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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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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云峰扎下营寨的第二天,石虎曾冲击过一次秦军大营,之后两军再未发生过大规模的战斗,再往后连断粮道都放弃了,几个月的和平相处,令人不自觉的生出懈怠之心,在石虎,包括慕容皝。以及一众羯赵将领的料想中,秦军绝没胆量主动挑起攻击。尤其是攻打建章宫,那个地方极其的易守难攻,而且已方针对火油弹,早已准备了充足的泥沙包。

铜锣声也使石虎瞬间惊醒,他一把推开挂在身上的两名女子,条件反射般的一跃而起,匆匆披上衣服,奔向了帐外。

“怎么回事?”石虎连声问道。

“禀将军,秦军趁夜发动。似是要攻打位于建章宫的大营!”一名近卫赶紧汇报。

“娘的,胆子不小!老子不去打你,你娘的倒欺上门来了!”石虎恨恨骂了句,又问道:“秦军布置如何?”

近卫有些不确定的应道:“回将军,黑夜里看不大真,秦军似是兵分两路,一路以数千辆车阵开路。好象要在建章宫北侧布防,另一路应该直接攻打建章宫。”

“你他娘的,什么似是、好象、应该?探个情报都探不明,老子养你还有何用?”正说着。石虎猛然一脚踹出,就听喀嚓一声脆响,这名近卫打着横倒跌开去,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活不成了。

“请将军息怒!”慕容皝的声音远远传来:“依末将看,秦军能于不知不觉中发动突击,必然筹备良久,同时还得阻击我军驰援,动用的兵力当在十万以上,请将军立刻布置,否则,迟则生变,惟恐建章宫有失!”

慕容皝与一众将领正匆匆赶来,石虎当即大喝:“石鉴你领一万军从后部增援建章宫,元真你领本部与本将一道冲击秦军阵地,并传命各营,稳守营寨,严防刘曜出城打劫!”

“遵命!”众将立刻四散而去。

约一刻时间,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大片黑云向着秦军阵地滚滚席卷。

羯军的应变极快,要知道,黑夜可不比白天,许多士卒正在梦乡中呢,即便如此,近八万骑能于短短一刻之内迅速集结,不得不令人为之赞叹。

当大队羯骑驰出营寨的时候,韩勇才堪堪完成了防御阵地最外圈的布置。

整个阵地呈一巨大的碗形倒扣在了建章宫北侧,车阵布为里外两圈团团护住,外圈的车与车间面向石虎营寨配有床弩,这些床弩都是绞轮式床弩,姜发日夜赶工,于上月送来两百架。

内圈的车阵正在急促的呦喝声中渐渐现出了轮廓,每两辆车之间都留有三尺通道,方便已方骑兵驰出,无论内圈外圈,每辆车后都分布有十六名弩手,四人射击,其余十二人填矢上弦。

如今的云峰彻底抛弃了分段式射击,三到四人辅助一名主攻手,可以连续不断的射出弩箭。

而被车阵围起的空地,一队队弓手已整装待列,随时可向天空中抛射,约五百架左右的投石机正向着预定战位集中,可以说,除了骑兵以外的三万人被全部动员起来。

感受着脚下大地愈发剧烈的震颤,韩勇大喝一声:“床弩放!”

“绷绷绷~~”一阵巨弦响动,就听到前方响起了成片的马匹嘶鸣声与重物坠地时伴随而出的惨叫声。

绞轮式床弩的效率的确提高不少,就着清朗的月光,可以看到迎面而来的羯骑成串的冲倒在地。

仅几息工夫,密密麻麻的笃笃声接连传来,一枝枝短矛深深的钉入了车壁。

韩勇连忙再唤:“弩手自由射击!”

虽然每辆车后都有四具诸葛弩同时射击,可车阵的防线较长,因此并不显得密集。对面的敌骑,马匹在持续不断的倒下,不过,相对于冲来的近八万骑而言,短时间内并不能现出效果。

石虎根本不在乎这点人手的伤亡,尽管伤亡数字有可能会给他一个惊喜。

石虎连声唤道:“快点,加快速度,趁着秦军的投石机还没准备就绪,赶紧冲入车阵!”

