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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只有我和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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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芝娴:“……”
  闻言,康昭回头,笑着大方捉住柳芝娴逃开几回的手。
  熊逸舟耸肩缩手,“妈惹,受不了。”
  “来,也给你牵一下。”
  康曼妮戳过一段捡来的树枝,粗圆的枝桠跟猪蹄似的。
  熊逸舟:“……滚!”
  山岭道路平坦,很快抵达杨梅林。
  几个男人没有观察杨梅,而是沉默眺望另一座山,默哀般静立许久。
  山火焚烧后的山头脏黑又光秃,在叠翠群山中突兀如癞头。
  外公那道苍老的声音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几十年的辛苦,一把火就没了。”
  焦点回到杨梅树上,柳芝娴悄悄问康昭。
  “什么时候会种回去?”
  康昭说:“到时你们公司应该会知道。”
  柳芝娴一愣,立刻了然。
  植树需要大批量树苗和器械人工,樊柯一定不会错失良机。
  杨梅颗颗饱满硕大,汁水充盈。
  杨梅树不算高大,女人们摘近手的,男人们踩上一截枝丫,就差不多能收割到树顶的。
  外公旁边收整摘下的果子。
  “果场的都是在树底下系上蚊帐布,像伞倒挂一样,然后猛地摇树,把杨梅摇落。我种的太少了……”
  杨梅下得差不多,康曼妮又捣捣熊逸舟胳膊,示意他过来听悄悄话。
  后者听完,扬声道:“爷爷,这边的芒果撒农药了吗?”
  杨梅林旁边栽种着熟人家的芒果树,只只肥硕青翠,沉甸甸的似乎要挂不住。摘下回家埋米缸里几天,掏出撕开就是满口金黄,清甜留香。或者撒上辣椒粉,也是另一种美味。
  老人了然道:“你们可以摘几个回去,反正他们年年摘我们家杨梅。”
  康曼妮和熊逸舟扔下杨梅跑过去,但芒果树高而不壮,难以承载成年人的重量。
  两人望洋兴叹。
  柳芝娴目光藏着跃跃欲试的孩子气,康昭走过去,“我背你上去。”
  柳芝娴:“?”
  康昭在她脚边蹲下,拍拍自己肩头,“上来。”
  姿势亲密而尴尬,令人想起某个刺激的体位,柳芝娴有点难为情。康昭再度催促,她只好扶着他举起的手,颤颤巍巍骑上他肩头。
  “坐稳了。”
  康昭仍高举一手给她当扶手,另一胳膊稳住她双腿,脊背稍弯,慢慢起身。
  最后轻轻往上掂了掂。
  最敏感的地方夹着他,柳芝娴不争气腿软起来。
  她弯腰小声问:“我重吗?”
  康昭说:“可以再来几个康小昭。”
  柳芝娴嫣然轻叹,试着松开她手去够芒果。
  外公也笑着仰头,灌一口矿泉水瓶装的凉茶。
  “我上次这么背阿娴,她还没我半腰高。”
  柳芝娴成功扭下一只大芒果,低头秀到康昭眼前,“摘到了。”
  康昭说:“再摘一个。”
  大志和媛媛也效仿坐高高,摘到他们那份。
  媛媛两手举芒果,朝树底下两个“闲人”耀武扬威。
  康曼妮和熊逸舟抱臂旁观,表情越来越扭曲。
  熊逸舟忽然马步一扎,蹲到康曼妮面前,“妮妮,上来。”
  康曼妮大义凛然,“上就上,我们也可以。”
  她扶着树干坐稳肩头,轻拍熊逸舟脑袋,“小熊,起轿!”
  熊逸舟:“???”
