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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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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团灿烂的火花。

火花散落,空中越发显著黑,黑得几乎可怕。

也就在这样的火花中,豪命缓缓的倒下,他庞大的身躯倒地时,居然悄无声息。

烟花一刹,情系半生,萦牵梦绕,最爱是谁?

豪命直到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明白,“你骗我?”

现在,所有人中只有老山羊还站着,他虽然站的微微颤颤的,可毕竟还是站着的,他说道:“老朽不过点住你的穴道,并不碍事的。”

豪命须发怒张,眉眼充血,厉声道:“你究竟有何目的,到底是什么人?”

“大将军,居然连别人究竟是何身份也不清楚,岂能便随意结盟?”阳春见豪命也倒下了,他似乎终于放弃了运气调息,任由小腹上鲜血长流,双目紧盯着老山羊说道:“人为什么只相信一些死的东西,却不愿意相信其他人呢?”

豪命犹自怒道:“你那老元帅的绝密令符——黑金令和元帅夫人的亲笔信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老山羊不答,阳春替他回答了,“你只要明白了他真正的身份,就会懂得他令符和这信是从何而来了?”

豪命问:“他是谁?”

他是谁?

这个老山羊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从当日白雪第一次见到这层老皮的时候就开始想知道了,他的出现和消失都神出鬼没,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这样的一个人会是谁,他的出现又为了什么?

阳春冷声道:“此人一身伪装,难道你从未想过他的真面目吗?”

豪命道:“真面目?我也曾想过他可能是成名高手易容装扮的,可实在不能想象会是何人,要找到一人能取得夫人的信任无外乎是元帅的昔日旧部,可偏偏这些人某家全部熟知,也绝不会是眼前这人。”

阳春道:“你认不出来也是对的,只因这人的本来身份早已被隐蔽,天下间能认出他的真面目之人只剩下我一个人。”

“只有你?”豪命不解道。

阳春道:“否则他为何要费尽心思的要将我灭口?”

豪命道:“只因他身份绝不能破败,一旦暴露其所谋之事也将一败涂地?”

阳春道:“不错。”他昂首面朝老山羊道:“如今你已经大获全胜,难道还要藏头露尾的,不肯以真面目见人?”

老山羊沉默不语,似乎在默默的思量。

阳春又道:“如今阿雪昏睡,你即便说出来了他也不会知道。”

老山羊慢慢道:“你早就看破了老朽的身份?”他自称是老朽,可这个声音清脆明媚,实在不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莫不真是个女人装扮的。

阳春道:“我多少知道一些。”

老山羊道:“哦?”

阳春道:“你对我们师兄弟的事情了如指掌,难道真没想到阿雪早也已经心中怀疑了吗?”

老山羊面色一动,他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被人当场喝破,冷笑道:“那便如何,只要过了今日,你一死,到时候,大事便可期也!”

豪命忍不住大声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阳春叹息道:“你难道还没看穿吗,或是在你的心底根本不愿意承认,她就是……”

阳春的声音从来都是冷漠的,可这一句话说的却是微微颤动,带着一丝激动,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够扰动他宁静的心境吗?

第262章   余歌脱皮

泼墨的夜,倾盆的大雨。

邪恶的观音堂。

飘忽的残灯,忧郁的花香。

还有充满了谜一般的人。

那神秘老皮用一种很飘忽空灵的声音,吟道:“我的身份也早知道瞒不过阳春你……”

阳春冷道:“是的。”

神秘的老山羊缓缓道:“看来你的确该死了。”

阳春道:“在临死前,你是否该让我看一眼庐山真面目,死也瞑目?”

老山羊的身子颤颤抖抖,他的手也颤颤抖抖,可他的声音脆如银铃,他叹道:“我们是老朋友了。”

阳春道:“如果你是她,那么,该算是老朋友了。”

老山羊的身子一震,他再道:“最老的朋友一般都是最好的朋友。”

阳春是他最老的朋友,难道也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他最老最好的朋友就在他的砧板上。

老山羊道:“最好的朋友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敌人。”

阳春道:“哦?”

老山羊道:“所以这一生,我绝不会相信任何人。”

阳春道:“所以你也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老山羊点了点头,道:“不错,哪怕是已经彻底的掌握了一切,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所以……”

阳春道:“所以,你已决定杀死了所有人。”

老山羊道:“你觉得现在还有人可以阻止我吗?”

