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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_陈阿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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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峰峦随呼吸起伏,忽快忽慢的频率叫人抓不住头绪,她头皮发麻,咬牙催促:“……快点,别……别闹了。”

    ……

    最后一刻灵魂荡出天际,头顶灯光花白,她累得四肢瘫软,一动不动。

    “这就不行了。”他嘲笑,把人抱过来,叠在身上,手指从肩头抚摸到后背,光洁滑腻,像柔软的绸布。

    姜瑶热汗淋漓,似溺水的鱼,贴着他的胸膛往上划了一寸,用力咬住那个肩膀,王八蛋,故意玩她!

    等到她松口,他才笑笑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舒服吗?”

    她哼一声嘴硬:“不舒服。”

    “那再来一次。”

    “啊——舒服舒服!”

    咚一声天翻地覆,她又被压在五指巨山,“佛祖”拍了拍她带着细汗的脸颊,邪邪道,“来不及了。”

    坚硬火热的东西紧接着塞进两腿之间:“沈知寒你禽……唔……”

    又是一场淫|乱的健身运动,她被折叠成好几种形状,与他共同探索复杂的人体结构。

    **

    “醒醒,别睡着了。”饱餐一顿后,他背着浑身瘫软的人出门觅食。

    真是小胳膊小腿,动几下就喊累,到底谁该累,明明都是他在动。

    “嗯?”姜瑶有气无力地正过脸,在视野里寻找焦距,“我们吃什么?”

    沈知寒背着人靠近烤架:“你不是想吃这些东西吗?”

    鼻尖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姜瑶蹭一下挺直身体,沈知寒急忙箍紧双腿,怕她掉下去。

    “我要这个……”她兴奋地点了一堆东西,扭头看到隔壁桌大叔陶醉地啃咬一根鱿鱼串,急忙加点几根烤鱿鱼。

    “真能吃。”

    沈知寒一边嫌弃,一边伸手抹掉她嘴角一小块油渍,姜瑶吃得高兴,只顾瞪他一眼,又低头拿起一根串。

    他偏头瞧着。

    虽然心情急切,但她依然吃得斯文,每一次开口,都要等嘴里的食物咀嚼干净。

    这种细微末节处透露出的教养,是刻进骨头里的。

    她和他生来就不一样。

    不远处的一桌热闹非凡,姜瑶奇:“他们在划拳吗?”

    “嗯。”

    姜瑶笑眯眯:“我好喜欢这种生活。”

    亲切,热闹,真实,像踩在实地上。

    饱餐结束,沈知寒结完账回来,姜瑶捞过他的皮夹,有点紧张:“现金还够吗,我刚才吃得多吗?”

    “……”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够,不够我还有办法。”

    姜瑶里外翻看着钱夹,奇怪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有银|行|卡,你平时出门不带卡的吗?”

    “带,”他顿了顿,“不过刚才都被我送人了。”

    “送人?”她大惊。

    沈知寒看孩子似的,揉了揉小蠢货的头:“是的,我大发慈悲。”

    在前台订房的时候,他顺手把密码写在了每张银|行卡的背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卡塞进了几个游客的背包里。

    这样他的消费记录、取款记录就会在全国各地出现。

    “你真聪明。”姜瑶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沈知寒笑纳夸奖,再看一眼她的腿:“能自己走吗?”

    “能。”如果不是腿心被他折磨得厉害,她本可以自己下楼,哪里需要人背。

    沈知寒把人牵起来,笑意荡漾在她耳边:“幸好你腿没真坏,不然就苦了哥哥我了。”

    “……”又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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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吃完饭,姜瑶被吸引路边的小店吸引,以需要买换洗的衣物为由,强拉着人逛街。

    沈知寒抓了抓后脑; 有些不习惯。姜瑶浑然不觉,挽着他; 看什么都新鲜; 盯着人家店里的招财猫也能逗弄半天。

    “哎; ”沈知寒站旁边插着兜; 手肘拱了拱她,“几岁了。”

    那招财猫的手都快被她摇断了。

    姜瑶心情很好地横他一眼; 终于不逗那玩意儿了; 拉人转进一家内衣店。

    门口放着一个雪白的女体模型。

    沈知寒顿了一下; 才跟进去。

    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 有客人进来也不殷勤,全部心思都被家里长短的电视剧吸引,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理也没理他们。

