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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可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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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自然是不行的。
  于是孔安槐抿着嘴看向喻润。
  喻润直接别开了眼。
  他本来就觉得单身女孩子睡在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不靠谱,这下正好有了理由。
  “去基地吧,应该有空房间,你凑合一晚。”喻润刚说完,那位本来就很不耐烦的前台服务员就动作迅猛的坐回位置上,点开刚才看了一半的连续剧,头都不打算抬了。
  “……”孔安槐拿着借书证的手缩了回来,她不喜欢计划被打断,但是这一次,真的是她的失误。
  心里有些不愉快,跟在喻润身后就越发的沉默了。
  基地宿舍住的都是男孩子,两人一间,看到喻润带着个女人进来都激动的敲起了脸盆,乒乒乓乓的还夹杂着尖锐的口哨声,打仗一样。
  喻润目不斜视,领着孔安槐走进自己的房间,把正在上铺的李大荣捅下来,然后去柜子里拿了一叠干净的被套丢在下铺。
  “下铺是我的床,你晚上就睡这,我和大荣出去跟他们挤一挤。”
  “被套你要是嫌脏,就自己换一套干净的,这一套我没用过,刚拆的。”
  交代完就看到一向很从容的孔安槐一个人站在他房间门口踌躇,抿着嘴上下打量了半天,挣扎着说了一句:“我还是去刚才的网咖包个夜好了。”
  “包夜也需要身|份|证。”喻润微笑,伸出手直接把孔安槐拽了进来。
  他终于握到了孔安槐的手,一如想象中的那样,软软的,一黑一白,触感和视觉效果都一流。
  “厕所和盥洗室都在走廊那一头,你要是晚上起夜上厕所先给我打个电话,我陪你过去。”关门前喻润又交代了一句,看着孔安槐变得更纠结的脸,他心情很好笑嘻嘻的,“我们这里都是男人,没女厕所。”
  “记得反锁!”这句话是李大荣扯着嗓子喊的。
  外面一阵哄笑声,孔安槐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抿着嘴,脸微微涨红。

  ☆、第二十四章

  时间还很早; 喻润宿舍走廊外面喧闹声仍然震耳欲聋。
  都是年轻荷尔蒙爆棚的年纪; 一个小玩笑就可以闹上半天; 更何况是喻润带了女人过来这么大的事情。
  孔安槐看着喻润被一群差不多年纪的人押着进了其他人的房间,然后就是各种哄笑声鼓掌声,她红着脸,用手扇了扇。
  她隐约的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这不对劲似乎是从喻泽哭着说喻润失踪一周之后开始的。
  打电话的时候喻润没接; 然后她的一颗心就这样沉了下去。
  她脑子里很清晰的出现了KTV女厕所大门口喻润双手插袋低着头的样子。
  心情很少这样焦灼,越是找不到就越觉得心里面拧着的那口气无从发泄。
  直到在网咖看到他。
  虽然很狼狈,睡眠不足; 暴戾; 但是她那颗心突然就有了安放的地方。
  喻润拿了她的手机,她其实可以扭头就走; 喻润不会拦着她,也不会真的扣着她手机不还。
  可是她就这样顺势留了下来,带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小小雀跃心情; 在只有两个人的包厢里; 等了五个小时。
  甚至在发现再等下去宿舍就要关门的时候,她都没有催过喻润。
  她心里有一点害怕喻润会真的失踪; 也隐约的觉得喻润这个时候身边应该有个人陪。
