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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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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激动得发抖起来。信是乔森给他的,很简单,附上一笔可观的旅费,请他马上到美国来。
青木立时办手续,到了美国,见到了乔森。
青木所讲的全部经过,就是这样。
在青木讲述他的经历之际,我一直极用心地听看。可是等他讲完之后,老实说,我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乔森要我听青木的叙述,有甚么作用。难道他又掌握了“天国号”的新资料,要再去打捞,希望我参加?
一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好笑,一个但丁·鄂斯曼的宝藏还不够,又来了一艘神秘的“天国号”,看来我变成发掘宝藏的热门合伙人了。
我忍不住问道:“青木先生,你的故事很动人……”
@奇@青木的神情很恼怒:“我不是在讲故事,我所讲的,全部是事实。”
@书@我摊著手:“好,全部是事实,我可以接受,包括有关山本五十六大将和那个大光环,但是我不明白,乔森要你将这件事详细讲给我听,是为了甚么?”
青木怔了一怔:“你不知道?”
我道:“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青木扭著他手中的帽子:“我也不知道,他要我来告诉你,我就照他的话做。”
我不禁心中暗骂了乔森不知在闹甚么玄虚。我又问道:“你见到乔森,他难道没有说为甚么叫你来?”
青木大口喝著酒:“我四天前到,和他见了面。”
青木和乔森见面的情形,青木也讲得十分详细,在叙述中,可以看出乔森态度怪异,他一定有甚么事隐瞒著青木,就像他有事隐瞒著我。所以我也有必要,将他和青木见面的情形Qī。shū。ωǎng。,详细地记述出来
青木到了四天,和乔森一共见了三次面。
青木到的第一天,就去见乔森,被那家大酒店的职员赶了出来。
青木找到了一家低级旅馆住下来,用电话和乔森联络,终于听到了乔森的声音。乔森一听到是他,立时问了他住的地方:“在旅馆等我,我立刻来。”
乔森说是“立刻来”,但是事实上,青木却等了他足足二小时,而且,当青木打开门,乔森站在门口,神态疲倦到极,像是他才跑完了马拉松。
乔森想走进房间,可是才跨了一步,就站立不稳,青木忙扶住了他,乔森指著房间中的洗脸盆,张大口,连发出声音的气力也没有。
青木半扶半拖著他,来到了洗脸盆前,乔森低下头,用发颤的手,扭了好久,也扭不开水掣,还是青木帮他开了水掣,乔森就让水淋在他自己的头上。淋了好久,才听得他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青木料不到乔森会这样子,也慌了手脚,一直等到乔森吁了一口气,他才道:“天,乔森,你怎么啦?”
乔森抬起头来,满面全是水,他努力想睁开眼,一把拉住青木的手臂:“青木,把‘天国号’上……最后发生的事,再……向我讲一遍。”
他一面说,一面就在床上坐了下来。床发出了一阵吱吱的声响。
青木道:“乔森先生,为甚么……”
乔森立时叫了起来,道:“求求你别说废话,快说当时的情形。”
青木只好答应了一声,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乔森在听的时候,却又心不在焉,只是用一种极茫然的神色,望著天花板。
(乔森的这种神情,我也“领教”过,当我在看但丁的资料时,他也一直看天花板,神色茫然。)
青木讲完,乔森现出十分苦涩的神情,用手抹乾了脸上的水。
他问道:“司令官说甚么?会有使者来察视灵魂?”青木道:“是的,他是这么说。”
乔森又沉思了片刻,在突然之间,他的神情已恢复了常态,站了起来,塞了一点钱给青木,一言不发,向外走去。
青木像是受了侮辱一样叫了起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施舍我这点钱?”
乔森道:“当然不是,老朋友,我现在非常忙,也……极度困惑,想要你帮忙。现在我没有时间,明天这时候,再来看你。”
青木还想讲甚么,乔森的体力看来完全恢复,他像一阵风一样,卷了出去。
第二次见面的情形,比较正常,乔森先生来到旅馆,和青木一起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餐室。
(从青木讲他和乔森见面的日子、时间,我可以知道他和青木的三次见面,我都在纽约,但是乔森却从来也未曾告诉过我,也没有提起过青木这个人,直到今天,才突然叫青木来见我。那是他故作神秘?还是他真有难言苦衷?)
