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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民国的楚先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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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听罢,当即悔恨不己,那夜下着大雪,他独自回了送给绍华的宅子里找了他,可惜,人已经走了。
谁也不知道,绍华去了哪里,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偶在街头看过他……
后来,冯时无心做其它的事情,散尽了家财,给了不菲的钱财,打发冯少夫人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他一直在寻找着那一个人。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时局动荡,有人说冯时为了等他回来不愿逃亡离开,死在了战乱之中。
有一天夜里,人们听到了长乐园有人在唱贵妃醉酒,他们说是绍华回来了。他穿着冯时曾送他的霓裳羽衣,唱完这曲贵妃醉酒,毒发身亡。
战乱之中,有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长乐园在战乱中被毁得满目苍夷,不复存在。
时隔今日已过百余载,谁还记得谁呢?那些曾经的辉煌也不过如同浮光泡影,消失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无迹可寻。
感应石越亮,就代表那个人离我们越近了。
辗转我们来到了城内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子前,刚巧遇到一老大爷抽着老烟斗推开了门,正准备去散步,看到家门外站着一帮子人,不由得疑惑:“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和白忆情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绍华要等的人就是这个老头儿?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老大爷似乎想明白了过来:“看你们应该是学生吧?来找冯老师的?”
冯老师??我和白忆情用力点了点头,老大爷往屋里叫了声:“小时啊,你学生过来找你了。”
“是吗?让他们进来!”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老大爷抽了一口烟,哼着戏曲儿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自个儿进去找冯老师吧。”
我和白忆情硬着头皮走进了屋里,只见一个清瘦高挑的男人正背对着我们在收拾行李,也没有回头看我,似乎有些忙碌。
“你们随便坐,老师现在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完,没想到你们这个时间还找过来,我晚上十点钟的飞机……”
说着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怔住,一脸疑惑,看了半晌愣是没想起来他有过我们这俩个学生。
“你们是……不是咱们第九高中的学生吧?如果我教过你们,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冯时长得挺英俊的,皮肤很白净,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是搞艺术的。
“冯老师,我们确实不是第九高中的学生,是一中的学生。”
“一中?你们一中的学生怎么跑我这儿来了?”冯时笑了笑:“有事儿吗?”
说着给我们倒了两杯果汁,白忆情连忙道:“冯老师。您就别忙了,我们找你是有一件事儿需要帮忙。”
“我现在确实有点儿忙,刚授完最后一节课回来,晚上十点的飞机,你们要真有什么急事,等我回来再说。”
“啊?那您需要去多久?”
“一年吧。”
“什么?!一年??”白忆情叫出声来:“那可不成,太久了,那个人哪里等得这么久,其实也不需要太长时间,现在才晚上六点半,十点还早着,我们只是想请您去听一场戏,听完了就回来。”
“你们这俩孩子,别胡闹了哈。”冯时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转念一想问道:“嘿。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听戏?”
我失笑,看来前世一些喜好,有时候也会带到今生。
“冯老师,您就跟我们去吧,这场戏一定会让您今生难忘。”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俩:“下次吧?明年这个时候,如果还能听到那场戏,你们再过来?”
“就真的一点时间也腾不出来了吗?”绍华等了这么久,不肯投胎转世,也只是想还了这一夙愿,为他唱这最后一出戏,难道就真的等不到了么?
“我现在已经忙到焦头烂额了,过一会儿还得去校长那里打声招呼,眼瞅着这时间也快要出门了。”
说着将收拾好的行李拉了起来:“好了,两位同学,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得走了,有机会再一起听戏,到时候老师请你们。”
“诶~”白忆情想拉住他,最终无奈的只能目送着冯时离开的背影发呆。
此时楚南棠出现在我们身后,白忆情无奈的回头看了眼楚南棠:“祖师爷爷,没能留住,估计那鬼还得在大剧院里等上一年时间。”
“放心吧,冯时今晚走不掉。”
我们齐刷刷的看向楚南棠,他沉声道:“刚为他卜了一卦,天地否卦,闭塞不宜远行。”
白忆情瞪大着双眼,一脸钦佩:“这也行?”
