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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熊与狐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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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九名。
他五十六名。

  ☆、想不出标题

  第十五章
  吕璐想想,能说出这话的,也不像是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
  她后悔自己就不该买了一本阎步克先生写的《波峰与波谷》送给乔鸣,也理所当然的看到了乔鸣略微愣住的表情,他伸手接过,修长匀称的手指随意地翻了几页,全书十二章围绕政治制度、政治势力、政治文化三方面描述秦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政治文明。
  他头一次收到礼物是一本书。
  乔鸣眼眸深邃,他一笑,将书放到了车的后座。
  “这书不错,希望我能长点见识,弥补下我贫瘠的知识。”
  吕璐虽然觉得乔鸣的脸好看的过于危险,但是那双手确实是漂亮,十根手指胖瘦适中,一看就像不沾阳春水的手。
  像她身边的一些同龄男人,通常手很大,骨节突出,颜色发达。手掌上全是茧子,看上去好像被铁锈分成一条条似的。
  “没有,我就觉得这书挺好看的,用的词也不晦涩,简单易懂,就想推荐给你看看……”吕璐浓浓的眉毛下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杏仁眼,她说话时,嘴巴微翘。
  从暖气开足的车里出来,一下子就感到了外面温度骤降的寒冷。吕璐穿得不多,忍不住朝手心呵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从唇边散开,靠近嘴边的手也温湿了些。
  一件男性黑色风衣外套忽然搭在了她身上。
  乔鸣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下次别穿这么少了。”
  “棉袄和羽绒服,”他的动作没有半点违和,伸手替她扣好胸前的风衣纽扣,“比起你身上的运动卫衣更合适你。”
  吕璐看了看他,动作太过温情,她有点受不了,也不习惯,但是知道抗拒不了他,只得说了一句:“……幼儿园里都是开了暖气的,而且穿了羽绒服,很多动作施展不开,不方便。”
  乔鸣里面就穿了一件黑蓝条纹的衬衫,看着就觉得寒意从心底升起,吕璐握住了他的手,微微凉,谈不上冷,“你冷不冷?”
  他顿时笑了。
  “衬衫加绒的。”
  “我跟你平时看到的那些无业游民不太一样,我惜命,还注重养生。”
  她低低地:“哎——”
  他总是有办法说得她无话可说,怕了怕了。
  乔鸣推了一下她的额头,眼里闪着碎光。
  “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快点上去吧。”
  他的手滑过她的脸,指尖微凉的温度透过肌肤一路钻了进去哆哆嗦嗦,卫衣里套了三件衣服,还是跟没穿一样,遛到了心里。
  远处一辆灰色的车打着远光灯驶过,明晃晃的车灯映到她的眼底,车窗摇下来,魏成道坐在里面,“媛媛送回家了。”
  吕璐将视线从他身上转了回来,突然来了一句:“你待会有事吗?”
  乔鸣笑嘻嘻地看她,手放在兜里,那双狭长的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天生微微上扬而显得些许妩媚,漆黑的瞳孔和轻佻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待会我要处理些事。”
  他话锋一转,“明早想吃点什么,我早上给你带过来。”
  她大概能猜出来乔鸣要去做什么事。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吕璐看着他,目光不偏不倚对上他的,没有些许的犹豫,清澈,一览无余,她径直问:
  “你会去吗?”
  乔鸣痞态渐浓,“我只适合黑色。”
  吕璐站在阶梯上望他,身后魏成道下了车,往这走过来,她深吸了几口气,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不交心,才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风很大,寒风好似一个醉汉,时而放开喉咙狂怒地咆哮,时而疲惫地喘着粗气。光秃秃的树枝在狂风怒吼中战栗,摇曳不定。
  她的声音不大,几乎快要被冷风给吹散了,但是乔鸣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进了耳朵。
  “乔鸣,”
  “我觉得不用往下试了。”
  她是一个老实人,温温吞吞的过着自己的平淡日子,她没办法将心交给他,她怕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尸骨无存的地步。
  乔鸣微笑着,笑意不减,反增,眼底像漫起一层薄雾,“嗯?”