在饱餐了一顿之后,他们又找了一处幽静的咖啡室,乔森一直显得精神恍惚,欲言又止。但是他终于开了口:“青木,要你把三十年前的事的每一个细节都记起来,相当困难,但是我想……”
青木讶然道:“乔森先生,我已经甚么都讲给你听了,已经甚么都讲了。”
乔森作了一个手势:“请你再想一想,把你听到的,山本司令官讲的话,每一个字都记起来。”
青木认真地想著,把当时听到的话,又讲了一遍。青木用心听著,乔森问道:“肯定是,有使者来察视灵魂?”
青木皱著眉:“是的,等一等,我当时的心绪很乱,但是,他是这样说。”
在乔森的一再追问之下,青木变得有点犹豫不决,好像又不能肯定了。乔森又问道:“会不会司令官是说:来察视是不是有灵魂?”
青木呆了半晌,道:“或者有这个可能,扩音机中传来的声音有回响,有这个可能,我不敢肯定。”
青木一面回答著乔森的问题,一面忍不住好奇,又问道:“乔森先生,你问这个干甚么?”
乔森并没有回答,神情沉思,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付了账:“明天我再来看你。”
第二次见面的情形就是这样,乔森的问题,集中在“天国号”沉没之前那几分钟的事,而且特别注意山本司令官的讲话。
青木已经说了是“有使者来察视察魂”,可是乔森却问青木,会是“有使者来视察有没有灵魂”?他为甚么要知道当时山本司令官的话?那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我听了青木叙述他和乔森第二次见面的情形,心中十分疑惑。照我的想法,当时山本已决定沉船殉国,在这样的情形下,提及灵魂,是很自然的事。任何人,不管他信仰的是甚么,在面临生死大关之际,想到灵魂,讲出来,这很自然。乔森拚命去追究这一点,又有甚么意义?
我最感疑惑的,是青木提到的那个“大光环”,和无数发自光环的光线。在青木的叙述中,可以肯定全船官兵都为这种光线所杀。
那大光环又是甚么怪物?乔森何以不注意这点?
乔森和青木见面的第三次,就在昨天。
乔森冲进了青木的房间,急速地喘著气:“青木,那封电讯,你还记得接收时的调频?”
青木搔著头,虽然事隔多年,但由于这个调频给他印像十分深刻所以他一想之后,立时想了起来。他说出了那调频的数字。
乔森立时取出了一份影印的文件来:“你看,这是海军部的绝密文件,这个调频,就是你说的那个,是首相府直接通讯所用的。”
青木呆了一呆:“我从来也未曾想到这一点,首相府?”
乔森道:“是的,你是电讯室的负责人,难道没有接到过训令?”
青木摇著头:“关于这个调频,我接到的命令是,只要一有电讯来,必须立即呈给上司。”
乔森思索著:“有趣的是,我曾详细地查过,自这个调频确定以来,首相府绝没有使用过,尤其在天皇宣布投降的那一天,首相府一共发出了八十七通密电,每一道都有案可稽,其中根本没有一道,命令‘天国号’全体官兵殉国。”
青木惊讶得张大了眼:“乔森先生,你……你是在指责我说谎?”
乔森神情肃穆:“决不是,青木老兄,我完全相信你说的话!”
青木十分感动,喃喃地道:“我说的全是事宜。电讯是我接收的,是我看不懂的密码。”
乔森想了一想:“山本司令官一看到密码,就知道了电讯的内容?”
青木再一次回想当时的情形,肯定地道:“是,可是我没有听到他念完,就被他赶了出来,我只知道电讯是请求全体官兵……”
乔森道:“殉国?”
青木道:“我没有听完,但是从当时山本司令官的神情和以后发生的事来看,就是这个意思。”
乔森喃喃地道:“要是能得到这份电讯就好了。”
青木苦笑:“那没有可能,我也无法记得住那些密码。”
乔森思索:“事情真怪,山本司令官以为那是从首相府发来的电讯,但实际上并不是。而甚么有使者来察视灵魂的说法,可能也是电讯上说的,这通电讯……”
青木问道:“究竟是来自甚么人的呢?”
