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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只有我和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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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时往镜子看,待他发现,又笑着避开。
  柳芝娴和康昭玩着眼神躲猫猫,浑然不觉入了别人镜头。
  舅妈举着手机偷偷拍小视频,发给熊逸舟。
  熊逸舟懒得点开,直接瞄一眼预览小图。
  XYZ:【店里新招的洗头小哥?背面看身板挺正】
  老妈大人:【知道你为什么没女朋友了吧,多跟你领导学学】
  XYZ:【……】
  熊逸舟不得不点开,康昭正撩起柳芝娴的一撮头发吹干,镜子里两人笑容夺目。
  他立刻转发给康曼妮。
  XYZ:【狗粮分你一半】
  Money:【我今天是一只猫,拒绝。jpg】
  XYZ:【他俩家的猫都搞对象当爹了,你连猫也不如】
  Money:【你已被Money拉黑,请发99软妹币红包申请恢复好友关系】
  头发吹干,舅妈适时出现,柳芝娴从包里掏出两张五块钱,“刚好有零钱。”
  理发店推拉门玻璃明码标价“洗吹10元”,之前刚开头舅妈不肯要,柳芝娴来的次数多了,她也收下心意。
  舅妈只抽走一张五块,含笑道:“剩下一张给你男朋友,我只洗了一半。”
  柳芝娴调转方向,递到康昭眼底下。
  “给。”
  康昭好整以暇低头看。
  舅妈十分有眼力劲走到一边低头玩手机。
  柳芝娴直接给他塞工装裤的屁兜,确认性拍了拍,“收好,女朋友给你的。”
  康昭整个人堵在她身前,身上那股男人特有的热力和体香笼罩她。
  “两侧都有口袋,你往哪塞。”
  柳芝娴抬眼嫣然,“我看那顺眼,不行么?”
  康昭侧身虚扶她的腰,惩罚性地往下轻拍。
  “又没看到内容,顺眼什么。”
  柳芝娴:“……”
  柳芝娴说要回去,康昭才坐到旁边椅子,“我还要理个发。”
  她故作小失望,“原来不是特意来看我。”
  康昭说:“我看见你车,突然想起也要理发,就顺便过来。”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露谄媚又讨好了柳芝娴。
  “你帮我洗头,我给你剪头,礼尚往来,如何?”
  康昭从镜子中奇怪看了她一眼。
  柳芝娴继续自荐,淡谑着:“不就是平头么,用剃发器推一下就成,跟用割草机修整草坪原理一样。”
  康昭朝柳芝娴舅妈那边喊一声“阿姨”。
  舅妈笑吟吟着听他俩互相挤兑完,才放下手机过来。
  下午还有事,柳芝娴没停留多久,转身欲走。
  她在门口顿了一步,康昭问:“怎么了?”
  “没事。”她笑笑离开。
  刚才想问他今晚来不来,转念想到问跟没问一样,他的机动安排远比日程表丰富。
  索性作罢。
  …
  柳芝娴一直忙到天黑。
  大切诺基引擎声打断她的思路。
  她迎出来开门,“我可能还要一会,你先进来坐会。”
  头发短了一截,男人看起来更加清爽。
  “门边有双新拖鞋,洗过了。”
  一楼只有办公室亮灯,柳芝娴干脆让他上楼。
  康昭问:“还要多久?”
