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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易躲,暗恋难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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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不会醒了。他只能在终生的愧疚自责中度过。
 所以,他决定今生不再娶,对郑玉萍无论如何不抛弃。
 一个黑化的孟平州,一个曾经背信弃义的孟平州,一个不顾一切追求金钱名利酿成大错的孟平州,这是我爱着的人,曾经不堪回首的经历。
 可是在我脑海,他还是善良的孟平州,是一个在地摊上愿意帮助穷人的孟平州,是一个站在人群里平平淡淡、沉默寡言、疲惫孤单的孟平州。
 如今,能有的他全都有了,唯独没有爱。
 这是惩罚,这是报应,这是罪有应得,总之他苦闷孤寂。
 他不喜欢诉苦,这是人生的磨难教会他的,他也不轻易打开自己的内心,这是人生的历练造就的,而我相信,他内心深处仍然有一颗克制已久却依然会发光发热的爱人之心,他想爱,想得到爱,他想要一个伙伴,一个生动的伴侣。
 “你不能爱他,我不允许。”郑文浩掷地有声地告诉我,“除非不把我当朋友,你只要爱他,就是背叛我与你之间的友谊,孰轻孰重?”
 “如果我早知道你们这层关系,也许,我可以避免。不,我一定会避免。”
 郑文浩咬牙道:“我过去也以为孟平州不是花天酒地胡来的男人,但是,后来我听说他这几年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女人,嘴上说没出轨,傻瓜才相信。我姐真没福气,别人享受到的,只有她享受不到,亏她当初跟孟平州一起打拼,白白受苦。”
 我迟疑地说:“其实……他是养了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和他没有发生肉体关系,这件事,我知道。”
 “孟平州跟你说过?”他意外地盯着我。
 “我知道,因为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好朋友,你也认识,她就是余晴!她长得很像你姐对不对,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余晴和孟平州在一起三年,她一直以为孟平州会爱上她,可是没有,孟平州连碰都没碰过她,余晴心灰意冷,后来想不开自杀,她那本小说里写了,你不是也看过几眼?”
 郑文浩错愕极了:“余晴?”
 “是的。余晴,孟平州和她往来三年,对她照顾有加,是一种心理的弥补,可能是一种心情的转移吧,余晴像你姐姐,他看到余晴大概就有一种对你姐姐的心疼在里面。我在医院见过你姐,我也很心疼她。”
 “So What?那又怎样?对一个没有认知能力,不能与人沟通半死不活的人来说,别人的心疼毫无任何意义。”
 “这些,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郑文浩说:“我轻易不想让人知道我和孟平州有这样一层关系。我更不想让别人可怜我姐,我讨厌那种感觉,好像我姐是个倒霉鬼。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比谁都善良比谁都好,就是该死的命不好!严冰,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和孟平州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们不会有结果,他想跟我姐离婚,门都没有。”
 我的右手现在还再发嘛,不禁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我觉得我很过分。伤你的心,还伤你的人……”
 “从你拒绝我的戒指,告诉我你有了爱人开始,我每天都很憋闷。可是,我还是告诉自己,只要你没到谈婚论嫁,我还是有希望的。我还是偷偷挑开窗帘的缝隙看着你,我看到你为我难过,为我内疚的样子,我高兴你在乎我,可是,越高兴就越心痛。”郑文浩话语间带着沉沉的哀伤,幽幽地对我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我小说结尾之后的话你看了吗?”
 我点头。
 “有什么感想?”
 我衷心道:“你是一个很好的男生,会给女生带来幸福的。”
 “可是你现在爱的是孟平州,你把我推进了两难的境地,我该继续爱你,还是应该恨你?想到你可能跟他有过种种柔情蜜意,看到你坐在他车上和他轻声细语,我简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该怎么办,你该知道,不用我多说了,闭门好好想想。”
 郑文浩转头走向门口,开门而出。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我的心随之地动山摇。
 第二天上午,我很晚没起床,小高打电话过来,问我:“严小姐你还好吗?”
 我冷漠地说:“心情很不好。”
 “孟董早上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他让我打给你,晚上七点在园林饭店见。”
 “我今天,不想动。”我没精打采。
 小高安慰说:“别太上火,有什么心结,还是说开得好。孟董和郑文浩之间是有解不开的矛盾,但是,你是郑文浩的朋友,也是孟董的朋友,毕竟双方都有一些交情在,不如开诚布公地谈谈。”
 “好,我晚上会准时赴约的。”
 “我到你家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
 我七点钟准时来到园林饭店,进入包间,孟平州已经在那饮茶等我了,我的茶水也已经为我准备好。
 我来到他面前,矜持坐下,望着他的脸,浓浓的伤感涌入脑海。
 他看着我,微微动了一下嘴唇,一时没有说话。
 我叹了叹气,“比想象的时间更短,我想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第六十七章我们的将来,相对遥远



