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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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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桔默默的听母亲的话,她没有说任何话,心里面也早已震撼的说不出任何话了。
毛东为梁志富办理好住院手续,梁志富就被推到病房,何梅本想守夜,可却被梁桔和毛东齐齐拒绝。
“桔子,你打车把阿姨送回去吧。”
“那你呢?”
“今晚我在这。”
梁桔心里面不忍,“你明天还要上班,还是我在这吧。”
“没事,这里是男病房,晚上叔叔可能还会起夜,你一个女孩子家在这不方便。”毛东随手把片子和一些收费单子都整理好放在病房床头抽屉里。
看母女俩憔悴的模样,毛东还是把她们推出了病房,“快走吧,房间有一个空床,晚上我就在那对付一宿。”
“那我给你买点吃的吧。”
“不用,我一个大男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快走吧。”
梁桔忍不住还是伸手抱住毛东,将脑袋倚在他的胸前,“谢谢,谢谢你。”
“傻姑娘,阿姨还在呢。”
何梅看见女儿撒娇的样子也偷着抿嘴笑。
“我走了,你晚上小心啊,明天一大早我就过来。”
“嗯,你今晚就在家里住吧,你自己回郊区我还不放心。”
“好。医院晚上凉,你千万别冻到了。”
“好了,小啰嗦,快走吧。”
梁桔扶着母亲依依不舍的从病房走出,临走前她还是看了毛东一眼,看他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自己。
第二天,梁桔公司打电话让她回公司处理临时任务,梁桔本想请假,可母亲何梅还是劝她过去看看,因为才转正还不到一年,所以工作表现对她未来是否加薪是个大问题,梁桔只好给毛东打了个电话,便回公司去了。
何梅拎着煲的汤去医院的时候正巧碰到医生巡病房刚从病房出来。
何梅看见医生连忙询问关于梁志富的病情,医生简单说了几句。
跟医生一起巡视病房的护士都是小年轻,看见何梅其中一个忍不住赞叹:“阿姨,您真好,有那么好的女婿,真有福气。”
旁边一位医生也说:“是啊,听说昨晚一整宿都在照顾着老人家,现在能找到这样一个女婿真挺难得的。”
提起毛东,何霞也是抿唇淡笑不语。
进了病房,毛东正在为何志富擦脸,一下一下动作娴熟,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迹象。
“阿姨您这么早就来了啊?”
“是啊,在家待着也担心,还不如早点来。”何梅把汤放在病床床头的小柜子上,“毛东,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我等一会儿还得回公司,回去再吃。”
“你先喝点汤吧,累了一晚上了。”
“没事阿姨,我好得很。”
擦完脸毛东又给何志富擦了擦手,待一切都收拾好后,他把医生交待的事情向何霞转述了几句,匆匆离开了医院。
等梁桔下午来的时候,何梅又把早上护士和医生的话说给梁桔听。
梁桔一边削苹果,一边笑,“别人说好你才觉得好啊?当初都说了,我眼光不差。”
何梅听女儿这么说闷哼了一声,“看你之前找的那些,都是什么样子。”
梁志富精神好多了,躺在床上听她们母女对话,忽然开口:“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父亲的这一开口,愣是把梁桔和母亲都问愣了。
何梅怔忪了几秒,蓦地喜笑颜开的推推身边还在发呆的梁桔,“快,你爸这是同意了,快快,说,什么时候办事?”
梁桔咬着唇笑,又假装害羞似的低头继续削苹果,“不一定呢。”
“啧,你这又是想闹什么一出?”母亲立马不乐意了。
梁桔说:“你不是一直想让人家给你买房子吗,这房子没买,怎么结婚?”
“那不是之前生气的话吗?”何梅转头看看自家老头,又对梁桔说:“现在能找到这么能干的女婿不容易,梁桔我跟你说,你要是这次再把握不住,当心我真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梁桔不以为然,“哟呵,妈,你现在就这么向着他了?”
把手里的苹果切一半,一个给母亲,一个一口一口喂给父亲。
何梅咬着苹果,拍着腿说:“那是,这么好的女婿,我去哪找?”