白雪和七叶昏迷,阳春中毒,柳生断臂,豪命穴道被制,除了他自己已无人是站着的了。

阳春沉思一番,他并没有再说话,却缓缓的战起了身子,他起身的很快,但却很稳,很稳定,他站起来望着老山羊。

老山羊眉头紧缩,他失声道:“你已经解毒了?不可能!白雪既然要对付你,所选择的毒一定是他认为无药可解的,你不可能站得起来。”

但事实上,阳春已经站起来了,他不止是站起来,还站的很稳当,说道:“既然你不肯摘掉自己的伪装,那么我只能亲自将你这层皮扒掉。”

老山羊已看见阳春面上的黑点渐渐消失,他的半边身子也渐渐的凉了,他忽然狞笑道:“阳春,即便你没有中毒,单凭你一人一剑的,要留下老朽也只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如果再加上我呢?”淡然而平稳的声音,正是黄华,他不知何时站在佛殿正门口,站的也很稳定,同样的站的很稳定的还有各守在左右两侧轩窗边的蛇含和紫苏,剩下鸢尾挡住了正梁上的天窗,“还有我们?”

“七叶一枝花?你们……”老山羊面色一变,他突然明白自己这次已经落进了一个陷阱,一个布置了很精密的陷阱,“你们没中毒?这不可能,空性下的渡厄花无药可解,你们怎么……”

黄华淡淡道:“既然春少爷可以没中毒,那么紫苏和鸢尾自然也不会中毒。”

老山羊叹道:“原来你们早已堕落了,居然和阳春勾结?早已将白雪昔日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黄华道:“这本就是雪少爷的意思。”

“白雪!”老山羊居然一把跳了老高,足足有三尺高,落地后马上放声尖叫:“他也和阳春勾结了?”

黄华道:“他们本就是好朋友。”

老山羊冷笑道:“既然如此,白雪他何不快快醒来,好看我一眼。”他望了一眼犹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雪,突然不可置信道:“这个白雪是假的?”

黄华点点头。

老山羊又左看看右看看了一番那‘白雪’,不信道:“不可能,这模样可以作假,可神态风度之韵味,绝不可能作假。”

黄华道:“她本名杜鹃,就是个女人,出身大户人家,可偏偏落入风尘的烟花女子。”

老山羊又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眼,才道:“那么,她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拜阁下的痴心眼所控制的了。”

黄华道:“不敢。”

老山羊尖声道:“好!好一个白雪!既然他要存心对付我,为何还不出来!”

“既然他不是白雪,那谁会是白雪?”

“哎……”有人幽幽叹息。

“是你!~”老山羊顺着叹息声望去,但见一条十尺许的大汉,满面落寂。

“豪命?”

豪命缓缓道:“我就是白雪。”

他手肘在脸上一遮,再放下时那张原本紫檀色的粗面已经大变了模样,薄削的嘴唇,带着一丝慵懒的微笑,挺拔正直的鼻梁,还有那一双看过一眼便终生不能忘记的眸眼,那是一双妖姬的眼,看着久了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春日下的江水。

他果然是白雪。

老山羊望着这张精致无瑕的脸容,再看那躺在地上的杜鹃,两者虽然一模一样的容颜,可这气质之差,有云泥之别,原本杜鹃装假的白雪已经很真实了,可放到了真正的白雪微笑面前,才会发现,两者的差别是那么的巨大。

老山羊忽然笑了,他痴痴的发笑,笑声凄惨,他的声音原本如出谷黄鹂,此时竟变得如惊弓之鸟悲鸣哀怨。

白雪静静的等待着他大笑,他昂首也足足笑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才一挥袖袍掩下笑容,叱道:“好!实在是好!”

白雪叹息道:“歌儿,到了今时今日,四面楚歌,你还不肯拆下这层老皮吗?”

白雪居然称她做歌儿,难道这个满身鸡皮疙瘩的老山羊居然会是阳春白雪合余歌的余歌吗?

老山羊冷哼一声,他忽然左手如刀往自己头顶一划,再双手扯住头顶划开的皮肤缓缓往下拨开,她在剥脱自己的皮肤,可看上去竟似在脱一件衣服,而脱衣服的风姿是那么的优美。

普天之下,懂得脱衣服的女人有多少,而能将脱皮这等诡异惨绝的事情变得这般风雅的又能有谁?

