱陆向远呢?吃好吃的甜点的时候给他也带一份儿,买好看的衣服的时候,按着色系和品牌也给他买一件男装,去好玩儿的地方的时候给他带特色的手信和明信片,很肤浅吧。可是我爱陆向远就是很肤浅很肤浅呀。”
  ……………………………………………凉沐浔
  安念从M市回来之后又休养了几个月,身子便好得□□不离十了。陆向远再没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况且宜集团也需要他归队。
  很快他便要回M市了,既为了庆祝安念的痊愈,也为了给他自己践行。
  陆向远包下了整个‘何日君再来’,餐厅的名字取自邓丽君的歌词,‘今朝别君去,何日君再来’两句合起来听很有诗韵,但是单独听起来便有些风尘的味道,还有感伤又哀怨的基调挥之不去。
  这间接告诉我们不要断章取义的重要性。
  我做事从来都是有头有尾,要么最先去,不能最先去,那就一定要压轴。由于我化妆步骤繁琐,没有三个小时是出不了门的,就只能压轴了。
  我之所以盛装打扮并不是为了欢送陆向远,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需要极大的勇气。前二十六年来不断给我勇气的一直都是我的美貌,今天也不例外。
  我将自己的化妆技术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一点保留,直到在镜子里面看到一个明艳无双的自己才安安心心的出门。出门没有走多久,便有几个男人都撞上了电线杆。
  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男人。
  我到“何日君再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只等我了。
  盛好眉开眼笑地跟个妓院老鸨似的,对着我招手:“沐浔,快来快来,我给你留着位置呢。”
  我从进门的那一刻起,视线都一直在陆向言的身上,他在我出现之后,眼睛眨了三次,眼神里曾经有过两秒钟的惊艳,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撤回停驻在我身上的目光。
  陆向远的反应已经好得超出了我的意料,但是很不巧我今天并不是为了他。
  我的手握着手包,有些微微地颤抖,暗暗地使劲儿才不让人看出我的胆怯。
  “凉沐,我们就一群朋友吃个饭,你用得着弄得像是要去走红地毯吗?你那口红是纪梵希的新款吧,价钱不菲,但是马上要吃饭了,你白涂了。”安念接过宋则言盛的一碗鸡汤,小小地抿了一口,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莫名其妙地说,“还不过来,我都等你半天了,老饿了。”
  我拿出对着镜子练习不止数百次的盛气凌人的笑容,直直地看着安念,尖细的高跟鞋踏出冰凉得不近人情的碎响,步伐摇曳生姿。
  我径直端起桌子上的一个空杯,伸向陆向远:“给我倒一杯酒,我要敬念念大病初愈。”
  陆向远的手毫不犹豫地伸向他面前的红酒,估计是察觉了什么不对,又伸了回来。
  我呶了呶嘴,说:“我不会让念念喝酒,我敬她而已,我喝。”
  陆向远这才放心地给我倒了一杯。
  “太少了,斟满。”我不满地说道。
  “凉沐,意思意识就行了。”盛好始终笑得一脸灿烂。
  但愿她等会儿也能保持这个笑容,那样的话我会更容易高傲地转身离去。
  我手中的酒已经被斟满,在众人莫不知情的状况下,我直直地将一杯满满的酒对着安念的脸泼了过去。
  “凉沐浔,你干什么?”陆向远比宋则言还要先站起来,蹙着的眉头很像我见过最浓重巨大的山色,慢慢弥散成令人可怖的怒气。
  我多想揭穿他心里隐秘的那点自豪感,并不是比宋则言先站起来就能够说明他要比宋则言更爱安念一些,宋则言或许只是被安念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按住了。
  可最终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陆向远笑,没有说一句话。
  凉沐浔怎么舍得让陆向远难过。
  “沐浔,你是不是泼错了对象,你其实不想泼念念,而是?”盛好脸上的表情纠结在一块儿,视线落在宋则言的身上。
  我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对我的行为感到惊愕,就算我现在还握着作案的工具,我都还是难以置信,我竟然会泼安念一脸红酒。
  可我的确这么做了。
  我克制着自己不去看所有人的表情,将视线从陆向远的身上转移到安念的脸上。
  她脸上的笑容刚开始是僵住的,但又转瞬笑开来。
  “阿浔,你有话要对我说,你说,我听着。”安念的声音平缓却沉淀着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我全身涌出的紧张感在她的声音里一点点的恢复了平静。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会花一年的时间搞定陆向远,但是后来我想,这一年至关重要,而你就是阻止我和他关系发展的一颗毒瘤。所以从现在过后的一年里,我不希望你介入我们之间,不希望你和他再有联系,至于我怎么追求他,结果如何都跟你没有关系。念念,我没有办法,他比你们所有人看到的感受到的都还要喜欢你,你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动摇他。”我顿了顿,指甲嵌进手心,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刚涂的指甲给毁了,“所以,念念,我们十几年的朋友关系就到这里吧。”
  盛好都快要哭出来了:“不是个欢送会吗,怎么搞得要绝交这么严重了?”
