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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胜者为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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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的街道安排得十分有序,连同四大城门到皇宫的路线也规整过了,往常行人行车的道路之外,还特特留了来去两道专供各种加急事务的传令兵跑马之用的,皇帝自然不会觉得太子此举略妨碍了他出行时的御道是什么不臣大不敬——说到底,这御道以后太子不也是要接着用的?难得他这个长于后宫的小东西都能顾着军政急务,难不成朕这个领兵多年的反而不知道这道理不成?

当然,顾忌心疼那些妨碍了加急传令的家伙,是太心软了些,但太子说的也没错,这大庆天下大定百废待兴的,百姓每常忙碌于趁此东风多寻摸点生计,偶尔顾不上那些老人小儿的,照顾不周让他们没能及时避开传令兵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地震将街道都毁损了些,怎么也是要修建的,何妨多考虑一点?左右不过多一点石子沙土多一两日馒头供应的事儿,换来民间一片当今不愧是慈和悯下的先帝钦命的明君,果真爱民如子的赞誉……

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皇帝和太子两个,连带那些先帝的皇子皇孙们,还真没哪个真心觉得先帝是个慈和的,悯下嘛,一般时候也算疼爱百姓,可是必要时刻,将满城百姓都做了弃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某些事,既然连御史言官起居注各处都不提了,穆家子孙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到处宣扬,笔者就也不深说他了。

却说皇帝一次试出太子的能耐,索性将京畿一带乃至所有此次震中受灾的地区安置等诸事都托付给太子,发现太子果然不是偶然,而是个天赐与他可以托付监国后方诸事的妙人儿,心中那个心花怒放啊!虽说九五至尊号令天下的滋味极好,可那龙椅坐一天两天是新鲜事儿,可要真给它捆上三年五载甚至三五十年……

在战阵上驰骋了过去大半光阴的皇帝陛下,表示真心伤不起啊!

再说北疆外族依然虎视眈眈,虽说他家近卫队长是很信得过的,但论起武略战阵大局观,哪里比得上他自个儿?原是恐御驾亲征之后后方起乱子,现在有这么个小小年纪就伶俐周到的太子在,也许顶多再忍个三年五载,等太子再大点儿、诸王的势力再瓦解些儿……

他也该可以,天高海阔任龙飞跃了吧?

正好那时候什么孝期都过了,恰可以将美人打包带走做亲卫,人生真不要太美好哦!

24第 23 章

可人生,真有那么美好么?

两府小霸王,当今与太子都明里暗里宠着罩着的小东西,我们的小男子汉王仁同学尚且不能事事如意,何况明君这种堪称天下之最的悲摧职业?

仁哥儿期盼了好几天才做上一回的奶油松瓤卷酥,尚且一次只能吃那么两筷子,藕粉桂糖糕更是只能吃半块,豆腐皮包子倒是能吃三个,可惜那素山珍的馅儿虽然鲜美,却不够香甜啊!

人生啊!

小短手托着肥下巴,王仁小朋友很是似模似样的叹气。

真真是人生不如意者十有□!

爹爹很好、娘亲很好,伯父伯娘鸾姐姐都很好,小美人儿在余震过去,没了一起去灾民棚子里私会的节目之后,还巴巴儿找到自家家庙里来——那心意更是真真儿的好,公子爷我果断玉树凌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酒坛子见了都要自动打开盖啊!小媳妇都早早儿自食其力定下来了,果真不愧是王家十代以来最早男子汉的男子汉啊!可是……

自己不能对着心爱的点心大快朵颐也就罢了……

小仁儿又叹了口气,如此美貌贴心的小媳妇,巴巴儿来寻自个儿,自个儿却连请他好好吃顿饱足都不能,真是……

胖脑袋低垂,说到底还是自己没忍住,明明都和娘亲伯娘保证过绝不多吃酸甜点心了,结果前儿接连没忍住,闹得牙齿都蛀掉两颗……虽说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小小的牙痛才不、不——回忆起牙痛发作的滋味,小家伙打了个冷颤,却还是咬牙坚持他的男子汉气概——才不怕呢!可是伯娘就爱操心,现在给自己供应的美味点心都限量了,就是今儿自己巴巴儿和她强调真的真的和朋友约好了,也不过多了一人的分量。

其实说起来,全吃下去都不够自己塞牙缝的呢!

