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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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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光线不算明朗的车里,毛东坐在驾驶的位置上,他的身边,是白斯。

    白斯拿来的档案袋里装的资料有些散落出来正好掉在挡风玻璃前的驾驶台上,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个男人的照片。男人长得五官与白斯很像,只是他的眼睛在岁月的历练下变得更为锐利和沧桑。

    毛东半垂着眼盯着那张掉出来的照片,膝上的手早已紧紧攥成拳,如果不是因为他,他的大哥毛北就不会在那年惨死于街头,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沦落到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白斯静静观察毛东的表情,他没有那么着急,只是在等他给他的答案。

    白斯的大哥,白烨已经从国外回国,回到祈海市。

    父亲的骤然离世让白斯与白烨之间对遗产的争夺更为鲜明,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铲除掉大哥这个最主要的阻碍,等白烨手里的人陆续开始进入公司后,那白斯到时想翻身的机会将会一无所有。

    现在,是白斯使用手段的最好时机。

    白斯说:“我要的很简单,你不做我可以找别人。”

    当年杀死毛北的凶手今年马上会提前释放,这无疑是给了毛东又一个包袱。

    “那个人当年是替我哥坐的牢,我哥不会让他白白进去。”白斯点了根烟,转头看着毛东,“我听说我哥已经准备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一个位置,只差他出来了。”

    毛东终于把视线从那张照片上移开,“你想我怎么做?”

    白斯似乎是低笑了一声。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你可以不做的,我不会勉强你。”

    毛东侧头,直视那张藏满阴谋的眼睛。

    白斯笑,五官更显得阴柔。

    他将手里那根烟伸出车窗外轻轻弹了弹,“两个人,你选一个。”

    “我选一个,剩下的你解决?”毛东反问白斯。

    白斯坦然地笑,“让我猜猜,两者相比,你更恨谁?”

    他歪着头眯起眼,忽地朝毛东转头,“是我哥吧?”

    毛东淡漠的表情让白斯也不敢保证。毛东说:“你哥当年也是为了你才雇人找我们算账,算起来,你也是其中之一。”

    白斯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变得僵硬。手里的那根残烟被狠狠捻灭在掌心里,白斯一把将烟扔向窗外,眼中的戾气愈来愈深。

    “他那都是做给老头子看!如果不是为了让大家都觉得他是真心对我这个弟弟,老头子将来又怎么可能会把位置传给他!”

    似是不想说太多,白斯将手放在车把手上,回头对着毛东道:“你考虑好给我电话,希望不是一个坏消息。”

    白斯从毛东的车上下了车就直接开车离开了停车场,留下毛东,他还未启动车子。

    毛东今天的局结束的早,他本来想去钟玲家接梁桔,可现在看来,他恐怕是去不了了。

    如果今天没有见到白斯,毛东是希望用自己的努力去给梁桔一个幸福的未来,尽快完成两个人的婚礼。

    可惜,一切他都设想的太早。

    从副驾驶前面的工作台里拿出已经许久没有抽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点燃。

    白色烟雾盘旋而上,车里立马充斥了烟草的味道。

    毛东将脑袋靠在驾驶座椅上,闭上眼睛。

    是他这阵子过得太幸福了,还是他就命该逃不过此劫。从白斯的第一次出现已经命中注定将打乱他现有的一切,他应该早有预料,而不是出现现在这种被动的状况。

    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习惯了身边梁桔的陪伴,他舍不得放下这所有的一切,然而,大哥的仇,他也绝对不会不报。

    太难了,毛东想,这一次的选择,真的是太难了。

    远处有车子的声音,有几辆车不断驶入车场,也有车子开出停车场。不知坐了有多久,直到手里的烟燃尽,烟灰烫到手,毛东才缓缓睁开眼。

    黑眸有了血丝,眼神依旧浑浊。

    毛东将烟弹出车外。

 第72章 雪上加霜

    出租车在目的地停下,从车上走下一个男人,沙皮。

    沙皮按照白斯事先给好的地址找到了这家会所。

    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低调奢华的私人场所,门前还站着一位工作人员专门对进去的人核实身份。

    沙皮咽了下口水,抬脚走向门口。

    “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卡。”预料中的,沙皮被一身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我来找人的。”

    “请问先生,您找哪位?”

