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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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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霍然站起身来,开怀大笑。“妙极,来人,赐林沐风御酒一杯!方孝孺,这回该你出题了。”
方孝孺刚要说什么,沐阳侯耿炳文大踏步走了出来。闷声行礼道。“皇上,臣听闻这林沐风文武双全。今日既然是朝廷恩科殿试,臣想与这林沐风较量一下武艺!”
朱元璋微微一笑。朱允汶眉头一皱,“沐阳侯,此是朝廷开恩科取士,又非选拔从军将军,比较什么武艺!”
“皇太孙殿下,既然是皇上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又让臣等随意出题,臣乃是武将,不懂吟诗作对,只会上阵杀敌…………这林沐风不是文武双全吗,当着皇上和诸位大人的面,让炳文与他考校一番,也看看他是不是欺世盗名之徒!”耿炳文振振有词。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读书地秀才,还敢上阵杀敌。面对刀枪剑戟,不吓尿裤子就算是胆大的。
朱元璋望着林沐风,“林沐风,你可应承?如果……”
朱元璋的意思是你如果不行就算了,由朕来替你推了。你毕竟是文人,就算是懂些拳脚也绝对赢不了久经沙场的骁勇战将耿炳文哪。
屏风后的朱嫣然气得俏脸煞白,低低骂道,“耿炳文匹夫,简直是岂有此理!”
林沐风环顾着表情不一的大明众臣,心里的怒火渐渐升腾起来,心里骂道,“这是恩科殿试吗?简直***就是刁难老子!”回过头来,眼角地余光瞥见曹链脸上地那一脸阴险得意,他气不打一处来,翻身跪倒在地,“皇上,沐风愿意与沐阳侯爷较量一番。”
朱允汶叹息一声,缓缓道,“沐阳侯,林沐风,此是大殿,动不得刀枪,你们就比试一下拳脚吧。”
耿炳文答应一声,向朱元璋告罪一声,脱去外面的官袍,露出一幅精干的短打装扮。他傲然向林沐风点了点头,“林生员,本侯也不占你便宜,只要你能在本侯拳脚下支持十个回合,就算你赢。”
林沐风也没脱衣袍,淡淡一笑,略一抱拳,“侯爷,请了!”
见自己的“忍让”换来了林沐风的狂妄自大,连外袍都不脱,耿炳文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也不说废话,上前就是虎虎生风的一拳,只击向林沐风的面门。
林沐风知道,凭力量,他根本不可能是耿炳文的对手,毕竟人家是身经百战地将军。但他却有更大的优势,就是灵活。耿炳文身材矮胖,在身体的协调性上比林沐风差了不止一筹。
林沐风瞬间侧身避过耿炳文的拳风,闪电般伸出手去,抓住耿炳文击来的拳腕,顺着他地冲劲顺势向前一带,然后探出左脚,耿炳文一个踉跄被绊倒在地,栽倒在红地毯上。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哄笑。殿上,包括朱元璋在内,都先是吃惊,继而大笑起来。朱嫣然躲在屏风后面,狠狠地捶了一下屏风,“活该!匹夫!”
耿炳文面红耳赤地爬起身来,吼道,“你使诈!”
“侯爷,在下何曾使诈来着?要不这样吧,再来一次。”林沐风低低冷笑。
耿炳文站好马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住了身形,吐气开声,猛然向林沐风胸口击出了一拳。这一拳。裹夹着无尽地怒火。拳风凛然,殿上哄笑的众臣顿时安静下来,方孝孺等人禁不住为林沐风捏了一把冷汗。耿炳文的功夫如何,他们焉能不知,当年他曾经一人一马在张士诚地数万骑兵中杀了个三进三出。可是大明赫赫有名地猛将啊!
林沐风面色凛然,随着耿炳文拳风的击来,身形猛然后仰,使了一个铁板桥。耿炳文的拳风顺着林沐风的胸口滑了过去,还未收回拳,就见林沐风身形如游鱼一般向后一个倒翻,双手在地面上的红地毯上用力一撑。双腿如同旋风一般奋尽全力地蹬在了耿炳文地胸口上。
“吼!”林沐风低沉的吼声响起。耿炳文蹭蹭蹭倒退了几步,收不住脚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朱元璋缓缓走下皇台,淡然笑着,“诸位臣工,还有谁要出题来着?”