难得小媳妇赞过说是香甜不腻刚刚好的奶油松瓤卷酥啊,居然只得那么四小块,就是公子爷我疼媳妇儿忍住不吃了,小媳妇也还是吃不过瘾哪!

小家伙又叹了口气,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蔓延上心——

小媳妇如此贤惠贴心有情有义,自己却连媳妇儿一点子吃食点心的惦记都满足不了,还能算是男子汉么?

小媳妇会不会误会自己不够可靠?其实自己真要弄到点心不是没法子,只是一哭二闹三撒泼的把戏,不是男子汉该用的啊!

万一误会了……

小媳妇这么美貌贤惠,该不会还没过门儿就被拐跑了吧?

垂下头,仁儿小朋友表示他真的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那边厢,太子殿下慢悠悠吃下最后一块卷酥,极珍惜地舔了舔指尖儿,终于转头正视仁儿时,可怜的小朋友已经因为眼角余光留意到小媳妇馋个点心都只能如此委屈地舔手指而红了眼圈了。太子眨了眨眼,眼睛在空空如也、连个点心渣子都没留下的盘子上溜了一圈,略微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凑过去:“仁哥儿?你家的点心太好吃,我一不小心就忘了给你留两块了……”

说着看小家伙的脸色越发难过,素来圆滚滚、和当今天子都敢瞪圆了对视的大眼睛里头都有泪花儿在打转了,太子心下一骇,他和小家伙玩儿都有近三个月了,故意逗弄他的时候也不少,但小家伙心宽,从来没哭过,就连恼怒的时候都少,今儿这是怎么啦?不就两块点心么?犯得着掉金豆豆啊?

不过想到这位可是能为了捍卫自己吃甜食的福利,引出他自个儿到底长大了没有,从而和皇帝瞪眼高声的,太子自觉脱离小时候好多年,也拿不准这些小东西的心思——也许他们真是点心至上的呢?没看到宫里头那个素来心思缜密小小年纪就知道各种装模作样顺带给自己上眼药的大讨债的,也和那个小的一般,都是因为贪嘴才在皇父跟前儿留下“不尽心”的印象么?

因想着,太子忙忙示意侍从拿出自己带来的点心匣子,先让侍从打开了一样样尝过,看果然无事之后,才亲自捏起一块儿他自己吃着虽嫌甜腻、但想来应该合适小家伙口味的枣泥山药糕,亲昵地递到小家伙嘴边儿。

小家伙原正为看太子打开点心匣子,却自己不吃、也没先想着他、倒让那白面阴柔的小厮先用了,而想起刚刚自己巴巴儿拿了心爱的点心献宝、他也一般儿先赏了那小厮一块——爷我自个儿都还没舍得吃呢!这么一想,小家伙可不是越发伤心得很?大眼睛里头咕噜噜转的泪珠儿,终于没忍住滚下来一颗,亏得小媳妇正背着这边,小家伙才得以迅速拿衣袖擦过、匆忙掩饰住痕迹。

不过那小嘴儿还是嘟得厉害,小家伙都在想着要不要好生振振夫纲,省得这小媳妇不偏着自家相公倒偏着个小奴才了,却不想两根仿佛上好白玉雕就的手指就捏了一小块玉雪可爱中又透出一点子深红馅儿的点心到自己嘴边,什么夫纲什么不忿都飞了,嘴巴里虽还有那么一股子打心底里冒出来的醋味儿,可合着这甜蜜蜜的点心吃着正好儿~

太子看着小家伙刚刚才红通通的眼睛现在幸福得眯成小弯月,心里松了口气,又觉得好笑,果然啊,再怎么出口伶俐也是个小孩子,为口吃的就又哭又笑的。想着,就拿手捏捏那小松鼠似的鼓起的腮帮子,嘴里也不忘笑话他两句,不妨正眯着眼一幅幸福小模样的小家伙,立刻就顾不上仔细品味口中美食,一股脑儿咽了下去,直噎得他自个儿一张胖脸儿都涨红带紫了,太子更是吓得手忙脚乱,好容易拿大半盏茶帮他将那点心灌下去,这小家伙却还不知道感恩,瞪着本就圆滚滚的大眼睛,两个腮帮子和小青蛙似的气鼓鼓,胖手儿还很大不敬地揪住太子殿下的衣领子,气沉丹田大声道:“我才不是因为两块点心生气!”

