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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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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打在窗户上的呼呼响声,参合着心里面不上不下被搅乱的心,这一刻,梁桔犹如醍醐灌顶。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心里面一直不说出来的苦,可是当事情发生时,她却任性的只想着自己而忽视了他的感受。
她的责备其实就是在否定他的能力。
他不说,她却替他把那些伤疤都揭开。
施博文看出梁桔的情绪,只是不点名。
他今晚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只能看他们俩了。
***
梁桔父亲出院那天正巧是梁母的生日,毛东开车去医院将二老接回了家。
那天之后梁桔才知道,毛东把原来车卖了之后考虑到公司的业务,他不得不又买了一辆便宜的国产车。
梁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若有所思看着窗外,倒是毛东,时不时地在跟坐在车后座的梁父梁母说话。
梁桔爱面子,她一直想和毛东好好谈谈,可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忙的不行,早出晚归,每天她都想着等他回来再睡,可最后都是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早就起床上班去了。
然而每次,上班之前,他都会替她把早餐弄好放在饭桌上,然后写着字条——牛奶微波炉热两分钟就好。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感到内疚。
回到梁桔家里的住处,梁母一直在跟梁父不知嘀嘀咕咕着什么,看见毛东像是要走了,梁母才急急忙忙说道:“留下来吃晚饭吧。”
梁母的话也让梁桔怔在原地忘了反应。
梁父半躺在沙发上也点点头,“桔子,你去菜市场看看毛东喜欢吃什么多买点,今天正好是你妈的生日,咱们一家人坐下来聚聚。”
一家人。。。
梁父的话让毛东彻底不知所措,只是老老实实站在门口,还是梁桔笑着答应,然后赶紧过去拉住毛东往客厅里推,“你陪我爸说说话,我跟我妈去买菜。”
梁母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毛东,这倒让毛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孩子你爱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去买!”
“我什么都吃,阿姨您不用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瞧这孩子,真客气。”
梁桔在玄关处穿鞋,看毛东和母亲的对话也忍不住偷笑。
她爸妈,终于是接受了他。
不知道在梁桔跟母亲出去的这段时间毛东和父亲都谈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毛东明显没有那么拘束了,他给父亲沏茶,两个人对茶道倒是谈论的津津有味。
这一顿饭不仅打开了毛东和梁桔爸妈的关系,也让他与梁桔之间的那点小忧虑也彻底翻过去。
“我不在的时候我爸都跟你说了什么啊?”回去的路上梁桔坐在副驾驶上边剥梁母让她带回去的桔子,边问毛东。
“你爸说这是秘密,不能让你知道。”
梁桔嘴里的桔子一不小心就呛到,连咳几声,“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他亲生的好不,这样就开始偏向你了啊!”
毛东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给梁桔顺背,低笑道:“没办法,谁叫我这个女婿做的比女儿更和他心意呢。”
“臭美吧你!”
梁桔把一般桔子递到他嘴边,毛东张口就着她的手直接吃了。
“甜么?”梁桔问。
“不甜。”
“怎么可能,我吃都甜。”
趁着前面路况平坦毛东笑着侧头看一眼梁桔,说出的话险些让梁桔再次呛到。
他说:“没你甜。”
“。。。”
梁桔举着桔子的手顿在半空,在毛东低低出声的笑声里,她笑着戳他:“我没白□□,嘴可真甜呀。”
“还有更甜的,想听吗?”
“说给大爷听听。”
前面从大道拐入小道,毛东看一眼后视镜,打转方向盘。“我想吃桔子。”
“喏。”梁桔给他。
“不是这个。”
“啊?”梁桔没搞明白。
“桔子,我今晚要吃桔子。”
桔子。。。
小名叫桔子那姑娘羞得直接把橘子皮仍在男人脸上,“臭流氓!”