方孝孺犹豫了一下,起身向朱元璋躬身施礼,“皇上,臣的题目还没有出。”
说完。方孝孺从身后抽出一管墨绿色的竹箫来,朗声道,“皇上,各位大人,前些日子希直偶遇林生员。从林生员那里学得一首奇曲。今天希直就现场吹奏一番……林生员,久闻你书画两绝。本官的题目是,你要在我箫声未尽之时,根据箫曲的意境作画一幅,可否?”
“谨遵学士大人之命。”林沐风平缓了一下情绪,走到了桌案之前,这是他的强项,这首曲子又是他所熟悉地东西,作画一幅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他向方孝孺感激地投过一瞥,他知道,这与其说是考题,不如说是方孝孺见大局已定,为他进行锦上添花罢了。
方孝孺古朴悠扬的箫声响起,林沐风挥笔如风。一弯幽深的碧江绿水,一座小桥,一艘乌篷船,岸边,在绿树掩映之中一座古寺在清冷的月光下露出了一角。抬头望了望完全沉浸在美妙韵律之中的众人,林沐风刷刷几笔,用他所擅长的行草在画上题下了张继的那首千古名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小六子手执林沐风所作的字画绕场一周,众臣看了默然无语,林沐风的书画功夫那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地。即便是齐泰和黄子澄,自诩才子,也只能暗暗自愧不如。
方孝孺拜倒在朱元璋的面前,呼道,“皇上,臣请求皇上将林生员这幅字赐予为臣留作纪念。”“也好,此书画乃是你二人联合所作,朕就赐了你。来人,赐方孝孺。”朱元璋清冷而又威势勃发的苍老眼神在大殿中逡巡着,半响才沉声道,“今日恩科殿下,到此结束。当着满朝文武之面,林沐风一一过关,朕心甚慰。该考的都考了,不该考的也都考了,如此一来,众臣大抵也不能再说朕有所偏私了。”
众臣凛然,一起跪拜在地,齐声高呼,“皇上圣明!”
朱元璋微微一笑,突然大声道,“山东益都县生员林沐风上前听封!朕今恩科殿试,特赐尔恩科状元出身,封从5品东宫侍读学士、东宫侍卫统领,赐金牌一面,宝剑一柄,丝绢50匹,黄金500两,宅院一座,家奴十人。”
林沐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叩首谢恩,“臣谢主隆恩!”
众臣大吃一惊,这封官倒也罢了,还赐了他金牌和宝剑,这可是大明开国以来未曾有过地事情。即便是当初那些功臣宿将,也没有这种荣宠。
但此刻,众人皆知朱元璋在兴头上,谁敢去触他地霉头。就算是曹链,也不敢做声,只能眼睁睁、愤愤不平的看着林沐风成了最后地大赢家。只有方孝孺一皱眉,膝行上前,呼道,“皇上,臣以为,加封林沐风官职实至名归,但御赐金牌和御赐宝剑…………恩宠过重啊,皇上……”
朱元璋柔和的看着方孝孺,淡淡一笑,“起来吧,其实,朕的金牌早就赐予了林沐风,只是他从来没有拿出向世人招摇而已。当日,他蒙冤入狱,被诬指谋害民女都没有以朕的金牌保命……你们当中,可有几人能做到?”
众人悚然一惊,竟然是早就赐了?
朱元璋转首望着林沐风。“林学士。上前去,当着朕跟满朝文武的面,叩拜皇太孙!”
林沐风呆了一呆,心里苦笑,朱元璋啊朱元璋啊。果然是帝王心术深不可测,这样一来,你就把我死死地与朱允汶捆绑在了一起,等于向普天下宣告…………林沐风,是朕为皇太孙朱允汶选定的辅臣!从此,也就等于是将林沐风推向了与朱棣为代表的各地藩王地对立面上去。
满朝文武都不是傻子,见此当然明白了一切。搞来搞去。是为朱允汶选了一个绝对地心腹近臣。林沐风无言的走过去。跪拜在朱允汶的面前,朗声道,“臣拜见皇太孙殿下!”