  小·轿夫·熊站起往树荫外走。
  康曼妮忽然叫起:“等等——”
  然而已经太迟。
  咚的一声闷响,康曼妮撞上顶头一根粗长树枝,敲出暮鼓晨钟的回音。
  友情人梯倏然顿住,摇晃。
  康曼妮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拍熊逸舟脑袋倒抽气。
  “放、放我下来……”
  熊逸舟:“……”
  大志和媛媛笑得东倒西歪,柳芝娴强忍着笑过去扶康曼妮。
  康曼妮一根手指,跟老佛爷似的颤颤悠悠指着熊逸舟。
  “熊逸舟,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
  熊逸舟讨好地笑,露出两颗无辜的虎牙,摸着她的额头,“小妮妮不要哭……”
  摘完杨梅,离午饭还有个把小时,两部车由其他人开回去,柳芝娴带康昭走一走她小时候生活过的村庄。
  在山脚溪流处洗过手,柳芝娴和康昭在机耕道上并肩而走。
  他们没有牵手,只在手背有意无意擦蹭时,对视一眼。
  偶尔有干完农活的人路过,好奇打量这对样貌不凡、衣着光鲜的男女,他们跟乡村如此格格不入,又奇妙地和谐。
  有一两个认出她是谁谁的孙女,搭讪两句,问旁边的是男朋友还是老公。
  柳芝娴红着耳廓答:“男朋友。”
  免不了挨夸一表人才之类,康昭从容以对中有种麻木的见怪不怪。
  等人走后,康昭轻轻刮一下她耳廓,“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
  柳芝娴说:“因为我白,容易上色。不像有些人,皮糙肉厚,黑不溜秋的看不出。”
  康昭笑笑没反驳。
  柳芝娴自讨没趣,“你有点不一样了。”
  康昭一愣,“哪?”
  柳芝娴想了想,“以前你总要挤兑我,呈口舌威风。”
  “那不叫挤兑。”
  “嗯?”
  左右无人,康昭附到余红未散的耳廓,“叫调戏。”
  “……”
  柳芝娴摸摸有点润湿的耳垂,舌尖轻触的温度仍残留上面,给他牵着才记得往前走。
  路过村庄腹地的篮球场和健身器材区,几个大爷围坐石桌边下棋,妇女三三两两或站或坐,有在逗弄小孩,有在摘择南瓜苗。
  放眼朴素的衣着里,有一人格外显眼。
  那人头发浓黑,两道垂至半腰的麻花辫看着硬如铁鞭,白衬衫收进红色苏格兰短裙里,脚踩黑色小皮鞋。
  只见背影,无法准确断定年龄,赤露的小腿白皙却稍显浮肿,老人斑零星可见,应该不太年轻。
  她拿着一张报纸,戳戳一个旁观下棋大爷,指着头版一个红色背景下领导发言的照片,拔出口中棒棒糖。
  “你看,这是我表哥。”
  声音倒如推测中上了年纪。
  柳芝娴多瞄一眼那报纸。
  创业以来她发展出读报习惯,以及时了解本市政策动向。
  大号字体的标题似曾相识,她很快想起。
  照片上是许建怀,康昭的继父。
  那大爷笑着跟周围人说:“你们看,首富许健怀的表妹来了。”
  关键词眼成功勾走热恋中男人的注意力。
  “我表哥帅吧。”
  大姐咬回棒棒糖,卷好报纸,呵呵憨笑。
  康昭剑眉微蹙,走过头后又回望一眼,依然见不着正面。
  色香味俱全的午餐端上来,疑惑的小涟漪转瞬即逝。
  饭后收拾妥当,六个人在门口榕树乘凉。
  树根边停着一辆邻居家的摩托车,样式老旧,但刚刷洗干净的,轮子周围滴着一滩水。
  男人在讨论摩托车出厂年份,性能,自己第一次飙车经历。
  女人倚坐摩托车各种自拍,对旁边高深枯燥的谈论充耳不闻。
  康曼妮对着成品咂舌,“自拍最讨厌胳膊出镜,像多出两根火腿肠一样,太违和了。”
  柳芝娴正好对上康昭眼神,招手道:“帮我们拍几张。”
  康昭过来接手机,从车头找位取景,熊逸舟和大志也好整以暇旁观。
  柳芝娴微笑警告,“拍好看点。”
  康昭:“准备好了吗?”