现在,她身子已完全呈现在白雪面前。

赤裸的如刚出生的婴孩,老皮下本就没有任何的衣服。

那妖艳的容颜,那滑润的香肩,那丰满而玲珑的胸脯,那薄如杨柳的纤腰,那晶莹浑圆却又修长有力的大腿,那精致的足踝……

第263章   谜底大开(上)

这些,一寸寸,一分分,一点点的慢慢暴露在昏暗的残灯里,也慢慢的暴露在白雪的眼里。

她的身子是赤裸的,可她面上的表情却如同穿上了皇帝的龙袍。

白雪道:“我……我……我……”

余歌眼波流转,道:“阿雪,你让我脱衣,如今我岂非已经如你所愿了。”

白雪凝注着余歌,他嘴角那一丝懒散,风味的微笑,他微笑着道:“你果然还没死。”

余歌笑道:“你我多日未见,岂能一见面就要咒我去死?”

白雪叹道:“并非是我要咒你死,只是你为何骗我呢?我早该想明白的,那红鄂三针的刺杀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所以才会怎么也查不出凶手是谁人,况且你自幼擅长奇门幻术,要装扮成一个死人并非不可能,那日,我将你送入西湖底,只怕过不多久,你便已自行走掉了。可笑我还以为你……”

余歌道:“我也是苦命的人,我原也不想骗你的,但是……”

白雪叱道:“但是我不愿去杀春少,所以你便以死相逼!”

余歌面色惨然,道:“我本以为只要我一死,你肯定会坚定了杀阳春的心,哪曾想你根本不将我放在心中,居然和阳春联合起来欺骗我!!”

白雪道:“我若是不如此,你是否还要一直将我骗下去!到了如今,我已不敢相信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余歌哭吟道:“你还是这般,只相信阳春,不相信我!我知道,不论过去什么时候,你都是这样的。”她边哭边偷偷双手暗结不动明王印,双目如妖,紧锁着白雪的瞳眸!

“没有用的!”白雪忽然道:“歌儿,你难道想用那个自小放在我心底的咒言再次将我控制吗?”

余歌这才大惊,她失声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发现……”她说到这里已经发现白雪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果然是你放下的。”白雪痛苦道:“那日,我与秋琴一战,青铜魔棺为我借助天雷炼体,也顺便将这不属于我体内的咒言给炼掉了,也终于能使我摆脱技之禁锢,一步登上化身大道,可是我一直都不敢肯定这到底是谁在我体内做下的手脚。”

余歌目光闪动,她恨恨道:“我便知道,绝不能让你和秋琴见面,我早知道会出变故的,这青铜魔棺与拜月秋琴相遇实在是会发生任何人都能以想象的变故。”她顿了顿道:“只是我更万万没想到,她会给你机会让你天雷炼体,更没想到,她后来更会将你交给阳春!”

白雪道:“是吗?”

“我本以为你在那秋琴的手里,自然是被带回拜月教,那其实也可以。”余歌道:“究竟为什么她会放了你?”

白雪想起了那日秋琴不与阳春交战的情境,他喃喃道:“只因我答应了秋琴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余歌疾声道。

白雪不愿回答:“只是一个私人的要求,说不说都无所谓了。”他虽然口中这般讲着,可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栀子花般的女孩,他实在没想到这两人之间会有那种关系。

白雪话锋一转,道:“你一直不愿意我与春少相遇,自然是怕他说出你的秘密了。”

余歌柔声道:“我是在保护你。”

白雪笑笑道:“那日你假扮成老山羊模样故意与我打赌,自然是想要借此将我带走,也是想要保护我?”

余歌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目光,那是一种母亲在看自己溺爱的孩子时才会有的目光,“可惜,你并不愿意跟我走。”她知道,每当她使出这种眼神的时候,白雪从来不会拒绝她。

这一次,也不会是例外。

白雪果然被这个目光融化了,他轻声道:“我本已想可能是你,本想与你走的,可我不能走。”

没有人会懂的阳春白雪合余歌三人之间的感情,他们幼年朝夕相处,日日耳鬓厮磨,本该是青梅竹马,可偏偏名草堂又是一个人命草芥的地方,为了要活下去,他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纠缠,实在是外人不明了,甚至他们自己也有些看不明了。

而白雪一生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少年时余歌那眼中的爱,那是包涵了母亲的慈爱、姐姐的宠爱、妹妹的敬爱还有一丝情人的欲爱,这种眼神在他漂泊远方的那十年里多少次梦回萦绕,如今终于再见到了。