朱允汶呵呵一笑,伸手扶起他,“林学士,你我自金陵诗会起就一见如故,本宫一直想要你进东宫伴读,如今本宫终于得偿所愿,心里甚是高兴。”
望着朱允汶春风一般的笑容。林沐风感到心里一暖。朱允汶为人宽厚仁德,当皇帝这是弱点,但做人,这却是优点。也罢,自己今后就竭尽所能尽量帮他渡过被赶下台的悲惨命运吧。好在。此刻离朱元璋归天还有将近两年。还有充足地时间来准备一切。
历时三个时辰的朝会,林沐风一个人的恩科殿试终于结束了。
林沐风跟着朱允汶走出了文德殿。远远的看见一身华丽宫装的朱嫣然笑吟吟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先是向朱允汶躬身一福,“恭喜王兄今日得一肱骨重臣。”又向林沐风微笑着,“沐风,皇祖父封你的官职好奇怪哦,既是侍读学士,却又是侍卫统领,这到底是文官还是武职呢?”
林沐风正要说话,突感背后似是有一道有若实质地凌厉目光扫了过来,心头一动,也没回头,当即跪倒在地,高声道,“皇上隆恩,沐风不胜惶恐。殿下,臣今后当恪守誓言,为殿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呵呵,沐风,言重了,言重了,你在本宫身边,本宫也好有个伴,凡事我们都有个商量不是?什么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地,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了。”朱允汶苦笑着拉起林沐风,突然看见了朱元璋在几个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就站在了不远处。担不起这沉甸甸的大明江山哪!故而,朕费尽心机为他选了林沐风这个辅臣,但朕又担心,主弱臣欺啊,有朕在一切都还好说,一旦朕归天,朕……嫣然,你的心机智谋都足以当大任,朕希望你能给朕永远的看住林沐风!如若他有什么不轨,你要以大明江山为重,记住了吗?”朱元璋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声音低沉而又疲倦。
“这?”朱嫣然先是一呆,继而狂喜,连连叩首在地,“孙女多谢皇祖父恩典!孙女多谢皇祖父恩典!”
朱元璋心里暗暗苦笑,怜惜地望着朱嫣然激动的神色,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颊,但却无力的垂下手去。他冷笑一声,“你切莫误会了朕的意思。”说罢,也不管跪在地上地朱嫣然,带着宫女和太监们扬长而去。
朱嫣然半响才从地上起身,望着朱元璋远去的苍老背影,眼圈一红,心里默默道,“皇祖父,嫣然懂得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好了,嫣然就是豁出命来,也要让林沐风效忠王兄一辈子……倘若这个冤家有了贰心,嫣然就跟他同归于尽,到阴曹地府去做一对苦命鸳鸯。”
一阵凄冷的风吹过,朱嫣然陡然一个激灵,赶紧裹紧自己的裘皮披风,望着东宫地方向,眼神中又充满了柔情,“走,随我去东宫…………不,随我回宫!”此刻,身着一身崭新官袍地林沐风匆匆出了午门,向宫外行去。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太监和几个东宫地侍卫。没有别的,他要出宫去“查收”朱元璋所赐的宅院和家奴以及金银赏赐。据说,这座宅院是潭王朱梓遗留下的旧宅。
说起这潭王朱梓来,他的身上还蕴藏着一段历史的谜团。朱梓是朱元璋第八子,洪武二年九月生,次年被封为潭王。洪武十八年十二月到封地湖广长沙府。他机敏好学,善文章,常召集府中儒臣宴饮,并让他们即席赋诗,亲自品评高下优劣,优者赏以金币。王妃于氏是都督于显的女儿。洪武二十三年,于显之子宁夏指挥于琥被卷入胡惟庸案,旋即被杀。朱梓闻讯后非常紧张。朱元璋派人对他进行安慰,并召其入京,结果使朱梓更加害怕,便与王妃于氏一起自焚而死。由于无子,封国被除。