羯骑们也清楚,一旦让秦军的投石机发射出火油弹,那么这一次的冲击将以失败告终,再多的人马也抵不住成片的火海啊,于是纷纷把马速催到最大,狠命向前方投掷出短矛。

随着羯骑快速接近,弩手与操纵床弩的将士们开始有惨叫暴出,韩勇焦急的转头急速一扫刚刚进入预定战位的投石机,再度暴喝道:“弓手,放!”

第三十八章 慕容皝中伏

弓手由于集中使用,因而弓箭的密集程度要远超弩箭,在清冷月光的投影下,一大片阴云腾空而起,快速扑向了羯骑,就看到成堆的马匹侧翻滑冲,马上的骑士如下饺子般跌落地面,随即便被身后的滚滚洪流淹没至尸骨无存。

只是,弓矢虽是密集,羯骑更是密集,竟没法阻挡住羯军冲刺的步伐,这时的弩手已处于极度的危险当中,韩勇连声大唤:“外圈弩手撤回,快,快,都快点!”

弩手们立刻应声奔逃,但是羯军破车阵的速度极快,他们冒着箭矢一手撑盾一手掷出勾索,几人合力套向床弩,借着马匹的冲势斜向猛的一拉,立刻就把床弩拽了出来,手法十分的老练纯熟,而大队骑兵从通道涌入,追杀着撒腿狂奔的弩手。正应了一句老话,两条腿总是跑不过四条腿,大多数弩手要么被突入车阵的羯骑挥刀砍杀,要么给身后的夺命短矛扎死,只有极少数的幸运者逃回了第二层车阵。

说起来,这是自跟随云峰起兵至今,军士们首次被身后的骑兵追杀至死,一丝羞奋顿时涌上了韩勇心头,随之而来的,还有对阵亡将士的愧疚之情。

韩勇深吸一口气,迅速使自已冷静,再次回头看了看投石机,火油弹已被置入铁套当中,军士们已经开始拽拉起了梢杆,只须争取到一小会儿的工夫,这一次的阻击将不出意料的大功告成。

韩勇又把目光投向了羯骑,羯骑的前锋距第二层车阵仅有几丈的距离了。由于短矛的投掷,弓手阵中开始出现了濒死前的惨呼,可是无论是弓手还是弩手,却仍是重复着机械性动作,竟无一人面现惧色向后退却。

韩勇立刻唤道:“弓弩手全部退向后阵,骑兵上,阻拦羯骑,护住投石机!”

后阵的马蹄声骤然暴出,骑兵快速前冲,扬手也是飞出短矛。半空中短矛飞舞,双方都有骑士坠马,随之便短兵交接战成一团,不大的空地上喊杀声响彻天际,这个时候,由于人数过于密集,马匹的冲势已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任何人都只能真刀真枪的凭着战阵配合与个人武技拼杀,总体而言。秦军占有优势,毕竟车阵的存在使得羯军只能丝丝缕缕的冲杀进来。尽管车阵外围满是数之不尽的羯骑。

石虎与慕容皝均是焦急的望向前方,不仅是车阵内那极度混乱的场面,更多还来自于建章宫废墟中,数道自西向东推进的火线,火线每前进一分,便意味着已方的阵地缩小一分,火线的时明时暗,意味着争夺之惨烈,然而。火线始终以或快或慢的速度稳定前行,照此来看,恐怕最迟黎明时分,建章宫全境将尽为秦军所有。

“该死的车!”石虎不禁爆了声怒骂出来,原来,大车被拖来的时候是空的,因此速度较快。能抢先一步围成防御圈,紧接着骑兵就把泥沙包堆上大车,又一锤打碎车轮!

使得钩索虽能轻易拉出床弩,却难以拽出大车。往往需要十余骑协力,才能把大车缓慢的拖离原位,而这个时候,对于韩勇,或是对于石虎,最宝贵的当属时间。

“将军,不好!”慕容皝猛然色变,指着前方大声叫道。

石虎的面色也是难看之极,秦军阵地中,数百枚火球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明亮的弧线,向着四面八方洒落而来!