余歌望着他,就用这种眼神望着他,溺爱道:“你不愿与我走,我知道你是要为我挡住那秋琴,我知道你做的事情都是为我好。”

白雪叹息,只能叹息。

“阿雪,这些年来,你也瘦了。”余歌轻声道:“关外的生活很难吧,你这样的身子骨,这般的作息习惯,在异域他邦自然是很不习惯的。”她这话似乎在说自己听的,说给她心里的自己听的,所以很轻很低。

白雪低声道:“还好。”

余歌道:“你性子看起来温和,可骨子里倔强,即便是真的受了苦,也不会和我多说的。”

白雪的眼中蕴泪,他回关已经大半年了,直到现在,才感到一丝亲人的温暖,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已快要将他的心融化了,他也轻声呼唤:“歌儿……”

他似乎要展开双臂,想要再次去拥抱余歌,而余歌也满脸的泪花,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之间的隔阂,也忘记了那些不应该发生却发生了的事情。

突然一声冷笑,刺骨的冷笑,如寒风般吹散了这种温情,“余歌,你最好收起你掌心的魔凤眼,否则……”

是阳春的声音,他并没有说出否则如何,可谁都可以听出他声音的杀气——冰雪般的杀气。

他实在不该叫阳春,只因他的剑,他的人都如冰一般的寒冷,或许他该取名叫白雪。

阳春白雪,两个人的名字实在是调换错了。

“阳春!”余歌一直别在背后手一翻,杀气消融,她怒道:“你永远都要与我做对吗?”她不先问自己为何要在暗中对付白雪,而先怪阳春为何揭破她的密谋。

她望着白雪,问道:“阿雪,你相信我会伤害你吗?”

“我不信。”白雪肯定道:“哪怕你在我心底下了咒言,我也不愿相信你会伤害我。”这是他的信任,他信任余歌,信任那曾经年少时有过的感情。

余歌的心被莫名的触动了一下,她喃喃道:“很好!”

白雪又道:“我知道,你露出那种眼神望着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的掌心肯定准备好了魔风眼……当日在混蛋窝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那老人能洞悉我蝶恋花的先机,更能使出魔风眼这种拜月秘技,现在我明白了,只有你,歌儿,只有你既懂得我的蝶恋花,也握有半卷月华镜才能做到。”

余歌道:“不错。”

白雪道:“我知道,你刚才的魔风眼并不是要杀我,只是想要擒住我作为人质逃走。”

余歌喟然道:“阿雪,所有人中的确只有你最懂我。”

白雪深情道:“我们本就是朋友,是很老很老的朋友。”

余歌道:“朋友?到了现在,我们还是朋友?”

白雪道:“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余歌眼中一亮,可那亮光立即暗淡下去,摇头道:“可惜……”

白雪追问道:“可惜什么?”

余歌道:“可惜,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一开始你从未参与进来,或许……”

阳春突然打断道:“阿雪为何会参与进来,这岂非是你一手策划的!”

“的确是我的错。”余歌望着白雪,脸容哀伤。

白雪道:“歌儿,你不该这般对春少,我们三人之间开开心心的,和从前一般不好吗?”

余歌道:“不是我要对付阳春,那日在大元帅府我已说过,是他先追杀于我!”

“胡说!”白雪暴怒,须发毕张,他本是风流浪子,脸上常年带笑,几乎从未有人见过他的怒容,即便是余歌也极少见到,白雪怒道:“我已经看到了你掌中的黑金令,还能不明白你这些年潜伏在张府究竟所谓何事吗?”

“这些年,你不就是一方面要监视张起波,一方面也是要夺下他的兵权吗?现在,他人都已经被你们杀了,包括黑金令都落入你手,你还要怎样?”

余歌的面容大变,她猛然扭头冲阳春银牙咬断,杀气暴露,一脸阴沉道:“阳春,你到底对他说了多少?你别忘了你当年答应了师傅什么承诺!”

阳春淡淡道:“当年,师傅传我水龙吟,要我发下重誓,辅佐于你,我根本没对阿雪说过你的任何事情。”他也望着白雪,认真道:“这些年,我一直在阻止你靠近中原,靠近这个天下的漩涡里,偏偏你又何必要回来!”