    不大的内衣店; 摆的都是大妈审美款,朴素的很朴素; 露骨的很露骨,所谓情趣就是简单粗暴的豹纹,着实没有什么挑头。

    姜瑶在衣架前看了半天,取了个纯色款。

    一直漫不经心的沈知寒突然开口:“有点普通。”

    “啊?什么普通。”她低头翻看标签上的码数。

    “不够刺激,”沈知寒一边评价,一边抬手取下个透明蕾丝的半杯胸罩,往她胸前比划,“至少要这种层次才能让男人兴奋。”

    姜瑶打开他的手:“爱兴奋不兴奋,我穿给我自己看的,管你什么事。”

    沈知寒笑一下,一手搂住她肩膀,一手把内衣挂回去:“也是,反正你在我面前也没机会穿这个,”贴在她耳边低语,“我还是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比较能勾起我的天性。”

    姜瑶:“……”

    低头看标签,码数不对,她抬头,扒拉着货架一件件翻找过去,呢喃着:“好像没有了。”

    “没有什么。”

    “34c的。”

    沈知寒闻言顺着她脖颈往下看了一眼,有些吃惊:“你确定有c?”

    “怎么没有。”

    “我摸着好像没有。”

    “明明就有,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又不是没亲自感受过,我看你拿b就够了。”

    姜瑶瞪眼:“我有!”

    “急什么,”沈知寒斜斜看她一眼,揽住人面对面紧紧一贴,感受着胸前那两团触感,坏坏地评价,“我感觉也就b。”

    她嘴硬:“……不可能。”

    看电视的大妈不知何时被他们吸引注意,边嗑瓜子边瞥过来:“小姑娘,你男朋友说得对,我看着你差不多也就b,穿太大码不好,容易垂。”

    姜瑶:“……”大妈,你话有点多。

    “你听听,过来人的意见,实事求是点行吗。”

    “……你闭嘴。“

    沈知寒笑着用下巴蹭了蹭她发顶,气息热乎乎的:“b就b吧,还有a给你垫底呢。”

    姜瑶恼羞成怒:“沈知寒你也就10厘米!”拿旁边货架一件儿童卡通内裤往他手上一塞,“你穿这个就够了!”

    “姜瑶,别诅咒你自己。”

    “……!!”

    两个人磨蹭半天,大妈看不过眼,走过来帮着选了几款b cup的给她,结账时候不忘安慰,小姑娘别担心,用精油按摩按摩还能长,再给沈知寒一个“你要多多努力”的眼神,把姜瑶气得头顶冒烟。

    她明明不小!

    沈知寒一手拎上东西,一手牵住人,两个影子长长地交叠在一起,沐浴着星辉往回走。

    “沈知寒,我以前真有c。”

    还在纠结这个,他只好说:“……可能是今天运动过度,累瘦了吧。”

    “对,就怪你,”她顺着台阶就下,抬头看看他,“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捏捏她脸蛋,勾住脖颈搭着往前走,抬眸看见前方有一家便利店,想起来,“还得去趟便利店。”

    转进小店,姜瑶迷失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要买什么。”

    沈知寒先拿了洗衣液,再绕回去取洗漱用具,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不忘从旁边货架拿几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姜瑶:“……”

    夜里又是一场缠绵,小盒子转眼就用完,姜瑶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想,十场针灸都没这一根铁棒累,要真是10厘米就好了,“睡觉吧。”身后的人一翻身,把她合进了怀里。

    **

    早上起来,沈知寒先把姜瑶新买的内衣泡水晾了,然后才拖人起来,姜瑶哼哼唧唧地坐直,腰酸背痛。

    天刚蒙蒙亮,晨雾迷蒙,寒意凛冽。

    姜瑶闭着眼,还没清醒:“这么早起来去哪?”

    沈知寒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帮她穿上,又把自己的大衣裹在她身上,轻轻拍拍脸蛋:“去爬山。”

    爬山?!

