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憨熊与狐狸-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另外一个女生搭腔:“是啊,这次物理大家都没考好,你这成绩肯定有前五吧,进步很大啊。”
  吕璐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点羞涩的笑了笑,声音像黄鹂鸟一般清脆:“没有啊,这回头一次物理考好,还得努力哇,不然成绩就得往下掉。”
  她走得轻快,刘海被风撩了起来,浓浓的眉毛下边是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瞅人的时候滴溜溜乱转。说话间,亮晶晶的眼睛,像映在溪水里的星星。
  乔鸣看着她走路起来,高马尾一甩一甩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现在已经没人想的起来,他初中那可怜的狼狈相。
  就算想起来了,怕是也没人敢说了。
  没人能想象,他怎样从那浑浊的血堆里爬出来。
  凶狠,不留情。
  理由很简单,乔家的私生子不止他一个。
  他就开始变态了。
  也许他本来就变态。
  乔鸣从人堆里,踩着头爬起来,站在高处往下看,心灵就像深夜飘荡在无边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阴狠唯我让周围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时间长了,孤舟早已找不到方向。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在底下烂着。
  但吕璐不行。
  他得看着,小姑娘踏踏实实地走着她的阳关大道,花团锦簇,毫无顾忌的往前走。不用回头。
  不管是冰山雪融,还是危峰兀立。
  他总会找到她。
  感情太过汹涌,浪头滚滚,犹如万马奔腾,一泻千里,如瀑悬空,砰然万里。乔鸣怕吓着她,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总得慢慢来。
  墙上的挂钟,分针滴答滴答的挪动着。
  吕璐只见到乔鸣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自己,她第一次给一个男人过生日,脸臊了起来,她的脸本来就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了几分俏媚:
  “生日快乐。”
  乔鸣不动。
  她的声音极细,悄悄地加了一句:
  “阿鸣。”
  吕璐的声音跟她的脸极配,一张圆圆润润的鹅蛋脸,颇为俏丽,年纪看上去都比他小着一两岁,事实上,吕璐确实比他一岁。
  憨傻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清脆嘹亮,尾音却又婉转柔和,像潺潺流水,风拂杨柳。糯到不行。
  乔鸣觉得今天这样也很好,不像去年那样,魏成道喊了一些人过来,在私人会所里包了场,借着生日的由头,和其他市的头谈了笔往来互惠的生意。
  往年生日总是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到场的有男有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
  如果成功了,倒也就算了,要是失败了,还得掐一场,见点血。
  而现在他待在这间小屋子里,对面是小姑娘的卧室,门微开着,可以看到有一张粉红色的床,上面铺着粉红色的被褥。床上方的淡粉色蚊帐绑在床柱上,床边的柜子上摆着小巧的杯子。
  脚底下白色的绒毛地毯静静地铺在地板上,窗前用淡粉色蕾丝点缀的窗帘被拉到一边,能看到窗外的盆栽。
  屋子里的灯光交织成朦胧一片,是暧昧而温馨的橘色。
  窗外,今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的小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遥远的银河像一条长桥,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乔鸣的喉结□□的上下滚动,他诱出声:
  “靠过来。”
  吕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单纯坐过去离他稍近了些,“啊”的惊呼声中,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张狂凶猛,进攻,□□。
  脑海中除了这些词,一时间只剩下了空白,些许难受爬上了吕璐的脸庞,她合不拢的下颚,被侵占让她无法吞咽,透明的唾液从她唇角淌出,蔓延着流下,濡湿了嘴唇四周,身体深处燃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吕璐身上泛了一层薄汗,膛腔急促起伏着,她的眼底迷糊,对上乔鸣的眼,却聚不了焦。
  吕璐只得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出,依稀见着他的双眼细长而常常带上一种白皙,使人久看不腻。头发和指掌都比一般男人来得纤细,只是单单看着她笑的时候,温文尔雅,这四个字是最好诠释。
  乔鸣有种难以言表的魅力,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慵懒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
  好不容易停止,吕璐立即深呼几口气,然后眼神发愣,像是被他亲傻了。
  猝不及防,一个与刚才相比,无关□□,只有轻柔的吻落到她的额角,温情至极,他撩起她的额发,直直的看进她的眼里。
  乔鸣眨了两下眼睛,“璐璐,其实明天才是我生日。”
  吕璐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喊了声:“你是流氓啊!”
