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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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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谯敏之一时难以作答。

云峰又继续道:“师兄对蝼蚁不屑一顾,天神对我等凡人岂不是同样视之?他于天上过他的神仙逍遥,咱们于地上过自已的日子,两不相干。既然不理不睬,毫无关联,何须祭祀?天地生养万物生灵,自然须祭,而本将立国非为天授,最大的倚仗乃是人和,正是有了万千军民的支持,才得以短短数年间崛起,亦是不可不祭拜。”

见谯敏之似乎还要说话,云峰打断道:“师兄无须多说,其实,问题的根源在于你我思想观念不同,而思想并无高下之分,只是合不合用罢了,对于本将来说,以民为本,实为立国之根,不可把天下百姓视若蝼蚁啊!”

众人均是纷纷现出了苦笑,云峰从来就是否定受命于天这一说,这一次的南效祭天倒是挺奇特的啊。

见无人再有反对,云峰看向钱凤道:“士仪,立庙与筑坛便交由你了,一个月内可能完成?”

钱凤寻思片刻,施礼道:“按将军一切从简的要求,一个月的时间足矣。”

云峰略一点头,问向诸葛显:“诸葛门主,不知天文望远镜可曾制出?”

诸葛显一瞬间起了劲头,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第一批琉璃已成功烧制出来,火油果然火力够足,琉璃全无气泡瑕疵,目前弟子正在切割打磨凹凸镜面,料来不须花上多少时间。”

云峰赞许道:“诸葛门主辛苦了。”接着,就话音一转:“如本将邀请诸葛门主为我秦国钦天监正,不知可愿屈就?”

汉晋之际的诸候国,其官员设置除了丞相或内史由朝庭派驻,其余一应于朝庭,而秦国,谁也不会跑来当个送死的丞相或是内史,江东地面没人干这种蠢事。

至于钦天监正,按现代人的理解,相当于国家天文台台长,承担观察天象、颁布历法的重任,而且历法关系农时,加上古人相信天象改变和人事变更直接对应,因此钦天监正的地位十分显赫而又重要。

诸葛显倒爽气的很,一口应下:“既然将军相邀,老夫又怎敢不就职?”

第九章 任皇后来访

拜了诸葛显为钦天监正,云峰起身向谯秀施礼道:“弟子斗胆,请老师出掌太常,加太傅!”

太常位列九卿之首,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吉凶宾军嘉礼以及玉帛钟鼓等威文物,兼管文教、陵县行政,统辖博士与太学,地位十分崇高。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六令丞,分别执掌音乐、祝祷、供奉、天文历法、卜筮与医疗。

谯秀捋须呵呵笑道:“断山快快落座,为师应下便是。”

“多谢老师!”云峰称谢落座,又朝谯敏之拱了拱手:“师兄如不嫌轻慢,不知可否出任秦国尚书令?”

谯敏之不由一怔,他没料到的是,云峰会把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由已手,惊讶之余,一股士为知已者死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心里亦是澎湃不休,在他看来,谯氏门楣的显赫可以预期,当即回礼道:“敏之自当为秦国效劳,只惟恐才学不足以堪用。”

其实,在云峰的眼里,真正重要的是掌握在天机门手中的水军、税收、工事与天文,这四个部门的重要性远大于尚书令、中书监、令之类的中枢显职。

不过,云峰暂时也不会点破,微微笑道:“师兄德才兼备,尽得老师真传,那日与师兄于成都辩论,呵呵~~本将可是有苦难言啊,以师兄之才,出任尚书令绰绰有余。”

“将军过奖了。”谯敏之谦虚道。

“师兄不必自谦。”云峰又转向众人郑重道:“秦国非是本将一人之秦国,凡是秦人皆有其份。诸公,这段日子辛苦了,立国之日,诸位皆会各有所用,凡有功之士,自是少不了封赏授爵。”