    “白斯。”

    在听到白斯两字后,这位工作人员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沙皮,继而依旧礼貌的对沙皮说:“请您等一下。”

    沙皮看见他对着对话机说了几句,然后不知对方回答了什么,等了不到一分钟,会所的大门就缓缓而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着职业装打扮得体的女士。

    “这位先生请跟我来。”女士微笑对沙皮道。

    沙皮跟着她进了会所,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金属探测仪。保安给沙皮做了安检,他这才又继续往里面走。

    金碧辉煌的奢侈无疑不是在处处张扬着这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沙皮被带到一间包厢门前,然后带路的人用对讲机对里面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包厢门从里往外被打开。

    包厢并没有沙皮想的那么大,只是足够奢华。

    白斯一套休闲装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似乎是也是刚到,大衣随便被扔在身旁,正有工作人员在帮忙整理。

    “坐吧。”白斯随意一指,沙皮坐到了他左侧的沙发上。

    助理给沙皮倒了一杯香槟,沙皮接过闻了闻。

    白斯坐在一边观察着沙皮的一举一动,沙皮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才把酒杯放下。

    “没事,喝吧。”白斯抬手,然后自己拿起了面前的一杯红酒。

    沙皮开口:“我今天来就想问有关我大哥的事,白老板,我们何不敞开天窗说亮话。”

    白斯阴在玻璃杯后面的半张脸笑了。“你哪个大哥?毛东?毛北?”

    沙皮咽了咽口水,答:“毛北。”

    刚抿了口红酒,白斯本就嫩红的嘴唇更显得妖冶。

    白斯朝站在一旁的助理打了个响指,助理立马会意,从手提包里拿出几张资料。

    资料交到了沙皮手上,白斯举着酒杯,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照片上的人皮肤哟嘿,典型的东北人的粗犷汉子。

    他外号叫虎子,沙皮当然认识,因为他就是当年捅死毛北的凶手,也是白烨的手下。

    “过段时间他就出狱了。”

    沙皮一愣,“不应该还有几年吗?”

    白斯冷笑,并没有接他的话。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包厢一旁的吧台上。“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就看你争不争取了。”

    “什么意思?”

    白斯拿了一瓶红酒,用开酒器打开,往自己的杯里倒了一杯。“毛东现在有了家庭不愿选择,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你呢?”

    很明显,他已经见过毛东,并且还跟他说了这件事。然而,毛东给他的答案应该是还在考虑中或者是直接否定。

    沙皮攥拳,沉不住气地问:“你会怎么帮我们?”

    “,不是帮你们,只是互利而已。”白斯侧倚在吧台边上,看着沙皮,“我给你们提供一切你需要的,你们只要做一件事就行。”

    “什么?”

    白斯轻轻抬了一下眼皮,瞟一眼沙皮,“我只是不想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而已。”

    沙皮瞪大双眼,“你要让我们去杀人?”

    “有什么不可以的?”白斯耸肩,一副很理所应当的模样。“他都能把毛北杀了,你为什么不能把他杀了呢?”

    沙皮哪还能坐得住。他从沙发上起来,缓了两口气都没能相信白斯居然会支持他们去干这种事。

    “把人杀了这是会坐牢的!”

    白斯像是听了笑话一样笑,“你自己考虑,不过也是,都这么多年了,我猜你们对毛北当年的死也没多少恨意了。”

    拿着酒杯重新走回到沙皮身前,白斯道:“想一想当年这件事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我而起,这样吧,我拿出我对毛北的愧意。”他把酒杯当回到桌上,俯下身子拉近与沙皮的距离,“这件事做成了,我保你在里面不会待太久,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弄出来。你觉得怎么样?”

    沙皮抬着头盯着这张和女人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如果我大哥答应了你,就等于是把他和梁桔的事给毁了。”半晌,沙皮幽幽道。

    白斯抱着胸坐在那,“所以说,太感性的男人干不出大事业。”

    沙皮把那杯香槟酒一口而干,抹了下嘴。

    “这事,我来。”

    白斯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写了一张纸条塞到沙皮手里,“我的私人号,我会再跟你联系。”

