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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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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三月,正是花月春风,莺飞草长的季节。

欧阳昭一身的恩怨,满腹心事,对这大好的阳春烟景也无心欣赏,一个人踽踽地,渡过了浩瀚的长江。

这一天,他来到了江岸的怀宁府。

怀宁府乃是长江北岸的重镇,车水马龙,商贾云集,沿岸码头桅橹如林,市面十分繁荣。

一连几天,欧阳昭虽然随时在留心着江湖上的动静,但所遇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细事。

他无心在怀宁府城耽搁,穿城而过出了北门,打算乘着落日赶上一程。

他出了北门不久即发觉有一女子的背影,在他前面十余丈走着,谁知只到了集贤关,约莫已走了十五六里之远,那黑衣女子的身影,仍然走在前面,依旧相距十余丈远近。

在普通人来说,这桩事并不足奇,但在欧阳昭来说,却是十分惊讶的事。

欧阳昭既然留心,一放脚步,越加快捷,不腾身不起势,步子可快同飞轮,提起真气身轻如燕,比之纵跃腾挪并无逊色。

谁知走了一程,眼见日奄西山,与那前面的黑衣女子,依然相距十来丈;不说超过,连近也没近一点。

欧阳昭越觉有异,一看四野无人,索兴腾身起势,跃纵连连,竟欲赶上前去,看个究竟。

黑衣女子虽未回头,却同眼见一般,也突的一展身势。风声动处,竟然前射五丈有余,接着,唰唰唰,一连三个前抄,赫然是轻功中的阳关三叠,不但身法美妙至极,而那份从容不迫的姿势,更非一般庸手可与比拟,实非寻常。

欧阳昭既惊且奇,焉肯就此作罢,展起无上轻功,尾追下去。

眼看即将追上,那黑衣女子却闷声不响,衣袂飘飘也大非以前的身法,径也一泻数丈,把欧阳昭抛在身后,无形之中,成了个轻功比拼。

欧阳昭生性好强,但前面乃是一女流,自己既不好喝叫,也不肯放松,只有闷着头穷追一气。但见夜幕低垂,新月初升,两条身影一前一后,相距十来丈,如同流星赶月,丸泻星飞,曳起两溜青光,全是快逾追风。

眼看已是初更天气,已出了百十里远近。

黑衣女子忽然一扭腰肢,斜刺里离开官塘大路,往山区射去。

欧阳昭一则奇怪,二则不服,毫无考虑地转往山区,衔尾追去。

远处,一片广茂无边黑松林。

欧阳昭暗喊声:“糟了!”心想黑衣女子一定是不愿与人对盘朝相,才拼命狂奔。这一进了松林,还到哪儿去找她。

没有想到,那黑衣女子将到松林,忽然发出声鹤唳凤鸣的长啸,清越悠扬,声动遐迩,然后一叠双袖,嗖——曳起道劲风,陡然停了下来,插手俏立在松林边际。

事出不防,欧阳昭收势已晚,蜂腰弹处,竟落在人家身前仅只尺余之地,险些儿与黑衣女子撞个满怀。

两声惊呼,人影乍合即分,两人各自闪出丈余,互相逼视,全是惊异的眼色。

说来太慢,在当时,也不过是惊鸿一瞥,闪光流电的刹那间事。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要怎样?黑天胡地地紧追不舍,意欲何为?”

欧阳昭经她这一问,越发感到尴尬万分,又不能不回答,脸色一红,嚅嚅地道:“在下一时好奇,看见姑娘的一身好俊的功夫,所以……所以……”

黑衣女子眼光陡然精闪闪的,射了过来,追问道:“所以怎样?”

“所以……所以就追下来了。”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前欺两步道:“素不相识,男女授受不亲,纵然我有一身功夫,与你何关,分明是轻薄!”

“这个……这……”

“这什么?”

“在下绝无此意。”

“意思何在?”

“我……”

“报上师承门派,亮亮你的万儿。我呀,你呀的,太也不自量了!”

欧阳昭怎能任人叱喝,但自己一时说不个道理来,也只好说:“不用问了,既然毫无渊源,再见。”

一声未落,人已唰地穿出丈二。

“且慢!”黑衣女子跟踪而起,一飘身拦在前道:“说追,就追个紧跟不放;说走,就想轻轻松松的一走,天下有这容易的事吗?”