“且耐性等着。”
我们蹲在墙角守到了半夜,白忆情打了一个哈欠,失去了耐性:“冯老师真的会回来?现在如果一切顺利已经登机半个小时了吧?”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巷尾,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突然一道身影拖着一只行李箱,不紧不慢的从巷口走了进来。
那感觉,就好像再漆黑的夜都被重燃的希望点亮,我与白忆情不顾一切的迎了上去。
看到我们,冯时一脸讶然,怔忡的盯了我们半晌:“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家?”
“冯老师,去听戏吧!”
冯时被我们拽着走了两步,嚷了声:“两位小祖宗,听戏也得先让我把行李给放了吧!”
赶去大剧院的路上,才了解到冯时飞往国外的飞机因气候环境延误,改签到明天下午两天。
白忆情更是对楚南棠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人一脸风清云淡,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冯时被我们带到了大剧院门口,不由得眉头紧锁:“冷冷清清的,好像也没有人,还有谁在里面唱戏?”
“呃……冯老师,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别多问了,跟我们进去吧。”
“你们两个人,真是很奇怪。”冯时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我们,但似乎又很想知道我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跟着我们进了大剧院。
楚南棠用意念将锁打开,推门而入,里面空荡荡黑漆漆的。
冯时竟然有些害怕起来,怀疑道:“你们俩小鬼,不会是想整我吧?”
“冯老师,你要对我们的人品有信心啊!你看我们天真可爱,温柔善良,像是那种以捉弄人为乐的人吗?”白忆情嘿嘿的笑了两声。
突然大剧园里有几处灯被打开了,冯时吓了一跳:“灯怎么自己亮了?”
“都说是惊喜了,肯定是让冯老师你即惊又喜的。”
冯时瞥了眼白忆情,轻叹了口气道:“同学啊,我看你这口才倒是不错,学过演讲?竞过辩论?”
“过奖过奖,我没别的爱好,就爱贫嘴。”
我:“……”
楚南棠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白忆情身上,悄悄抹了把冷汗。
待我们坐到了大剧院的座位上后,舞台上的聚光灯亮了,那人从黑暗中凭空出现,那一眼惊艳了时光,天地静默无声。
他手中执着一把金色的折扇,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沉醉其中,不愧为当时名动四方的第一戏曲名角。
冯时看得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要把台上那人,每一个眼神与动作都刻印在灵魂深处。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
一曲罢,绍华凝噎道:“能再见到时哥儿一面,绍华已再无遗憾,绍华从未后悔遇见您,来世绍华当牛做马定来报答时哥儿当年的伯乐之恩,别了,时哥儿。”
语落,台上的灯光聚然暗下,那人归于夜幕之中再也不见。
冯时的魂仿佛被一并带走了般,腾身而起,快步跑到舞台上,又找到了后台,几乎将剧院找了个遍,没有寻不到他的身影。
“冯老师。别找了,你找不到他的。”我上前想制止,谁知他情绪很是激动。
“怎么会找不到?你们认识他?啊?带我去见他!哈哈……太棒了,他简直把贵妃演活了,那唱功太绝了!我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我与楚南棠相视了一眼,没再说话。
白忆情上前道:“冯老师,好的东西看一次就足够了,看多了腻味,现在太晚了,要不然咱们回了吧?”
“不行!”冯时如同着了魔般:“我一定要找到他,你们不让我再见他一面,我就每天在这儿等着!”
“您不是要出国吗?”白忆情眨了眨眼,不理解他这种偏执与疯狂。
他还真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不肯走了,楚南棠长叹了口气:“任他等吧,等不到他自然会有醒悟的一天。”
后来,冯时为了等那个人,没有出国。
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大剧院等绍华出现,他不相信那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后来,又听说冯时辞掉了高校音乐老师的职务,去了大剧院里做管理员,日夜守在了那里。
听到这些传言,有些莫明的伤感。
这世间的执念,究竟有没有解?心魔困住了我们,在凡尘之中挣扎追寻,却不知最后究竟要等的,到底是什么?
