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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胜者为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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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谨慎来。只不过皇帝看王子胜被儿子当面说是“万事不理”却还恍若无事,心下很有些好笑,只不愿笑出声,便越发严肃了脸;太子却更注意小儿自己编的那段“是男子汉了”的话儿,那话虽说乍听很像那么回事,但从语气细听还是能听出小儿特有的稚气——就这么个看似老成其实稚气十足的小东西,居然敢喝斥皇父“胡说”,而皇父还丝毫不恼,可真是有趣儿~

20第 19 章

皇帝父子两个各有缘故,脸上倒是一般正经无比,小儿就越发得意,更有心多说几句,可他随伯父接待十几波客人,所听到的都不过是这样的话,惟有对他那姑母家的多了两句,却也是他这小儿都知道不适合对这旁人说的,便索性自己又多编了几句:

“说来这先帝对我王家,可不就像大伯你对我的一样,同样是说冰糖葫芦,你对小哥哥这个亲儿子,就凶巴巴的说什么‘堂堂我家之子,岂能贪图一时口腹之欲’——虽看着凶狠严厉了点,却真是好心,想来是还没来得及给小哥哥生几个讨债庶弟,方才如此疼爱耐心。”

皇帝听得这小儿又旧话重提,终于忍不住瞪了瞪眼,却不想他往常连军中悍将都能吓得立刻腿软跪地的威仪,在这小儿面前竟是完全被忽视了,偏他又还舍不得彻底翻脸,只得由着那小儿继续自说自话:“可我说起来,您就只知道纠着我的年纪逗弄,哼!就是后来说话也是对我的更温和,对小哥哥总爱凶巴巴的——先帝对当今圣上可不也是这样?别人家的孩子多多怜惜庇护一些儿不要紧,自家的却是要严格磨砺才能成才呢!”

他说着,还握紧小拳头挥了挥:

“爱他才会磨砺他!”

又鄙视了皇帝一眼,“亏得你对小哥哥还挺像那么回事,结果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真是笨死了!”

太子先是一惊,这小儿莫不是生得雄心豹子胆?一而再再而三的撸龙鳞,竟是连当面说皇父“笨死”的事儿都敢干了,但仿似不经意地往皇帝脸上一撇,却发现那双闪闪若岩下电的眸中竟是真真实实的笑意——这位皇父可是从来不屑于面上含笑、心里藏刀的那一套,那就是真心好笑了?

太子心里有些纳罕,真不明白皇父今日为何如此宽容,只他自己在这对不靠谱的父子身边,也是难得的放松,看明白皇帝没记恨小儿,也就懒得继续往下想。不想因心里一松,脸上那禁不住裂开的笑就越发明显,太子不愿意招惹他皇父,只好装作无措地低下头去,心里却对小家伙喜欢到十二分——真勇士也!且无论骂皇父宠那啥灭那啥、偏什么压什么,尤其那一句“讨债庶弟”,真真儿是骂到太子爷的心坎子里去了!现在这个“真是笨死了”也顺理成章的变得很有道理,太子更是在心里举出不少范例,连刚才一路走来,见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儿打架,两家母亲都是拧着自家娃娃骂的事儿都觉得是很合适的佐证了。

太子一时想得愉快,就只顾着垂头,没理他皇父,倒是皇帝,自己又好奇又好笑地瞪着小家伙看了一会子,到底看在那扛着这小家伙的人面子上,没与这没眼光认不出真龙、满口胡言的小东西计较,只眼光瞥着小东西还好,偶尔瞄着王子胜,心下就有些不自在,头再一低,见着自己那不知何时又闷着头的长子,有些迁怒他一遇事就只知道,垂头闷脑和娘们儿似的,又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被一介小儿当面骂“笨死”,心中不忿又不好表明身份、也不好和那方才才救过他的小东西翻脸,方才闷气,就又觉得这孩子也还不错,虽性子因打小儿在宫里头,所见者多不是太监就是阴人,未免养得阴柔了些,但总算还有些孝心在,又还知道感恩,板起来的脸又略缓和了点,大手再次在那脑袋瓜子上扑棱了两把,却没说什么,只抬头看看天色,对王子胜道:“天色近午,可要回家用饭?”虽说大人不要紧,可那小东西饿不得的吧?且他总觉得王子胜对自己的影响力大了点,这初初见面的人……