乔森陡地震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忽然改变了话题:“青木老兄,有一个人,我要你去见他,把‘天国号’上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告诉他。这个人的名字叫卫斯理。”
青木没有问为甚么,只是答应著。
“我在旅馆,一接到他的电话,告诉了我你的住址,我就来了。”青木结束了他的全部谈话。
我仔细思索著青木的话。
我承认当年发生在“天国号”的事,极之怪异,无法确定属于甚么性质。“天国号”本身神秘之极,但是还可以想像。至于甚么“使者来察视灵魂”,全体官兵突然一起死亡,全不可思议之极,看来乔森著重的就是这些怪事。
这大大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对青木道:“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等乔森来了,我们一定会研究出一个眉目来。”
青木再度用力扭著他那顶帽子,显而易见,当年他亲历的不可思议的恐怖怪事,事隔多年,仍然给他极度的震动。
我和他又谈了一回,问了一些我没有听明白的细节问题,时间慢慢过去,乔森却还没有来。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打电话回原来的酒店去问,叫了乔森的助手,和他同房的那两个年轻人之一来听电话。那年轻人道:“乔森先生已经辞职,没有人见过他。”
没有乔森的下落:我只好再等。青木不断自己斟酒饮,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歪倒在沙发上睡著了。
房间中的光线,渐渐黑下来,我等得坐立不安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时,乔森还是没有来。这真令人心焦。
我又耐著性子等了半小时,青木还在睡,这时,叩门声响了起来,我奔过去,陡然拉开门,大声道:“你究竟到甚么地方去了?”
我的话陡然停住,只是错愕地望著门外那个人。门外那个人的神情比我更惊愕,那是但丁·鄂斯曼,不是乔森。
但丁道:“对不起,我来之前没有通知你,你不欢迎我?”
我忙道:“不是,当然欢迎,只不过我正在等一个人,你也认识的,乔森。”
但丁“嗯”地一声:“听说他今天上午突然辞职,保险公司的首脑正在大伤脑筋,不过照我看,他并不是保安主任的好人选,我每次遇到他,总觉得他精神恍惚。”
但丁的形容词用得相当恰当。我又徒然想起,有一个人,曾说过乔森“精神上受著困扰”,这个人是那个神秘人物金特。
金特不但身分神秘,所说的话也极其神秘,他也知道“天国号”的事,甚至提议乔森可以用“天国号”的事,去回答困扰他的那个问题。
刚才我打了许多电话去找乔森,就是没有想到金特,这时,我又连带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忙去摇睡在沙发上的青木。
但丁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推醒了青木,在青木还在揉著眼睛之际,我问他:“‘天国号’的事,你还对谁讲过?”
青木怔了一怔:“我对不少人讲过,但是根本没有人相信我。”
我道:“有一个人,叫金特,你认识他?”
青木摇头道:“金特?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我想了一想,虽然我没有望向但丁,但是也可以感到他正注视著青木。我想,金特知道“天国号”的事,可能是乔森告诉他的。
我吸了一口气:“青木先生,乔森还没有来,而我又有了一个客人……”
青木十分识相,“哦”地一声,立时站了起来。我倒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赶你走……”
青木忙道:“不要紧,我在酒店大门口等乔森先生,他来了我一定可以看得见他,我们再一起上来找你。”第七部:老祖母的奇遇
我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同意,青木向外走去,但丁故意转过头去,当作看不见他。青木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只是淡然一笑,没有说甚么,心中却在想:你可别看不起他,他对我说的事,一定比你要对我说的有趣得多。我走前几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和他寒暄了几句,才道:“你来看我,是为了……”
但丁挪动了一下身子:“我要说的,只是你和我两人之间的事。”
我道:“好,请说。”
但丁搓了一下手,然后,又将他所系著的那条皮带,取了下来,向我递了过来:“请在灯光下,好好看一下这些珍宝。”
我走向桌子,著亮了灯,看看皮带背面的那些钻石和宝石。以我对珠宝的常识而论,这些精品,真是叹为观止。
我看了好一会,抬起头来:“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精品在一起。”
但丁对我的评语,感到十分高兴。他走了过来:“如果我说有一处地方,其中的珍宝,百倍于此,甚至千倍于此,你会怎么说?”
我想了一想:“就是你提及过的那个宝藏?”
但丁的神情有点恼怒:“你还不相信。”
我笑了一下:“你太敏感了,不是不相信。事实上,看了这些珍宝,没有人会怀疑你还有更多。”
但丁神情高兴:“我如今携带的珠宝,是我祖母当年从土耳其带出来的。我的祖母是……”
看他的神情,像是在搜索词句,如何介绍他的祖母才好。我接了上去:“鄂斯曼先生,你富于传奇性,所以在上次我们见过面,发生了一些误会之后,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少事,包括更富传奇性的令祖母。”
但丁“哦”地一声:“你对我的一切,已经十分了解,我不必再作自我介绍了?”
