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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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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云中竟有幻化出一条三丈有余高的青龙,只见露出一鳞半爪,牛头、鹿角、蛇腹、鱼鳞、凤爪一应俱全,游走在黑云之中。

豪命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他喃喃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镇守黄泉的恶龙虚影?阳逆枪本身就是那恶龙的两片逆鳞所化而成的,如今算是显露出了本体?”

柳生纯一郎面色如铁,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眼前所见又不能不信,只能展开双刀,严阵以待。

“嗷!”青龙屈身一弹,张开血盆大口闪电般的一口朝柳生纯一郎吞去,柳生冷哼一声,蹲坐马步,举刀过顶大喝一声,一刀凌厉无匹的惊鸿划过,惊天刀气划开雨幕狠狠的站在龙头上,“轰”一声巨响,那青龙迎面被劈了一刀竟然毫不退避,刀气砍在龙头上不过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子,它一口将柳生叼了起来,头一甩丢进口来,那刀斧般的龙牙毫不留情的咬下,眼见柳生纯一郎便要被咬作两段。

“畜生胆敢!”好一个东瀛一刀,只见他刀身一转,脱口激射而出,竟从青龙咽喉内刺去,这一刀正是他又气又急之下射出,委实聚集了柳生毕生功力,“某家不信你的喉咙也如头颅般坚硬!”,果然“仆”一声,长刀贯穿咽喉软处,“翁!”一声硬生生扎在前院的梧桐树上,无端惹下无数的落叶。

梧桐本是神树,奈何流落人间,受这等委屈,又何其之不幸。

那青龙虽然是幻化而成的,可实在形象逼真,一刀破口,血肉飞溅,它痛的疯狂大吼,可偏偏柳生纯一郎就在它口唇之内,不好对付,青龙蒙哼一声,龙舌翻卷将柳生的身子紧紧裹住,那无孔不入的黑雾便像极了人之唾液,柳生身上衣物一沾即毁,便连颜面皮肤也被烧的不成样子。

“斩情刀!!”柳生纯一郎身子不动,可体内无匹刀气激射,瞬间周身刀气如虹,破开那条血红的龙舌缠缚,身子也在方才短暂的一瞬间咽喉破口跟随而出,掉落在龙背上。

青龙龙背如鱼鳞,每一片鳞片都如成年龟板般粗厚坚硬、且滑腻无比,柳生纯一郎足尖一点,身亦如大鹏般展翅掠起,忽然,一阵惊天的凌厉罡气扑来,柳生身在半空闪避不及,被狠狠的摔了一重下,身子如破棉絮般跌摔在地上,口鼻止不住的往外喷血。

“好一招龙摆尾!”豪命站的远处,看的真真切切,方才柳生纯一郎自以为已经逃出生天,竟大意之下将自己掠空暴露在高空,那青龙剧痛之下竟还有理智将它鱼尾般巨大的龙尾一甩,这样一甩的凌厉决不下山洪喷泻而来的万顷巨力。豪命低声道:“这青铜棺的秘密看来远超乎我的想象之外,看来昔日它对我实在是手下留情不少了。”

柳生纯一郎生生受了这样一甩,神情也萎靡不少,可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又一声雪白的闪电击过,一道巨大的凤爪狠狠的拍下,柳生扫过一眼,“居然是五爪神龙,看来这魔枪的来头实在不小!”他心中想着,可身子不敢有半分慢下,单掌一拍身下土地,身子如箭也一般的平平贴地逸出。

要知这龙是万寿之长,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者称虬龙,无角者称螭龙,五爪为龙,四爪为蟒,这其中的分别是绝对严谨的,又不得有点的差错,这条青龙有不止有爪,还是五爪,这便是最顶顶高级的五爪神龙,只怕在龙族中的地位之高难以想象。

恶龙一扑、一甩、一踩,紧紧三招过后,反倒将柳生纯一郎打得一败涂地,鲜血长流,柳生落到远处,狠狠的吐了口血痰,忽然大声道:“且慢!”

