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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偏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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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素立即抬手捂住自己嘴,杏眼含羞带怨的瞪他。
  平日里冷冰冰的人,这会儿娇滴滴地嗔怨,看得梁政心旌荡漾,还没做什么,就已经不停干咽,眼眸幽沉,极力压制想在车里办了她的歹念。
  啄吻她细白手背,梁政声音哑得像被渴了好几天:“最好别这样看我,禁欲太久的男人,可经不起撩的……”
  再加上还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撩拨。
  他可不觉得出差一趟,自己定力都提高了。
  “别胡说!”
  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传出来。
  严素觉得车内有些闷热,闷得她脸颊都热了起来。
  “胡说?”梁政一挑眉,摘了她眼镜,另一手不规矩地揉她腰间软肉,眼眸幽邃如渊谷深井,声音也暗哑,“我胡说什么了?是不信我经不起你撩,还是不信我为你守身如玉两个月?”
  什么守身如玉……
  这家伙说话总这么……
  这么……
  严素首度词穷到完全找不到形容词。
  心跳像鹿撞,眼镜被摘了,目前模糊一片,其他感官却变得格外灵敏,例如男人隔衣传来的炙热温度,例如他怀里让人安心的淡淡薄荷清香,例如胶在她面孔上的视线如有实质,像蛛丝温柔将她包裹缠缚……
  捉着她手腕,将她手拿下来,瞧着她桃李似的娇柔面庞,水灵灵的眼,梁政掐着她腰将人提起一些来,低下头,鼻尖轻轻擦过,唇瓣似有似无地贴着,睫毛尖几乎触到。
  他喉结性感地滚动,出口声音低沉,敲得人心房跟着颤,霸道又温柔:“说话。”
  像命令。
  又像讨好。
  让人委屈也不是,恼他也不是,心慌意乱。
  严素睫尖不受控地轻颤着,不自觉攥紧了手,真怕一下失神就直接吻上去。
  越是接触下来,越是明白,这男人像妖孽,由内而外的漂亮迷惑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带入销魂窟,不意乱神迷,不得罢休。
  严素通红了脸,双眸浮着层水雾,柔弱望着他,悄声怪道:“胡说什么守身如玉……”
  一出口声音柔哑得像已经被折腾久了,听得人心颤颤,连说话的她,都怔了一瞬。
  梁政眉尾一跳,眯起眼,难忍地用鼻尖磨蹭她,半阖眼帘,“唔”了声:“我可没胡说,你是不知道国外的女孩子多热情,隔三差五来个投怀送抱的,还好我意志够坚定,一个也没让她们得逞。”
  委屈极了,黏糊糊的声音,软糯又低沉地继续,“为了给严老师守身如玉,我后来逢人就说自己是有家室的男人,不乱来的,被人笑话也不管,就怕回来老婆不让我上床了。”
  “你是不是不信?要不信的话,你来验验身,看看我有没有说谎骗你?”
  流氓说着话,就忽然抓住严素一只手,贴上自己心口,带着往下抚摸。
  严素吓得一抖,指尖死死缠住他衣服,明知道这无赖是在演的,却还是控制不住脸红心跳,轻易败下阵。
  “……说了不准叫严老师!”
  还、还偷偷喊她老婆……别以为她没注意到!
  气得就近拧了把他胸,严素忽的想起了什么。
  或许物极必反,恼极了羞极了,蓦然生出孤勇。
  她憋住笑,杏眼微敛,问梁政:“你真从没骗过我吗?”
  “当然!”收了点玩笑劲,梁政使劲将人往怀里摁,脸色微沉,“别告诉我你真怀疑我贞操啊!”
  要真敢怀疑,她今晚就别回家了!
  他今晚一定会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到底有没有为她守身如玉!
  严素抿唇,忍住笑,忽然往他怀里靠,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温柔说:“梁政,我想玩《荒》了,你陪我打本好不好?”