欧阳昭不由一愣,悻悻地道:“姑娘打算怎么样?”

“说明白让你走。”

“要是说不明白呢?”

“想走没那么容易!”

“哦,姑娘打算把我留下来?”

“少不得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自信办得到?”

欧阳昭也不由怒气冲冲,说时,一跨步斜出五尺,震臂作势。

黑衣女子不由展颜一笑,意态冷峻地道:“不见经传的三脚猫的把式。”

“姑娘休要咄咄逼人!”

“我逼你?”

黑衣女子右袖一抖,戟指着欧阳昭道:“从集贤关追了下来,反而说我逼你!”

“在下——时误会。好奇心……”

“好奇,有什么好奇的?”

“见姑娘脚下甚快,分明轻功不凡……”

“轻功不凡就值得奇怪吗?”

“因为……因为姑娘是一女流。”

“呸!难道女流就不该有轻功?直乃一派胡言!”

“姑娘打算怎么办?”

欧阳昭的脸上实在挂不下去,因为在嘴上自己完全失去主动。心中打算三招五招之内让她心服口服。

“我打算教训教训你!”

黑衣姑娘的性情也是好强,一抖双手,十指尖尖,陡然向外微弹,丝丝劲风随之而起,直向欧阳昭迎面袭至,力道不弱。

欧阳昭淡然一笑,仅用出三成力道,左掌虚划,打算消掉来势。

谁知全然不是那回事,待发的右掌尚未探出,黑衣女所发的十股劲风,竟然越过自己左掌,直扑过来。看似缓缓而至,其实快逾寻常;看是毫不惊人,其实,潜力不绝如缕,并且不袭其他部位,专找大穴逼近,毫不容缓。

欧阳昭不由大骇,觉得迎面九大要穴,全在劲风之下,啊的一声,右臂突然加力,半接半消,推按兼施,借着一按之势,霍地跳出丈余,双眼惊慌地盯在黑衣女子的身上,道:“嗯。看不出!”

“让你见识见识!”

黑衣女子娇叱声中,并不改式变招,十指连弹之下,嗖嗖劲风暴长,转眼之间,一口气发出五招来,快、狠、准、辣,功力之高,实属罕见。出招之快,更为奇妙绝伦,前所未见。

欧阳昭竟被逼得连连后跃不迭,不但没有还手之力,而且连如何卸却来势,全也摸不到头脑。

说是他怕,并不尽然,但这当前黑衣女子的这份快劲,实在是未曾料到,他一扭蜂腰,平地上蹿三丈,口中也朗声叫道:“在下见识到了,你也瞧瞧我的,这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

喊声中,人已下落,双掌乍分施出旗笛双绝揉合的掌势,也毫不示弱地一连拍出五掌。

旗招的旋风八式,笛招的惊电十二招,俱是一时之绝,何况欧阳昭智慧高人一等,揉合了双绝的精华,加上继承了武 。

林三绝与欧阳丹大侠四人的全部修为,这套掌式可算得前无古人,其凌厉泼辣,精妙之处可以想见。

黑衣女子噫了一声,赶忙抽身而退,面露疑云地喝问道:“年轻人,你是哪门哪派?”

“分不出门派只怪你所见有限,却问谁来?”

“好狂!”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全都十分高傲,谁也不服谁,各自远在丈余之外,展开身法遥遥发掌,注意对方的身手,谁也不敢大意放松。

这二人虽是双掌比划着,与众不同的却完全是内力拼斗。

身形虽然沉稳,掌力却都踏实,一招一式,举手投足之间,全是修为的考证,真功实学的拼斗。

转眼之间,二三十招下去,仍是难分轩轾,看不出高下。

只把那靠近林子边际的松针,震落在地上,铺有几寸之厚,震得周遭嗡嗡作响。

又是三五招下去,欧阳昭固然斗得兴起,黑衣女子似乎也已不耐。双方各自曳起声长啸,陡然之间,俱都身形暴起,同时腾身,振臂前推。

这二人俱是怒极气极,闷声不响地斗了一阵,这一发动,更是奔电迅雷,两掌接实!