“快退!快退!”前不久才从韩勇嘴里暴出,这次却轮到石虎大声呼喝。

车阵外的羯军纷纷勒转马头退向远处,却由于冲刺时过于紧密,哪能说退就退掉?靠前一侧的羯军转眼间就浑身火舌吞吐,仅有少数幸运儿逃出一条性命。

而车阵内的羯军一见退路已断,反倒给激发出了凶性,尽管人数偏少,却毫不退缩的与秦军拼杀,喊杀声更加的响亮。

石虎全身上下煞气翻滚,短短小片刻,连射死、烧死、被堵在车阵里出不来的骑兵,竟有了万余骑!他再不把人命当回事,可这么大的损失,仍是难以承受。

“莫非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建章宫被秦军攻克?”石虎厉芒一扫,向左右将领冷冷喝问。

众将均是噤若寒蝉,没人敢接过话头,战至这一步,难道冲到火海里送死?

“哼!”石虎重重一哼,煞气几乎都要凝成了实质,眼看已处于了暴走的边缘。众将更是面色惨白,甚至有人在想索性收兵算了,只是这话出来说,明显是找死的行为。

慕容皝突然开口:“将军,末将倒有一策,秦军既倾巢出动,营寨必然空虚,末将愿领两万骑,去劫他扎于建章宫之外的营寨,虽不能就此逆转战机,却可扳回一城,若是顺利,末将从后部突入建章宫,或能回天也非为不可能!”

石虎顿时大喜道:“好!元真,交给你了!为你前锋,本将随后便至!”

慕容皝重重一拱手,又是一阵吆喝,两万鲜卑骑兵跟着慕容皝向秦军营寨猛冲而去。

秦军营寨寨墙倒塌,寨内黑漆漆一片不见火光,一名部将忍不住劝道:“将军,对方寨中看似空空荡荡,但很可能布有埋伏,咱们要小心哪!”

“哼!”慕容皝冷哼一声:“秦军共有两座大营,每座都须留兵力驻守,他大部分人马均已出动,即便设有埋伏,能有多少兵力?依本将看,最多不过万人罢了,我军以快击慢,以众击寡,纵有埋伏又何惧之有?”接着,向后猛一招手:“将士们,都随本将上!”

骑队有如旋风般快速冲入大营,渐渐地,慕容皝的心头升起了一丝不安,倒不是有埋伏,而是完全没有埋伏,整座营寨空无一人,所谓反常即是妖,难道秦军放弃了这座营寨?还是另有阴谋?

又一名部将提醒道:“将军,末将总觉得不大妥当,不如,咱们还是退吧?”

慕容皝有了一瞬间的迟疑,随后便剑眉一竖,咬咬牙道:“秦军放弃营寨最好,倒也省了本将一番手脚,何况本将已在骠骑将军面前自请出战,岂能不战而退?骠骑将军什么性子,想来诸位不知不知,事到如今,是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咱们继续前冲,从后路包抄秦军!全军听令,私自退却者斩!”

话音还未落地,一枚火球从位于建章宫内的秦军营寨冉冉升起,在明亮的夜空中,火油尾部拖拽着的淡淡黑烟清晰分明。

不光是慕容皝,众将皆是暗暗不解,这是什么么意思?丢枚火球过来警告吗?

正疑惑间,火球已坠落到了不远处的前方,与以往见识到的火油弹不同,这枚火球的落地竟引发了轰天爆响!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燃声中,一道丈许高的火墙迅速窜起,以肉眼仅见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尽管在劫营前已做好了中伏的准备,可是令慕容皝没料到的是,是以这种方式中了计!

慕容皝心里一惊,不自觉的低头下看,正见马蹄踏在满地的黑油当中!一刹那,慕容皝吓的魂飞魄散,连声大喝:“快跑,都退回去,中计了!”