  莫楠表情严肃:“沐浔,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还忘了莫楠,他跟陆向远一样,为了安念的暗恋,主动切断自己的念想。可喜欢一个人如果这么好控制的话,这么没难度的事情,我凉沐浔又怎么会稀罕去喜欢一个人。
  我咬了咬唇,笑得妖娆:“我知道,一个人的一生有很多阶段,在上一个阶段我觉得友情比较重要,今天之后我的阶段就是爱情比友情重要了,为了陆向远放弃一个安念算什么。这件事情念念不是最有经验吗?”
  “我不信,阿浔。”
  安念的阿浔叫得我有些心酸,我知道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怪我,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心疼我。
  可我要的不是心疼,我希望她能跟我撕破脸,这样的话我就能将我们的友谊停在最好的时候,不会在追求陆向远的过程中,因为他给我的挫折,而慢慢损耗我们之间曾有过的那些美好。
  于是我又拎起桌子上的一瓶红酒,给自己手中只剩下一点点红酒的酒杯再次斟满,几乎没有犹豫再次泼到安念的身上。
  宋则言离着安念很近,他也没能幸免,烟灰色的衬衫上多了一些深色的印迹,像是小狗无聊时候踩出的梅花脚印。
  安念这次没能按住宋则言,他一把捏住我的一只手腕,同时陆向远也握住我的另一只手腕。
  两只手都有一种骨头快要碎了的感觉。
  我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胡思乱想,要是现在进来一些女人,见我的手腕同时被两个长相都如此出类拔萃的男人拿捏着,她们一定以为他们在为我争风吃醋。
  我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宋则言,你放开她。”说话的是再一次拿纸巾擦了脸的安念,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焦躁,不耐烦地说,“你他妈的还泼个没完了,要走就赶紧给我走,随便你要到哪里去。”
  我还是第一次听安念说脏话,想想我也是把她逼急了。我眼睛里有些酸涩,甩开了只有陆向远还握着的手。
  “再见了,安念,再见,我十几年的友情。”说罢,我竟然还没有忘记拿起我泼酒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个黑色手包,头也不回地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背后传来安念坚定的声音:“凉沐浔,你要是能因为陆向远恨我,我跟你姓。我他妈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前卫的想法,反正我没有同意你那什么再见友情,以前你等我,现在我等你,等你搞定陆向远。你多久搞定他,我就多久结婚,你给我记着。”
  这已经是安念今天第二次飙脏话了。
  我笑了笑,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不过她或许是被我那两杯酒给泼得聪明了许多。
  不过我今天的表情是白费了,紧张也白紧张了,那个可是82年的康帝,两杯都浪费了。
  后来听盛好说,我走之后不久陆向远也走了,安念被我泼得一身红酒,不舒服也回去换衣服了,最后就只有她和莫楠在陆向远花了大价钱包的餐厅里面吃了饭,然后就离开了。
  我虽然毁了一个和谐的聚会,但是好歹还是做了一件好事,让盛好和莫楠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由此看来,世事难料,坏事情里也常常深深地蕴含着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就进入凉沐浔的回忆中了。小主们,这是小鹿的第一部小说,如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当然如果要夸我,我也会羞羞哒地接受的。

☆、第五章 只为斯人(2)

  春天的H市就是一座盛放的花城。
  我喜欢春天倒不是因为每条道路的绿化带里五颜六色的虞美人,也不是因为路边的梨花海棠,而是因为一个季度都可以不用喷香水。
  可是陆向远要在我最喜欢的季节离开,四月六号就是明天,他要去美国,虽然不知道他去美国干什么,但是不管他去哪里,我都得跟着去。
  这是作为一个追求者应有的觉悟和态度。
  我在给陆向远打电话还是直接去他家之间很容易就选择了后者。原因很简单,我既然要主动就要主动得彻底。
  我决定要追求陆向远的那一刻,矜持害怕害羞这些洋气的词我以后见着就会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我驱车赶到陆向远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住的那栋楼的电梯又该死的在维修中,我咬了咬牙就这么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上了三十三楼,到最后我敲门都是直接坐着敲的。
  我有气无力地喊道:“陆向远,行行好,开个门,实在不行开个门缝就好了。”
  我敲门敲得格外诚恳,房间里却半天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猜想陆向远肯定是猜到这么晚只有我会来找他,所以他故意不做声的。
  陆向远要跟我比耐力,他肯定是输定了。
  我正准备再接再厉地敲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是陆向远的电话。
  我想想,他就在跟我一门之隔的房间里给我打电话,还真是浪漫。
  我喜滋滋地接了电话:“陆向远,所以你是猜到是我了吗?”