这是《明太祖实录》和《明史》对朱梓一生的记载。如果仔细推敲,就可发现这一记载存在问题:首先,朱元璋对儿子虽然要求十分严格,但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他对儿子的为非作歹至多就是警告一下。三子晋王准备谋反,朱元璋都原谅了他。这样看来,即使朱梓岳父一家真的追随胡惟庸谋反,他受株连的可能性也不大。作为朱元璋的爱子,这一点朱梓应该清楚。他身后的退路依然宽广,根本没必要合家自焚。
第一五零章武定侯府
潭王的旧宅位于鼓楼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远离闹市区,环境清幽无比。
这潭王朱梓的死因到底为何?林沐风走了一路便想了一路,后来到了潭王的旧宅,他望着这座隐隐透射着昔日繁荣盛景的宏大府邸,不禁哑然一笑,自己操这么多心干嘛?管他的死因如何,反正这宅院如今归自己了,从此以后,自己在这南京城里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了。
是时候该把柳若梅娘俩接来了……林沐风想着,瞬间打定了主意。
朱元璋赏赐的10个家奴,5女5男,年龄都不大,都在十四五岁左右。吩咐他们立即开始打扫清理宅院之后,林沐风去了瓷行,让柳若长赶紧给益都去信,让柳若梅举家搬进京城里来,一家人也好在京城团圆过个好年。
朱允汶给了林沐风10天的假,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林沐风这个官,与大明其他官僚不同,他只需对一个人负责,那就是朱允汶。
第二天一早,张风意外的出现在了瓷行里。他押运着一批瓷器琉璃进京来了,除了常规的货物之外,还按照林沐风前不久信里要求的,带了不少最近他们开发出的琉璃新产品…………琉璃文具,还有一批烧制成的美人瓷印半成品。
望着眼前这琉璃制成的文具用品,如墨绿色的琉璃底座的砚台,淡黄色的琉璃笔筒,还有琉璃镇纸,笔架,等等。林沐风兴奋不已,这些东西在京城绝对会一炮打响。他笑眯眯的拍了拍张风的肩膀,“阿风,你做的很好。这些琉璃器皿都是你跟王二完成的吧?”
“是的,先生。我跟王二哥没事就琢磨这些东西呢。对了,先生,按照你说地,我们好不容易才烧制出这么两套精品来…………先生你看……”张风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旁地一个小匣子,揭开白色的棉布。里面层层包裹着两整套的系列琉璃文具产品。不过,与普通的琉璃文具相比,这些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不但造型更加精美,而且,颜色一致,全部都是透明地奶白色。不论是提纯。还是烧制。难度都比普通的高了不止一筹。
林沐风满意的点了点头,“阿风,我的内画工具你带来了没有?”
“带了,先生……其实,先生,我也可以内画了,要不由我来?”张风隐隐猜到,林沐风似乎是想要弄两套精品琉璃文具送人,但却不知送谁。想来应是大人物吧。
“不了,等我抽空自己来。阿风,你既然来了,一会,我们准备好礼物。你随我去武定侯府看望你的姑父姑母。”林沐风淡淡一笑。
张风面色一滞。低低扯着林沐风的衣襟小声道,“先生。你给阿风问了没有……”
林沐风苦笑一声,叹息道,“阿风,你跟香草的事情怕是……”
“先生,那我不去,我马上就回去!”张风面色陡然一变,失望地情绪溢于言表。他对香草地感情一天天加深,恨不能立即就娶了香草过门。他这番进京来,也是心里着急想来探探这边的动静,看林沐风的神色,他的心里就凉了半截。
“阿风,怎么能这般失礼?不管怎么说,你是晚辈怎么能过门而不入?你必须要随我去拜望武定侯爷!”林沐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是我的学生,岂能这般不懂礼数?!”