  “怎么忽然说到这——”
  梁政皱着眉头,古怪神色随着话语戛然而止。
  零星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他险些捕捉不住,缓缓垂眸,对上严素罕见柔媚的双眼,梁政脑中嗡一下,蓦然反应过来。
  忍不住双手使劲,把人抱紧,仿佛怕她跑了,讪讪地微笑,他讨好地问:“你……你都知道了?”
  仰头望他,第一次见他这副被抓了小辫子的慌张样,严素觉得自己被教坏了,没有正面回答他,只似是而非地哼了哼。
  一瞧她这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只是究竟知道了多少,梁政也不确定,心里微慌又有点生气,可看见她窝在自己怀里温顺又难得有些淘气的小狐狸样,心尖就一阵阵发软,想治她,又舍不得。
  低头咬了口她嘴唇,泄恨似的看着很凶,实则轻得跟舔一下没什么区别。
  就是严素被他气势和脸色吓到,身子抖了下,刚要惊呼就被他堵住了嘴。
  等意识到他吻得温柔,一点也不凶后,严素平静下来,顺从地窝在他怀里,仰头承受他的侵占。
  梁政稍微解了馋,松开被他亲红的嘴,见她模样可怜,又好笑又心疼地连续在她唇角啄吻安抚。
  惹得严素脸越发红,呼吸都热得难受,忍不住推他肩头:“别闹了……”
  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
  每次被他调戏折腾,都找不到新词儿。
  可偏偏就这么一句,梁政也总能听得心口一绞,又痛又闷,克制不住得想宣泄,扒了她,吃了她。
  梁政深呼吸,红着眼钻进她颈窝里去,用唇去抵弄她耳垂,时而叼咬,时而含舐,沙哑的声音带着热气又往她耳朵里钻。
  “怎么知道的?”他问。
  严素有些难受,想推他,又使不出力气,抿紧了唇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怪音,脑子有些空白,半晌才老实答话:“不欢……拿你的号,赚赏金……”
  顿了一瞬,梁政转眼就明白了,满足于怀里阔别两月的软玉温香,对那臭小子没多少怨念,也只哼笑了一声。
  “怪我骗你?”放过了她耳垂,薄唇擦过她脸颊,顶吻上她下颌,梁政问完不等她答,又理直气壮地说,“其实我也没有骗你,你可不能怪我……”
  嘟嘟囔囔的声音。
  二十七八的男人,故作娇嗔也不会害臊!
  关键是还耍无赖!
  明明骗了人,还说其实没骗,还不准人怪他!
  严素眉心一拢,气得恢复了些清明:“你怎么没骗我了?!”
  靠着的胸膛忽的震动,梁政抿唇,轻声笑着,从她颈窝里抬起头。
  丹凤眼里晕着层又湿又欲的雾,伸手将她发丝拢去耳后,露出她巴掌大的红润小脸蛋,一手捧起,一会儿亲她眼皮,一会儿吻她脸颊,肆意折腾人,玩得乐此不疲。
  “你当初问我有没有玩过,又没有指明哪一款游戏,我说没有,也不算骗啊,何况我后来是真的出国了……”
  “……”
  强词夺理!
  不过反正她也习惯了这家伙的无赖。
  倒也没见多生气。
  就是他这嘴怎么亲不完了……
  严素忍无可忍,闭眼一躲,同时伸手掐住他下巴。
  再睁眼,四目相对,车内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凝滞。
  她讪讪地想松开,却又被他捉住腕。
  男人欲壑难填的眼,又深又魅,凝住她,委屈说:“你调戏我……”
  仿佛无声中,还有后面一句:被我抓住现行了吧?!
  囧……
  严素这会儿想松松不得,可她最初绝对不是要调戏他,只是……只是想制止他再亲下去而已啊!
  这家伙,跟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一亲亲个没完没了……
  见人慌得眼睛都红了,梁政强压下心里的渴望,见好就收,脸凑过去,眉峰动了动,哑声提议:“不闹你,最后吻我一下,就放你回家……嗯?”
