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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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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姑娘别贴我贴的这么近!”
那大婶明显不习惯有人靠近自己,伸出手把她往外推了推,冷着脸摇头,“我没那个东西,你找别人问问,我都多少年没来过例假了!”
大婶拒绝的一点都不委婉,非但不委婉,嗓门还不小,压根没有保护一个“羞涩”的少女微妙的自尊心的意思。
亏得李诗情是演戏,否则就这一嗓子,怕是就要羞死。
其实即便是演戏,李诗情多少还是有点发窘。
车里不少人还是听到了大婶的那一声“例假”云云,尤其是正坐在位子上准备“见机行事”的小哥,更是当场就傻了眼,偷偷看着李诗情,满脸都是无奈。
她都用这种理由去“搭讪”了,他还见哪门子的机行事哟?
总不能跑上去说自己有吧?
“你怎么还不走?”
大婶见李诗情得到了拒绝却还没走,皱着眉嫌弃地看着她,“你别一直站在这儿!”
“那大婶,卫生纸你总有吧?面巾纸也行啊!”
李诗情不肯放弃,硬着头皮在原地站着不肯走,小声地恳求着:“随便拿点纸巾什么都行啊,我下一站就下车,要弄到衣服上我真没脸见人了。”
说着说着,她蹲在这位大婶的脚下,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阿姨帮帮我,这个你也知道,憋不住的!”
“你这孩子怎么脸皮这么厚呢,都说了没有!”
大婶一见她蹲下身不肯走脸色就变了,半站起身扫了一眼车厢,见车子里除了自己,还真没什么年轻一点的女人,脸色更黑。
“下一站你赶紧下车吧!”
因为蹲着身子,李诗情离那个塑料袋包裹的物体更近了,几乎到了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步,于是她一咬牙,选择铤而走险。
“大婶,我不信你没带纸,你就让我看一眼,没有就算了!”
她快速地丢出这句话,随即,一把抓住了那个塑料袋,往自己的方向扯开!
“你干什么!”
见李诗情要翻她的塑料袋,那大婶慌得声音都变了,抬腿就是一脚,毫不留情地将李诗情踹开。
“哎哟!”
李诗情根本没想到大婶会上脚踹,被踢得往后栽倒,原本扯了一半的塑料袋也没抓住。
她重重地栽倒在过道里,脑袋撞得“嘭”地一响。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踢人呢!”
一直紧盯着前头的肖鹤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惊得跳了起来,飞奔过去要扶她。
然而有另外一个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小姑娘,没事吧?”
和花衣大婶同一站上车的那个带包大叔,将摔倒的李诗情扶了起来。
这一下摔得不轻,李诗情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
“没,没事……”
看到扶自己起来的是另外一个“嫌疑人”,李诗情慌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就只是摔了一下……”
见着小哥担心地凑了过来,她对同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担心,目光却不露痕迹地掠过了正紧张地拢起塑料袋口的大神。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足够她看清楚了。
那袋子里,装着一个锅。
一个有把手、又高又厚实的锅。
作为一个要赶着回家做饭的家庭主妇,带着一个锅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李诗情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一下子没抓住,只能硬着头皮和“嫌疑人”大叔道谢。
“大叔,谢谢啊。”
“没什么,现在的人啊,哎……”
穿着朴素的大叔确实如同小哥猜测的那般不善言辞,即使对踢人的大婶有着不满也不好直说什么。
眼见着李诗情道了谢要走,他犹豫了一会儿,喊住了她。
“诶,小姑娘,你等会儿……”
李诗情和小哥心里一惊,顿住了脚步。
只见他扭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放在旁边位置上的大包拽了过来,竟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放在了隔壁的位置上,弯着腰翻找了起来。
“小姑娘是要卫生纸是吧?我这里有。”
他在前面坐着,隐约听到了几句对话,再加上刚刚那一声“例假”什么什么的没特意压低了声音,大致也能猜到小姑娘是找那个中年妇女要什么。
李诗情和小哥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彻底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叔就这么大喇喇地在他们面前翻着包。
那包里并没有他们猜测的炸弹,而是放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杂物,有衣服、有塑料袋裹着的几双帆布鞋,肖鹤云甚至还瞥到了一个碗,好似这个大叔已经把所有家当全部塞到了里面的样子。
“我走的时候什么都带上了,我记得还有一包没拆封的纸,啊,找到了,在这里!”
