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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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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公无须多礼!”云峰微微一笑,又唤道:“韩勇、曾大牛、姚益生!”

“臣在!”这三人均是心头暗喜,连忙出列。

云峰继续道:“你三人随孤自凉州起转战千里,于我秦国实立有大功,其中韩勇与曾大牛相互配合,于荆州地界灭杀甘卓,为孤建康之行创造了有利局面,姚益生更是远赴建康与孤并肩作战,在攻破刘遐与取姑孰之战中起到不可替代之作用。

今封韩勇征东将军、爵襄武候,曾大牛中护军将军、爵临渭候,姚益生右领军将军、爵榆中候!”

征东将军,意为将来要独立领军攻打关东地区,征东,征的就是潼关以东!而左领军与中护军,隶属于中军,在上面还应有领军将军,不过云峰没设,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领军将军形如自领。

“臣等拜谢大王!”三人都很满意,齐齐拜伏在地。

接下来,云峰又对其余有功将士赐爵,合计近二十人,刚开始,所有被赐爵的人全都满心欢喜,渐渐地,却陆续回过味来,按理说,赐爵应该赐田与赏赐食邑,可云峰连提都不提,不会舍不得这点小钱吧?其中食邑收取的钱财并不多,按晋制,每户每年的上限为三百钱,除此再捞不到任何油水了,魏晋的爵位更多的是作为一种荣誉存在,比如死后县候以上者有被追溢的资格。

迎上不解目光,云峰坦言道:“诸位可是以为孤存心不封赏食邑或是赐田?仅虚封个爵位?”

众人连呼不敢,不过,他们真心有这个想法,不由得均是现出了些微的尴尬。

云峰也不以为意,淡淡笑道:“如果孤没记错,诸位各自家里的人均田地最低也有五十亩罢?若是你们不介意缴纳重税,孤可以赐田地与你们。”

这么一说,受到赐爵的二十余人颇为手足无措,云峰对多占田地从不姑息!

其实他们不是不疑惑,所谓的分田地,仅要求各家把田产均分给族中子弟,虽说是分了,可是大家仍是吃住在一起,用度也统一开支,并没觉得与以往有多大区别。

他们所不了解的是,这就是云峰的恶毒之处了,从表面上看,利益无丝毫损失,然而,族中的老家伙归天以后呢?族长在世时或能凭着威望镇住各房不起异心,可是死了,那就不好说了,旁系偏房还会甘心再把钱财统一上交,统一分配吗?可以想见,必然会有家族闹分家,只要有一个成功,就会很快蔓延开来,达到云峰摊分土地,并把大家族拆分的目的。

云峰自然不会点破,又接着道:“想来诸位没人愿意缴纳重税,既如此,赏赐田地作罢便是,而食邑所得的钱财,不光孤看不上眼,诸位也不会有人当回事,孤可有说错?”

曾大牛应道:“大王,大伙儿心里都有数,这食邑要不要真的不算回事。”

“诶!”云峰摆摆手道:“有功将士岂能仅授一虚衔,而不落得实惠?既便你们愿意,孤也不答应,有功赏之,有过之,这是全军上下维持斗志的重要因素,念及于此,孤以商铺代替食邑赐给诸位。”

“呃?”众人面面相觎,这倒是个新鲜事,有些人更是忍不住的小声议论起来。

过了小片刻,云峰看向阴预问道:“阴公,这两年,你的家族与西域的生意往来可曾顺利?你给大伙儿透个底,一车货物大约能赚取多少钱财?”

阴预一怔,在云峰的鼓励下,如今姑臧凡有条件的都与西域各国开展贸易,掀起了一股经商的热潮,当然了,有人赚也有人赔,总之,赚的比赔的多,如阴氏家族,便是大赚特赚。

阴预答道:“回大王,以一车上等绢帛为例,扣除掉路途上的食宿及人工开支,约能赚取三万到四万钱,如果是蜀锦的话,至少得五万以上!”