    姜瑶惊得彻底清醒。

    “为什么突然想爬山。”

    车开到山脚,姜瑶窝在座椅,仍想不通。

    “再往南就没有雪了,这是最后一座雪山。”他解释。

    “雪山,”她喃喃,“我就小时候爬过一回,还把胳膊摔脱臼了。”

    他笑看一眼过来:“那是你手脚太笨。”

    “……”

    时间太早,气温又低,这时候根本没人来爬山。

    姜瑶往窗外萧索的景色瞧了一眼,准备下车。

    “等等。”沈知寒把人拉回来,将她的连衣帽罩到头上,扯紧抽带,雪白的狐狸毛瞬间淹没脸蛋,姜瑶扒拉了几下,挣扎着把脸露出来。

    “你这是要憋死我。”

    “嗯。”

    “……”

    里里外外裹得太严实,她像被玻璃罩罩住,知觉和听觉迟钝数倍,连风都感觉不到。

    山上景色萧条,树木失去修饰,伶仃落寞,风穿过枝杈,呼呼吹啸,是寂静山林的独特乐章。

    往上走,白色绝景漫进视野,雪意渐渐将大地覆盖。

    姜瑶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沈知寒,我不行了。”

    男人回头,嘴上嫌弃:“大小姐。”身体却诚实地半蹲,姜瑶咧嘴,扑一下攀上去,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我可是‘残疾人’,能自己走这么多路已经很好了。”

    “……”笑一笑,接受她的歪理。

    风势开始大,落雪也有了实感,雪片飘在他发梢,她抽出暖烘烘的小手,帮他拂掉。

    脸舒适地埋进狐狸毛,两耳不闻山中事,只记得这一刻,他微微颠簸却安稳宽阔的背。

    不知趴了多久,她听到男人温柔的声线:“别睡了,到山顶了。”

    扒开狐狸毛向外望去,云海辽阔,山岚腾绕,最遥远的东边,一轮巨大的灿阳缓缓浮起。

    雪花顷刻纷纷扬扬,金光闪耀,风一吹,漫山雪响飘入耳际,像风铃,像玉箫,像无数隐秘心意相互碰撞,翩翩然,开出一束灿烂的满天星。

    姜瑶伸手,几片雪花落入掌心,瞬间融化成水。

    “沈知寒。”

    “嗯?”

    “我们回去吧。”

    回去,才能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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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瑶是被沈知寒一路抓下山,然后扔上车后座的; 他钻进来,随着重重地关门,压在她身上,阴测测地问:“回去?你想回去哪?”

    姜瑶张了张口,决定不跟他硬碰硬,平行移开视线; 盯着车前排的挂饰说:“我们这样跑掉也不是办法。”

    “沈知寒,你不了解林子凡; 他不会善罢甘休,早晚会对我们施行报复的; 他……”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眸:“你很了解他嘛。”

    “……”

    姜瑶耐心跟他解释:“林子凡做事不择手段; 狠起来,杀人的勾当也敢做。我的腿; 我的腿……”沈知寒眼神闪烁了一下; 俯下身把她搂进怀里; 姜瑶环住他; 声音平稳,继续说; “所以我们不该逃。”

    “利用李晶晶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明白了,逃出去不仅没有用,还会让我们更加危险,想要彻底摆脱他的控制,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倒他。”

    “……”

    “所以我想回去,我要想办法找到他的把柄。”她说得极其认真。

    沈知寒突然松开人,按着她的肩膀往椅背上一压,不可思议道:“你让我亲手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嗯……”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

    “姜瑶,是不是我这两天对你笑太多,让你以为我特好欺负啊?”他抬起她的下巴,又气又好笑地瞪着她,“这么快就想着给我戴绿帽子了?”

    “……我没有。”

    “昨晚你诓我买了那么多新内衣,这会儿还一件都还没穿给我看过,就想跑?”

    “……我没有。”

    “没有你就给我乖乖待着。”

    他瞪她一眼,伸手要开车门,袖子却被扯了扯,那个人语气低落地说,“沈知寒,我不想当废物,也不想变成拖油瓶,更不想你有危险,”她拘谨地交握双手,担心下句话会让他生气,“而且这件事,说到底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应该自己解决。”

    自己的事情。

    他退回来,分腿跪在她两侧,突然开始脱衣服。

    狭小的车厢窸窸窣窣,都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姜瑶没反应过来。

    ……这,这是一言不合就要玩车震的意思?