考虑到第二天大家都要上班,梁桔出钱给父亲雇了一个护工,这样晚上就不需要再出人陪护了。
回到家梁桔把母亲的话一字不差的都讲给毛东听,毛东正在处理公司事务,头也不抬的立即反对。
“不行,房子必须买。”
“为什么?我妈都说可以不买了。”
梁桔倚在他电脑前的墙壁上,毛东说:“我买房子是想让你父母觉得我的确有能力照顾你,并不是因为听了阿姨的话而去买房子。”
梁桔忍不住笑,“哎呦,大家都知道你的能力了,干嘛还花那个钱去证明啊?”
毛东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哎,现在闺女长大了真是留不住,我女儿长大以后可不能像她妈这样着急嫁人。”
梁桔反应了一会儿,“你。。。谁要嫁你了!”
看她扭头就走,毛东在身后叫她。
“干嘛!”梁桔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毛东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哪天去看看房子吧。”
梁桔眨了眨眼,“看什么房子?”
毛东从电脑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摆在桌上。
梁桔眼睛一亮,伸着胳膊就直接奔过去抱住毛东,“老公你太帅了!”
她坐在毛东腿上,毛东疲惫的靠在梁桔身上。“你选地方,选好了咱俩一起去看。”
“好,我明天就去选。”
***
梁桔的同事方伟奇之前跟她提过想要卖房子的事,梁桔就想着反正都是买房子还不如先去看看方伟奇的。
方伟奇的房子属于学区房,当年结婚前买的,房子装修好也没住几天两个人就离婚了。
“我们一般都住在我妈那,这房子基本就是空的。”
方伟奇把房子照片给梁桔看,梁桔仔细看了一阵住觉得不错。南北朝向,楼层在7层,整体面积将近一百多平。
“一家三口住基本没问题。”方伟奇说。
梁桔问:“这房子你想卖多少?”
“反正放那也是放,我是不想过去住了,你就看着给价吧。”
“那不行啊,也不能让你亏着。”
“要不就等你家那口子看完再说。”
梁桔想了想,点头,“好。”
梁桔立马就给毛东打电话,毛东这阵子公司生意还算平稳,不像之前那么多事,毛东就说第二天周末下午过去看看。
正巧这周六是梁桔值班,上午她在公司值了一上午的班,下午特意跟别人挑了组,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坐车去房子那。
约的是下午两点看房子,方伟奇开车先从别的地方过来,梁桔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半了,她跟方伟奇说了会儿话,眼瞅两点多了,可一直都没看见毛东的身影。
梁桔带了些抱歉,对方伟奇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方伟奇摆手,“不急。”
毛东的电话第一遍没打通,打了第二遍响了好几声才终于被接通。
“桔子我这边临时有事可能今天过不去了。”他那边声音吵杂语速极快。
梁桔心里咯噔一声,急着声音问:“为什么啊,不都约好了吗?”
“回去再跟你解释,帮我跟你同事说一声不好意思。”语毕,毛东就匆匆挂了电话。
“喂?喂?”梁桔听见电话被挂断心里顿时就有了一股火。
“他来不了了?”方伟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梁桔转身,强挤着笑脸,“是啊,真不好意思啊方组长,害得你白跑一趟。”
“没事。”
“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你还没吃饭?”
“没呢,来得及都顾不上。”
方伟奇点点头,“走吧,我介绍你去一家好吃的地方。”
方伟奇的车开了还不到十分钟,梁桔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正是这条短信,让梁桔心醉,也对毛东彻底失望。
短信是来自银行,内容是——您尾号xxxx的□□账户9月18日14时43分消费支出人民币500000元,活期余额58794。87元。'xx银行'
毛东花了房子首付的钱。
梁桔的第一反应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一下子花这么多钱。
***
毛东赶到北星的时候北星已经关了门,敲了半天还是一名服务生给他开了门。
进入大堂,一眼便看见沙皮正抱着头弯腰坐在大堂中央的椅子上,满脸愁苦,而他身边的钟玲正坐在他身边像是劝着他。阿元冷着脸站在一边,酒吧里的服务生都聚集在酒吧大堂,或坐或站。
毛东扫了一眼,能砸的几乎都被砸得彻底,椅子桌子全被掀翻倒地,酒瓶酒杯玻璃碎片碎了一地,整间酒吧一片狼狈。
听见脚步声所有人齐齐望向门口。
看见毛东,沙皮更是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奔过来,“哥,你揍死我吧!都是我的错!”