我道:“是,可以这样说。”
但丁又“嗯”地一声,接著,他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向前挪了挪身子,凑近了我。虽然房间中明显地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可是看他的神情,却像是很多人等著要偷听他的话。
他在凑近了我之后,才说道:“卫先生,我的祖母,到过那个宝库。”
但丁显然已被他自己将要说的话弄得十分兴奋,他甚至在喘著气:“我二十岁生日那一年,她讲给我听,她说,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我只可以告诉另一个人,绝不能再有任何其他人知道。”
我大是好奇:“为甚么选中了我?”
但丁吸了一口气:“要事情进行得顺利,必须得帮助,从知道了这个秘密开始,我就一直物色一个可以共同进行的人,几年前,我开始听到有关你的一些事,搜集你的资料,这次能见到你,真巧,不然,这个珠宝展览会之后,我也会专程去找你。”
我道:“如果令祖母曾进过那个宝库,你再进去,不应该是难事……”
我在委婉地拒绝作他的伙伴,但丁也听出了我的意思,不等我讲完,就急急地道:“不,不,其中还有一点很奇怪的事,如果你有时间,(。wrbook。)你要不要听听我祖母的叙述?”
我“啊”地一声:“令祖母在瑞士?我怕抽不出时间……”
但丁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头:“不,她的讲述进行了录音。她知道我必然需要将这个经过讲给另一个人听,又怕转述会漏去了一些重要的部分,所以才这样安排。”
他一面说著,一面已经从上衣袋中,取出了一只扁平的金质盒子。这只盒子一角,用小粒的钻石和红宝石,镶出一个图案,整只盒子,十分精致。
他取出了盒子之后,将盒子打开,其面是两卷卡式录音带。我一看到录音带竟然有两卷之多,不禁皱了皱眉头。
但丁十分敏感,他立时觉察到了我的反应:“卫先生,我祖母的叙述,一共是八十七分钟……时间虽然长了一点,但是你听了之后,一定不会后悔。”
我作了一个手势:“我必须弄清楚一点事。”
但丁直视著我。我指著录音带:“令祖母的话,只有一个人能听?”
但丁道:“是的,当你听过之后,我就会将录音带毁去,而我祖母也不会再对任何人说起她的经历。”
我笑了一下:“我想明白的就是这一点:这是不是说,如果我听了之后,我一定要成为你的伙伴?”
但丁呆了半晌:“是不是成为我的伙伴,这……自然在听了之后,由你来决定。”
我道:“如果我拒绝,你再找另外的伙伴时,又必然要讲给他听一遍,那岂不是多一个人知道了?”
但丁的神情,恼怒而坚决:“不,你是我选定的唯一伙伴,只有你!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整件事情就此算数,终我一生,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
他说得这么坚决,倒使我十分感动。但丁高傲,他只选中了我,我真的应该听一听他祖母讲的话。
反正,我已经听过青木归一所讲的有关山本五十六和“天国号”的事,何妨再听一听一个老妇人讲述她和土耳其鄂斯曼王朝的藏宝库的事!
转换了一下坐的姿态,全神贯注:“我正在等一个朋友,要是他来了,可能会中断一下,你不介意?”
但丁的神情很不愿意,我解释道:“我们早约好了,我不知道你会来。是不是我们改天再听令祖母的叙述?”
但丁摇头道:“不要紧,你的朋友一来,我们就停止。”
他取出了一只小型录音机,放进了录音带,按下了放音掣,双手交叉著放在膝上,坐了下来。
录音机中,传出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讲的是并不很纯正,但是极其流利的法语。
才一开始之际,但丁望向我,扬了扬眉,询问我对于法语的了解能力,我又作了一个手势,表示没有问题。
在我还没有听但丁祖母的录音带之前,我心中在想:今天不知道交了甚么运,一天要听两个故事,一个故事来自一个旧日海军军官,个故事来自一个据称是土耳其皇宫的老妇人。这两个人虽然同生活在地球上,但是两人相去太远了,他们所讲的故事,一定毫无相同之处。
可是当我听到一半时,我已经讶异得说不出话来。等到听完,我更是呆了不知多久,直到但丁叫了我几次,我才如梦初醒,定过神来。
两个生活背景截然不同的人,在他们所讲述的故事中,竟然有著相同的不可思议之处,这是我绝想不到的事!