来年的夏天,院子里重新种的花又开了,少许的有几株玫瑰。
百花齐放的花园,没有那一园玫瑰开得惊心动魄,却宜人舒畅。
眨眼间,便开始准备最后一年的高考,无心再顾及其它的事情。
冯时来找过我一次,仿佛没有问到绍华的下落,便不肯放我离去。
我有些不忍心,便对他说:“其实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只是绍华留在这人世间最后的残影,他如同你现在心中的执念一样,等了你百载,终于等到了你,就是想要做一个了断。冯老师,别再追寻了,也别再等了,绍华不会再出现,他死了,死在了百年前的战乱之中,你明白吗?”
他失望的垂下了双手,相信了我的话:“我就知道,像他那样的人,这世间哪里会找得到?”
“冯老师……”
他失笑,带着无尽的寂寞与悲伤:“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让我看了那一场戏,那是我看到的,最好的一场戏,会永远记在心里。”
他离开的时的身影落寞无比,让我眼眶不由泛红,不免感叹了句,真傻!这世上还有和他们一般傻的人吗?
不由得,想到了楚南棠。他呢?等了一百年,又在等着谁?
高二的那年暑假,随沈先生他们回去了一趟,也把嫤之一并带去了。
一路上,我看到顾希我虽然依旧冷漠不爱说话,但是对嫤之多了许多耐性与包容。
嫤之依旧很维护信赖着沈秋水,但是看他时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更多的时候像在看着自己的亲人。
奶奶身体还很硬朗,我便放心了。晚上我和嫤之睡在一起,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十分兴奋睡不着觉。
又也许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情,我困得不行,她一直跟我聊着天儿。
我说:“你小声点儿,这里隔音效果可不好,小心被隔壁的人听到。”
嫤之一脸窘迫:“你怎么不早一点提醒我?”
“我不是让你早一点睡吗?明天带你去外面走走,你赶紧睡吧,我困了。”
嫤之这才歇了,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哪知我却失眠了……
早上起来帮奶奶做早饭,沈秋水与顾希我随后也起来了,他们向来起得早,问奶奶要不要帮忙,奶奶把他们给‘轰’了出去。
嫤之嫌早饭难吃,拿了自个儿带的小吃,填了肚子。沈先生不由得多了句嘴:“嫤之,这是外面,比不得家里,入乡随俗,你也多少收起你的一些小姐脾气。”
“我怎么了嘛?我就是吃不惯这里的粗茶淡饭,我吃自己的,又没有麻烦你们。”
“沈先生,算了,她本来就这个性子,并无恶意,我和奶奶也没有放在心上,你随她去吧。”
于是嫤之又使了小性子,一个人跑了出去,反正最终都是沈先生让顾希我去将嫤之给带回来的。
不过那天,嫤之并没有因此而消停,回来之后就哭着闹着要回去。
沈先生发了火:“要跟来的是你,现在要走的也是你,方嫤之,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就把你扔进山里喂野狼!”
果然顾先生到底比沈先生脾气还是要好些,沈秋水发起火来。有些吓人。
没等沈先生把她扔出去,她自个儿背着小包包就往外走去。
“我去和她谈谈,你们就不要跟上来了。”我看了眼低垂着眼眸一直沉默的顾希我,追了出去。
嫤之边走边哭着,我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她哪里认得路,走着走着来到了小溪边。
我捡了颗石头,掷向了小溪里,激起了一层水花,跳到了她的白色洋裙上。
她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张灵笙,你是不是也故意要来刺激我,找我不痛快的?”
“没有啊,我是担心你,真怕你被野狼叼走。”我席地坐到了她的身边:“是不是顾先生和你说了什么,惹你这样难过?”
嫤之不顾形象的擦了把眼泪鼻涕:“我哪里不好了?顾希我凭什么不喜欢我?!”
