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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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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了一丝沉重!
葛洪当即取来表文,诵道:“今弟子行祭礼于司表仙官,劳动仙官递送表文上天庭!”三叩首后,恭恭敬敬起身封上表文,裴妃则撮掌成指,虚画符文于表,以示封缄。
接下来,葛洪以日中真火焚化表文,吴普真人随之步罡踏斗,斋坛上立时风雷之声大作,以示元神飞升天庭,嘴里则再次喃喃蠕动,默念表文,禀告上苍。
念罢,吴普真人气势一收,葛洪、裴妃领着众弟子致谢:“弟子拜谢众仙神临凡赐福,今敬献供奉!”随之又是三叩首,祈福斋醮就此结束!
第三十四章 勉强拼凑
“真的有神仙下来了!你们感觉到了没?”
“对,对,真有神仙,正一道果然能上通天庭,真是神了,回家就把正一道仙神供奉起来,再也不信天师道了,上次喝了天师道赐下的符水,回家就肚子痛,拉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把命送掉!白给骗了那么多钱财,什么破玩意儿?”
“照我看,正一道既然能沟通仙神,而且吴普真人,葛洪真人都是大德真人,成仙已不须置疑,咱们可得跟着正一道修行,争取沾上点仙气,说不定祖上积德,也能捞个神仙当当!”
观礼众人均是面现振奋之色,七嘴八舌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王导、郗鉴、荀崧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觎,普通人或许看不明白正一道的手段,可是他们却清楚的很,无非充分利用起了醮坛所制造出的神秘与庄重效果来潜移默化,最后更是凭借吴普真人这个达到了打破虚空境界的大高手发出的气机,影响人的心智,令人产生幻觉,误以为神仙真的降临到了身边。
不过,也没人会点破,只是暗暗钦佩着正一道的好手段,经过这一次祈福斋醮,正一道与天师道的高下之别立马显现,有在场数万人的口口相传,正一道想不扩大影响力都难,如果天师道拿不出更好的应对之法,正一道取天师道而代之已成为不可扭转的趋势。
只是,天师道能拿什么出来应对呢?这几人又无聊的暗自思索,设身处地的构想着天师道有可能使出的对策。
“葛洪真人。弟子诚心皈依正一道,求真人收下弟子,弟子愿出十万钱供奉元始天尊!”众人纷纷转头一看,却见一名胖子离席而出,扑通一声跪向了醮坛。
这名胖子大伙儿都有些印象,正是送别云峰时,单独与云峰说了几句话的那名胖子,此时的他,磕头如捣蒜,显得虔诚之极。
葛洪摆摆手道:“快起来罢。你有向道之心,元始天尊及诸位仙神皆会有所感念,不过,心意到了即可,无须供奉如此之多的钱财,神仙普照天地,以慈悲为怀,吸食宇宙精气,又怎会向你索取财货?索来人间财货又有何用?与其供奉仙神。不妨拿出救济平民,修桥铺路。多做些善事,以积累功德,功德积累到一定程度,再通过我正一道仙法,即可感应天心,于冥冥中与仙神取得沟通。”
接着,一指置于殿前的一座功德箱,葛洪微微笑道:“你若真有心的话,不妨向箱内投入一百钱香油钱即可。做为道观及我等道人的日常开销度支,贫道敬谢不敏。”
广场上再一次喧哗起来!众人皆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一百钱,这么少?要知道,天师道是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恨不能把人皮都扒光啊!
正一道既能请来神仙。又几乎不收取钱财,比天师道强的不知往哪里了,一时,广场又是骂声四起。一骂天师道心黑骗钱,二骂自已瞎了狗眼!
待众人渲泻了小片刻的不满,葛洪两手一压,正色道:“诸位,请安静,修道不在于钱财多寡,也不在于身份高低,而在于是否有心,出家也好,在家修持也罢,只须谨守戒律,与人为善,均能积累功德,上抵天心,我正一道原则上不建议有家有业者出家入我道门,接下来,贫道便与诸位传法,让大家弄明白该如何修持正一道、修持方法、注意事项、以及我正一道的戒律。”
随即就有弟子取来蒲团,葛洪正待端坐,却见一名黄门气喘吁吁的跑向了王导那一席,满面的焦急之色,向众人诉说着什么,葛洪心中一动,连忙功聚双耳,恰听到:“诸公,大事不好,慕容廆发兵四万攻打广陵,事态紧急,陛下请诸公速速入宫商议!”