  想到即将的亲密,柳芝娴莫名心跳加速,强自镇定。
  “还有点尾巴,我不想留到明天。”
  康昭轻佻摸了一下她下巴,“我等你。”
  柳芝娴回到办公桌前,表格上的文字单个都懂,串起来就变成乱码。
  她揉揉太阳穴,还是停留好一会才离开办公室,多少有点故意惩罚康昭的意思。
  柳芝娴放轻脚步上楼。
  时近五月,日间余热残留,空气有些闷热。
  屋里空调没开,落地扇嗡嗡响。
  康昭赤着胳膊坐床边,手肘垫膝盖,手机就着边桌排插充电。
  上次视频时她就悄悄注意过,康昭胳膊和颈上没有不和谐的晒痕,一身健康的小麦色浑然天成。
  他微微弓背,肚子给阴影挡着,看不真切,但她晓得那里排着六块腹肌。
  整片背部光滑坚实,令她想起奔跑的骏马,肌肉律动灵活而有力量感,漂亮又性感。
  脊梁骨的浅沟如瀑布直下,飞落腰带缝隙的深潭,引人遐思。
  男人从手机中抬头。
  柳芝娴反手掩上门,浅笑揶揄,“挺乖的,这就不要衣服了,怎么不连裤子也弄掉。”
  康昭放下手机,“等你动手。”
  柳芝娴在他几步开外的书桌边站定。
  银底碎花旗袍掐出袅袅蜂腰,开衩处白皙隐约,她默言弯腰,领口处水滴状镂空像一张小嘴,要跟他诉说什么。
  玉指纤纤,在裂隙处徘徊,然后银蛇般游入旗袍中。
  那双动人的桃花眼微眯,浅笑漾开,危险又挑衅。
  柳芝娴淡笑而视。
  裙摆给牵带上缩,大半截腿沐浴灯光,前后两片裙摆轻晃,裂隙处出现一抹神秘的蕾丝黑。
  她勾着两端,黑蕾丝如同降旗求和,沿着瓷白的旗杆降下,蕾丝黑与润玉白,两种矛盾色彩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康昭表情玩味而期待。
  柳芝娴逐边抬脚,蕾丝黑遇上尖细的高跟鞋,碰撞出极致而尖锐的美丽。
  她下巴微扬,笑意骄矜,勾着一角转了转,小小布料如耀武扬威的旗帜。
  下一瞬,她捏着另一角,跟玩弹弓似的,拉伸到极致。
  忽地一松手,黑蕾丝弹击到康昭身上。
  康昭抬手接住,捻了捻,布料上热度隐然。
  柳芝娴转身快步走向浴室,“我要冲个凉。”
  “急什么,一会还要冲。”
  康昭跟上,还是慢一步,毛玻璃只留下上一道模糊黑影。
  他给气乐了,敲两下门,把手拧不开,“快点。”
  念经般的警示传出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其实柳芝娴下午从苗圃回来冲过一次澡。
  男朋友缺勤时,她寻到一种有效的平衡方式,用想他的时间打扮得更漂亮一点,更忙碌一点。
  现在冲凉过后,她穿上丝质睡袍,腰带系简单的活结,松松垮垮拢着腰。
  她冲着镜子做最后补妆。
  原想过穿回旗袍,怕又被他撕烂,还是睡袍更安全、便捷。
  她稍一低头,领口春光无限。
  刚一开门,柳芝娴便栽进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怀抱里。
  康昭低头叠上她,那么迫不及待,那么不顾一切,想要把小别的思念全融入唇齿间。
  柳芝娴尝到淡淡的薄荷清甜,这个男人的讲究熨帖了她,一如肌肤相触的美妙。
  柳芝娴开始嫌睡袍碍事,她想更多地贴上他坚实的胸膛,像冬天只身短衣短裤蹭进被窝里一样。
  男人手掌温热,从后背游到肩颈,他虎口向上,再次轻轻固定她下巴。
  柳芝娴忽然笑场,康昭疑惑地贴着她额头。
  “对不起……但你这样,好像要掐我脖子,第一次的时候也是。”
  康昭竟然耐下心来讨教,“哪样?”