  乔鸣歪着头,用细长的手指微托,浅笑,“我就是。”
  今夜月融融,冬日明霁色。
  吕璐要是敢从他眼前被人教唆离开,他就当着她的面,把那人打断腿连着筋,十指砍断跪在地上,求也得求着她不得不回来。
  他做的出来。
  别人大可以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两天噢!
跑去武汉面基去啦,现在在车上,不是存稿不是存稿!!么么哒,希望周末你们也过得开心ヾ(????)?~

  ☆、恋爱中的男人

  第十三章
  一大清早,小区对面的大街上便热闹非凡。
  街边摊铺上摆着的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太阳逐渐爬上天空,那叫卖声也逐渐多了起来,不绝于耳;路边卖的饭团和葱油饼扑鼻而来的香味,令行人回味无穷。
  吕璐正带着吃完饭的小孩子在幼儿园的玩耍区玩耍,刚七点,有些家长只得匆匆带着孩子来幼儿园,其中淘淘的妈妈语气很急,将淘淘往门口一拉,敷衍地哄了两句,“乖啊,听吕老师的话,下午妈妈下班就来接你啊,妈妈现在要去上班了。”
  淘淘的外公外婆在家里疼她得紧,所以淘淘性子也黏人,看不见妈妈就会哭,一见妈妈走了,眉毛一皱,嘴一撅,也不管她妈说了什么,就开始嚎啕哭起来。
  中二班的小朋友一见淘淘哭了,有愣在那里的,也有被她的情绪渲染,跟着一块哭起来的。
  方媛媛正在玩耍区和薛小明玩堆积木的游戏,抬头见淘淘哭得厉害,站在门口,不管吕老师怎么劝也不肯进来,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眼睛哭得红肿,水汪汪的,眼睛也哭得红肿,双手到处挥,嘴角叫着“妈妈”,方媛媛一跺脚:
  “淘淘又哭了。”
  “哼,都中班的人了,还哭哭。”
  薛小明性子温吞,说话也慢悠悠地,看她一眼,低头将红色木头堆到了上面,“你上次不也哭啦?”
  方媛媛咬了咬手,颇有点女霸王的样子:
  “趁着年轻,要去疯,要去爱,去流泪,去勇敢!”
  薛小明闷声不响,方媛媛看过去,只能看到他脑袋上光秃秃的毛,上礼拜被他妈带去理发店一刀给剃没了,她得意道:“薛小明,你咋不说啦?”
  薛小明淡淡道:“这一看就不是你说的,你舅舅说的吧。”
  他悄悄接上后面一句,“我妈说啦,好男不跟女斗,不说不说了。”
  方媛媛不甘示弱,她脸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大苹果,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一挑,露出漏风的两颗门牙,“算你聪明噢。”
  何阿胖被淘淘的哭声烦躁到了,他在中二班里是一位爱说爱笑的男孩。圆胖的脸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是那张大嘴巴,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说起话来非常响亮。
  何阿胖“蹭蹭蹭”跑过来,向方媛媛搭话:“这淘淘怎么每天都哭啊,吵都吵死了,画画都画不下去啦。”
  薛小明不大喜欢何阿胖,因为他这人吧,最爱发言,课堂上常常响起他回答问题的声音。可是他回答问题不是因为他懂,他就爱出风头,想让中二班的女孩子们觉得他厉害。
  方媛媛抿了抿小嘴巴,故作思考的样子:
  “今天小田老师不在,吕老师又要照顾我们,又要哄淘淘当然忙不过来啦。”
  吕璐一边哄淘淘,一边还要分出点精力去照看那些在玩耍区跑来跑去的孩子,一时觉得太阳穴轰轰作响,脑瓜子疼。
  隔壁中一班的小孩子也听到了哭声,本来该到了喝水的时间,都被吸引了过去,围在二班的门口探头看,应奕涛跟在后头,一边提醒他们:“喏喏,你们围在二班门口干什么,要不要今天就去二班啊。”
  小孩子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
  应奕涛看见吕璐有些分身乏术地哄着一个小女孩,他也知道这个小女孩叫淘淘,他走过去拍了拍吕璐的肩膀,吕璐一抬头,就看见他笑了笑,“今天田老师不在,我帮你代半天课吧。”
  吕璐平时除了必要的时候跟应奕涛说过几句话,其他私底下没有过交流,昨天晚上发短信是头一次,今天早上来说话也是头一遭。她礼貌性的点点头,“谢谢。”
  吕璐站起来,牵着淘淘的小手,对着其他小朋友说道:“今天,小田老师不在,中一班的应老师过来代课,大家乖一点噢,不要让应老师觉得,我们中二班的小朋友平时表现一点都不好。”
  小朋友们应得都很欢快,没有半点不适应,围着应奕涛开心地喊“应老师你今天很帅耶”“应老师好”“应老师为什么跑我们班代课哇?”
