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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太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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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炕上的何宇轩越听几个人的对话越糊涂,自己这是置身何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听着几个人的对话感觉那么奇怪?像是电视剧里的言语,莫非是在拍摄现场?他被抓来做群众演员?每天五十块钱?一顿盒饭?可全身上下怎会这般麻木?为了增添表演的真实感,把他打晕了?
正当他心里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这是何人?为何躺着不动?这般不懂规矩,成何体统1
“这是馨兰的姑表兄富察。硕海,三日前刚从盛京来到京城,在家赋闲之时随同玛法上山打猎,失足滑落山涧,自玛法将表兄救回后,至今昏厥未醒。”
馨兰跟到炕前,看着玛法和表兄一个已故,一个昏迷不醒,再想到自己面对的选秀事情,鼻子一酸,泪珠儿再次顺着双颊“啪嗒啪嗒”的落下。
“姑表兄?”二个人不约而同看了看女孩儿,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赤红面子眼珠儿“唰唰”的转着,捻着颚下黑髯严肃的道:“馨兰姑娘,我朝律例,旗人之女但凡到了十四岁就要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这是大清祖制,你若是能被选进宫去,不仅是自家风光,祖宗三代、族人都跟着长脸;而未经阅看之女子及记名之女子,不得私自嫁聘,如若私自嫁聘者,不但是你本人,自都统及族长还有你的家人,都要分别议处,你好自为之,不要连累了我们一干人等1
显然,二个人心中猜测着馨兰迟迟未交清册定是心有所属,便搬出大清律例来压人,何宇轩躺在炕上心中忽地窜出一股怒气,妈了个ABCD!没有同情心的势利小人!明显是趁人之危!
馨兰自然听出了二人言下之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紧绷着小脸道:“二位大人,馨兰自幼便知三纲五伦,女儿家清白之身是何等重要!无长辈请媒馨兰怎敢私自论嫁?私自嫁聘一说,馨兰这里更是无从谈起!馨兰虽年幼却也知承担二字,怎敢连累其他人,二位大人尽管安心,等我玛法丧事一过,自会处理自身私事,眼下着实不方便,就不请二位大人喝茶了。”
二人听了馨兰一番不冷不热的回话,自知没趣,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其中一人在跨出门槛的霎那还不忘提醒道:“现今已是康熙二十年八月二十四,再有半年多就到选秀的日子,你要抓紧时间呈报,误了事连累的可是一族人1
女孩儿望着二人离去,急忙将门牢牢的插上,室内终于安静下来,馨兰呆呆的伫立了半晌,转头跪在灵堂前烧着纸钱,抽噎起来。
“玛法……丢下馨兰一人……馨兰该如何是好碍…馨兰好怕……呜呜呜……”
何宇轩听到来人已走,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扭头寻着哭声望去,只见那个叫做馨兰的小女孩儿正扶着棺椁跪着,撕心裂肺的哭着,可任凭馨兰怎样悲绝的哭泣,棺椁里的老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何宇轩不由得一声叹息,生老病死他在医院里见的最多,生离死别是人世间最悲痛、最残忍的事情,可却是避免不得的事情。
小女孩儿悲痛欲绝的哭着,何宇轩仍旧是感到莫名其妙,这到底是哪里?十月份的夜有这么冷吗?
他从刚刚几个人的对话中似乎明白了一些,故去的老人是这个小女孩儿的玛法,叫康达理,自己被女孩儿唤作姑表兄,刚从盛京而来,跟随老人山上打猎,之后受伤昏迷,老人故去了。
何宇轩蜷缩在被子里,睁着一双敏锐的眼睛,借着油灯的一丝亮光打量着周遭。
一间坐北朝南不到二十平米的土坯小屋什么家具都没有,草把和着泥巴的墙壁上糊着纸,可能是年头长了,纸已经划开,不是洞就是条的了。
西、北、南三面都是炕,西面的炕很窄的一小条,上面供奉着祖宗牌位,北面炕上摆着一个又大又蠢没有上锁的木头柜子,中间一张长方形的小炕桌,自己躺在炕的另一侧。
南北炕之间,棚顶垂直吊下的一根长长的幔竿子上半,挂着一面破旧衣物拆制而成的帘子,比北炕小的南炕上,枕头旁边放着一个装着线的小竹筐,估计那是小女孩睡觉的地方。
何宇轩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看了看屋内的这一切,窗外树影摇曳,一扇上下两节的窗户上没见一片玻璃,都是左一个窟窿又一个洞的纸糊着的。
何宇轩心里犯嘀咕了,难不成自己是在农村吗?可如今生活水平早就有所提高了,即使是农村也不至于破烂不堪到这种程度吧?