他居然对一条恶龙喊话,可见在柳生的心里,这魔枪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件死物,而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青龙静静的停下来了,它也发现这个身材并不算高的男人实在不是一般的对手,它也需要在激战过后好好的想一想下一招该如何?

雨一直下,气氛凝固。

杀气流溢。

柳生纯一郎一把扯掉身上被黑雾侵蚀的衣裳,露出来的竟然不是人的肌肤,而是一件黄金灿烂的背心,柳生缓缓抓起那黄背心领子将它一点点的脱出,然后随手往地上一丢。

“轰!”一声巨响,那黄背心落地,豪命只觉得地面一抖,他大惊,叹道:“这背心也不知是何材质,只怕不是有千斤之重,这柳生纯一郎竟能背负这等重担起居生活,更与人决战,这是何等可怕的功力。”他更加想知道的是,脱下这千斤重担的柳生纯一郎身法速度会快到什么样的程度。

柳生纯一郎脱下那件沉重的背心,任由着倾盆的雨水洗刷着自己的肉体,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轻盈,也从未有过的力量。

“再让我们决一死战吧!”柳生将短刀缓缓的叼在森然的白齿上,手一招已将插在梧桐树干的长刀也收了回来,翻着白睛多黑睛少的双眼如野兽般的盯着青龙。

青龙一摆首,又是一扑一咬,它这一咬是借着盘坐起来的龙身腰部发力,快逾闪电,上一次柳生便没能躲过,这一次呢。

这一次,青龙的龙牙居然又咬到了柳生纯一郎的身体,它一用力却发现不对劲,那柳生的身子居然慢慢淡化无踪了。

“这……这是残影!”豪命失声道:“柳生纯一郎的速度已到了极致,青龙所咬中的不过是柳生身子过后的残影。天哪!脱去了重负的柳生该会是何等的可怕?”

柳生的确很可怕,他如一道飞蝗般在青龙这条庞然大物身边时不时的咬上一口,一刀砍出,一触即走,漫天看去,都是他的残影,这一人之战竟如同化作千百人之战,那一柄长刀也化作了千百道惊虹全部生生砍在青龙的身子上。

青龙身躯庞大,转腾躲闪都不容易,即便是它皮糙肉粗的,被这么一刀刀的砍下去,也实在是疼痛难忍。

它厉声长吼,声动云霄。

又是一刀砍下,忽然,恶龙的鳞片倒竖,根根立起,柳生这一刀便生生的砍在了恶龙的白肉之上,“扑”龙身吃疼,鳞片及时闪电一收居然夹住了柳生的长刀,龙尾一摆便要甩到柳生的身上。

柳生没想到这恶龙居然还会耍手段,他一抽长刀不回,眼见那龙尾已将要击打到自己身上,只能撒手躲开。

柳生纯一郎落回地面,厉声道:“好一杆阳逆枪!不过,你当真以为某家撤去千斤缚后技尽于此了吗?”

“今夜,便让你看一眼东瀛第一高手的真正实力!”

第259章   风水相博

“东瀛一刀真正的实力?”豪命心中大惊,他没想到激战如此之酣,柳生纯一郎甚至解下了自己一直放在身上修行的千斤缚,可依然还是没有露出他真正的实力。

“他真正的实力究竟在哪里?”豪命喃喃道:“难道他要使出那一刀了吗?”

那一刀,无名的一刀。

铺天盖地,浩荡无方。

那一刀未出,天地间已经积聚了血腥的杀气,藏而不露,凝而不发,它未出之时已是势满苍穹,笼罩大地,那是一招血刀。

喝了太多人血的血刀。

当日阳春在此招未出之下便吐血重伤,虽然其中也有曲折隐故,可实在不得不说这招的确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大杀招。

柳生纯一郎真正的实力便在于此吗?