他直接抱着毛东的腰跪在地上,毛东垂眼不语。
“我没想到那帮人会找到这里,哥,是我毁了你的心血,我对不起你!”
第68章 转折
诺大的酒吧鸦雀无声,毛东环视了一圈,原本装修富丽堂皇的环境现在几乎该砸的都被砸了,有几位服务员脸上甚至也挂了彩。
沙皮额头被酒瓶划了长长一个大口子,连头发丝上都染着血。刚才一激动不小心碰到伤口,此时他正捂着伤口呲牙咧嘴。
“去医院吧。”毛东看了他一眼,也没伸手把沙皮扶起来。
口子只是长,幸亏不深。
“玲姐刚才都帮我包好了,没大事。”沙皮垂头丧气道。
毛东没再多说,任由沙皮跪在那,越过他走向酒吧大堂。
“哥。。。”沙皮在毛东身后喊了他一声,见毛东没有回应,剩下的话,也没了胆量继续说。
酒吧所有的人都安安静静站在那,尽管酒吧老板写的是钟玲,可谁都知道,万一出事最后能站出来承担责任的只有毛东。
毛东面色冷淡地环视了整个酒吧一圈,最后,站在那眼睛不知看向何处,久久没有出声。
头顶的照射灯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圈一圈的光线里,外人走近不了他的世界,也猜不透他站在那到底想着什么。
包括沙皮和钟玲在内,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毛东会大发雷霆,然而,他的冷静却让人惶恐。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不知多久,毛东缓缓转头走出大堂。
他走向钟玲,钟玲早已从椅子上站起来。
“损失多少?”毛东问钟玲。
钟玲身边的阿元看着他们,众人身后的沙皮挂着伤从地上站起来,满脸的忏悔。
“至少一半,都得重新弄。”钟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回答。
她这话一出,让在场的很多服务生都不禁唏嘘。酒吧本来开业还不久,前期的投资都没回来更不要说有什么利润可言。
钟玲的回答让大家再次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毛东身上,他却已经抬脚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大家都想知道毛东接下来会怎么办,他这一离开让所有人面面相觑。还是钟玲,安排受伤的员工去医院,剩下的开始着手把现场收拾干净。
沙皮不愿意在毛东气头上还去堵枪口,可这次不一样,祸是他惹出来的,他必须得去找他哥。
毛东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坐在一间还未开灯的包间里。
门一开,就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沙皮退后一步,撞上了随他身后而来的钟玲。
“玲姐?”
“进去吧。”钟玲轻轻推了沙皮一下,跟他一起进入包间。
包间灯打开的一瞬间,钟玲相信她是在毛东脸上看到了遗憾,无奈,和一种让人不发言语的悲伤。
这悲伤从何而来,她不想知晓。
沙皮打开了大灯,他先是征询似的看一眼钟玲,在看到钟玲点头之后,才犹犹豫豫走到了毛东眼前。
“哥。”他轻喊一声,声音弱的根本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毛东正闭目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夹着烟的手随意搭在沙发一头的扶手上。
袅袅烟雾盘旋而上,他被白雾缭绕,让人看不清表情。
“哥。”沙皮又喊了一声。
毛东吐出一口烟圈,依旧闭着眼,声音沙哑,“谁干的?”
沙皮最怕他哥会问到这个问题,搓了搓手,有些手足无措。
他坐在离毛东不远的沙发上,有些担心的看向钟玲。
钟玲始终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保证毛东听了沙皮的话不会恼怒,只能朝沙皮安慰性的点了点头。
毛东不急,就坐在那等着沙皮的回答。
“就是这半年多,我不是在外面打了很多份零工么,有一家也是个酒吧,那的老板让我去给他们看场子,可谁知道里面竟然是。。。是有小姐的,我去了,他们让我带小姐,我寻思反正干什么都是干,带小姐挣得还多,我。。。我就带了。”沙皮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他还不忘抬眼去看一眼毛东的表情,可毛东依然闭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没有任何与之前不同的反应。
“继续”毛东声音冰冷。
沙皮坐在沙发上将身子几乎快缩成了一团,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带小姐就认识了一些搞赌场的,后来。。。后来就欠了一屁股债。”
毛东终于将双眼缓缓睁开,他盯着天花板,问:“是普通欠债,还是高利贷?”