但听一声震天价响,枝叶横飞,砂尘上卷,人影分处。林子的松树,被震断了数十株之多,盆大碗小的碎石也暴射开来,如同绝大神力催动一般,全向四面飞去。

声势之吓人,连他二人自己也各自退在五丈以外,互相逼视着,心中私忖着对方的来历,不敢相信对方的修为。

黑衣女子扬声道:“好!想不到数十年未逢到这等高手,今日却无意中遇上,难怪你这等嚣张!”

欧阳昭闻言,几乎失声而笑,也朗声道:“好大的口气。

数十年?今年你有多大?”

因为放眼望去,那黑衣女子,也不过是二十年华,而且杏眼柳眉,粉面桃腮,正值青春。

黑衣女子,鼻翅一动,道:“黄口乳儿,你说得好!”

说时,一探手,从怀内拉出一条玄色汗巾来,迎风一挥道:“娃娃!认得这块天蚕玄帕吗?”

“天蚕玄帕?”

欧阳昭是真的不知道天蚕玄帕的来历,愣了一愣又道:“名字起得十分动听,可惜还没听说过。会是哪一门派的绝世瑰宝,大不了是你们闺中的良伴,女儿家的用品。”

“少见多怪。亮兵器!”

“亮兵器?”

“对。好让你尝尝天蚕玄帕的盘龙绕风十三舞!”

黑衣女子口中说着,手中玄色罗帕突然一抖,薄薄如同蝉翼,软软好似绢绸的汗巾,却抖得笔直,如同铁棒一般,功力之高,实为惊人。

欧阳昭虽不知她这幅玄色汗巾究有多大的威力,然而仅只看她这一抖,已知这黑衣女子手上的功夫,修为最少在数十年以上。行家一动手,就能知九九。

他虽不对这黑衣女子存下了畏惧之心,但在功力上分明可以看得出不是轻易打发得了的。

想着,不敢狂傲的以空手肉掌相搏,便探手摸出了辟毒追魂宝旗,迎风一展,金光闪闪,映眼欲花,也不甘示弱地道:“看我这面宝旗比你的天蚕玄帕如何?”

“呵——”

黑衣女子脸色突变,天蚕玄帕一收,翻大了一对眼睛道:“娃娃何人?武林三绝怎么称呼?”

欧阳昭闻言心忖,这女子好生精博,年轻得很,却也知道宝旗的来历。

因此故作神秘地道:“既知武林三绝,当知宝旗的厉害,更知道在下的来历,何必多此一问?”

“你是裘老二的传人?”

黑衣女子此言一出,欧阳昭不由勃然大怒。

因为旗绝裘天庆,乃是武林先辈,就以目前九派一帮的长老来说,也不过极少几人,够资格与三绝列以同班同辈称兄道弟。

眼前的她,竟然以裘老二呼之,岂不是太也不敬吗?

欧阳昭想起三位恩师拼死传功,自己尚未答报深恩,反而由于自己而被人轻蔑,不由怒火中烧,手中宝旗猛地一挥,引起绝大的一片劲风,旗尖一指黑衣女子,怒冲冲地道:“无长无幼,不分尊辈,你是什么人调教出来的?”

语落人起,手中宝旗招展风起云涌,起势就用了六成以上的功力,迎面递出。

他这一怒出手,但见金光闪烁之下,劲风扑面,呼呼有声。

黑衣女子手中天蚕玄帕一抖,陡然画了个丈来大小的玄色圆圈,娇叱声道:“不清不楚,怎的下此毒手?”

欧阳昭怒气未消,忘记了自己凌厉无比的旗招,为何竟在黑衣女子玄帕一抖之下,力道顿时消减,却收招戟指着她喝道:“武林三绝名重宇内,岂是你黄毛丫头随意污辱得!”

“我何当污辱他们?”

“老大,老二的,你凭什么大呼小叫提名道姓?”

黑衣女子失声一笑,手中玄帕收起,盈盈向前,带笑说道:“自己一身毛,反说别人是妖怪,你这才是大不敬呢。敢叫我黄毛丫头,裘老二在这儿他也不敢!”