他从包里翻出一包“心想印”抽纸,“上次吃饭时候没拆封,反正也付了钱的,我就带回去了。小姑娘你放心用,没开封,干净的!”
李诗情讷讷地道过谢,从大叔手里接过了纸,全身发凉地跟着小哥一起回到了座位上。
“不是口罩男,不是卖瓜老爷爷,不是带包大叔,那就是,是那个,那个……”
小哥说得舌头直打架,精神状况也没比李诗情好到哪里去。
之前因为大叔长得太健壮,他们直接跳过了大叔,先尝试着排查大婶,本来是报着“排除法”的心思,准备先从看起来简单的人着手的。
可现在误打误撞,他们没用任何“智取”和“力取”的法子,就看到了好心大叔包里的东西。
如果用小哥所说的“排除法”,那答案就只有……
“我想起来了,那样子的东西是什么。”
李诗情一把抓住了小哥的手,手心里一片濡湿,冷汗淋漓。
她目光惊恐地望向同伴,将他的手越攥越紧。
“她带着一个高压锅!”
第23章 第十七次循环
上一次正常下站时; 李诗情和肖鹤云曾讨论过; 在公交车这种地方,外部是藏不住炸弹的,无论你是放在座位底下还是放在隐蔽之处; 因为乘客的流动性,突然多出个东西很容易被发现。
考虑到之前一喊就炸; 这种炸弹随身携带的可能性最大。
李诗情和小哥也曾推测过如果炸弹太小会不会比较隐蔽的可能,最后都被推翻了。
首先,这么多次爆炸里; 即使除去意外撞油罐车的几次,其他几次也都是“尸骨无存”,至少李诗情和肖鹤云曾经站在车头过,依然还是被炸成了渣渣,这样的爆炸范围; 就决定了它不可能是一颗微型炸弹。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但是从车上并没有人联系警方、也没有人向社会索要赎金的情况上看; 基本就可以排除掉团体作案的可能,毕竟怎么看这疑犯大概率连自己都炸死; 说是报复社会的可能绝对要大于为了金钱犯罪。
何况炸弹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弄到的,又不是鞭炮,还分各种型号和花型。
再换个思路,又用微型炸弹、又用起爆装置,花这么大心思,就为了去炸一辆公交车; 又没有为了勒索人质求财,这动机实在无法想象。
而现在,整车随身携带较大行李的乘客都被他们“排查”过了,除去三个已经翻开包看过的“嫌疑人”,就只有这个阿姨带着的高压锅,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密闭容器,也是最可能的爆炸物载体。
但是在这件事上,李诗情和肖鹤云又有了分歧。
肖鹤云觉得高压锅算不上这么危险物品,因为这个太常见了。
“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带着一个锅,很正常吧?”
小哥见李诗情实在害怕的厉害,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也许是要给家里人做饭,高压锅里炖着什么,怕味儿跑了,索性连锅一起端?”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锅有问题。”
李诗情一想到她拉开塑料袋时大婶那过激的反应,心头就涌起浓浓的不安。
“如果你带的只是个普通的高压锅,别人打开你塑料袋时,你会上脚去踹人家吗?在知道别人身体情况不太好的时候?”
“但也未必是炸弹,这种中年妇女就是警戒心高,也许单纯只是不愿意别人翻她的东西。而且你演的那个戏,也太浮夸太假了……”
小哥偷偷看了她一眼,小声嘟囔着,“也就带包大叔那种老实人能上当。”
说话间,下一站到了,口罩男再一次上了车,抱着他那只藏着的小猫。
见到李诗情没有正常靠站停车,花衣大婶明显多看了她几眼,那个给她纸巾的大叔也是欲言又止,但直到最后也没说什么。
眼看着再往前开,又要到那个经常撞油罐车的路口,李诗情和肖鹤云商量了一下,决定要在那个路口前排除掉“高压锅”这个高危的问题。
“现在还商议什么计划?直接上手抢啊!”