  柳芝娴握住他手腕,牵引着重复刚才动作。
  “这样么?”康昭好像悟了,手掌辗转比刚才更轻柔、撩拨。眼神安静,不见往日戏谑,反倒生出一股有力量的虔诚来。
  柳芝娴被这股力量禁锢,愣愣望着他,喉头渐干。
  她咽了一口口水,康昭顿了顿,手掌继续往上。
  拇指指腹轻描她的唇形,康昭忽然掰下一点,红唇显出倔强的弧度。
  柳芝娴轻启双唇,唆了一下指尖。
  康昭眼神微妙起来,像被触动开关,男人的占有欲狂风暴雨般落下来。
  粗糙的手掌不再局限于沐浴灯光的部分,嚣张地要往丝袍中探索。
  柳芝娴也着迷地丈量他后腰以下起伏的山峦,将他摁向自己,有意无意挑拨峡谷里的石笋。
  当她的一边软柔给热力包裹、几欲变形时,遗留在床头的手机再度闹起来。
  柳芝娴:“……”
  康昭抽空嘶语,“别管它……”
  也许隐隐感觉到危机,柳芝娴越发恶意,胡乱解他皮带扣。
  铃声扰魂,柳芝娴不得其法,气馁松开他,“你还是接吧。”
  “……”
  康昭骂一声,走过去接起。
  睡袍给扯变形,身上一派春色凌乱。
  柳芝娴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反倒被康昭扯到前头,一条胳膊扣住她,一掌温热滑进衣领,裹紧她。
  柳芝娴扭头瞪他,康昭眼神和手掌同时警告,不要玩花样。她视若无睹,偏偏两人短兵相接,如雨后春笋长进石缝里,如刀刃对准桃子的浅沟。
  她坏心地上下挪动,剥笋、切桃。
  康昭:“……”
  他使点劲摘了摘那颗小山莓,将女人鞭笞得老实一点。
  “在哪个位置?”康昭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听筒漏出点声音,依稀可辨是男声。
  柳芝娴恹恹停下,想要从他怀里溜开。
  康昭不再逗玩,紧锁着不给走,下巴安抚般垫着她头顶。
  “了解,我在文河村,现在马上过去。”
  电话刚断,柳芝娴回头,脸上三分怒气,七分无奈,笑斥:“快滚吧,无情无义的嫖…客。”
  康昭抓衣服套身上,狠狠咬牙:“你他妈一洗澡就掉链子,下回让你三天洗不了。”
  “……你确定二十分钟可以?”
  “我不可以,但我可以让你求我进去。”
  “……臭流氓。”
  一只枕头飞过来,康昭轻巧接住送回床边,把自己当棉被,轻轻盖到她身上。
  他已穿戴整齐,又变回刚正不阿的森林警察,一手拍了拍丰润的雪桃,勾过她下巴留下最后的温度。
  柳芝娴枕着胳膊,看进他眼睛轻轻一笑,半是无奈半是挑衅。
  “等你吧……”


第39章 
  门鹤岭发现一处较大的盗伐现场,巡山队和“山老鼠”不期而遇,追截失败,目前“山老鼠”已往东南方向逃窜。
  康昭参照传回的坐标,迅速布置警力抓捕。
  一勾薄月贴紧苍穹,树摇影动,婆娑有声,苍茫的黑色掩盖掉罪行。
  目标在动,他们也不能死守。
  康昭和大志几人分头行动。
  行至密林深处,前方一阵异乎寻常的沙沙声,迅捷如水,流动而来。
  若不是什么巨型凶兽,那便是人类同胞。
  另一方向,大志牵引的警犬发出暴躁吼叫,昭示危险迫近。
  眼睛完全适应黑暗,康昭端枪潜行。
  刹那间前方枪响,惊飞夜栖林鸟。
  有人震天哀嚎,有人惊慌吼叫。
  森林的静谧彻底覆灭。
  康昭扒开锋锐茅草,朝声源方向飞奔,与此同时也觉察前方有物袭来。
  爆喝还没出口,枪声再度鸣响,左耳如气刀割过,耳鸣失聪。
  康昭毫不犹豫放出一枪。
  对方痛苦嘶喊,脚步声迟滞。
  康昭举枪过去,扒到一张陌生而贪婪的面孔,一颗子弹擦过对方左肩。
  两波痛苦声靠近,康昭铐好人后打亮手电,方才发现土星环负着老熊,不复平日吊儿郎当。
  “他、他娘的,小昭哥,快、老熊。”
  老熊伤在大腿,中弹当场倒地无法动弹,土星环只用绳索勒住大腿根,背上便跑。
  康昭逮的这个“山老鼠”腿脚能走,但伤口失血过多也有危险。
  他边搀着人走边联系后勤,过一段就替土星环背过来。
  这段兽径起码要走一小时才能到平路,饶是康昭年轻力盛,负重一百五斤攀爬也很是吃力。
  半路遇上和扑空的熊逸舟汇合,才将重担分摊出去。
  破晓时分,弯月消失,天空惊雷乍响,落下第一场夏雨。
  受伤的“山老鼠”也开始体力不支,康昭连咒骂的力气也消失殆尽,弯腰驮着他前行。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足足耗费将近一个钟头。
  半山驿站红蓝警灯交织,曙光一般,闪射在几张血泥淋漓的面孔上。
  康昭和熊逸舟扶着伤者挤上救护车,土星环乘警车开道,两车一齐朝县医院疾驰。
  …
  柳芝娴给手机铃声闹醒,屏幕上出现熟悉却陌生的名字——康昭很少直接打电话给她。
  睡意全无,柳芝娴撑坐起来接听。
  “阿娴,我,康昭。你舅受伤了,在县医院准备手术,你现在过来,捎上你舅妈。听明白了吗?”