豪命在期待着,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所有的一切努力便马上就要实现了,他的内心不由得也多了一份激动,更多的则是期待,期待着梦想成真。

为了这一刻,他实在已经付出了太多,现在,该是渐渐的收获的时刻了,他放佛又看了鱼钩上挣扎的鱼儿。

现在,他钓的不是鱼,所以他的心里绝不会有犹豫和怜惜之情,他要做的是以雷霆手段一击必杀,然后……

然后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很多很多的人要出现。

他已经觉得很累了,可无论多累多辛苦,他必须要一步步的走下去。

只因,山在那里。

路在脚下。

这是他的悲哀,也是他一生的使命。

人有时,无疑和蒙上眼的骡子很像,都是被身后那条不断驱打的鞭子所逼迫,不断的往前走,只是,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在原地打圈还是已经去了远方?

大雨如林。

豪命的目光流露出悲哀和痛苦,这样的目光居然将他那铜铃般粗大的双眼显得并不是那么的可怖,倒更像是一汪碧泉。

现在,这汪碧泉紧紧的盯着柳生纯一郎,等待着柳生的真正实力的爆发。

柳生纯一郎赤裸着上身,任由那疯狂的大雨将自己精赤结实的胸膛一遍遍的洗刷,雨越是大,对他越是有利,只因,他这一刀要用到得就是雨。

“风何在?”柳生纯一郎展开双臂,一股强烈的旋风犹如来自幽冥,竟然随着他的召唤而来。

这风旋转了大雨,竟组合成一股股平地而起的小龙卷风,盘转在柳生的身边。

“很好!”柳生纯一郎大喝一声,竟然张口虹吸下一股小龙卷风,他的胃竟能容纳百川,吞吐风雨。

那风携带着大雨如疯了一般拼命的向柳生身上钻去,不仅仅是从他口中涌入,更从那眼眶、鼻孔、耳朵等七窍汇合。

只见,柳生纯一郎吸纳了大量的风雨之后,竟然面目开始渐渐浮肿,继之则遍及全身,那皮肤看上去光亮无比,又肿又亮,恍惚间竟然可以看见柳生的身子在慢慢的胀大,更慢慢的一寸寸的长高。

伴随着一阵“霹雳啪啦”的骨骼响动声,柳生纯一郎的身子真的在一点点的长高,不一会儿,已经比豪命还要高大,超过十尺,不仅如此,他还在往上长。

豪命已经惊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实在无法想象这就是柳生的真正实力,这究竟是何等样诡异的法门。

“传说中的东瀛忍术诡异莫测,可那也不过是中原武术中加上一些迷烟、幻术、暗器罢了,从未听闻过有这种能够将自己身形变大的秘术。”豪命低声问自己道:“难道,这就是那魔枪十三式中散落的势字决?”

“风水相博!”柳生纯一郎暴喝一声,这方圆十丈之内的风雨居然全部被他吞噬一空,如今他的身材在不断上涨,更只觉得胸中烦闷,呼吸急促,咽喉肿痛,全身的皮肤一寸寸的胀痛,可多年苦修的忍术帮助他很好的将疼痛隐忍了下来,更化作了强大的坚韧和必胜之心。

转眼间,柳生纯一郎的身子居然随风长到了将近三丈之高,一条大腿竟能比拟一株十年许的桑树杆,但见他青面獠牙,面目浮肿,浑身肉梭子鼓胀,看上去实在不比洪荒来的巨兽来的良善多少。

柳生纯一郎长大三丈许终于停下了变大,如今在外形上,他实在不输于那条粗大的青龙,豪命这等本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巨人在他面前变成了实在小到不能再小的可爱小兔子,简直就是又乖又纯洁的小白兔,放佛轻轻一捏就能捏成粉碎,这时的柳生已经变成了不再是人间该有的东西。

这一人一枪全都幻化成洪荒巨兽般拥挤在这不大的院子里,观音堂的确是世间最邪恶的地方,今夜,它这里已经发生了太多丑陋、恶心的变故,如今在它这里更藏苟了这两件不该出现在世间的恶物,豪命仰面望天,天漆黑。

“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多少本不该出现于世的人和风物,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难道这天真的要变了吗?老天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豪命问天,天不语。

天落雨,不落泪。

天本无情,人间又是否有情?