    终于脱到最后一层,沈知寒揪着领口弓身往外一抽,结实健壮的身材裸|露,小腹平坦,肌肉凹凸有致。

    他逆着光,姜瑶看不清形貌,手伸在半空,犹豫着要不要碰上去。

    “摸我。”

    他命令,身体俯下去的同时,握住她的那只手贴在自己的小腹,姜瑶莫名觉得害羞,刚想抽手却触碰到一块深疤。

    循着肌肉纹理,一寸寸往上摸,一只手嫌不够,另一只手也跟上去,从小腹一路摸到肩胛,触到许多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疤。

    最后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小腹,闷闷道:“你故意的。”其实两个人在床上的时候,她就或多或少摸到过这些疤痕,可没有哪次,有现在这样仔仔细细摸过一遍的真切感。

    他是故意要她知晓,要她感受烙下这些伤痕时的痛苦。

    过去四年,刀口舔血,他的钱都是拿命赚的。

    “姜瑶,我的生活比你想的危险,不在乎多扛你一个。”

    清凉的脸颊贴着滚烫的小腹,一只手伸下去开始宽衣解带,喉头鼓动,握住柔软,仰头,汗水旖旎落下,翻身,给她更大空间。

    初晨的光芒穿透薄雾,水汽迷蒙的窗面扒着发白的动荡的手掌。

    晨曦作证,从今以后,我愿背负你的人生。

    **

    到酒店门口,姜瑶裹着外套,从车上下来猛一用力,双腿打颤,差点没站稳,幸亏沈知寒眼疾手快扶了一把,笑话她:“瞧你这小身板虚的。”

    姜瑶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沈知寒从后车厢取下轮椅,推到她面前:“大小姐,请坐吧。”

    回房间先拿上衣服进浴室,她关门前不放心地警告一声:“别再进来了啊。”

    把身上淫|靡的味道洗掉,刚裹上浴巾,就听门把一转,沈知寒走了进来,姜瑶吓了一跳:“你要干嘛,我刚洗完澡。”

    “别自作多情啊。”沈知寒笑看她一眼,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昂着头摸下巴,两天没刮胡子,胡渣都冒出来了。

    将刀片浸入热水,他对着镜子把白花花的剃须泡沫涂抹在下巴,姜瑶新奇地凑上去,勾着软乎乎的泡沫帮他抹:“这东西好像奶油啊,什么味道的?”

    沈知寒垂眸:“怎么,想吃?”说着把她拉扯到胸前,抵在洗手台,攥住两只手把脸往她面前凑,“来,试试看,看看哥哥甜不甜。”

    “喂喂喂……”

    姜瑶躲闪不过,被他蹭了一脸:“……”

    沈知寒扬着唇角,满意地松开她,从水里捞出剃须刀,姜瑶又看热闹似的凑上来,两只眼睛亮晶晶:“哥哥——”

    “嗯?”他摸着左边下颌,轻轻刮下一片,看也没看她。

    “我帮你吧。”

    “……”

    “好不好?”她捂着胸口的浴巾,努力挤进男人和洗手台之间,殷勤地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知道她就是图个新鲜,沈知寒把刀片递给她,不放心地问:“用过吗?”

    姜瑶摸着那个银闪闪的小刀片,刚要摇头,转念一想却点了点头:“用过的,你放心吧,不会给你刮毁容了……”话音未落屁股就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沈知寒把她一抬,放到洗手台上。

    身体往前逼:“用过?给谁用呢。”

    “……我爸!”谎话张口就来,双腿往他后腰一缠,捧住男人沾着白泡泡的脸,“所以你别担心,保证你越来越帅。”

    一手撑着台面,一手掌在她后腰,轻柔的呼吸扫过来,他微微眯起了眼。

    “小时候我经常看见我妈帮我爸刮胡子,我觉得能一起做这事的人,关系肯定得特别亲密。”

    “嗯。”他低低地应。

    “我爸妈好恩爱的,根本没有我见缝插针的空,我想给我爸刮胡子他都不让,非说他从头到脚都是我妈的,腻歪死我了。”

    “嗯。”

    等等……

    “你刚才不是说,你给你爸刮过胡子吗……嘶——”

    怀里的人一抖,颤颤巍巍地问:“沈知寒……”

    他按着右脸,拖长地“嗯——”了一声。

    “……你是疤痕体质吗?”未等回答已经手脚并用地扑上来缠住他,“我爱你!我们去床上做吧!”

    “…………………”

    **

    坐着轮椅从酒店出来,姜瑶缩着头,把脸埋在大帽子兜里。

    男人在后头冷笑,哼,终于知道乖了,还是坐轮椅的时候最听话,以后干脆回回把她弄得走不了路得了。

    “我们现在去哪啊?”