葛洪不由色变,正于此时,王导起身拱了拱手:“葛稚川,主上相召,我等不能再听你传法了,这便告辞。”
葛洪回礼道:“诸位请自便!”
王导等一干侨姓重臣立刻急匆匆的向着山下走去。
由于黄门的声音不大,百姓们并不知情,目送着众人渐渐消失,葛洪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定了定神,开口宣讲起了道法。
不提台下人等的如痴如醉神色,当王导等人赶到本昊殿的时候,殿内已是人声鼎沸,司马绍明显的状态不佳,才二十多岁的他,竟有了黑眼圈,配上那白的糁人的皮肤,尤为的显眼,也难怪,云峰是他的心腹大患,这头还没压下去,石勒又来添乱,这个皇帝当的就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
几人施了礼后分别落座,司马绍连忙问道:“诸卿,朝庭刚刚接到广陵求援,慕容廆已于前日兵抵城下,广陵仅有兵力万余,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羯贼将直接对建康构成威胁,请诸卿同心协力,共同面对此次危机。”
“哼!”南顿王宗冷哼一声:“羯贼当真是丧心病狂,与那逆贼还未分出胜负,又来犯我江东,真是不知死字该怎么写!”
南顿王宗脸上的肿块还未消去,额头又起了个大包,众人既好笑又暗自鄙夷,这个老家伙的嘴巴最惹人嫌,还满是废话,就连司马绍都现出了不满之色。
荀崧暗暗摇了摇头,施礼道:“陛下,石勒为何会两面作战,我等不知,也不必深究,只须出兵救援即可,如果换了前两年,四万军不算什么,可是经过去年的王敦之事,朝庭已元气大伤,要兵没兵,要钱没钱,要粮也没粮,可以说极其的虚弱。当务之急,须放下成见,由朝庭出面组成联军解广陵之危。”说着,看向了郗鉴。
郗鉴暗自叫苦,却无法可想,身为有兵权的朝庭重臣,这个时候再不表示表示就说不过去了,只得拱手道:“陛下,臣愿领部众万人,赴广陵之围。”
“好!尚书令忠心为国,当为百官表率!”司马绍开声称赞。
郗鉴又眉头一皱,为难道:“陛下,臣的情况您不是不清楚,京口土地贫瘠,比不得建康及吴郡,产出只能勉强支撑,而臣于海门挖建的盐田才刚刚开始,尚未有任何收益,若是此时出兵征战,恐怕力有未逮啊,即便臣令部下强行渡江,可手上无粮无钱,如何让士卒效命?很可能不待破去慕容廆,便军心已乱,着实令人堪忧。臣以为,朝庭中的富庶之户这时不该再有所保留,正如陛下您所说,应同心协力,否则广陵被破,整个江东皆受其威胁。”
郗鉴也学荀菘,说完之后,看向了陆晔!
陆晔在心里顿时把郗鉴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他娘的,穷比搞那么军队干嘛?又是步军又是水军,总兵力三万多人,养不起你交出来,老子来养啊!
“咝~~!”陆晔倒抽了口凉气,向郗鉴拱了拱手:“道徽(郗鉴表字)的处境老夫也能理解,只是我吴郡诸姓已组建了水军,呵呵~~咱们这水军可不比道徵你,船只、人员都是现成的,只须付出养护费用就行了,我吴郡须重新打造船只,训练军卒,开销之巨大,实为常人难以想像啊,实不相瞒,咱们吴郡虽是富庶,奈何前一阵子已被那人连骗带抢弄去了上万金,如今又把剩余的钱财全投向了水军,真的拿不出多余的了,这样罢,既然道徵开了口,老夫也不能不尽下心意,我吴郡可以勉强挤出一百万钱,五千石粮米赠予道徵。”
这话一出,不光郗鉴现出了愤怒之色,司马绍的面色也是变得难看之极,这是打发叫花子吧?