  这么好心?
  严素将信将疑,迟疑地倾身靠近。
  温柔缠绵的吻。
  由她开始,由她引导,最后也由她结束。
  点到为止的唇齿纠缠。
  梁政这回倒是说话算话,没再继续折腾她,亲完了,便解开车门的锁,亲自下车来给她开车门,临别前,再索要了个拥抱。
  脑袋埋在她肩颈发间,嘟嘟囔囔:“舍不得……”
  像只大金毛,离不得主人。
  严素好笑得揉他短发,尝试着温柔地哄了几句,终于让他松开了双手,在他幽怨缱绻的目光中,走进了小区里。
  进楼栋,进电梯,满脑子还是刚刚梁政那副大金毛撒娇样,又好笑又烦人,弄得她忽然一抬头,竟然在明亮如镜的电梯壁上,看见自己在傻笑。
  赶紧揉了揉脸颊,恢复了点她平时的面瘫样。
  走出电梯,一打开家门,发现严芳月已经回家了,就是客厅没有开灯,光亮着电视机,乍然一下,险些吓了她一跳。
  严素定了定神,将家门关上,弯腰换鞋,喊了声:“妈,今天这么早——”
  “楼下跟你抱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严芳月的声音幽幽传来,冰冷得没有起伏。


第54章 
  今天公司组织部分员工到总部大厦学习; 严芳月是其中之一,听完了课回家; 比往常下班时间早了不少,路上还碰见一位邻居张姐。
  张姐已经退休; 子女也已经成家立业; 平时的业余爱好,就是下午吃完饭出来跳跳广场舞; 找人唠嗑闲聊些家常。
  严芳月比张姐小了四五岁,但两人年纪也还算相仿; 偶尔聊起天也颇为投机。
  尤其是子女婚配的观点上。
  “张姐,我真是羡慕你,一对儿女都结婚嫁人了,现在你自己也退休享清福。哪像我们家严素到现在都没个对象; 一想到她年纪我就发愁!”
  “唉; 这有什么可愁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越是逼着,她可能越是不乐意找; 反而是你不管了,指不定明天就给你带个对象回家。”
  “我现在倒是也不管她,就是她这性子……你也知道我家严素性子木; 不会主动,要是没个人催着她,都不知道她会把自己耽误到什么时候。”
  “我瞧着严素挺好的; 就是可能吧圈子小,见不着新人,下次我帮你问问我儿子,看看他公司还有没未婚的,搞IT的人老实,除了爱玩电脑,没其他坏毛病,正好你家严素也乖顺。”
  “这好这好……不过……不过她上次那相亲对象太不靠谱,让她有点心累了,现在都不乐意我跟她提相亲的事……”
  “没关系,我就先给你看着,又不是要马上谈对象,有机会见面交个朋友也成啊!”
  “那太谢谢你了张姐,我下次——”
  “哎,那是不是你家严素?”
  严芳月话一顿,顺着望过去。
  耳边张姐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嘿,你瞧我刚跟你说什么来着?你不管了,她反倒是找着人了吧。这小伙子生得真是好啊,看气质就不像普通上班族。那车……看着不便宜啊。你刚还说羡慕我,现在该我羡慕你了。这严素闷不吭声给你找了个这么有钱的女婿,以后你还不得跟着享福?”
  严芳月没说话,望着隔了道小区大门,前方树荫下,车前相拥的一男一女,半晌,才笑了笑:“张姐你看错了,那不是我家严素,我家严素就一老师,哪能认识什么有钱人……”
  “可是——”
  “张姐,你今晚还要去跳舞吗?”
  “跳啊,运动下嘛,你也来吗?”