  教室交给了应奕涛,吕璐转过身拉着淘淘去办公室里教育去了。
  幼儿园附近正是广场,街上人流如潮。年轻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也有的年轻人在说说笑笑,街上一直回荡着他们的笑声。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沐浴着那温暖的阳光。
  孩子们蹦蹦跳跳的,特别贪吃,只要听到边上有人喊:“羊肉串!羊肉串!”,闻到那诱人的香味,就忍不住看看小伙伴,咽咽口水,想待会爸妈来接的时候,给自己买几串来吃。
  午睡时间一过,小孩子开始吃小饼干。
  “太阳的幸福,是给人以光明;月亮的幸福,是给人以温馨;园丁的幸福,是让每一棵小树苗茁壮成长。为此,我们努力着、奋斗着、奉献着……”应奕涛念完小诗,合上书,往墙上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父母该来接孩子走了。
  吕璐一下午坐在椅子上,埋头专心做教案,听到父母的脚步声朝这里走过来,她伸了个懒腰,一边用手揉揉眼睛,一边站起来,准备去门口送孩子。
  她站起身,就看到应奕涛笑脸吟吟的看着她,一头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有些小麦色的脸棱廓分明,笑容是暖暖的;大而灿烂,也难怪中二班的小朋友都喜欢他。
  家长一个接着一个,前脚跟刚走,后面的就紧跟着过来接孩子。
  四点还不到,小孩子都接光了。
  就只剩下一个方媛媛。
  应奕涛想跟吕璐单独说话,就耐着耐心微笑,轻声问她:“媛媛啊,你今天是谁来接啊?”
  方媛媛没抬头,嘟着嘴:“我爸妈不来。”
  “那……”
  吕璐替她把话说完整,“她舅舅会来接的。”她看了看应奕涛没有想走的意思,也没有想多,略微侧了侧身,鬓角两旁的头发从肩头滑落,“应老师,媛媛我带着就好,今天辛苦你了,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应奕涛眼神微闪,向下瞥了眼正偷偷看她的方媛媛,略微思索,突然问她:
  “吕璐,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他笑笑,“这回总不能又吃过饭了吧?”
  吕璐头次被身边的异性同事邀请吃饭,呆了一会儿,她捋起头发夹在耳后,刚开口,“我……”
  就被人从身后给打断了。
  “她没空。”
  应奕涛皱了皱眉头,只看到一个有些痞态的男人喊了这句话,身后还跟着五个像黑衣保镖的男人,他扯着脸上的笑,客气地说:“你是?”
  魏成道伸着脖,穿着米色的风衣显得身形修长,他拿眼瞥他,轻悠悠地开口:“噢,是这样的,我是方媛媛的舅舅……”应奕涛了然,刚想接话,魏成道一摸后脑勺,又接下去说:“她舅舅的小弟。”
  魏成道微笑:“吕老师之前跟方媛媛的舅舅提前约了,我现在是来接她们走的。”
  应奕涛面色有点尴尬,他干笑两声,搓搓手,“那,那我就先走了,吕老师。”应奕涛又把称呼重新叫回了吕老师。
  吕璐今天穿着是一整套纯白带粉色边的加厚运动服,因为先前头发散开了,她伸着手重新抓了一戳黑亮的头扎成一个轻松活泼的辫子,她看向他,憨憨地微笑了一下,“应老师,明天见。”
  应奕涛想说什么,余光瞥到魏成道毫不掩饰地打量,咽了回去,转身离开了。
  魏成道笑了笑,蹲下来问方媛媛,“媛媛,还记不记得叔叔啊。”
  方媛媛捧着玩具,抓着吕璐的手不放,不说话。
  吕璐眉毛微扬,她有点疑惑他的出现,她径直问:“他怎么了?”