小家伙的嗓门不得了,那一嗓子又几乎是对着太子的耳朵喊的,真真儿比打雷还吓人,太子觉得自己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了,虽不至于真的想拿这小东西怎么的,眼睛却还是立了起来——

不就吃他几块儿点心么?就委委屈屈地蹲在一边儿唉声叹气!若非那味道实在有回忆的滋味,当他真稀罕呢?再说了,自己不都亲自拿了点心喂他哄他了么?那可是当今帝后都没享受过的待遇!不过随口笑话两句,这小子倒好,居然敢死鸭子嘴硬冲自己吼了?

不好生教训教训,这小子可拿那声儿“哥哥”当玩儿了吧?以为喊了自己哥哥就能学得和宫里头那两个讨债的一般不知敬重兄长么?可人家喊的是皇兄太子殿下!喊哥哥且还能让他应得心甘情愿的,可就这么一个,想不学着乖乖尊敬孝顺兄长……哼哼哼,怎么可能?

太子正琢磨着如何树立兄长威严,不提防小家伙吼了一声儿后倒先委屈上了:“你居然把那小厮看得比我重要!”

太子怒,他对他还不够好?就是嫡亲弟弟也不定有这么好吧?居然还敢说什么他将奴才看得比他重?他堂堂太子,难不成也会去给个奴才亲手侍候进食不成?

原以为这小东西就是脑补能力厉害些,怎么无中生有的本事也这么厉害?难怪皇父对他都头疼得很,实在是、实在是……

不知所谓!

25第 24 章

太子殿下忽然很觉得和他那个啥都没来得及做、就莫名其妙被说宠啥灭啥偏啥压啥的皇父心有戚戚,这小家伙有时候可真气人!

太子气得都想要将小家伙捉过来打屁股了,却不想小家伙弱弱地委屈了那一句之后,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你就是你就是!凭什么我特特带来给你的点心,你倒要先让那小厮吃过?还有那个那个,说是特意带给我的呢,也还是让那小厮先吃!”

小家伙真是气坏了,他现在不只眼圈红,连鼻头都红红的,不过是不肯示弱,方强忍着没掉下泪来。可那小胸膛一鼓一鼓的,也不知道多少是气愤多少是伤心;那小嘴巴不自觉一抿一抿的,仿佛略一放松就要哀泣出声儿似的……

总之怎么看怎么可怜。

太子一下子就心软了。

只是那等子就是自个儿宫里小厨房弄出来的点心,没人先行试毒就绝对不敢进口的宫廷龌龊,可让他怎么对着这么一双倔强干净的眼睛说出口?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祖母病重,一下下摩挲着他的脑门儿时,那纠结的眼神了。

祖母当时最终选择了告诉他宫廷的诡谲,人心的黑暗。

他听完也不觉得有什么心理阴影。

可那不过是因为他早就看多了诡谲和黑暗,该有阴影的地方早占满了,是以浑无所谓,可现在这个小家伙……

但要不说吧,先不提现在小家伙这气鼓鼓泪汪汪,只差没撒泼打滚嫌他偏心的蠢样儿,就是日后——王子胜房里也有两个通房,孝期里用不上,以后真能一个庶子庶女也无?只看西府里那些都由王子腾遣散了、东府里头的且还留着就知道,王子胜不定对那两个多少旧情难忘呢!就是西府里头还有那个史氏也快生产了,别看她现在对小家伙比对亲闺女还好几分,谁知道日后生下个男丁来,会不会谋算小家伙的?原先那什么伯夫人,为了个监生名额都要王子胜应了不要才能瞑目,又有原先王子胜几次三番没赶上科考,虽理由尽是侍疾啦守孝啦,可要说那老婆子没压着前头长子嫡孙的心思,真是说出去鬼都不信!再说王家东西府如何分家是在官府那儿立了档了,只等着孝期过后就能彻底分割,可别说其他的,还有个家主族长之位呢?,王子胜是正经承重的长房嫡孙,可王子腾到底年长,这自家没儿子也罢了,等有了儿子,侄儿可不就要退让一射之地?到时候……

小家伙这么没心没肺傻乎乎的,真能讨得了好儿?