张风失望的扭过头去,眼圈一红居然掉下泪来,“先生,我……我不能没有香草……”
“阿风,你且随我去,我尽量给你提就是了。我有一句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只要你对香草的感情坚定不动摇,你们早晚会心想事成的。”林沐风又有些不忍,安慰着他。
“先生,这可是你说地……”张风慢慢平静下来,紧紧的拉着林沐风的手,双眼中充满了期待,“先生,你如今也做官了,又有皇上给你撑腰,你帮阿风说,我姑母……”
林沐风和张风带着一些礼物去了武定侯府。到了门口,张风又有些踌躇不安。他固然很思念他的姐姐和姑母,但他又怕他的亲人会反对他跟香草地婚事,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进了侯府,自然是一番亲人间地抱头痛哭和嘘寒问暖,略过不提。等张风和他的姐姐、姑母“亲热”够了,郭英已经在内院地小花厅设下了酒宴,款待林沐风和张风两人。由于是家宴,张颖和张氏夫人都坐在了酒桌边上。
“林学士,本侯恭喜你恩科得状元,一飞冲上天哪!”郭英举起酒杯,哈哈笑着,“如今你圣眷之隆,大明开国以来朝野上下无人能比。前日在文德殿,林学士可谓是一举成名天下知啊,老夫一想起那日耿炳文这匹夫被你双脚踢倒的摸样,心里就要发笑,哈哈哈!”
“林学士,老身也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照拂阿风,我们张家感激不尽!”张氏夫人也端起了酒杯。
林沐风赶紧起身施礼,“老夫人客气了!沐风不敢!”
“行了,这是内府家宴,我们都是一家人,哈哈,不需这么客气,来,贤侄,你且坐下!”郭英也是个粗中有细之人,林沐风今后定然是朱允汶的第一近臣,他日朱元璋归天,林沐风又必是当朝的第一重臣,跟他拉拉关系,对自己这个闲散王侯来说没有什么坏处……所以,他悄然就将对林沐风的称呼由“林学士”变成了“贤侄”。
张风眉头一皱,“姑父大人,阿风的先生你老人家咋叫贤侄……”
林沐风呵呵一笑,暗地里扯了扯张风的衣襟,“无妨,无妨,我们各论各的。侯爷年高德劭。沐风年轻当为晚辈。”
“你早晚是老夫的晚辈。”郭英也不以为意,突然嘿嘿一笑。
“侯爷。你又在胡言乱语了。”张氏夫人不满的看了郭英一眼,寒暄道,“林…………贤侄,吃菜,吃菜!”
“老夫怎么会胡言乱语……昨日在宫中。老夫听宁妃说,南平公主对贤侄一往情深,皇上对贤侄大加褒奖……还说,只有贤侄才能配得上南平公主呢。”郭英微微一笑,“皇上的性情老夫很了解,如果不是他……”说到这里郭英突然打住,嘿嘿一笑。叉开话去。“好了,不说这个了,贤侄,请满饮此杯!”了?你还是要一心攻读诗书,像林家贤侄这样登堂入朝才是正道,才能光耀我们张家地门楣!”酒宴中,张氏夫人皱了皱眉,听说眼前这一套琉璃文具是张风自己做的。她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毕竟,在她们这些贵族看来,这烧制瓷器琉璃是下等地贱役,张风好歹也是官宦子弟,怎么能学这个?
林沐风尴尬无语。张风缓缓起身来。朗声道。“姑母,烧制琉璃瓷器是阿风的兴趣爱好。有何不可?我又不是以此为生,怕什么?再说了,我家先生不是如今也登堂入朝了吗?皇上都说了,这是我们大明的国粹,是文化,不是贱役!”
张颖怜爱的看了张风一眼,柔声道,“阿风,坐下,不要对姑母大人无礼。姑母,如果阿风不以此为生,想来也无妨吧……将来,有林学士照应,颖儿想阿风得一功名也不成什么难事。”张颖面上一红,心里一阵扑扑直跳。她本来想呼一声林大哥,但自己弟弟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她无奈何,只得也改口叫了先生。
张氏夫人一想也是,日后林沐风平步青云,作为他地学生,阿风还能差得了吗?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贤侄,倒是老身鲁莽了,请勿见怪。阿风,当着我跟你姑父还有你姐姐的面,给你先生敬酒!”迟迟没有张口提自己跟香草的事情,张风心里焦急,一个劲向林沐风目露恳求之色。林沐风叹息一声,心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缓缓站起身来,向郭英夫妇深深一礼,“侯爷,夫人,沐风向二老请罪!”