“咝~~”一时之间,祭坛下方处处都是倒抽凉气的声音,均是目中带着羡慕或是妒忌之色看向了阴预,一车就这么多钱,一趟不可能只跑一车,如阴预这等家族往往是几十车乃至上百车一起跑,那得赚多少钱财?

云峰适时道:“这便是经商的好处,而且将中土特产如丝绸、瓷器等于西域各国贩卖后,还可以购回当地特产运回中土,一来一去,获利翻番,岂不是远胜于食邑那可怜巴巴的三百钱?因而孤把闹市繁华区的商铺赐给有功将士,既可用于自已家族经商,如若有不擅于此道的,也可出租给他人收取租金,随着将来商业的繁盛,租金自然水涨船高,诸位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大王英明!”底下人的眼里都泛出了绿光,齐齐真心称颂。

张灵芸无奈的看了眼云峰,她清楚这人始终以促进工商业的发展为目标,如今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这不?连传统的封赏方式都变了。

第十三章 洛阳失陷

兴奋了一阵子之后,众人心头又闪现出了新的疑问,这商铺该如何个赏赐法,大王没提啊!有些人更是急的四下里探头张望,尽等着别人来提问呢,他们自已或是不敢,又或是不好意思谈钱。

曾大牛的反应最为明显,嘴唇蠕动了无数次,眼睛也时不时就望向祭坛,很明显,他也有同样的顾虑。

云峰暗感满意,直接点名:“大牛,你可是有话有说?”

曾大牛一惊,却没办法,给倒霉的点了名字,只得咬咬牙道:“请问大王,这个…商铺能赏赐多少?”

一瞬间,无数只耳朵竖了起来,场中鸦雀无声,安静的落下根针都能听到。

云峰淡淡道:“以上邽长一百尺,宽五十尺,高两层的标准商铺为例,男爵赐五间,以上依次增加五间,至关内候可达二十间,再上的乡候、亭候、县候同理计算,至最高郡公获赐四十间,如果诸位觉得上邽的商业不够繁盛,缺乏耐心等待,也可以调换至其他城池,如南郑、姑臧等中型城池二换一,大型城池如长安、洛阳、成都五换一,最繁华的建康十换一!

当然,长安、洛阳、建康目前不属我秦国所有,一时无法调换,诸位如果愿意,可暂时不领,待他日攻取,再行补偿!今后赐爵皆参照于此,不过,孤提醒一句,一旦汉中河道疏浚,建康舟楫可直抵上邽,上邽立成为西北与江南货物的集散地。如今虽是说不上繁华,潜力却不可低估!”

随着云峰的话音落下,场中再次升起了嗡嗡声,只是这次的嗡嗡声中多了些争执,有人说就要上邽的商铺,换了他处的不划算,尤其是建康的太贵了。十换一也太黑了,也有人不愿意等,要捞眼前的好处。换取姑臧,或者成都的商铺,总之各占各的理。

云峰暗暗摇了摇头。赐予爵位的仅二十余人,参与讨论的却足有数千人,远处的百姓也可能议论纷纷,这不是瞎操心吗?

云峰双手一压,大声道:“好了,一时拿不定主意可以回去慢慢商议,孤再宣布最后一事,自即日起,四州境内大赦!现在,请诸公随孤入城拜谒宗庙!”说着。搀起张灵芸双双走下了祭坛。

其实四州境内并没什么犯人,有钱人家都有家丁护院,一般人家的条件则相差不多,基本上能丰衣足食,只要手脚勤快些。没必要挺而走险,而有仇怨的往往私下里解决。

云峰暂时也没时间插手,民间私斗成风,如果强行由官府接过来的话,不但耗时耗力,律法也需要重新修订。在如今随时出兵关中的情况下,实在是腾不出手,云峰指的大赦主要是当年凉州十三家坞堡被劳动改造的那一批人。(首。发)

宗庙供有秦武王张轨与秦昭王张寔的灵位,这次由张灵芸出面,向先祖告祭了秦国成立一事,至此,秦国才算是正式立国。

十一月十一日,称王后的第三天,上邽全城仍沉浸在立国的喜庆气氛当中,云峰也来到州府向百官了解军械物资的准备情况。

云峰看向姜发问道:“姜公,不知那弹簧可能应用于弩箭与投石机方面?”