    沈知寒去前台退完房,把人抱上车,“先去吃饭。”

    姜瑶从狐狸毛中探出两只眼睛:“要不要先去药店?”万一留疤了呢,虽然留疤了她也爱。

    “没那么金贵。”沈知寒瞥她一眼,绕到驾驶座上车,踩油门的时候,还是偷偷地摸了摸下巴。

    车开到一家面店门口,沈知寒停稳,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问她:“自己走还是坐轮椅?”

    “可以有第三个选项吗?”

    “嗯?”

    她扑上来搂住他脖子:“我要你抱我。”

    “……”

    自从划破他的脸,她就一直保持着这种非人的热乎劲儿——

    可他偏偏还挺受用。

    真没出息。

    沈知寒把人打横抱进屋,安置在面店的椅子上:“吃什么?”

    姜瑶拿着菜单看了半天,忽然抬起乌溜溜的眼睛:“沈知寒,这里有英文诶,你看得懂吗?”

    “我看中文。”

    “你是不是不会说英语?”

    “……”

    “这样不行,我们要做文化家庭,以后孩子一出生就掌握多门语言。”

    “多门语言?”

    姜瑶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中文,英文,粤语——这是我妈教我的,还有霞屿方言——我小时候学过,”她比划着四根手指头,煞有介事,“至少四门语言,我们的宝宝赢在了起跑线上。”

    “……”

    沈知寒扬声,“大妈,来两碗刀削面,一碗不加葱,”再转回来,“说完了吗?”

    姜瑶点头。

    “说完了就赶紧吃饭。”

    这一路都在耍宝卖乖讨好他,真是难为她了。

    姜瑶觉得自己很辛苦,香气腾腾的面一上桌,立刻便热火朝天地吃起来。

    身上的手机震动了半天才感觉到,她把手机摸出来,想起这是沈知寒的衣服,于是递过去:“有电话。”

    沈知寒看了一眼要起身,姜瑶抬手按住他手臂:“在这里接。”语气略显强硬。

    隔着热气看不大清,对面的人贴着听筒,从头到尾就只发出一个音节——“嗯”。

    越是未知,越是不安,姜瑶面吃不下去了,等他一挂就追问:“谁啊?为什么找你?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张超有事找我。”他说得随意,往下就不愿深讲了。

    姜瑶不放心:“没什么特别的事吗?”

    他神色自然:“没有,”一抬头看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伸手按了按她发顶,“能有什么事,赶快吃面。”

    剩下的半碗面吃得索然无味,姜瑶走出面店仍觉不安。

    沈知寒带她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些吃的,越看越觉得像备干粮,姜瑶拦住他:“真的没什么事?”

    沈知寒笑笑:“真没什么事,”把购物袋放到后座,他启动汽车,“就是我们现在要换一辆车了。”

    “换车?为什么?”

    “我们要去最南边。乘客运。”

    沈知寒说的客运是一种载人的长途汽车,直达,速度快,从北到南也就一天一夜,最重要的是,隐蔽。不需要身份证,也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给钱就行。

    在生存方面,他向来很有经验,也掌握着一些灰色资源。

    等车停在双层的银色大巴前,姜瑶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们真去南边啊?”

    “嗯,睡一觉,你明天起来就能看见海。”

    姜瑶看着车前的那个牌子,吃惊:“到——到霞屿?”

    “对,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里吗?”

    “嗯,是想去。”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去。

    沈知寒跟负责人打好招呼,把吃的放上车,然后催姜瑶:“你先上去,我把车处理了就过来。”

    “还要处理车?”

    “当然,不能留下痕迹。”

    姜瑶深觉不安,总觉得这趟来去都太匆忙,许多发展不在她的掌握,最重要的是,她无从知晓事情的全貌,全靠沈知寒做判断。

    “你快点过来,把车处理了就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寒风凛冽,她的鼻头红红的,沈知寒把她的帽子罩好,再将抽带拉紧:“嗯,你在车上等着我。”

    这一句话说得轻,她隔着厚实的毛绒帽听不分明,只能看到他轻薄的唇瓣慢慢地动,光洁的下巴颏划了一道痕,这那是她亲手刻下的印。

    “沈知寒,你别说了,快去快回吧,”她搓搓手,笑容真切,“我在这里等你。”

    沈知寒又隔着帽子按了按她的头,张开嘴却停住,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转身,呼吸急促,像吸进了冰渣,每一次起伏都撕扯胸腔,痛得无以复加。

    他边往外走,边把卫衣的帽子兜头带上,低着头,一步一步,格外艰难。

    如果风能听得见,如果呼吸有颜色,

    我会记住那一天,你在阳光下,灿烂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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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最后看一眼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沈知寒调转车头; 一去不回。

    脑袋里回忆着这几天张超打来的电话。

    “寒哥,之前我查过翡翠那段时间的vip客户名单,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近也没什么人找小八麻烦,你看这事; 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啊?”