王导不悦道:“士光(陆晔表字),如今国难当头,怎能为私利而弃家国于不顾?一百万钱,五千石粮米又何济于事?须知,一旦慕容廆攻破广陵,他随时可过江劫掠吴郡,真到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今日老夫就做个主,我琅琊王氏、颍川荀氏与庾氏,各出一千万钱与两石万粮米资助道徽,而你吴郡诸姓最少出三千万钱及六万石粮米,你休要推托,否则,今日朝会一拍两散,广陵破了就破了!哼!咱们侨姓既然十余年前能由北方迁来江东,他日若江东抵不住石勒侵袭,还能再避往江荆二州,你们呢?难道舍得放弃这大片家业?老夫言尽于此,你等好自为之!”
荀崧跟着道:“大司徒言之有理,陛下,臣虽手中无兵,却愿出钱相助尚书令。”
庾亮也拱手道:“臣也愿意!”
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陆晔,就等他开口了,其实,陆晔不是不明白广陵的重要性,也不是出不起钱,他就是不愿资助郗鉴,凭什么瓜分王敦水军没我吴郡的份,如今没钱了反倒来开口讨要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可是,王导又把狠话落了下来,如果这一次不答应,那就是彻底的翻脸了,这是陆晔所顾忌的,何况面对胡骑入侵,事关大义,再做出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不但会被江东士民所唾弃,很可能吴姓内部也将发生分裂。
陆晔不由得看向了顾和与周嵩,见这二人向自已点了点头,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司马绍施礼道:“既然大司徒已做出表率,臣还有何话可说?尽管我吴郡确实困难,但砸锅卖钱,也要拼凑出三千万钱与六万石粮米与道徵,请陛下放心便是,五日之内,送往京口!”
第三十五章 杂牌军
为郗鉴筹集到了足够的粮饷,司马绍龙心大悦,云峰虽对他的皇位有极大的威胁,不过,经过与宗室诸王的无数次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此人多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石虎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羯赵的国力也绝非年轻的秦国可比,击溃云峰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而另外三成无非是双方打平,两败俱伤,这也是司马氏最乐于见到的结果,如今最大的威胁,当属慕容廆对广陵的围攻,只要打退了慕容廆,朝庭立可高枕无忧!
‘哼!那到时,再慢慢收拾这些不听话的老家伙们!可是,仅有郗鉴的一万军不够啊,鲜卑人又以骑兵居多,只怕郗鉴也不是慕容廆的敌手。’
心念一转,司马绍又问道:“诸位,尚书令已作出表率,奈何鲜卑人势大,以尚书令一家独力难支,不知还有谁愿为朝庭分忧?”
陆晔跟着就道:“陛下言之有理,海门距广陵不远,臣建议由陛下下诏,令海门大守王羲之派军增援!”
司马绍满意的捋了捋须,看向了王导:“不错,如今危难时刻,有一分力量就得动用一分,大司徒以为然否?”
王导心里暗骂,王羲之前年冬季才成军,不过六千人,去年夏季趁着慕容廆陷下邳,收纳了约两万南逃的流民,又从中招取了五千。总兵力仅一万一千人,由于时日尚短,这万余人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尚是个未知数,这不摆明叫人送死吗?至于谢尚虽有近两万水军,但广陵深入内陆,水军不起任何作用。
如今的王导,处境与刚刚的陆晔差不多,对方也搬出了大义的帽子来扣,这是答应也是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哼!竟然算计到羲之头上。老夫叫你也讨不了好!’王导心里一发狠,施礼道:“广陵有难,羲之自当赴围,只是,连同尚书令的一万军仍是显得力量单薄,臣听闻陆府大郎君陆纳少读兵书,颇有谋略,不如陛下下旨令陆纳再率吴郡精锐一万增援广陵!”
司马绍心里乐开了花,把越多人拖下水对他越有利。当即看向陆晔问道:“大中正意下如何?”