    ***

    祈海市一进入到七月,整个城市就都成了一个烤炉。闷热的天似是要蒸发掉身上每一滴汗。

    梁桔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胃口一直不太舒服,前几天她因为贪吃凉的又去商场被冷气吹了一下午,回来就又吐又拉,毛东吓坏了,说什么都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但梁桔最怕的就是闻医院的味道,拽着门把手死活不去,毛东当下就立马给她冷着脸,梁桔最怕他这种表情,可鉴于医院消毒水那股难闻的气味,她还是不去。

    最后,投降的还是毛东。

    毛东去医院给她买了肠胃的药,回来又悄悄递给梁桔一样东西。

    “你。。。你。。。”梁桔手里拿着验孕棒,气的满脸通红。

    毛东也有些难为情,坐在沙发上一边削苹果一边道:“前段时间家里那个用完了一直没买,你要是真有了,就不能随便吃药。”

    梁桔胃口又上来难受,没力气跟他生气,不过还是趁机试探性的打趣问:“那你是怕我有了,还是希望我有啊?”

    毛东瞅了梁桔几眼,继续低头削苹果。

    要是换成以前,他是铁了心希望能有自己的家。

    “还是测测,万一真有了你现在又不舒服,我就带你去医院。”

    梁桔听了毛东的话,拿着验孕棒去了洗手间。

    毛东坐在客厅里等着,手上的苹果却再也没法削一下。他试着平静下心去静静等结果,可心里面就像被搅乱了似的,七上八下。

    一秒一秒,变成了煎熬。

    梁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毛东并不在客厅,说实话,他今天的态度,让她有些疑虑。

    他是不希望她怀孕吗?

    家里的门被打开,毛东从门外进来,手里面还拿着一盒烟。

    梁桔明显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你抽烟了?”梁桔记得毛东已经很久都没有抽烟了,他总是说不想影响她的健康。她也记得,他只有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抽烟。

    毛东把烟盒往身后藏了藏,换了鞋进了屋,问:“怎么样?”

    看他急切的表情梁桔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没有。”

    梁桔把验孕棒放在毛东眼前,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的是一条线。

    毛东悬着的心终于踏实的放下,可紧接,就是一阵莫名的失望感。

    梁桔在观察他的表情,毛东把买回来的药从卧室拿出来。

    “把药吃了去睡一会儿,我待会给你熬小米粥。”

    梁桔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手里捏着那盒胃药。

    “毛东,你是不希望我怀孕吗?”

    她垂着眼声音闷闷的,毛东系围裙的手堪堪顿在那。

    晚上梁桔好了点,毛东看着她把小米粥喝下。

    施博文打电话来要毛东出去有事要谈,毛东不放心梁桔本来想推掉,可梁桔却说自己好多了,硬是让他走了。

    这一晚,两个人都各自有了心事。

    施博文和毛东约的地方在后海一家酒吧,之所以没有选择去北星,是因为今晚两个人要谈的话题不希望被熟悉的人听到。

    两个人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里,施博文点了几瓶啤酒,毛东率先自己就干了一瓶。

    施博文对他的举动没有过多好奇,只是在毛东把第一瓶啤酒放下之后,说了句:“虎子昨天出来了。”

    毛东握酒瓶的手筋骨凸显,他越是想逃避什么,什么就来的越快。

    他绷着嘴角牙龈要的死死的。

    台上是乐队在表演,毛东望着他们对施博文说:“今天我买了验孕棒。”

    “有了?”施博文一时连手里的花生都忘了吃。

    见毛东摇头,他才暗自舒了口气。

    “你也害怕吧?”毛东讽刺地问。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梁桔如果真怀孕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毛东冷笑,又拿起一瓶啤酒一口喝光。

    施博文知道他心里面的苦,可又有谁能帮得了他。

    接连喝光四五瓶啤酒,毛东才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昏暗灯光下的他坚毅的五官更显得深刻,他脸上写满了隐忍和痛苦。

    “今天,她问我,说我是不希望她怀孕吗?”