“。。。高,高利贷。”
那一刻,整间包厢安静的不像话。
沙皮忙转过身子正对毛东,“我不是想欠高利贷的,我是真没办法,哥,我要是不还钱,那帮人真能把我的手砍下来!”
门口的钟玲失望的不愿去想沙皮欠下的这笔钱究竟该怎么去还,她能体会到毛东知道沙皮惹的祸后会是如何的心情。
毛东终于将身子坐直,双臂搭在膝上。
他手上的烟没有再抽一口就被捻灭在玻璃桌上的烟灰缸里。
“欠了多少?”毛东的声音已经低沉的分不清是沙哑还是灰心。
沙皮讷讷地迟疑了半天,才答:“本来是不到一百万,现在。。。现在变成了三百多万。”
毛东捻烟的手顿在那一动不动,他整个身子也一时间僵住。最后,那根烟蒂被死死捻在烟灰里。
沙皮听到毛东深深的一口呼气,他一颗心提在那半上不下。
包厢重新安静下来,除了接连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
毛东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钟玲发现当他看到来电显示后,原本阴沉的一张脸瞬间染上了惋惜的无奈。
毛东将电话按断。
不久后,电话又再次响起。
毛东用遥控器把点唱机打开,随便按了一首歌,安静的包厢瞬间被歌声充斥。
“桔子我这边临时有事可能今天过不去了。”他对着电话说。
钟玲不知道梁桔说了什么,只见毛东坐在沙发上弯下腰,手扶额,道:“回去再跟你解释,帮我跟你同事说一声不好意思。”
他匆匆挂了电话。
沙皮一顺不顺地盯着毛东,看见毛东挂了电话后就一直坐在那,头垂下,双手也透着一种绝望地耷拉在腿上。
他这个心如死灰的模样,是钟玲和沙皮都不曾见过的。
毛东抬起头,背对着他们,从沙发上站起来。
然后,沙皮和钟玲,同时听到手机狠狠摔在大理石地上‘嘭’的一声巨响。
两人都是吓了一跳,沙皮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哥。。。”沙皮怯怯地轻喊一句。他真希望毛东能回身狠狠给他一拳,而不是看到他眼中的彻底失望。
“这笔钱我给你还。”毛东深呼吸几口,缓缓道。
“哥!”沙皮一个硬汉子差一点眼泪都流了出来。
钟玲也惊诧地看向毛东,他哪里会有那么多钱。
毛东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沙皮。“你要是再敢赌,我亲自把你手剁下来。”
“哥,我再也不敢了!”沙皮噗通一声从沙发跪到了地上。
毛东将衣服兜里的□□拿出来仍在沙皮面前,手紧紧攥起,像是下了不小的决心。
那是准备给梁桔买房子的钱。
毛东说:“里面有一百多万,先拿一百万去还了,其余的,给钟玲把酒吧修好。”
沙皮拿着□□双手颤抖,从不掉眼泪的他还是忍不住流了一滴泪。“哥,我谢谢你。”
毛东深呼吸一口,一步一步从沙皮和钟玲身旁走过,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站在包厢门外的他终于忍不住伸手使劲搓了搓脸。
他不怕替沙皮还钱,他怕的是该怎么面对梁桔,怕面对她失望的眼睛。
***
毛东回家的时候见屋里没有开灯,他以为梁桔还没回家,边开灯边打算给梁桔打电话,可谁知,走到一半,看见梁桔背对着他坐在客厅的窗户边上正望向窗外。
毛东放下钥匙,暗自叹口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开口时他已经将所有的负情绪都收起来,语气轻松的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梁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回答他,毛东又问:“吃过饭了吗?我去做。”
毛东脱了外套走去厨房,却听到身后的梁桔冷漠地问:“为什么?今天为什么没去?”
毛东握着围裙,答:“北星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出什么事,一定很严重吧?”梁桔近乎关心的话语气却相反。
沉吟了很久,毛东还是选择不把沙皮的事情告诉梁桔,只是说:“沙皮惹了祸,我必须去帮忙处理。”
毛东走到厨房,梁桔也站起来离开客厅的窗户边上。
“钱呢?为什么我会收到银行的短信提示,说钱已经全部取走了?”