云峰沿用的仍是汉晋旧制,新制暂时没法推行。一来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攻略北方,凡事为战争服务,而汉晋旧制众人都驾轻就熟。没必要造成不必要的混乱。二来新制的颁布实施,必然要随着新观念、新思想的推行普及,如果思想层面不作变更。新制不过是换个名称,无任何意义。三是在将来的朝庭中,云峰对政治力量属意于三三分,即来自于民间的新兴势力、北方开明儒生、江东开明士族各占三份,在新人未能提拨上来,以及江东士族,如王导、荀崧、温峤等人缺席的情况下,沿用旧制,虚位以待不失为一妥当之法。

一干人等均是心头一喜,齐声应道:“属下自当尽全力!”之前凉州官员怂恿张寔进凉王位。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如今的云峰,坐拥四州,治下人口土地数倍于当时的张寔,能得到的好处更是远甚于凉州那苦寒之地!

云峰挥了挥手:“今日便到此为止,请诸公都散了罢。”

“属下告退!”官员们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振奋之色离席而去。

接下来。所有人都投入了立国之前的忙碌当中,虽不可开交,却井井有条,而百姓们也是欢欣雀跃,对于他们来说,日后可以自豪的宣称自已是秦人。而不再是毫无归属感的晋人了。

与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氛不同,庾文君则快活的很,只要天气条件许可,她都会拉上谯淑瑶与云峰的个别女人们去效外游玩,如骑马、骑象等等,倒也是过上了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而苏绮贞恰恰相反,她得训练新入伙的姊妹们,天天早出晚归,整个府邸,最忙的就是她了,使得云峰只能暂时放下了帮她进行更深一步治疗的心思。

时间一天天逝去,不知不觉中已是十月下旬,诸葛菲卜出的吉日为十一月初八初吉,这一日天德、月德、天德合、月德合,诸葛显也通过星象验证,十一月初八明堂星大放光芒,天德星君当值,为登基立国之不二选择。

十月二十八日,天空飘起了小雪,这是上邽自入冬以来的初雪,云峰难得的没有出门,其实也没他多少事,冠服、礼仪等等一应都由有司负责。

用过早膳后,又逗弄了会儿孩子,云峰便与宋袆、李若萱、出身于歌舞姬的张清菊四女及靳月华、张灵芸及刘月茹来到了大殿,进行音乐彩排,打算于新春来临之时举办一场家庭音乐会,其中宋袆吹笛,李若若抚琴,云峰弹铮,而张清菊四女对于音律也有所涉猎,由她们操持琵琶、箜篌(大型角状竖琴,既能演奏旋律,也能奏出和弦,广泛应用于民间及宫庭)、钟、磬担任伴音。其他人则奶孩子的奶孩子,打雪仗的打雪仗,各有各的忙活。

曲目有如《梅花三弄》、《春江花月夜》等经改编的传统曲目,另有一些较为古色古香的现代流行歌曲,如射雕中的《四张机》、《明月千里寄相思》等等,总共十余首需要排练。

在殿内众人的正襟危坐中,一曲《四张机》的余音渺渺消散,两位听众却仍是闭目品味,俏脸上的迷醉之色久久不见平息。

好半天,张灵芸睁开眼睛,由衷赞道:“这一曲《四张机》的曲调虽奇特的很,听起来却圆润流畅,尤其是宋家妹子那一段清笛独鸣,缠绵哀婉,令人暗自神伤,实为点睛之笔。”

宋袆俏面一红,正待推辞,一名女罗刹匆匆奔至,施礼道:“禀将军及各位主母,任氏造访。”

“呃?”云峰一怔,脱口问道:“谁是任氏?”