“你卖狂,说大话也不怕风吹掉大牙!”

欧阳昭喝着,手中旗势又成,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住口!”黑衣女子提高嗓子,厉声一喝道:“念在我与武林三绝交非泛泛之交,一再恶言相向,真乃不知高低。报上名来!”

欧阳昭听她忽然发出一声龙吟虎啸的平地雷功夫,不由也是一惊。

这平地雷的功夫,如同佛家禅功的狮子吼,必须内腑之力练到聚散自如,方能发出,想达到这一步至少要有一甲子的修为。

眼前看来二十余的黑衣女子,居然能施用出来,而且俊脸上并无凝血聚气的样子,不红不白,简直声色不动,实是值得惊奇的事。

欧阳昭想到这里,便已自留心,生恐引起师门的误会,开罪了师门的友朋。然而在未弄明是非以前,自己又不愿显出气馁,露出胆怯来,便大大方方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欧阳昭便是。”

黑衣女子眼睛连连眨动道:“欧阳昭?有一位神剑镇八荒欧阳丹大侠,与你是不是一家人?”

欧阳昭脸上一阵悲戚,更知目前的黑衣女子绝非常人,连忙一改和平的口气道:“乃是先父。”

谁知黑衣女子乍闻是言,粉脸勃然作色,双眉一扬,紧紧手中天蚕玄帕,怒道:“一派胡言,小小年纪竟学会了骗人!”

说着,玄帕卷得劈拍连声,夹起雷霆万钧之势,漫天帕影,席卷起来。

这一回到是欧阳昭不愿动手了,宝旗虚扬,斜刺里蹿出丈余,口中叫道:“有什么不对吗?”

黑衣女子一帕拍出,其势猛极,收招不住,帕尖正挥在一块斗大的山石之上。

一声大响,山石被她拍得粉碎,四分五裂的满天飞溅,砸得松树身上,也是斑斑点点。一击不中,她似乎更加气恼,侃侃言道:“武林三绝与欧阳丹大侠有比武论艺的一剑之恨,裘老二岂肯把毕生的功力与无二的宝旗传给敌家之后,这岂不是欺人之谈!”

欧阳昭心中稍定,苦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黑衣女子蓄功提气,作势欲殴,又道:“这两档子事必定有一真一假!”

“姑娘太也逼人!”

“何谓逼人?”

“若不是三绝的传人现有宝旗为证,若不是欧阳之后,天下有假冒别人的儿子这回事吗?”

“两件事若都是真情实话,在当时必定是诈骗得来的!”

“依你之见哪一件是骗来的?”

“辟毒追魂宝旗。”

“怎见得?”

“你一定没说出是欧阳丹之子,否则……”

“这一点姑娘猜的不错。”

“哼,裘老二聪明一世,竟被你骗住了。小子,你的能为不小!”

“何止宝旗。喏,碧玉笛也在身旁。”

欧阳昭说着,又从怀内取出尺二长的晶光洁洁的碧玉笛来,挥旗扬笛,十分得意。

黑衣女子粉面越发不自然。

欧阳昭索兴从怀内取出三绝令符,旗笛并左右手,左手把银光耀眼的令符一抛,又轻轻地抓回,纳入怀中道:“这才是名符其实的三绝传人,岂是骗得来的!”

黑衣女子更为愕然,神情十分黯然地道:“难道武林三绝都被你轻易地瞒过?”

“欧阳昭纵然不屑,尚不至于欺瞒恩师。”

“他们会真的倾心传艺?明知你是仇家之后?”

“当时不知。”

“所以你也没说出来。”

“当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我从何说起?”

黑衣女子忽然一阵朗笑,接着道:“好一个骗术大家,居然本性难移,又骗起来了!”

“又骗谁来?”

“骗我呀!”

“我骗你什么?”

“天下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吗?”

“你不信我也没法。”

“这等欺人之谈,叫人怎会……”

“罗姑姑!你老人家千万别信他的话!”

松林之内,忽然有人插嘴叫起来。

接着人影晃动,树叶分处,飘出一个孩儿脸的少年来,冲天小瓣,如同婴儿一般。

黑衣女子一见,面色一动道:“娃儿,你师父也来了?”