  “你刚才说什么?”
  “你这样说,是因为白天那个应奕涛?”
  乔鸣从不善男信女。
  耍心机,不留余地,这些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一切都只为最终的结果服务,至于过程中的手段是否光明亦或者,见不见得人,统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既然找到了吕璐,他就会锁住她。
  不管什么下场,什么代价,
  也不管吕璐愿不愿意。
  魏成道颤着身子,捂着双手在背后,狂风肆无忌惮,凉飕飕的,直灌入他的衣襟,吹得他心寒。
  厉害厉害,早知道他就不下车了,咋就这么不赶巧,让他听到这些话啊。
  树木“哗哗”直响,狂风卷着树叶挥动,吕璐被风吹起了头发,她顶住了他眼底的冷冽,又说了一次,缓慢,而坚决:
  “跟他没关系,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男女主。
先确定关系后恋爱文
作者心很软~
后面才是感情发展~
然后呢,想说,下一章就开始入v了,支持收订支持正版,请让我赚点生活费来混日子_(:?」∠)_
要入v啦!要入v啦!要入v啦!重要的说三遍!
支持正版!
晋江首发!!
么么哒。
附坤哥小剧场:
昨天又打了一把吃鸡,我先逃进屋子里搜枪,坤哥跟我身后,我捡了满地的p9□□,开心得不行,嘴里嘟囔:哇这枪不错,好多枪啊,这子弹也多,噢,还有防弹衣,哎你快来,绿帽子我给你留着啦。
语音半天没个声响,我咂了声嘴:哎你人呢,还没来啊。
一扭头,坤哥就站在我背后,拿着□□抵着我的头,声音撩人:
“我真想一枪崩掉你狗头…”
我:???
啥时候来的?是我拿东西太专注了吗?
狗?头?!
于是我往他裤裆里扫了一枪,不掉血。
最后换了个房子,还没跑进屋,有人在远处开枪,我一个抖机灵跑了进去,坤哥跟在后面,我一进屋反手一个关门,把坤哥挡外面了。他在门口中了枪,中弹趴下了,喊我:快开门,中弹我开不了门…
我觉得男朋友不争气只能靠我了,
我举着我的□□,毅然决然的开了门,在坤哥视角是这样的,我拿着枪在门口像魔鬼的步伐转了一圈,嘴里还怒吼:“人呢人呢,谁要射我??”
坤哥自己默默从我脚边爬过,爬进了屋,“你先进来给我疗伤…”
我进屋,专心致志给他疗伤,忘了关门,然后一个人举着枪冲我俩一顿射击。
全死了。
大概那人觉得我们俩是傻□□…

  ☆、想不出标题

  第十六章
  吕璐的话一说出口,就算真的想收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觉得那句话不妥,也只是因为她说的时机不对。她不该一股脑的冲动上来,就选择在这时候说出口。
  乔鸣光是瞧着她,眼眸暗到可怕。
  任由风在他背后呼呼地吹着,微卷翘的黑色头发被吹乱了,他没动,纹丝不动,黑蓝色的条纹衬衫仿佛能与黑色的夜完美的融合在一块。
  远处的车上又下来几个人,过来想问问魏成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其中还有之前在那个昏暗的小巷子里遇到的两个黄毛男人,其中一人刚想开口,“魏哥。。。…”
  魏成道正站在迎风口,阵阵的风,冰凉冰凉的打到他的脸上,刺骨地痛。而且是一阵大,一阵小。他忍不住将脖子缩到衣领里边,用衣袖挡着脸,看见黄毛要开口喊话,立马用眼神给了警示。
  黄毛和其他人看到了,脚步一顿,转过背用耳朵听风,那灌满了每一个角落的苍劲有力的风,扑过来猛烈如虎的风,寒冷刺骨。
  “董越林欠的钱,我三天前就打到收债人的账上了,你可以找人查一下。”吕璐又紧接着说了一句。
  她的刘海长短有致,带着些微的弧度,婴儿肥的脸蛋略带稚气,乌黑亮丽的眉,眼睛炯炯有神,鼻子挺直,嘴巴小小,红唇紧抿,虽然之后没有再说一句话,却于淡然之中还有憨傻的决绝。
  魏成道突然觉得吕璐这人,虽然看上去温软,憨傻,但是决绝且倔强。