在慕容皝急切的呼喝声中,鲜卑骑兵陆续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勒转马头,然而,平时在疾驰中调回原路已是很不容易,更何况此时的地面已浇满了黑油?数之不尽的马匹在转弯时失蹄滑倒,马上的鲜卑骑兵均是沾了一头一脸的黑油,发疯般的撒腿狂奔,所有人的生命潜能被充分激发,有的人分明腿都给压断了,却哼都不哼,要么一瘸一拐,要么连滚带爬的向寨外奔逃,谁都清楚,生死仅在一线间!

原来,云峰也是发了狠,在韩勇率军离开营寨之后,立刻命人在地上泼洒上原油,在他的想像中,石虎没可能看不出营寨空虚,很可能会来劫寨,果然,来的是慕容皝。

云峰前世曾有目击者声称,澳大利亚山林大火蔓延的速度有如疾驶的火车,而火在油中传播的速度更快,慕容皝刚刚勒过马头,就感到身后一股似要把自已融化掉的热浪扑背而来,当即提气轻身,奋力一跃三丈,一脚重重踏上下方鲜卑兵将的头颅,扑哧一声,头颅爆裂,紧接着又是三丈,再重重一踏!

慕容皝敢发誓,这时他今生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此时的他,心里除了逃命的念头,再无第二个想法。身后火墙在吞噬掉一条条鲜活生命的同时,也在急速追赶,逼使慕容皝连换口气都不敢!

没办法,换气会有片刻的身形一滞,就这短短的一滞,下场将不可避免的葬身于火海!

正当慕容皝觉得胸腔似要炸裂开来的时候,一股略显清凉的气息包裹上身周,潜意识告诉自已,已经脱险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不由自主的涌上了心头。

深深的吸了口平时从不当回事的空气,慕容皝的四肢百骸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困乏感,他明白,这是脱力的后遗症,尽管他很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身为领军将领,形象却不能丢。

强撑着站直身体,慕容皝举目四望,顿时,凄凉无比的现实令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进去两万人,出来的只有一万多一点!

第三十九章 回驻灞上

看着前方熊熊火海中挣扎奔逃的火人火马,慕容皝似是灵魂离了躯壳般的直直站着。

慕容皝自小聪慧,崇尚经学,善于天文,被誉为龙颜版齿,雄毅多权略。

太兴二年,高句丽、段氏、宇文氏三姓来犯,慕容皝率精锐大败宇文氏,仅宇文氏大人悉独官只身遁走,有战绩在身,再加上他的母妃段氏为正妃,因此身为老三的他毫无悬念的被父亲慕容廆立为世子,可以说,慕容皝的前半生极其顺风顺水。

然而,这一场大败使慕容皝意识到,他的人生或许将由此划上个转折号,万余鲜卑精骑连敌人的面都没照着,便活活葬生于火海,这让自诩为智勇双全的他极为的不甘心,尤为严重的是,他的长兄慕容翰可是巴巴的盯着这个世子的位置呢,今日的战败必然被拿来说事,进而影响到自已在族中的地位。

“将军,咱们还是撤吧?”一名侥幸脱出火海的部将开声劝道,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发抖,脸上那惊惧的表情没有丝毫散去的迹象,没有经历过火海的人永远也不会休会到大火在身后追赶,一个又一个的同伴被火舌吞噬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而这人,很不幸的品尝到了,他敢发誓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这噩梦般的经历。

慕容皝迅速被拉回到了现实,最后看了眼映照着半边天的通红。目中的神色异常复杂,有不甘、有恐惧、有后怕、有担心、有愤恨、有懊悔、还有屈辱,以及诸多连他自已都难以道明的情绪。

快速收回目光,慕容皝猛一挥手:“走!”