  “等等——”
  康曼妮扭头,“你们两个好心机,竟然让我站最前面。”
  柳芝娴扶着她脸颊,给她摆正脑袋,“谁让你最瘦。”
  媛媛:“就是。”
  康曼妮捋两把头发,夸张瘪嘴,“你们都欺负我。”
  康昭一喊准备,三个女人非常迅速找准表情,动作十分老练。
  康曼妮最先过去接管手机,“好了,轮到我给你们找,哥你快过去阿娴姐边站好。”
  柳芝娴:“……”
  媛媛笑着闪回大志身旁。
  柳芝娴忽然丧失表情管理能力,不知该怎么笑或不笑。
  康昭刚喝了些酒,双颊微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染上醉意,特别拿人。
  他特别自然地勾过柳芝娴肩膀,一手后撑摩托车坐垫,姿势霸道又幼稚。
  柳芝娴捂脸低头,好一会才直起脖子,勉强整理好表情,双手勾在身前。
  康曼妮抓拍几张,“亲密一点,像昨晚照片里一样。”
  熊逸舟也凑到康曼妮身边,交替看着手机和真人,像被传染般,面露恍笑。
  还不太习惯在人前亲密,柳芝娴只好揽着康昭的腰。
  “阿娴。”
  康昭叫她一声,她没听清到底一个字还是两个字,立体的声音将简单的音节包裹得性感而宠溺。
  柳芝娴侧头,那片乌云又飘过来,康昭亲一下她的唇,如小鸟啄食般。
  康曼妮双手抖颤,苦脸叫道:“啊啊啊卧槽好过分!”
  熊逸舟握拳原地弹跳半圈,“卧槽杀狗了嘤嘤嘤!”
  大志和媛媛过来人反应没那么大,默契地鼓掌起哄。
  柳芝娴埋在康昭怀中,想当一颗永不发芽的种子。
  …
  康昭这周休假只有一天,周日又投入工作,约好晚上来找她。
  夜晚是个暧昧词眼,但康昭没实践出它的深层意义。
  他只是把以前每个晚上微信聊天换成面对面。
  “以前晚上也想来找你,又怕周围流言蜚语给你压力。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
  柳芝娴深以为然,流言中女性往往处于弱势地位,如今她终于“勾搭”上康昭,也就不必多理会。
  明明那一晚一触即燃,康昭好像在压抑什么,一直没挑明。既然他不主动,柳芝娴也跟他拖下去,每多拖一天,那种破坏欲就浓一分,想撕烂他矜持的伪装,想把他生吞活剥。
  隔日,柳芝娴到镇上取快递。
  一堆灰扑扑的快递中,康敏正逐个扫码入库。
  “康昭也有一个快递,你帮忙拿一下。”
  和康昭确认关系后,每碰见一个熟人,柳芝娴都会敏感地对比对方的前后态度,有些人确实会优待她几分。
  康敏忙碌中冲她微笑,无疑把她当成自己人。
  柳芝娴很受用,“我开车出来的,还有他们所的件要顺便拿吗?”
  康敏指着柜台边的纸箱和四五个包裹袋,“你看看拿得了么。”
  东西不重,柳芝娴叠起一块抱进尾箱,到派出所把那四五件留门岗处,抱着那只大纸箱上康昭宿舍。
  康昭在门口接过,“怎么不喊我下去搬?”
  她进里间洗手,“也没多重,买的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我没买。”
  “……”
  柳芝娴边用抽纸擦手边去过,康昭拿钥匙划开封口胶,打开纸箱后,整个人有点愣。
  里面放着四五只包装良好的名牌女包。
  柳芝娴略一估算价格,呀了出来,“代购?”
  一张俊脸沉下来,他直起身,轻轻一脚拨到旁边。
  “前女友寄回来的,事先没跟我说。”
  “……”
  “我让妮妮帮我卖掉,钱捐出去。”
  柳芝娴思维也有点钝,想起郗姗姗说过,李京蔓上班一天换一个包。
  她后知后觉自己吃醋了,虽然两人表面泾渭分明,但不知私下还有多少纠葛,尤其双方长辈互为知交,肯定乐见他们复合。
  柳芝娴回想去年卖包度日的辛酸,骨子里的不自信作祟,李京蔓恰好撞上枪口。
  她冷笑揶揄:“今天是用过的包,明天会不会是穿过的情趣内衣?”