  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这种人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倔强的烂好人,撞破了头,遍地荆棘,血流成河也不回头。
  如果是其他人,乔鸣顶多打断腿,折了翼,安一个金丝鸟笼,管那只金丝雀会不会头破血流。
  但是,吕璐,他不确定乔鸣会不会这样做。
  乔鸣怒极反笑,楼道口的风很细,很会见缝插针。像水一样从衣物中渗透下去,即使衣服厚得再严,也会直往袖口、领口切进去,像发着寒光的刀片一样在他身上刺咧,这种痛感对他来说,倒是万分合适。
  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低头点火的瞬间,眼睫低顺,长长的睫毛给那张年轻的脸上洒上淡淡的一层阴影,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宽和温厚感,一下子戳中了吕璐内心的柔软。
  好人病一犯,她突然犹豫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
  升腾起的烟雾渐渐迷起了眼,看不清眼前男人的神色。
  就算没有那些白色迷幻的烟雾,吕璐也看不清他,从高中时期到现在。
  这人本就像个传奇样。
  活得肆意。
  而这样跟她擦肩而过的人,兜了一圈,却跟她扯上了关系。
  吕璐想,没有关系总是好的。
  本来就是两个极端的人。
  大概不会有个好的结果。
  乔鸣突然对着魏成道出声:“你查过账了?”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哇。
  魏成道一个哆嗦,心里怕得不行,怕他忽然脾气上来,给自己来一脚,他内心叹了一口气,面上正经:“嗯,今天下午西寺那边的人刚刚传消息,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也来不及说。”
  乔鸣一抬眼,眼眸漆黑,细长,眼角微微上挑,他夹着烟的手指轻轻一转,星火落于地上,兀地亮了一下,就灭了。
  “吕璐。”
  “你清不清楚,C市的地下钱庄借债的利息是多少么,董越林先前欠了八万,在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听到了这消息,他以你为担保人,向那些放高炮的人,总归借了五百万。”
  他没了放浪轻佻的模样,倒像一个吃人不眨眼的  。眼神微暗,像是蛇的眼神,微微往下,露出点轻蔑的玩味。
  乔鸣倾了倾身子,上了一层台阶,与吕璐脚下所站的地方差了一层,他懒散地歪头,眼眸中透出点危险的味道,他自下而上的贴近她微低的脸,上天给了他一张极好的皮囊,黑色卷曲的头发紧紧贴在他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唇轻抿的弧度。
  他捏着她的下巴,贴得很近。
  鼻尖都快碰到一块。
  那双眼睛瞳仁如漆一般黑,宛如星碎。
  乔鸣张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她的脸上。
  吕璐只听到他说,
  “而他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
  乔鸣冲着她讥笑,“人去楼空,带着他的老婆和女儿跑了,唯独忘了带你。”
  吕璐站在那里,身上的黑色大衣被风撩得拍了拍灰白的墙角,这幢楼的年纪比她还大,墙上的□□都零零散散掉了大半,露出里面泛黄的砖块,她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来得及交,房东上礼拜来催过她,直言说下个月开始她的房租就要涨价了,如果不往下续的话,这房子就要租给别人了。
  她突然觉得身子冷得厉害,明明手心是热乎的。
  她想开口说话,一出嘴发觉自己竟然失了声,吕璐努力咽了两次喉咙,勉强可以出声,紧紧盯住了乔鸣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你也找不到人?”