虽然我听完了两个故事,仍然不明白其中的秘奥,但是我却至少知道了一点:两件事之间,有著关联。
现在,我这样分析,没有作用,因为但丁的祖母究竟说了些甚么,别人还不知道,等到知道了之后,自然会同意我的说法。
在但丁祖母的叙述过程中,但丁曾有好几次插言,我也照录下来。老妇人的叙述相当长,但丁一定曾听过不止一遍,所以知道全部时间是八十七分钟。
附带说一句,在这八十七分钟之中,我没有受到任何打扰,乔森一直没有出
但丁的祖母究竟叫甚么名字,我不知道,但丁也没有告诉我,我听到的故事,全是这位老妇人用第一人称叙述的,我保留了她的叙述的形式。
以下,就是但丁祖母的故事:
“孩子,今天是你二十岁的生日。二十岁,成人了,我要向你讲一些事。你或许不信,但是,你对我所讲的事,不能有丝毫怀疑,绝对不能,一定要毫无保留地全部接受,因为你已经是一个大人,我可以对你作这样的要求。我等了好多年,才等到你二十岁的生日,可以向你说这番话。
“你听了我的话,不但要牢记在心,而且,你会需要一个真正可以帮助你的同伴,这件事,除了你自己之外,只能向这个同伴提及。为了你的转述可能有错漏,所以现在在录音,将我的声音记录下来,好让你找的同伴,和你一样,听到我的声音。你要小心保留录音带,因为你找到同伴,可能我已不在人世,就不能再讲一遍了。
“唉,多年之前,你的父亲二十岁生日,我也曾向他讲述这件事,要他绝对相信,牢牢记住,只可惜你父亲死得早,根本没有机会做甚么,就已经离开了人世。愿他安息。我现在还能够对自己的孙儿再叙述这件事,算是十分幸运了。孩子,你听著,你,是宣赫的鄂斯曼帝国的最后传人,公元一二九○年,你的祖上,鄂斯曼一世,创立了鄂斯曼帝国。
“你生来就有鉴别珠宝的本领,旁人会引以为奇,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那是意料中事:自从鄂斯曼帝国建立以来,属于皇室的珠宝,是人类历史上从来也未曾有过的大搜集,你的身体之中,流著鄂斯曼王族的血,珠宝对你,就像是大麦和小麦对世代务农的农家孩子,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鄂斯曼帝国的珠宝搜集,早在十三世纪就开始,十五世纪时,鄂斯曼帝国的军队,征灭了东罗马帝国。原来属于东罗马帝国的宝藏,也并入了搜集之中。接下来的岁月中,帝国的版图曾包括了巴尔干半岛、叙利亚、巴勒斯坦、埃及。各地的奇珍异宝,百川归海,流进宫廷之中。
“唉,多年之前,你的父亲二十岁生日,我也曾向他讲述这件事,要他绝对相信,牢牢记住,只可惜你父亲死得早,根本没有机会做甚么,就已经离开了人世。愿他安息。我现在还能够对自己的孙儿再叙述这件事,算是十分幸运了。孩子,你听著,你,是宣赫的鄂斯曼帝国的最后传人,公元一二九○年,你的祖上,鄂斯曼一世,创立了鄂斯曼帝国。
“你生来就有鉴别珠宝的本领,旁人会引以为奇,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那是意料中事:自从鄂斯曼帝国建立以来,属于皇室的珠宝,是人类历史上从来也未曾有过的大搜集,你的身体之中,流著鄂斯曼王族的血,珠宝对你,就像是大麦和小麦对世代务农的农家孩子,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鄂斯曼帝国的珠宝搜集,早在十三世纪就开始,十五世纪时,鄂斯曼帝国的军队,征灭了东罗马帝国。原来属于东罗马帝国的宝藏,也并入了搜集之中。接下来的岁月中,帝国的版图曾包括了巴尔干半岛、叙利亚、巴勒斯坦、埃及。各地的奇珍异宝,百川归海,流进宫廷之中。
“他一说完,拉了我向外就走,一面走,一面又告诫我道:‘在未曾安全到达保加利亚之前,你千万别表露自己的身分,绝对不能,他们一知道了你的身分,就会把你杀死。这只盒子,据说是苏里曼一世传下来的,是鄂斯曼王朝的重要宝物之一,时间太仓猝了,我没有甚么可以给你,只好给你这只盒子。’
“我也不知道这只盒子有甚么用,更不知盒子中放的是甚么东西,只觉得拿在手里,十分沉重,我哭了起来,抱著他:‘你自己为甚么不逃到保加利亚去?’他一听得我这样问,陡然发起怒来,大声道:‘我是君主,怎可以临阵脱逃?’