  指令般的声音震耳欲聋,康昭像吼着出来。
  经历过柳新觉的突发重疾,柳芝娴夹着电话,有条不紊下床穿鞋拿衣服。
  “伤哪里?你有没有受伤,小熊呢?”
  “大腿中枪,又淋了雨。我没受伤,小熊也在这。”
  柳芝娴说句明白便挂断电话。
  到桐坪村接上舅妈,外公也要跟着,三人一车前往县医院。
  中途康昭又来电,县医院条件有限,得转往市一医院,柳芝娴只能拐往城区。
  市一医院门庭若市。康昭和熊逸舟两个人穿着便装,一身泥水半干,跟扁担挑行李进城的打工者一样,满面风霜。
  若不是背影挺拔,柳芝娴估计一时会忽视。
  问过老熊情况,柳芝娴才得空和康昭单独说话。
  柳芝娴站他左边,“你身上的血……”
  “什么?”
  她提高声再重复,康昭低头看看自己,才说别人的,走到她另外一边,离着一个人距离。
  如果可以,康昭大概不愿此时见到她。
  柳芝娴特意忽略,说:“我应该带件干衣服给你。”
  康昭又说了句什么。
  柳芝娴面露诧异,“你耳朵怎么了?”
  康昭皱着眉,不再掩饰,“枪声太近,给震了一下。现在听不太清,过几天会恢复。”
  “看过医生了吗?”
  “……”
  柳芝娴押着他去挂号,五官科八点才上班,两人在诊室门口条椅上等待。
  柳芝娴打电话通知父母,又微信告知舅妈这边耽搁情况;康昭也手机不离手。
  康昭一系列检查做完,医生盖章无大碍,柳芝娴才松一口气。
  柳芝娴替他收着报告,一齐回手术室外。
  一路柳芝娴靠近点,康昭就让开一步,她干脆一手搭他胳膊肘,说:“你可别躲了,我又不嫌弃你。”
  “什么?”
  “……”
  柳芝娴冷眼一剜,直觉这回他在演戏。
  出门诊大楼,迎面走来一对眼熟的母女。
  康昭大步流星,看样子要直接路过。
  对方中的阿姨抬手叫他名字。
  康昭好像没听见。
  柳芝娴拉住他,康昭回过神,喊了声“阿姨”。
  李夫人好一顿打量,目光最后落在柳芝娴搭在他臂弯的手上,比看到康昭一身狼藉还要吃惊。
  柳芝娴客气问好。
  李夫人说陪着女儿来做个检查,把李京蔓往前轻推。
  李京蔓一张脸比康昭衣服颜色还臭。
  康昭寒暄几句,始终不跟李京蔓搭讪,借口要事离开。
  离开几步,身后传来李夫人的纳闷:“他谈新女朋友了?那个园艺师?”
  李京蔓冷笑,“谁知道,倒贴的吧……”
  康昭神色如常,不知没听见还是心无波澜,只在路人差点撞到柳芝娴时,将她揽过来。
  “手术中”的指示灯还没熄灭。
  熊丽瑾来了,坐在外公身旁。外公抱臂仰头发呆,雕塑般一动不动。
  熊逸舟先迎上来,柳芝娴替康昭说明情况,他松了半口气。
  康昭主动朝熊丽瑾喊了声“阿姨”,熊丽瑾尴尬应过。
  这档口也不方便介绍,柳芝娴便没多话。
  熊丽瑾拉她一块去买早餐,将冷场揭过。
  “你真跟小熊领导在一起了?”