  乔鸣眯眼笑,看着她唇上的那抹红润在逐渐变为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嘴微微在动,急促地呼吸着,他一字一句说:
  “找不到。”
  “我故意放他跑的,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吕璐一瞬间的感情复杂万分,温吞的性子开了口,强烈的情绪像滚沸了的江水一样,到处是泡沫,到处是浪花,劈劈啪啪的打碎了湾里的明月。她头一次想开口说脏话,想用自己知道最恶毒的话去骂这人,她用尽力气冲出嘴的话,因为下巴被捏在手中,语调却变了味,颤颤巍巍的:
  “你是不是有病?”
  “在这里等我?”
  乔鸣能瞧出吕璐眼底的怒气,他语气极淡,却听得让人觉得恐怖,像被蜿蜒爬行的蛇一圈一圈地缠住了,动弹不得。
  他眼神微沉,细眼长眉,璀璨而深邃,但实际观察的角度偏转一些,眸子变成了阴晦艰深的黑眼珠。
  “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后手,以防意外。”
  “你垫不上钱,就只能拿人还。”
  吕璐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禁锢,奈何他的手劲大得厉害,下巴生疼,她咬着牙,“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她觉得乔鸣心里已经扭曲了。
  乔鸣反倒觉得吕璐努力挣扎,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可爱。他嗤笑出声,抬起下巴仰头,亲到了她的嘴巴,很软,像棉花糖一样甜,吕璐瞪大眼睛,想反手给他一个巴掌,却被乔鸣用一只手捏住了手腕,反扣在身后。
  反抗过于激烈,嘴唇被他啃咬得出了血,口舌交缠中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却让乔鸣极为的兴奋,他像着了迷,犯了毒瘾的瘾君子般炽热而疯狂。
  他加重在她腰上的力量,逐渐加深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力道,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激起的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吕璐的味道借由鼻腔进入体内,充实了每一个牵系□□细胞,乔鸣不断的撩逗地舔吮,唾沫滋润了她每一寸,时不时还酌力啃咬,比想象中和梦境中更甜美的津液滑进喉间,越来越激烈。
  吕璐左右摆着脑袋想甩开他,她用了全身劲,打,推,掐他手上的肉,都没有什么办法,乔鸣像发了疯,停不下来,咬得她生疼。
  还是魏成道被冷风吹得受不了,他哆哆嗦嗦开口说了一声话,让乔鸣停了下来。
  他也没有听清魏成道到底喊了声什么,只是定住了神,视线停在唇上,吕璐的嘴巴被亲得惨不忍睹,红肿成一片,唇上还留着斑斑血迹。
  她看他的眼神渐渐有了恨意。
  生气到极致,脑子倒也冷静下来,她有点反胃,脸色冷漠。
  吕璐又问了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他的拇指微微摩挲着她模糊的红唇,被激烈的吻过,嘴唇周围都围了一圈淡淡的红色,他敛去了之前疯狂的神色,嘴角上扬,捏着下巴的手指骨节圆润,他一松开手,吕璐的下巴处就留下了浅浅的红印子。
  他戴上了金色细边的眼镜,脸庞线条柔和,外表俨然斯斯文文的样子。
  “她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在我身边待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吕璐默然,自高而下的看他,“即使我会恨你?”