姜发沉吟道:“回大王,自去年老夫率门人弟子赶来上邽,便立刻着手于军械的改造,于大王登基前一日,已试制出绞轮式床弩,不但填矢速度可提高三倍!而且操作人员也减少到五人,其中应用了大王曾使用过的滑轮组,只不过从便携方面着手,老夫把它改造为了齿轮,置于床弩一侧的木匣即可。至于弹簧,据老夫与弟子们估算,可于两方面发挥作用,一是增加弩箭射程,二是提高射击精度,老夫会尽快试制出装有弹簧的床弩,而投石机,由于时间有限,目前尚未有所进展。”

云峰点点头道:“姜公辛苦了,绞轮式床弩已制出几台?每月又能制造多少?”

姜发答道:“回大王,第一批已试制出十台,呆会儿退了朝请大王前去一观,如果尽全力赶制,每月可出五十台。”

云峰暗暗计算了一番,他计划于春季出兵攻打关中,到那个时候将会有两百架绞轮式床弩,不禁满意道:“好,有劳姜公了,先造出四百台,然后全力研制带有弹簧的新式床弩。”

“臣领命!”姜发深施一礼。

云峰又问向钱凤:“士仪,如今粮草物资准备的如何?”

钱凤恭恭敬敬道:“回将军,羊公早于今天夏秋之交便于秦凉二州的百姓手里大量收购麦子,马料也于冬季来临之前储备充足,目前臣已下文给梁益二州购买稻米,明年春季应可全部到位,初步预计,可支持中军一年半不成问题,其余布帛、兵器也可充足供应。”

秦**制暂时未作变更,仍采用魏晋沿袭的中外军制,如今上邽驻有步骑十二万,其中十万为中军,云峰亲领,其余兵力为外军,由各州刺史统辖,亲卫不计入军队编制。

其实,云峰不是不想收兵权,而是在目前的形势下,冒冒然的军制改革必将存有诸多的不可测因素,倒不如沿用旧习以保持稳定,云峰相信,身为一名强力君主,且握有强大中军在手,绝不会有各州各自为政的情况发生。

念头一闪即逝,云峰正待习惯性的勉励两句,就在这时,一名亲卫飞奔而来,大声道:“禀大王,洛阳失陷!”

尽管都知道洛阳陷落已成定局,可乍一听到这消息,众人仍是免不了色变,云峰连忙问道:“说具体点!”

亲卫应道:“石虎已于半个月前强破洛阳,赵国自中山王刘岳以下军民合计四万有余惨遭屠戮!城中女子两万余皆被石虎掠走!”

“这贼胚改不了杀性!”陈珍不由怒道。

“陈公匆怒!”云峰摆摆手道:“石虎终有一日将招来天谴!”接着,转头喝道:“传令,速召各位将军前来商议出兵事宜。”

“遵命!”亲卫转身就走。

谯秀忍不住问道:“断山,你不是打算开春再出兵的吗?为何如此着急?”

第十四章 夫妻情深

长安城仿如一处死域,笼罩于一片愁云惨雾当中,城中百姓人人面带凄色,一幅惊惶不安的模样,随着石虎屠戮了洛阳全城,潼关以西与关东各郡县不自觉的爆发了难民潮,羌、匈奴、氐三族百姓无论贫富纷纷丢弃家产涌来长安,坚厚的城墙能给他们带来稍稍的心灵慰藉,使这座周长四十里,原先仅有二十余万人口的大城,人数一下子暴涨到了近百万之多!就这样,每日还有百姓络绎不绝的赶来,而汉族普通百姓由于地位低下,不被允许进城,只得继续向西逃亡,整个关中呈现出了一派乱象。

城中各式各样的流言漫天飞舞,有人说潼关被破,石虎大军不日将兵临长安城下,还有人说石勒攻关中是为羊献容而来,由于对羊献容心生爱慕,因此才发兵以掠得美人归,又有人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石虎曾放言,将以关中百万头颅筑京观,作为石勒迎娶羊献容的贺礼!一时之间,长安未央宫前每日都有前来请愿的百姓,恳求刘曜为了社稷安危交出羊献容,以求得石虎退兵。