  熊丽瑾可没错过她搭在对方身上的手,男人那副疏离的模样,总像自己女儿热脸贴冷屁股。
  柳芝娴朝收银员报菜单,随口应了声。
  收银机滋滋吐出收据单。
  熊丽瑾几不可闻叹息一声,“你要保护好自己,别太快有孩子。”
  柳芝娴:“……”
  柳芝娴青春期的性教育全来自杂七杂八的书籍,熊丽瑾只教过她卫生巾用法。当年知道她谈恋爱,也只委婉提醒“不要太早付出全部”,现在陡然提及这个话题,柳芝娴尴尬万分。
  熊丽瑾轻敲她胳膊,“听见了没,千万不能在感情不稳定的时候中奖。”
  “知道……”柳芝娴把小票递进窗口,站一边等。
  熊丽瑾又提醒道:“你爸晚点就过来……”
  柳芝娴接过打包好的包子豆浆,“我一会去公司,这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车留给小熊,有事打电话。”
  柳芝娴把早点送回去,康昭不知所踪。她把车钥匙给熊逸舟,自己打的前往市区的办公室。
  樊柯上来嘘寒问暖,柳芝娴惊诧消息传播的速度。
  “我跟康老师联络紧密。”樊柯朝她挤挤眼。
  “你们……”
  “不,我们比你们当初还纯洁,特别纯洁。”
  柳芝娴无心打趣,搭他的车返回南鹰镇。
  中午老熊给推出来,手术很顺利,麻醉还没过,仍在观察期。
  康昭和熊逸舟回到工作岗位,傍晚就把mini还回来。
  “舅舅那边……人手够么?”
  柳芝娴拉过熊逸舟,有些担心地问。
  熊逸舟疲态尽显,金刚皮卡丘像被放掉一半气,蔫了吧唧的,仍宽慰她:“放心吧,土星环也过去了。”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熊逸舟戏谑道:“土星环说有他在,老熊一定会气得马上醒来。”
  柳芝娴:“……”
  外公、舅妈和土星环三位照料者被接到柳家歇脚,轮番去医院照看病人。外公年迈,在家负责饮食,看护主力军还是舅妈和土星环。
  康昭还要往山中跑一趟,路过苗圃,捎走熊逸舟。
  临走前,他特意下车,双眼血丝尽布,大概一天都没合眼。
  “未来几天可能没法来看你。”
  柳芝娴忽视心头酸涩,作出理解姿态,“我也有事要忙。”
  “晚上锁好门。”
  他揽着她的腰匆匆一吻,柳芝娴让他多等一分钟。
  她匆忙走回屋里,不多一会气喘吁吁出来,拉过他的手,塞进一根带体温的钥匙。
  “大门的,你多晚来都行,我等你。”
  康昭低头看了眼,收紧手指,握在手心。
  “好,来前给你消息。”
  大切诺基踩着余晖而去。
  …
  老熊要住院休养,柳芝娴下班后回城探望,再赶夜车回南鹰镇。
  熊丽瑾也是傍晚来,恰好和柳芝娴碰上。
  母女谈话内容变得宽泛,多是关于她公司的事,规模怎样,员工多少人,客户群主要是哪些。
  甚至细到她和樊柯相处的种种。
  柳芝娴一一作答。
  熊丽瑾说:“要不是土星环跟我唠叨,街坊邻居问我,我都说不上一二。”
  从一开始,柳芝娴便设置屏障,拒绝和父母沟通,消极抵抗,造成如今僵局。
  可当初公司还没盈利,她确实没有底气吹嘘,说多便有洗脑之嫌。
  最后话头一拐,熊丽瑾问起康昭这个人来。
  柳芝娴又回到公司成立初期状态,恋情刚开始,她也没十足把握,含糊说先处着看。
  这番谈话,晚上必定会传到熊丽瑾枕边人耳中,缓解或加剧剑拔弩张的父女关系。
  …
  如此两地来回跑了几日,这晚柳芝娴困乏得紧,早早爬上床。
  康昭明明在微信说过一会就来,她一沾枕头便忘了,脑袋灌水,混混沌沌。
  迷迷糊糊中,柳芝娴觉察有人轻轻垫着她,呼吸跟无形的手似的,挠她耳朵痒痒,耳廓有点湿润。
  她如坠梦境,一些旧日习惯被唤醒,抬手推那人,闭眼笑着呢喃。
  “雒文昕,别弄,我要睡觉……”
  耳旁窸窣戛然而止,一道动听却不怎么亲切的男声揶揄:“雒文昕是谁?”