陆晔暗暗叫苦,拿吴郡的人命去往广陵填。他可舍不得,连忙推托道:“大司徒上次不是没见着,我吴郡士卒战斗力极差,与那人对战被他骑兵一冲即溃,只恐面对鲜卑铁骑亦落得个同样的下场啊,如此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导致全军的溃乱,如此还不如不去,大司徒可是这个道理?”
“哼!”汴壸冷哼一声。不客气道:“老夫听闻自前年起,你吴郡日日操演军阵,一年半下来,难道没操出任何成效?如今国难当头,岂能藏私?大中正你可有愧于陛下?”
庾亮也跟着道:“士别三日,尚须刮目相看,如今一年半过去。你吴郡早非昔日吴下阿蒙,大中正还是莫要谦虚了,何况你不是矢志复仇么?没与骑兵交过手,他日如何挡得了秦王铁蹄?”
司马绍呵呵笑道:“中书监说的好。大正中,你可莫要令朕与天下士人失望啊!”
陆晔再次看向顾和与周嵩,这二人的眼中双双现出了无奈之色,不分先后的略一点头。
陆晔心知出兵逃无可逃,当下猛一咬牙:“既然陛下有令,臣便让犬子五日内领军渡江,不过,广陵太守陶瞻乃陶侃之子,子有难,父岂能坐视?陛下当下诏使陶侃发兵来援,而祖约、苏峻一驻寿春,一驻历阳,怎也不能坐视不理,陛下不妨令其往援广陵。”
继续逃不掉,索性多拉点人下水,让别人去冲,自已见势不妙脚底抹油,这就是陆晔打的如意算盘。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觎,这么多军队,杂七杂八互不统属,光是号令发布就是个问题,对上鲜卑铁骑,能有几成胜算?
司马绍也似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哈哈笑道:“国家有难,岂能有人袖手旁观?击破羯贼,在此一举,不过,既成一军,群龙无首难免步骤不一,朕以为,须有一人居中主持,诸卿意下如何?”
王导点点头道:“陛下言之有理,臣推荐由望之(汴壸表字)统摄全军,望之以礼法自居,公正刚直,摄此位极为妥当。”
司马绍捋须笑了笑,不置可否,又问道:“众卿可有异议?”
顾和赶紧应道:“士光(陆晔表字)清操忠贞,忧国如家,岁寒不凋,体自门风,于永嘉五年平定原江州刺史华轶之乱中立有大功,臣以为,当由士光担任。”
司马绍摆摆手道:“汴尚书与大中正皆为当世之材,可此次各军驳杂,号令不一,千万不能出乱子啊,朝庭可输不起了,依朕之见,必须推一服众之人方可。”
众人均是暗呼不妙,心知司马绍要出花样了,只是,转念一想,也不是全无道理,无论是汴壸还是陆晔,都有着明显的派系之分,很难使另一派心服。
荀崧拱了拱手:“请问陛下意属何人?”
司马绍伸手示意:“朕皇叔祖南顿王为宣皇帝孙,历仕六朝,德高望重,论其辈份,无人能及,以南顿王统挟诸军,当能号令如一!”
南顿王宗不由得腰背一挺,高高昂起头颅,虎视端倪,摆出了一幅舍我其谁的模样。
众人包括吴姓士族,均是毫不掩饰的现出了鄙夷之色,南顿王宗辈份高是没错,的确历武帝、惠帝、愍帝、怀帝、元帝、及现今司马绍这一朝,不过,这只能说明此人命长,与德高望重沾不上半点边,南顿王宗是个什么货色,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王导微现不悦,劝道:“南顿王虽德高望重,却从未自领一军,反观那慕容廆久历战阵,经验丰富,陛下不可莽撞!”
司马绍顿时脸一沉,语气加重了几分:“大司徒说南顿王不行,那么谁行?汴尚书与大中正可能服众,出了岔子谁能担待的起?”
“这个…”王导一时无语。
司马绍现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目光扫向了阶下众臣,心里暗暗数着数,打算数到十还没人开声反对的话,那就当殿下旨!