太子那个纠结啊,虽说打破一个纯真的世界、亲手给一张白纸涂鸦上浓厚的墨色什么的,其实挺符合他那有点子变态的心理,话说他初认识小家伙时,那还是人家刚刚救了他的小命儿没多久一会子呢,他都打过坏主意!可这一来二去的,小家伙又真心有魅力,到了现在,小家伙自己递上了榔头墨笔儿,他反而不舍得敲敲画画的了。

呜,真心纠结!

太子难得竟也会如此左右不决,可这习惯真可怕,他心里还拿不定主意呢,那手上就像有自己意识似的,就着原先本是要把小家伙拖过来打屁股的动作,略改一改揽了过来,一手扶着那看着和个小冬瓜似的、摸起来却还挺有手感的小腰,另一只手摸摸那留着一小撮刘海儿的大脑门,太子舒服得眯起眼,这小身子抱几次都觉得可心得很,一时竟是忘了自己还在纠结着,径自和先前几次那般,凑过去将脑袋搁在小家伙那不很硬朗却相当温暖的小肩膀上蹭了蹭,不经意间,脸颊蹭到小家伙从衣领里头露出来的小脖子都不觉得,倒是小家伙,原先还气鼓鼓的,给小媳妇这么一揽一蹭,几乎都忘了声讨他了。

好在小王仁给王子胜教了这些时日,别的不显,心性却坚定了不少,此时再是软玉温香抱(or被抱?)满怀,到底没忘了一振夫纲的初衷,任他那抹红从太子蹭到的地方直蔓延到额头去,小家伙还是坚持给自己讨回公道:“别、别以为你撒撒娇,我就会忘了你偏心眼的事儿——哼!居然还敢偏心给个小厮!”

太子先是因为一句“撒娇”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小家伙得该多会脑补才能“看”得出自己是在撒娇啊?爷起码几十年没和谁撒过娇了好不好!

——太子殿下选择性地遗忘了,他早起往中宫请安时,还因为皇后说起他年纪也大了、等孝期过了都该放房里人了之类的话儿,而满脸羞赧地和皇后撒过娇来着。虽说那多是做作,可那一声婉转缠绵的“母后”啊,真真是比起那位养在中宫的先帝太子遗留的小公主都更甜腻几分了。

可还没等太子想好要不要好好让这小家伙明白什么才是撒娇,就听他一声娇嗔味儿十足的“哼”,当下失笑:“谁撒娇了?嗯?哼~”

后面那句故意学着小家伙方才那一声的“哼”,成功让小家伙原先就红得很的脸,彻底向猴子屁股发展了,不过仁哥儿会坦白自己只是给小媳妇的热情羞窘到,才一不小心就拿了他家温和乖巧的鸾姐姐,偶尔傲娇的一声“哼”出来用了吗?

当然不会!男子汉大丈夫,小媳妇儿跟前,宁可被误会也不能示弱啊!

因此小家伙脸上涨红归涨红,嘴里却在啃哧几下之后,还是揪着原先的话题不放,太子看着小家伙那隐藏在气鼓鼓的指责下头的失落,和那“反驳我吧反驳我吧乖乖坦白你是有苦衷的吧”的小期待,抚额叹了口气,到底是不愿意这小家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撕裂开纯白的自私占了上风——如果一定要染上墨色,那还是由我来着色吧!