    ……

    “小八已经回去上班; 正常开工了。”

    ……

    “卧槽,你死哪儿去了,怎么突然就跑了?”

    ……

    “你不会是带着那个千金大小姐跑路了吧?这种不要命的蠢事你也敢干?!这事要是捅出去,谁都兜不住!你最好快点把人给带回来!”

    ……

    “李晶晶又开始发疯到处找你了,我看她手里可能有什么东西; 一直瞎嚷嚷着要你完蛋。完不完蛋的; 我看也差不多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

    “电话全不接,让我自个儿在这唱戏是几个意思?兄弟不要了是吧?”

    ……

    “真不要了?”

    ……

    “卧槽你妈的沈知寒!!!”

    ……

    “呵,终于想起我了?你……们俩在哪儿呢?”

    ……

    “去你的; 要用我的时候才找我,你行,你够义气的!”

    ……

    “你让我跟踪那个北安集团的林大老板; 我跟了; 没什么异常; 那个林老板每天八点出门去公司; 中午有时候在公司吃; 有时候在外面吃,从下午开始就在公司工作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工作狂。这些有钱人,嘿嘿,其实也挺努力的。”

    “不过,之前不是都传说他风平不好么,这几天怎么会这么安静,也不出去找妞儿,不太正常吧。我看他每次上车都会左顾右盼,警惕性很高,会不会是知道有人在跟踪他?”

    ……

    “寒哥,有发现,那个林子凡身边不是有个姓陈的老男人么,他是翡翠的vip客户,小八出事那阵儿,他去过翡翠,有消费记录。”

    ……

    “寒哥,我去找翡翠的程老板了,他什么也不说。”

    ……

    “寒哥,小八出事了,你……见不见他最后一面?”

    **

    沈知寒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傍晚,那么冷的大冬天,他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热汗淋漓。

    张超正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看见他,死水般的脸有了起伏:“寒哥,你来了。”

    “嗯。”

    他的声音很低,沈知寒的声音更低,包裹在闷窒的口罩里,微不可闻的一声。

    小八正在icu室里躺着,隔着玻璃,只能看到他苍白的面容被大半个氧气罩挡着,水汽朦胧,他像漂浮在两个世界的边缘,仅凭冰冷的呼吸机吊着最后一口气。

    沈知寒颓然跌坐长椅。

    “……小八这单任务完成得很好,他攒够了钱,正想给他奶奶盘个早餐店,省得老太太总推着辆车出去摊煎饼,还得躲城管,忒麻烦了。”

    “……老太太上年纪了,腿脚不好,上一回跑得慢,被城管逮个正着,煎饼摊儿都给人收走了,急得她话说不顺溜儿,扯着人衣角,直抹眼泪,可把小八气坏了。”

    “……店面我已经帮小八物色好了,就在城西,城西那块儿地段好,虽然租金稍微贵点,但人流量大,生意肯定差不了。煎饼摊儿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好歹算是门正经营生,糊口总没问题,而且老太太不喜欢闲着,干着也开心。”

    张超靠在缺了一个角的蓝色塑料椅背,头仰着,贴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絮絮叨叨地诉说半天,好像是说给沈知寒听,又好像谁也没有,他只是想说,说一段本应该平稳进行的故事。

    “……”

    “寒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正常日子。”这种把命吊在裤腰带上的生活,他受够了。

    “吃饭了吗?”沈知寒突然站起来,“我下楼给你买点吃的。”

    张超轻轻地点了下头,目光却不在他身上,直到沈知寒低头把灰色的卫衣帽罩上,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缓缓转头看过去。

    他知道,他们谁都不喜欢现在这种的生活,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活在城市的另一面,永远见不到阳光的那一面。就像只有夜幕降临的时候,废水沟里的臭老鼠才会出来活动一样——

    能活,但永远活得不光彩。

    沈知寒上来的时候,身上沾了点水,张超一边接过他递来的吃的,一边问:“外头下雨了?”

    “没。”他低着甩了甩头。

    张超盯着手上的煎饼,闷头吃了起来,味道真不错,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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