  乔鸣没有意外她这句话。
  “我记你一辈子,你恨我一辈子,这很公平。”
  他转过背,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身上,简单干净的衬衫衬着他的皮肤更加的白皙,光是看着背影,都添了些寂寞。乔鸣看了眼站在在墙角边的魏成道,身上的阴霾逐渐漫开,脸色森冷,他向车里走去,原先下来的几个人远远地跟了过来。
  乔鸣回头对着吕璐丢下一句:
  “今天开始,你得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强硬,不容分说。
  面目冷峻,双眉如刀,黑得发蓝的眸子深不可测,双唇抿紧,流露出一股惯于发施号令的威严凛然气势,就这么淡淡地一眼扫来。
  这才是真的乔鸣。
  C市地下的龙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首订对我好一点_(:?」∠)_
收藏大概被我给吓死了…

  ☆、两章合一

  两章合一
  先前开过来的黑色车子停靠在马路对面,车头大灯闪烁了两下,从车子里下来一个人,给乔鸣拉开了车门。男人回到了车中,按了按钮,车窗渐渐摇了下来,风找到了缝隙就钻了进来,吹散了暖气,带来一丝冷意。男人不说话,车里都是静悄悄的。
  魏成道紧跟着上了车,他的鼻子被风吹得红通通的,一说话鼻子还得一吸溜,他回头看了看坐在车后座的乔鸣,出声问:
  “如果吕璐不情愿的话,在这里强硬的话不太方便,附近都是居民区,影响起来,叫来警察,还是挺麻烦的……”
  乔鸣原本闭着目,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眼前男人的视线,湛黑的眸子里并不纯透,他真实的情绪被深处的一团薄雾给掩去了。
  “你是第一天跟我?”
  乔鸣转了转手腕,将视线往车外看,三个男人在那个楼道里进进出出的开始搬东西,吕璐跟在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张白皙的婴儿肥脸上镶嵌着一双古井无波的黑色眼眸,被风吹乱的头发模糊了五官,身上披着的那件黑色风衣罩在她的身上,显然过于大了些,衬托着她身形极为娇小。
  看上去极为可怜。
  像一只无处可逃的憨熊,被人侵略了领地,慌乱地逃了出来,最后却发现她还是只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之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他收回了视线,语气很平淡,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冷意。黑色的碎发透着如同夜般的静谧和神秘,纤长微卷的睫毛,一双墨色眸子宛若头上的那方夜空。
  魏成道“噢”了一声,咂了咂嘴,他倒不担心程子他们做事的时候粗鲁,都会看眼色,大哥的女人,再怎么样,也得悠着点。
  “那晚上西皮三那,还去不去?”
  乔鸣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稍缓,他从车后排拿起一件定做的昂贵西装外套,套在身上,修饰入时,质地优良的绸衫,慢条斯理地打了一个黑色丝领带。
  “去。”
  “敢过来使绊子,总得随份礼过去感谢一下吧。”
  旁边有人接了电话,低低地“哎”了两声,然后侧耳贴着魏成道说了两句话,魏成道脸色微妙,说:
  “董越林改了火车票,今晚五点的票,董玥玥不在旁边,梅苹涟好像中途被人抓到了,找不到下落。”
  吕妈名字叫梅苹涟。
  乔鸣一眨眼,一抹阴郁闪过,“西皮三,厉害了。”
  “真有出息。”
  乔鸣高三的时候,那时候在风头上的是西航铭,上了年纪,算是爷爷辈了,以前赶上北洋势力,人民解放军攻破太原,做过十几年的军阀,身材高大威壮,五官粗犷强悍,一副磐石模样。
  做过军人就是比一般人更为自律,沧桑离索的白发下面可以看到被岁月刻画出的道道痕迹;依稀还可以看到那原本年轻时棱角分明的面庞;魁伟的身躯如今随着岁月已经有了一丝佝偻;但是笔直地屹立在那里会更让人心生敬意。
  就是这样一个在京大院长大的西航铭,却有一个不成器的孙子,西皮三。
  人长得病恹恹,还喜好美色。
  总是传出来一些夜夜笙歌的绯色消息。
  时间长了,就气得老爷子心脏不太好。
  最后西航铭倒台,西皮三上位。