原本在关中,百姓们止小儿夜啼用是的云峰的名头,可是云峰在夺取秦州全境后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随着近两年的平安无事,云峰的名字渐渐地的不管用了,如今取而代之的,则是石虎的大名,而且比云峰当初还要好使,毕竟云峰坑的是士卒而不是平民百姓。

未央宫,赵主刘曜刚刚上朝归来,向着椒房殿走去,其实不久前的朝会并未商议出什么,群臣百官皆是惶惶不可终日。根本拿不出解决方案,对于他们来说。关中西有秦国,东有更强的伪赵,腹背受敌,只能坐困四关等死。他们连投降的心思都不敢生出,石虎是杀胚下凡,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而云峰也不是好货,两年前坑杀四万锐卒的阴影仍是挥之不去,投降秦国前途莫测。可以说。关中权贵们已面临着走投无路的绝境。

最后得出的结论无非就是调兵遣将严守潼关,另一方面加强北方萧关与西部散关的戒备,严防秦国趁火打劫。

如今的刘曜,最需要的是大醉一场,用烈酒来麻痹自已。暂时忘掉那令人直欲抓狂的国事。

魂不守舍的踏入椒房宫,刘曜大喝道:“来人,给朕上酒!快!上好酒,上烈酒!”

不见有宫人应答,羊献容却于帷幔中款款步出,开声劝道:“喝多了伤身体,陛下,您还是少喝点罢。”

“身体?呵呵呵呵”刘曜缓缓转过脑袋,惨笑道:“朕还要这幅躯壳有何用?如今前有强敌。后无退路,迟早落得一死!死前何不逍遥快活?来,献容,陪朕一起喝!落得个一醉方休啥都不烦!到时候咱们烧了这座宫城,去阴曹地府接着做夫妻!”

羊献容纵是冷静睿智,面对着现今的九死一生境地。也拿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强笑着劝说:“陛下,情况或未如此糟糕,洛阳虽失,可关中仍有甲士二十余万,石虎不过拥众二十万罢了,若能振作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至于秦国,中军仅十万之众,只须着西北两关严加防范即可,另一方面速速遣使交好秦国,以金帛厚礼馈之,使得其不发兵来犯,如若再能以擅于口舌之士说动秦国由上邽北上攻取并州,那更是再好不过了,关中之围可立解!”

刘曜摇摇头道:“献容,你当那云峰是傻子?由上邽至并州,一路上苦寒遥远不说,还须翻越六百里吕梁山脉,他岂会放着朕的大好关中不取而舍易取难?假如他仍在建康未曾归来,秦州或不会发兵夹攻,可是此人偏偏于上月赶回,又自立秦国,依朕看,必会趁火打劫,给再多的金帛也是无用!何况洛阳失陷关系重大,潼关以东将再无险阻拦石虎大军,至迟明年开春,必将攻打潼关,更重要的是,洛阳被屠已使得百姓惊慌失措,人心已乱了啊!”说着,无力的摇了摇头,五十余岁的刘曜,发髻间已现出了一抹抹的斑白。

羊献容心知刘曜说的是实情,这个时候,要说动秦国按兵不动,很可能不比说服石虎退军更为容易。

想到石虎,市坊间散播的流言不自觉的跃上心头,羊献容的面色一瞬间惨白如纸,身形也变得摇摇欲坠!

“献容,你这是怎么了?”刘曜连忙伸手扶住,紧张的问道。

“妾没什么。”羊献容的语气透出了一丝虚弱,可是,那张虽略显苍老,却仍残留着年轻时惊人风韵的面庞竟渐渐现出了坚毅之色,正当刘曜暗感不妙的时候,羊献容猛的推开刘曜,跪倒在地,悲声道:“妾求陛下一事,请陛下把妾送往石虎军中!”

“献容你…”刘曜一瞬间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来!