  柳芝娴乍然转醒,睡前没熄的灯晃得她眼疼,那张俊颜渐渐跟梦境中的抽离。
  康昭冷笑,又问一遍:“雒文昕是谁?


第40章 
  柳芝娴应该装睡或真睡,将意外含糊过去。
  偏偏她不但睁眼,眼神还特别清晰。
  柳芝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
  她可以拍着胸口发誓,她从未将雒文昕与康昭重叠,可此时百口莫辩。
  康昭几日未眠,眼中疲困放大他的自嘲,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离开房间。
  柳芝娴一动不动伏在枕头上,如贴地听音般。
  下楼梯的脚步声,开关大门声,大切诺基引擎声,声响拉拉杂杂,最后渐渐平息。
  周遭恢复初时的静寂,一声叹息尤为刺耳。
  …
  县医院。
  大志夜间看守受伤住院的嫌犯,看到康昭出现,稍显意外。
  康昭问有没什么突破,此人绰号飞狗,曾因抢劫罪被判刑五年,半年前刚出狱,一无所长,便干起盗伐这门一本万利的“生意”。
  大志说:“突破没有,疑点倒是有一个。”
  两人在走廊小声交谈,愈发衬得后半句诡谲神秘。
  康昭轻挑下巴,让他开始。
  大志斟酌说:“小昭哥,这人好像对你很干兴趣。我套话时,他老打岔,问怎么不是你来,你真的姓康吗,面相看着不像本地人。”
  康昭早有同感,飞狗刚清醒过来时就盯他许久,对落网见怪不怪,一副老油条模样。
  飞狗问:“你姓什么?”
  “康。”
  飞狗狐疑,“你真姓康。”
  康昭淡淡说:“我姓你大爷。”
  “……”飞狗缩起脑袋,形容猥琐。
  康昭问大志:“你怎么回答他?”
  大志说:“我们小昭哥一表人才,当然鹤立鸡群。”
  “……”康昭笑了下,跟他问支烟。
  大志老练递过,“娴老板给你抽?”
  “你不说,我不说。”
  “……”
  康昭到户外抽烟,大志检查过飞狗情况,偷空给媛媛发微信。
  大志:【小昭哥好像跟娴老板闹别扭了,说好今晚休息,突然跑来医院】
  媛媛:【吃闭门羹了吧】
  大志:【哈哈】
  康昭抽完烟回来,大志小心套话。
  “那么晚不回去,娴老板不着急么?”
  “她早睡了。”
  “……媛媛就不行,时常跟我叨叨查岗。”
  康昭说:“正好跟你换一晚,你回去休息。”
  情势超乎意料,但领导眼神和语气一样坚定。
  大志做最后尝试,“小昭哥,你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
  “反正也睡不着。”
  “……”
  “……案子没破。”
  大志没拆穿,礼貌性推却几句,离开医院。
  …
  早上六点。
  飞狗打着哈欠醒来,床边静坐一人,一张脸庞似曾相识,飞狗吓得一哆嗦。
  康昭开门见山,“我们应该在哪里见过。”
  在警察面前,飞狗这种惯犯早变成二皮脸,镇定如昨。
  “不能,要早见过,我应该坐‘里头’跟你说话。你说是不,康警官。”
  “那就是我让你想起某个人,这个人曾经给你不愉快的经历。”
  康昭一没带笔录本,二没上录音笔,但那副锋锐的眉眼总让飞狗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寸细微表情,都会分毫不差刻进康警官的脑袋里。
  飞狗没受伤那边手上下比划,吹牛不见脸红。
  “那是因为您一表人才,气质出众。”
  康昭颔首,像不谦虚承认,也像收拾人之前的热身动作。
  “看来医院条件太好,你文化水平提高不少。一会给你换个地方冷静冷静。”
  飞狗:“……”
  当天上午,飞狗伤势稳定,被转移到县看守所。
  …
  靠一杯浓咖啡熬过一早上,午觉一过,柳芝娴开车到市一院看老熊。
  土星环白天陪床,刚好和柳芝娴擦肩,神秘兮兮笑着离开,像身揣什么密级任务。
  柳芝娴坐床边椅子,奇道:“舅舅,你跟土星环和好了?”