    毛东坐在椅子上觉得嗓子里像是冒了火,烧得他说不出话。

    施博文抬眸,发现毛东漆黑的深眸里居然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那一刻真觉得我他妈就是个混蛋。”

    毛东连续两拳狠狠捶向自己的胸口,看的施博文心里面也是一阵阵难受。

    “东子。”很久很久,施博文都没有叫过他的小名。

    “我真不是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毛东双手抱头趴在玻璃桌上,第一次,施博文看见这个男人居然也会哭,也会流眼泪。

    “我知道你难受,今天也没外人,有什么憋屈的,你就哭出来吧。”施博文一手搭在毛东的肩膀上拍了拍,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哽咽了起来。

    毛东并没有哭,他重新抬起头,尽管眼圈赤红,可还是忍下了所有,如同他这个人一贯的做事风格,习惯一个人承担一切。

    施博文问:“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毛东摇头。

    一边是大哥的死,一边是自己女人和以后的幸福,换成谁,谁能选。

    谁会选?

    “给你哥报仇就必须要去违法吗?”施博文看着毛东。

    “不然怎么办?那个虎子已经做过牢了,还能把他再关进去?他背后是白烨,现在白烨比白斯厉害,如果不和白斯联手,又怎么能对付白烨。”

    “你是想对付白烨?”

    毛东吸了口气,又长长呼出口气。

    “虽然凶手是虎子,可他已经坐过牢了,我恨的是当年指示他的人,那才是罪魁祸首。”

    施博文也有些惊叹,“没想到白斯那小子现在会变得这么狠,连自己亲生大哥都要对付。”

    “利益当前,谁又能抵挡住。”

    一直聊到十点多毛东还是不放心梁桔准备离开了,施博文要开车送他回去。

    上车前毛东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吵杂,连开车的施博文都听到了好像是阿元的声音。

    不到几秒,毛东就把电话挂了。

    他安静的让人发毛,施博文忍不住关上车门,走过去问一句:“怎么了。。。”

    话没说完,毛东转身一拳狠狠砸在酒吧门口的墙壁上,嘭的一声,连周围的路人都惊了一下。

    他掐着腰气的来回转了好几圈。

    “到底怎么了?”施博文焦急地问。

    “沙皮。。。”毛东必须深呼吸几口才能稳住自己的情绪,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地说出口。

    “虎子被人捅进医院了。”

    施博文心控制不住的一跳,“谁干的?”

    见毛东的脸色,施博文马上问:“是沙皮,沙皮把人捅进医院了?”

    毛东咬着牙看他一眼,点点头。

    “妈的!”这回是施博文控制不住,回身狠踹轮胎一脚,“那小子除了能添乱,还能干点什么!”

 第73章 别无选择

    令人意外的是沙皮并没有被关进看守所里,而是被阿元带回了家里。

    阿元开门见是毛东,半晌都没敢跟他说出原委,倒是施博文跟着毛东进屋后急忙问:“人呢?怎么能搞出这种事!”

    毛东一言不发地走进屋里,房子是阿元租的,二室一厅面积也不算太大。

    “人呢?”客厅里没人,毛东回头盯住阿元。

    阿元支支吾吾伸手往里面指了一下。

    借着一股劲,毛东大力推开每个房间的门进去找人,阿元见状不对有心去阻拦,可还是晚了一步。

    沙皮藏在最里面的次卧,毛东看见他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脚,沙皮连人带椅一起向后仰翻过去。

    “哥!”

    阿元来不及伸手,沙皮又被毛东拽着衣领从地上拎起照着肚子‘哐哐’两拳!

    沙皮欠着身子闷哼几声,不敢出声,毛东在气头上,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赶过去拉架。

    “谁让你去捅人的,你他妈是嫌我不够乱吗!说!”

    沙皮捂着肚子都快被打出眼泪了,“哥,我就是想帮你。。。”

    “帮你妈的!”

    毛东以前练过几个月的拳击,这几年没事也常会练习,现在可好,沙皮这么一下子全让他把当年的手法拿出来一并打在了他身上。

    纵使沙皮皮再怎么厚也扛不住毛东这么暴打。

    “哥!”阿元站在门口不敢进屋,还是担心喊了一嘴。

    施博文皱着眉头沉着脸,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对毛东道:“你就算现在把他打死也没用。”

    最后一下,毛东照着沙皮的背狠狠一肘,让沙皮彻底顶不住趴在地上。

    “我告诉你,今晚你他妈就收拾行李给我滚蛋!”毛东喘着气,指着地上的沙皮。

    他收了手,阿元赶紧从门口跑进来将沙皮从地上扶起。

    沙皮嘴角有血丝,刚才倒下去那一刹那额头正好撞在桌角,也磕出了血。

    沙皮弓着腰,抹了把嘴角没敢看毛东,不过还是回了一句,“我不走。”

    “沙皮!”阿元低吼一声,施博文也抬头望过来。

    阿元拽着沙皮的胳膊,沙皮甩开他,看着毛东,眼神怯怯,可话还是勉强完整说出来。

    “人是我捅的,我就是要把他给干了!我要是走了,谁去顶这个罪!”