第70章 变换在悄无声息中
梁桔早上闲得无聊就拖着毛东跟她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两个人走在阳光直射的初冬早上,虽然呼出的气都是白蒙蒙的,可牵在一起的手彼此都是暖乎乎的。
街角有个老爷爷推着自行车在卖糖葫芦,梁桔馋了,挽着毛东的胳膊求他去给她买一个。
“一个够么,要不买两个?”毛东笑着问。
他今天出来穿的是她前几天给他新买的大衣,深绿色的韩版大衣搭配灰色围巾,让毛东看上去更是帅气的快闪瞎了梁桔的眼睛。
梁桔花痴似的笑眯眯把小手伸进毛东的大衣里,“一个就够,买两个我们一起吃。”
去早市的小道来来往往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偶尔能见到几个年轻人,也是,这么冷的天,又是大周末的谁不愿意多待在被窝里一会儿。
毛东抓住梁桔到处乱摸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拽着她就去买糖葫芦,“买完就回家!”
“回家?菜还没买呢!”梁桔跟着他的步子。
“你这手都敢在大街上伸到衣服里了,我还不赶紧带你回家吗?”
“你。。。”毛东跟梁桔相处久了,也知道了治这小丫头的方法。
买了糖葫芦,又去买了菜,梁桔和毛东牵着小手有说有笑的往家走。
刚过了马路,梁桔就看见有个熟悉的人影坐在自家楼下的花坛旁边,脸色沉重。
“阿元?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等走近,毛东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阿元。
阿元抬起头,满脸的胡茬。
“哥。”他喊了一声毛东,声音沙哑。
“出事了?”毛东眉头紧锁。
阿元看一眼梁桔,有些难以开口。
梁桔主动说:“外面太冷了,我先上去了,你们哥俩聊吧。”
“梁桔!”阿元却在梁桔擦肩而过后主动叫了一声。
毛东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阿元。
“梁桔,你能让我哥去看看玲姐吗?”
钟玲?!
梁桔和毛东都觉得诧异。
“钟玲怎么了?”毛东急忙问。
“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
“抑郁症?”
“抑郁症!”
钟玲和毛东异口同声道。
***
钟玲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在家休养。
毛东和梁桔去的时候她正在床上休息,虽然已经睡着,可眉宇之间深深的忧愁还是很明显的就体现出来。
“医生说她这病已经很久了,我们谁都不知道。”阿元站在毛东身后说。
“怎么会搞成这样?”梁桔问。
“怎么会搞成这样?”阿元重复她的话,听上去像是觉得滑稽。
阿元看向毛东的眼神让梁桔后悔问出刚才的话。钟玲为什么会患抑郁症?自然是因为——情。
“等下她醒了看见我们不会排斥吗?”梁桔问阿元。
阿元摇头,“除了你们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毛东自始至终站在那一言不发,他眼睛自从看见钟玲的模样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梁桔知道,他又是在深深自责中。
不能伤害不想伤害,可最后,还是伤了她。
“你们先离开吧,我留在这里。”梁桔说。
“不行。”毛东回过头。
阿元疑问性地望着毛东,毛东却看着梁桔,“我留下。”
梁桔说:“你不合适,留在这里的最不应该的就是你。”
梁桔将手里的包交到毛东手里,说:“女人的心你们男人不会懂。”
她转身看着阿元,“你相信我吗,如果放心,就让我留在这里陪她说说话。”
阿元望向毛东,毛东却一顺不顺盯着梁桔。
梁桔知道毛东心里在想什么,他怕钟玲不受控制会伤害到她,也怕钟玲说了什么会让她摇摆不定。
梁桔走上前握住毛东的手,两个人十指交握。
她朝他笑着点头,在他紧皱眉头的眼里看出了他感谢她的体谅和善解人意。
———
钟玲是在下午睡醒,她缓缓睁开眼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从床上下来,钟玲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系着围裙的梁桔正在往饭桌上端菜,头发随意的用卡子别在脑袋上,很有居家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钟玲诧异地问。
“你醒了啊,快来吃饭,常常我的手艺。”
钟玲对梁桔其实算不上有太大的好感,但也没有敌意,她看她俏皮的笑,也听话的去洗了手。
钟玲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说太多话,吃的也不多,梁桔一边吃一边跟她说自己刚才做饭的时候一些趣事。
最后,钟玲终于忍不住,放下碗,盯着梁桔问:“你怎么来了?”