皇帝正打算王子胜一说要回家,他便也顺势告辞,却不想小王仁却是早和棚子里的大爷大伯们约好了的,闻言顿时忘了他方才才把人家各种莫须有的骂了一通,小脸儿笑成一朵胖菊花,胖爪子更是挥得欢,直招呼皇帝父子和他一道儿去棚子里吃饭。皇帝原不欲去的,但看太子虽未曾言,脸上神色却是有些不舍那口无遮拦乱脑补的小东西,又听小家伙说起什么“圣上对大家可真大方,听说他自己都只每天吃两顿饭呢,倒给大家一日三餐,据说今儿中午还有一味肉,据说可好吃了,一道儿去吧、去尝尝吧……”,皇帝便也想看看这城里头的灾民都能吃些什么,又好笑一口一个男子汉的小东西使劲儿的撒娇,便应了下来。

一路往回走,因小东西每每语出惊人,虽说再没有那讨债啥啥笨啥啥的要命,却也每每让太子只能低头掩饰笑意,这低头的次数多了,太子就注意到地面情况,不由轻咦一声:“地面何时如此干净了?”

有些心不在焉的皇帝闻言低头看去,果然,方才险些儿重伤太子的那块石子也不见了,满路面除了因为地动有些小裂缝之外,整洁得和他正经出行时都不差多少,再左右四顾,便发现好些个四肢健全、却又够不上朝廷雇工范畴的老弱妇孺,一个个背着挽着或大或小的簸箕菜篮,正满路面搜寻着,略大一点子的石头都要捡起来,捡足了一篮子就交到路边一个小吏那儿称重……

皇帝看得眼神一冷,被他瞥着的随从赶紧解释:“不是奴才们做的。是……”眼神就瞥向王子胜那边,其中意味不言自明,只不过皇帝对那小儿实在宽容,且太子也还在一边,他再是皇帝心腹,有些话也不好说的。

王家的小厮却不知道是真龙当面,看那做长随装扮的人看过来,也就把人家当和自己一样的人,却不知道人家身上的侍卫品级,可比他们西府里头大老爷身上的都高两级呢!兀自带了点小得意地道:“是我家老爷的主意。这些石子虽说平日里无大碍,但余震起来又恰好有人在路上走着,磕碰了倒不好。反正这些妇孺虽不好帮着官家帮石砖抬横梁,但捡捡石子还是行的,每日也不过每人多费一两个大馒头,她们就乐得很,也省得胡思乱想。”

皇帝闻言,仔细一打量,果然人人面上少了几分愁苦、多了几分期盼,就是方才那个哭得让小东西驻足、也吸引了他们父子目光的老妇人也俨然在列,再看王子胜时,虽还有些儿不自在,却也觉得自己眼光真是好,总不是那等只看外皮表象的,倒是小王仁有点儿吃惊,就一两个馒头就能引得这么些人都巴巴儿和鹰隼似的,满大街找石子啊?官家都三餐管饱了,还挣那么一两个都不够塞牙缝的馒头?那该得是多好吃的馒头啊?是奶黄的芝麻香的还是果汁蜜糖揉的面?

皇帝听得失笑,这小东西!还以为真的小大人了呢,又露陷了!还以为这馒头是他常日吃的精致小点心呢,不够塞牙缝?一个就够这小东西撑圆小肚皮了!