    “沙皮!行了!你还真嫌现在不够乱!”施博文也忍不住皱眉吼道。

    毛东低着眼在那盯着沙皮,他出了气,现在情绪也渐渐稳了下来。

    “你想顶罪?怎么顶?”他声音低沉,很有威严。

    沙皮吸了口气,抹了把嘴角,梗着脖子,“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干的,他想怎样就怎样。”

    “你疯了!”阿元就是害怕沙皮上来脾气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推他一下,“这弄不好就是要坐牢的,你懂么!”

    “坐牢就坐牢,我也不怕!”

    “你。。。”

    “好。”毛东插话打断他们两个人。

    不算宽敞的卧室里站着四个男人,一屋子的人都看向毛东。

    毛东和沙皮站在卧室中央,房间灯不算亮,甚至有些暗淡。

    毛东道:“你有骨气,现在你就去警察局去自首,省的待会还得麻烦警察上门。”

    一听他这么说,阿元都紧张地抖了一下,“哥!”阿元没想到毛东真的会如此放任沙皮,什么都不管。

    毛东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他以为是梁桔不放心打来电话,可掏出手机一看,电话居然是白斯打来的。

    “喂。”本来就一股火,可又得强迫自己沉住气。毛东接起电话说了一声,看一眼沙皮转过身走出房间。

    阿元也觉得这次沙皮做的是真过分了,也不愿再搭理他。

    施博文看见毛东挂完电话整张脸又冷了几分,便预感到这通电话带来的不见得会是什么好消息。

    阿元在屋里忽然问施博文,“是不是受伤的人只要没死,沙皮就不用坐牢?”

    施博文皱着眉斜了沙皮一眼,点头,“只要对方答应私了,咱们再多拿点钱就有可能,不过,主要还是得看对方家属的意愿。”

    阿元听施博文这么说顿时觉得有些希望,“博文哥,这次恐怕还得求你帮帮沙皮,能不能拿些钱出来去救救他。”

    施博文没说话,阿元又道:“咱们现在赶紧去医院吧,说不定就有希望。。。”

    “不用去了,晚了。”毛东从门外进来,眉宇间的愁闷更深几分。

    “为什么?”阿元问,沙皮也闻声看过来。

    毛东眯着眼盯着沙皮,回答阿元的问题。

    “被他捅伤的那个人,抢救不及时,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

    阿元和施博文的惊叹让本来还大着胆子的沙皮顿时也像撒了气的气球一样,顿时瘪了。

    沙皮又想看毛东又不敢看的,毛东却看着他一步一步朝他慢慢走过来。

    “家属现在不要钱,唯一的要求。。。”

    后面的话像一场宣判,让其他几个人的心都紧紧揪起来。

    毛东缓缓道:“是要让凶手,绳之于法。”

    话音刚落,沙皮就已经噗通一声跌坐回椅子上。

    四个人,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哥,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阿元和沙皮不愧是那么多年的兄弟,关键时刻是真为沙皮着急。

    一直站在门口的施博文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家属可以撤诉。”

    毛东站在跌坐在椅子上的沙皮面前,垂眼看着他,“又不是孩子,做事之前就应该想到后果。”

    沙皮直眼看着地上,愣愣地没再说一句话,阿元也陷入焦急中不知该怎么办。

    毛东叹口气,率先转身走出房间。

    那一声叹息,夹杂了多少无奈和苦楚。

    “哥。。。”沙皮看见毛东准备要走,这下真的是乱了阵脚。

    他三步两步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毛东的身后,“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不想坐牢。。。”

    一个五尺大汉变得如此的畏惧,也让阿元和施博文看了于心不忍。

    更何况是被喊了好几年一声‘哥’的毛东。

    他没有回头,任由沙皮拽着自己的胳膊。

    当初沙皮是由毛北救下的,现在毛北不在了,毛东怎么可能看着沙皮这样不管。

    只是,他真的失望于沙皮鲁莽做事不计后果。

    “阿元,先让他在你这里住几天。”毛东叮嘱阿元。

    “好,你放心吧哥,我会看着他的。”