太子定了定神,端正坐好,小家伙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却也学着坐直了,连脸色都正经严肃了起来,只是那肥嫩嫩的脸颊、圆滚滚的眼睛,再怎么严肃也显出一种可笑可爱来,让太子几乎都要推翻方才下定的决心。

只太子到底是太子,他本性就自私,虽现在将小家伙看得极重,可也正是越重视,才越自私,又原就是个看不得人一味儿单纯天真的性子,每每总有种将那纯白物事玷污撕碎的扭曲欲望,他对小家伙已是极难得,好一会纠结不说,此时下定决心虽说有几分扭曲的自私,也更多的还是怕小家伙太过单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伤害的缘故。也因此,只一瞬间的动摇,却不改初衷。

——就从我的处境开始,让你看清楚,人为了自身的欲望,到底能有多肮脏!

26第 25 章

太子连侍从都挥退了,只揽着小家伙唧唧咕咕的说小话儿,王子胜一边默着佛经,一边留意着他们那边的动静,听太子虽在小家伙的坚持下,很是说了些不可言传的大实话,但说得极有分寸,比起自己偶尔故意逗小孩时说的鬼故事都轻描淡写多了,也就不担心吓到小孩,倒觉得有穆小子这么个帮着他给小家伙“讲故事”的也不错,便悠悠然于默经之余多分出几分心思用于修炼,故意往小家伙那儿送去的灵气倒也没吝啬分润穆小子一二,只当是给说书先生的茶水钱了。

难得这穆小子虽说女气阴柔心思阴暗,却还知道感恩,和小家伙往来也还算真心,连此时被小家伙缠不过说了真话,也又注意分寸、又没忘教导小家伙如何自卫如何识人心,王子胜自然不会小气。

虽说他其实不觉得他罩着的小东西需要学凡人那些乱糟糟九转十八弯的心肠,但在他自己筑基有能力引领小家伙炼气之前,小家伙且还是凡人,多学些也不错。王子胜倒还乐得将教导之职往穆小子身上扔一些,也好多些心思冲击他那原本只差临门一步、偏生被搅和了的炼气大圆满。

只王子胜心思打得好,却高估了小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或者说,低估了穆小子在小家伙心中的重要性——小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还算尚可,被故意逗弄时,也且还能忍住不对王子胜口中那形容得太过形象的鬼怪血腥投降,再是小脸煞白小身子都成筛糠样,也能勉力站住维持他那“男子汉”的坚强。

可这么坚强的小家伙,一遇到他家小媳妇的事儿,就果断不冷静了。

太子和他述说让奴才试吃的必要性时,他倒还能努力绷住,等话一说完,立刻转身扑到王子胜身上,胖手儿往他爹大腿上一圈,胖爪子还险些重创某处要紧地方,好在是王子胜,炼气后期的修为,不说肉身金刚不坏,却也不是一介凡人小儿能伤着的——若是原身遇上小家伙现在这么一下都能空手捏碎核桃的力道,咳咳,小家伙很可能从此再不需要担心他会不会忽然多几个庶出弟妹来讨债了,不过嘛,却也连嫡亲弟妹都没得期待了~

王子胜虽然没想着和哪个女子双修孕子,但那地儿被捉住了还是有点子尴尬的,当下也顾不上又是只差临门一脚的炼气大圆满,停下了右手挥笔之势的同时也中止了冲击修为,左手不着痕迹地拂开小家伙那抓到不该抓物事却浑然不觉越捏越紧的小爪子,倒也没恼,又见小家伙使劲往后仰着胖脑袋好和自己对视的样子实在滑稽可爱,大眼睛虽没含泪,委屈地嘟起的小嘴儿也实在可怜,王子胜便连那要小家伙行动稳重些的话都咽回去了——大师兄一千多岁了照样横冲直撞的,小家伙十岁都才一半呢!

都说小儿眼睛干净,还真不假。就是不说那等怪力乱神的,小孩儿对于人的情绪好恶也确实有种本能的敏感,虽说王子胜脸上眼中的神色都没改变,小家伙却敏锐地察觉到王子胜又柔和了一些的气场,越发将小脑袋往后仰去,仰得上半身都几乎和地面平行也不怕,被拂开了的小爪子也只是松松地捉着那白麻布衣的下摆,大眼睛眨了眨,声音越发甜腻:“爹爹~”

王子胜眉眼间的浅淡就散去,带上几分颇明显的无奈,一把捞起仰头就要往后摔下去的小东西:“好吧,爹爹在这。仁哥儿又有什么吩咐了?”