柳生纯一郎扭了扭脖子,又捏了捏自己的双拳,接连着爆发出一连串的“霹雳”声,他似乎对自己现在这个摸样很满意,于是又试着往前踏了一步,“轰隆隆!”大地震动,这一脚之威,似乎并不在闷雷之下。

“刀来!”柳生纯一郎手一张,堪比一扇轩窗,掌心纹路居然清晰明了,那手掌往天际一开,狂风引流了无数的暴雨全部汇聚到他的掌心。

水光摇曳,天地失声。

一柄五丈之长的东瀛刀居然缓缓成型,它完全是由风雨组合而成,可那刀锋上的寒光无疑在告诉每一个人,这刀的锋利绝对在任何人的想象之外,更何况,这样的一刀即便是未曾开刃,它砍在身上所带来的巨力也是任何凡尘的人都无法承受的。

现在,柳生纯一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需要做的是发泄,将这种变身后所带来的烦躁感全部发泄出去,而最好的发泄对象就是眼前这条青龙。

第260章   鬼门净府

刀出,水光潋滟。

这是一柄完全由风雨汇聚而成的惊世狂刀,柳生纯一郎一招读心,当头劈下,毫无任何花俏,青龙哀鸣一声,它身躯一扭,看看闪避开去,灵舌一吐,反噬柳生。

柳生双手持刀,一刀化三,刀刀劈下。

他挥舞着近五丈的天地巨刀,刀法已经毫无花俏,但刚猛、狠辣、甚至迅速。

豪命绝没想到这样的情境,天地间充斥着雄浑的刀劲,他竟渐渐的觉得心头被压着一口泰山,压得他沉重的透不过起来了。豪命久在行伍,战场上生死无数,自然知道真正的武功是用来杀人的,也只有杀人的武功才是最可怕,现在,柳生纯一郎的刀法无疑就是杀人的刀。

这种刀法也许并没有什么优点,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它甚至看上去还有些丑陋,它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人,而且非常有效。

现在,柳生要屠龙!

刀光与龙吟,逼得豪命全身发冷,他也曾见过不少人交手,却从未见过像这一人一枪一样的。

他们每一招每一式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取下对方的性命,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刀光,长刀横扫,院子里的百年梧桐树,黄泥砌做的墙壁,甚至还有大青石铺起来的地面已经全部被这霸刀扫毁了,柳生每一刀出都携带了凌厉的破风声,渐渐的,青龙在那铺天盖地的刀劲中左突右闪,已渐渐的被围困了。

“看来,柳生的刀法果然有独到之处,这所谓的势字诀难道就是风水相博幻化成巨人?”豪命喃喃道。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清啸,“着”柳生的五丈长刀结结实实的劈在青龙颈脖下,顿时,青龙那一人团抱不过的身躯颓然倒地,龙尾无力的骚动两下落在泥水里,唯有龙首双目还在一张一合,目光中竟似乎有说不出的诡异。

“任你何等样的畜生!还不是逃不出某家的手段!”柳生纯一郎放声大笑,他身子涨了四倍有余,那声音亦是洪亮了布下四倍,一番长笑,远远的传出震得观音堂佛殿上的黑瓦也不住的颤抖,仿佛这声音再大些,屋子就要倒塌掉一般。

青龙被这一刀扎实的劈中,一时间竟真的不能起身,它勉力挣扎了数次,均跌落在泥水中宣告失败。

“这……”豪命似乎没想到阳逆枪会失败的情境,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大皱起眉头。

“轰隆隆!”柳生纯一郎长笑着得意的一步步走到倒地不起的青龙面前,他叱道:“阳逆枪,只要你肯认某家为主,终生不叛,某家便饶你这一次!”

青龙无力的合上了双目,居然不再看柳生一眼。

它不能说人语,可这举动无疑已经将它的心思说的很明白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柳生纯一郎冷哼道:“那就莫怪某家心狠手辣了!”