郭英一愣,“贤侄此话怎讲?”
“侯爷,阿风……”林沐风感到实在是难以开口,扭过头去看张风面红耳赤痴痴呆呆的样子,只得咬咬牙,低低道,“阿风喜欢上一个姑娘,沐风以为……”
郭英先是愕然,继而大笑,“这是好事啊,夫人,我早就说了,阿风已经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哈哈哈!”
张氏夫人也是惊喜地望着张风,“阿风,告诉姑母,你喜欢地是哪家的姑娘?让姑母还为你做主!”
张风低下头去,却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林沐风的衣襟。
林沐风定了定神,也索性豁了出去,“侯爷,夫人,阿风喜欢一个民间的姑娘,名叫香草,呵呵,这姑娘相貌清秀人品端庄……”
张氏夫人面色一变,霍然起身道,“这怎么行,不成,侯爷,赶紧给阿风寻门亲事,我们好歹也是侯门,武定侯夫人的内侄岂能娶一个民女,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张风猛然抬头,面色苍白地跪倒在地,“姑母大人……”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阿风非香草不娶,娶不到香草,阿风宁可众生不娶!”
张氏夫人气得一个激灵,手指着张风,“你,好一个不孝子孙,我张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出人意料的是,郭英居然在一旁鼓起掌来,“好小子,有你姑父我当年的风采。夫人,如果阿风愿意,民女又何妨?不要忘了,英雄不问出身低,当初我还是一个农夫,而你不也是一个村妇吗?”
张氏夫人一时间又气又急,哆嗦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张颖和几个侍女吓得赶紧给她又是捶背,又是顺气,好半天的忙活。
小花厅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郭英有事先退席进宫去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容清秀身着白衣地公子哥闯了进来。大呼小叫的,“娘,来客了吗?怎么也不叫我呢?”
张氏夫人这才借机下台,斥道,“亮儿。不得无礼,见过你林家大哥!”
这就是郭英的幼子,南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公子哥郭亮。因为是老来产子,张氏夫人从小便溺爱于他,养成了他不学无术地公子哥习性。向来不喜读书,只喜***,流连于***之所。郭英几次怒斥教训都无济于事。无奈下只好不去管他,好在他也没有惹出什么太大地乱子来,只是屡屡去妓院酒楼与一帮纨绔子厮混罢了。
郭亮斜着眼扫了林沐风一眼,“你是何人?”
“在下林沐风!”林沐风见他很没有礼貌和教养,心里也有些厌恶。但看在郭英夫妇地面上,也不好发作,只好笑着起身拱手一礼,“小侯爷请了!”
郭亮眼前一亮,一个健步窜了过去。紧紧抓住林沐风的手,喜道,“你便是那恩科地状元公?金陵诗会的文魁?好,好,赶紧的。给本公子写上几幅字来。本公子这就拿去红月楼让那帮姑娘们看看!”