  那边有片刻的怔愣,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陆向远冷淡的声音:“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出来。”
  我终于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做命运弄人,我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爬了三十三楼才到他家的门口,而他却又在我家门口。
  我被命运征服了。
  我看了看我的脚,坚定道:“我在你家门口,你回来。我穿着高跟鞋爬了三十三楼,脚要废了。”
  “你不问我找你干什么?”
  我似真非真地说:“只要是你,让我杀人放火我都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陆向远冷冷地揶揄:“这么英勇无畏?”
  “为了伊人,受苦受累,全都无所谓。”我可真喜欢跟他贫。
  我还想说些什么,陆向远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有些不懂,那他这是答应回来接我没。
  我觉得人生还是需要一点美好的愿望的,陆向远一定不会那么残忍任由我在三十三楼这么巍巍高楼上自生自灭的。
  一个小时之后,我知道了,陆向远是真残忍。
  没了指望,我只有脱掉脚上那双定制的Giorgio Armani高跟鞋,光是拎在手里都觉得分外沉重。
  我往下看了看旋转楼梯,高得让我眩晕。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我才扶着楼梯,一步一步低着头,绝望地移动着。
  在下第十二阶楼梯的时候,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抬头一看,竟然是我刚刚还觉得真残忍的陆向远。
  我苦着一张脸,说:“我的脚真的已经废了。”
  陆向远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按着我的肩让我坐了下来:“或许是报应。”
  “啊?”我没有听懂。
  “谁让你无缘无故泼了念念两杯红酒。”
  我心里自然是不爽的,不过不能将不爽表现在陆向远的面前。
  我尽量自然的笑,说:“这事儿都过去几天了,人念念昨天还专程来给我做吃的,人家都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儿。”
  陆向远神情认真:“你那天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懒得解释:“这是我和念念独特的交流方式,一般人不懂。”
  陆向远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无聊。”
  我瘪了瘪嘴,陆向远一定是个没有情趣的人。
  陆向远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双帆布鞋:“我去给你买了一双鞋,然后又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这才来晚了。”
  “你在跟我解释吗?”我有些心花怒放。
  连带着看陆向远这幅不近人情的脸都觉得性感得无与伦比。
  我刚刚还觉得他没有情趣,他怎么没有情趣了,以后要再有谁说他没有情趣,我就跟谁急。
  陆向远又问:“你上楼的时候怎么不脱了鞋子走?”
  我拍了拍胸膛,说得格外有底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高跟鞋是一个女人的骄傲,我是不可能因为这区区三十三楼就卸掉我一身骄傲的。”
  陆向远的视线瞟到我手里提着的高跟鞋,满含兴味地问:“那你刚刚是干什么?”
  我狡辩说:“我的骄傲只够征服一次三十三楼,当第二次的时候,我的骄傲与现实正面撞击,然后我的骄傲就败下阵来了。”
  陆向远看着我踩在地上的脚,若有所思地说:“那这么说来你的重度洁癖也在现实的面前败下阵来。”
  “那可不是。”我仰头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怀好意地笑,“你怎么知道我有重度洁癖的,你是不是偷偷调查我了?换个问题,你是不是发现自己有一点点喜欢上我了?”
  “自己把鞋穿好了。”陆向远站起身转身就往楼下走。
  “喂喂喂,你倒是等等我。”
  我见他走得毫无留恋,赶紧套上鞋跟在他身后。
  他身后像是长了眼睛,提醒道:“别忘了你的高跟鞋。”
  我猛然想起才买没两天,有些小贵,扔了可惜,我赶紧回去抱着高跟鞋再次跟上他的脚步。
  坐到车里之后我才问出早该问的问题:“你找我干什么?”
  陆向远反问:“那你找我又是干什么?”