柳生纯一郎也是心狠,他知道这等异物要不以德服之,如是不成便必须要以力强服,换个通俗的说法就是将它打得服帖了,打得怕了,不敢违抗后便也算是收服了,他这般想着,反手一刀“呼”一声又是狠狠一刀斩下,青龙被这一刀斩下,早已是皮肉绽开,也不见得有血飞溅出来,只是伤口处滚滚黑雾冒出,诡异无比。

柳生纯一郎得意大笑,忽然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他心中一紧,知道是青龙缠身上来了,柳生心中大恨,实在没想到这孽畜居然会使诈,明知不敌后假装无力抵抗,却等到自己大意后突地缠绕上来,当时他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是完全挣之不脱,随即左臂也是一阵冰冷,那青龙已经在片刻间紧紧的将他下本身和左臂全部包裹起来,柳生半边身子登时动弹不得。

柳生纯一郎心知不好,要知这青龙和蟒蛇一般,一旦被缠身,它身躯上鳞片抽动只会越缠越紧,到最后任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怕要饮恨在这蛇吻之下,这时的柳生只剩下右手尚可任意活动,他挡下立即反手一刀狠狠劈向那青龙的龙首,青龙头一闪早已躲过,竟伸舌去舐他的脸颊,但见黑雾滚滚,柳生登时半身冷汗,横刀格挡,可那青龙的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龙头更是不断猛力向柳生脸上伸过来。柳生纯一郎挺臂撑持,过了片刻,只感觉腿脚酸麻,胸口被青龙缠紧,呼吸越来越是艰难,胸口烦闷欲裂。

“给我破!”柳生纯一郎体内刀气成疯,破体而出,那无双的刀气疯魔般斩在龙身上,青龙身子稍一放松,但随即缠得更紧。阳逆枪也发了疯,它也知道这时侯已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刻,绝不能有一丝的放松,黑雾滚滚,龙吟声惊天。

这一人一枪全在使上了吃奶的劲在做着最后的拼搏,柳生纯一郎身子渐感无力,龙口中喷出来的黑雾迷离,似乎还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柳生更是觉得胸口发恶,只是想呕。再相持了一会,神智竟将要昏迷,可此时他心里也知道这青龙的力气也使到了尽头,双方都是强弩之末,此时,他要是手一松,那龙首就要张口直咬下来。

现在,拼的就是耐力和坚韧,这一点,出身于东瀛忍者的柳生自信自己绝对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这一人一枪做着最后拼搏之极,柳生纯一郎突觉双臂列缺、合谷、偏历及双腿上阴陵泉、委阳五处要穴一麻,他心中惊讶,失声道:“这……”

忽然,柳生纯一郎的身子如被扎了洞的球囊般疯狂的泄气缩小,大量的雨水至他鬼门、净府泄出,转眼间,三丈许的身子一下子缩小,化作他原本的矮小身子。这情境之诡异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

柳生纯一郎丢落在地,他身子缩小后,那青龙自然也缠裹不住他,于是龙首一声清啸,竟然也幻化回魔枪的模样,一枪狠狠的扎在柳生使刀的右掌掌心。

登时只听到听到一阵古怪声响,柳生的身子强烈的震动起来,一道鲜红色的血流自他掌心往枪口奔流喷泄而去,被滚滚吸入魔枪的枪尖六个洞内,一时间,洞内玉珠欢腾,散发出迷离的旋律,不一会儿,柳生那只持刀的右手已被吸的只剩下干皮包裹住枯骨,他心中大骇,只怕再不过半倾,自己一身的血肉都要被这魔枪给吸得干干净净了。

柳生纯一郎心中发狠,他左掌如刀,反掌一刀切下自己的右臂,登时鲜血喷涌,纷纷扬扬洒落在大雨里,他然后勉力一滚,躲到一边点穴止血。

那魔枪也不追赶,只是慢慢的将那只被斩下的右臂吸得干干净净,才算是满足了,它突地一个旱地拔葱,射回了青铜棺,“砰”一声,棺盖盖上。

大雨过处,若非是见到这满院的狼藉和残臂的柳生,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就在不久前此地还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柳生纯一郎右臂已斩,一身功夫已经折损了大半,他虽然不懂为何到最后阳逆枪居然不再追杀,反倒回到了魔棺离去,不过毕竟是捡回一条性命,面容上惨白无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忽然,他叹道:“豪大将军,没想到最后的胜利者居然是你!”