 “你怨我吗?”他眉间有一抹哀愁。

 我生气地说:“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他竟然是你老婆的弟弟,我却和他姐姐的丈夫发生感情,鬼混到一起!你让我怎么面对郑文浩,你让我怎么办?他告诉我他很爱我,他追了我那么久,我都在拒绝……本来就很愧疚了,如今却做出更加对不起他的事!我不但浪费了他的感情,还伤了他的心!更对不起他姐姐!”

 “抱歉。”

 “仅仅抱歉两个字就算了吗?你是郑文浩的姐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从一开始到今天,你有许许多多的机会可以跟我说!从我们第一次三个人在飞机碰见开始,你一直隐瞒我!你既然知道文浩喜欢我,还追求我,你把我蒙在鼓里,你对他横刀夺爱,不觉得这么做很卑鄙吗?”我的语气很激动,我的样子很愤怒。

 他站了起来,放下茶杯,掷地有声地说:“是!我是卑鄙,我是他有些人口中最卑鄙最不择手段的人,如果我不够卑鄙,我没有今天!但是你有选择的权利,我尊重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选择他,我成全你们,立刻退出!你只要现在告诉我,你会选择他,我就承认我不该爱你!我爱你是一个错误!”

 我愕然,没想到换来他这样的答复!

 我狠狠地说:“既然爱我是错,当初是谁那么假惺惺?你不用退出,因为你根本就没进来过!我和你充其量只是神交而已,咱们俩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那我们的感情算什么?你轻易就说分开,轻易就要永远不见!那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有什么分量?如果相爱是一个错误,但是爱有错吗?如果这份感情这么容易控制,轻易控制得了,我又会走到今天吗?”

 “如果我早知事实真相,我不会跟你走到今天!”

 “在你以为我包养余晴的时候就已经不该和我走到今天,但是你走了!”

 “我走错了,所以才要回头。”

 “又要断绝往来,我想到了,你习惯这样!”

 “你又不能娶我,难道不应该这样?”

 孟平州一步站到我面前,凝视我的眼睛,重重地说:“那么,当初的承诺都不算了?是谁说的做红颜知己红粉知己都好,只要能见面,能说话,别无他求……”

 “我没有承诺一辈子,况且,我总有一天也要嫁人的!结婚、生子、认命,这是普通人的生活。浪漫,童话,甚至柏拉图式的爱情,太奢侈,我怕无福消受。”

 孟平州的眼光黯淡下去,无能为力地移开眼睛。

 “我不阻止你未来任何安排。我只希望,我们还能保持友好的联系。”

 “没有郑文浩也许可以。”我哽咽地说:“可是我太爱你了,我怕我拔不出来,怎么办,郑文浩把你们的故事都告诉了我,可是,我发现过去你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你只要站在我面前,我看得到你,就无法阻止内心爱你的频率。此时此刻,我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我忍不住……呵呵,职业病吧,越是不平凡的故事情节越吸引我,一个经历平淡无奇平平凡凡的老好人站在我面前我反而看不到对方任何闪光点,Tooordinary!没什么好稀罕,然而,我就是Tooordinary的人,我做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梦了,妄想那么多,只是自我欺骗,自我陶醉,自以为然,自以为是。就当我们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是时候各自回到原来的那条轨道,你回到玉萍身边,多陪陪她,我继续过平凡的小日子。”

  “我真的很想,给你圆满的将来,只是我们的将来,相对遥远。除非,一直等下去……”他幽幽地呢喃。

 “要等多久,等你变成老头,我变成老姑婆的时候,我们真正在一起吗?等有一天我变成老姑婆,也许都不能生育了。做丁克?虽然,也可以……但是,平州,看清你自己,在你的心里,你更爱的是玉萍。如果你最爱的是我,你一定愿意为我背叛全世界。我深知,她在你心里地位,我取代不了,谁都取代不了。你爱我,你以为你深爱我,只是因为你太孤单了,加之我的个性有那么一点点的特别,加之……有那么多让我们相遇的巧合,所有才在彼此眼中特别。”

 “只是这样吗。”他苦笑。

 我用力点头:“嗯。我其实很现实,我不在乎我爱的男人辜负天下,我只想要心爱的男人独宠我一人,若非独宠,不如分道扬镳,何必委屈求半全。”

 端起茶水,把杯中茶水一股脑喝光,放下杯子,我定定地说:“告辞了。从这一分钟,我要试着停止爱你,你也一样。希望我们尽快回归到,我们还没有在山顶树下相遇的时候……”

 我走了,忍住不回头。

 走出饭店门口,看看天,徒增悲凉。

  天色没黑呢,可我怎么觉得好像要压下来了。

 小高见我出门,推开车门,叫:“这么快就出来了,孟董呢?”

