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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明-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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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是黑下来,林府的家人倒还是送来了吃食用度,倒也不比从前的档次有所下降,灯笼也是被点了起来。

林玉堂忙碌了一天之后回到府中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个事情,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商议之后,才是来到了江峰居住的院子那里,身边只是跟着林六管家和白日的那个中年的汉子,十分客气的求见。

那边的护卫禀报了江峰之后,把这三人带了进来,林玉堂一进屋子,却看到正堂上摆着一张桌子,江峰居中而坐,边上站着那个女孩子在那里伺候,不时间谈笑几声,显得快活之极。

看到林玉堂进来,江峰也不起身,伸出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边上自有侍卫搬了个木凳放到林玉堂身边,这明明是自家的府邸。可是却好像是登门拜访一般,林玉堂疲惫了一天,听到这件事想必不会有什么好地心情,又看到对方这样的做派,脸色顿时是有些挂不住的模样。

不过深呼吸了几下,也算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拼命在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开口说道:

“江东家。您是我们林家的贵客,这小小的戏子。送与大人也是无妨,只是这个是定好了要送给盐运使左大人的,骤然更改,实在是耽误明年地买卖,请您把这个放回来,我这里再送给大人更好的也是无妨!”

这番话一说完,白日里面逃过来地女孩顿时是露出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看着江峰,生怕自己又被送回去,江峰细嚼慢咽,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之后,才悠悠然的开口说道:

“林老板,这女孩子和我投缘,就留在我这里吧,也算是某家欠你一个人情!”

江峰的做派和话语当真是傲气之极。丝毫没有把客客气气的林玉堂放在眼中,站在林玉堂身后的那个中年汉子顿时是暴怒起来,朝前踏上一步就要动手,他这里一动,江峰地侍卫手腕一翻,匕首已经是亮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老张。你给我站回去!”

林玉堂喝住了自己的随从,在那里看着上面倨傲的江峰,迟疑了半响,冷着脸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既然江员外如此的厚爱,那就送与员外了,我们林家富甲天下,小小的一个女子还不至于舍不得,明日还要去盐行大会,今晚江员外早些休息。莫要耽误了。告辞!”

这番话虽然是里面隐隐有讽刺的意思在,其实却等于是把女孩拱手送给了江峰。听到这句话的女孩,当即地眼睛就是亮了起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坐在那里的江峰。这女孩子当真是绝色,虽然年级还小,可是这一笑,整个堂屋就亮起来一样,照理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只能说是清纯或者是可爱。

那边的护卫把林玉堂和随从送了出去,江峰的侍卫看着如此美丽地女孩,心里面也是在想,这般美丽的女子,也难怪大人会失去常态,为这个动心。

护卫们离开堂屋的时候,知趣的把屋门带上,首领却安排了晚上的人严加值守,在对方的府邸中居住,不小心肯定是不行的,何况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屋子虽然是不大,却也是颇为精致豪奢的格式,看着护卫们带上了门,那个女孩偷眼瞧着江峰,江峰这么多年下来,每日勤练武艺,虽然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没有什么发福地迹象。

久居上位,养尊处优,也自有一种威严富贵地气象所在,看起来还是颇有男儿的豪气,用句比较酸地话来描述,算是男儿最黄金的时代,而且是刚刚开始。

看着看着,女孩子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正在发花痴的时候,江峰却在那里开口说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一下午,江峰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问这个女孩的名字,他这里一开口,那边的女孩子全然没有了白天那种生猛泼辣的模样,低下头羞答答的说道:

“奴婢姓唐,唤作唐萱!”

听到这个名字,江峰呵呵的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我还以为是糖衣炮弹,原来是唐萱,好名字,好名字!”

“糖饴跑淡?”

这个名词唐萱显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听到江峰说出来,当即是疑惑提问,那边的江峰摇摇手,淡淡的说道:

“无妨,无妨。”

江峰一指边上的房间,说道:

“偏厅也有床,你去那里睡吧,我在另一处,你且记得,晚上不要靠近我这里,某家可是有梦中杀人的习惯!”

听到这句话,那个唐萱却捂着小嘴轻笑了出来,俏皮的开口回道:

“老爷,您可是在学曹孟德吗?”

“哦?看不出你一个女孩子,居然也是读过史书?”