你不好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过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顾希我是亲自对她说不喜欢她?
“可我瞧着顾先生对你挺好的啊,感觉不是对你一点好感也没有。至少他平常就对我不理不睬的。”
“真的吗?”嫤之似乎从我这儿得到了些安慰,反问了句。
“嗯,真的啊!他是怎么对你说的?亲口拒绝了你?”
提到这个,嫤之又抽泣了起来:“我说很喜欢他,他就把我推开了,还让我不要胡思乱想,他对我没有别的感情,全是因为沈先生的命令,他才会,才会……呜呜呜……”
看到嫤之这样难过,我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别哭了,明天我帮你去骂他!”
“灵笙,我真的这么讨人厌吗?”
“要说实话吗?”
“嗯,你说实话。”
“有时候真是让人恨不得想掐死你……不过,你也有可爱的一面,你聪明又漂亮,还很有才华,而且你很坦诚。其实比任何人都洒脱,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我有那么好吗?”
我失笑:“说你不好,你不爱听,说你好,你又不相信,那叫我怎么办呢?”
嫤之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好相处,不过还好,你一点儿也不嫌弃我。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的。灵笙,有你在真好。”
“嗯。别难过了,先跟我回去吧,出来太久不太好。”
嫤之可能折腾得累了,回去就沉沉的睡下。
晚上竟被蚊子吵醒,将纹帐里的蚊子赶出去,又点了艾草,打开了窗户,竟看到院子外站着一个人。
晚风轻轻吹过,抚动他腰间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淡漠的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顾先生有心事?”
“又与你何干?”
“与我是没有任何干系,可是你让嫤之伤心难过了。”
顾希我冷笑了声:“看不出来,你们彼此之间可以处得这么好。能与嫤之处得这么好的人,我还以为不会有。”
“嫤之只是不懂得掩藏自己。才把那些脾气不知不觉的放大了给别人看。可那就是最真实的她,了解以后,就不讨厌了。”
顾希我表情缓和了许多,神情复杂的盯着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和嫤之走得太近,对你没有好处。”
“你一面告诉我,不要靠近嫤之,却又不肯告诉我原因,所以恕我难以听你的。我把嫤之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所以我会护着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张灵笙,你为何总是这样?”
“总是哪样?”
顾希我受不了的撇开了脸,暗自吸了口气:“总是……不知不觉的让人放下所有的防备,即使有人因此而这样伤得千疮百孔,却心甘情愿犯了第二次同样的错。”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谁?”虽然没有说破,可我隐约觉得,他说的是沈秋水。
“那对你重要吗?”
“是啊,不重要,我是谁,我自己很清楚。”我无比坚定道:“我是张灵笙,一个只知道今生存在的人,前世,来生,我是谁,会在哪里?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是因为你忘了过去。”
“即然是要忘记的东西,那一定有它无法存在的理由。”
顾希我怔忡的盯着我,失笑:“张灵笙,不管历经几世。你还是你。”
“对嫤之好一点儿,哪怕就像你们说的,她也许只有短暂的一生,哪怕……你们对她从来没有过真心。”我痛恨的看了眼顾希我,转身回了房间。
这一次回来,经常看不到顾希我与沈秋水的身影,直觉告诉我,他们次回来,带着某一种目的。
“灵笙,你看!”嫤之献宝的将一个发夹递到了我面前,是一个别着蝴蝶结的发夹,很可爱。
“很适合你呀。”
嫤之将发夹捧到了心上:“是顾先生送我的,他也说适合我。”
“他还送你这个?”
“怎么?你也很惊讶?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会送这个给我!”她又忍不住扬起下巴问:“沈先生送过你什么?”
“不记得了,或许送了很多吧。”
嫤之一脸不解:“沈先生送的东西你都不记得?”
我失笑:“如果这个发夹不是顾先生送给你的。你还会这么宝贝吗?恐怕早就不知被你丢到了哪里吧?”
嫤之竟然小脸一红:“那是当然,顾先生送的东西,他们那些凡夫俗子怎么能够比得上?哼!”