 我惨兮兮摇摇头,凄楚地笑笑,这副表情他一看就明了,我绕过奔驰走向马路,他没有阻拦我。

 郑文浩说得对,生活不是韩剧,没有爱情就会死,我更不会像余晴,为爱殉情。生活是讽刺剧,相爱的人往往不能在一起,好人往往不长寿,快乐往往短暂,不圆满永远存在;太乖的人是没出息的,过于尊重道德的人是没用的,有时候明知道一些事情对自己没什么意义,偏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点都不明智。

 每个人都没有绝对的道德底线,如果死守,不是懦弱,就一定是诱、惑不够。

 我,只是一个懦弱的人。

 余晴半只脚踏入死神的大门,觉悟出情爱是世间最不可靠的东西,何尝不对?若说亲情是血缘是本能,情爱则是欲/望,欲/望正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可欲望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它最不可靠,却使所有人前赴后继,所以才有情不自禁、情难自制、不由自主,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压制的永远在抗争。

 郑文浩房子的窗帘又开始紧闭了,这一次,他不是不敢面对,而是不愿面对我。

  过了两天的早上,我去菜市场碰到他,我说:“文浩!”

 他没理我,拥挤的人群中,擦过我的肩膀就走过去了。

 从菜市场回到小区,刚拐进门,一辆白色轿车开了过来,在大门口停下,我转头一看,余晴在车里和那个老男人缠绵挥手,亲亲搂搂,然后妩媚而又疲惫地走下车,手里拎着一只崭新的高档皮包,两个购物袋。

 “冰冰!早啊!”余晴高兴地跟我打招呼。

 我目送那老男人把车开走,小声说:“这么早就出去兜风?还是彻夜未归?”

 “当然是后者。哎,我好累。”她打了打哈欠,然后兴冲冲拎起皮包给我看,“看看死老头昨天给买我的新礼物,贵着呢,漂亮吧!”

 “嗯,漂亮。”我微笑说。

 “告诉你一个好事!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主意?”

 “我决定怀个孩子?”

 “什么,你疯了吗?余晴,这怎么行?”

 “他那个丑老婆娘查出子宫癌,活不多久了,进医院了!老头说了,将来娶我。”

 “他那么老那么丑,你不是只图钱吗,你还想嫁给他?你别吓我啦!”

 余晴正色道:“不唬你,我认真的,我仔细想好了,这老家伙身体素质不怎样,别看他整天拼命想那个,不用点特别药物根本不行,这正是身体虚弱的表现,老色鬼身子骨架不住掏空,寿命不会太长,我豁出去忍忍他算了。如果我能生个儿子,就能分他财产。”

 “你想得简单,这要付出多大代价,以后你付得起吗?”

 “是你想复杂了姐妹,他老婆挂了我就转正了。我是名正言顺嫁给他。”

 “为什么美女都要嫁给有钱的猪呢……”我烦躁地嘀咕着。

 “各取所需呗。”

 “没有爱情,为了利益,也可以心甘情愿走在一起?”

 “当然了,人为什么结婚,要么为情,要么为利,不然干嘛结婚,随便嫁个人当保姆当老妈子当黄脸婆找罪受?人呀,没法活得随便,所以不能随随便便!”

  我无言以对。

 “我还没吃早餐,好饿,你没做饭吧,我去你那儿一起吧?好久没去你家了。”

 “你没吃早饭?”

 “没吃呢,我们昨晚通宵,早上睡了一小会儿,他有急事要去公司,没吃东西就把我送回来了。”

 “那好啊,到我家来一起吃吧,今天我正好也想有个伴儿。”

 余晴帮我做了早餐,饭菜端上桌,我把郑文浩给我的葡萄酒搬了过来一大桶,拿出两水杯,倒满,把酒桶放在我们中间。

 她低头嗅了嗅,称赞道:“味道挺好,自己酿的?”