轰隆隆的马蹄声再度响起,与来时的趾高气扬不同,鲜卑骑兵们个个垂头丧气,脸上带有掩饰不住的后怕之色。

“末将不慎中了秦军奸计,特来向将军领罪!”慕容皝刚一率军奔回,立即下马向石虎请罪。

这一刻,石虎真想生撕了慕容皝。他明白,那冲天大火宣告了包抄秦军后路的计划已彻底破产,虽有心召回慕容皝,却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幕惨剧于自已面前发生。而且今晚也是实实在在的吃了个败仗,秦军攻占建章宫全境不再存有任何悬念,将来攻打秦军无疑会难上加难,更重要的是,在援军到来之前。自已的兵力相对于秦军已不具有优势。

另外一点,在失了地利之后。不得不重新考虑起了被云峰与刘曜前后夹击的可能性,这将逼使自已回驻灞上,主动权尽失。一时之间,石虎心里满满的全是后悔,他后悔几个月来的平静,以及不久将到来的援军麻痹了自已,没能早一步看破秦军先发制人的可能性,以提前做出应对,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石虎冷冷看了眼慕容皝,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只得勉强压下想杀人的心思,摆摆手道:“算了,今次不能全怪你,本将也有责任,下次注意些。别再中了秦军的奸计!”

慕容皝微微一怔,石虎的好说话令他略感意外,随即称谢道:“末将多谢将军,今日之败。他日必将加倍讨回。”

石虎点了点头,喝道:“传令,命石瞻率守军放弃建章宫,速来与本将会合,今夜退回灞上!”

“遵命!”传命兵立刻策马而去。

这一战,也极大的震撼了于城头观战的赵国君臣,每个人都是目光呆滞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羯军有如狂风暴雨般冲击秦军车阵,或许他们只能看个大略,可是秦军大营倾刻间便燃起冲天大火的炫烂景象,尤其是火中无数奔逃的身影令他们均是不寨而栗,甚至某些据说开有慧眼的人都能望见秦军大营上空,那盘旋环绕,浓厚至几乎要凝为实体的滔天怨气!

刘曜无力的叹了口气,魂不守舍的转身离开。

而在秦军营寨深处,任皇后给彻底给吓着了,虽说身处的位置距离战场较远,可是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濒死前的惨呼声始终在耳边缠绕不去,素来锦衣玉食的她尚是首次得见如此惨烈的征战场面,俏面早已一片煞白。

尽管李雄有心安慰,可是任皇后正瑟缩在刘月茹的怀里呢,他可没这个胆子来接近云峰的妻室们,只能站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感受着怀里传来的一阵阵颤抖,刘月茹爱怜的抚了抚任皇后那略显凌乱的青丝,微微笑道:“任家妹子,其实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一战大王准备充分,以有心算无心,胜算至少能占七成。”接着,一指北侧的冲天大火:“你再看,大王焚烧自家营寨已彻底断绝了羯军的来袭之路,照姊姊估计呀,很可能不到天亮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了。”

任皇后勉强抬起脑袋,心有余悸道:“妹妹可比不得姊姊你们,你们长期跟随大王征战,早已见怪不怪了,哎~~说起来,也怪妹妹的胆子太小,不过,这一趟出门,虽说苦了点,还真开了眼界呢,以后妹妹也会像姊姊们一样的,尽量使自已坚强一点。”

刘月茹的美目中现出了赞赏之色,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咱们女子就是要坚强,不一定非得依靠男人才能活着,对了,任家妹妹你能读书识字,不如他日在长安与梦蝶她们一起给孩童们授业算了,自已挣些钱财,也好为日后作打算了。”

“嗯?”任皇后芳心一动,她倒是听出了刘月茹的言下之意,不自觉的转头看了眼立在远处,却始终偷眼来瞥自已的李雄,一股厌恶感立刻从心底喷涌而出!

任皇后连忙收回目光,心神转回了云峰身上。这段日子以来,任皇后有意无意的在回避着云峰,每当与张灵芸及刘月茹诸女聊天谈心的时候,一看到云峰,立刻就现出不自在的表情,然后头一低,匆匆打声招呼后便逃一般的飞快而去。

众女都以为任皇后脸面薄,这么长时间了,还在为上回的走光事件耿耿于怀呢,不但不以为杵,反而更加赞叹起了任皇后的贞烈,就连云峰自已也是这么认为。

“任家妹子,你若害怕的话,不如先回营罢,睡上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什么都结束了。”