“……都是在戏班子里面,说是要把我们送给那些文官,不懂得些琴棋书画是不行的。”

双方再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才是见面不超过六个时辰,那女孩显然是情绪和身体都是疲惫的要命,听到江峰那句你去偏厅睡之后,愣了一下,可还是乖乖的收拾完之后去了偏厅,这就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江峰早早的就已经是起来,那个女孩子也是知趣,早早的就是在那里给江峰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在那里恭敬的伺候着,江峰自从进入大明以来,虽然是身边有侍卫们,毕竟是些舞刀弄枪的武人,伺候人差了太多。

唐萱虽然是年纪小,可是服侍别人却是经过精心的训练,江峰也觉得方便了许多,也许是过了一个晚上,双方的关系毕竟是拉近了不少,唐萱也是活泼了许多,一边给江峰袍服上系着带子,一边活泼的说话,好像是闲不下来的样子。

“老爷,您是从辽镇过来的吗,听说那里冬天的大雪会有几尺厚呢,可是真的?奴真想过去看看啊!”

“呵呵,用不了多长时间,老爷带你去看就是了。”

“真是太好了,老爷,您这次来到济宁到底是做什么啊?”

江峰笑着用手揉揉唐萱的头发,开口调笑着说道:

“小女孩打听这么多做什么,今天好好在家呆着不要出去,有什么事情,外面的那些护卫你都可以招呼帮忙。”

唐萱乖巧的答应了下来,这时候门边有侍卫过来禀报说道:

“老爷,外面林玉堂在那里恭候了,说是请您一起去盐行大会。”

江峰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此次来到济宁,江峰有个安排就是要去看看每年一度的盐行大会,这个大会可是史书上从来没有提过的东西,这分明是他来到大明之后,完全是因为江峰的所作所为所催生的产物,江峰前世对于这种场面了解不深,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的联想到这是一个和证券市场差不多的东西。

当然在没有穿越的时候,江峰所能了解的证券市场,不过是拥挤在证券交易所门口的老头老太太们,或者是电视上那些做着各种手势,大声叫喊的交易员们。

这盐行大会是什么样子呢,江峰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站在院子外面的林玉堂和几名随从丝毫看不出来昨天发生了事情的模样,礼数做的十足,江峰注意到,林玉堂身上穿的颇为正式,一身青色的员外服,没有什么花纹。

大明的礼制民间没有功名的人甚至不能穿有花纹的衣服,在正德年间人们就不是太注意这规矩了,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穿,但是正式的场合,特别是见官的时候,穿着反倒是一律按照礼制办,穿着布衣,没有什么花色。

江峰身上的衣服也是如此,这都是事先打好了招呼,门外早就有马车在那里预备好了,双方上了马车,此时也就是刚刚露出天光的模样,还有人打着灯笼。

院门口两辆马车,林玉堂要上车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江老板,昨晚可满意吗?”

这句话中大不庄重,调笑和讽刺的意思极重,换谁也不会心平气和,这反应倒也正常,江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回答道:

“如此绝色,怎么会不满意!”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对方什么反应,直接上了马车。

一声吆喝,马车前行,坐在前面的车夫总是听到身后的车厢里面,江峰低声哼着什么歌谣,十分的怪异,可是要听却听不清楚。

“糖衣我就吃下去,炮弹我一脚提回去~~~”

车夫要能听懂那就怪了……

盐会(上)

这济宁城市的规模比起京师这种天下第一的大城还是相差很远,但是也自有他繁华之地的气派。

江峰所乘坐的马车到了大路上之后,就能听到街面上已经是热闹了起来,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就有这么多的人在路上,显然都是为了今日的盐行大会。江峰挑开车厢边上的窗户,就看到街面上已经是有不少的马车了,和昨日那种人,马,车混乱在一起不一样,现在街上除了马车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交通的工具。

大家都是静静的朝着盐行大会举行的那个酒楼赶过去,济宁的这条正街全是用青石板铺就,而且江峰昨日来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在更换。

济宁当真是有钱,其他地方若是有个青石板或者是麻石条的路面,那可是指望用个几十年几百年的,这里听边上的人说居然是一年一换,说是为了盐行的大会讨个彩头。整个街道上安静异常,只有车轮压在石板上的吱嘎声音,还有马夫的吆喝。

不知道为什么,江峰突然想起了当年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政界首脑会议的时候,黑色轿车在街道上穿行的样子。

城市并不是太大,安静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很快外面就是喧闹了起来,车厢一晃,在那里停了下来。车夫低声客气的说道:

“江员外,清辉楼到了!”