来的敢情是昆仑派掌门铁杖翁皇甫超的小弟子江文龙,人称赛哪叱。

这赛哪叱江文龙在天心庄时,曾在酒楼以外见过欧阳昭等神州三杰,而欧阳昭却不认识他。

却说赛哪叱江文龙必恭必敬地对着黑衣女子行礼,然后才肃容垂手,哭丧着脸道:“上禀姑姑,我师父与另六派掌门,原约定在黄山都峰与他了结当年联手齐斗欧阳丹的一段梁子,谁知他,约会之前掳走七派掌门,还在天都峰顶埋炸药……”

欧阳昭闻言,十二万分震怒,抖动手中宝旗,厉吼声道:“放屁!分明是你们七派的鬼计,却……”

黑衣女子面色一寒道:“呃。恃技欺人吗?”

“非是在下恃技欺人,实在是……”

“你与七大门派有杀父宿仇,我绝不管谁是谁非。”

赛哪叱江文龙感到一阵失望,眉头一皱道:“罗姑姑,有一桩事你非管不可!”

“什么事?莫非他犯了我的大忌?”

“丝毫不假!”

黑衣女子立刻脸色一变,眉隐杀气,目射精光,神色与先时大不相同。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欧阳昭道:“小子,万恶淫为首,你知道吗?”

欧阳昭心中一怔,脸色也是骤变。

他不是怕黑衣女子,而是万恶淫为首这句话,太也奇怪,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中只顾气恼,那黑衣女子早又喝道:“纵然不以天理报应为重,也不怕坏了武林三绝的名头,毁了欧阳丹一生的侠誉?”

她这句话,字字如同利刃,句句都打在欧阳昭的心上,玉面一寒,朗声道:“血口喷人,有何据证?”

黑衣女子闻言,回头对着赛哪叱江文龙道:“娃儿,说出证据来,好让他死心踏地!”

赛哪叱江文龙见欧阳昭的一双眼威风凛凛着自己,不自觉的向黑衣女子身后移动半步,口中却道:“晚辈亲眼见他在天心庄诱了两个女的,怕人传出去,还叫一个姑娘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另外他自己鬼鬼崇崇的还有一套鬼画符的易容丸……”

黑衣女子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银牙咬得吱咚有声,手上的天蚕玄帕也索索乱抖,气劲四溢。

欧阳昭生恐她突然发难,引起打斗一场事小,毁了自己声誉,难以解释。

因此不等赛哪叱江文龙说完,抢着道:“这位姑娘,千万莫听他的鬼话?”

“难道他敢当面说谎?”

赛哪叱江文龙连忙分辩道:“如有半句假话,任由姑姑发落。”

欧阳昭笑了笑道:“你说的半点不假。”

黑衣女子双肩一动道:“那么是果有其事了?”

“事实不错。”

欧阳昭慢吞吞地说道:“可惜那二姑娘乃是在下的大姐二姐,与在下并称神州三杰的同生共死姐弟!”

“神州三杰?”

“是的,大姐白衣追魂粉面书生赛潘安段冰蓉,乃是三思师玉笛郎君之女!”

“一派胡言,段圭段老三何曾有了女儿来!”

黑衣女子,又是一阵杀气逼人。

欧阳昭盈盈一笑,神态自若,不疾不徐地道:“那是你少见多怪。蓉姐姐乃是三恩师与天魔教主天魔仙娘华碧蓉师母所生,冰魄夫人的高足,这却是假不得的。”

他说的锵锵有声,义正词严,又是有名有姓的一时硕彦,有根有脉的武林名人,不得不使人相信。

黑衣女子略叶沉吟又道:“还有一个呢?”

欧阳昭眉飞色舞地道:“二姐吴娟娟,乃是雷音神尼的嫡传弟子,该是叫得响的金字招牌吧!”

黑衣女子望着欧阳昭脸上一派正气,又见他理直气壮侃倔面谈,似乎已相信他所言不虚,又对着赛哪叱江文龙道:“娃儿,奇Qīsūu。сom书还有什么更好的凭据吗?”