李若萱怯生生应道:“将军,是若萱的假母。”

云峰脑海中不由得现出了任皇后那诱人的身姿,心里暗暗起了几分疑惑,这个女人过来干嘛?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刘月茹见着云峰神色,开口解释道:“任家妹子是个可怜女子,前一阵子云郎你不在,因此常来咱们府邸探望若萱,如今已有好长时间没来了,应该是知道云郎你回来了,觉得不方便过来罢,今日登门造访或许是有事呢。”接着,又把任皇后如何出淤泥于不染,如何不为李雄所迫等等一古脑儿的全兜了出来。

云峰虽觉得任皇后很迷人,也很漂亮,有时脑海中也会闪现出这个女人的身影,却从没动过心思,欣赏不代表占有。于是随口赞道:“能于那样的环境洁身自好并不容易,任氏倒也是个贞烈女子。”

靳月华会意的向外吩咐道:“这位妹妹,请那任氏进来吧。”

第十章 贤良淑德

今天的任皇后,穿着较为庄重正式,一袭鹅黄颜色于衣襟袖口处泛出白狐毛的带有西北特色的冬装曲裾深衣,肩上披着一深绿色大麾,于皑皑白雪中尤其的夺目耀眼。那一张俏艳面庞施了些淡淡的胭脂,头上一支凤形步摇随妙曼身姿摇曳生辉。

出奇的是,任皇后竟然没佩带蔽髻,原来,她于无意中听到刘月茹诸女提起过,云峰讨厌这类的假货,更喜欢一头青丝不加束缚的下垂到柔软的腰肢,只是,登门拜访作这样的打份极其的不礼貌,任皇后试了又试,最终把发髻梳成了个近似于马尾髻的形状,恰可使半边乌发自然披散于肩背处。

关于这一身穿着,任皇后可是费尽了心思,朴素的民女装显然不合时宜,为了能给云峰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把自已装扮成了端庄而又妩媚的贵妇模样。

这一阵子,任皇后时刻关注着云峰的动静,在听说这人今日没有出门后,连忙顶风冒雪赶来。她单方面认为,一旦云峰称了王,再想见面那就难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李若萱伴着任皇后款款而至,任皇后显得有些拘谨,从她低下脑袋不敢抬头来看,很可能是由于云峰的在场而使她压力过大,李若萱则不时转头小声劝说,似在作着安慰。

迎着殿内诸人的目光,任皇后趋步而入,解下大麾后,优雅的掸了掸发上的浮雪,这才款款行至殿心,拜伏道:“民女见过将军,见过各位夫人。”

这一拜,以云峰高踞殿首的视角来看,恰可把任皇后那如刀削般的双肩与浑圆的翘臀尽收入眼底,尤其是雪白颈脖缠绕着的丝丝缕缕浓淡不一的发丝更是耀人双眼,给人一种无穷的诱惑,恨不能目光继续探下去,一瞅内中真相!

云峰立刻警醒。连忙脸一端,抬手道:“任家娘子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民女谢过将军!”任皇后依言起身。却仍是低垂着脑袋,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

这时,靳月华热情的招了招手:“任家妹子,快过来。坐在姊姊身边。”

任皇后却不移动脚步,美目中一丝迟疑一闪,随后摇了摇头:“不了,月华姊姊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妹妹今日前来。实为有事相求,站着说就可以了。”

刘月茹当即责怪道:“云郎,你干嘛挂着一张脸,你看,把人家任家妹子吓成了什么样子?”

云峰还真以自已吓着了任皇后,于是微微笑道:“任家娘子,既然月华唤你,你过去便是。”

“民女再次拜谢将军!”任皇后施了一礼。轻移莲步。来到了靳月华身边,靳月华招呼任皇后就坐后,转头问道:”任家妹妹,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么?怎不见你来走动了。”

任皇后淡淡笑道:“妹妹乃有夫之妇,既然将军凯旋而还,自是不方便再来探望诸位姊姊。这一阵子,倒也没什么事。平日里,无非吃了睡。睡了吃,呵呵~~算是落个清闲。”

这话一出,诸女皆是暗感恻然,就连性格刚强的张灵芸心里都升出了一丝不忍,而身世不幸的宋袆更是别提了,秀眸中的同情之色毫不掩饰的全送给了任皇后。想想也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正是风华正茂,浑身充满活力的时候,也应该是一生中的最幸福时光,可是眼前的任皇后,却被迫过上了仿如幽居冷宫般的凄苦日子。

不过,她们都清楚,任皇后身为有夫之妇,当云峰已回府,的确不方便随意走动,因而虽对任皇后心怀同情,却也不愿为云峰惹来闲言碎语,一时之间,均是一筹莫展,纷纷长叹了口气。