  至于这样的关心到底超出了多少朋友之间的友谊,她无从比较; 所以无法分清。
  喻润带她来宿舍,他那些队友们的调笑让她无所适从,像是自己藏得很好的那些少女心事被这些调笑弄得无所遁形。
  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在拒绝了喻润的告白后的几个月; 发现自己似乎对喻润居然开始动心。
  就像现在,一个人在喻润的房间里,竟然觉得哪怕只是想到这个事实,都有些面红耳赤。
  喻润的宿舍,干净的出乎意料。
  除了刚才李大荣跳下来的床上有些乱之外,其他的所有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比她们四个女生的宿舍干净了好几个数量级。
  只是很简陋,一个摆放杂物的柜子,一张书桌,书桌边上的凳子只剩下三只脚,可怜兮兮的靠在墙角充当了脸盆架。
  没有坐的地方,除了床。
  孔安槐困窘的在原地徘徊了好一阵子,直到门外看热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喻润床边,普通的高低铺,坐上去会嘎吱嘎吱响。
  孔安槐又抿着嘴脸红了一阵,盯着那张看起来非常干净的床开始了天人交战。
  她到底应该合衣躺着,还是应该脱了外套钻到被子里。
  喻润走了之后她就反锁了门,但是那个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并没有什么反锁的效果。
  而且她还没洗脸……
  盥洗室在走廊的那一头,她得等到大家都睡了才能叫上喻润陪她去洗漱。
  拿出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电,孔安槐开始给喻润发短信。
  “你手机充电线在哪?”回车,发送。
  环顾了下四周,继续打字:“另外有没有多余的毛巾?我想洗个脸。”
  “另外有没有拖鞋?”继续回车,发送。
  喻润老半天没有回复。
  孔安槐拿着手机咬着嘴唇开始发呆,她是不是要求的有点多?
  今天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硬守着他不走,最后回不了宿舍还傻到没带身份证。
  那家招待所她其实也不满意,地方老旧隔音很差,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还有暧昧的声音隔着楼梯传下来,喻润带走她,是为了她好。
  要不,就这样将就睡一晚上吧,孔安槐看着床上的被子皱皱鼻子,又开始噼里啪啦打字:“没事了,我直接睡了。”
  她没有换喻润给她的新床单,把新床单重新放回柜子里,外套没脱,但是为了舒服偷偷的解了内衣的扣子,再一次确认了一下房间是否反锁,然后左看右看找到一个铝脸盆放在门口,这样进出都有个动静可以惊醒自己。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脱了鞋子爬上床,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有一股陌生的男人的味道。
  孔安槐吸了吸鼻子,脸又红了一点。
  喻润就是这时候进来的,那反锁的门果然没什么用,他门都没敲就直接走进来了,铝脸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吓住了喻润也吓住了正在莫名害羞的孔安槐。
  喻润有些血气上涌,他看到孔安槐短信的时候正在洗澡,洗完澡就去超市帮她买东西,完全没料到这家伙等不到短信就决定直接睡觉了。
  此刻孔安槐正睡在他的床上,头发披散,拢着他的被子,惊惶的坐起。
  平时身高挺高的一个人,睡在他床上就变成了小小一只,脸上还带着红晕。
  操!喻润心底骂了一句脏话,转身把门关上,恶声恶气的骂:“这是男生宿舍,你能不能长点心?”