羊献容拜伏在地,继续道:“坊间传言羯赵为妾而来,妾愿只身赴敌营以换取陛下得享平安。”

“你胡说什么?”刘曜不悦道:“流言岂能听信?你与石勒素无瓜葛,他怎会为你来攻关中?献容快快起来,此话休要再提!”

羊献容却不起身,仅抬起头道:“陛下,流言也好,事实也罢,城里既然有此传言,想来非是空穴无因,百姓们日日长跪宫门,陛下您也是清楚的罢?依妾看来,即使是流言,妾往石虎军中却可断了石勒攻我关中的口实,百姓们在无路可走之下,或会万众一心,为陛下您共仆国难,如今关中人心不稳,请陛下匆要犹豫啊!”

“不成!万万不成!”刘曜连连挥手:“当年王弥破洛阳,朕来迟一步,一入得城,立刻赶往洛阳宫,连满城的财富都顾不得收取,就是为了献容你啊,你可知道,朕率众奔向洛阳宫的途上,心里的那份忐忑不安?那时就存下决心,若王弥敢伤害于你,必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后来朕于冷宫见到你瑟缩于一角的模样,又是何等的欢喜?朕哪怕江山不要,也绝不容你往石虎处送死!”

“陛下!呜呜呜”羊献容趴伏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献容!”刘曜赶紧搂起羊献容,紧紧拥在了自已的怀里,看着这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美妇,其实刘曜自已也很纳闷,一来如他这般的枭雄人物,早该断了男女之情,对女人,无非只剩下**罢了,二来身为一国之主,年轻漂亮的女子什么样的搜罗不到?为何偏偏会对这羊献容痴迷如斯呢?

‘或许是年少时于洛阳的那惊鸿一瞥,也或许这就是孽缘罢?’刘曜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开声劝说。

渐渐地,羊献容泪水暂止,拭了拭眼角,哽咽道:“十四年前,妾经历坎坷,常常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尤其是洛阳城破的消息传来,身边仅有的几名宫女宦官都四散逃走,诺大的宫中,仅余下妾一人,妾当时已存了死志,宁可自尽也不愿为乱军所辱。

不料,预想中的乱军没来,却来了陛下,当时陛下身披金甲出现在妾的眼前,至今仍是历历在目,在残阳的照耀下,陛下威风凛凛状如天神,自此之后,妾为陛下所获,受了十四年的恩宠,虽是感激泣零,心里也甚为不安,如今陛下有难,妾岂能袖手不理?”

见着刘曜面色一变,羊献容伸手掩上刘曜的嘴唇,淡淡笑道:“刘郎,请允许妾这样称呼你,你我做了十四年的夫妻,缘份已尽了,也到了妾报答刘郎的时候了,请刘郎珍重,愿我大赵国祚隆盛!”说着,羊献容就要再度推开刘曜。

刘曜却怎么都不松手,状如疯魔般的咆哮道:“不行!献容你若敢去往石虎营中,朕就敢烧了这座宫城,你信不信?”

“刘郎,宫中女子多的是,你何苦…?”

羊献容话才脱口,刘曜一把放开她,伸手一指殿门!冷冷道:“献容你走走看,看朕敢不敢放火?”

羊献容浑身剧颤,怔怔的看着刘曜,却不敢移动半步,从刘曜那冰冷彻骨的目光中,她明白这人是认真的,一股巨大的感动油然而生,那双又红又肿的眸子,不自觉的再次蒙上了一层雾光。

刘曜轻轻揽上羊献容,面色竟略显几分轻松,爱怜的抚上了羊献容那仍是细嫩的面颊,微微笑道:“横竖都是一死,又何苦受辱而死?献容,你不许离开为夫,能多活一日,咱们就好好的活着罢。”

羊献容的目中献出了一丝迷茫,这还是刚刚那位一幅颓丧模样的陛下吗?不禁问道:“陛下,你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刘曜不答,反调侃道:“献容,是谁唤为夫刘郎来着?”

羊献容面色微微一红,低声唤道:“刘郎。”

刘曜显然心情大好,拉着羊献容道:“献容,陪为夫喝两盅,他娘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待石虎来了再说!”