而正痛哭着的小女孩儿,言语间还带着几分稚嫩,估计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那哭声悲惨到了让何宇轩都想跟着掉眼泪。
何宇轩疑惑着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头绪,他刚刚听到闯进来的两个男人提到正白旗散丁人家,他们是来追问小女孩儿为何没将必须参加选秀的清册报交上去,别因为她一个人而连累了全族人?这是什么制度?选秀是清朝宫制吧?
康熙二十年八月二十四?京城?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拍摄现场,看着小女孩儿如此真实的悲痛,再回想着陌生人道出的年月、地点,他心中猛地惊醒,他穿越了,而且穿越的还是中国最后一个帝制统治的封建王朝――清朝
――晕厥!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四章 陋室亲情
第四章陋室亲情
何宇轩此刻万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他惊讶万分的瞪着双眼,有疑惑,有不解,有惊愕,有不知所措……!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醒来的时间不对?或者他干脆就没有醒过来,一直是在梦里?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此时置身于清朝康熙年间京城的一户贫苦人家里,依附在了一个叫富察。硕海的男人身上,而女孩儿的玛法,也就是硕海的郭罗玛法(外祖父)为了救这个肉身而失去了性命。
想到这里,何宇轩不知哪来的力气,“嗖”的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正在伤心痛哭的小女孩儿被他这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怔怔的望着何宇轩,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表兄……表兄……玛法……他……他去了……呜呜呜……”
何宇轩此时心中百感交集,他真的是穿越了!以前在网上看过N多穿越小说,穿越异界的,穿越历史的,穿越哪儿的都有,可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穿越!
他思绪杂乱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暗夜,自顾自的摇着头,他不要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的父母、亲友、事业……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这里,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回去,他要回去!可怎样才能回去?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就在他正要歇斯底里的惊吼出“不1的时候,转头看到的是满脸带泪的小女孩儿,何宇轩嘴巴张翕着却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他很想先弄清楚自己怎么会穿越,怎么再能穿越回去,可当他仔细环顾屋内的情景时,却心酸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微弱的煤油灯下,粗衣陋室并没有遮盖住女孩的美貌,女孩儿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纤细的身材,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如烟的柳眉下闪动着一双溢满泪水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形成两道暗影“忽闪忽闪”的煽动着,高高的鼻梁,翘翘的小鼻尖,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顺着她那修长的脖颈往下看,纤纤细腰,玲珑剔透。
“这孩子还应该是个学生吧?”何宇轩一边打量着小女孩儿,心里一边琢磨着,再看她身上的那身麻布孝衣下,一双用白麻布遮盖住的绣花鞋,隐约可见鞋尖处还露着一个没来得及缝补的黑洞,这么冷的天……。
屋内满是苍凉,比外面的黑暗还要冰冷的多,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跪在花甲之年骤然离去的玛法灵前悲痛欲绝的痛哭着,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很难用具体的词语描绘出来,有孤独、有惊慌、有痛苦、有凄凉、有绝望、有天崩地裂的支离破碎……那痛,痛彻心扉……!
何宇轩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却十分的无力,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两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对女孩儿的逼迫,以及眼前正泪流满面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儿,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表兄……玛法……去了……家……家没了……呜呜呜……”馨兰满眼泪水的转头看着何宇轩,满目心伤、字字滴血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个家字写起来简单,说出来简单,对于有家的人来说也是平常,可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来说,那家,是何等的重要!