  “……”孔安槐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好好的衣服,有些不太明白喻润为什么突然会发火。
  “我反锁了的。”坐起来穿好鞋子踢踢踏踏的走到门前,把门锁又拧了一圈,“你看。”
  “我说的是插销,这门早坏了。”喻润指了指门最上方一个有些隐秘的插销,意识到自己似乎没交代过这件事,于是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抬起手把手上的塑料袋放到桌上。
  “应该都买了,你看看还有没有缺的我再去买。”白色的超市塑料袋,鼓鼓囊囊的整整一个袋子。
  孔安槐披散着头发开始搜刮袋子里的东西,等把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之后,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了?”喻润探头过去,为了买齐这些东西他特意打车去了大超市。
  “……全是粉红色的。”孔安槐绝望。
  她没和其他男生这样接触过,但是大概也知道喻润可能比一般男人心细,他甚至买了睡衣。
  粉红色的毛巾粉红色的牙刷粉红色的漱口杯,粉红色的拖鞋粉红色的睡衣甚至还有粉红色的面霜……
  这就是姜小易经常吐槽的直男审美吧……
  认命的拿出钱包:“一共多少钱?我给你。”
  “单子上有价格,我们一人一半,我还买了不少零食分给他们。”喻润有一个好处,他们每次出去聚会,都是他付的钱,但是当对方要求支付一部分的时候,他很少会拒绝。
  他确实是心细,恰到好处的让所有人都觉得没有负担,和他怼天怼地的外表相差很大。
  孔安槐仔细的算完账,分好钱,递给喻润之后就拿着塑料袋抬头想要出去洗漱。
  喻润站的很近,她一抬头就撞到了他的胸口。
  两人都安静了一下。
  孔安槐发现,不管是她的还是喻润的呼吸声,都很不对劲。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现在正在喻润睡觉的宿舍里,夜已深,走廊外面的喧嚣声都轻了下去,真正的孤男寡女。
  她头发还披着。
  刚才为了睡觉舒服还偷偷的解了内衣的扣子,虽然她穿了外套,但是总是别扭。
  偏偏喻润还跟一根柱子一样杵在房间里,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烧烤店,要不要去试试?”孔安槐听到喻润深呼吸了一下,问。
  声音瓮声瓮气的,像嘴巴里含着东西。
  孔安槐没说话,她现在莫名其妙的心跳如鼓。
  “我这几天没吃好,陪我去吃点?”喻润锲而不舍,声音放软,软成了撒娇的语气。
  孔安槐靠近喻润的那半边身体一瞬间变得有些酥酥麻麻,汗毛细细密密的立了起来,她有些不适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出去等我一下。”太慌乱了,她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为自己还没有扣好的内|衣扣子。
  ***
  喻润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到柜子里翻出一条围巾。
  等孔安槐脸红红的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递到她手里:“披着,外面冷。”
  他自己倒是只穿了一件薄棉袄敞开着露出里面单薄的T恤。
  孔安槐接过,这条围巾很眼熟,就是她之前过年救济给他的那一条,瞬间觉得他刚才的说辞很诡异:“这本来就是我的呀。”为什么说起来跟他借给她一样。
  喻润挑眉,很认真的看着孔安槐,一字一句:“现在是我的了。”
  这话意有所指的有些明显,哪怕孔安槐这样的感情白痴都听出来了。
  她拿着围巾的手烫的有点吓人,刚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只能低下头急急忙忙的用围巾把自己裹成一颗球,五官都藏在围巾里面,只露出一双上扬的细长凤眼。
  眨巴眨巴,带着水气,眨出了羞涩的红晕。
  “走吧。”喻润突然又粗声粗气了,扬起大手盖住了孔安槐的脑袋,把她推出门。
  他从来都不知道披散着头发的孔安槐看起来会那样可口,两步远的地方就是床,再不出去真要出事。

  ☆、第二十五章

  喻润说的那家烧烤店规模不大生意却很好,大冷天的外面支起的几张桌椅还坐满了人。
  他和老板熟, 不看菜单就点了一堆东西, 特别叮嘱一定要一半加辣一半不辣。
  老板乐了, 用带着外地口音的京普腔问:“怎么着?女朋友不吃辣啊?”