那出手点了柳生足太阴、少阴经穴五处要穴的人自然是豪命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仅凭着猜测着出手居然能一举破掉了柳生的幻化巨体。

“只是,某家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看破这风水相博之术的!”

豪命也在大雨中,他的左手食中两指依然并立如剑,慢慢答道:“医书有云;风为六淫之首,风之邪,侵袭肺卫,肺失通调,风水相搏,发为水肿。”

“所以我故取列缺、合谷发汗解肌开鬼门,通利肺气;再取偏历、阴陵泉洁净府利小便以消水肿;而这委阳为三焦下合穴,功可调三焦气化功能更能以消水肿……”

豪命这喋喋不休一堆都是玄之又玄的医学之话,常人根本难懂,柳生纯一郎是东瀛人,虽说是能懂一些中原风土,可哪懂得这等玄奥之学,实在不知所云。

豪命也知道柳生纯一郎不懂,他解释道:“柳生先生这忍术幻化之法名为风水相博,我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与我中土之水肿之阳水之证极为相似,故而试探着用了平补平泻法,以宣肺、解表、利水为主破之,要知这《素问·汤液醪醴论篇》有云:水肿之治法:无外乎‘去菀陈垄’、‘开鬼门’、‘洁净府’三条而已……”

他又喋喋的讲解了一番,柳生纯一郎看他讲个不停的模样,与其说是在解释倒不如是在讲给他自己听的,似乎连豪命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般便破了那诡异玄妙的一招。

柳生望着豪命面上思索的表情,他忽然心中一动,失声道:“你……你是何人?”

豪命抬起脑袋,不再思索,回答道:“自然是豪命是也。”

柳生纯一郎肯定道:“你不是豪命。”

豪命道:“哦?”

柳生纯一郎叹息一声,他似乎也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题,他甚至根本不想再去想任何问题,如今他右臂已失,全身功力散去大半,只觉得生不如死,再也不心去管其他的事情。

第261章   烟花一刹

豪命也从他面上的表情看出如今的柳生已经萌生了退意,只因柳生纯一郎已经几乎失去了他的武功,像这样的江湖客,失去了武功和失去生命是同样的概念。

豪命在柳生纯一郎身上上下打量,他的面上表情很奇怪,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来。

“阁下自然不愿轻易放过某家。”柳生纯一郎已经慢慢的止住了断臂的鲜血,用早先脱下来的外衣胡乱包裹了一番,他慢慢的挪回佛殿内,自行找了片空地盘膝坐好,面上念想俱灭,只是冷冷的望着豪命,“不过,某家即便还只剩下一条胳膊,要杀某家,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的话说的坚决,神色惨然,已是人到末路之象。

豪命望着柳生的模样,实在觉得心中凄凉,这并非是对柳生的同情,而是感到对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他们这种江湖人的一种悲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

前一刻还是光芒万丈的东瀛一刀,转眼间已变成了潦倒客,这转变之迅疾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豪命的心中堵得厉害,他也是个浪迹的江湖人,也不知道哪一天会变成这样,甚至死在何方,化作烂泥一滩。

“你走吧。”豪命淡淡道。

“走?”柳生纯一郎低垂的眉目忽然爆发出夺目的神采,然后迅速暗淡下去,不信道:“某家虽不算擅长算计,也懂得你能笑到最后,岂有不斩草除根的道理?”

豪命叹道:“我并未做过什么?”