白雪也望着阳春,他的眼神里满是感动和信任,他说道:“我知道,这一生中,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哪怕你要杀我,断掉我四肢,我也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而那理由也一定是为我好!”

阳春的嘴角抽动,他永远冷漠的脸上竟也有了一丝激动,他道:“我们是朋友!”

白雪的目光也火热,他肯定道:“我们永远是朋友!”

第264章   谜底大开(中)

余歌就是受不了他们这种火一般的感情,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一个人,她似乎永远也进不到他们之间内心最深处,她嘶声道:“你为什么只相信他,为什么不愿相信我!”

白雪昂首望着屋梁,叹道:“只因我们都是男人,男人的感情,你们女人永远也不懂。”

男人的友情如冬日里的烈火,雪地里的鲜血,这实在不是女人所能理解的,也实在不能女人所会拥有的。

“好!好!好!”余歌连喝三声,满面凄苦道:“那么,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白雪冷声道:“我不仅知道你要夺张起波的兵权,也还知道你们为何要监视他?我那几日在大元帅府走动数次,居然发现偌大的一个元帅人丁不多,反倒是布置了奇门遁甲和幽灵侍卫,现在想来,那也自然是你的杰作,是在赤裸裸的监视和控制。”

余歌道:“哦?”

“堂堂一个帝国的兵马大元帅居然要受到这等样的监视和控制,这说来实在可怕。”白雪道:“这一切斗都只因为他曾经有过一个女人,也就是张栀言的母亲根本就是拜月教的前任祭祀——秋琴,这些年来,张起波为南国朝廷鞠躬尽瘁,可你们根本信不过他,我说的可对?”

这件惊人的秘密缓缓的从白雪口中吐出,这实在过于不可思议,有谁会想到原来南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居然会和拜月教有着这般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样的秘密,白雪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这等秘辛,你实在不该知道。”余歌点点头道:“这自然是那秋琴和你讲了的。”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也便就越危险,所以聪明人大多爱当傻子。

“不是。”白雪叹道:“秋琴什么也不曾说过,而是,有一天清晨,张老元帅曾和我说一个故事。”

余歌道:“什么故事?”

白雪的声音已朦胧,他的脸上忽然发出一种青春的光辉,在那时,他似乎变成了张起波,就像是已回到多年前,那是的张起波还充满了梦想的少年时,借着白雪的口说出了一段奇异而美丽的故事,美丽得就像说神话:“那一日清晨,老元帅请我到他的书房,他讲了一个年轻人的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差不多是近二十年了,那时候朝廷和苗域关系紧张,边界摩擦,起初南国连吃败仗,在一次失利中,有一个旗牌官九死险生,逃入了莫名的深山中,更迷了路,他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半夜月圆之时,他抬首望天,竟突然看到一条纤细的人影自月宫中走出,慢慢的走到人间,也走到了这个年轻人的面前。当时那情境,又该是何等样的朦胧美丽,年轻人第一意识:这是月宫里的仙子,他早已是说不出来了。”

白雪的话语很轻,轻如薄雾:“林间草丛,不知何时白雾弥漫,那月中人长发披肩,清丽无双,她的双眼竟似毫无焦点的望着旗牌官,又如视他如透明一般,只听得她轻轻的、喃喃的说起话来:‘龙阳,你的心里只有你的神州九道,你……可曾有一日想过于我,当年你和别人联手来打我,我却一心一意的对你,可现在你又带人来打我苗人,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却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们汉人只要你们的王道,可想过……我们苗人也是人,我要杀光你们汉人……’她的话说得很轻,全是自言自语,但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深深的怒意。”白雪幽幽道:“那旗牌官当时早已惊为天人,他听到这月中人这番话竟脱口而出:‘不是的!不是所有的汉人都这般的!’这年轻人实已倾倒在月中人绝世风采之下,月中人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是吗?那你愿意为我死吗?’旗牌官被她看了这一眼,只觉得这辈子即刻就死了也便值了,他毫不犹豫的大声道:‘是的。我愿意!’那月中人听到年轻人说愿意,她好像觉得很愤怒,忽然纤手化作利爪直掏年轻人的胸膛,口中嚷着:‘你骗我!’那旗牌官也居然不闪不避,他甚至不觉得疼痛,只是看着她手上的鲜血,说:‘我绝不会骗你。’那月中人忽然将手缩了回去,她死死的盯着旗牌官,旗牌官也死死的盯着她。”