  “胃不好。”喻润看了一眼把自己包裹成粽子的孔安槐, 低头笑笑,熟门熟路的去墙角搬出折叠靠墙的桌椅, 找了个能吹到暖气的地方放好。
  孔安槐仍然裹着围巾, 在围巾里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喻润忙着放凳子的手一顿。
  孔安槐立刻闭嘴, 刚才在宿舍孤男寡女暗潮涌动的后劲还在, 她嘴巴本来就笨, 现在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索性把自己缩在椅子上变成一只鹌鹑,一直到老板烤好了东西送上来, 孔安槐才摘下围巾。
  喻润看了她一眼, 笑了一下。
  孔安槐嘴里还含着羊肉, 被他笑的脸更红了。
  喻润绝对看出她的不对劲了, 孔安槐心里忐忑, 她现在的脸红的大概离爆炸只有一步之遥。
  “孔安槐。”喻润连名带姓的叫她。
  孔安槐坐直,放下筷子, 抬起头,脸很红, 态度很端正。
  “刚才老板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喻润语气很平静, 像是在陈述事实,“你明明听到了,问的却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胃不好。”
  孔安槐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成拳。
  “为什么没否认?”喻润上身前倾, 凑到孔安槐面前,盯着她。
  孔安槐退无可退,窘得恨不得立刻挖个洞就地掩埋。
  “我经不起你的撩拨。”喻润说的很认真,“所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需要一句准话。”
  孔安槐吞了口口水,对上喻润的眼睛。
  几天没睡,喻润眼睛里有血丝,刚才她在他寝室里纠结的时候,他洗了澡刮了胡子。
  此刻清清爽爽的有香皂的味道。
  烧烤店的油烟仍然散发着碳烤的美食的味道,肉油滴落在火热的炭火上,滋滋作响,人声喧杂。
  喻润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眼底映出她仓皇的样子。
  “我需要时间考虑。”孔安槐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但是还算镇定。
  “多久?”喻润挺直上身,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你什么时候出国?”孔安槐咬咬嘴唇。
  刚才在喻润的宿舍里看到了好几本英语口语教材,初级的,应该是喻润在为出国做准备。
  “两周后,一周后我有个比赛,比完还有一周时间休息。”喻润有问必答。
  “那等你比赛结束?”小心翼翼的说出个时间,孔安槐拿筷子戳了戳烤茄子上的蒜泥,“下周五我下午没课,中午的时候在学校门口那家烧烤店见?”
  喻润没说话。
  孔安槐抬眼看他,看着他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
  表情很僵硬,孔安槐都能看到他咬紧牙关后突出来的腮帮子。
  “你现在,其实就是答应的意思吧?”问的咬牙切齿。
  孔安槐有点懵。
  “你只是要跟我确定第一次约会的时间对不对?”继续问的咬牙切齿,声音干干的。
  “我……”孔安槐张嘴,然后福灵心至的突然明白了喻润现在这样子的意思。
  他在紧张。
  他紧张的脸部神经都不能放松了,双手抱胸的姿势也紧绷绷的,露出了平时不怎么容易看到的肌肉形状。
  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
  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喜欢不喜欢这样的问题上面,紧张的语无伦次面目狰狞。
  然后她就真的笑了出来,上扬着嘴角,凤眼眯眯。
  “我就是要考虑一下。”低低哑哑的嗓音,语气却已经带着无赖感。
  哪有人说交往就交往的。
  她今天甚至没有穿上好看的衣服。
  在知道喻润失踪后随意套了件外套就出门了,外套的袖子上面还有些脏。
  抿着愉悦上扬的嘴唇,孔安槐斜斜的瞄了一眼喻润,然后终于拿起筷子,塞了一大块羊肉到嘴里。
  喻润呆愣当场。
  久久的才呼出一口气,耙了一下头发。
  “操!”喻润狼狈的哼了一声。
  想想还不够,吃了一口羊肉串,又操了一声。
  他跟这个女人,估计要纠缠一辈子了。
  就刚才那么一来一往,他觉得自己命都要搭进去了。
  ***
  孔安槐是真的心情愉悦。
  笑眯眯的吃完了夜宵,又继续笑眯眯的跟在喻润后头回到宿舍。
  刷牙的时候还轻哼着歌。
  喻润终于忍不住,大手伸出来在孔安槐头上敲了一下:“你在傻乐什么东西!”