 “朋友酿的,给我拿来不少。”

 她喝了一口,竖起拇指:“不错,好极了!”

 “那我们今天把这桶喝光吧,阳台还有好几桶。”

 “都喝光,这可是早上!”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不太喜欢喝酒,什么时候爱上这口啦?”

 “没有爱上这口,只是觉得一直都不喝很浪费。”我提起杯子,送到嘴边,大口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第六十八章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余晴看直了,叫道:“不能这么喝,酿出来的葡萄酒劲儿大着呢,这么喝马上就会醉的!”

 “醉了才知酒浓啊,不认认真真喝醉一次,根本不知道酒的魅力在哪里。”我动起筷子,大口大口吃饭。

 余晴觉察出我的不对了,一边吃菜一边瞄着我。

 “小说成绩不好郁闷了?”她试探地问。

 我摇摇头。

 “和孟平州进展不顺利?”迅速猜中。

 我抬眼,专注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问:“现在提起他的名字,你还会难受吗?心还会痛吗?”

 余晴微微点头,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讪意。

 我又问:“你觉得多久,这种难过的感受会永远消失?”

  “要很久吧……说实在话,如果真的刻骨铭心过,那种痛不欲生的感受手终身不忘的,不是人人都为情自杀过这么极端,彻底放下那段尘缘,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看开,但我无法忘记。何况,我还写了一本书呢,偶尔自己回味一下。”

 “我比你好多了,我不会自杀,所以,我应该可以彻底放下吧。”我试着说服自己。

 余晴总觉得我太保守,太被动,“冰冰,你就是不开窍,我都决定嫁给老色鬼了,给你做了多大的榜样,你为什么还这么悲观,不积极一些,未来要靠争取,相爱要想方设法在一起。我等到色鬼的老婆跟世界拜拜就能转正,你也一样,等到孟平州的老婆不行了,或者哪天他突然和植物人结束婚姻了,你就能转正。你要经常在他面前吹耳边风,多帮他一起设想未来的画面。”

 “不能了,因为,孟平州的妻子是郑文浩的亲姐姐,我怎么能抢走他的姐夫呢……”

 余晴震惊住,浑身僵持,大声叫道:“郑文浩是孟平州的小舅子?”

 “如此,我还能和孟平州牵扯不清吗?我们可能在一起吗?”

 她凝重地说:“关系很复杂。”

 “所以,我要和孟平州断绝来往,我愧对郑文浩。”

 我把郑玉萍和孟平州的事全告诉她,也把孟平州为什么会对她照顾三年的原因告诉了她。

 余晴沉默良久,恍然大悟,摇头苦笑,自饮一杯。

 “原来,是因为,我的长相和郑玉萍相像。由始至终,我都是个替身啊……我跟那位郑公子没什么交情,没什么来往,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认为这件事很简单,就看你怎么选择。我说一些话,也许很阴暗。我觉得,人生在世,是非黑白常常是不能绝对分清楚的,因为有很多地带,不是绝对的黑,不是绝对的白,而是灰色地带。就拿离婚为例,全球每年离婚的男女数不胜数,多大年纪的夫妻都有离婚的,离婚已经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因为种种原因,出轨啊,性格不合,互相厌恶了,经济因素,等等原因,总是越来越多的人走向离婚,还有一些人婚姻已经亮了红灯,依然在咬牙忍受不合适的婚姻。孟平州年轻时候当然是犯错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带人私奔,未婚同居,然后又绝情分手,没想到女朋友竟然怀孕了。而不幸、不巧,郑玉萍还遇上了车祸。假设郑玉萍没遇上车祸呢?也许,女方打胎,男方被骂人渣,或者经济赔偿,男女断绝往来,如今已经各自成家了。偏偏,命运安排一场车祸,让女方在分离的途中遭遇不幸,变成植物人,从此男主万劫不复,如果不是他冷酷绝情甩掉女方,女方又怎么会发生车祸呢?拜托,男方再渣,车祸也只是天灾人祸而已,纯属意外,不是谋杀,不是蓄意杀害。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如果能预知未来,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让孟平州自责一辈子,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折磨和惩罚,但他罪不至死啊,这么多年,他都在诚心悔过,至少他没有泯灭人性,他对郑玉萍负责了,其实他可以甩手不管的,反正都是背负骂名,干脆甩干净算了!但他选择了负责,要知道人性自私,人非圣贤,人心险恶啊,他竟然娶了植物人,他负责的不仅仅是自己负心的罪过,还有那场交通意外的罪过。交通意外就是交通意外,造成交通意外的人才是罪大恶极!凭良心讲,冰冰,假如你为了功名利禄,今天要和相处N多年的男友分手,结果你发现你怀孕了,但是你一狠心剁了胎,男友气急败坏伤心欲绝打车离开,半路出车祸变成植物人,亲戚朋友都指责你,是你害死了他,如果不分手他就不会打车,他不打车就不会发生交通意外,你要全全对他的后半生负责,跟植物人领证,你告诉我,你要嫁给植物人吗?”