赛哪叱江文龙眉梢一掀,冷冷地一笑道:“这些算你给拖过去了,黄山小镇,有一银衣女子,你与她双宿双飞,卿卿我我,又是如何说法?”

“银衣女子!”

黑衣女子忽然脸色一正,忙不迭地问道:“娃儿,那银衣女子你见过?”

江文龙赶忙垂手恭敬地道:“晚辈见过,—丝毫不假。”

“她生得怎样?”

“年若十七八岁,秀发如云,瓜子脸,不施粉脂,皮嫩如腻,只是双眉不月弯而剑扬,与众不同……”

黑衣女子听到这里,突然一探手,抓住了赛哪叱江文龙的肩胛,摇晃着道:“娃儿,这话全是真的?”

他问话的神情十分紧张,也十分的激动。

赛哪叱江文龙想是被她抓疼了,哭丧着脸道:“晚辈焉敢撒谎,姑姑只问欧阳昭好啦。”

欧阳昭不等黑衣女子发话,早已朗声地道:“他说得不错,果有其事!”

黑衣女子脸色大变,极不平常,嘴角连连抽搐几下,才挣着问道:“你与她果真双宿双飞?”

“确是实情。”

“她是谁?”

这个谁字,黑衣女子是倾力而出,特别提高嗓门,听来使人心头一震。

欧阳昭心想:这是怪事,无论是谁,也与你无关,何必生这大的气。这简直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他想着,淡淡一笑道:“你何苦管这许多。”

“我管定了!”

“假若欧阳昭不愿别人管我的家务私事呢?”

“家务?私事?”

“嗯?”

“你与那银衣女子已成了婚礼,结为夫妇?”

“虽未完成合卺之礼,已有夫妇之实。”

“呸!不知耻的奴才!”

“怎地开口伤人?”

“我问你,那银衣女郎是不是名叫江敏?”

欧阳昭心中一喜,暗道:这回可有了消息了!

原来他以为江敏被掳,自己丝毫没有线索,这黑衣女子既知她的姓名,必与她有关,无论是敌是友,江敏的人总算有了下落了。

因此,精神一振道:“不错。她现在何处?”

谁知黑衣女子闻言,勃然作色,怒容满面,厉声喝道:“我没问你,你却问起我来了!”

“你既然知道她的名讳,必定与此事有关,不问你要问哪一个?”

“什么事?”

“江敏被掳的事,你还明知故问吗?”

“江敏被掳?被谁掳去?”

“我尚不知,所以……”

那厢的赛哪叱江文龙却大声叫道:“姑姑,别听他胡说八道,分明是他厌弃了那银衣女子,不然以他的三绝功力,还怕保不住一个姑娘家!”

黑衣女子气得花容变色,脸色铁青,一挥手中天蚕玄帕,带起一股劲风,暴怒如雷地道:“我替武林三绝清理门户,替欧阳丹夫妻教训这不屑的儿子!”

口中喝道,手中的玄帕早已舞动如风,像一团黑云般急滚狂卷,风雷似地扑到。

欧阳昭不知她为什么这等生嗔。但此时已不容许稍微迟疑,一面震功挥旗,还招接势,一面大声叫道:“姑娘。你这是何苦!”

那黑衣女子,手中天蚕玄帕舞得风雨不透,洒水不进,一招一式全都卷向欧阳昭全身大穴。帕的尾端,仿佛一条灵蛇、点、戳、刺、指,把欧阳昭罩在帕影劲力之中,寸寸都足以致命,步步都是险如履冰。

她一面手上不停,一面叫道:“好小子!你有资格叫我做姑娘,太也狂妄了吧!”

欧阳昭心中七上八下,弄不清黑衣女子的来路,小心翼翼的只化来招,很少还手,终于喊道:“你既不通名,又不扬万,要我喊你什么?”

黑衣女子果然手中玄帕略松,陡的一跃射出圈子,脸上神色苍白,怒犹未息地道:“欧阳昭。江敏可曾同你说过,她有一个不中用的师父没有?”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欧阳昭登时呆在那里;如醉如痴的,呐呐地道:“你老人家是罗老前辈?”

黑衣女子寒着脸道:“你眼中还有我玄玄玉女罗冷芳这一号吗?”