林沐风还不知道,他地才名如今在这南京城里可谓是无人不晓。在十里秦淮的各处***场所里,他的经历和“故事”已经成为最热门的谈资。他在殿试中信口剽窃龚自珍的两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更是被传唱开去,一些爱好音律的人甚至为之谱上了乐律,在***场所里迅速流行起来。
“呵呵。沐风等有空就写几副给小侯爷送过府来。”林沐风暗暗眉头一皱,轻轻甩开郭亮的手,又坐了回去。
“你如今才不过是一个从五品地侍读学士,摆什么臭架子?”郭亮冷笑一声,“对了,我想起来了,上回你派来地那个小丫头,嗯,很水灵很不错哦………娘啊,你跟他说说,把那个丫头要来给我做小妾……”
张氏夫人又气又恼,当着林沐风的面又不好过分斥责于他,只好尴尬的转过脸来向林沐风歉意地笑了笑,“贤侄,亮儿失礼之处,请贤侄莫怪啊。”
“呵呵,无妨。”林沐风淡然一笑。
“娘亲,亮儿娶了那个丫头…………就不出去了……”郭亮伏在张氏夫人的耳边说到。他旋即想起轻霞那清秀的小摸样,心里又如同猫爪一般痒痒起来。他见惯了浓妆艳抹的欢场女子,却很少接触轻霞这种清新可人的少女,虽然只是一面却印象非常深刻。
张氏夫人心里也是一动,她隐隐还记得当日进府来的轻霞确实摸样清秀,如果儿子因此而收了心,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只是林家的一个丫头而已……想到这里,张氏夫人笑道,“贤侄,你看这事闹地………我这孽子看中你家的丫头了,呵呵。”
林沐风还没醒悟过来,这郭亮看中自己的人了?谁啊?张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小声道,“先生,他说的是轻霞!”
林沐风脑子里轰然一声,似要炸了开来。他面色立即阴沉下来,缓缓站起身来,缓缓向张氏夫人微微一拱手,“夫人,沐风还有事情,就此告辞了!”
说罢,他也不管张风,自顾拂袖而去。这郭亮是什么玩意,居然打起了自己女人的主意,轻霞已经是他地女人,岂有将自己地女人送给他人做妾的道理?简直就是此有此理!要不是看在郭英和张风地面上,他当场就要发作了。
见林沐风突然拂袖而走,张氏夫人倒是愣了一下。郭亮怒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读学士,仗着皇上恩宠便不把我们武定侯府放在眼里了吗?真是太无礼了!娘亲,不能饶了他……”
张风在一旁忍了半天,看郭亮那嚣张可憎的摸样,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吼了一声,“好了!姑母大人,那轻霞是我师娘的通房丫鬟,早已经跟了我家先生,你们……你们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张氏夫人呆住了。张颖也若有所思的道,“姑母,颖儿也想起来了,当日那姑娘确实是一幅妇人打扮。呀,姑母,这番我们失礼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给他点银子,让他把那丫头转让给我就是了。”郭亮撇了撇嘴。
“我呸!”张风阴沉着脸跪下向张氏夫人拜了几拜,“姑母,阿风也走了。姑母大人还是要管束一下小表兄为好,否则以后惹出事端来怕是要丢了武定侯府的颜面…………姐姐,你也保重,阿风告辞了!”
“阿风…………”张颖起身呼道。
张风停也没停,大步出厅而去。
第一五一章醉酒入画舫
心情烦躁地走出了武定侯府,林沐风沿着一条笔直的大街,信步向城中行去。没有什么目标和方向,就是随意而行。七拐八拐之后,对南京城还有些陌生的他,居然就迷路了,再也找不到回自家瓷行的路来。
呼呼的西北风猛烈地刮了起来,一朵乌云遮住了惨淡的夕阳。风卷残阳,尘土飞扬,街面上的摊贩收摊匆匆奔走,商户纷纷打烊,行人掩面疾奔。没有多久,风越来越大,漫天的雪花沸沸扬扬地飘了下来。起初还雪絮纷飞,不多时,就变成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了。
林沐风无奈,避进了一家小酒馆。酒馆里点起了昏暗的烛火,三三两两的酒客伏桌自斟自饮,屋里其实也一如屋外说不尽的凄冷。也要了一壶酒,一碟酱牛肉,一碟花生米,林沐风望着屋外的昏天黑地和漫天白雪,默默地端起了酒杯。
来到大明之后,他有些不习惯大明酒水的口感,很苦涩很硬,还有一种淡淡的酸腐味道,大概是酒精含量很低的缘故,他喝着感觉还不如后世的啤酒。他这才醒悟,何以古人会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习俗。不是古人酒量大,实在是古代的酒度数太低了。他更愿意理解为,酒水。他的酒量原本就不小,来到大明后酒量更大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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