刚刚数到九,荀崧却施礼道:“陛下所言极是,可大司徒亦非杞人忧天,如今军情紧急,应急速敲定下来,臣提个折中之议,以南顿王为主,望之与士光为辅,凡事三人商定!”
第三十六章 严峻形势
司马绍一怔,他有心使南顿王宗独掌大权,虽不至于就此把各军收为宗室所有,可是一旦战胜了慕容廆,南顿王宗的威望即刻大涨,对于收归君权无疑益处极大。
南顿王宗的软肋在于资格虽老,却真没拿得出手的傲人履历,司马绍不是不明白,问题是,其余诸王连南顿王宗都不如,这个老家伙好歹还占了个活的长的便宜,那些人更是一无是处。
宗室如此不堪,司马绍不认为是司马氏堕落腐化的结果,反之全部归疚于了朝庭重臣,正是他们阻扰自已及各叔伯兄弟习武,又把持朝庭排斥宗室,才会落得个这般地步,这就是主弱被臣欺啊,一时之间,司马绍的心头满满的全是恨意!
不过,好歹做了一年多的皇帝,又被云峰三番五次羞辱所锤炼,司马绍多少懂得了什么叫做忍辱负重,因而他并没有喜怒形于色外,只是心里发了一阵子狠!他清楚,目前也只能退一步了,否则争执到广陵失陷,援军能不能开拨还是个问题。
司马绍探头问道:“中书令所提之议极为稳妥,众卿尚有何人需要补充?”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朝庭现有的三股势力,把任何一派撇出去都不现实,还是先把慕容廆这个讨厌的家伙给解决掉吧,于是陆续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虽未得竞全功,司马绍也可以勉强接受。能把南顿王宗推上前台倒不失为一良好开端,反正自已才二十来岁,有的是时间来收拾这些老家伙们!
冷冷一眼扫向阶下,司马绍突然厉声一喝:“司马宗、汴壸、陆晔听旨!”
“臣在!”被点名的三人迅速上前施礼。
司马绍很享受这一声喝所带来的效果,脸一端道:“今以司马宗总制诸军,都督扬、徐、青、兖诸军事,使持节!汴壸代青州刺史,陆晔代兖州刺史,加号领军将军,三位还请精诚合作。勿要懈怠!”
“臣领旨!”三人再次施礼。
司马绍满意的挥了挥手:“三位请免礼,众卿各作准备,争取早日渡江支援广陵,尚书台速拟诏书与海门、历阳、寿春、江陵,报来由朕盖玺发送。”
众人全都站起来躬身道:“臣等领旨!”
“都散了吧!”丢下这句话后,司马绍在宦官的陪侍下离开了本昊殿。
朝庭重臣们也纷纷投入到忙碌的战前准备当中,直至夕阳西沉,荀崧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返了府宅。
早已在堂屋等候的荀灌娘迎上前来,替父亲换起了外套。又随口问道:“阿翁,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朝庭可有作出决议?”
“呵呵~~灌娘。稚川的法会结束了?”荀崧笑呵呵的问了句,接着就把朝会的过程和盘托出。
荀灌娘不由得秀眉一蹙,略带责怪道:“阿翁,您不是不知道,南顿王宗不学无术,心胸狭窄,从未有过领军作战,由他节制诸军恐怕凶多吉少,您怎么不联合大司徒等人施加反对?”
荀崧无奈道:“为父怎能不清楚。可是时间紧急,慕容廆已于两日前兵临广陵城下,广陵随时有陷落的危险,朝庭只有尽快达成一致,才有可能发兵支援啊,若非如此,又如何令各人接受下来?好在望之非是碌碌无为之辈。大中正又熟读书卷,尚书令更是与石勒交过手,若此次能精诚一致,退去慕容廆也不是没可能啊!”