    沙皮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低低啜泣,毛东不再多说,迈着步子离开。

    ***

    在车上,毛东一路无话,施博文担心地看了他好几眼,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他忽然有一种预感,以他对毛东的了解,毛东期待的那些幸福恐怕是要离他越行越远了。

    车子在毛东家楼下停下,毛东叮嘱施博文回去小心,就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施博文在他身后喊道:“东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说,朋友就是在困难的时候需要的。”

    毛东点点头,手在施博文肩膀上拍了拍。“路上小心。”

    回到家梁桔已经睡下了。

    毛东小心地推门进卧室,梁桔背对他侧身面朝窗户睡得正香甜。

    房间窗帘只拉了一半,床头灯开了一盏。

    就是这特意留下的一盏灯散发出暖暖的灯光,让毛东有了家的感觉。

    暖暖的光线,暖暖的心。

    毛东没有换衣就脱了鞋,轻轻上了床。

    他在梁桔身后轻轻躺下,轻轻抬手,抱住心窝里的女人。

    梁桔身子稍微动了动,她感觉到身后有人,闭着眼声音带了些刚睡醒后的沙哑,问:“回来了?”

    毛东的手在梁桔身上轻轻拍了拍,像哄孩子似的用下巴抵住梁桔的额头。“睡吧,我回来了。”

    梁桔没再说话,只是用行动表达了心安。

    她往毛东怀里又蹭了蹭,回身抬起胳膊搂住毛东的肩。

    就像多年的夫妻,两人默契的各自找寻了最舒服的姿势,拥抱着对方,安然入睡。

    没有人知道意外和明天会哪个先来,毛东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晚,抱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好好的睡一觉。

    床头那盏灯关上了,卧室唯一的光线只剩下从还没拉上窗帘的那扇窗户外投射进来的月光。

    月光浅浅稀疏,心中浓浓暖情。

    ***

    白斯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虎子本来就是没有亲人的人,所谓家属,无非就是跟他多年兄弟情的白烨。

    虎子出狱当天白烨就把他认作了弟弟,现在弟弟被人捅死,白烨绝不会无动于衷。

    虎子死后白烨连续三天给他办了巨大的葬礼,据悉到场的人不计其数,虎子在白烨心中地位可想而知。

    毛东见到白烨是在虎子下葬后的第一天,从始至终白斯都没有出面过一次。

    其实大家都知道,无论白斯在背后做多少事,他都不会与白烨公开对战。

    毛东去的是白烨在祈海市开的一家私人会所,他进去的很顺利,就像是里面人知道他要来似的。

    白烨比白斯年长不到十岁,长相却比弟弟老很多,毛东见到白烨的第一眼就有种直觉告诉他,坐在包厢正中央沙发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他弟弟白斯容易对付。

    白烨一身白色西装抽着雪茄翘腿坐在沙发里,另只手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

    他跟他弟弟一样,都很爱品酒。

    白烨摆了摆手,送毛东进来的随从识相的关上了包厢的大门。

    毛东瞥了眼阖上的门,眼睛在包厢内扫视了一圈。

    包厢里并不是只有白烨一个人,他身边还坐着两个男人,年龄看上去要比他年长很多,而且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善人。

    包厢内自设吧台,吧台边上还坐着几个正在窃窃私语的男人。

    “不知毛先生今天来访,有何贵干?”白烨对毛东倒是表现的很客气。

    毛东往前走了两步,他并没有因为是来求人而表现的很卑微。

    “我是来谈虎子的事。”

    白烨低垂的眼抬了抬,带了丝冷笑,“哟,既然是来谈的,那我告诉你,没什么可谈。”

    沙皮说过白斯会保全他,可事情已发生这么久了白斯却一直没有出现过,毛东并不奢望他会实现他的诺言。

    现在已别无选择,毛东只能希望白烨会对沙皮网开一面。

    “白总,您的时间宝贵,虎子这件事如果闹大,虽然可以消了您的气,可对白家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老白先生尸骨未寒,白家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您觉得,合适吗?”

    白烨笑声更大,将手上的红酒杯放回到桌上。

    “不用来这套,虎子是我白烨的弟弟这是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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