“阿元叫我来的。”
钟玲皱眉,梁桔赶紧说:“阿元有事走了,她怕你闷,就让我来陪你。”
对梁桔的话,钟玲显得半信半疑。
吃完饭,梁桔并没有立即去收拾碗筷。
“饭是我做的,碗筷总该你洗吧?”她解下围裙,揉着脖子就直接倒向沙发,还把钟玲的抱枕垫到背后。
看她这般闲适的样子,反倒让钟玲很意外。
她没有多说什么,就去将碗筷收拾到厨房里。
钟玲在厨房里洗碗,梁桔就咬着苹果凑到她身边,“你说你一个人住在这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你养只宠物吧,还能给你解解闷。”
“我不喜欢宠物。”钟玲默然道。
她的冷淡反倒让梁桔更热情起来,“我跟你说啊,养宠物真的是不让不知道其中的乐趣,就拿我表姐家那只泰迪来说吧,简直可爱的不得了!要不这样,我把它抱你这养两天,你感受一下?”
“不用,我对毛过敏。”
“哦,这样啊。。。”
就在梁桔还在寻思着还能找什么能给钟玲解闷时,钟玲已经洗完碗独自走出了厨房。
梁桔对钟玲的冷淡也不恼,吃着苹果跟在她后面。
梁桔记得那次喝醉来钟玲家里时还在客厅的柜子上看见很多照片,可现在再看,竟然只剩下了相框。
钟玲坐在沙发上,对梁桔反客为主的行为明显不喜。
“我自己在这并不觉得闷。”她婉转地想让梁桔走。
“你不闷啊?”梁桔站在柜子前将苹果胡扔进厨房门口的垃圾桶里,苹果胡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梁桔拍拍手,继续道:“你不觉得闷,我觉得闷,反正毛东也不在家,我还不如在这玩会儿。”
她注意到,她提起毛东两个字时,钟玲脸上明显的反应。
梁桔坐到钟玲身边,“对了,我还一直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认识的呢?”
见钟玲不回答,梁桔用胳膊顶顶她,“玲姐,告诉告诉我呗。”
“你有完没完?”换成以前的钟玲定不可能会对人说出这种话。
“你跟我说了,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了,自然也就不烦你了。”梁桔回答得理直气壮。
“念书认识的。”钟玲简洁地回答。
“念书?大学吗?”
本以为这个问题钟玲会打的也会很快,然而,她本来冷漠的表情却渐渐缓和不少,眼神温柔。
钟玲摇头,轻轻道:“是在高中。”
她声音透着小心,眼神温存,似是真的在回忆梁桔的问题。
她与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那真的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
钟玲,从小出生在书香门第的孩子,爸妈都是从事教育行业,她是家里唯一的独生女,从小被灌输大量的守本分好好学习走正路的保守思想,生活一直平淡无味。
高考前,钟玲因为压力太大而无法正常学习,看见班里有同学常常去各种场所玩,她觉得好奇,就在同班同学的怂恿下第一次跟着大家出入酒吧去了ktv。在那里,钟玲发现,原来生活除了读书竟然还是如此的美好。
因为贪恋了玩乐,钟玲学习开始下滑,她也学会了抽烟喝酒,但最终还是因为本性淳朴,知道分寸,所以并没有太过于沉迷。
考试前的几天她出现了考试综合征,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每天必须要靠喝酒来维持内心强烈的崩溃,于是,趁着父母都不在家,钟玲自己再次去了那间酒吧。
钟玲一个人去了酒吧,她躲在角落里喝着酒,也是那次,她遇见了毛东。
毛东也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跟她一样,显得孤独寂寞。在学校常常听说同学之间谈论男女之事,更是在同桌的介绍下听她讲述了女人关于‘初夜’的事情。因为好奇,有探究的想法,心底也有大胆冲破桎梏的叛逆,钟玲端着酒杯,生涩地去了毛东的那一桌。
可以说,毛东冷漠的外表吸引了钟玲内心深处正突破尘土发芽的情窦初开。
虽然最后被毛东冰冷的拒绝,但钟玲还是有了一种强烈的刺激。
梁桔迎着阳光坐在钟玲的身边,听她讲述她和他的故事。
午后的阳光满满的洒金地板上,梁桔看到了在光线下飞舞的浮沉,它们就像是时光的影子将钟玲述说的故事一幕幕简洁的重演一遍。
梁桔仿佛看到了那个处在叛逆期的钟玲,看到情窦初开拿着酒杯人生第一次搭讪的钟玲。
“所以,你对他是一见钟情?”她问。
钟玲双臂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她侧头看着窗外,一半的侧脸温柔的让人不敢轻易触碰,只怕碰一下,这难得的温存模样就会消失。
“是的,那时候我应该就是对他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然后渐渐演变成无法自拔。