  “陆向远,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女士优先?”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已经做好了被他问的准备,结果他又紧接着说:“刚才已经问过了,所以我找你也没有其他什么事儿了,现在送你回家。”
  我无语。
  “该你说了,找我干什么?”陆向远转过脸来。
  我本来是想带他去半山腰吹着山风,看星星的,然而现在我只想一醉解千愁。
  我心口如一地说:“我来找你喝酒的。”
  “为什么要喝酒?”陆向远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一定是小时候看蓝猫淘气三千问看多了。
  我白了他一眼:“被你气的。”
  陆向远幽幽地说了一句:“那你还真是容易生气。”
  我现在觉得自己恐怕要喝最烈的酒才能消愁了。
  陆向远虽然嘴里是拒绝的,但是仍旧径直将车开到了一个主题酒吧。
  半个小时之前我还在陆向远家的楼梯上跟他谈论关于泼安念酒的问题,半个小时之后我就跟着陆向远进了一个很奇怪的酒吧,叫枫林晚。
  我在门口抬头看到闪瞎眼的招牌的时候,就已经被这充满读书人酸气的名字给酸得牙齿疼了。我还以为陆向远是看我不如安念学富五车,带着我去什么主题书吧会所修身养性呢。
  我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喝酒我也已经消愁了。陆向远肯捯饬我,便是有了接纳我的准备,这个可比喝多少打酒都要消愁。
  脚才踏进门口几步,我的欣喜就被现实击散,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酒味儿告诉我,这真的是一个酒吧,比较安静的酒吧。
  进去之后,便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跳舞我喜欢热闹,喝酒我却喜欢安安静静的喝,这个场合对于喝酒来说深得我意。
  一个穿着素色汉服的女人将我们引上了二楼,酒吧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但气氛仍旧很安静。
  我和陆向远要了一个包房,所谓的包房便是用紫色的珠帘隔断,珠帘的里面还有一层素色的轻纱,博古架上摆放着年代久远的书籍,陈旧泛黄,却别有一番时光沉淀远去的味道。两个木藤编织的椅子上铺着丝绸软垫,背后的靠垫也是绣着梅兰竹菊,格外风雅。
  空中浮动着优雅清亮的古筝声,旋律流畅而富有层次,整支曲子极富画面感,将残阳下的山色湖光和渔人嘹亮高歌的场景描绘得淋漓尽致。
  我妈尚古,琴棋书画都要让我粗通,什么钢琴小提琴这些优雅的东西倒是一样也没有让我学。
  我一听便知道外面的琴师弹奏的是《渔舟唱晚》,旋律和清吧的装修风格,互相辉映,相得益彰。
  我嗅到一种特别复杂的味道,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我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儿,有点像牡丹,又有点像茉莉,但再一闻又像别的了。”
  陆向远不咸不淡地说着,唯有在说到念念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有一瞬的发亮:“百花塔香,念念最喜欢的熏香。”
  顺着陆向远的指向,我看到了隐藏在博古架侧面,低矮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座铜色小鼎,上面轻悠悠地飘着烟。
  “你非要把念念挂在嘴边刺我吗?”说罢,我收拾好心情,心平气和地问,“你跟念念也来过这个地方?”
  “那现在我要说吗?”
  “这是我主动问起的,你可以说。”
  陆向远特别实诚地连同细节都说了出来:“M市也有一家枫林晚,我们常去。她喜欢看那里的书,我便在一旁喝点酒。”
  “我没事儿问这些干嘛?”我兴味阑珊地‘切’了一声,后悔不迭,“找虐。”
  

☆、第六章 只为斯人(3)

  我本想和陆向远坐在一边,但是坐在一边就看不完全他的脸了,于是我就忍痛坐到了他的对面。
  这时,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推着一个小车过来,车上摆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不知道他按了哪里,是怎么产生的光,照得瓶瓶罐罐各自泛滥着缤纷的色泽,慢慢的有白色清凉的雾气漂浮起来,整个小车云里雾里,琉璃溢彩。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陆向远抬眸看着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清影。”
  我下意识地问道:“该不是又是念念喜欢喝的吧?”
  “嫉妒是不是会让一个女人的智商直线下滑成零?”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挑着眉反问道。
  我在他的注视下回想了一下我的智商,对了,念念根本就不能喝酒,清什么影呀。
  “跳过这个问题,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转身看向服务生,说:“我要一杯……”
  他却打断我的话:“我给你调一杯烈焰红唇吧。”
  我冷不丁地问:“帅哥,有纸吗?”