清辉楼就是当年黄平在运河边上开设的一家酒楼,取得是波光粼粼。清辉耀人地意思,向来是济宁权贵富豪聚会的地方,当日也是黄平在这里分发山东,河南,山西私盐份额的地方。

黄锦在检地案中获罪被杀,黄平不知所踪,这楼宇却是被几家盐商合伙盘了下来。依旧是当作盐行大会的举办地点。那边的车夫挑开了车厢的帘子,江峰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袍服。施施然地走了下去,前面的林玉堂在那里等候着,点头招呼说道:

“江员外,这大会举办地时候,我要上去主持,今天都是由我身边的这个管事带着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这王管事就是!”

林玉堂说完之后。边上有个近乎是滚圆的胖子满脸笑容的冲着江峰弯腰失礼,那边的林玉堂一抱拳,转身自去。江峰冲着几乎是滚过来的王管事点点头,他发现了颇有有趣的一个事情,今天地林玉堂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是浑身上下充满了那种掌握一切的气势,就好像是这里的主宰者。

换句话说,就好像是和江峰在华州时候的状态相差不大。都是那种上位者的样子,江峰心里面明白,林玉堂依托着华州的势力,把山东队的私盐做的风生水起,当年已经是垄断,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规模。大凡是做到这样大地规模,他就是这一行业里面的皇帝和主宰者。

自然而然就是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模样,想到这里江峰也是颇为的自豪,心想若不是他当年刀枪血腥的打下这个局面,林玉堂你一个小小的林家外系族人,如何能有今天地地位。

那位王管事长得胖,脸上几乎是看不见眼睛在什么地方了,笑起来之后更是弯弯的两条细缝,颇为的知趣和殷勤,看到江峰从思绪中反应了过来。连忙的陪笑着说道:

“江员外。今天的事情,我家老爷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您跟着小的就是了,盐会的这个场面,寻常人可没有什么看到的机会,您可是好大的面子啊!”

先是奉承了几句,然后带着江峰走进了清辉楼之中,现在太阳也就是在天边刚刚露头,这等街道被两边遮挡,还显得颇为的黑暗,八个大灯笼还在那里明晃晃地亮着,几名沉默地伙计就站在门口迎客。

王管事带着江峰走到门口的时候,几名伙计也没有什么笑脸,只是朝前靠了一步,拦在了那里,江峰一打眼看,就知道面前地这几个伙计身上肯定是有武艺在身,而且肯定是有短兵器在身上。

那边的王管事也不说什么话语,只是从怀里掏出来两块黑色的木牌,递给了上面的人,一名伙计接过木牌,另一名搬过一个本子,江峰的眼力比较不错,看到在那个本子上面有写图案的描画。

伙计拿着木牌和本子在那里互相的比对,显得十分的认真,这一点让江峰感觉到颇为的惊叹。

从进入大明以来,江峰所见到的官差伙计之类的人,办事都是颇为的粗疏,这也是时代的局限,还没有到每个人都必须全神贯注去做事的地步,大家都是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倒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

不过在这个清辉楼门前见到的伙计却给江峰的感觉很不错,这些人倒也不是如何的出色,而是这种认真的态度,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罕见了。

仔细比对一番之后,几名伙计这才是客气的一躬身然后闪开了道路,前面的王管事显然已经是接到了命令,把这位三江商行总号的江惠风东家当成是来这里看个热闹的游客,或者是想要琢磨盐商门道的财主,所以王管事就和导游一般,在那里事事的开口解释一番:

“这叫影牌,却是今日入清辉楼的人必需要有的身份证明,这规矩还是在三年前的时候,盐商大会的时候,有南直隶的亡命徒混了进来,想要谋财害命,虽然是被几名大佬的手下制服,可为了安全,还是设这样的规矩,这样的影牌在十天前就全部的发到了各个商户的手中,在这里登记造册,若是想要进入必须得凭着这个牌子才行,也就是我们林老爷的面子大,一人有六块影牌,这可是山东的头一份。”

走进清辉楼之后,这楼里面可是比外面热闹多了,官面上有身份的盐商们和那些私盐商人们,相熟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堆,在那里或者是高声的谈笑,或者是低声的议论,各个身上都是穿着素淡的布衣长袍,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帐房先生的大集合,谁能想到这些人都是腰缠万贯的豪商呢?