任皇后暗暗得意,却强作欢笑:“姊姊们不必如此,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的,妹妹早习惯了,何况再有几年也要逐渐衰老了,女人嘛,这一辈子子就是这样,怎么过都是过。妹妹好歹也做过几年皇后,荣华富贵,万千爱宠,该有的也都有了,接下来是该收心养性,好好的了渡余生了。哎~~可惜了,上邽没有佛门寺院,否则,皈依佛祖倒不失为一条好去处。”

任皇后这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席话,令诸女更是心里又酸又涩,竟然都准备投奔佛门寻求心灵寄托了。

靳月华不自禁的看向了任皇后,那张脸颊在表面胭脂的掩盖下,分明隐藏着一丝刻意遮掩的憔悴与疲惫,她不知道的是,任皇后当真费尽了心机,为了达到这种效果,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使自已的容颜现出困乏之色。

靳月华突的冒上来一个念头,咬咬牙道:“任家妹子,你没必要委屈自已,如今你还年轻,该为自已打算了,依姊姊看,你不如和那人离婚罢,好谋个将来,反正你家里的情况谁都清楚,不会有人说你不守妇道的。将军麾下有不少青年俊彦,你若离了婚,姊妹们可以帮你说一个合适的,又或是你自已有中意的,咱们帮你撮合也行。”

任皇后如今最想的就是与李雄离婚,与李雄的夫妻之实是牵绊她另爽高枝的唯一包袱,可是她清楚现在不是与李雄离婚的最佳时机,她需要一个契机,以造成不得不离婚、迫不得已才离婚的结果,如此才不会被外界,尤其是云峰把自已认作趋炎附势的女人。对于她这样一个女人来说,名节非常重要。

“哎~~”任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苦涩的笑道:“多谢月华姊姊,夫郎虽是不堪,妹妹身为妻室却不可轻易弃之,而是应设法帮助夫郎走回正途,这才是身为女子的本份,其实,李郎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当初在成都虽是昏馈荒淫,但仍能谨守人伦礼教,只是来到上邽之后,由于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每日里担惊受怕,巨大的压力才使得夫郎走入了岐途,毕竟历来废帝难有善终,妹妹能理解他,想来姊姊们与将军也能理解。”

这么一说,众人倒是肃然起敬,这才是贤良淑德的女人啊!

任皇后又看向云峰,郑重施了一礼:“民女斗胆请将军放夫郎一条生路,夫郎从来就没有雄心壮志,当年由于罗尚逼迫太甚,欲将数十万秦陇流民遣返回乡,为挣一条活路,才不得已起兵驱逐罗尚,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身居高位,弃手归隐已不可能,受形势所迫,才不得已于成都僭居帝位,若夫郎真有争霸之心,偌大一个成国又怎会仅十余年便糜烂至此?请将军明鉴!若将军非得置夫郎于死,那么,民女愿替死,唯请将军饶夫郎一命!呜呜呜~~”任皇后再也抑制不住的掩面痛哭。

靳月华连忙把任皇后搂在怀里,不悦道:“任家妹子,你这是什么话?将军怎会是那样的人?什么死不死的,不许再提!”并给云峰连打眼色。

云峰也在暗暗羡慕着李雄,这人虽不怎样,不过,能有个美丽而又贤德的妻子,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啊!当即应道:“任家娘子请放心,本将若有此意,李雄怎能活到现在?另请转告你家夫郎,只须他安份守已,当可得享天年。”

任皇后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民女多谢将军,夫郎得知,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云峰点点头道:“按例,应给李雄赐爵,近来本将事多,以至拖廷下来,这样罢,十一月初八立国之日,你让李雄也来,本将当场给他赐爵!”

“将军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呜呜呜~~”任皇后稍有止歇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靳月华细细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儿,任皇后勉强止住了哭泣,可是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又红又肿,令人楚楚生怜。

任皇后这时才留意起了殿内,当看到屋角各式各样的乐器时,不禁赫然道:“月华姊姊,倒是妹妹唐突了,来的不是时候,应该打扰你们了吧?”