李诗情没有小哥那么多顾虑,皱着眉头说,“反正只是确认,又不是要排爆,把高压锅打开来看一下不就行了!就算弄错了,最多被阿姨打一顿或者当成神经病,能有什么损失吗?”
“还,还要打开啊?”
小哥结结巴巴地问。
“这样吧,你按住大婶,我去打开。”
李诗情有强烈的预感,她要的答案就在那个高压锅里。
已经循环了这么多次,失败了这么多次,也枉死了这么多次;
他们吃过那么多的苦,受过那么多的罪,现在答案已经送到手边了,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我去吧,反正只是去确认,我去试试。”
见李诗情一个女孩子都豁出去了,小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退缩,明明心里慌得要命,却还要咬牙坚持自己去。
“你之前找她借过东西,她对你已经有警戒心了,你和我一起去说不定适得其反。她只不过是个瘦弱的大妈,我从她脚底下抢个锅应该还容易。”
“万一要炸了……”
李诗情紧张地抓着他的手。
“早晚都要炸的”
小哥说到这儿,根本不给李诗情犹豫的机会,站起来就直冲那个阿姨的位置而去。
他的动作非常快,而且没有任何犹豫,到了阿姨位置旁边就蹲下身,一把拽住了高压锅的袋子往外扯。
那阿姨见人来抢高压锅,果然非常惊慌,却没有像之前的口罩男或老大爷那样大喊大叫,只是沉默着使出全身力气和小哥一起拉扯那个袋子。
眼见着自己的力气不低小哥,塑料袋很快就要被得手,她露出一个几乎是狰狞的表情,直接抬手拔掉了高压锅的限压阀。
轰!
限压阀被拔掉的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伴随着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席卷了靠得最近的两人。
正拽着塑料袋的小哥还未反应过来,全身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
又是一轮新的循环。
高压锅突如其来的爆炸杀死了全车的人,其中当然也包括李诗情。
但在这场爆炸中,身心受到最严重创伤的,却一定是直接面对爆炸物在脸上炸开的肖鹤云。
再次从循环中醒来,小哥情况糟糕到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他像一只脱了水的鱼那般剧烈的喘息着,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窒息晕过去,身体也在剧烈的抖动着。
李诗情比他虚弱的情况要轻得多,却也只能挣扎着抬起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跟着他一起颤抖。
在此之前,他们曾以为未知的恐惧最恐怖,那种因为不知道伤害他们的目标在哪里而苦苦追寻又求而不得的苦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他们找到了让他们痛苦的源泉,并亲眼见证了那场爆炸,才发现:
——比起之前那未知的可怕、那些意料不及的灾难的产生,这种眼睁睁看到爆炸发生在自己面前却无法阻止的可怕,更加让人绝望。
李诗情只感觉到了爆炸带来的碾压和撕裂,肖鹤云却体会更深。
近距离被炸的那一瞬间,疼痛从他的毛孔皮肤一直深入到血肉、骨髓之中,刹那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头部、肢体乃至骨骼全部脱离了他的“认知”。
说不清楚,最后他到底是因为超越界限的疼痛、还是被自己的这种想象活生生吓晕过去的。
这种恐惧,在端着高压锅的阿姨当着他们的面前再一次上了车时,直接到了最顶点。
“你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难受?”
李诗情醒的早,意识也比肖鹤云更清醒。
眼睁睁看着那阿姨旁若无人地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李诗情也跟着小哥在一起颤抖,可颤抖的原因,却不是来自于身体的负面状态。
“你可千万别出事,你别让我一个人,我,我害怕!”
那阿姨带着爆炸物,就坐在他们的前排!
此时此刻,小哥还沉浸在那种剧烈的痛苦中,根本听不清李诗情在他耳边说什么。
那是一种异常可怕的疼痛,你能感觉到全身每一寸的撕裂与破碎,却感觉不到自己任何一寸的皮肤、肌肉与骨骼。他的手和脚都无法动弹,仿佛一切都是假的,可唯有“疼痛”这一种东西还存在于你的身上,不停提醒你这是真的。
肖鹤云感觉到自己在被不停的打碎又重组,他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痛苦,这种状态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某一个瞬间,他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
而另一个瞬间,小哥又暗自庆幸着,幸亏是他一个人去了。
如果是小姑娘和他一起承受了这样的痛苦,那该多让人心疼啊……
好半天,当小哥终于从那种可怕的疼痛中缓和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李诗情那哭得乱七八糟满是泪痕的脸。
“呃呃呃……”
他抬手想让她不要担心,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串不明所以的气音。
“你怎么样?没事了吗?”