 “我不要。”

 “对,我要的就是这句话,谁也不想跳进火坑里一辈子守活寡,骂死我我也不愿意啊!这是真话,人本能最真实的想法,羞愧可以,妇人之仁就算了,别按照一个圣母圣贤要求自己。既然如此,孟平州为什么还是娶了郑玉萍?他脑袋进水了吗?被吓破胆智商为负了吗?不可能!他可是野心勃勃、利欲熏心、急于求成、不顾一切、不择手段追名逐利的人啊,眼睛里全都是金条,为什么不去跟千金小姐结婚,放弃千金小姐回到郑玉萍身边?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真爱——真、的、爱。说到底,患难见真情!没面对生死的时候,金钱至上,无穷无尽的财务就是人生要追求的全部,看到了生与死,才知道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然后,才有那么多悔之晚矣。我保证,孟平州深爱郑玉萍,而且是挚爱,别跟我说真爱就不会被浮云遮望眼,我告诉你扯淡,很多情侣都是因为诱惑和名利各自为战分分合合的,有的男女分了好几次才结婚。”

 “既然这样,他又怎么会喜欢上我?”

 “我想,他和郑玉萍的爱情早就转化为亲情了。人毕竟是最怕孤独的动物,人是有精神需求的,一个人死了老伴很痛苦很痛苦,过了一些年头,也许就想续弦,花开二度不足为奇呀!人在爱情的世界里,很少从一而终,再婚再娶的遍地都是,谁能保证,自己一生,只爱上一个人?你还爱过程鹏呢……谁能保证自己不离婚,不再婚,四十岁之前就放弃人生,七老八十就不再爱人?那杨振宁八十二高龄还娶小娇妻呢?那绝对不是生理需求,而是心灵的契合!”

 我好感慨。倒上酒,咕咚咕咚又是一杯,涩涩的。

 余晴拍拍我的手,温柔地说:“这个死气沉沉的人生,遇到真爱的概率比自杀的概率要小的多得多了。你不觉得我们天天都活得死气沉沉的吗?”

 是呢,死气沉沉的。

 头晕晕的,忧伤得想哭。

 死气沉沉的房子,死气沉沉一成不变的人际关系,出了门外面的世界虽然是动态的,也是死气沉沉的,只有做着自己还热爱的事情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爱是活的证明。

 “郑文浩和孟平州的过节,是永远解不开的,你自己的心理障碍你可以解开,只是你愿不愿意。”

 酒精上头,我喝醉了,好想大哭一场,可是明明已经头重脚轻,头脑还是那么清醒,我不敢大哭,我怕一哭,就又投降。

 余晴一直在一旁陪我劝我:“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做一个好人是有心里负担的!难道你一辈子不争不抢,处处退让?那还活着干吗?不如死了给地球减负,快点腾地方啊!”可是一边开解我,也开始自己灌自己了。

 结果,就是我们都喝多了,我喝多了还有清醒可言,而余晴喝醉便疯哭疯笑,到头来我反而要照看她。原本是我想发泄心情,最后是我强制自己别在她不省人事之前自己昏倒。

 后来她睡在我的床里,我倒在沙发呼呼大觉,等我们酒醒已经到了大晚上,余晴还醒在了我的前面,我听见她在卫生间讲电话。

 抽水马桶响过一阵,她开门出来,已经补好了妆,拎起包就走,回头把自家门钥匙丢给我。

 “我有事儿,出去一趟,小政给我打电话说忘带门钥匙了,他放学回来你帮他开一下。我还给你们订餐了,到时候会送餐上门,晚饭你们一起吃吧。”

 说完走了,留下一屋子用来掩盖酒气的香水味,浓得我想打喷嚏。

 我头疼,精神很累,浑身不舒服,立刻去洗澡。

 水花在浴室拍打的声响回荡在我的耳廓和大脑,像一层层反射波,无形地撩动我心中的波浪。

 他现在在做什么?这个念头转瞬冒出来。

 我用力洗脸,让自己清醒。

 电话忽然响起,我一慌,着急地匆匆裹住浴袍就往外跑,从沙发拿起手机,潜意识中以为是某人依依不舍的电话,可是,是吴政打来的。

 “冰冰姐,我放学了,我姐说钥匙放你那了。”

 “哦,是在我这,你到家了吗?”