梁桔把短信举到毛东面前,毛东看了一眼,低头系着围裙,道:“钱我用了。”
“你用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用去干嘛了?”
“我借给沙皮了。”
梁桔一脸了然的表情。她忽然安静了下来,只问了一句:“那房子呢?还买吗?”
毛东不忍心去看她的表情,只能假装去做饭,别开目光。“恐怕短时期不能买了。”
梁桔不说话的静静站在厨房门口,毛东把鸡蛋从冰箱拿出来又打进碗里,一连打了好几个,才想起来要开始搅拌。
他一直假装在忙手上的活没有抬头。
良久,才听到梁桔问:“这婚,是不是也不打算结了?”
毛东承认,在听到梁桔的这句话时他的心里明显震动了一下。
然后,一种无法形容的心情涌入在身体每个角落。
‘嘭’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梁桔已经来不及等他的答案,离家出走了。
机械的还在搅拌手里的鸡蛋,一晚上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没人的时候爆发了出来。
陶瓷碗被哐的摔到墙上,淡黄色的鸡蛋液沿着白色瓷砖墙壁缓缓而下。
毛东双手把在料理台边上,俯着身低着头,大口喘气。
他不气沙皮,不气梁桔,他在气他自己。
终究,他还是没有能力让梁桔感到幸福。
第69章 难能理解
祈海市的冬天总是来得这么不经意,走在车流来往不断的大街上,气温已经逐渐降低,然而街边的商场还是人群进出不断,树木上挂着的庆祝国庆节彩灯还没有拿掉,一切都还在象征着一年年末再次的到来。
梁桔裹紧身上的大衣外套一步一步缓慢沿着大街边行走,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想着出来散散心。
前面商场正逢店庆,门口摆了很多喜庆的玩偶和热气球,还有一些打折便宜贱卖的货物,引得附近的路人一群群拥挤过去。
梁桔停住了脚步,看着他们。。。。。。只是看着。
人群中有很多是结了婚的妇女们在争抢着打折的东西,她们手里一下拿了好几袋打折的食品,怕是不够,还在不断往怀里塞。有几个上了年纪的阿姨甚至是带着孩子在抢,只是为了比平时要便宜一半的价格,她们不顾孩子的安全拥挤在人群中,其中一个穿红色棉袄的阿姨身边的小女孩还差点被人挤倒。
看着眼前的一幕,梁桔想,她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不愿意去跟别人挣破头抢打折商品仅仅是为了节省几块钱,她不想将来为了生计而变得贪得小便宜。
一想到这些,她身上忽然打了一阵哆嗦。
抬脚往前走,梁桔与身边那一堆热闹的抢半价商品的人群擦肩而过。
一边走,梁桔低着头想,这次,她期盼的房子大概是真的买不成了。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路过一家咖啡屋,梁桔随意扫了一眼。
贵的出奇的咖啡屋里还是挡不住大家对国外品牌咖啡的好奇,一桌桌竟然也全都坐满。
咖啡屋外门口摆放的大熊很讨人喜,憨厚的模样可爱的装扮,梁桔想,她如果不是要为买房子攒钱,那她说不定也会进去坐坐,感受一下不同的气氛。
咖啡屋门口停了好几辆进口好车,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更是夺了很多人的眼球。
梁桔从车头走到车后,她对车兴趣一般,此时更没有顿足好好打量的兴趣。
“哟,这不是那谁家的小桔子么!”
一阵嬉笑的打趣声不得不让梁桔停下脚步,回头。
施博文转着钥匙正从身后的咖啡屋里出来,他站在咖啡店门口,身旁还有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美女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梁桔。
“哟,这么巧!”索性梁桔也装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施博文从木头装修的文艺小路上走下来,朝梁桔身后望,“就你自己?”
“不然呢?”
施博文斜着脑袋笑,脸上露出一副‘就知道有事’的欠揍表情。
他朝梁桔勾勾嘴角,梁桔就站在那仰着头好不躲避地回视着他。
“你先回去,等我电话。”施博文对身边的女伴说。
女伴看了梁桔一眼,低哼一声,扭头就走。
施博文伸了个懒腰,看看梁桔,“走吧,今晚你走运,我心情好,免费给你当知心先生。”
梁桔丝毫不给面子的‘噗嗤’一下笑出声,“还知心先生,我看你像臭屁先生。”
“啧,怎么说话呢你。。。喂,说你呢,站住!”