小家伙听得很不信,皇帝在他心目中的智商实在是——看那句“笨死”就知道了。却不想旁边有那发现了他们脚边儿目标的老人,以一种绝对超乎他外观该有的灵活敏捷扑过来,一把捡起一块只比小儿尾指指甲盖略大一点儿的石子,恰好听得他们话里几个词儿,就随口应道:“可不是?小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也不用来领官家这馒头,却不知道当今圣人委实实在,那馒头,比起一般的山东大馒头都大好些,一个足足有一斤呢!像小老儿这样的,一整天都吃不完分的那一个。”

小家伙就好奇问他,既然分的那一个都吃不完,怎么还巴巴儿来捡石子挣馒头?天气可热着呢,多了吃不完坏了可就浪费了。

那老头就笑笑解释:“可不是小老儿贪心,只是我虽吃不完,却正好能给我那两个儿子分一分——他们都给官家雇去帮着清理废墟了,虽说官家给雇佣的饭量更足,可晚上回来了,能每人得小半个馒头宵夜,早起出去前再得小半个垫垫肚子,总是好的。”

说着,因又见着一块小石子,便急急过去,也顾不上小家伙和皇帝父子听了是何种反应。

21第 20 章

小王仁倒是没啥反应,小孩子的心思分得快,饶是他这大半年来很是受了他那爱之方才磨砺之的爹爹好些“磨砺”,到底王子胜不是时下那种“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观念感染出来的所谓严父,就是很看不上他那弟子控的师尊对徒弟们的过分溺爱护短儿,自觉相比之下手段很是凌厉了许多,可以皇帝太子的眼光看来,还是失于慈和绵软——而太子在皇帝那般“很不慈和绵软”的教育手段下,尚且有低头偷笑的时候,何况万千宠爱在一身、所谓爹爹伯父的教育目前都大多还只是寓教学于故事中的小王仁呢?

微张小嘴表示一下对那一个足有一斤重的大馒头的敬仰之情,感叹一回当今果然圣明有为爱民如子,回头就又兴致勃勃地研究起远处云朵的形状来,这个像是炸鹌鹑那个像是虾丸子,小家伙眼望天边,口水直流,原还存着些心事的太子都看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虽说先帝孝期尚且未过,可现在满宫里头也就是他和皇父母后且还用着素,连那两个庶弟按例都能用酒荤了,怎么民间反而禁着不成?明明皇父当日只禁了民间酒乐婚嫁三月,肉食且没禁呢——况且也解禁数月了吧?

小家伙就斜眼鄙视他:“亏得你方才还一幅很知道我家是哪家的样儿,怎么不知道我家除了国孝,且还有家孝在?况且先帝爷爷对我们那么好,就是没有国孝,为他守三年也是该的——伯父都说啦,等给祖母守完这一年,他就是要出去当差,内里也还要继续守着呢!”说着握着小拳头挥了挥,直和催眠自己似的念叨,“仁哥儿是好孩子,仁哥儿才没有馋肉呢!肉肉也没见得有多好吃的说……”

一本正经地说着,到底还是忍不住吸溜了一口口水,听得太子险些捧腹,就是皇帝,亦是失笑,因心情实在是难得的好,也懒得去计较太子日日随自己听政,倒连王家仍在孝中的事儿都给忘了,只问那虽爱脑补了些、却还挺逗趣的小家伙:“那你怎么不试试些素鹌鹑素虾丸?我记得贵府家庙里头的素斋很不错。

——此乃皇帝听先帝说的,先帝临终都还惦记着王家家庙里头的蘑菇素鸡呢!皇帝也是那时候才又刷新了王家那个老伯爷对先帝的影响力——

先帝自打大庆建立后,虽还有些琐事,到底难免心宽体胖,待得年岁渐大后,少不得又添了些富贵老人病,御医也不只一次说过他最好禁食或者起码少食酒荤,尤其忌肥腻,先后在时也不只一次劝过,记得他大庆八年那时回京述职,家宴上头先后略多说几句,先帝都恼得险些扔了筷子呢!却不妨那老伯爷竟不知何时劝得先帝回转,就是他都死了几年了,先帝每日所用“荤食”竟都是心腹人往他家家庙“买”的素斋,就连那酒,也都是他介绍的某家道观里头私酿的果酒,据说最是适合先帝那样的富贵老人病……可不难怪先帝自大庆建立后就不时这个病那个伤痛的,却能活到七十三岁的高龄么?

因此时看小家伙实在馋得慌,皇帝就又想起先帝临终前,眼睛发绿地惦记着、却到底没来得及吃到就去了(去时口水都流了半个枕头)的那道蘑菇素鸡了。

却不想这小儿虽偶尔露出几分幼稚,心性却不得了,胆子更是大,闻言竟又是鄙视他:“那样还有啥意思?明明是素食,非得要弄出肉味儿来,可见心就先不诚了!”