  说是,西航铭撞到西皮三在勾搭自己的小后妈,还在自家院子里的花园里欲做一些猥琐的事情,一下子震惊地喘不来气,甩了他一个嘴巴掌,“你他妈畜生!”西皮三一下子就被扇到了地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小后妈当场又羞又愤,哭啼啼地跑开了。
  结果西皮三就低着头听到头上粗重的呼吸声,也没个其他的声响,纳闷地抬头,就看着西航铭脸色煞白如死尸,比死尸更骇人。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狂乱,颤抖的唇边挂着白色的口水,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也竭尽自尊想镇定下来。
  西皮三看见他这个样子,知道病犯了,一下子慌了,刚爬起来想喊人过来,突然就住嘴了。
  他动了点异心。
  就在西航铭眼前,转了两圈,悠哉悠哉地走到大堂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有些放凉的茶水,心情美滋滋地嘬了一口茶,眼睁睁看着他爷爷倒在他面前。
  等他装作火急火燎叫人过来的时候,西航铭的尸体都快凉透了。
  乔鸣只跟西航铭打过照面,老爷子气势大,就显得旁边西皮三一脸唯唯诺诺的衰样,穿一身制服衣裳,顶多一米七二的身板有些单薄。
  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稀稀拉拉,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西皮三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小毛病不断。
  那时候c市只剩下一家戏院,还是西航铭爱听戏,花大钱砸下去,才存下的。整座建筑洁白晶莹,远远看过去像一瓣一瓣盛开的白莲,还像几叶张开的扇贝,更像一组要出海远航的白帆。
  一阵开场锣鼓敲罢,戏子出台了。出场一个白脸小生咿咿呀呀唱了一阵,为了达到对看客最大的吸引力,不使他们半途走掉一个,他也不管安排,先拿出他的刀马功夫。那英武俊美的亮相,令人的枪花,还有一连串的毽了小翻,都搏得了满场采声。
  接着出来了一对浓妆艳抹的姐妹花,姐姐生得美艳,妹妹长得柔弱,一亮相,媚眼如丝,勾得西皮三的魂都掉了一半,身子骨都酥了。
  这幕戏演的是霸王别姬,乔鸣注意的是段小楼一步步的爬上去,霸王的棱角被现实打磨成鹅卵石,最终变成那个懦弱、胆小的中年男人。霸王意气,荡然无存。
  这几个节点横亘晚晴、新中国初年和十年浩劫。小人物的命运折射大时代,意喻也很明显,无论是多么强势的个体,在历史洪流面前都不堪一击。
  戏曲终是结束,乔鸣一回头,就只看到西皮三朝着台上一开场刚出来的姐妹花色眯眯的使了个眼色,猥琐一笑。因为西航铭在左侧,所以他眼睑一垂,就将眼底的讥讽给掩去了。
  西皮三原本不叫西皮三,本名叫西恒,但是他做了三件戏谑事,第一件:跟自己的小后妈勾搭上了,西航铭死了以后,就光明正大钻进小后妈的床,没本年就玩腻了;第二件:他为了早点上位,不被人管着,就看着他爷爷死在他眼前;第三件:他刚接手,西寺的势力就被人咬去了一半。
  剩点断胳膊断腿的老将看在去世的西航铭面儿上在那边撑着。
  没想到,这一年,西皮三的胆子长了不少。
  昏黄的街灯下,几只虫子紧凑着光源,在夜色中胡乱的飞舞着。
  夜幕逐渐深邃,浮云在月亮周围流动,她拉开深蓝色夜幕的一角露出半个小脸,可又突然像害羞似的拉回了那块黑幕,把自己藏了起来。过了许久,浮云散去,月亮偷偷的又遛了出来,于是又绽放了她那甜蜜的姿态。
  夜晚弥漫着丝丝的香气,像一层薄薄的网,如梦如幻。
  车子开得快而稳,乔鸣下了车,后面紧跟着三辆黑车,一同下来七八个男人。
  门口站着一个板寸头的男人,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些许狡诈,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被骗进去。他穿了件棕色大衣,裹着黑色长条围巾,皮靴大约增高了一两厘米。
  他看见乔鸣连忙使了个暗号,跑了过来,给他们带路。
  “鸣哥,今天西皮三点了袁姐的钟,身边带的人不多。”他顿了顿,感觉说得不太清楚,又补充了一句:“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是不是套还不确定。”
  魏成道搓搓手,问他:
  “耗子,你清楚他们有劫人的事么?”