  …
  严芳月坐在沙发上,转头朝昏暗的玄关望过去。
  她又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楼下跟你抱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半靠着鞋柜,静了会儿,严素垂下头,快速将鞋换了,才忐忑地朝严芳月走过去。
  不敢太近,隔了点距离,坐在严芳月旁边,她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即使她很早就明白,这天总会来临。
  “妈,我——”
  “我问你,上次那姓周的说,在游乐园碰见你和个有钱男人在一起,那个男的是不是就今天楼下这个?!”
  严素抿唇,垂眸,还没来得及点头,或做出别的反应。
  严芳月已经红了眼,再次开口:“严素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开得起那种跑车的男人,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红颜知己,你以为他会娶你一个工薪阶级的小学老师?”
  “就算他最后娶了你又怎样?有多少男人能够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更何况是这种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富家公子哥?”
  “如果是和我们相似的普通家庭,以后你被欺负,妈妈还能帮你!可如果是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你让妈妈怎么帮?是不是要妈妈豁出命去保护你!”
  严芳月声嘶力竭,干枯的头发散落,眼眶深红,眼皮松弛,看上去十分狼狈。
  她颓唐地偏头,狠狠擦了把眼睛,带着擤鼻子的悉嗦声。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啜泣着深呼吸,扒了扒头发,沉声说:“跟他分手。”
  严素心口一窒,酸涩上涌,忍不住去触碰严芳月的胳膊,希望她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轻软地唤了声:“妈——”
  “不分手,你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没给严素任何机会,严芳月拂开她的手,起身便往卧室走去。
  关门声沉重惊人,像是静谧夜里,一道突如其来的雷电,刹那间撕裂天空。
  前面的电视机里还在放着古装偶像剧,男女主角正抱在一起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而严素坐在被幽暗蓝光笼罩的沙发上,背脊微弯,双手放在膝上,神色怔然失魂。
  如果不是光线暗淡,或许能瞧见,她脸色惨白,眼镜后的眸子深黑如墨,辨不出是什么情绪。
  最后让她回神的,是搁在腿边的包震了震。
  包里放着她的手机,不知道是谁给她发了消息。
  她动作如常,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来,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就像是条件反射这么做。
  指纹解锁,跳出两条微信消息。
  梁政:'照片'
  梁政:走那么着急,害我连礼物都忘了拿出来。
  照片里是一只修长指节分明的手,肌肤白皙,指尖勾着条玫瑰金项链,坠子又是枚红钻蔷薇花,色泽剔透,无丝毫杂质,做工精细,栩栩如生。
  不管是那只手,还是那朵红钻蔷薇,都漂亮得让人心动。
  怔神时,手机又一震。
  震得手心都麻了一下。
  聊天框里,又一条消息跳出来。
  梁政:好不好看?它好看,还是我上次送你的路易十四好看?
  严素下意识朝阳台看过去,便瞧见一地的泥土和碎裂的瓦片。
  瞳孔一缩,她忙起身走到阳台,在砸碎的花前蹲下,脑袋埋得太低,弄得鼻尖发酸,眼眶也酸胀,指尖轻颤着伸出去,碰了碰那焉败的深紫色花瓣。
  鲜活的玫瑰失去了土壤和水肥,正以极快的速度衰败,花瓣泛黑的边沿堆满了褶皱,像女人历过时间留在眼角的细纹。
  严素用指腹温柔地抚摸柔软的花瓣,下巴压在膝盖上,一手还握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给梁政说一声抱歉,抱歉她还是把花给养坏了。
  ……也不知说了,他会怎么收拾她。
  ——“怎么送我活的花?万一我养坏了怎么办?”