羊献容暗暗叹了口气,她算是明白了,刘曜并非振作起了精神,而是彻彻底底丧失了斗志,以短暂的寻欢来欺骗自已,可是,在如今形势下,不这么做还能怎样呢?总比忧心忡忡要好吧?

羊献容强行绽出一丝笑颜:“刘郎你稍等片刻,妾去取酒来。”说着,转身向殿外行去…)

第十五章 任皇后也跟来

向参战将领们布置下出兵事宜后,云峰一脸不爽的回到了府邸,诸女均是有些纳闷,张灵芸忍不住道:“云郎,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云峰苦涩道:“洛阳破了!”

“呃?”大小女人们更是不解,不由得相互看了看,洛阳破了和这人有什么关系?

庾文君又问道:“将军…”

“哼!”庾文君气的俏面发白,冷哼一声:“这才称王多久,就摆起了架子,若是将来称了帝,文君是不是该跪呼万岁呢?”

云峰脸一板,正待再说,张灵芸立刻接过来,没好气道:“云郎你与师妹计较什么,外面那么多人唤你大王,听的还不腻吗?由得她便是了。”

“呵呵~~”云峰干笑两声,却瞪了庾文君一眼!

庾文君也毫不示弱,如同打了胜仗般,高高昂起了脑袋,拧向了另一边!

张灵芸一阵无语,这两个人啊,凑到一起不斗个几句嘴仿佛浑身不自在似的,真是不可理喻!暗自摇了摇头,问道:“对了,云郎,洛阳城破,你干嘛一幅闷闷不乐模样?”

云峰双手一摊,无奈道:“灵芸你看,再有个把月将迎来新年。本来为夫打算咱们这一大家子好好团聚一下,年后再出征关中,可是洛阳陷落逼使我秦国不得不提前出兵,这下好了,新年音乐会泡汤了。”接下来,云峰简要介绍了当前的局势。

一听有仗要打,庾文君迅速起了劲头。连声嚷嚷:“将军,别忘了带上文君!”

云峰不急不忙的转回头,淡淡道:“叫大王!”

庾文君很是不情愿。求助似的看向了张灵芸,这次的张灵芸却没帮着说话了,庾文君再无法可想。艰难道:“大…大王!”

张灵芸哭笑不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云郎,石虎为人凶残,士卒精猛,兵力又倍于我秦国,这一次的敌人可不同以往,断不能大意,妾也随你出征好了。”

云峰点了点头,怎么说张灵芸也是丹劲高手,有需要单打独斗。或能做为奇兵偷袭,云峰对抽冷子施暗箭没任何负担,如今他是政客,而不是武林高手。

随即,云峰又看向刘月茹道:“月茹。你呆会儿去医护兵那打个招呼,七日后随为夫出征。”

“嗯!”刘月茹欢喜的重重一点头!

其余诸女的面色却陆续黯然起来,这才回来多久,又得分开,该死的刘岳,怎么就不能撑到明年呢?

云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强笑道:“好了,今年不行,明年咱们全家在未央宫过年!”

女子们均是暗暗叹了口气,纷纷点了点头。

云峰又转头吩咐道:“来人!”

一名女罗刹快步奔入:“大王何事?”

“通知李雄,让他做好准备,七日后与孤同行!”

“遵命!”女罗刹离去后,庾文君不禁问道:“将…大王,您干嘛带着李雄?”

云峰微微一笑:“李雄是孤俘获的第一个国君,意义非同凡响,恰当的时候请他出来现身说法,或对劝降刘曜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众女皆是现出了了然之色,随后便把云峰拥到了后宅,如今的每一点滴时间都不能浪费。

而李雄在接到亲卫的通知后,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极为不安,其实他也能猜出云峰招呼他同往很可能是存着招降刘曜的主意,可是他对云峰有种天然恐惧感,平时躲还来不及呢,这一次至少得同行大半年,不由得,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然而,不去又不行,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抗命。

正当李雄愁眉不展的时候,任皇后却翩翩而至,原来,任皇后听说了此事,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接近云峰的好机会,说不定还有可能寻找到与李雄离婚的契机呢。

见着任皇后进来,李雄倒是一怔,自打来了上邽,任皇后从未主动来寻过自已,一时满心欢喜,迎上笑道:“女淑,这大冷天的,有事唤为夫过去不就成了?何至于亲来?”