  他估计是没有遇到过在调酒的时候要纸的,直接给问懵了。
  我再接再厉:“一般的纸巾就行,只要不是厕所里用的那种。”
  陆向远点了自己的酒之后就放松地靠在背后的靠枕上,这会儿被我没头脑的话激起了兴趣,又坐直了身体等着我的下文。
  服务生半天才反应过来,从推车里扯了两张纸给我。我接过来,顺便从推车里拿了一瓶透明的基酒,将纸巾润湿,然后利索地卸下嘴上的口红。
  “我来喝酒,要什么烈焰红唇。”我顺手将已经染红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之后,平静地提着要求,“给我一杯蓝风,不要给我用果汁粉儿,我要新鲜的果汁儿,另外切皮用柠檬皮不要橙子皮。每间隔半个小时就送一杯一样的过来,他的也是。”
  蓝风是调制的鸡尾酒里面最烈的酒,至于陆向远点的什么清影倒是没有听过,估计是这家清吧的招牌鸡尾酒。
  服务生拿出了招牌微笑:“小姐可真是有个性,能留个号码吗?”
  “我觉得你可以从这里辞职了,你也挺有个性的,只是个性不符合这里。这么含蓄的风格里怎么能有你这么不含蓄的人。”对于不自量力搭讪我的男人,我一直都很直接。
  我觉得他会尴尬地红了脸,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个性。
  他竟然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支笔,一个账单。
  我心想还真我不留电话,他就不死心,要不我随便留个以前不用的。
  忽地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笑声,我看向陆向远,嘴角的弧度还扬起着,很显然刚刚那一声笑便是从他的嘴里传出来的。
  他这是在嘲笑我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
  服务生态度温和地解释:“小姐,你需要留个号码,第一次来的客人,我们都会为她办一张卡,枫林晚在全国都有分店。”
  我此刻囧得只想往地上钻,陆向远竟然默默地看了我半天笑话。
  我尴尬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服务生估计见过太多我这样的顾客,倒是神态镇定地调起酒来,不过中途失误了无数次,看来也是个生手。
  看在他刚刚没有讥笑我的份儿上,我尽管对他这么拙劣的花式调酒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仍旧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妈的,我活得可真累。
  他历经千难万难终于成功调出两杯酒之后,便拿着我的电话号码离开了,已经走出了好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嘴角的弧度分明是笑意。
  妈的,还是被嘲笑了,我刚刚那么辛苦地表现做作也白费了。
  我瞪了一眼陆向远:“陆向远,没想到你这么无聊。”
  他却若无其事地端起桌子上的那杯水,呷了一口:“我来不及阻止你丰富的想象力,而且我也低估了你爆棚的自信。”
  我指了指他手中还端着的那杯水,作惊愕状:“那水我喝过。”
  陆向远一脸吃过苍蝇的样子,已经吞了进去,吐又吐不出来,放下杯子脸色艰难地看着我。
  我好一会儿才又悠悠地说道:“刚刚只是开个玩笑,那水我没喝。”
  陆向远白了我一眼,既而默不作声。
  清吧内循环弹奏着枫林唱晚,此时正到了□□的阶段,我的心跟着旋律一起跳动着,越跳越快。
  陆向远就慵懒地坐在我的对面,他的头顶挂着一幅水墨画,画中一位耄耋老人倚靠着一棵浓密苍翠的古松小憩。
  我不由得想陆向远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一定还是像现在我眼中的他一样,好看得让我舍不得闭眼。
  我发觉自己有些被陆向远勾了魂的倾向,想听一听稍微激动一点的歌曲醒醒神。
  “这里的音乐是不是只有这一曲,从这里出去之后耳朵都能起厚茧。”我站起身走向服务台,给了点歌费。
  我点了一首猫王的《summer kisses ,winter tears》,旋律刚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跟清吧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自从我点的歌放出来之后,陆向远的表情就不是太好。
  “你要尝尝我的蓝风吗?”我若无其事地端起我的蓝风,想转移他在音乐上的注意力。
  陆向远摇了摇头,专注地因为音乐难受着。
  我喝完一整杯蓝风,突然有感而发:“只要肯尝试,就算不擅长这件事也能做得很好。”
  “怎么会突然得出这样的结论?”陆向远问,他的眼睛里映着暖软昏黄的光,像一颗梦幻的玻璃球。
  “猫王不是摇滚歌手吗,他将慢歌也唱得很性感抓人心。要是他现在还健在,简直不给歌手们留活路。”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话锋一转,“所以你不试着喜欢喜欢我,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爱上我呢。”
  陆向远率先撤离跟我对视的目光,冷笑了两声:“你的结论得出来的还真是片面。”
  我龇牙:“陆向远,咱们能够友善地交流吗,不冷笑,不进行人身攻击,就那种掏心掏肺地交流?”
  陆向远损人的时候都是温雅冷静的:“掏心掏肺?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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