皇帝陛下忙活完一天军国要务,想着传太子来问问京畿一带震后处置的情况,就听说那小子又出宫去了。皇帝恨得牙痒痒,虽说他手头的军国大事肯定比地动后的安置更繁杂,可太子初次挑大梁,他又有些儿坏心眼的想折腾,不,是存心磨砺长子,见他将京城里头的事务处理得不错,索性就将京郊乃至所有此次受到地动波及的灾民安置问题都交出去了,却不想这世上竟有这样天生会处理杂务的,那什么一天多少粥一天多少药建造房屋又需要多少木石,乃至重建的街道商铺民房都如何规划,甚至离京城这个地动中心各地远近不同而导致受灾程度不同、还有当地的物价水平不同等,拨给的银钱不同……等等等等细节,对于皇帝来说,真是比再和北方那些始终贼心不死的游牧民族连续血战十七八回都累些,偏太子在皇帝还没给他配置太子詹事府属官的时候就能处理得井井有条,还顺带给自己空出时间去会小竹马!

皇帝磨牙,北方虽说这几年安分了些,但总是虎狼在侧,太子又有如此天分,少不得,为了以防万一,太子你,就能者多劳了吧!

打定主意,正好手头那些皇帝认为是大事急务的也处理完了,剩下的一些他原就不耐烦看,现在正好拿来磨练太子,便索性放到一边去,略喝两口茶,换下那身玄色金龙的皇帝常服,穿上一身葛麻布衣,也不耐烦安排什么暗卫侍从,只带了今日值守的四个近卫,便往京郊行来。

王家家庙他来得不如太子频繁,却也是熟客,知客僧也没栏他。皇帝一路熟门熟路地进了后头,结果出乎意料的,没见着太子和小家伙竹马竹马的秀“恩爱”,却见着更刺眼的。

虽也是更难得的美景。

七月中的申正三刻,日头已近西山,光线却还很亮,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照在那青年带着无奈浅笑的脸庞上,虽不似往日那桃花四溢的风情,却别有一种如梅杏暗香的温柔。

可怜已经禁欲近一年的皇帝,不过一眼就□一紧,只恨此时双方皆在孝期里头,也不好真将那人揽过来疼爱一番,只得眼睁睁看着一个肥头胖脑袋的小家伙,一爪子攀上他眼馋不已的纤婉脖颈,那也不知道怎么吃的才能在茹素数月之后依然肥嫩嫩圆鼓鼓的胖脸蛋,也顺势蹭上他更加眼馋的如玉脸庞——端的大煞风景!

虽然也是多亏了这小家伙破坏了原先的美好画面,皇帝才得以顺利压制下心中汹涌的那把火,不至于当众出丑,可皇帝还是觉得,往常怎么看怎么可爱机灵的小家伙,现在怎么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呢?

更不顺眼的还在后头!

小王仁正有心事,也没注意到皇帝;王子胜倒是眼观八方耳听四路的,可他又不觉得皇帝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自然由着宝贝儿子继续亲昵。

于是皇帝就看到了,那碍眼的小东西蹭了他都还没碰过的白玉脸颊不说,竟然还、还,还拿他那张犹带着也不知道是哪样点心上头沾来的油光水滑的小嘴儿,含上了他心中玉人儿玲珑可爱的小耳垂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朕看上的美人,朕都还没一亲芳泽呢!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混蛋居然敢……

27第 26 章

皇帝一时竟是连那小混蛋是他心中那个“玉人儿”素来如珠如宝的亲儿子都给忘了,脑袋一热,直接大踏步上前,一把就想将这个十足碍眼的小混蛋提起来,却不料竟是被王子胜随手拦下了!

皇帝眼一眯,虽然他在伸出手前已经看明白所谓的“含了耳垂”,其实只是错位之下的视觉误差,不过那小东西亲昵地将小嘴凑到美人儿耳边说话的样子还是有些碍眼,又觉得反正自己都像毛头小子似的热血上头一回了,不如干脆破罐子破摔闹一回,将这小东西提溜下来,也省得太子巴巴儿跑出来一趟,却只落得个独自在一边傻坐着的下场。

却不想,他难得想亲手做一回好父亲——将小东西他提溜下来扔给太子让他们去竹马竹马什么的——却竟然出师不利!