家不是一间房子,而是房子里的亲人!如今,玛法这个支撑起家的那片天,给她安全依靠的亲人去了,表兄又是初来乍到不甚亲昵,等于只剩下馨兰一个人孤苦伶仃,这个家,也就不叫家了……。
小女孩儿的悲痛让何宇轩内心十分纠结,他自己穿越了,不是也没了亲人、没了家了吗!生命在此刻尤显脆弱,他无奈的摇着头,看着梨花带泪的小女孩儿,再看看冰冷的灵堂,他彻底的被眼前悲伤气氛感染了。
小女孩儿完全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她抹着眼泪,哽咽的哭诉着,“馨兰自幼阿玛额娘双双早故,玛法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之下一手抱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馨兰,一手生火熬糊糊将馨兰养大,日子过的苦不堪言,别说是穿好的,就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野菜、糊糊,有的吃就是幸福了,玛法带着馨兰相依为命十五年了,眼看这就要到第十六个年头,馨兰也长大成人了,可玛法却丢下了他最疼爱的小孙女去了,玛法还说要打一头野猪,留着过年吃,可……。”
“玛法……玛法……”馨兰撕心裂肺的哭着,瘦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何宇轩急了,他刚刚从那两个陌生人和女孩儿的对话中听出这位老人是为了救自己依附的这个身体才受伤离去的,如今他占据了老人外孙的身体,他怎能无动于衷?尤其是面前这个惨兮兮名叫馨兰的小女孩儿。
别说玛法和馨兰是他依附的身体的亲人,即使是路人,何宇轩作为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者,怎能毫无触动?虽然他看过很多生死,可谁说看多了事物,人就会麻木?那是没良心的人的作为,对于何宇轩来说,生命比什么都珍贵,他无法做到漠视。
“馨兰,馨兰……别哭,别哭了……。”
这是何宇轩醒来后讲出的第一句话,此时的何宇轩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体还未彻底复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还有些麻木的双腿,费力的光脚下地蹭到馨兰身边,无力的垂着双手,整个人堆坐在地上,心痛万分。
馨兰的一双小手用力的抓着棺椁,她心里期盼着能有奇迹出现,期待着玛法能够听到她的呼唤醒过来,她还要去给玛法抓山鸡吃,她还要给玛法做一顿猪肉吃,她不相信玛法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自己而去了。
哭声变成了抽噎时,何宇轩看着馨兰那单薄的身子,他心里清楚,馨兰悲伤至极,再这样下去她会哭抽过去的,他很想劝慰一下馨兰,可是此时,他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尤其是从他的口中说出。
何宇轩勉强的支撑着身体,靠着棺椁坐在地上,他轻轻的扶着馨兰的肩膀,将馨兰拉在了自己怀里,悲伤中的馨兰哭的正伤心,发现何宇轩碰到了她的身体,本能的用力一推,何宇轩一心只想安慰可怜的馨兰,毫无防范之心,被馨兰一下子推倒。
他咬着牙借着双臂的力量支撑的坐起,抬头正好与馨兰那双略带怨怼的泪眼相对,“馨兰在责怪因为救我这个身体她的玛法才去世的吧?”
一个自责愧疚,一个悲痛欲绝,相对无语满眼泪。
“馨……兰……别……别哭……不哭了……”何宇轩颤抖的声音无力的劝慰着,下一刻,抹着眼泪的馨兰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何宇轩抚着馨兰的头,像哄孩子似的轻声说着:“馨兰,乖,玛法睡了,不要哭,会吵醒玛法的,乖,不哭了,不哭了……。”
女孩儿在何宇轩的怀里抽噎着,许久许久才平静下来,当何宇轩低头望着自己怀里这个比自己小八九岁的女孩儿时,这才发现她哭累了,睡着了。
何宇轩心里难过的程度不亚于馨兰失去亲人的痛楚,自己的穿越,眼前可怜的小女孩儿,“唉……”他望着窗外的静夜发出一声深深的长叹。
【上册 百姓人家】 第五章 一穷二白
第五章一穷二白
山坳里的夜是那样的寂静,闪烁的星光下寥寥无几的房屋内都已熄掉了灯火,何宇轩背靠着炕沿边儿一动不动的坐着,思绪在静夜中沉淀,他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个在他怀里找到亲人的温暖和依靠的小女孩儿,哭累到熟睡着,他独自呆呆的望着窗外出神。
“爸爸、妈妈,你们现在在干嘛呢?知不知道儿子一下子缩回到三百二十多年前去了?唉,估计你们是想不到的,一定找儿子找的着急呢吧?放心吧,儿子会坚强的活下去,但愿有朝一日儿子能再穿越回去看你们二老,你们可要保重身体啊1
何宇轩抽了抽鼻子,眼睛酸,心更酸,“穿越”这个词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平时工作之余会上网消遣,除了玩游戏、逛论坛,就是看书,看过好多本穿越小说,尤其历史小说是他的最爱。
他心里非常清楚穿越的意义,这哪儿是他能说的算的事儿啊,压根就没听说过谁今天穿走了,明儿再穿回去的,如果可以那样随意的穿来穿去,这世界还不乱套了啊!
回家,唉……何宇轩无奈的摇摇头,他自知没穿越回去的本事,别说是他,即使是阎王老子拿卡尺量地球也算不了那么准确。
可是看了那么多的穿越小说,人家的主角穿越的不是帝王将相,就是才子佳人,不是富贵府邸,就是豪门大户,可自己怎么穿越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这就是传说中三百年前的紫禁城?