这话一出,皇帝想起那两个说是依然陪着自己为先帝尽孝,还每常给自己进献些比王家家庙还精细些的素斋的庶子,眉头不由皱了皱,连五岁小儿都知道守孝需用心,那两个也是自幼跟在自己身边、言传身教了孝义礼仪的,怎么还……

就是皇家金贵,有诸御史大臣劝着,没真的依足古礼,只前头丧仪中疏食水饮,后头并不禁蔬果牛乳等物,可到底心不能不诚!

倒是太子,终究不愧是正经嫡子,虽说平常起居讲究了些,难得此事倒是随了中宫的简朴,日日进献的素菜倒是有正经素菜的味儿……

皇帝想着,又想想小王仁方才指责他的□,心里原本那点子孝期之后多多努力为大庆皇室开枝散叶、顺便也给后宫嫔妃一个孩儿防老的想法,就淡了下去,又想着先后年青时,虽说也常年跟着先帝在战场上颠簸,可四十岁上头还得了个嫡女,皇后虽说比自己大两岁,但也远不到四十……这开枝散叶倒还是应该的,但既然中宫能生,又何必让那些嫔妃生下些粗看还行、细想了实在不着四六的东西来?

皇帝心思顿改,太子虽还不知,却也觉得小家伙这话说得正正好,又觉得自己因口味挑剔,不爱那味道混杂没半点蔬菜天然滋味的所谓素肉素鱼——这挑剔实在是挑剔得再适当不过了!再看小家伙,想起这位可是先帝庇佑的王家第四代唯一的男丁,不由觉得真是天意——至少也是先帝圣意所归!一时之间,原先因那目前已有两个、目测未来还有无限发展可能的讨债庶弟们而起的狂躁,竟是慢慢褪去。

太子看着小天意真是越来越顺眼了,先是救了他,又以自身垂髫童稚的小儿之口代先帝训斥了当今好几顿,且不知不觉间给那两个讨债的上了好厉害的眼药——

真真儿是孤的福星啊!

这么一想,太子对着小王仁那是难得真心的和颜悦色有耐心,因午饭小王仁喜滋滋到了棚子里,才忽然醒觉自己可是吃不得那些大爷大伯们说得堪比御膳仙肴的肉菜儿,沮丧得粥都只喝了小半碗、馒头也只才吃了不到他自个儿半个拳头大的一点点,太子看得真个儿心疼,这小家伙原先不还说他已经能吃一碗半的饭么?怎么现在倒这么点子分量?

一时竟忘了自己刚刚还有一息傻眼、深觉得这些灾民用的饭碗简直比宫里头盛汤的大碗都要大得多的太子,也跟着心疼得吃不下多少饭,一叠声地安慰小家伙,只说那肉菜油腻腻的,其实难吃得很,可小家伙正馋肉呢!又是打早起用了点心到现在都足足两个时辰了,又饿又馋的,就是肥腻腻的猪肉闻着也和龙肉似的,哪里是太子殿下几句话劝得转的?

无奈何,太子殿下只得放□段陪他玩儿,什么弹石子啦什么给伤患们吹吹啦——还被逼着一定要说什么“痛痛飞飞”!幼稚死了有没有!

太子殿下先是陪着小家伙在地上滚了半身泥灰,又被逼得脸色涨红,偏他那素来严正的皇父也毫不拦着,自顾自帮着给那些伤患包扎——没见那恰好巡视到这边来的张大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么?

而且这王家子可是特受先帝关注的啊!

孤那在祖父跟前维持了七年乖巧干净懂事伶俐的好印象啊!

丢脸丢到先帝爷跟前的太子殿下悲愤莫名,可是小家伙那眨巴眨巴大眼睛各种期盼的小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尤其在现在的太子殿下心目中,小家伙=小天意,那杀伤力更是UP、UP到十足十MAX,比当今虎目圆瞪气势全开时,都更让他无法拒绝了有木有!

真是悲剧!