“我见他发怒,吓得一声也不敢出,由得他拉了我向外走。
“一面走,一面他又道:‘这只盒子,叫作打不开的盒子,据说自从制成之后,我根本没有人打开过,也没有人知道作用是甚么,但却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宝物,我交给了你,你要小心保管。’
“我答应著,当时心慌意乱,只是随便向盒子看了一眼,盒子看来是金质的,上面也没有甚么花纹,只是十分光滑。我在向盒子看的时候,平滑的盒面上,映出了我充满泪痕的脸,像是一面镜子。
“我抽噎著,问道:‘是不是我们分别了之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一声不出,样子十分难过。我想起他在软弱的时候的情形,心里也极难过:‘你在需要安慰的时候,谁来安慰你呢?’
“他陡然变得焦躁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别废话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有需要人家安慰的日子。’
“我忍著悲痛,既然他这样郑重地将那只盒子交给我,又告诉我这盒子叫作‘打不开的盒子’,当时我心中只是想,我要好好保护这盒子。我拉下了头巾,将盒子包住,紧紧捏在手中。
“这时,我只觉得他粗大的手,手心全是汗,又冷又湿的汗。
“他拉著我,一直来到了一处门外才停下。门前早有两个人在,全是他的侍卫官,我见过他们,两个人的身形都很高大,可是这时,他们都穿著便服。他推了我一下,将我推向那两个人,又叫著我的小名:‘快照我的话去做。’
“我回头再看他时,只见他挺直著身,已经转身走了回去,他高大的背影,到现在我闭上眼还可以看得到,唉,他真不愧是一个勇敢的君主。
“当时,我想追上去,伏在他宽大的背上,可是我才奔出了一步,那两个侍卫就阻住了我,其中一个留著胡子的道:‘请别耽搁时间,城里已经乱了。’
“我还是挣扎著不肯走,但扭不过那两个侍卫,只好离开了皇宫。”
(但丁在这里插问:“祖母,你离开了皇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是的,孩子,没有再回去过。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走了之后不久,造反者的军队,就冲进了皇宫……”
(一阵啜泣声音,但丁在问:“祖母,这就不很对了,你走得这样仓猝,根本没有机会收拾东西。而祖父给你的那只盒子,你又说不是很大……对了,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这只“打不开的盒子”?可是你却有很多珠宝,多年来我们的生活,全是靠变卖珠宝维持,你是怎么把这些珠宝从宫中带出来的?”)
(老妇人的声音,打断了但丁的话,先是一下长长的叹息,接著才说话。)
“孩子,我说下去,你自然会知道,现在先别发问。
“离开了皇宫,城里的确已经很混乱,店铺全关上了门,大街上有许多人和士兵,在奔来奔去,那两个侍卫带著我,穿过小巷,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我们在混乱之中,渐渐离开了市区,到了一处相当静僻的地方,歇了歇脚,两个侍卫取出了一块饼来,分了一点给我,令我坐在树下不要乱走,他们两人走开去,离我不是很远。
“我当时不知道他们想做甚么,只是想,我一个人,没有可能到达保加利亚,一定要靠他们的保护。他们既然是你祖父在这样危难时候挑选出来,一定是忠心耿耿的好人。
“我这样想著,一直望著他们两人,他们一直在交谈著,好像在争甚么,声音很低,我一个字也听不见。他们交谈了大约十多分钟,就互相伸出手来,拍了拍手掌,转过身,向我望过来。
“当时的天色已十分黑,远处有爆炸声,也有几处隔老远都可以望见的火头,显然是城里有几处地方,正在著火燃烧。他们两人正好背著火光而立,火光虽然远,但是在他们的背后闪动著,看来也十分诡异。
“那两人站著,看了我一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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