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发夹而己,只是在你的心里,无比的重要。
突然,山的那边一动晃动,连脚下的地都开始摇晃了起来。奶奶拿着擀面杖从屋里跑了出来,拉过了我:“哎哟,这怎么又地震了?已经好久没震了,快,到安全的地方去。”
“奶奶,不要担心,这不是地震!”而是有人闯进了灵墓中。
“不是地震……”奶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推了推她,说道:“奶奶。你带嫤之进屋里去,我……我去找沈先生他们,他们不熟悉这里的地型,怕迷路掉进什么地洞里就麻烦了。”
“也是,那你快去吧!”
我也没有多想,转头就往山上跑去,待跑到灵墓前时,小石门果然被打开了。
估计他们进去好一会儿了,虽说里面机关重重,但是有顾希我在,破解也不是没可能。
之前他们之所以没有深入,只怕也只是探探路罢了,这次再走进灵墓,是有备而来的。
可是当我走进去时,却发现里面和之前来时的模样。已经不一样了。待我再回头看时,诡异的是进来的那道,早已寻不到了。
第48章 百年老妖
我现在所处在一间石室,四面封闭,没有出口。
“南棠!南棠!!”
突然下一秒,四周开始晃动,仿佛地下深层在发生未知的改变。我一个趄趔栽倒在地,石室似乎开始往下沉,细碎的石子从四周滚落。
就在此时,前方打开了一道拱门,通道漆黑看不到底。
我没有多想,奋力往前爬去,就在进入拱门的那一瞬间,石室竟然快速沉入地底之下,形成一处万丈深渊。
拱门快速合上,阻断了来时的路,我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往前爬去。
暗道渐渐宽敞,有山水从岩壁浸下,很快将衣裳打湿了,洞里又湿又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我心中惊喜万分,加快的脚步跑出了暗黑的通道。
又是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石室,在进来的时候,只听见‘咔’的一声,再往后看时,通道不见了。
正如楚南棠所说,这里机关重重,从来没有人可以到达过他们想去的地方,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
除非他愿意……
“南棠,你在哪里?”我几近绝望的看着这封闭的石室,长叹了口气。
突然眼前凭空出现一只金色的纸鹤。在头顶上盘旋,我下意识将手朝半空托起,那纸鹤拍着翅膀停留了一会儿,再腾空朝前方飞去。
“是南棠让你来的?”我心中一下升起无限的希望,跟着纸鹤走向前。
纸鹤越飞越高,我抬头看去,不知何时石室上方一眼望去,漆黑岩壁包裹着四周,从岩壁中一道天梯骇然出现在眼前。
我爬上了天梯,我数着天梯,不敢往脚下看去,掉下去只怕是粉身碎骨了,一直数到一百零八。
一百零八,是佛珠是最为常见的数目,求证百八三昧,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
岩壁里有一个石门,石门上有一块凸出的岩石,我想了想伸手按了下去,石门被打开,一条宽敞铺着琉璃面大道延伸向前。
越往里走,做工越是精良,雕刻的石壁与装饰,让人叹为观止。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尽头,来到了一处石室中。
这石室与之前的小石室大不一样,并没有太多的金银珠宝,只是四壁上襄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将石室照得通亮。
石室布罢得十分雅致,挂着四君子花草图。以及正中央的一幅水墨八卦图。
玉制的挂衣架上,鲜红的嫁衣十分醒目。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正中央,那一副巨大的棺椁。
那金色的纸鹤拍飞着翅膀落在棺椁上,随后化成了齑粉,消失在眼前。
我打了个冷颤,走进了棺椁,心中说不出的激动,里面躺着的人是楚南棠么?这便是灵墓的中央了?
百年来从未有人到达过的地方,他突然将我引到了这里,欲意何为?
突然那件红色的嫁衣仿佛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飘浮到了我的面前,我讶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嫁衣,抿了抿唇。
“是……是让我换下吗?”