作者有话要说:头顶杯具、手牵小天意的太子飘过,谢谢瑞的地雷哦╭(╯3╰)╮

忽然发现莫对竹马竹马比对子胜扑皇帝还期待了o(╯□╰)o

22第 21 章

自打开了此次先例,防着余震的那一个月里头,皇帝再忙,三两天的总要抽空带着太子出来一趟,虽再没有那日那般几乎从早朝之后出来到申末才回宫,也总要跟着王子胜父子在各处巡视一回方舍得回去。太子又不知怎么的,便是有时候他皇父没空出宫,他还上赶着自请出宫巡视赈灾重建情况,且总要到小家伙跟前儿走一遭,因此在小家伙那要命的眼光下,各种“悲剧”的次数也就越发频繁起来。

频繁得太子都忍不住要唾弃自己,好在他是个适应性极强的,还在襁褓中就别了父母、进宫在祖父母膝下尽孝也能适应,现在回了父母膝下,虽开始有些生疏,现在却也调整适应了过来,和皇帝更是亲近随意得让那两个讨债的眼红不已,现在对着这个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甚至连少见几回或拒绝一两次都不舍得、不忍心的小天意,太子殿下悲剧着悲剧着,也慢慢学会在杯具里头放根柳枝儿,再自带一小撮青盐——将“杯具”变成可漱口用的“洗具”了。

太子转换了心态,小家伙又最是个豪爽大方爱交朋友的,太子殿下虽没那些避灾到他家的平民幼崽那般多的村话野趣儿和他说,可太子那是谁?资治通鉴都粗略通读过不止一遍,给小家伙讲故事那是见一回有好几个,回回个个不带重复的!带着小家伙玩的游戏也雅致得很,什么接龙拼字儿,又好玩又还能让小家伙学上几个他亲爹伯父都还没来得及教的新字儿回家炫耀,就连那虽因棚子里简陋玩不得的投壶,小家伙仔细学了规则回去和鸾姐儿一学,两个偶尔玩了几天,鸾姐儿有些苍白的脸色都好不少,饭量也大了些许,喜得史氏王子腾越发拿他当成个活宝贝!

再说小家伙对这个小哥哥还很有一段心事——这个可是他成为男子汉之后,第一个亲自出手救下来的美人儿,意义非凡啊!虽说早慧却还不太懂些男女婚嫁之事,偏又不知道从哪个玩伴或者大伯大爷嘴里头听来那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昏话儿,小家伙看着太子殿下因心情放松越发舒展秀丽的眉眼,心里头那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对着小美人儿那叫一个殷勤体贴啊,太子殿下又着意肯俯就,两人还能玩得不好么?

尤其皇帝因政事繁忙,有那么接连五天没出来,再一出来时,两小之间,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气氛可不要太浓烈,牙口强悍十一个龙子都能啃得只剩五个的皇帝陛下表示:真心酸倒朕的龙牙了有木有啊!

可怜皇帝,虽说在军营里头也有那么几个贴身贴肉侍候的近卫,可军营里头的男子,再是清俊,又哪里有王子胜偶一展露的风流?至于宫里头那些姣若好女的小内侍——说出来是侮辱皇帝呢?还是侮辱他现在正心心念念的王子胜?

可怜的,难得一见王子胜那等毫不女气、却又如小猫爪子挠到他心窝窝里头去的美人儿的皇帝陛下,军政大事决断果敢,前朝后宫说一不二,偏生对上这真真儿是平生仅见的美色,倒反缩手缩脚起来。

虽说王子胜除那日后,就是偶尔有将眼角桃花泄露一二,也不及那日因忆及过往、一时不察之下全然流露的风情,可皇帝虽说念念不忘那一眼,却也不是个只看得到美色的,他更眷念的其实是王子胜身边那种安适放松的感觉——虽然他总提醒自己如今天下初定,各处边疆还常有不稳,不该是安适放松的时候,可每每在王子胜身边放松过后,处理起军政国事越发心思清明,皇帝也就淡了那忍痛除妖孽定心智的念头。

越发的舍不得王子胜来。

可越是舍不得,越是不知所措。

按说,以皇帝那戍边十几年、很是被旗下兵痞染上几分匪气的强盗逻辑,这既然看上了,管他是男是女,先抢回来放被窝里捂着再说——现在代他守护北疆的那位前近卫队长,原先可不也是不愿意来着?可他就爱他浴血奋战时那如护主孤狼似的眼神儿,硬是将他往被窝里扯了几回,不也一般儿食髓知味了么?