“哼!”荀灌娘冷哼一声:“阿翁您想的太好了。先不提朝庭内部是否能协力对抗外敌,光是祖约与苏峻就不可能与朝庭一条心,尤其是苏峻,自从断山走了之后,强征历阳百姓入伍,还令人扮作盗辈马贼四处劫掠人口财货,疯狂扩充军备,如此丧心病狂,他是要做什么?若说没有起兵作反的心思,小女是万万不敢相信。”
荀崧浮出了一丝忧色,叹道:“朝庭的状况你不是不知,根本就节制不了苏峻与祖约,又能拿他如何?许他为历阳内史,那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否则苏峻如何肯为朝庭效力?哎~~朝庭疲弱,藩镇自立,咱们只能暗中留意着了。”
荀灌娘满脸的不甘,可是父亲的无奈正是活生生的现实,好半天才咬咬牙道:“逸少为人坦诚,缺乏阅历,很容易被推出当了替死鬼,不行,小女要去海门,断山既然把海门托付给他,小女怎么也得尽全力保住逸少与海门的安危。”
荀崧沉吟道:“鲜卑人论起凶残并不好过羯贼,灌娘你这一去必然危险重重,你可要考虑清楚!”
荀灌娘摇摇头道:“断山留给小女的护卫,虽是女流之辈,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且弓马娴熟,精于各种战阵,真要有了意外,怎么都能从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何况小女的目的并非为了救援广陵,而是提醒逸少留个心眼,若形势不妙,就此退军便是。”接着又话音一转:“即便慕容廆占了广陵又能如何?莫非他还敢过江不成?一旦断山收拾了石虎,再回过头来他能往哪跑?”
荀崧知道他这个女儿的性格是说一不二,虽说心里不放心,却不好再行劝说,只得问道:“灌娘你准备何时往海门?”
“小女连夜启程!”说着,荀灌娘又看了看父亲那担忧的面容,突然俏面一红,轻笑道:“阿翁您放心便是,小女定会保全好自已的,您可别忘了,小女十三岁那年曾单枪匹马突围向襄阳求援呢,而且断山还未上门提亲,小女又怎会不顾及自身?呵呵~~您的女儿呀,还没那么伟大,什么国家大义可不关小女的事,只要咱们荀氏一家,以及断山、灵芸、文君他们与诸多没见过面的妹妹能平安无事就行了。”
荀崧明白荀灌娘这么说仅在于安慰自已,以她那疾恶如仇的性格怎可能如此洒脱,于是提醒道:“灌娘你能这么想为父就放心了,只是你一定要记住自已说过的话,否则,不仅为父接受不了,就怕断山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断山这时应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你可千万莫让他为你分心。”
荀灌娘微微笑道:“小女怎会呢?”
嘴里应着,那一双美目中却不由自主的现出了一缕相思的哀愁,幽幽叹了口气,荀灌娘向着屋外望去。
“也不知断山现在如何了?”荀崧不自觉的捋了捋须,跟着把目光投向了屋外。
荀氏父女在担心着云峰,云峰此时也把众将召来了中军大帐,见着人已全部到齐,云峰一脸凝重的直言道:“据最新消息,石勒征鲜卑段部及宇文部各两万五千骑向长安奔来,很可能三五日内便要抵达,而且另于民间发五万兵,夏季之前应能赶到,到那时,就是石虎全面进攻的时候了。”
“砰!”的一声巨响,曾大牛重重一擂几案,大声道:“好!自从来到长安,就没怎么打过,俺大牛早就憋坏了,就怕他不敢来,来了正好开打!”
“哦?”云峰嘴角现出了一抹嘲讽之色:“大牛你这么想打?”
曾大牛兴奋的接过来道:“大王,不光是俺大牛,将士们也都是一心求战哪!”仿佛为了验证一般,帐内众将全都以期待的目光看向了云峰。
云峰不置可否,淡淡道:“夏季雨水集中,关中每多暴雨,到了七月份,北方又进入秋汛期,连绵细雨往往一下就是好几天,我军弓弩的使用必将受到限制,而火油弹虽说不惧雨水,可石虎只须令人以稀泥向上一盖,立刻就能扑灭,效果远远好过干土。”
云峰顿了顿,扫了眼帐内,见众将的兴奋之色稍有收敛,这才继续道:“目前我军加降卒,有接近十五万之众,而石虎援军一至,兵力将达二十八万,以羯军悍不畏死的风格,兵力又众于我,如趁着暴雨天气来攻,你们认为,扎于建章宫外的营寨能坚持多久?”