靳月华摇摇头道:“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将军趁着今日得闲正与姊妹们排演曲目,打算新春来临之际于府里演奏,以迎接新年,妹妹你一时也不方便回返,不如留下来听一会儿吧?”

任皇后美目中的羡艳之色一闪而逝,随后面色变的黯然起来,迟疑道:“这…不大方便吧,妹妹留下来恐有人说了闲话。”

张灵芸微微笑道:“任家妹子,姊姊托大也这么称呼你,你的眼睛一看就是刚刚哭过,这时候被外人瞧见,还指不定被说成将军把你如何了呢。”

李若萱也跟着劝道:“阿母,您也精通音律,不如留下来吧,或许也能提点一二呢。”

“哦?”云峰不禁问道:“任家娘子,你擅长哪种乐器?不妨给大家演奏一曲,如何?”

任皇后施礼道:“擅长不敢当,民女对弄箫颇有心得,既然将军有命,民女献丑便是。”

“弄箫?”云峰一怔,不自觉的瞄了眼任皇后那丰润的红唇,脑海中突的闪现出李雄的那根鸟儿被任皇后越吸越大的情形,顿时,小腹中升起了一股热流。

第十一章 南郊祭天

十一月初八,这是一个令秦、凉、梁、益四州合计三百余万军民欢欣鼓舞的吉日,自这一天,他们将拥有自已的国家,可以自豪的对外宣称为秦人!

上邽正南十里,一座简朴却又大气的圆形祭坛雄立于地平线,祭坛周十丈,高五丈,夯土堆砌,顶部竖起三个气势磅礴的篆字:地、人、天!于这座祭坛,他们的秦王将诏告天下,秦国正式立国!

祭坛四面一里处,各驻扎有一队万人骑兵,均是盔甲鲜明,刀枪雪亮,骑士们虽是面容肃整,脸庞却或多或少的泛出了激动之色。更远一点则密密麻麻围满了百姓,不光是上邽百姓全城出动,秦州、凉州、甚至更远的梁益二州都有人兼程赶来观礼。

“听说祭天祭的是昊天上帝与五方大帝,怎么大王立国不祭神灵反倒祭起了天地人?你们有谁知道?”

“嗤!消息不灵通了吧?大王说,神仙佛祖不理会咱们的死活,因此不必祭拜!”

“大王还坦言,秦国之所以建立,靠的就是咱们普通民众的上下一心,所以才把人摆在正中,而生养咱们的天地反被搁在了两旁,说的是以人为本!”

当正百姓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当!当!当!”雄浑的钟磬声于城中敲响!

围观人群迅速让开了一条通途,一队车马仪仗由南城门驶出。最前方是一辆冠盖马车,云峰与张灵芸端坐其上,云峰身着冕服,头戴广七寸、长一尺二寸、绿珠里、玄上、前垂四寸、后垂三寸、系青玉珠为七旒,以其绶彩色为组缨的平天冠(天子十二旒白玉珠),张灵芸则身着皂色庙服,发髻挽成一只坠马髻。上带一只凤冠。在他俩的后面是跟随着的将领、官员以及各自的亲眷们。

“我等恭祝大王立国,秦国千秋万世,一统天下!”也不知是谁领的头。夹道相迎的百姓们有如多米诺骨牌般依次拜伏在地,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念诵着贺辞。

张灵芸不由得一阵心情澎湃,轻握上云峰的手腕。微微笑道:“大王,您现在有何感受?”

云峰觉得怪怪的,百姓们的贺辞,使他联想到了日月神教那天下闻名的口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连忙收起这荒诞的念头,云峰抬了抬手,大声道:“诸位,都请起罢。”随后又转向张灵芸低低一笑:“孤的感受自然好的很,全身毛孔都异常舒畅。”

张灵芸暗自气结,这说的什么话啊?象个大王的样子吗?不禁没好气的丢了个白眼过去:“还没立国呢。就开始称孤道寡了,云郎你可真行啊!”