当然,皇帝陛下选择性地遗忘了,当他眼光转向又几个俊朗挺拔的小将时,他家近卫队长都极为体贴积极地将人弄到他的近卫队里来,还十分贤惠的又是备软膏又是备清水的——摆明了只要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可皇帝陛下的选择性记忆再能说服他强势收归王子胜必然战无不胜,可一来王家是先帝罩着的这个传言,传到现在连皇帝自己都信了七八分了,这和男人袍泽相濡是一回事,当着先帝的英灵动他庇护着的人又是一回事——且皇帝虽自己的硬件技术都很是自得,这要让人食髓知味也不是一次能搞掂的不是?那可就不只“动”,还是“强”了。

二来嘛,可不要忘记了,现在可是孝期里头,他自己身上国孝家孝,王子胜身上也一般儿是国孝家孝的两重孝呢!王子胜是个纯孝的,若非遇上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地动,现在还在家庙里头结庐而居,就是现在也是每夜必抽出时间抄写佛经,连小家伙都被拘着给先太祖母数米粒呢!哪里是个肯因着食髓知味就忘了所有的?再说就是王子胜愿意忘,皇帝也且不肯——他自己也是真孝顺的,因着先前奉命常戍北疆,他又最是个认真严谨的性子,也不比他那些兄弟,一年半载三两月的,总要寻些借口回来述职、顺便联络父子感情,只要没得特旨传召,他是不会主动提起要回京城的,这在先帝膝下承欢的时候自然就少了许多。就是他每半年都要让王妃回来住半年,后来更是连嫡长子都贡献出来的,到底就是妻儿代的也不如自己行的,因此先帝去后,按例新君只需守孝二十七天,最多再私底下素服素食足三个月,但他却坚持要守足三年,连上朝时的龙袍,都不顾礼部那些人唧唧歪歪的,硬是穿了素净的那套儿。

若非如此,也不会因着前儿小家伙一句食素肉者心不诚,就对那两个他自幼带在身边、很是看重的儿子不满了起来,连带着多生几个庶子的心思都淡了。

也因此,皇帝实做不出在自己孝期里头就抢人暖被窝的事儿。

只可怜他因孝心诚,素来不只中宫不过夜、后宫更是白日都少踏足,就连拿宫人内侍的嘴巴泻泻火的事儿都不屑做,每每火气上来了,都仗着自个儿年青力壮,就是寒冬腊月都直接泡了冰水了事。现在虽说正值暑天,泡冰水似乎没那么伤身,可就这么个挠进他心窝窝的人儿在,不看着想念,看着又心痒,那日子啊,可真不是一般儿的难熬。

现在太子偏生在他跟前秀什么两小无猜,可不就是自己上赶着找抽吗?

当然皇帝素来稳重自持,也做不出拿那等理由抽打嫡长子的事儿来;可这抽打不成……

皇后欣慰地发现皇帝越发倚重太子了,连为灾民重建房屋这样的大事都放心让他统筹,虽也明知道太子应该是担了名儿的居多,正经还是要皇帝拿主意,可皇帝肯让太子担了名儿自己忙碌,不正说明他到底还是重视中宫嫡子吗?

只不过后宫欣慰的只得皇后一个,连太子都因自知自事腹诽皇帝小鸡肚肠爱计较,其他各宫主子们,那醋缸子更是打翻了一个又一个,皇城之内那醋味儿啊,可比皇帝初初听说先帝既庇佑得王家连叶子都不掉一根、却由着他正殿西边都小塌一角时的,要浓烈多了。

就是前朝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也是,谁想得到所谓皇帝越发看重太子的真相,竟是那般的,有童趣儿呢?