江峰的听力可以说是极好,在那里听着边上的人议论,不过跟着王管事走了几步,都是听到那些盐商说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什么济宁,扬州,南京的各个风花之地到底有什么好的货色,和各种享受的玩意。

还有几个在议论今年的份额之类的事情,王管事在这里面的身份可拿不上台面,只是恭恭敬敬的笑着,抱拳躬身问好,礼数做的十足十,对于跟在王管事身后的江峰,盐商们都只是好奇的打量几眼,倒也不多打听。

只是江峰路过几个人的时候,却听到后面的人在那里小声的议论,口音是两淮那边的,却也是能听得明白:

“刚才过去的那个胖子是林玉堂的管事吧?”

“就是那个姓王的管事,一向是打理济宁店面的那个,很是精明,就是不知道他身后领着的那个是谁?也是来做买卖的?”

“去年林玉堂吐了一成的份子,扬州那些人拿了五分,去年十月不就是放出了风声说是今年也要一成五的份子吐出来,咱们兄弟可不要放过了!”

“你可就不要指望了,姓林的那里会把这些好处平白的给别人,看到跟着王胖子身后那个人没有,没准就是他的!”

这几个两淮口音的商人们说话的声音可是不小,看这个意思,就好像是要让江峰听到,要是江峰明白这盐会的套路,也许会有什么感觉被讽刺的意思,此时只不过感觉有些疑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王管事显然也是听到了那些话,看到江峰站住,连忙笑着过来说道:

“江员外莫要在意,都是误会了误会了。”

走到了大厅上的时候,按照那木牌上面的标志,找到了相对应的作为,江峰站着一打眼,看着大厅之中整整齐齐的排着几排桌椅,已经是有人零零散散的坐在那里,大厅倒是不小,格局到像是戏园子一样,上面有个小小的台子在那里,桌椅的格式都是环着小台子,江峰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最外围的地方,这也是和这样的参观者身份相符。

坐下来之后,江峰脑中突然是想到了方才那几个两淮口音盐商所说的话语,林玉堂要向外转让份额?盐业买卖形成了分配份额制度之后,每一份都是金矿,你拿到了份额,就算是不做买卖,有份额在手,都有盐商拿着银子上门给你,为什么林玉堂要出让这些份额,都是到了谁的手里呢!

江峰心里面在那里微微冷笑了起来,果然,华州在海外,在内陆的很多事情都是顾忌不到,若是不来大明,很多隐藏起来的东西都是看不到啊!

盐会(下)

“当当当”在外面传来了响亮之极的锣声,此时的太阳已经是升起来,透过窗户照射进屋中来,通透明亮。

那边的林玉堂和几名商人陪着一名文官一起走了进来,这时候,王管事低声和江峰说道:

“江员外,且站起来迎接!”

所有的商人们都是跟着站了起来,齐齐的躬身致辞道:

“恭迎盐运使左大人!”

声音整齐洪亮,突然这屋子里面近百号人一起喊了出来,倒也是吓了江峰一跳,就好像是当年突然规定必须老师进课堂的时候,起立高喊老师好,倒是把老师吓了一跳的样子,这些商人们看来早就是直到这个规矩,江峰可是措手不及。

那文官看身上的袍服补子,确实实实在在的从三品的官员,这人看起来白白净净,四十多岁的模样,没有多少胡须。看这个样子倒也不是第一次来到盐会了,下面的人问好之后,他在当中的小台子上面抱抱拳,悠然的开口说道:

“左某今日来,还是按照往年的规矩,是给大家做个见证,和气的过去这一年。”

王管事在下面低声的解说道:

“这是坐镇山东的盐运使左杠守左大人,每年盐引的多少可都是他老人家定下来的,按照规矩是必有他在场的。”

听到王管事的介绍,江峰点头示意知道。不过心里面却是想起来那个唐萱在面前绘声绘色地说这个左大人如何的龌龊阴毒,他是官面上执掌一省盐业的大吏,可是从三品的高官,豪富盐商的祖宗。

日进斗金这种事情提都不用提了,他想要什么,盐商们就是想尽了法子也要给他弄来,三江商行的伙计们昨日却是打听了一番。通过某些途径把消息送到了江峰的手中,说是这个盐运使左大人确实是有些邪恶地癖好。比如每年总是有盐商给他送那些扬州和大同的女孩子,总是在左家地宅院里面呆不长时间就是得急病而死。