再看穿越的朝代,人家的主角穿越的朝代不是秦楚汉武,就是三国唐宋,可他却穿越到了清朝,清朝也就那么三百来年的历史,他是穿越而来的,命运时空要是错乱了,自己得了个长生不老的话,还要经历清末的混乱吗?
清朝是封建君主制,而且满汉分化,到处都是主子奴才的叫着,见人都要点头、哈腰、磕头、问安的,他哪儿受得了这份统治?可不受怎么办?
他的头脑中早就乱作一团,什么医者无神论在此刻早就被否定了N遍,自己经历的这种种后还能说无神吗?至少他是不敢说了,自然界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不合理现象偏就应验在他这个无神论的医生身上,怪异。
康熙二十年?一听这年号何宇轩就头大,头脑中拼命的回想着所学到的历史知识,再结合在电视上看过的历史节目,这年头刚好进入清王朝的康乾盛世吧?可都盛世了,怎么还有这么落魄的家庭?他要在这一贫如洗中渡过穿越后的一生吗?
何宇轩心里烦躁的想骂人!可到了另一个地盘上又没得骂,是龙得卧着,是虎得趴着,至少他暂时没有扬眉吐气、趾高气扬的资本!不过他已经在心里将各路神佛咒骂了几百遍了。
既然没能力去抗衡,那就想开点儿接受事实吧,大男人纵然内心是多么的不情愿,可也不能抹着鼻涕眼泪哭着喊着找娘吧,好在他这是平行穿越,至少没离开人类,这要是穿越到别的星球去,说不定面对的是一群什么精灵古怪!
而且他穿的还不算远,只穿了三百多年前,这要是一不小心穿到母系社会的话,他还不就得给那些野蛮女王做面首,做男宠了啊!
虽然在国外学习五年,回国后又被安排到河北遵化工作,可他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故宫、颐和园、雍和宫那都是他小时候常去玩的地方,家里老一辈人都或多或少的能讲出一段史话、一件古时趣儿事的。
老北京人说话言语、用词和一些方言,跟这康熙朝代百姓们说话也差不了多少,至少不存在语言障碍,这要是穿越的再往前点儿,像史剧中的人物讲起话来开口闭口不是子曰诗云,就是之乎者也,一个个摇头幌脑、咬文嚼字的,他岂不是连说都不会话了吗!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瞧瞧这副身架,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这么合理,他所依附的这个叫硕海的身体竟与自己身材相差无几,不胖不瘦大高个,一身腱子肉,明天找个镜子看看容貌变了没有,别到时自己不认识自己就糟糕了。
改变,如果想要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活下去,他首先要学的就是改变和适应,无论是性格还是言行,都必须格外小心,谨言慎行肯定不会出错。
何宇轩坐了很久,想了很久,一番自我开解后,心里算是勉强接受了事实,他不接受又有什么办法?时空穿梭机也只在电影、小说里看过,即使现实生活中存在,也不会在这样旧制的朝代。
或者等以后哪个同伴从现代驾着时空穿梭机穿越而来,自己借光穿越回去?可要是穿错了又穿到另外一个朝代去可怎么办?有钱人周游列国,俺这穷人却周游列朝?幸还是不幸?
都说时间不是距离,可空间的距离却能阻隔住前世今生,他知道这三百多年的时空差距,他是回不去了,大丈夫无所畏惧,既来之则安之,除了家人放不下,男人在哪个世界里都是遵守着同样的原则,想生存,只有闯!
破晓之时他在倦意中不知不觉的睡去,等他一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何宇轩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时,前生的记忆忽隐忽现,恍如隔世。
阳光透过窗棂折射进屋内,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何宇轩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他不仅舒服的躺着,身上还盖了两床被子,可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儿不见了。
像是很久水米未进一般,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无力,不过他感觉身上没先前那么麻木了,看来血液疏通的差不多了,如果此时有一只烧鸡、两个猪蹄髈、一盘大虾,四个大螃蟹那该有多好!
何宇轩拼命的咽着口水,肚子“咕噜噜”的配合着他的潜意识,转头再看正坐在南炕边儿上眉头紧蹙、满面愁容的馨兰,眼睛哭的肿的像桃儿似的,时不时的长吁短叹着,小脸皱皱的都快扭到一起去了。
何宇轩缓缓的爬起来,温和的问道:“馨……馨兰表妹,怎么了?”