“这个…”众人一时无言以对,均是相互看了看。
韩勇不确定道:“大王,羯赵虽悍不畏死,我军亦是视死如归,哪能轻易被他破去营寨,依末将看,最多两败俱伤罢了。”
“两败俱伤?”云峰冷哼一声:“韩将军你可真会算账,就算一命换一命,石虎死四万人,他还有二十四万,我军若阵亡四万,只剩下十万,在兵力方面更陷劣势。”
韩勇浑身一紧,从以往的经验判断,云峰不直呼其名,而是改称将军等官号,那代表着很不满意,顿时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曾大牛却不识趣的嘟囔道:“石虎怎敢全力来攻?刘曜不是还在十万军么?他不怕被刘曜抄了后路?”
云峰眼中现出了看白痴般的眼神,反问道:“莫非曾将军以为到了夏季,刘曜还会有力气出城?”
“呃!”曾大牛当即哑口无言。
羊明忍不住问道:“大王既然已有考虑,请问可有应对之法?”
云峰可以调侃曾大牛、韩勇等人,却不敢对羊明不尊敬,于是拱了拱手:“羊公问的好,孤的意思是,咱们全军迁入建章宫扎营,利用建章宫的天然地利来抵御进攻,待石虎久攻不下,军心动摇之时,再一举出击破去石虎!”
众人不禁面面相觎,建章宫西段扎不下这么多营寨啊,曾大牛却恍然大悟道:“大王您是要…”
云峰挥手打断:“不错,我军今夜突击建章宫羯军营寨,下面,孤布置作战任务!”
第三十七章 阻击
由建章宫的布局来看,从正门圆阙、玉堂、建章前殿至天梁宫形成了一条中轴线,其余宫室分布于左右,其间有阁道相通,虽然宫室已残损不堪,甚至有些索性就是一堆瓦砾,不过,阁道除了杂草丛生,或有个别地方为瓦砾阻断之外,仍能较为清晰的辩认出来,只须稍作清理就可以了。
宫城北部筑有三神山,高约五十丈,羯军有重兵把守,而建章宫正门名曰阊阖,高二十五丈,原为城关式建筑,好在早已坍塌,否则强行攻打得费上不少力气。
丑时二刻(凌晨两点),天梁殿废墟附近,于闪烁的火光中,可隐约见到数之不尽的战士均是整装待发,投石机、床弩等重型装备已被拉至条条阁道两旁待命,云峰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夜月朗星明,清冷的月光把大地映照的纤毫通透,倒是个正面作战的好时辰。
云峰猛一挥手:“行动!”
“咚咚咚~~”牛皮大鼓重重擂响,扎于建章宫外的大营,猛然间寨墙轰然倒塌,于弥漫一地的烟尘中,数千辆大车从营寨驶出,掩护着投石机、床弩、弓弩手,在布于北侧三万骑,与布于南侧一万骑的护卫下以最快的速度驰向了建章宫东段外围。
这一支队伍有七万人,担负阻击任务,由韩勇指挥,他们的任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布防,拦截住石虎的疯狂反扑。
而担任主攻的军队由云峰亲领。合计五万人,去攻打驻守建章宫东段的三万羯军,其中云峰将亲自攻打建章前殿,扎于建章宫外的大营不留一人,另一座大营仅有两万人驻守,把这一次的行动说成倾巢而出毫不为过。
“咣咣咣~~”对面羯军阵地的铜锣骤然暴出,越敲越急,火光从最开始的星星点点,急速蔓延到一大片,如果眼力与听力俱佳的话。可以看到在吞吐不定的火舌的映照下,那四处奔走的人影与略显慌乱的惊呼声。
除了云峰扎下营寨的第二天,石虎曾冲击过一次秦军大营,之后两军再未发生过大规模的战斗,再往后连断粮道都放弃了,几个月的和平相处,令人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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