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后来钟玲竟然与毛东考进了同一所大学,第一天报到,她拎着行李箱走在一群新生后面,他就那样毫无任何预兆的再次闯入到她的视线中。
不似那晚酒吧里淡漠的他,走在阳光下的他是那样的闪耀。
他,宛如一道和煦的日光,把钟玲照耀的睁不开眼。
钟玲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内心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她对感情很胆怯,不敢轻易表白,害怕一旦被拒绝跟毛东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甚至连同学都做不成。
后来,在学校里钟玲听说有人对毛东表白,钟玲的心也跟着紧张。她担心他会同意。
然而,当得知那人遭到了断然拒绝后,钟玲更是担心如果换成自己也会是那般结局,于是,她决定把心里的小秘密彻底藏到心底角落,封锁起来。
暗恋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无人打扰。她可以安静的坐在教室的后面静静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或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一起去学校每个角落。
钟玲想,至少,学校每个地方都曾有过他们的身影。
大三那年,毛东因为一直想要去外面闯就自己私下做起了小生意,出现在学校的机会变的更少,这也间接造成钟玲看见他的机会也跟着越来越少,而唯一的见面机会只能是在课堂上。
她只能偷偷地坐在教室后排远远望一眼他的身影,然后下课铃声一响,就看见他急匆匆冲出教室的背影。她都来不及去追,其实,也是不敢追。
为了能打探到毛东的更多消息,钟玲甚至开始跟踪毛东,有几次差点被毛东发现。后来从同学那听说,毛东还有个哥哥叫毛北,在学校东侧的一条街上开了家小餐馆。因为想能更多的见到毛东,钟玲就常去毛北开的餐馆吃饭,渐渐,也与毛北相熟。
那时的钟玲还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她天真的以为,如果能跟毛北打好关系,那自然就能接近到毛东。
因为想更多了解毛东,就借着同学之意向毛北打听,得知毛北餐馆需要人手帮忙更是一有时间就过去帮忙打杂,为的就是希望能多看几眼毛东,希望可以有机会与他多多接触。
她爱的是那么小心翼翼,每天靠着日记本里的心情日志与自己内心的小秘密聊天。
然而,老天居然跟她偷偷开了个小玩笑。
毛东并没有太多次来餐馆,更多的时候,是钟玲与毛北单独接触。
后来当得知毛北的心意,钟玲心里面经过很长时间的挣扎。
钟玲清楚,如果拒绝毛北,那她也将再不可能来餐馆里见毛东了,所以。。。
她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钟玲答应了毛北,同意了毛北的爱意和他在一起。
钟玲以为,虽然不能和毛东在一起,但是如果跟毛北在一起了,那以后她与毛东接触的机会是不是就可以更多,理由也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天真的她根本没有过多考虑,在对毛东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加深时,她只希望能天天见到他,哪怕是不能与他成为恋人。
将暗恋藏在自己的心里,一直到毛北提出想结婚的打算,她才如梦初醒。
原来不经意间,她已经把一个既老实,又对自己很好的男人伤到了骨子里。
一面是毛北的求婚,一面是对毛东已经深不可拔的感情,钟玲变得痛彻心扉。
选择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一天天在不断加深恶化,最后,经过一番的思索,为了不让毛北难过,也为了维持和毛东的关系,在万念俱灰下,钟玲选择同意毛北的婚事,将在毕业后的第二年登记。
钟玲看着窗外蓝天白云,想起这些事,心里已经惯性的开始紧缩起来。
她没有把心里想的这些事说给梁桔听,她还是要独自承担,独自面对。
出事的那年,毛东惹上事逃去哈尔滨,她哭的不能自已,也不知下一次他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
钟玲背着毛北偷偷去了火车站送别毛东,在火车站的时候碰到了阿元,阿元洞悉了一切她对毛东的心思,然而,她还是没有胆量去承认。
以后的无数个夜晚,睡不着的时候钟玲常常想,如果那天她没有去送毛东,而是待在餐馆里继续帮毛北,毛北会不会就不会死,亦或是,他发生意外的时候至少身边还有个她。