欧阳昭顿时冷汗一冒,赶忙肃容道:“不知者不罪,晚辈实在不知道是你老人家!”

玄玄玉女罗冷芳,依然端肃地道:“我门规不严不能怪你,但我有一个不近情理的条件,你可得给我这老不死的一个面子!”

她说话的语音凄苍万分,显见出对江敏的既爱又气,一种天性的爱,怒极的气。

欧阳昭见她忽然由极怒变为悲切,不由也感到一阵难过,收起宝旗恭敬地道:“前辈尽管吩咐!”

“我要你在一月之内,把江敏找到,我当面要问问你们之间的事实!”

“晚辈一定尽力照办,因为晚辈也忧心忡忡,急欲……”

“我不管你的事!”

“是的。”

“假若是你引诱江敏,到时少不得还我一个公道!”

“这绝不会。”

“若是江敏犯了门规,我要执行戒律!”

“前辈……”

“闲话少说。小娃儿,欧阳丹与我罗冷芳的一身清誉,不料竟坏在你两个奴才的身上!”

“前辈,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一月之后,江夏黄鹤楼等你!”

玄玄玉女罗冷芳说着,人也一射而起,空中只留下她一声深深的叹息。

玄玄玉女罗冷芳好快的身法,一闪而没。

欧阳昭再见时,连赛哪叱江文龙也早已溜走。

他一个人怀了满肚皮的闷气,垂头丧气,一时之间仿佛感到特别孤单。无精打彩地愣了一阵,才打起精神向北而行。

行行复行行。眼看离迷仙谷已自不远。

这时,日近黄昏,天气阴霾,密云不雨的仲夏天气,格外显得郁闷异常。

欧阳昭展起轻功,几个腾跃,已穿进迷仙谷口。

但见,花树凌乱,蓬断草枯,光景凄凉大非昔比,连那神秘之林的花树迷仙阵,也枝断干折,显然是被甚多的高手一齐发出劲力所震毁。

进去后谷,那间供着自己父母神像遗容的小竹屋,只剩下烧焦的残迹。

突然一声惨厉欲绝的吼叫,起自后谷深处响起,裂帛入云,其音高绝,其调骇人。说不出的一种寒峭,使人闻之毛发直竖,心动神摇。

欧阳昭悚然而惊,无心凭吊这荒凉的景况,大鹏展翅一射而起,双袖抖处,径向发声之处泻去。

空山寂静,林木萧萧。

蓦地一条瘦小的白影,在山谷深处疾闪而没,曳起一溜萤光,快逾追风。

欧阳昭怎肯放过,追踪下落。

怎奈那点白影,眨眼之间又穿枝拂叶,没于丛茂的林子里去。

此时,欧阳昭已降身林子之中,反而没有在谷顶时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只好顺着那白影消失之处迫去。

劲风起处,又是一声厉叫,与先前一声毫无二致。

欧阳昭一震身形,寻声追去。已远远地看出,原来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丛林之中一起一落,奔腾纵跃,仿佛追逐什么,毫不稍停。

他心中不由一阵犹疑,那女子前面分明没见到什么东西,为何她竟活见鬼似的东扑西跃。他提气凝神,展起无上轻功,要看个仔细,弄个明白。

那白衣女子的轻功虽高,耳目似乎并不灵敏,欧阳昭快逾闪电,衣袂震动猎猎作响追踪着她,而她竟仿如不觉,没事的人一般,一味地兔起鹘落,奔驰不已。

眼看追到切近,已成了首尾相接的时候,欧阳昭不觉失声叫了起来道:“凌姑娘!凌姑娘!凌瑶姬!”

敢情那点白影乃是迷仙谷的小主人,吹箫引凤凌瑶姬。

她那美好的花容月貌,此时已变成披头散发,狰狞恐怖的鬼怪一般。雪肌凝霜蛾眉淡扫的脸上,也泥污满面,白罗的宫装除了东一片西一片的零碎破坏而外,上面染满了泥灰,血渍、脏极。

她似已听到欧阳昭的喊叫,猛然改前扑之势,一招彩凤还巢霍地里腾起二丈反扑而回,人未落招先发,左前右后,掌使弯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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