任皇后嫣然一笑,立令李雄魂授色予,这使得任皇后更加的厌恶此人,暗暗冷哼一声,开口道:“听说大王召李郎同行关中,这次如能立下功劳,或会得大王信任,将来受其重用也不是没可能,妾特来给李郎贺喜了。”

李雄色心一动:‘难道是老子有了起色,这女人回心转意了?’李雄早看出了任皇后对自已的厌恶,不过,他怎么都猜不出任皇后已存有另攀高枝的念头,包括云峰与家里的女人们都没发现有半点端倪,在这方面,任皇后无疑掩饰的极为成功。

李雄开心的笑道:“呵呵~~托你吉言。”

任皇又笑容一收,俏面现出了一丝愁苦,幽幽道:“李郎,如今家里情况你不是不知,妾就担心李郎走了之后,再无人护的住妾,难免会有意外啊!”

李雄不禁哑口无言,虽说云峰已表明了不杀他的态度,令他松了口气,然而,李雄与儿子、儿媳、妻妾们混乱成了习惯,再过上正常的男女生活,反而不适应了,混交就如同一剂强有力的麻醉剂,令李雄欲罢不能。

李雄老脸微红,尴尬道:“都怪为夫,这该如何是好?”

任皇后沉吟道:“不如,妾跟着李郎同往关中,如此也免得妾成天提心吊胆过着日子。”

李雄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一股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这是天赐良机啊!或能于路途一亲芳泽呢?却故意面现为难,关心道:“现已时至隆冬,何况这一趟非是游玩,而是出征作战,女淑你身子单薄,如何能经受的住啊?为夫不是不愿带你,实在是…女淑你再考虑考虑,如何?”

嘴上虽是劝说,脸上则不自觉的浮出了紧张之色,心里在狂喊着女淑你快答应下来吧!

任皇后几乎要当场呕吐,更加痛恨自已当年的鬼迷心窍,却不动声色,苦笑道:“妾怎会不明白?可是再怎么着也比呆在家里好,李郎你别劝了,妾心意已定!”

李雄极为不情愿的应道:“那为夫趁着这几日多做预备,尽量让女淑你能舒适些。”

第十六章 警告李雄

十一月十八日,也就是云峰立国后的第十天,十万中军兵分两路发往关中。**

南路由韩勇、曾大牛与谯敏之率三万骑、三万步卒、部分女子医护兵及随军工匠,目标是东四百里外的散关,散关为关中西面门户,得名于周朝散国之关隘,散关山势险峻,层峦叠嶂,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历来为川陕咽喉,过散关经扶风、始平两郡,可直达长安城下。云峰特意交待少杀人,对赵国将士及当地豪强大族以安抚为主,而谯敏之的作用就是招降与劝说。

另一路由他亲领,率两万骑,两万步卒攻打萧关,萧关位于上邽北偏东方向七百里,隶属雍州安定郡,是关中的北大门。萧关并非如阳平关、剑阁等作为一个**关塞存在,它是以秦长城为基础,依托秦长城修筑的城镇堡寨。过萧关折向东南,经安定、新平、冯翊可抵长安。

两军约定于长安城西的上林苑旧址、建章宫废墟会师。

另外与云峰随行的有太傅羊明及姚益生,羊明负责与留在上邽的钱凤协调军械粮草物资,而姚益生的羌骑也重新补足到了万人,以及女子医护兵、六千男女亲卫、随行工匠。北路军虽说人数少于南路军,可是有着亲卫的存在,战斗力还要稍强一些。

以日行百里的速度,经七天长途跋涉,萧关那雄伟的身姿已隐约出现在了眼前,十一月底的北国早进入了严冬时节,天地间一片苍茫,千里不见人烟。云峰心知拖廷不得,石虎随时会由蒲坂踏冰强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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