“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在那一刻,他们的眼里到底交流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说不出来,只是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一笑,已将天上的月儿都比下去了,月光朦胧,她忽然一言不发,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罗衫,露出月牙儿般的身子……一片淡淡的微云飘过来,掩住了月亮。”

“终于那月中人已不知何时走了,这旗牌官兀自如在梦中,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是自己一场了无痕的春梦,还是真的月中仙子下凡?斯人已经远去,他的鼻中依稀还剩下一段淡淡的栀子幽香和那一句‘你愿意为我死吗’,他忽然冲着那天上的月亮大声道:‘我愿意,我真的愿意,你取走我的命吧!’可惜,山林幽幽,斯人幽幽,只有月朦胧,从那之后,这个旗牌官再也没有见过那月中人,永远也没有……”

“一年后,这年轻的旗牌官已经做到了大将军,有一日月圆夜在府中宴客,却有赖利头和尚带着一女婴闯入内府,他放在婴孩,丢下一句‘好一个满手血腥的汉人’后竟掠身而去,他身法无双嗖忽无影,那旗牌官,不对,该称呼为大将军发现这婴孩身上竟有一段神秘奥妙的栀子幽香,他又惊又奇,又想起那日的月中人,所以多少年来,他都视那婴孩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

白雪说到最后,又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后面的话该不该说,不过他总算是说了出来:“而现在,那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女孩已经托付到了我的手上。那拈花公子说受了拜月祭祀的托付要请张栀言回苗域,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拜月教为什么要抓一个这样无关轻重的小姑娘,现在看来,他们是为了要保护张栀言不受你们的伤害。”他顿了顿,眼前又浮现前那条顶天立地的身影,又道:“或许,张老元帅也有机会走的,可是他终于还是没走,他本不该死的!”

这样的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说完了,在场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放缓了,脸上都不禁露出温柔之色。

突然一声冷笑,打破这种温情的人居然是余歌,她满脸的不屑,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张起波年少时的确在苗域待过一段时间,也和拜月教有私情,这张起波居然为了和一个女人的私情,多少年来不愿再尽心攻打苗疆。”

“歌儿,你何时变成了这般的无情!”白雪柔声道:“张老元帅受昔日感化,他认为应该和平相处,汉苗两家何平相处,你就要杀了他?”

余歌厉声道:“什么汉苗两家和平相处,就是因为他两头不得罪,致使南国多年不能攻克苗域,一统天下!你说,他该不该死!”

白雪看着余歌越说越激动,尤其是说到“一统天下,张起波该死”的话语时,她面上的表情严厉而果断,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霸气,她便如一只蛰伏的狮子一般,忽然醒来,威临四方!

白雪望着她沉默良久,忽然道:“我还听到一句话,本实在不愿相信的,可现在看见你的样子,我突然信了。”

“什么话?”余歌一敛眉,喝道。

白雪低声道:“我原来真的不像一个皇子。”

余歌面色一变,再变,三变,由赤红化作铁青再到惨白,最后慢慢的归于红润,她居然坐了下来,就这么席地坐在黑泥地上,盯着白雪道:“你知道的真的太多了。”

白雪也盯着余歌道:“我本不该知道的,更不该说的,可我不能不说,也不能不知道。”

余歌道:“你说吧。”

白雪道:“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不是皇子?是不是隆帝的儿子赵蟠?”

“不是!”余歌慢慢的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只想大叫大跳一番,当的一声,手中钢杖掉在地下。

白雪虽然心中早已有了数,可听到这个回答,他只觉得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跟着脑海中觉得一阵晕眩,全身无力,胸中有一个极响亮的声音要叫了出来:“原来是我当真不是皇子!”他又一撇眼见到余歌,只见她满面肃然,他忍不住道:“那究竟谁是皇子,难道是春少吗?”

阳春道:“我不是。”

白雪马上想到,阳春也绝不可能是皇子,那么会是谁呢?

他忽然面露不可思议的凝望着余歌,良久,余歌点点头。

“当今隆帝根本没有儿子。”

“他只有一个女儿。”

白雪深吸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当所有人都以为隆帝有一个儿子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其实他生的是女儿。”

余歌道:“不错。”

第265章   谜底大开(下)

白雪无力道:“既然你才是真正的公主,那么,为何还要散布我是皇子的假消息呢,甚至不惜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欺骗于我呢?”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皇子之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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