梁桔随施博文开车一起沿着汇海大街往北开,两个人说好,开到哪算哪。
说来也奇怪,梁桔跟施博文平时也没见几次,说的话加起来估计还不超过十句,可就不知道为何,梁桔现在还真的蛮想把发生的事跟他讲,听听他的意见。
可能是因为,他是毛东的朋友,他会懂他。
车子最终开到了滨海路上的山顶,布满星星的漆黑天空彷如一片网罩在头顶,再加上车外的温度不高,梁桔吸了下鼻子,只觉得那冷冽的空气虽然冰冷,但头顶的夜色却让她心里的烦恼仿佛一扫而空。
如痴如醉的美景,可惜身边的人错了。
想到这,梁桔瞥一眼正在低头点烟的施博文。
这一眼,还让施博文给捕捉到了。他贼贼地笑,“好了,说吧,我听着。”
“说啥?”梁桔瞪眼。
“说你俩到底咋了啊?”
“干嘛告诉你?”
“那你干嘛跟我来?”
“我跟你来是想散散心。”
“下车!”
“凭什么?”
“你下不下?”
“不下!”
“好,那我下!”
施博文开门倒开的干脆,可门一开,冷风一扫,他反应过来了。
“凭什么是我下?”施博文重新把门‘嘭’一下关上,重新在驾驶位置上坐好。
梁桔不说话,施博文也不说话,两个人就像木头人似的保持原有动作坚持了能有三分钟。
“哎。”还是梁桔率先叹了口气,“其实事情也不大,但也不小。”
梁桔一字不差的把整件事情全都讲给施博文听,施博文抽着烟边听边笑,很不严肃。
“施老板,您正经点行吗?”梁桔实在受不了他的奸笑。
“好好,sorry,sorry,你继续,我尽量不笑的太大声。”
梁桔瞅了他一眼,又继续说。五分钟后,她说完了,施博文却笑得不行。
“其实吧,这压根就不是大事。”施博文用手捏了捏笑僵的脸。
“不是大事?”梁桔歪头瞧他,她就搞不懂这些男人整天在想什么。“什么叫大事,你告诉我。”
“他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兄弟义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身边兄弟出了事他都宁愿是自己,更何况这次还是沙皮那臭小子,你想让毛东不管,哼,我觉得不可能。”施博文耸肩,摊手。
“不是不管,那我们买房子就不重要了吗?”
“重要啊,可现在不买你们俩还能不结婚吗?”
梁桔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不能!”
“对!可现在如果不出钱帮沙皮,那小子就完了!”
施博文抿嘴,用手在方向盘上打着节奏,吊儿郎当的问:“你男人最在乎什么,你是他女朋友,你知道吗?”
梁桔被问得怔住,就坐在位子上看着施博文。
施博文笑一声,声音带了些苦涩的味道。“是情,他在乎他身边所有与他有情的人,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沙皮。”
叹了口气,施博文看着窗外的繁星,语重心长道:“那场意外可以说是让毛东一夜成长彻底变成了一个男人,他肩膀上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了,也渐渐开始变得畏缩。”转头看着梁桔,施博文问:“难道你看不出他很自卑吗?”
梁桔放在膝上交叉而握的双手,紧紧攥紧。
“他害怕再失去谁,所以只要身边的人受苦他就会自责,就会觉得是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好,难道这些你都看不出来?”
“。。。”梁桔的心像是被人捏住,如鲠在喉。
的确,毛东超于别人的责任心就像一根麻绳将他紧紧捆绑,让他每天都活在自责和担忧中。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像一场轮回让他死后又重生,他开始变得害怕,开始拼了命的想保护好身边每个人。有人动他的家人和兄弟,简直比动他自己还让他难过。
“毛东,他宁愿自己活得不好,也不愿看到身边的人出事。”
风打在窗户上的呼呼响声,参合着心里面不上不下被搅乱的心,这一刻,梁桔犹如醍醐灌顶。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心里面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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