钟玲是在第二天去餐馆的路上看了新闻才得知毛北出事,那一时间,她大脑空白,四肢无力。
毛北死后,钟玲陷入巨大的愧疚和自责中,下葬的那一天,在墓地里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毛东,那一刻,她听到心底复苏的声音。
“对不起毛北,请原谅我。”她只能在心底对自己说。
钟玲认为这是上天给予了她的机会,于是她一直借着毛东对自己的愧疚,就这样一直生活在毛东的帮助下。
毛东对她不离不弃,即使她自己也清楚这一切都是源于毛北,可她还是自欺欺人的一面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回归,一面每天都在内心向毛北抱歉,毛北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她不敢碰,更不敢拔。
因为碍于外界的议论纷纷,她也不敢轻易对毛东表白,如果这个时候表白坦诚一切,那无疑就等于亲手断送了往后她与毛东的一切来往。
她不敢。
一直到梁桔的出现,她才居然发现,她的默默守护和等待其实就等于一点点消磨掉所有他俩的情缘。
‘嫂子’这个称呼,是她可以与他唯一的联系和桥梁,可最后,也成了阻止她奔向他的最大阻碍。
自作孽不可活,罪有应得,这所有的词都是来形容钟玲自己的,一直到最后毛东与梁桔走到了一起,回头看看过去的近十年,她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
钟玲想,她羡慕梁桔,羡慕她可以对爱情爱恨分明,羡慕她可以活的那样潇洒,为了感情不顾一切不惜和家里反目。
因为失去了毛北,又不可能再和毛东在一起,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北星上。
纪念北星,不忘毛北,为了救赎。
毛东送给她北星,其实就是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他大哥,这一点,她怎会不知。
看到毛东和梁桔的幸福小生活,她决定还是把这段感情放到心里,至死不渝。
毛东生意上出了事,她放弃北星,卖了钱要给他还债,却被拒绝。后来生意不景气,北星再次被卖,毛东用攒的钱替她重新买了回来。
身边的阿元一直对她上心,她又不是傻子,看得出,却不讲明,因为害怕伤害。已经伤害了毛北,她再也不敢轻易伤害任何人,她是个胆小鬼,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懦夫,对感情,对毛东,对毛北。
也是因为这样,她开始厌恶自己,厌恶那个懦弱的自己。于是,她开始爱上自残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钟玲会把藏了近十年的秘密拿出一半说给梁桔听。
彼时,梁桔也不会知道,就是这样对感情胆小如鼠的女人,却在面对杀害毛北的凶手时,竟大胆做出了牺牲。
关于毛北的仇,如果说为了报仇必须赔上一个人的性命,那这个人可能就不止一个人。
除了毛东,就是她,钟玲。
第71章 一切,终将开始
钟玲的病是心病,源于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帮她解脱,梁桔和毛东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开导她,让她尽早能摆脱出来。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又是新的一年。
今年的春节毛东第一次没有回老家,而是跟着梁桔回到了梁爸梁妈那里。
自从上次梁桔父亲梁志富生病后,梁爸梁妈就几乎是把毛东当成未来女婿对待,平时梁桔跟父母打电话的时候梁妈总是会没事问问毛东最近的情况,让他们俩常常回家吃饭。
关于结婚的问题,是今年春节梁妈偷偷问梁桔最多次的问题。
“他希望等我们都安定下来再结婚。”梁桔总是这么回答母亲。
梁妈何梅一边摘菜一边轻轻叹口气,“这孩子压力太大,其实我和你爸也不是说非得让你们买个几百平的房子才行,只要你俩过得幸福,我们就高兴。”
“这段时间正是他事业起步的时候,结婚的事不着急。”梁桔说。
梁妈朝客厅看一眼,毛东正陪着梁爸坐在那饮茶,梁桔回头道:“现在能找一个好男人不容易,我怕你再拖事情也多。”
“你怕他被别人拐跑了?”梁桔笑着问。
何梅瞥了自己闺女一眼,“瞎说啥。”
“放心吧,他这辈子啊是跑不掉我的如来神掌的!”说罢,梁桔笑眯眯回头望向毛东,正对上他含笑投过来的眼神。
两个人深情相对,都是满脸的笑容。
零点敲响的那一刻,毛东梁桔跟着爸妈一家四口围坐在客厅的饭桌边上,和睦融融的举着酒杯庆祝新年的到来。
窗外烟花爆竹轰隆直响,电视里春节晚会主持人齐齐喊着:“新年快乐!”