  魏成道脸色微妙,“今天他生日。”
  “他现在在泉原。”
  C市最大的□□。
  _
  吕璐跟着魏成道经过一段曲曲弯弯的长道,灯光是暧昧的酒金色,穿过吧台区,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惊呼。
  吕璐没忍住,回头看看,吧台里站了一名长发调酒师,当带火橡胶瓶在空中旋转着落到调酒师的右手中,调酒师突然一个类似“白鹤亮翅”般的动作,橡胶瓶沿着伸直的手臂上直滚向脖颈,在调酒师的脖子上变戏法般转了个圈,又好像有线牵着一样顺着左臂直滑到左手。
  深处人渐渐少了,一名女人穿着深红的旗袍,长发大波浪,旗袍下摆的分叉叉到了大腿根部,从她们身边经过时,身上还飘着好闻的胭脂味,手里端着一盘白瓷碟,上面只摆着一瓶高档名酒。
  包间里的门是磨砂过的,可以从外面隐隐约约望到里面。
  吕璐推开门,原本有着吵闹的说话声瞬间就低了下来,沙发上坐了三五个男人,基本上他们身边都坐着两三个妖艳的女人。
  乔鸣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背光而坐。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暖红色的日光灯照耀下,他那层次分明的黑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桃花眼,轻佻地看向她。
  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少年将喝了一半的橙汁放回了深蓝色玻璃桌面上,少年的面容清秀俊美,却也有些流氓痞气,笑:
  “小姐姐,您是不是走错地了?”
  吕璐没接触过这样的场面,有一点无措,她咬了咬嘴唇,叫他,“阿鸣。”
  听到吕璐喊他名字,乔鸣脸上笑眯眯的,五年了,头一次见着他向其他人介绍女人:
  “你们今天第一次见。”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那一对漆黑般的瞳仁像露珠在绿荷上晃,漂亮的令人咋舌。
  “她叫吕璐,是我家的。”
  

  ☆、恋爱中的男人

  第十四章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略微惊讶一下,很快地掩去了,他暧昧地笑了两下,不说话了。
  乔鸣曾经有一个事迹。
  高中毕业的时候,乔鸣的名气并不是很大,再加上他长相偏向温润俊美,就有勾得一个叫陈橙的女人神魂颠倒,夸张到哪种地步?
  陈橙是陈老三唯一的亲闺女,为了乔鸣当时能够劫到陈老三底下的货,瞒着陈老三偷了仓库大门的钥匙,将钥匙扔到了乔鸣家的大门口。陈老三丢了东西,火冒三丈,想要陈澄低头认错,这女人死也不低头。
  乔鸣拿了货,隔了一阵子,还了陈老三等价的地皮,彻底封了本来还叫嚷要算血账的陈老三的嘴儿。
  陈橙做了再多,乔鸣没半点心软的迹象。
  陈澄白天送过来一套画面光亮釉面质感极好的骨瓷,乔鸣晚上就还了三套上等茶具。
  陈橙不死心,又托人送了一些名贵的药酒,乔鸣隔天找人将那些药酒原封不动还到了陈老三的家门口。
  一来一往的,折腾倒也折腾了三年。
  再加上乔鸣身旁也没有女人能近身的,旁人看戏看得也腻了。
  谁曾想,两礼拜前,突然有人传出来说乔鸣跟一个机关幼儿园的老师谈恋爱了,因为是捕风捉影的事,当时还没什么人信。
  现在真人就站在眼前了,乔鸣还特地在他生日的时候宣布了下主权。
  那这女人可了不得了,要知道乔鸣往年的生日当天一般都是纸醉金迷,钟鸣鼎食,哪像今年就这么几点人凑热闹。
  场上几个男人面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内心揣测乔鸣的心思,抬手抿了口酒,借着动作偷偷打量推门闯进来的女人,而依附在男人身旁的妖娆女人则直接毫不客气地扫了吕璐两眼。
  全身一套纯色运动装,就是领边和袖边稍微独特了些,看得出精致剪裁过,倒显得吕璐的骨架不大,小巧玲珑的,隐隐约约露出点些许的锁骨。左手腕上滑下一连串的细小红圈,黑色的长发蓬松盘起,露出两只轮廓较好的白耳朵。
  称不上条靓盘顺,也说不上多清纯。
  吕璐坐在乔鸣的旁边,自然而然地也能感受到一些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令人浑身不舒服,她脸上浮现微微的僵硬,上身也不自觉挺直了些,顺势理了理坐下来被压褶的衣服。
  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想起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寒假回董越林那边的家,还是严冬的早晨,沿海地带往年是不下雪的,那年特别冷,玻璃窗上结满了厚厚的冰花。屋外,地上,树上,都被薄薄的白雪覆盖,刺骨的北风不停地刮着,发出尖厉的呼叫声。
  吕璐穿着厚厚的牛仔裤,脚上是加了绒的雪地靴,一脚踩在光秃秃的草地上,草基本都是枯黄的,树枝上仅剩的黄叶也都飘落了。即使羽绒服里穿了三四件衣服,她还是冻得哆嗦,刚搓了搓手靠近嘴巴哈了没几下气,就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几个人推搡着董越林,将他推到了地上。
  董越林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跤。
  倒在地上还轻微哼哼两声,看见吕璐在一旁傻站着,觉得丢了面子,来气了,“看着干嘛,还不去把你妈叫来啊!”