  老熊举起字体大如纽扣的手机,别扭哼一声。
  这些年,老熊对昔日好友闭门不见,土星环一直坚持不懈叩门。
  前不久老熊遭难,土星环同是一把老骨头,却毫不犹豫背他穿行大半山头。
  老熊鬼门关走一遭,也算大彻大悟,终于肯放下面子接受求和。
  曾经的禁忌似乎转移到安全地带,柳芝娴小心翼翼问:“舅舅,你和土星环闹翻几年啦?”
  老熊两只瞳孔上抬,思忖好一会,“你突然问起,我也算不清了。应该是你出生之后,你弟弟还没出生期间。”
  “土星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老熊还是嗤之以鼻,“当‘山老鼠’。”
  “啊?”那双不那么圆的眼睛睁大几分,难以把土星环背弃友情的原因,匹配上他如今所从事的职业。
  昔日“山老鼠”摇身变成巡山员?
  老熊说:“小昭他爸爸把他送去吃国家饭,几年后出来又苦口婆心劝他改邪归正。”
  土星环回归正途多年,作为巡山员表现差强人意,总体上没辜负康树洋一片苦心。
  曾经介怀的往事也被日复一日的柴油盐米消磨,只剩下笼统的痕迹,老熊也想过原谅,但一直缺乏一根□□,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他姿态不会太别扭。
  柳芝娴又问土星环以前做什么工作。
  老熊说,工人。
  工人倒也跟巡山员差不多,兜兜转转土星环其实又回到原点。
  柳芝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干起盗伐?”
  以为他会哂笑,斥骂土星环被金钱蒙蔽双眼。
  哪知老熊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好像按着他脑袋和土星环冰释前嫌一样。
  老熊说:“都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我也不记得了。”
  老熊转而问起她公司的事,明显转移话题。
  柳芝娴陪聊一会,坐到晚饭时间,土星环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
  土星环多年单方面神交,老熊被动和他建立起默契。
  几个眼神来回,老熊首肯,“没事,你进来。”
  土星环提着外卖袋进来搁在病床桌上,袋口和盒盖一打开。
  一盆辣椒爆炒的牛蛙干锅香味扑鼻。
  柳芝娴:“……”
  护士叮嘱过清淡饮食,那些话估计就如山上的树,给这老哥们俩一撺掇,一把火烧光光。
  两个加起来超一百岁的老男人不约而同看着她,保密请求全写在狡黠的眼神里。
  柳芝娴哭笑不得,“我什么也没看到。”
  土星环递上一双一次性筷子,“小娴娴,你也没吃饭吧?”
  柳芝娴借口有约,不打扰他们哥俩聚餐,提包从椅子上站起。
  土星环打趣:“小昭昭在等你吧,快去快去。”
  柳芝娴:“……”
  她大概知道老熊受不了土星环的原因之一。
  …
  工作和探病两件要事填满整个白天,如今空闲下来,柳芝娴不得不面对康昭的问题。
  她还是想找康昭。
  柳芝娴无法忍耐时空相隔的等待,缺乏面对面的观察,会错失肢体语言透露的重要信息。
  所以故意一天没联系,就等面对面一次性详谈清算。
  平日柳芝娴暗骂康昭老狐狸,其实自己也耍了点心机。
  她把车停苗圃,穿上去年他陪她订做的旗袍,乘公司的顺风车到康昭单位,并且空着肚子。
  若是康昭对她还有情,这心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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