  ——“你试试看养坏了?以后隔段时间,你就给我发段视频,你和它一起入镜,要让我看见你把它养坏了,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镜片不知不觉沾了水,侧面窗外投入大量霞光,让人眼前一片,既绚烂又模糊。
  严素伸手擦了擦,抿唇忍了会儿,才起身,去拿扫帚,将阳台的脏乱收拾干净。
  一整个晚上,严芳月都没有走出房门半步。
  晚饭是严素做的,做好了去敲严芳月的门,只听到里面传出一声“不想吃”,她不敢多劝,只说那她将饭菜留在冰箱里,晚上饿了,只要热一热就能吃。
  夜里洗漱完上床,躺在被子里,合上眼睛。
  明明脑子里什么也没多想,可意识却格外清晰,怎么也无法入睡。
  就这么合眼到天亮,一睁开眼,没有丝毫的惺忪朦胧。
  寒假最后一天,严素原本的计划是下午回教职工宿舍住,毕竟第二天要很早就到学校。
  可因为严芳月单方面跟她的冷战,让她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住在了家里。
  下午做好饭,严芳月下班回来,她忐忑地喊了声“妈”,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这回严芳月倒是上桌吃饭了,只是全程仍旧与她零交流,饭一吃完,搁下碗筷,又径自回房,甚至吝啬看她一眼。
  严素捏紧了筷子,脑袋埋得很低,慢吞吞地咀嚼。
  …
  开学一周很多事,严素忙得没空去想多余的事情。
  也因为太忙,常常从各种资料中一抬头,已经是深夜,所以这段时间,她时常住在职工宿舍这边。
  严芳月那边倒是没什么话,电话里听见她说还有工作没处理完,要留在宿舍这边住,也只是沉默地挂了电话,从头到尾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
  周一下午放学后,严素抱着没处理完的工作走进教职工小区,刚进入电梯,胃里就猛地缩了下,等她弯腰揉了揉,好些了再直起腰,才想起来,又忘了吃晚饭。
  隐隐的抽痛,让她额上冒起冷汗。
  严素靠着电梯壁,心想等会儿点个外卖好了。
  电梯门一开,她脚下略虚浮,慢慢走出去,没几步,便瞧见门口懒散靠着墙的男人。
  初春料峭,他就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衣,领口还开了两粒扣子,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上,双手抄裤兜,长腿微曲,歪着脑袋斜依墙。
  金丝细框眼镜,又戴了回去,轻巧架在高挺鼻梁上。
  藏在极薄的镜片后,那双丹凤眼干净漂亮,幽深清魅,眼底一片冷淡,静静凝着她。
  严素脚下一顿,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立即转身离开。
  “你现在走了,我就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了。”
  “一个是你们学校,一个是阿姨工作的地方。”
  “你希望我下次去哪里找你,嗯,严素?”
  薄唇勾起笑,梁政慢条斯理说完,身子离开冰冷的瓷砖墙,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清脆而极具压迫的声响,踢踏踢踏,徐徐朝严素逼近。
  最后一声落地,站定她面前,梁政将臂弯上的西装外套展开,温柔地给她披上,双臂懒散搭在她肩头,弯腰俯身,还差一指距离便能触碰她唇。
  他却保持住这距离,笑容轻佻凉薄,而话音却低沉又暧昧。
  “或者,现在就和我好好聊聊?”
  “我让你选。”


第55章 
  “我让你选。”
  然而; 她根本没有选择。
  严素低眉顺目,抿了抿唇; 开口说:“你先让我开门。”
  静了两秒,徐徐将手从她肩上挪开; 梁政长身如玉; 手抄裤兜里,眼底藏了抹让人瞧不透的深意; 沉默地凝着她。
  笼在身上的目光太具压迫,严素过了好一会儿; 才有动作,低着头从他身侧绕过去,站到门前,一手抱紧怀里的文件; 一手伸进包里摸钥匙。
  梁政转过身; 立在她身侧,沉默着,视线却没有一刻离开她身上。
  罩在他西服外套下的女人,看着这么娇小; 低头的动作将细白后颈暴露无遗,柔软的耳垂也是那么白嫩可爱。
  可偏偏这女人的心真冷,让他一个冷血无情的商人都要自叹弗如。
  忐忑地将门打开; 严素进屋将灯也开了,腹部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绞痛,唯有咬紧牙; 才能勉强站直了身体,避免露出异样。
  梁政没客气,跟着进屋,还反手将门关上。
  “你先坐,我回房放一下东西。”
  依旧低着头,严素匆忙将鞋换了,怀里的文件已经有些抱不住,刚转身,便被捉住了胳膊。
  听见梁政沉声问:“你怎么了?”