  被叫做耗子的男人摸了摸长度不多的板寸头,“没有吧。”
  乔鸣森冷地瞥他一眼,耗子没敢再往下说,老老实实带着自己的路。
  里面基本都是暗的,长长的一个过道里,只用中间亮了一盏有点欧洲韵味的壁灯,因为这里是禁止区域,所以基本都没怎么人走动,看到一群男男女女被厅堂里的装饰极其漂亮的柱子给掩去了。
  幽蓝色的壁灯把门顶上的牌子照的有些暧昧,门是磨砂的玻璃,一群群男人和一些穿着亮色的旗袍女人,烟雾火燎的,不少新鲜的水果连一点果皮残渣都没有,小巧玲珑的放在水晶盘里。
  西皮三正抱着两个金发碧眼的洋妞,脸色苍白,眼神猥琐地往一名长发大波浪的女人身上飘去,嘴里嘟囔着:“哎哟,我们袁姐的胸好像又大了。。。”
  接着门就被一脚踹开。
  冷气瞬间就跑了进来,散去屋内旖旎糜烂的气氛。西皮三惊得从位子上跳了起来,“他妈谁?”
  乔鸣淡淡接口:
  “老子你妈。”
  西皮三见着乔鸣,意味深长地笑了,也没跟魏成道动怒,嘿嘿一笑,身子倒向靠垫上,悠哉道:“噢,鸣哥,好久不见啊,”他吹了吹指甲盖,“怎么,今天不是缴货的日子,怎么就亲自下来视察了?”
  “你妈个鸡巴毛,你他妈跑过来想打是吧?我要跟你打。”西皮三身边一个红发男也带著浓烈的煞气,他的身高不算高,跟魏成道差不多,但体形更为壮硕,魏成道冷笑,“毛都没长齐,还想来动手,傻缺。”
  红毛男眼神凶狠,食指朝着他一比,说:“操,今天免费替你老子娘好好教训你,告诉你小子在外面别这么狂。”
  “也不看看自己来到了谁的地盘?”
  西皮三笑嘻嘻地看着红发男挑衅的话,也不制止。明着打脸。
  乔鸣走近,两个女人识趣的走开了。
  他坐下来,危险地眯起眼,“今天你玩得这么开心,我既然来了,客人就给主人随个礼,合不合规矩?”
  西皮三原以为乔鸣会问梅苹涟的事情,原本是想勒索一下就算的,现在,事情要这么就算可不符社会规矩了。他有一瞬间心虚了,很快又想想人在他手上,怎么着主动权也得在他那啊,他怕什么。
  “哟哟,是不是啊?我好害怕噢。”西皮三装起来,他的表情多了抹跃跃欲试,道:“那我先替我老子和娘谢谢你嘞。”
  乔鸣不怒,当作狗吠,笑嘻嘻道,“客气。”
  “你看看。”
  乔鸣抬手,魏成道身后一名男人拎着一个箱子上来,放在桌子上。
  西皮三笑,一边弯腰一边打开,嘴里问,“总不能是枪药吧,嗯?那也太贵重了点吧。”打开箱子,他的表情凝固了,额头开始渗出了白汗,嘴角抽搐,箱子里放了一只女人的手。
  这只手纤纤擢素,指如削葱根,指甲修剪得非常漂亮,还涂上淡红色的指甲油,手腕上戴着一个金镯子,最关键的是这只手的主人早上还握过他的,与他温存过一番的,现在就这么血淋淋连皮带肉的砍下一截躺在这里面。
  乔鸣笑出声,眼神阴郁:
  “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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