听到他沙哑的喉音,李诗情眼泪掉的更凶了。
“好,好多了。”
肖鹤云疲惫地闭着眼靠在李诗情的身上,浑身上下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我再缓缓,让我靠一下就好。”
这一次他的情况太糟了,糟到他自己几乎以为自己撑不过去,就这么“消散”掉。
这也让他隐隐地有了个预感……
循环中造成的伤害未必是对他们无害的,那些伤害也未必会通过循环而“回档”,一旦他们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依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至少,就他刚刚经历的痛苦来说,生不如死。
李诗情任由小哥靠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再催促、或者询问他刚才发现了什么的意思……
小哥刚刚的情况,将她吓坏了。
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在两人“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的过程中,小哥已经渐渐从一个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变成了她心目中能让她信赖、依靠的精神支柱。
“下次无论什么事,我们都得一起面对!”
李诗情抹着眼泪,开始后悔让小哥一个人去确定情况。
“哪怕一起死了,也比剩下一个人担惊受怕好。”
他们两个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一直以来,靠着互相支撑、互相帮助,跌跌撞撞的才走到这一步,到了这个关节,无论谁出了事,剩下的那个都没办法坚持下来。
“这次是意外。”
肖鹤云知道小姑娘这是被自己的惨态吓坏了,用手帮她擦了擦眼泪,用尽量平静地语气安抚着她:
“你看,虽然难受了一点,但时间一过,不也恢复过来了吗?”
“你恢复了就好,我就怕你出事。”
知道小哥担心她,李诗情也极力平复着心头的惊惧,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矫情。
“而且,刚刚那次的牺牲不是没价值的。”
小哥回忆着爆炸发生前的每一个细节。
“我知道引爆装置是什么了……”
“——是限压阀。”
小哥苦笑着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那个高压锅顶上的限压阀被大婶一拔下来,高压锅就剧烈地爆炸了!”
知道了犯人是谁、爆炸物是什么,他们却没有更轻松一点。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面临更严峻的考验。
但在面对这么严峻的考验之前,李诗情却给了小哥一个更加“雪上加霜”的结论。
“刚刚你醒来时情况太糟糕,所以我先掏出手机看了时间。”
李诗情复述情况时,脸色煞白。
“我们清醒的时间还是下午一点十五分,时间节点卡在了大婶刚上车的时候……”
“什么?”
小哥瞬间理解了李诗情话中的含义,只觉得眼前一黑。
“我也希望我是搞错了。”
她紧紧地靠着同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暖意。
“但好像,老天不肯给我们更多的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读者:炸弹今天炸了没有?
作者:(点头)炸了。
第24章 第十八次循环
“从仅有的一次数据上; 无法辨别我们到底是停止循环了,还只是时间停止倒退了;如果是第一种; 那就表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解决这个事情……”
小哥看了眼时间,表情沉重,“但现在已经13点22分了,之前我的状态太差,浪费了太多时间,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够。”
岂止是不够,根本就等于眼睁睁等死。
“如果只是时间停止倒退了,我们就要考虑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心中忐忑不安; 却还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推断; “时间停止在这一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我们成功找到了爆炸物; 也成功找到了犯人,唯心一点想; 也许是因为我们‘满足了’某种条件; 上天觉得没必要再给我们时间去一次次试了……”
“第二种可能; 也许因为事情的‘源头’在这一站。”小哥哆嗦了一下,“那么,我们就要考虑这一站发生了哪些事。譬如说,那个带着高压锅的大婶是在这一站上车的……”
因为悲剧的起因都是由于“高压锅”里的炸弹上了车,所以再往前回溯也已经没有意义,时间便定格在这一刻; 往这个方向去想的话,果然也很合情合理。
李诗情听懂了,心情却更慌了。
“咱们得把事情往最坏处想。”
她抑制住心头的慌乱与不安,“如果不考虑后一种情况,如果我们这一次真是最后依次循环了,现在要怎么才能制止这场爆炸?”