  下意识抬眸望他一眼,又急忙敛回来,她颇为心虚地说:“没事——”
  “没事你脸色这么白?”
  只刚刚她匆匆抬眸的一下,梁政就瞧见了那小脸的惨白,还有额上细密的一层薄汗,竟然还跟他说没事?
  他捧起她脸,手心一片冰凉,眉心骤紧,声音都带了责备,“到底怎么回事?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说着话,他便要去开门,又被严素抓住,听见她说,“真没事……就是,忘了吃晚饭……饿得有些难受,过一会儿就好了。”
  饿过了那阵或许就好了。
  梁政回头,犹疑地凝了她半晌,沉默换了鞋,单手将她怀里的文件抱过来,又牵起她的手,霸道地将人带去沙发上坐下。
  弯腰将她的文件放茶几上,转身一边挽袖子,一边朝厨房走去。
  仿佛进的是自己家,半点不把自己当客人。
  厨房格局小,所有东西一览无遗,他先开始烧水,跟着拉开冰箱,看见有鸡蛋还有一些看着不太新鲜了的蔬菜,眉头又紧了紧,心里堵得慌。
  他拿出蔬菜和鸡蛋,又在厨房里找到了挂面,摘掉老了的菜叶子,洗干净能吃的部分,打了两个鸡蛋,烧水下面,一切做的娴熟,有条不紊。
  严素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动静有些不放心,摁着肚子起身,想过去看看,可还没站起来,就瞧见男人端着杯水回来。
  黑色衬衣,黑色西裤,偏偏皮肤白得干净无暇,像天使,又像是恶魔。
  冒着薄薄热气的水杯放她面前,她听见男人笑声戏谑:“我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至少证明在你心里我也不是可有可无,还会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去想我,是不是?”
  弯着腰,将温水一放,梁政偏头,细框眼镜后的丹凤眼,幽幽沉沉的,一眼望不见底,还极易引诱人堕入深渊。
  严素抿紧唇,藏在身后的手揪紧,不敢出声。
  轻轻一声哼笑,又听见他状似呢喃,“或许又是我自作多情……”
  那双狭长的眼,隔了洁净镜片,又隔了层冷雾,让人慌张,又羞愧得更加无地自容。
  严素撇开眼,梁政也没有多留,厨房里煮面的水已经烧开,沸腾着咕噜咕噜的声响。
  明晃晃的客厅里,严素徐徐弯下腰,双手握着茶几上的水杯,低头捧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耳朵里不断听见厨房那边传来的响动。
  酸涩不停往外冒,逼得眼眶胀痛,听见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严素连忙埋低脑袋,擦了擦眼睛。
  指尖有些湿,她又侧过身子,不敢现在与他对视。
  然而,手上的水杯被夺走,下一秒身子忽然腾空,吓得她本能抬头,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
  阴沉的男人倏然顿足,望着她躲闪不及的湿红眼睛,渐渐勾起笑,眸低寒意消了些许,心口的堵闷也似乎通畅了点。
  “为我哭的?”他话音又轻又柔和。
  可严素不敢承认:“没有……我、我只是胃……”
  “那别说了。”
  沉声地打断她话,刚生出点的喜悦烟消云散,薄唇勾起的浅浅弧度,现在仿佛是自嘲,他抱着人走向餐桌,将她放在椅子上。
  把刚煮好的面推到她面前,去到对面坐下,面前只一杯冷水,见她半天不动,他又沉着脸说:“吃不下去还是不想吃我煮的?”
  “不,不是……”
  严素慌张间一抬头,望见他脸色阴翳,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她又低下头,拿起筷子,开始慢慢吃,胃里进了食物,暖和多了,至少不会再一抽一抽的疼。
  又喝了两口汤,忍不住感叹他手艺竟然不错,简简单单的鸡蛋面,煮得却很美味。
  忽然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吃,她又怯怯抬头问:“你……你呢?”