这等买卖来的人口生死不由人,都是主家做主,何况还有一个急病而死的名头,从三品的大员家中,济宁的河道巡抚不会去惹这个麻烦,地方官更是管不到。什么事情也没有牵扯到左大人的身上,可是日子一长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结果在这个济宁城之中,还有了这样的场面,那卖儿卖女地都是咬定不送到盐运使府上来。

来到大明之后,古代也有很多残酷黑暗,甚至是让人恶心的事情,江峰一直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或者是治理民政,对这个方面尽管是略有耳闻,可是并没有什么真正深入的接触。

不过听到这个之后,还是对这个左盐运使厌恶之极,今日见到,这左大人穿着官府。在台上道貌岸然,倒也是有几分的气派在那里。

盐会最开始的时候,却是一名跟着盐运使左大人走进来的小吏拿着一张衙门盖印的文书,大声地朗读了一番,念诵的是嘉靖十九年,山东盐运衙门下盐多少引,乃是官府明令,不得私盐售卖。

念得的时候,下面的盐商都是肃立静听,江峰也只好是跟着站了起来。念完之后。几名盐商的身边的随从躬身接了过来,然后贴到了立在台上地一块空白屏风上面。盐运使左大人一拱手,转身就是走了出去。

众人又是齐齐的躬身恭送,江峰心里面已经是开骂,不过面子上还是做的十足,等到盐运使一走,屋子里面肃穆的气氛顿时是变成了比较热闹的状态。

这时候那个王管事又是凑过来解释说道:

“这左大人来的意思就是让咱们大伙都是知道,每年发下来的盐引就是这些,他们衙门做个见证,剩下的事情就是咱们自己分配就是了!”

台上除了林玉堂之外,还有四位商人,袍服虽然都是素淡的布衣,可还是能看出来比起下面围坐的这些式样有很多地不同,显然是身份更高一等。

接下来地事情和江峰想象的很有不同,他还以为会出现什么拍卖会之类地场面,不过显然是已经分配好了份额,在座的商人们都是商量好了谁该有多少,只是听着台上的人在那里一句句的念着。

不过,周围的盐商各个全神贯注的模样,生怕漏掉了一个字,王管事的脸上却是淡定从容,显然是预先已经是知道了些内容。倒是让那边的准备看些热闹的江峰感觉无趣,不由得注意到了在边上几位两淮的盐商,那几个人就是外面议论所谓出让份额的商人,他们的神情在那里可显得有些焦躁。

大概是半个时辰之后,在小台子上面已经是读完了文书和分配的份额,下面的盐商各个都是心里面有数了,显然这些人也是觉得很无聊,其中一个在江峰前面的人还在那里念叨着说道:

“这盐会每年都是这等架势,越来越没有意思,还不如发个书信岂不是更好!”

看着台上几个人站了起来,林玉堂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诸位同业,此次的盐会就到……”

,应该就是结束的致辞了,想必也是要说什么客套的话语,就在这时候,那几个两淮的商人却有一个站了起来,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林大爷,年前说是一成五的份子放出来,这事情却怎么不提了!”

这个问题看起来也是坐在下面的这些盐商们要问的,有人一挑头,顿时是喧闹了起来,在台上的林玉堂皱皱眉头,摆摆手朗声的说道:

“这份子是林某自己的产业,买卖由着自己的心意,几位莫要纠缠。”

说这话的时候还是脸色不变,可眼神还是扫过了坐在下面的江峰一眼,江峰此时却也想的明白,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边上的站起来的商人,那盐商看着林玉堂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声音反倒是大起来:

“林大爷,您是这一行的魁首,跺跺脚,这北七省的盐价也要上窜下跳一番,可做事情也得讲些道理,去年的一成份子您不声不响的给了那些老西,偏偏还是我们南直隶的买卖,这家伙,我们两淮的盐却要他们山西买卖,好,这件事情,我们认了。您今年不是就要放出一成五的份子吗?为什么这就没有声音了……?”