  康昭看她眼神忽然变得奇异而陌生。


第37章 
  康昭带着自嘲的淡笑,“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他妈没碰过她,你想象的东西不存在。”
  柳芝娴挑眉冷笑,“交往一年。”
  康昭几乎笑着骂出一句脏话,“别人不愿意,我总不能强…奸她。”
  那个直白的词眼勾出初遇时不太美妙的回忆。
  柳芝娴没参与康昭和李京蔓的过去,无法断定他是否在矫饰。
  她从没在言辞上盖过他,现下更不知说什么好。
  “你以后不要给我买包。”
  康昭玩味扫她一眼,脸上挂着一副“你确定?”的表情。
  柳芝娴抱起胳膊,没看他。
  康昭举着手机发语音,“包不用买了,你嫂子说不要,你看着办。”
  柳芝娴一僵,换一个姿势,揉玩自己的小耳垂。
  “你、买了?动作那么快?”
  那边的手机语音替她回答,是个清爽的男声:“哦……哥,我已经买了怎么办?”
  康昭适时递上请示和求助的眼神。
  “……”
  柳芝娴皱皱鼻子,耳旁碎发绕成弯曲的一缕,心里骂过老狐狸,就顺着台阶下了。
  “既然买了,那就要吧,你上班也辛苦,挣钱不容易。”
  康昭丢下手机,笑着过来抱住她。
  “还是娴老板体贴。”
  柳芝娴佯装警告:“你买了什么样的,太丑我可不要。”
  康昭抬起她下巴,“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气氛缓和,柳芝娴又绕回前头话题,“康昭,我也交过男朋友,我不是介意你有前任,而是……你不能对我撒谎,任何时候都不可以。”
  康昭跟猫一样蹭蹭她鼻尖。
  柳芝娴不想错过千载难逢的切入点。
  “我还能有一个问题吗?”
  康昭仍是谨慎道:“说说看。”
  “你……跟她分手,有一部分是那个原因吗?”
  那个她持保留意见的怀疑。
  康昭松开她,口吻平淡:“首先,我是一个有正常生理欲…望的男人,再者,如果我足够喜欢对方,一切都不是问题。”
  柳芝娴想了想,点头:“谢谢你的坦白。”
  康昭醒悟过来,“你怀疑我有问题?”
  柳芝娴试图委婉,“可你看着,怎么也不像旷了一两年的人……”
  康昭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乱发情的疯狗。”
  淡淡瞟去的一眼里藏着嘲讽。
  康昭抱紧她,这一次,柳芝娴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温热的气息再度逼近耳旁,那沉哑性感的嗓音透过耳朵,直往她心窝钻。
  “我想要你,但怕你又再扇我巴掌。”
  柳芝娴心跳紊乱,呼吸急促,想躲,又给圈得死死的。
  康昭甚至警告性持枪上阵。
  柳芝娴报复般隔着枪套握枪,恶作剧地扣上一把。
  “我不扇你巴掌,但我大姨妈会。”
  初遇那晚的柳芝娴又回来了。
  康昭不怒反笑,顺势一带,一齐跌落床上,柳芝娴垫着他。
  手只是错位一下,柳芝娴回到原处,使上些力气。
  “要我帮你吗?”
  他们紧紧盯着对方,没有接吻。
  康昭手指梳进她的头发中,如那晚一般。
  “我喜欢现在的你。”
  大方,自信,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渴望。
  简简单单七个字,比他的吻更有魔力,鼓舞了她。
  柳芝娴找到他的皮带扣,试图解开——
  门外传来熟悉男声。
  “小昭哥,上次的球针是不是在你这,篮球又没气了?——啊、哦、嗯,不在,好的,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宿舍门刚才忘记关,熊逸舟走到门口见鬼般转身就走。
  大志路过问:“小昭哥不在吗?”
  熊逸舟拐走他,“我姐夫现在有‘机动安排’。”
  大志:“……”
  柳芝娴从康昭身上爬起,整理好头发。
  康昭笑吟吟说:“准备去打球,你来看吗?”