  “我不饿。”
  薄唇轻掀动,梁政修长的指握住玻璃杯,身子向后靠着,慵懒中透着冷凉的矜贵。
  严素垂下眼睫,想再跟他多说点什么,又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明明两个人相对而坐,气氛却沉默得比一个人还可怕。
  勉强自己再吃了几口,严素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就听见对面说:“吃完。”
  一抬眸,双手交握放腿上,严素出声:“我够了,吃不——”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梁政直接伸手,将她面前的碗挪过去,丝毫不介意是她吃剩的,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梁政!”
  严素一惊,却已阻止不及。
  眼睁睁看着他将她吃剩的面三两下解决干净,吃得虽然快,举止却依旧不失优雅。
  绷直的背脊渐渐放松,脸微红,见他吃完了,她讷讷地问:“你不是……不饿吗?”
  梁政不答她话,连抬眸看她一眼都没有,抽张纸巾擦了嘴,又径自起身将碗筷端进厨房,不多久传出流水声。
  仿佛真的成了他家,用完餐后,便自觉洗碗。
  严素心情复杂,紧了眉头,一手抱住胳膊,心慌意乱地搓弄。
  厨房里流水声停了,她意识到一抬头,看见梁政已经隔桌站在她面前,一边将挽起的袖子解下来,一边冷漠望着她问:“想好了?”
  严素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又见他垂下眼睫,自嘲地勾唇,“想好要怎么敷衍我了吗?”
  心一绞,严素立即开口:“梁政,我……”
  客厅在左,玄关在右,一光明一黯然,男人便站在交界处,镜片反光,黑衬衣下的锁骨线条清晰,而神色朦胧,视线淡然地搭在她身上。
  一手放在椅背上,一手抄兜里,没有打断她的话,只默默听。
  可最后,说不下去的,却是严素自己。
  她颓唐地闭上眼:“……对不起。”
  安静了两秒,脚步声响起。
  梁政绕过餐桌,走到她身后,弯腰将她笼住,双手环她胸前,下巴轻轻抵着她肩,脸颊与她亲密贴着,叹了声气。
  他说:“是我不好,给你造成了错觉,以为我梁政是可以随便玩玩的。”
  严素吓得呼吸一滞,刚要开口便被捂住了嘴。
  男人的声音轻似呢喃,温热的气息,暧昧地直往她耳道里钻。
  “帮你出头,你担心的是别人发现我们关系不寻常。带你认识我朋友,你只有惊吓没有惊喜。知道了我是见素,你也不问我当初为什么没赴约。仔细回想一下,当初上过床,你也从没问过我,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严老师这么严谨又聪慧,怎么可能是忘了,所以是一开始就只打算玩玩。”
  梁政一手环住她腰,一手捂着她嘴,从身后,连同椅背将人桎梏怀中,侧头望她,眼底一层一层的霜雪,讥笑了一声,“……把我当成炮——”
  “梁政!”
  严素脑袋一偏,一手奋力将他手推开,急急打断他话,声音颤抖,喘息着。
  她回头,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梁政,到底是不忍心,解释道:“我妈妈那天……看见了我们?”
  梁政脸色淡漠,一挑眉梢:“所以?”
  视线躲闪,严素答:“……她让我跟你分手。”
  一声冷笑,听见他自嘲地说:“阿姨是不是多虑了?我们什么关系,需要分手吗?”
  “梁政!”抬眸望着他,严素眉心紧紧皱着,“别这样……”
  沉默少顷,梁政才收敛些眼底的阴鸷,问她:“你的答案?”
  严素浅浅地呼吸,因为心慌,忍不住抓紧了他手腕,半晌才开口:“给我点时间。”
  “用来做什么?”他又问。
  抿紧唇,稍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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