“未必就是第一种情况,都这时候了,我们更不能自己给自己泄气,何况现在的局面也不是太过糟糕。”
小哥看了眼已经错过的沿江东路站,强打起精神,向她解释,“……刚刚的爆炸也给了我们很多信息。”
“首先,爆炸物是高压锅这是能肯定的,我目测到的起爆方式是拔开限压阀。所以我们在任何行动过程中,都绝对不能让大婶碰到那个高压锅。”
小哥压低了声音,在李诗情耳边说。“这大婶态度冷漠,警戒心重,根本不会搭理你去吸引注意力的行为,所以没办法‘智取’,只能‘力取’。”
“好在她是只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妇女,如果我们两个一起上的话,有很大的概率能成功夺下高压锅。”
“你确定能行?”
不是李诗情瞧不起小哥,而是小哥这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武力值”都特别令人堪忧。
口罩男口罩男打不过,老爷爷老爷爷也抢不过。
这中年妇女看起来是瘦弱,好像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但一个狠戾到能抱着炸弹跟公交车里的人同归于尽的人,真的能那么轻易搞定吗?
“我那之前是要‘确认情况’,和这次真的要拼命是两码事。”
小哥知道李诗情担心什么,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十分肯定地说:“我都知道那锅里是什么了,事关你我的安危和未来,肯定是要用上所有的勇气和力气的。”
“既然你觉得可以,我就先当我们能成功抢下高压锅。那成功抢下高压锅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李诗情一针见血的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我们不能一直端着锅吧?就算现在报警,时间也肯定来不及了。”
“鉴于时间紧张,我初步的构想是这样的。”
小哥拿出自己的本子再次写写画画,又开始了他的“计划通”。
“这里,这个路口,我观察过,之前好多次我们是在13点29分左右发生的车祸,如果司机没有分神,这个路口通常也能有惊无险的过去,所以我们下手的时间不能在这个时间点附近,一旦造成司机分神,很容易又无缘无故撞上油罐车……”
小哥画出一个路口,并标注上“13点29分”几个字。
“我建议我们动手的时间放在13点30分之后,成功经过那个路口后立刻发动。”
“可以。”
李诗情点头。
“过了这个路口,就上了引桥,引桥上速度不会太快,我们在引桥位置动手。”小哥在引桥上画了个“X”。
“公交车上桥后是靠右行驶的,等抢下高压锅后,我们绝对不能让大婶碰到限压阀,等我制住了大婶,你就用最快的速度摘下安全锤,敲开靠右的玻璃,等玻璃一碎,咱们把高压锅从桥上丢下去。桥下是江水,爆炸造成的伤害会降低。”
“至于安全锤,我之前夺安全锤时试过,车上的安全锤很容易摘,而且用很小的力气就能把车窗整个敲破,你不用留手,玻璃一碎立刻丢锅……”
小哥在说着自己的计划时,李诗情一直在看着时间,等到了27分时,她根本没空闲再和小哥讨论什么,当即站起了身,走到司机旁边,提醒他注意路上的摩托车和油罐车。
和之前很多次一样,由于李诗情对大叔而言还算是“熟人”,司机大叔果然听进了她的话放慢了起步,成功避开了这个坑爹的路口。
眼见着成功经过了这个路口,李诗情并没有立刻离开司机附近,而是耐着性子等到车子缓缓驶入引桥,才回过头去寻找同伴的身影。
见小哥微微站起身对她点了点头,她深吸口气,步履坚定地往阿姨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小哥也三两步冲到了前排,用双臂架住大婶,使出全身力气,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一把拖出了公交车座椅!