  柳芝娴微扬下巴,“不去,妮妮媛媛都不在。”
  “晚点我去找你。”
  “你来也没用。”
  康昭一手掐腰,一手撑在桌沿,“你把我当禽兽么。”
  柳芝娴半开玩笑,“你上次说画一幅人像,不交作业不给来。”
  康昭咬咬嘴唇,一副“你等着”表情。
  …
  回到苗圃,柳芝娴给猫换水倒粮,才慢慢开始洗漱。
  来乡下一年,灯红酒绿机会锐减,除了吃宵夜,柳芝娴基本独自呆在宅子里,与一猫相伴。
  省去许多不必要应酬,她有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朋友随时联系,倒也并不孤寂。
  洗漱完看一会专业书,柳芝娴犯困地刷起微博。
  刷到一组男人婚前婚后对照,同一个床头和姿势,左边婚前是帅气小鲜肉,右边婚后只剩下肉,再也鲜不起来。
  柳芝娴转发到微信给康昭。
  片刻后,手机震动,持续不停:康昭发来视频请求。
  柳芝娴往旁边镜子看,摘掉兔子发带,吊带睡衣领口赤露大片肌肤,转念一想,又不是没看过,索性也不挡。
  调好角度,只入镜脸和锁骨,柳芝娴接通视频电话。
  康昭好像撑在桌子上,只能看到胸膛和一角胳膊。
  然后他站直,上半身填满屏幕。
  康昭说:“这次终于看到人。”
  这是她第一次接他的视频。
  柳芝娴以手梳整头发,轻咳一声,“又不是没看过。”
  康昭说:“不一样。”
  “嗯?”
  语气混不正经,“睡前看的,不一样。”
  “……你刚打完球?”
  康昭身上还穿着球衣。
  他啊一声,“你担心我变胖?”
  没想到有人比她更能跳话题。
  柳芝娴说:“给你敲响警钟。”
  康昭:“我让你检验一下。”
  她还没吃透这句的意思,康昭忽然漫不经心撩了撩衣摆,跟扇风一样,一截腹肌不时闪现,成块成块的,汗湿的肌肤泛着隐隐光泽。
  柳芝娴又乐又羞,撑着额角低头笑,“你干嘛!”
  “给你看,躲什么。”
  “……”
  柳芝娴强装正经,绷着脸紧盯他。
  康昭揪起衣摆,不一瞬将衣服扯下。肌肤沁满细汗,小麦色泽野性又健康,半身肌肉灵活舒展,透出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柳芝娴表情崩盘,双手捂脸,又忍不住悄悄张开指缝。
  “臭流氓。”
  他不知故意还是无心,修长的手指挠了挠腹肌。
  “还担心我变胖么。”
  柳芝娴放下手,支颐严肃道:“亲手验证才能下结论。”
  康昭笑:“一会就过去。”
  …
  柳芝娴本来打算明天中午到舅妈店里洗头,这回听说康昭要过来,赶忙回浴室洗一遍。
  出来边吹头发边琢磨,一会下楼开门要不要穿上bra,洗完澡穿睡衣还塞bra的确不好受。
  吹风筒换到另一边继续吹时,柳芝娴决定还是穿上为好,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等头发吹干,穿好bra,她修饰好炸毛的碎发,喷上一点香水,终于允许自己看手机。
  有一通未接来电和一条消息。
  都是十几分钟前,风筒太吵,她没听见。
  康昭说临时有事,今晚过不去。
  短短一句话,完完整整听三遍。
  柳芝娴把手机抛床上,反手后勾解开bra扣子,两条胳膊从肩带缩回来,把一整副从衣摆下面掏出挂椅背。
  她坐椅字上支起一条腿,开始涂指甲油。
  简单而重复的手工容易让人静心,柳芝娴心里一边骂康昭,一边给手脚涂上均匀的透明色。
  晾干后,跑去捡回手机,把康昭微信备注改成一个字:猪。
  …
  以前失联,只是简单的普通朋友不联系。
  如今刚谈恋爱,康昭一声不吭消失,柳芝娴像被甩了,甚至绿色上头。
  偏偏康昭工作性质所限,柳芝娴没法抱怨什么。