 “我刚下通勤车,在路上,快走到家了。”

  “好,我马上出去接你啊!”

 “你在我家等我就行了,晴姐说给咱们订晚餐了。”

 “那好,一会儿见。”





第六十九章可我还是很孤单怎么办?



 我迅速回卫生间擦拭身体,换上衣服,头发没吹就湿漉漉地盘了起来,揣上门钥匙去余晴家。

 到了单元门口,正好吴政背着书包,一身校服的样子回来了。

 我们一起上楼,爬楼梯时候他说:“我刚才碰上浩哥了。”

 “哦。”我应。

 “他开的车,拐出胡同上大道的时候看见我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去医院,浩哥是不是生病了,看起来不太好。”

 “可能是吧。”我想,他应该是去医院看郑玉萍的。

 “他脸色特不好,说身体不舒服。”

 “哦……”我心里顿了一下。

 吴政和郑文浩下过棋吃过饭之后就和郑文浩保持着还不错的关系,出门碰到都打招呼,还去郑文浩家里几次一起打游戏,他挺关心郑文浩的。

 “我觉得你跟浩哥挺般配的。”他突然冒出一句。

 “是吗?”

 他咧嘴一笑:“浩哥小说写得太牛了,我都看完了,经常熬夜看,他在结尾表白的女生不就是你吗。”

 “你不好好睡觉,整天看小说不影响学习吗?你姐表扬你用功刻苦,你是不是都偷偷看小说了?”来到门口,我用钥匙拧开房门。

 “同学都看,还有写的呢。我只是看一看,你和我姐还有浩哥都是写小说的,我也是被你们熏陶的呀!”吴政几个大步进门了,把书包扔进自己房间,接着去了厕所。

 过了一会儿,外卖送到家,有好几个菜,我和吴政一起吃饭。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又迅速拿出手机,打来的是程鹏。

 “你有事吗?”我冷漠地丢出几个字,语气不好。

 不料程鹏焦急地说:“我在医院碰上郑文浩了,他挂急诊,急性阑尾炎!特严重,要开刀!”

 我嗖地一下站起来:“哪家医院?”

 丢下筷子我拔腿便走,吴政追过来,“接你去哪儿?”

 “你浩哥是阑尾炎,要开刀!我现在要去医院,小政吃完饭好好学习,别贪心看小说知道吗?”

 吴政叫道:“我也去!”

 思索一下,我说:“那好,把手机钥匙都带好。”

 想不到郑文浩的阑尾炎威力很大,大晚上的挂了急诊不多久就上了手术台,犯了这么严重的病却一个人孤零零硬撑着开车到医院求救都不叫我,我心急如焚又好心疼。

 他看到我、吴政和程鹏出现的时候,正好医生在问他有没有亲人朋友陪同,我叫道:“有,我是他的朋友!”

 郑文浩转过头,一脸惨白,吓我一跳,他额头上都是冷汗,弓着身体还有点发抖。

 医生目光投向我,又问:“家属有到的吗?谁是病人家属?病人情况紧急,需要马上手术,没有家属签字,不能手术!”

  “我亲人都不在这边。”郑文浩僵硬地说。

 我们走上去,我说:“医生,他的亲戚都不在这里,来不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可以签字吗?”

 医生一口回绝:“不可以,万一有什么问题,这是要负责任的。”

 “手术要紧啊医生!我可以负责任,只要给他做手术就好了!”我急切道。

 郑文浩对医生说:“我自己可以签字。”

 医生还是说:“不可以,规定不可以自己签字,你一个亲戚都没有吗?”

 “没有!就不能手术了吗?”郑文浩心情不好,语气很冲。

 “有!”我叫了一嗓。

 郑文浩狠瞪向我。

 “救命要紧,阑尾炎穿孔会要命的!”我很紧张,郑文浩愤然制止我,对医生坚持道:“大夫,我是成年人,我做个手术自己不能做主吗,那要是流浪汉生病举目无亲,没人给签字还能等死不成?”

 医生摇摇头,指了指我:“你朋友说了有,让你亲戚来一趟,打个车远吗?”

 “不远,我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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