23第 22 章

皇帝难得童心未泯了一回,却发现太子在这等民生琐事上头的天赋实在是……真真儿不愧是在战乱中孝顺两重公婆、养育子女、约束姬妾、打理得穆家井井有条的先皇后,和高踞皇座二十年、治理得大庆从前朝的满目疮痍到今日的初现清明的先皇帝,合力教导出来的。

别看骑射武功略差些儿,但人家兵法战争照样说得头头是道,更难得的,不只会纸上谈兵,这大局观也比两个弟弟强了不只一点半点,民生琐事、平衡各方势力上头更有一套,就连废黜为先皇太嫔的原先帝继后戚氏,见着他时脸上的笑都自然几分,虽然肯定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而义王太妃、原先帝贵妃的齐氏,和那位先后身边梳头宫女出生的太妃李氏,见着他时都更是打心底里笑出来——不就是没将她那奸生孙子冷藏,而是好好儿封了个义忠郡王为先帝太子承继香火了么?义亲王且还圈禁着抄经,义忠小郡王虽不需圈禁在哪宫哪府,也明摆着必须要常住京城的——这没封地又没实权,不过是每年五千两的俸银并五千斛的禄米,日后婚配子嗣前程皆在朕手,就能哄得她们死心塌地的?李氏更是在私底下连先后特意留给先帝太子仅存那个小庶女的暗中势力,都给了太子大半去?

真真是,不知所谓!

难道真不知太子得了好儿,随时都能反过来咬一口么?就算义忠郡王明面儿上死不得,可这暗中要人命还不招人眼的法子,那些女人还懂得不够多么?

深谙兵不厌诈诡谲之道的皇帝,实在想不明白。可就是这样他觉得十分无用的手段,偏偏那些女人就是受用,他再是想不明白,也不得不暗中感叹两声长子的能为。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要不怎么说人心易变呢?

皇帝先时,因初见太子,是在先帝病榻之前,太子长相虽和他极相似,却又带了几分源自皇后且有过之无不及的精致,身量也不如跟他在北疆、几乎算是长于马背之上的庶子们那般壮实,又因给先帝侍疾熬红了眼睛,看着很有几分楚楚之态,皇帝虽欣慰于他孝心可嘉,却难免先入为主的觉得此子长于宫廷,果然沾染上几分后妃内侍的阴柔之气;待得皇帝登基,将太子带到身边听政,接触得略多了,再加上对太子早年自己独自在宫中生活的了解,不免觉得此子阴狠有余,而豪气不足,且又和弟弟们不够亲近,对自己也是淡淡的,就是对皇后虽好些,那亲昵里头到底有几分做作……

如此之下,就是知道了在他平息诸王之乱时,是太子为他守好后边安抚义王,到底觉得此子手段太阴柔些,不是大丈夫行径。

可待得地震之后,父子两个在巡视之中又多了几分默契,尤其有王子胜和小家伙这一对极其不同于时下大家父子相处模式的在,皇帝太子虽初时很觉得好笑——这般溺爱,怪道养出个敢当面说他“万事不理”的小儿来!可慢慢的,却也觉得如那般的极难得,当然,太子更觉得小家伙本性纯良,亲爹伯父都是那么宠,也没被宠成个没脑子不知分寸的小纨绔来。

皇帝被勾出几分慈父心肠,又见太子和小家伙的互动中,也很是流露出几分从未见过的孩童天真,这慢慢儿的,不说父子之间多多少亲昵吧,甚至原先的那点子亲昵还更添了几分别扭,可这份别扭的亲昵却是难得的真心起来,又太子解了心结,行事又多了几分磊落稳重,虽说手段该阴狠时还是很阴狠,万幸他现在前朝有皇父坐镇,后宫有母后主事,再需要他阴狠时也真不多,至于对待贪官污吏的手段上头多几分阴毒促狭,皇帝只有赞赏的份儿!

到了后来,不过是一时别扭想为难一下这小子,却意外地挖掘出这孩子不是一般的擅长民生细务,半个京城受灾的平民,给他安置得那是井井有条,以工代赈不再局限于青壮劳力,连老弱妇孺都给挖掘出价值来,又趁机将西城的街道安排得十分有序,连同四大城门到皇宫的路线也规整过了,往常行人行车的道路之外,还特特留了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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