云峰不以为意道:“爱妃,不知是谁先称呼孤为大王?”

听着爱妃两字,张灵芸顿觉寒毛倒竖,胸腹间一阵阵的翻腾。下意识的手腕上抬,想要狠狠的掐他一下!随即便醒悟过来,今天是立国称王的大日子,这是个庄重的场合,只得低哼一声,强咽下这口郁气。再不理会这人!然而,张灵芸还不方便挂着张脸,只能无奈的于面庞浮出一丝笑容。

云峰暗暗好笑,也不再出言挑逗,只是一边向外挥手致意,一边大声劝说百姓们起身。

十里的距离虽说不长,可车队的速度很慢,约半个时辰,车仗才行到了祭坛下方,谯秀身为云峰的老师,又是太常,这一次的祭礼自然由他主持。

见着云峰与张灵芸稳步踏下马车,谯秀猛一挥手,顿时,礼乐声大作,渲染出了一派肃穆而又庄重的气氛,接着,谯秀施礼道:“臣辄下太史令择元辰,今月初八初吉,可登坛受命,请诏三公、群卿、将士、百姓,具条礼仪别奏!请大王与王妃登坛!”

按理说,汉晋两代没有皇后或王妃登坛的先例,女子登坛祭天始自于唐朝。不过出于云峰的坚持,这一极具意义的历史进程被生生提前了数百年。

云峰并未向谯秀还礼,淡淡答道:“可!”随后携张灵芸缓步登上祭坛。

皇帝即位有三大步骤,读策、授玺、燎祭天地,云峰虽然不称帝只称王,安排的礼仪却一应如前。

谯秀再一挥手,礼乐声嘎然而止,接着,谯秀也登上祭坛,捧册诵道:“太宁元年冬十一月初八日,秦王峰谦恭慈顺,英名神武,宜奉郊庙,开统大业。今以秦、凉、梁、益四州军民,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奉秦王峰即秦国大王位…”策文很长,着重回忆了云峰一路走来的历程,突出立国的合理合法性。

谯秀读毕,该轮到太尉羊明上场,羊明于不久升为太尉,经羊明推举,秦州刺史改授李骧,而云峰已不适应再担任凉州牧了,原凉州治中阴预被擢为凉州刺史。

羊明手捧印玺绶,登上祭坛,面朝东面向云峰跪拜道:“今臣代百官向大王奉上秦王玺与绶!”

云峰虽极不适应,在这种场合也只能听之任之,于是接过玺绶,抬手道:“请太尉起身。”

“臣谢过大王!”羊明依言站起退向一旁。

这时,谯秀又是一声喝:“请大王与王妃祭天!”并捧上果蔬。

云峰与张灵芸分别接过,奉于天地人前的几案上,行稽首大礼,谯秀、羊明及坛下的官员与百姓们也纷纷拜伏在地。

没多久工夫,云峰与张灵芸礼毕起身,众人跟着站了起来,云峰从案头取来卷册,面向众人,目光一一扫过,坛下的一干人等包括自已的诸多良娣,均是面容肃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而对于自已来说,只是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

突的,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自已能魂穿来这乱世,究竟是偶然,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只是,任是想的脑壳子生疼,却始终没有答案。

接着,云峰目光一凝,他看到了人群里的庾文君,庾文君虽也面容周正,但仔细一看,嘴角竟带有微微的上翘,显然,这几十万人中,最不当回事的就是她了!

第十二章 食邑商铺

云峰这一通慷慨陈辞,洋洋洒洒千余言,一众官民军卒无不听的群情激奋,不过,谯秀父子、诸葛显等大儒们却是暗自苦笑,云峰拒绝了他们代为捉笔的提议,祭辞全部由他自已完成。

通篇不提昊天上帝、五方大帝等等天神也就罢了,他竟然不谦称为峰,而自称为我!