皇帝对自己出手的力道和准头最是心知肚明的,他虽没想着伤害小东西,可他常年在战场上头拼杀,稍有不慎就是重伤致命甚至连带着边关十万将士都落不了好儿的下场,自然最是明白何谓“苍鹰搏兔、尚用全力”了。他提溜小东西衣领时的力道不算重,但手伸出去的角度自然而然地防备了七个小东西可能闪躲的空隙、以及十二个王子胜可能格挡的地方,眼中原本对王子胜那无奈一笑的痴迷也在他出手的瞬间就散了开去,可就是这么着,竟还是被格开了。

王子胜看似随意侧了侧身、抬了抬手,皇帝给自己预备的十九路变化,居然就一个也来不及施展!

皇帝神色一凝,看向王子胜的眼中就多了几分棋逢对手的兴味,显然现在他眼中看到的,不再只是那个一眼就挠进他心底的“玉人儿”,而是可堪为他对手的伟丈夫!只见皇帝刚被格挡开来的右手迅速化钩为掌,直击王子胜面门,左手却团握成拳,从底下穿了过去,直取那不如女子线条温婉却也不像皇帝那般深刻分明的下巴!而右手那一击在被躲开之后,又就势往下一抓,又往小家伙的领口奔去……

皇帝在这瞬息之间,虚虚实实已然出了二十一招,王子胜却只是脚下微微一动,上身略一挪移,连再次格挡都不用,皇帝那越来越凌厉刁钻的攻势就尽被化解了去。

攀在王子胜肩头的小家伙,眼睛圆瞪,初时是惊吓,后来却是兴味,到了后来,原本攀在王子胜脖子上的胖爪子都松开了,也不担心他爹一时不慎将他摔下来,只顾着噼噼啪啪地拍着胖爪子:“好厉害好厉害!爹爹好厉害,穆伯伯也好棒啊!比街上的杂耍还好看!”

“……”皇帝默,他到底是该为自己用人妥当,不到三月就让京中又恢复了原先的繁华热闹,让这个胖小子松散半月就看到好几场卖艺耍猴的杂耍而欣慰呢?还是该为这可恶的臭小子居然敢拿堂堂帝君比作那杂耍的艺人——更也许只是艺人戏耍的小猴子——而恼羞成怒地将这臭小子捉起来按三餐加宵夜另加两顿饭间点心的打屁股呢?

虽说选择后者的话,打完小混蛋还能顺便将小混蛋他爹以教子不严的罪过一并拿起来酱酱又酿酿,只一来可恨彼此孝期未过——居然还有两年!皇帝一想到这个就郁闷——二来更郁闷的是,怎么偏偏在机会到来前一刻,就让他发现了那人竟不只是一般的文弱书生,而是允文允武一只手都不用就能让他没辙儿的强悍对手呢?

皇帝原先在北疆时,因军中寂寞,免不了也有和普通将士一般,选个合心意的袍泽解衣分食相濡以沫的时候,也确实没少对看上的人用强势压制,也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占尽便宜的,但他靠身份占便宜的可都是在对方食髓知味之后,为了占尽“上”风方才拿自己的身份出来说事罢了,一开始“强”的时候可依足了军中不成文的规矩,没靠身份、只全凭武力——好吧,就算被“强”的肯定也有那些因为他的身份,反抗时多少有点子顾忌的因素在,可这床上战争能顾忌,正经战场上谁谁谁有几斤几两,作为主帅又不时亲身上阵的前燕王现皇帝陛下,那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因此皇帝很是相信,他之前驯服的那些,都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身份。

对那些不过一时兴起纾解一二的,皇帝尚且不愿以权势压之,尚愿按规矩费力谋算,对王子胜这么个真看进心里的玉美人,他最初自然也是如此打算。

可现在,却蓦然发现……

美人依然如玉,也不曾远隔云端,可就这么近在眼前伸手可得的一点子距离,他愣是手脚齐上都没能碰着人家一小片衣角啊!

人那怀里还抱着个胖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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