刘月茹这么一说,任皇后却升起了个念头,该做的前戏都做了,是否该适当的近距离接近下那个人了呢?怕的就是时间一长,对自已上次的露点没多少印象了啊,顺便也好窥探下他的真实心意,以及其他人会有哪些反应。

第四十章 围而不攻

心里作下了计较,任皇后摇了摇头:“不了,大王在前方领着将士们浴血奋战,身为秦国一员,如果这个时候回帐就寝先不说能不能睡的着,光是自已都过不了自已这一关,妹妹虽说帮不上忙,却可以为大王与将士们祈祷,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当面给大王贺喜呢。”

刘月茹倒是肃然起敬,多么深明大义的女子啊,可惜的是,偏偏嫁错了郎,暗暗叹了口气,刘月茹笑道:“难得任家妹子有这份心思,那咱们看着便是,对了,春夜挺凉的,你等一下,姊姊去给你拿条毡子过来把身体裹上。”说着,放开任皇后,向着营帐款款走去。

“啊!不用麻烦了!”任皇后惊呼出声,刘月茹却不由分说的摆了摆手:“任家妹子你呆着好了,姊姊去去就回。”

目送着刘月茹的背影闪入营帐,任皇后缓缓转回脑袋,嘴角却不自觉的浮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随即便反应过来,连忙笑容一收,换上了一幅感激之色,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战场。

而这一切,恰恰给李雄瞅了个正着,再一联系到任皇后自打出征以来,除了夜晚,白天几乎都与云峰的妻室们腻在一起,以这女人对自已的厌恶来看,莫非她是想…

一瞬间,李雄浑身一个哆嗦,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可是他又能如何呢?身为亡国之君,即便云峰强纳任皇后侍寝,他也只挂着笑脸双手奉上。

李雄感到了悲哀,却无能为力,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心里也在默念着,不过,与任皇后在为云峰祈祷所不同的是,李雄是在暗念着诅咒,他诅咒云峰大败而归。甚至中流矢而亡!

其实李雄也不想想,云峰如果真是败亡,他落到石虎手里,能不能多活一个时辰都是两说之事,至于美貌迷人的任皇后,下场更是凄惨无比,说句难听话,给轮了大米都是幸运的,很有可能轮完之后被做成肉羹分而食之!

这夫妻二人分别关注的战局。此时建章宫外围的阻击战已落入了尾声,车阵前的火焰虽还在熊熊燃烧。可是火焰中再无半点惨叫发出,反而是一具具的尸体接二连三的从地上绷的一下坐成笔直!如果任皇后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当场吓傻还真的不好说。

而车阵内的战斗也将宣告结束,羯骑只冲了进来几千骑,就被火海与外面的大部队隔绝开来,面对着四万秦军骑兵的围杀,除了多拉几个垫背的,再是悍不畏死也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今晚的主战场,即建章宫废墟。虽说石虎能看到火线在稳步推进,可是过程绝非如刘月茹所说的那般轻松,每对一片区域实行焦土政策之后,必须要扑灭火焰,才能再次向前推进。

在这当中,由于建章宫地形复杂,羯军占有地利优势。火油弹并不能覆盖上每一寸土地,往往秦军将士们上前扑灭火焰,不时就会有暗箭从瓦砾堆或是残垣断壁之后突然飞出!零星的暗箭虽不起眼,可是战场上处处暗箭。累积下来,杀伤的效果也是相当惊人,因此秦军不得不组织力量逐分逐寸的搜索来确保安全。

当石虎派出传令兵向石瞻下令退却的时候,云峰已自领着近两万军攻到了建章前殿,所谓建章前殿,并不是一座独立宫殿,而是构筑在一方圆近五里,高达两到三丈的夯土台基上的一组建筑群,这里是羯军的位于建章宫的指挥中心,防守最为严密不过,依托着夯土台基上的残垣断壁,羯军营寨看似杂乱无章,却最大可能的利用起了有利地形,团团相护,再加上寨内经石瞻增援后,守军人数达到了两万之多,几乎与秦军数量相当,端的易守难攻。

正前方的建章前殿黑乎乎一团,不见半点光亮透出,云峰照例一招手:“放!”