女孩儿幽幽的一声长叹道:“唉……硕海表兄,家里……最后一点儿银两都给表兄请郎中治病又给玛法买旗材了……如今,家里是一点银子都没有了……。”
“一点儿都没有?”何宇轩心里一惊,没钱的日子可怎么过?这家还真不是一般的贫穷埃
【上册 百姓人家】 第六章 卖地卖房
第六章卖地卖房
何宇轩摸摸浑身上下,一件破旧的蓝色长褂晃来晃去的挂在他的身上,连个口袋都没有,更别提钱了,他身体尚未痊愈,又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对任何事情都不熟悉,去哪里找钱?
馨兰转身出去端着一碗粥进来,“快先把粥喝了吧。”
何宇轩低头看着手里端着的粥,挤了两下眼睛,抽了两下鼻子,拼命的止住眼泪没掉到碗里,一碗粗糙的糊糊粥,上面飘着几根菜叶,平日里在他眼里连猪食都不如,可在此时此地,却是世间最甜美的食物。
何宇轩实在是饿了,也顾不得烫嘴,三口两口的就将一碗粥喝了,当他抬起头来把空碗递给面前的馨兰时,馨兰正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低头看了看碗,再抬头看看馨兰,“你呢?”
“我……吃过了。”
不用说,家里肯定连米都没多少了,“馨兰,别急,让我……让表兄想想,办法终归是人想出来的。”
何宇轩眨巴眨巴眼睛,瞧了瞧屋内,没一件值钱的东西,他是男人,自然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他怎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为难呢。
“家里……玛法没留下什么吗?”何宇轩小心的问着,生怕馨兰会怀疑他另有所图,毕竟这个硕海才到京城三日。
“玛法原本是步甲兵,有例银的,只因玛法在战场上左腿伤残,退役之后例银减半,每年只有六两银子,而玛法的伤又留下了病根,求医问药、家里开销,那些银子也只够玛法和馨兰勉强糊口,如今安置了玛法的后事,银子已经全部用光了,还有三亩地,可收成不好,一年到头还不够自家糊口的,换不来一点银子。”
馨兰悲悲戚戚的说着,何宇轩却心中颇感诧异,记得看过一些书上所讲满清旗人是何等的尊贵与风光?怎会有这么贫苦的旗人家?可转念一想,何时何地都有贫富之分,史剧多半是宫廷戏,演的可不就是上层社会,百姓的苦楚不知也不足为奇了。
活了二十四个年头,何宇轩从来没活的这么艰难过,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眼下馨兰的玛法要葬,日子要过下去,馨兰也需要自己的照顾,没有亲朋好友可去求助,身体又未痊愈,这可怎么办?
三日后,正值寒露当日,馨兰的玛法下葬,满人的葬礼很多讲究,但是对于贫苦人家的馨兰来说,他们没有银子,无法搞什么排场,薄薄的一口旗材能让玛法入土为安就是最值得欣慰的事情,而让何宇轩意想不到的是在古代的满族竟然是讲究火葬而非土葬。
二人身着孝服,头戴包头,打着孝幡,摔了丧盆,馨兰哭的如同泪人一般,何宇轩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陪着馨兰一起送了她的玛法最后一程,不仅仅是因为他所依附的身体是这位老人的外孙,也是因为馨兰家里无亲无友,而那个瘦小的泪人实在是可怜至极。
二人安葬了老人,回到家里首要解决的就是生活问题,仅剩的一点粮食坚持不下两日,再不想办法弄钱恐怕二人真的就要喝西北风了。
馨兰的情绪很低落,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眉头紧蹙的想着心事,玛法没了,如今家里只有她与硕海表兄二人相依为命了,虽然这个表兄人很善良,待她如同一奶同胞,可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望着窗外了无人烟的树林,何宇轩心里犯难的很,他心里清楚,以他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首先思想上总归是比古人活跃,自己又有西医本领在手,何愁没饭吃?
可是如果困在这穷乡僻壤,他如同猛虎入笼般无计可施,这穷山沟里的农户们,连温饱都是个问题,谁会花钱请西医?生病到了最后关头才会找个赤脚郎中开些草药。
即使进了城,古人对西医的认知和他的西医医术能否在这个只认中医的时代占有一席之地都还是未知,但是总比禁锢在这穷山沟里好。
“卖房子卖地走出这穷山坳1何宇轩心里想着,嘴里不自觉的说了出来,他决定要迅速的脱离贫困奔小康!