柳生纯一郎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可已经迟了,就在此时,他看见远方大雨中有一人缓缓而来。

这人头戴斗笠,身穿大蓑衣,看着走路老态龙钟的样子,可行走速度实在不慢,居然不过片刻已进了佛殿,他先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才踏进室内,柳生纯一郎注意到来人脚上穿着的是上好的小牛皮靴。

“你该听他说的话,要知道大将军说的话很多时候总是不会错的。”声随人至,来人解开头上斗笠,脱下湿哒哒的蓑衣丢在角落,露出一张眉毛胡子一把抓的垂涎老脸,活脱脱像个老山羊,偏偏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如出谷黄鹂清脆动听。

豪命叹了一声,闭目不语。柳生见来客虽然诡异,可毕竟年纪太高,暮气沉沉,他只是心里暗自戒备,叱道:“老人家,大雨天还出门来?”

这老山羊望了一眼豪命,再看地上躺着的阳春白雪和七叶,目中忍不住的流溢出满意的光彩,他颤颤道:“有些事,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出来喽。”

豪命沉声道:“如今,此地大局已定,老人家要我做的事,某家已经做了,不知道你答应的事又该怎么算?”

老山羊眉下精光一闪,他进门后站的位子极为讲究,离众人的距离都保持不远不近,他望着阳春,阳春的左侧面门上三点针眼般的黑点,颓然在地,竟无半分昔日的傲气。

岂止是阳春,这整个佛殿内无论哪一个放到这偌大的江湖上都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如今这些人全部卧地不起,尤其是白雪,他已经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老山羊的目光最后停留在白雪脸上,那张脸很精致,很美丽,哪怕是在昏迷中,也带着一段难以言明的风情,“阳春中的毒是白雪下的手?”

豪命道:“正是。”

老山羊摸着自己下巴一层层垂下来的干枯老皮,思索道:“合情合理,我早就知道,若世上还有一人能够阳春,那就是白雪了。”

豪命问道:“哦?”

老山羊叹息道:“你不会懂的,也不必懂……”忽然,他话锋一转,厉声道:“他们两人可曾交谈过什么?”

豪命摇摇头。

老山羊点点头,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顿住,警惕道:“你肯定阳春已经中毒受制了吗?”

豪命道:“我亲眼所见,亲耳听到阳春中了无可救药之毒,老人家若是实在不信,大可自己来问阳春!”

老山羊目光闪烁,忽然自怀中掏出一柄精光四溢的短刀,手一振“扑”一声闪电般的刺进阳春的小腹,可怜阳春中毒极深,若是平常莫说是这样的一刀,便是那东瀛的无名一刀也不敢说自己能刺中他,英雄末路,受小人所欺。

豪命心头一阵抽痛,他也知道自己方才只要手一捞就能挡住那一刀,可他不能挡,只能任凭着阳春吃上一刀。

阳春面上汗出如浆,腹中绞痛,可他的眼里绝没有半分的屈服畏惧之色,老山羊很满意的看着阳春痛苦的样子,他对自己的出刀很有把握,哪怕这阳春没有中毒,可腹上中了这极深一刀,也几乎丧失了全部行动能力。

豪命又道:“现在,你已经满意了?”

老山羊道:“满意了。”

豪命道:“既然如此,便请说出谁才是杀害老元帅的凶手!”

老山羊诡异一笑,道:“张大元帅胸口有一朵兰花,花瓣上飞着一只蝴蝶。”

这是白雪的独门标记。

豪命道:“某家知晓。”

老山羊道:“其实还有一人会白雪的这独门标记。”

豪命道:“阳春?”

老山羊道:“正是,这也是老朽一直要你取下阳春首级的一个缘故!”

豪命道:“可是,证据呢?某家并不能单凭着你的只言片语便下判定!”

老山羊缓缓的将右手放入怀中,这一次,他在怀里掏了很久,才又重新将手拿出,捏紧拳头放在身前,道:“将军,若要看这证据,还请过来看吧。”

豪命望着那皱皱巴巴如鸡皮的手掌,心里没的一阵恶心,可还是强自走上前去,老山羊将拳头放到豪命鼻前数寸,低声道:“大将军,可要看清楚了。”

“我倒要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玩意儿?”豪命心底嘀咕,面上全神贯注只等老山羊掌心打开,突然,“蓬!”一声那掌心打开后并不是什么证据,而是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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