上百只火球腾空而起,划出优美的弧线坠向了羯军营寨,当即燃起了冲天大火,与以往不同,这次并没有羯军扛着沙包上前扑火,火中也没有痛苦挣扎,扭曲的不像个样子的人形。

一直跟在云峰身边的庾文君忍不住道:“将军,羯贼该不会都吓跑了吧?”

云峰向前看了看,不确定道:“不管他,总之小心点!”接着向后一招手:“上!”

投石机立刻停止打击,军士们纷纷扛着飞梯架上夯土台基,一众人等小心翼翼的攀爬而上,谁都明白,平静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杀机,位于最前的军士很快爬到顶端,却没有冒冒然的登上台基,而是从下方同伴的手中接过假人,甩手向前一丢!

扑朔的火光中,几百只假人倒也有模有样,乍一看,就像士卒从飞梯跳了上来。

假人还未落地,就听到嗖嗖之声大作,至少一半的假人中箭,稻草屑子四飞!

云峰的面色略微有些难看,建章前殿宫室宽广而又密集,即使早已坍塌,也是遮蔽物多多,羯军肯定躲在了火油弹打不到的死角偷放冷箭呢!

云峰转头看向了西南方向的三神山,那里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显然鏖战正酣,如今整个建章宫只留下这两处还未攻下,而西北方的阻击阵地已归于平静,当即唤道:“传令,命韩将军调两万骑来堵着建章前殿出口,其余人等原地警戒,天亮撤入建章宫!”

“遵命!”亲卫匆匆而去。

云峰又向张灵芸道:“灵芸,这里留一百架投石机与五千军交给你了,继续轰击,微调刻度错开来打!为夫先绕到前面,剩下的投石机全部压上去,从四面八方把建章前殿全部烧毁,他娘的,就不信还能窝的住!”

张灵芸点点头道:“云郎你去吧,妾这里不会有事的。”

虽说人手少了点,云峰倒也不担心,建章前殿建在夯土台基上,就如一面小小的悬崖,虽说易守难攻,可是也相当于一座囚笼,里面的人要出来,一是从靠近长安城的一侧绕个圈子,二是纵起身形向下跳,这一跳,就成了弓矢的活靶子。

云峰再次一挥手:“走!”说着,自领三千亲卫向前奔去,投石机也在弓弩手的护侍下缓缓向两旁分开行进。

一路疾行,路上并没有遇上羯军,很快来到了建章宫前端,坍塌的阊阖门有如一只巨大的怪兽,横亘在长安城与建章前殿之间,虽是早已倾颓,却给人一种仍在守护建章前殿的感觉。

“将军,快看,那边有人!”庾文君突然指向前方出声提醒。

稀薄的月光中,一条身影绕过阊阖门废墟向建章前殿发足狂奔,云峰心中一动,当即身形一闪扑向了那人。

这条身影似乎发现了云峰在快速逼近,更是卯足了吃奶的力气向前飞窜,身形上纵下窜,无比灵活,不过,碰上了丹劲高手也只能自认倒霉,还未多跑出几步,就被云峰一把锁住后颈,象拖条死狗一般拖了回来。

把这人向地上一扔,云峰淡淡道:“说!说出你的来意!”

这人趴在地面,头朝下也不应答,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云峰也不与他废话,直接给苏绮贞施了个眼色,苏绮贞顿时眉眼舒展,折磨人的活计她最爱干了,当即大步迈上,猛的一脚跺上了那人的手掌!

“唔~~!”的一声闷哼,细微的骨骼碎裂声中,这人也算硬气,身体略一抽搐,竟硬挺了过去。

苏绮贞俏面一红,她感觉挺丢人的,脚掌再抬,狠狠跺上了另一只手!不过,这次留了个心眼,并未踏碎整只手,而是踏上了大拇指!

又是一阵骨骼碎裂传来,这人的额角沁出了冷汗,上嘴唇死死咬住下嘴唇,却依然不出声。

苏绮贞面子挂不住了,凤目射出一缕怒芒,第三脚直跺小指,据说小指最为脆弱,痛感也最强!

“喀啦!”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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