王管事在那里的脸色可并不好看,坐在那里的盐商喧闹之后,都是用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台上的林玉堂,林玉堂等于是完全的继承了江峰和黄锦经营的私盐买卖体系,几乎是占到了北方盐业的七成。

两淮山东的大小盐商加起来也是抵挡不住,每年的盐业大会几乎是林玉堂和盐运使两个人在唱戏,定好了价码和份额之后,别人再也无权更改,要说是这样的局面对大家都是不利之极,可林玉堂的势力巨大,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去年林玉堂莫名其妙的卖出了一成的份子,大家的心里面都是觉得林玉堂可能是支撑不下去,特别是今年又有一成五的份子放出来,去年吃亏最大的两淮盐商早就是准备好了银子,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提都没有提,马上就是想到,这份是不是有私下交易,顿时是撕破了脸闹将起来。

这边还没有说完,那边的山西盐商却是站起来怒骂回来:

“愿买愿卖,咱们实实在在的给了林大爷银子,本份的买卖,倒是你们动了几次盐铲子了吧,这事情我们还没有算帐呢!”

现场已经是吵成了一团,那边的林玉堂在那里劝解了几句,根本没有什么人理会,看到下面兴味盎然在那里瞧热闹的江峰,他的脸色顿时是变得铁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那边的几个盐商快走几步,抢在跟前拉住了林玉堂的袖子,口中嚷嚷着,非要说个明白。

那边的王管事已经是顾不上理会江峰了,连忙的过去劝解,江峰哈哈一笑,也不愿意在这里继续的耽搁,直接就是走出门来。

清晨出门的时候,虽然是街面上静悄悄的,可是此时却已经是喧闹了起来,好多没有资格进场的盐商盐贩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里面的结果,却没有想到里面已经是翻天了。

虽然是在进去的时候,有这样那样的规矩,不过出门的时候却没有什么人来理会,只是那些盐商看到江峰从里面走出,顿时是轰的一下子围了过来,江峰吓了一跳,此时的反应倒是不慢,几步就是闪开来,听到后面七嘴八舌的在那里喊:

“这位兄弟,请把今年咱们山西份子报个数目出来!”

“今年山东的盐是多少钱!”

都是喊着这类的问题,江峰也不理会,直接就是撒腿跑了起来,没有几步,前面就有他的护卫等待着,早就准备好了马匹,江峰坐在马上之后,边上的亲卫立刻是递过来一个封纸,口中低声的说道:

“查到了些眉目,去年林玉堂卖出的份子都是山西的一家盐栈买了下来,可这盐栈却是林玉堂和左杠守的……”

河上血案

济宁虽然有很多玩乐的地方,而且质量都是非常的高,不过盐会之后的盐商们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得到了这年份额的数字,他们要抓紧的回去安排生产和购买,这可是关系到一年的大事。

几名在盐会上大闹的两淮盐商,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只是拿到了应得的那份好处,气呼呼的当天就踏上了回程。

济宁去两淮最方便的路程肯定是漕运了,那几名盐商上了船之后依旧是骂声不绝,两淮本来是天下最大的产盐区之一,天下盐业的中枢也是在扬州一带,可是十年前,山东的响马绿林突然是拧成了一股绳,把两淮入鲁贩运私盐的队伍都是打的溃不成军,鲁盐反倒是靠着刀枪的保护销售到了南直隶一带。

看着实在是斗争不过,两淮的盐商们也只能是低头认输,老老实实的参加盐业大会,在会上取得自己应得的份额,每年的销售赚出。好在是产盐并且方便运输的也就是天津卫,山东和两淮的盐场。

虽然是不能向山东买卖了,但是在河南,山西,陕西销售数量却也是渐渐的加大,而且从前路上总是担心各种各样的风险,参加了盐业大会之后,买卖可是变得太平了许多,加上了增加的数量,扣除了风险,赚得钱倒还稍微增加了些,不过在去年主持盐业大会的林玉堂突然朝着山西的盐商们出售了一成地份子。

这一成的份子说起来数量不大,实际上已经是几十万两的生意了。偏偏还是淮盐出产的份子,林玉堂名义上是盐业大会的一员,实际上却是江峰和黄平打下的盐业江山的继承者,在江峰离开山东地时候,山东盐商的买卖已经是做到了南直隶河南一带,山东盐商必须要仰林玉堂地鼻息。

换句话说,这些地方的盐业都是林玉堂掌控。在何地买,在何地买。大数都是由林玉堂握在手中,从前淮盐是大摇大摆的通过山东销售到河南,山西,盐业大会之后,则是要通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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