一直端正坐着的大婶压根没想到有这种变故,当她尖叫着被小哥拉离座位后,第一反应就试图去够自己的塑料袋。
然而李诗情完全没有给她碰到塑料袋的机会,她早就在小哥把对方拽出的一瞬间拖出了高压锅,小心翼翼地抱离了大婶能碰到的范围。
之前几次循环也不是毫无作用的,至少眼镜小哥临时抱佛脚学的几手“裸绞”和“锁喉”的本事,在口罩男身上虽然没用,放在中年大婶身上却有了效果。
他的右手臂从后方紧紧勒住了大婶脖子,用左手手臂压住,并同时用上了腰力和腿力将大婶死死控制在原地,确保她不能挣扎。
“都别碰高压锅,那高压锅里有炸弹!”
小哥见有人想起来制止,发出一声厉喝,“谁都不能碰,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几个正准备上前的乘客果然被吓唬住了,脸色大变地停住了脚步,高压锅附近瞬间像变成了一块禁区,所有人都惊恐地离它远远的。
小哥这声大喝喝住的不光是乘客,还有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
司机原本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后来小哥大叫了一声“高压锅里有炸弹”,大概是出于惊惧,司机大叔控制着刹车的脚便不由自主地踩了下去,公交车也开始慢慢减速。
但司机这一减速,原计划负责敲车窗的李诗情就急了。
如果车子开不到桥上,那炸弹就丢不到水里,如果没有江水缓冲炸弹带来的冲击力,结果就很可能还会造成伤亡。
“大叔,不能减速,继续开上桥!”
李诗情一边大喊着,一边飞快地摘下安全锤,往车窗上几个受力点使劲儿地敲。
正如小哥所言,随着安全锤每一次的敲击,车窗的玻璃表面出现了雪花般粉碎的痕迹,并如同蛛网般延伸开去,很快整块车窗玻璃就裂纹密布,只要轻轻一敲就会全部碎裂!
就在小哥渐渐露出喜色,准备等同伴按照原本约定丢锅时,突变陡生!
原本一直被小哥勒住剧烈挣扎的大婶,不知从哪个兜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反手恶狠狠地向着小哥的腰上扎去!
小哥根本没料到大婶还随身带着“凶器”,这一刀结结实实地戳在了他的右腰上,疼得他浑身一缩,困住她的力气也为之一泄。
“你……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大婶却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扭过头来拔刀再刺!
小哥始料未及,手臂、大腿等多处都中了刀,而那大婶也不知是穷凶极恶还是受惊过度,握着刀一直重复着“刺”的动作,动作又快又狠,几乎是眨眼间,小哥身上就出现了好几个血窟窿。
那些伤口一起往外冒着血,霎时间小哥大脑一片空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好像连思考的能力也随着那些血液一起从伤口里流出去了。
眼见着车里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人命”,那些原本以为“炸弹”云云是开玩笑的人终于害怕了起来,霎时间车厢里乱成了一片,别说上前阻止了,人们都千方百计地离这几个“疯子”远一点,纷纷挤到车门边。
他们有人尖叫的、有人大声喊着“杀人”,还有好几个人不顾整座桥上前后都是车,硬是要求司机立刻停车开门的。
李诗情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别管我,锅……”
见到同伴好像吓傻了,他虚弱地喊着,可气若游丝,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满脸狰狞的大婶已经直接推开了重伤倒地的小哥,提着刀直奔李诗情而去。
见到大婶满身是血、仿佛从地狱里杀出来的恶魔一般直冲自己而来,李诗情下意识地掉头就跑,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柄安全锤。
事实证明,那柄安全锤也许敲玻璃有用,用在抵挡持刀行凶的歹徒上一点意义都没有,她根本就没逃出两步,就被疯了一样扑过来的大婶追上了。
“啊!”
后背突然传来的剧痛让李诗情浑身一僵,随即头皮就感到被某种大力给拉扯住了。
她被人拽住了马尾辫,不得不倒吸着凉气被迫向后扭过头去,那把短小却锋利的水果刀已经横在了她的喉间。
一张扭曲着表情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救,救命……”
同伴阻止凶犯未果生死不知,自己现在又落到歹徒的手里,李诗情已经吓崩溃了,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谁能来救救她……
大婶的眼神从头到尾都麻木不仁,即使用刀架着一个少女的脖子,那表情也跟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做饭前准备杀鸡放血差不多。
等等,杀鸡放血?!
李诗情脑子里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她心里的害怕终于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喉间一凉,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25章 第十九次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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