  过几天,柳芝娴好像也忘记自己非单身的身份。
  除此以外,还有另外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困扰她。
  又到上康昭家做园艺的日子了。
  这日周末,柳芝娴带着一个新招的男徒弟一块出发。
  银色皮卡刚在许家别墅门口停下,一辆红色大奔也在后头泊好车。
  两边人马同时下车。
  一边是灰不溜秋的宽松工作服配水靴,一边是细跟高跟鞋和及膝短裙。
  倒也跟各自的车相匹配。
  柳芝娴拿工具慢上一步,站在李京蔓后侧方等应门。
  三个人的站位,瞧起来就跟李京蔓领队来做工似的。
  保姆阿姨似也给这架势愣了一瞬,旋即换上不卑不亢的笑容。
  “三位里边请。”
  柳芝娴颔首打过招呼,径自往后院走。
  李京蔓瞥一眼那毫无可取之处的背影,扬起高傲的头颅,跟着阿姨进屋。
  那派头,有几分将军凯旋进宫面圣受赏的气场。
  事先接到来讯,许建怀对李家千金的造访并不意外。
  李京蔓递上手中礼盒,说是家父新得的上品香茗,带来请叔叔品品。
  许建怀让阿姨端上茶点,面色谦和,“老李跟我隔三差五见得上,还特地差女儿给我送过来,辛苦了。”
  “怎么会辛苦,本来也打算来看看叔叔阿姨。”李京蔓一番话说得体面周全。
  许建怀说:“可惜康昭这周不休假,不然……”
  李京蔓眼神一滞,端起香茗细抿。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孔玫先前一直在楼上,不知道今天有客。
  李京蔓甜嘴唤了声阿姨,就着来意重新寒暄一遍。
  孔玫措词客气,“就是今天约好园艺师修整后院,不然可以带你到花园走走,不用拘束在屋里陪我们两个老人家喝茶。”
  李京蔓说:“我好怕妨碍到你们,正好我妈也喜欢捣鼓些花花草草,我来观摩一下,不算偷师吧?”
  孔玫不动声色向许建怀投去一眼,那边稍一欠身,接茬道:“上次你妈妈请的好像也是这位园艺师。”
  李京蔓面露讶色,“是么,都是穿差不多的工服,我认不出。”
  许建怀说:“她们公司也在南鹰镇上,小昭那里。”
  李京蔓说:“跟我联系的是一位年轻男老板,听说租用村民的旧宅子,办公和住宿都在一起。”
  一句话语义暧昧,适婚年龄男女走近一些就会引发联翩浮想,何况朝夕相处,又拥有利益共存的事业。
  孔玫和许建怀愣怔一霎。
  “许先生——”
  保姆阿姨伺机打断沉默,说柳小姐有一处修整意见要请他们确认。
  两边都是不能冷落的客人,孔玫斟酌片刻,起身道:“我去看看,老许你陪蔓蔓聊着。”
  孔玫换上室外鞋,台阶残留一列泥印子,也不知鞋子的主人刚才走到哪里,听到几分。
  …
  时近中午,柳芝娴清理完残迹,打包工具要告辞。
  李京蔓也从屋里出来。
  许健怀客气道:“有空再过来玩。”
  李京蔓说:“我听说小珩快回国,和他好久没见,也想聊聊。”
  许健怀说:“到时你们全家一块来,你也在国外呆过,跟小珩应该有共同话题。”
  孔玫送柳芝娴到门口,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说:“下次和小昭一起回来。”
  柳芝娴莞尔“哎”了声。
  李京蔓淡淡剜一眼。
  送走两辆车,孔玫和许建怀对视一眼,互相舒出一口气。
  许建怀负着手轻叹,“小昭这是给我们出难题。”
  孔玫莞尔,“这有什么难丢,他带哪个回来,我们就认哪个。”
  两老四目相对,坦然朗声笑。
  …
  柳芝娴回到公司换身衣服,开车到镇上舅妈店里洗头。
  今天闲日,中午客人只有她一个。
  舅妈便亲自上手。
  柳芝娴躺在洗头床上,望着灰旧的天花板。
  “舅妈,你和舅舅结婚前他就是巡山员了么?”