这一幕,成了梁桔这一生最怀念的时刻。
老人们都说这年好过,不好过的是日子。
毛东初二就要回老家去看望家里面的亲戚,原本梁桔是打算跟他一起回去的,可公司安排她初四要回去值班,考虑到来回折腾,毛东就没让梁桔陪他一起回去。
毛东从老家回来那天已经是初六了,初七他和梁桔就正式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进入三月,祈海市的天气越来越变得暖和,周末梁桔和沙皮约着一起去钟玲家吃火锅,毛东因为要加班就没有一起。
钟玲自从过年从家里回来后性格也渐渐变得好起来,梁桔他们到的时候正巧阿元也在,是他开的门。
钟玲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是梁桔,很是高兴,“你们来了啊!”
梁桔跟沙皮正在换鞋,沙皮还在一个劲不断朝阿元挑眉,笑的狡黠。
阿元笑着给了他一拳还怕钟玲看见。
梁桔嬉笑着把带来的东西都交给钟玲,“缺什么不,我去买。”
“不缺,阿元来的时候也带了不少东西。”
钟玲把吃的都拿去厨房,梁桔回身就见沙皮和阿元闹着从门口进来。
“我哥呢?”阿元问梁桔。
梁桔拿了瓶饮料在沙发上坐下,“他今天加班来不了。”
沙皮打量着钟玲的客厅,道:“我哥现在是卯足劲要挣买房子钱,桔子,你说你是不是得偷着乐?”
“我偷着乐干嘛,直接对着你乐不就行了?”
阿元站在那本来也想插几句,可瞥见钟玲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也就没说啥。
家里虾滑和丸子不够,梁桔就拉着沙皮去楼下超市去买。
两个人在小超市里转了几圈,沙皮忽然问梁桔,“那个姓白的这段时间找你没?”
梁桔正拿着啤酒在那琢磨着买不买,闻言,一愣:“姓白的?”
“就是那个白斯。”
梁桔哦了一声,摇头,“他没事找我干嘛?”
沙皮轻轻嗯了一声,“没找你就好。”
看他像是有心事似的,梁桔又问:“他找你了?”
沙皮看了梁桔几眼,点头,“我担心他会去找我哥。”
“你说毛东?”梁桔诧异地扭头,问:“他找他干嘛?”
“你不知道吗,白斯他爸在正月里过世了,现在,他们一家子正闹着争遗产呢。”
梁桔惊愕地半天没说话,沙皮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拿着啤酒转身结账去了。
***
毛东与客户吃完饭从饭店出来就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
他原本打算想给梁桔打个电话问问她那边进行的怎么样,可刚走到车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车鸣声。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这一声车鸣笛声音很是突兀。
白斯从车里出来,这一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没有助理,也没带拐杖,一身浅灰色西装的白斯走向毛东,眼神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意思。
然而,他嘴角的笑,却看上去没那么温和。
***
沙皮回避了梁桔的眼神,低着头,低声问:“桔子,我说如果,如果我哥要去给毛北大哥报仇,你会同意吗?”
梁桔捧着几袋零食正想着要先吃哪一袋,头也没抬直接回答:“当然同意了。”
沙皮呼出一口气,心还没完全放下就听到梁桔接着说:“只要是不会牵连到生命危险和一些犯法的事,我都同意。”
沙皮就像被说中什么,愣了几秒,梁桔笑着用胳膊顶他,“你哥不会是准备去杀人吧?”
“怎,怎么可能!”
“只要是不犯法,你哥要为他大哥报仇,我作为家属那必须支持啊。”
沙皮呵呵笑几声,“我就是想试探试探你对我大哥的感情。”
梁桔立马敛了笑,眯着眼盯着沙皮,沙皮继续嘿嘿笑,“逗你玩,逗你玩。”
***
光线不算明朗的车里,毛东坐在驾驶的位置上,他的身边,是白斯。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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