皇帝即位礼不等同于天子即位礼,云峰虽说即的是秦王位,可是仪式与即皇帝位没有区别,皇帝即位礼只有两个环节,即读策与授玺,燔燎告天则相当于天子即位礼。天子,乃天之元子,自汉代起,皇帝把天子作为自己的正式称号,意在表明自己与天之间建立了一种虚拟的血缘关系,权力由上天赋予,君权神授的意图十分明确。

通过君权神授获取神圣权力的途径需要与世俗权力有所区分,世俗权力的拥有是通过皇帝即位来实现,而神圣权力的获得却应该在作为获取权力途径的即位礼仪中得到不同于皇帝即位的体现。

《礼记、曲礼》载:男子二十冠而字,父前子名,君前臣名。云峰在祭天时理应谦称为峰,以表明与天建立父子关系,燔燎告天的实质是在行子礼。比如汉光武帝刘秀登基,自言“秀不敢当”,在天面前省略刘姓,属父前子名,表明刘秀与天建立父子关系。可是云峰倒好,大大冽冽的自称为我,这是与天建立平等关系啊!寻常人听不出来,儒生一听就心中有数。

在甲骨文中。“我”从手,从戈!指手持大戈,呐喊示威,用作名词指手持战戈的人,用作虚词不表示具体意义,如我军、我国等等,用作代词时。即强者对自身的傲称!

云峰与天平等对话,按儒家说法是大不敬,不过。谯秀等人又能如何呢?这人早摆明了态度,只能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正暗自苦笑时。云峰向下一招手,李刚会意的手捧一托盘趋步走上祭坛,上有玉具、随侯珠与宝剑,并向羊明递去,羊明再拜道:“臣谢过大王赐礼。”

这三样东西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王室重宝,而羊明身为太尉,代表百官,云峰赐下此物意在对群臣的劝勉。

羊明接过三宝后,云峰再次转向台下,大声道:“诸公。如今我秦国方立,百废待兴,还望诸位兢兢业业,克尽职守,匆要负孤与秦国士民之重托!”

“大王万岁!大王万岁!大王万岁!”官员们与前来观礼的亲眷百姓。包括云峰的诸多良娣们全都拜伏下来!那四万骑兵则单膝跪地,一手抚胸,一手持矛!十余万人齐呼万岁,一时之间,声如惊雷响彻了整片天际!

片刻之后,云峰示意众人免礼。把目光投向了李雄与他身边的任皇后,李雄略有些紧张,任皇后却落落大方,面带着真心的祝福与这人对视着,那天,任皇后在云峰府邸非常尽兴,又是独奏、又是合奏,一直到下午才依依不舍的回返。通过对比,任皇后对李雄更加的厌恶,也更加的后悔自已没有眼光,李雄是个大老粗,就知道叉叉叉,其他什么都不会,而云峰通音律、又精诗词歌赋,可说成多才多艺,既便不手握大权,也极易使女人动心,如今的任皇后满脑子都在转动着该如何才能把李雄甩开的念头。

云峰自然不会清楚任皇后的心思,只淡淡一扫,便微微笑道:“仲俊,你深明大义,以国附孤,使蜀中百姓免遭兵祸,功不可没,今赐你为归义候,位同开国候,加侍中!”

李雄连忙携任皇后施礼道:“臣谢过大王!”其实他也明白,这个侍中无任何实权,唯一的好处是可以行走王宫,随时见驾,不过,给李雄八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来招惹云峰。

云峰示意免礼,又看向姚戈仲道:“姚公与孤相识于微末,当年携手与我凉州军民共击蒲洪与赵国,此情此义,没齿难忘,孤记得当年曾允诺过替你向朝庭请封为扶风郡公,奈何孤于江东势单力寡,心中有愧啊,今日便完孤心愿,赐爵扶风郡公,加金紫光禄大夫!”

姚戈仲大喜,称谢道:“臣拜谢大王!”尽管金紫光禄大夫为褒赠加官,并无实权在手,不过姚戈仲原已被云峰任为武都太守,他不希望入朝为官,宁可呆在下辨做他的族落酋帅,云峰的封赏恰恰趁了他的心意。

“姚公无须多礼!”云峰微微一笑,又唤道:“韩勇、曾大牛、姚益生!”

“臣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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