  舅妈给她试水温,“可不是么,三天两头呆山里,跟老树处对象的时间还比跟我长。”
  “舅舅不在时,会无聊么?”
  “当然会,不过我们那年代通讯不发达,长时间联系不到,好像也没多不正常。只要自己有工作要,倒不会太无聊。”
  “也是……”
  舅妈给她打泡泡,笑道:“刚开始谈恋爱就不适应啦?”
  “……随便问问。”
  “小昭这个人,还是挺靠谱的。——这样力度合适么?”
  柳芝娴嗯了声,和长辈聊感情总有说不出的别扭,也许是学生时代不得不向家长坦白早恋的后遗症。
  柳芝娴说:“舅妈,我有点困,小小眯一会,好了你喊我。”
  柳芝娴忙了一天早上,没怎么费劲,一会便进入浅眠。
  柳芝娴舅妈觉察门口光影变化,一扭头,对方朝她做出嘘声手势。
  康昭在旁边水龙头洗过手,用口型道:“阿姨,我来。”
  她但笑不语,洗净手中泡沫,扶着腰出门和隔壁店老板娘聊天。


第38章 
  隐隐约约感受到抓揉力度,力道堪比按摩,柳芝娴半醒半寐。
  没人叫醒,她也就慵懒瞌着眼。
  忽然外头响亮的一嗓子——
  “哟,小昭哥,还给老婆洗头啊!”
  柳芝娴惊得一抽搐,迷迷瞪瞪,醒了。
  康昭扭头笑骂:“滚!”
  柳芝娴支起脖子,没来得及看清,门口那道影子已然麻溜滚蛋。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别起来,还有泡沫。”
  脑袋大概变成一朵奶油蘑菇,形象堪忧,柳芝娴丧气躺回去。
  “来了也不告诉一声……”
  “看你睡得熟,没忍心。”
  “……刚才那是谁?”
  “大志。”
  柳芝娴双手交握在肚子上,又叠起腿。
  康昭轻叹:“你头发真多。”
  柳芝娴笑:“我舅妈要亏,洗我一个顶人家两个。”
  康昭开花洒试了水温,开始冲泡沫。
  先是只能看到那双眼尾上翘的眼睛,康昭忽然低头,整张脸出现眼前,阳刚而豪气,柳芝娴脑袋嗡然。
  他刮一下她脸颊,“你洗头都这么直勾勾盯着人家。”
  柳芝娴说:“如果有你好看的话……”
  康昭笑了笑,拐弯抹角的恭维对他很受用。
  毛巾掖好头发,康昭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柳芝娴还没仔细分辨出与温水的区别,只捕捉到微扬的嘴角。
  康昭托着她脖颈,将她扶坐起来。
  瞧着四下无人,柳芝娴点点自己嘴唇,“这里。”
  康昭笑着,弯腰印上去,轻吮一口。
  “满意了么?”
  上午的怨气尽数消散在甜蜜的吻里,柳芝娴决计按下不提。
  “还行吧。”
  康昭还捏着她指尖,“整这个玩意……”
  指尖上是她新做的美甲,晶晶亮,星空一般。
  她抬手一挑他下巴,“美不?”
  “人更美。”
  “……妮妮吹彩虹屁的功夫跟你学的吧。”
  男人的手掌在她后脖子上揉按,粗糙而温暖,柳芝娴变成一只猫,乖巧地任他拿捏后颈。
  康昭说:“过来吹头。”
  柳芝娴想不到还有整套待遇,“你要给我吹?”
  康昭插好电吹风,扯开她头上毛巾,探进发丛中轻捏耳垂,洗头前已摘下耳钉,饱满的一颗如变软的提子,一捏即破。
  他看着镜子中的她,“今晚换你?”
  柳芝娴回过味来,提子红得要爆浆,“臭流氓。”
  风筒嗡嗡声妨碍交谈,康昭认真给她吹起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插其中,浓密的卷发仿佛等待收割的稻田。
  她不时往镜子看,待他发现,又笑着避开。
  柳芝娴和康昭玩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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