  吕璐心慌慌地厉害,转过身手忙脚乱地跑回屋子里,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他妈躲在家里,就以为老子找不到你了?”“……”
  因为刚吃完饭,吕妈在厨房里洗碗,吕璐跑进厨房喊:“妈,快过去,叔叔在家里被人给打了!”吕妈手一抖,捏在手里的碗滑了出去,摔到池子里,她也没顾得上看到底嗑没嗑破,两只湿漉漉的手往腿上一抹,神情慌乱道:
  “啊?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就被打了?”
  董玥玥正在备战高考,昨晚游戏打到了两点,然后一觉睡到了七点,勉勉强强睁开一只眼睛,本来就有起床气,推开门看到一桌子香喷喷的早饭,她就忍了,吃完饭,拍拍屁股,刚坐在椅子上看英语没超过十分钟,就被门外吕璐和吕妈的声音给吵到了。
  她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愤愤将书摔到地上,“腾”地站起来,打算去找这两个人算账,说话还这么大声,当自己神童啊,真是烦人劲的。
  “吵死了……”
  董玥玥火冒三丈地推开门,却看到自家的客厅被闯进来的三五个人砸了个稀巴烂,董越林在墙角里挨揍,吕妈一边哭一边跑过去想要拦着那些人,结果被推到了一边。
  那人恶狠狠道:“你老公在外面赌博欠了两万,你说这么点钱,你还不起,还出来借什么高利贷?”吕璐虽然也害怕,她还是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出声问:“原来的借贷是多少,你们的利息是几分?”
  那人笑了,“你管这么多呢?”
  这人避而不谈利息,吕璐心里就有底,利息肯定超过银行同期利息的四倍,本身董越林的借贷就是违法的。
  两万块钱在那时候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主要是刚买了房,前阵子装修了房子,政府发的钱和之前攒的钱都投这里面了,能拿出来应急的钱是一分也没有了。
  吕妈只在一旁流眼泪,心里急着团团转,却没有什么办法,家里只有董越林这一个男人,能站出来说的人都没有,她抽泣着,用手捶地,哭喊:“这可怎么办哟,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这样了。”
  董越林挣扎着,怕再挨拳头,努力睁着青出来的眼,手指指着吕妈,说:“她,她,我老婆有钱,再给我一个
  月,肯定就有钱了!”
  那人听得烦了,上去给了他一巴掌,瞪眼:“老子还没说话呢,瞎吵吵吵得老子心烦,两星期?”他冷笑,“你以为我没给你查过底,你亲戚要能借你钱,你还会来借高利贷?你工资一个月要是不下雨有四千块钱,你老婆嘛,一个月最多两千出头,供两个女儿上学,家里还有点小钱也被你给败光了吧?”
  “你倒给我说说,你拿什么两星期给我还上?”
  吕璐突然抬头望向站在门口闷声不响的董玥玥,董玥玥一脸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扭过脸,又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董玥玥这种性格像她亲妈,自负高傲,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只是好吃懒做,爱赌博的董越林。
  吕璐没指望她,也没指望只是坐在地上嚎得起不来的吕妈,她站出来,语气坚决,“我会去外面打工贴钱,你要是今天硬来,我现在就报警,你也落不下什么好。”
  她微顿,“今天你就是在这里翻个天,也翻不出钱。”
  董越林激动地张开嘴“啊啊”了两声,说:“有,我还没亲戚,我老婆那还有几个亲戚可以借,两个星期肯定能还上的。”
  那流氓腔调的男人大概也是听进了吕璐的话,确实这家要想搜点钱出来,估计也就填点零钱,他冷笑一声,一拳头把客厅摆着的小花瓶砸到地上,碎片掉到了吕璐的脚边,用手指指着董越林,“老子给你机会,两个星期,够仁至义尽了吧?”  