“表兄……您……”馨兰手里刚洗好的茶壶差点掉到地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愕的看着何宇轩,“家里只有三亩地,那可是玛法留下的,你我二人怎好在祖业上打主意,卖掉祖业可是你我不孝啊1
馨兰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急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三亩地能卖多少钱呢?何宇轩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连肚子温饱都无法解决,人都快饿死了,何谈孝与不孝?不管能值几个钱,总能换些钱花,还能走出这穷山沟,“连这房子一起卖掉。”
“房子也要卖掉?卖掉田地你我二人以何谋生?连这房子也一并卖掉,我们将去往何处安身?背井离乡到处流浪也就罢了,还要身背不孝之名,馨兰怎对得起刚刚离去的玛法1
何宇轩早知馨兰会反对,莞尔一笑道:“馨兰,玛法生前是最疼爱你的,视你为心头肉一般,想想如果此时玛法还活着,会赞成你宁可挨饿也不卖掉田地吗?如果玛法天上有灵,见到你生活的开心幸福,他老人家也会心安,如果我们让玛法在天之灵看着我们挨饿受冻,让老人难以安魂,那才是我们对逝去的玛法最大的不孝。”
“这……”馨兰心里一动,可还是不舍,毕竟她跟玛法十几年来一直在这山坳里相依为命,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而且一想到进城她心里十分彷徨,在乡下有地中,一年到头多多少少都能有些粮食,可到了城里无田无地的,以何为生?
何宇轩看出了馨兰的迷茫,上前两步温和的道:“馨兰,表兄知道你心里多么的不舍,可如今玛法不在了,你那么小,身单力薄,我在盛京时也未曾种过地,我们与其让田地荒弃,还不如换些银子做点别的,进了城温饱问题不用发愁,我在盛京之时,曾同一个西洋人学过一些西洋医术,养活个家应该不成问题的。”
何宇轩迎着馨兰审视的眼神,他要给这个小女孩对他足够的信任和信心,他要安定馨兰刚刚失去亲人的悲伤和恐慌的心情,他要让她接受自己的关怀和照顾,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有这么一个漂亮可人的小妹妹与自己相伴,何尝不是的一件幸事,人,有了牵挂心里才会充实,其中冷暖都是一种幸福,有,总比没有强。
“馨兰,还记得日前我在玛法墓前许下的承诺吗?大丈夫一诺千金,放心,我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吃苦受罪,因为我们是亲人,亲人……不论贫富……不离不弃1
馨兰身子微微一颤,停下了手中正擦小炕桌的动作,她被何宇轩坚定的目光和郑重的话语震撼了,悲痛的心里悄悄的爬上了一丝暖意,随之轻轻颔首,朱唇轻启重复着何宇轩的话:“亲人……不论贫富……不离不弃1
【上册 百姓人家】 第七章 脱离贫困
第七章脱离贫困
半晌后,馨兰望着何宇轩,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感动的泪水,她声音哽咽道:“馨兰只是一弱小女子,只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家里再无他人,只有我与哥哥二人,俗话说长兄如父,馨兰只尽心尽力服伺哥哥,一切全凭哥哥做主就是。”
接连三日何宇轩努力的恢复体力中,已进寒露的天气,馨兰上山砍柴时顺便挖一些零星的野菜,摘些野果之类的粗食,二人糊糊和着野菜,吃的满口喷香。
“表兄……硕海表兄……”馨兰外出回来还没进门就兴高采烈的喊着,“快看……看我带回什么了。”
正躺在炕上的何宇轩心中一喜,急忙翻身起来,坐在炕沿边儿上问道:“怎么?联络到地和房子的买主了?”
馨兰上身穿着一件蓝底儿暗花粗布料子做成的斜襟盘扣小褂子,不知是几年前的,连洗带磨的都已经发白了,下身同料的单薄裤子,两条腿的膝盖上打着好几种颜色的补丁,一双青色的绣花鞋,气喘吁吁的站在了何宇轩面前,白皙的小脸上泛着喜悦的红晕,笑盈盈的摊开一双粉嫩的小手,四个红灿灿的鸡蛋被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
“哦?刚买的?”何宇轩温柔的一笑,心想,鸡蛋有什么好惊奇的,至于把这小姑娘高兴成这个样子吗,在他眼里,那双小手可比四个鸡蛋还让人“垂涎”。
“不是买的,这是野鸡蛋1馨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
“哦,野鸡蛋……野鸡呢?”何宇轩心里想着,怎么没把野鸡一起抓来,那样二人就可以饱餐一顿了。
“野鸡?没见到……。”馨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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