我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楚南棠的身影,托起双手,那嫁衣落到了我的手中,上等的丝绸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真好看……”我不由得感叹了声,能穿上这样好看的嫁衣,嫁给此生最爱的人,大约这一生便无任何遗憾了吧?
我换上了嫁衣,待回头时,棺椁不知何时不见了!虽然也知道这里是楚南棠的墓,但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不由得背脊一凉。
这里转瞬之间,竟已不是刚才那间石室了。
现在我倒压根不担心楚南棠的墓会被盗,反而担心沈秋水与顾希我,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灵墓。
正想着如何离开这里时,眼前的石壁打开了一道暗门。
我走上前看了眼,这盘旋而下的石梯,似曾相识。未多想,我沿着这盘旋于半空的石梯往下走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心中一喜,飞流直下的崖壁山水形成一面白色的瀑布,山水激流涌进,流进了若大的天然水潭中。
那人一袭月牙白长衫,负手捻珠独立于凉亭里,天地之下,山水之中,美如一幅人间泼墨图。
我竟是有些羞涩,潋滟倒影中,身上的红色嫁衣鲜艳得让心悸动不己。
一步一步,义无反顾走向了他。
楚南棠浅笑,走上前牵过了我的手。带我走进了凉亭,看这山水漫漫,天地浩瀚。
转瞬间,他身上的衣衫竟不知何时,也换成了一身华贵的红色喜服,笑说:“与夫人应景,看着极好。”
心中窃喜,却又不敢让他发觉,抿唇垂目看水潭波光潋影。
“南棠,那个……沈秋水和顾希我是不是来你的墓中了?”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顾希我倒也不是泛泛之辈,懂得一些机关布阵,等寻不到墓室,自然会想办法出去。”
“他们究竟在找什么?”
楚南棠长叹了口气,眸光飘远落寂:“在找曾经失去的东西吧。”
“即然是曾经失去的,那大概找不回来了,为什么不把大好时光放到新的生活上,重新开始?”
“灵笙,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我心口一窒,问他:“我有哪里值得你羡慕的?”
“或许我只是羡慕那些放下过去的人们,我时常在想执念是什么?是心魔么?与爱有关么?世事悲喜,一念之差,大都已经参透,却使终参不透情之一字。”
“她真的那么好?让你执著了整整百年。”
“我不知道,或许是不曾得到,才会堪不透。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师父常说,想透红尘,就必须深入红尘。不曾得到,又何来真正的看破呢?爱与恨,名与利,可又有谁能真正的达到那个高度?即使是我和沈秋水,都不曾看透过。”
我反扣过他的手,紧紧的纂在了手心:“南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
因为楚南棠,已经成了我心里再也放不下的执念。
他长叹了口气,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你可想清楚了,和我在一起,或许前方是万劫不复,那样你也不怕?”
“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短暂的时光。”我愿用这一生,陪他挥霍。
“傻瓜,我配不上你……”
我仰头看着他,不敢相信竟是他说出的这句话。
“你这是在想借口拒绝么?”
他苦涩一笑:“我说认真的。”
“你喜欢我么?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就不会再放手。
他竟有些羞涩,低垂下了眼眸:“这个问题,等你长大后,我再告诉你。”
“我已经长大了!”
“再长大一些,咱们再来好好谈一场风花雪月。”
我顿觉脸颊一阵滚烫,与他相视一笑,此时此刻,一切都太美好,让我害怕患得患失,以为还在梦中。
“很快,我从现在开始期待与楚先生的那场风花雪月。”
他喉结滚动了下,倾身上前。轻轻扣过我的下颌,吻过了我的唇。
柔软的,凉凉的,润润的……
不似蜻蜓点水,带了丝不羁的霸道与侵掠,即便我想逃,也无处可逃。
温存的时光,即使百年也不过转瞬一逝,我只知道拼命的,拼命的抱着他,抱着我所能触及的一切。
他狡黠一笑,却又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伏耳低语:“一吻定情,今生不悔。”
我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羞耻得不敢看他。低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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