  “两个星期以后,拿不出钱来,你他妈就等着砍手吧。”
  董越林一听能松期限的意思,连连点头,一边假笑,“是是是,放心吧放心吧,您走好,您走好。”
  吕璐看得恶心,刚吃完的早饭感觉还没消化,就在胃里翻滚,她扭脸背过头去,不想看这些人一眼。
  吕璐在那个寒假几乎没有喘气休息的时间,都在打小时工,假期一结束,她就拎着行李搬出了这个家。
  一开始,除了吕妈的日常关心,董越林还会假模假样地每礼拜打一个电话来问问近况,到后面一年也极难有两个电话。
  过年的时候,吕璐拎着大的行李箱回家,看见吕妈,董越林和董玥玥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吃饭,三个人正在看春节联欢晚会,吕妈在给董越林倒酒,董玥玥光顾着低头夹菜吃,一伸手:“妈,帮我盛个饭。”
  这才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情的完全没有她可以插进去的余地。
  乔鸣能感受到吕璐的不自在,他将酒杯举到她的面前,红色的酒液在粼粼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香气似诱,“喝一口,我们就结束了。”
  吕璐看他一眼,“你不过生日了?”
  乔鸣看着吕璐及其温顺的接过酒杯,张开唇,抿了一口,玻璃杯口上留下了一个浅色的口红印,昏暗的灯光衬着她脸颊微微红。
  他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耳朵,“我在等你而已。”
  乔鸣刚站起来,先前跟吕璐搭话的少年抿了口酒,侧过头对着旁边的女伴说,“乔鸣要走了。”女伴觉得不可思议,悄悄回,“这才几点啊?”
  女伴的声音偏尖,音量稍大了些,连吕璐都听到她说的话,乔鸣瞧她一眼,也懒得想借口,开口:“我们先走,你们随意玩。”也没看场上的人什么反应,带着吕璐推门出去了。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吕璐将头靠着车座上,两眼微放空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乔鸣低垂眼眸,掩住深色。
  “你难过什么?”
  吕璐惊讶地扭过头看他,然后用力地摇摇头,“没有啊。”
  他看着她,目光炯炯。
  仿佛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都能被他看穿。
  “你难过,我也难过。”
  乔鸣用细长的手指扶着头,微微仰着下巴眯眼看她,表情认真的样子给她一种错觉。
  吕璐烦躁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她突然不想跟眼前这个人有什么联系,她不安,又害怕,可她害怕什么,她不知道,可是除了害怕,却还有一丝丝的诱惑,像轻柔的网,缠绵地罩住了她。
  吕璐抬眼对上他的眼,乔鸣瞧得仔细,她有一双漆黑灵动的眼,像冰原上吹过的风,干净冷静。
  她问: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你喜欢我?
  吕璐总是做不到拐弯抹角。
  乔鸣收了轻佻的神色,他颇为认真的想了好一会,他说:
  “你知道人为什么要过生日?本身过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不可追回,纪念本身只是为了现在这个在我眼前的人。”
  “驴子面前吊着的胡萝卜,就是意义。”
  过去不重要,明天才是。
  吕璐一开始没明白,过了好久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没人会好奇,驴子为什么爱吃胡萝卜,爱吃就是爱吃,是身体本能。
  而她是根胡萝卜。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我之前那本甜甜的你应该知道,我有个男朋友 ,爱称坤哥哥。
好久不提他,怕你们以为失联了,就来分享下最近的小故事~
最近迷上了手游荒野行动,跟着坤哥一块玩,结果他只会玩电脑版吃鸡,手游菜的抠脚,他捡了一把□□兴奋半天,奈何附近除了我,找不到人了。
正好我拾了个平底锅,背在屁股上,在前面到处跑,坤哥语音说,找不到人啊。我说:那你也别放空枪啊,把人都给吸引来了。
猝不及防,他从大老远往我屁股开了一枪。
我手提平底锅,逃进屋子里,冷笑说:反正我也打不着人,你过来,我已经开了房,你让我拿平底锅砸你试试手感,怎么着也得打个人吧。
坤哥还在放空枪,大概觉得自己特帅。
只听呯呯呯三声,我刚要发火,坤哥说了一句“卧槽卧槽卧槽…”
枪声过后,他委屈地说,
“我被人打死了…”
我说:哎,你一离开我,你就得死,得了,看我玩吧。
然后坤哥老老实实体验了一把,吃鸡里的捉迷藏和赛车游戏。
我第九名。
他五十六名。

  ☆、想不出标题

  第十五章
  吕璐想想,能说出这话的,也不像是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
  她后悔自己就不该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