  孔安槐缩着头,咬着牙刷继续笑,两眼弯弯,亮晶晶的像是一只狐狸。
  喻润宿舍其实还是有女厕所的,就和男厕所盥洗室一墙之隔,只是平时不用就用来堆放杂物。
  喻润问门房拿来了钥匙,搬搬弄弄帮孔安槐清理出一个隔间,洗澡上厕所的都齐了。
  “我就睡一个晚上。”孔安槐忍不住提醒他,真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她也不会在这全是男人的地方洗澡。
  被孔安槐笑眯眯调戏了一晚上的喻润粗声粗气:“你再不滚去睡觉我就跟你一起进房间了。”
  他今天脑内已经不纯洁了好几个小时,结果谈个恋爱还要等一周。
  情|趣浪漫都够了,但是他真的被孔安槐这笑撩拨的浑身燥热,恨不得晚上去岩壁上趴着吹风。
  孔安槐脸红红的进房间,关门之前很认真的叫住喻润。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喻润对于自己在这样关键时候被叫住刺激的眼睛都红了。
  “就算……一周以后,你也不可以跟我一起进房间。”声若蚊蝇但是口齿清晰。
  说完之后就立刻关上了门。
  留下喻润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头靠着门战了半晌,才轻笑一声站直,转身走到旁边的房间。
  闹哄哄是一定的,隐约的还听见喻润带着笑答应请客的话。
  ***
  孔安槐感觉自己的脸仍然烫的厉害,她躺在喻润的床上,耳边是喻润在隔壁房间隐约的调笑声。
  她今天好像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二十二年来唯一一次动心,就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感觉,真的很奇妙。平时只是觉得叛逆外加戾气横生的人,今天只是坐在那里,她就忍不住去看他的脸。
  喻润的五官,分开看都一般,但是合在一起就有了不一样的味道,皱眉的时候很凶,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两眼湿漉漉的跟她卖可怜的时候,又会像一只流浪的小狗。
  他个子很高,跟她一样,偏瘦,因为户外运动,所以皮肤一直是偏黑的古铜色。
  刚才吃烧烤的时候,自己的手在日光灯下和他的手碰在一起。
  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画面和谐的她现在就想学郑雁青一样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一圈。
  她真的带着笑意滚了一圈,然后眼角看到喻润放在床头的英文教材。
  身体停住,笑容淡去。
  初尝到两情相悦的感觉太美妙,美妙到她忽略了现实。
  喻润两周后就要出国,他们如果真的要在一起,只有一周的时间。
  而且,喻泽会答应么?她父母呢?
  还有最最关键的,关于喻润的职业,她的立场一直和喻泽是一样的。
  站在外人旁观的角度,她会觉得攀岩很帅气,喻润忠于梦想的眼神很动人。
  但是如果,喻润变成她的男朋友。
  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的去了国外,做的还是攀岩这样危险的职业运动,万一出现意外,受伤了都是运气,她这段时间被喻泽唠叨的简直觉得国外那些极限攀岩的家伙最终归宿都是摔死。
  随便搜一搜都是一大堆的相关新闻。
  孔安槐叹了口气,睁着眼看着上铺的床板。
  就算一切都不行。
  可她还是喜欢怎么办?
  喻润是个不容易被动摇的人,她也一样,所以哪怕分隔两地,现在通讯那么发达,每天视频一下,对于他们来说,维系感情应该足够了。
  至于攀岩,说服一个人改变梦想这样的事情,孔安槐自认做不出来,而且要说服的人是喻润,那恐怕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斗争。
  但是好在,他们都还年轻。
  年轻,就总是可以拥有无限可能。
  孔安槐又翻了个身,嘴角消失的笑意再一次扬起,这一次,带着点倔强。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波澜不惊了。
  甚至想过,如果谈感情,她八成会选择让父母给自己找个条件都合适的相亲处处看。
  所有事情都列在计划表上,尽在掌握的日子,过的虽然没有惊喜,但是平平顺顺的也是一种福气。
  可是,她还是遇到了喻润。
  一个存在感巨大的意外。
  她闭上眼睛之前,脑海里还都是喻润懊恼的耙头发的样子,他似乎很喜欢她。
  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自己刚才想的每一个逆境,都可以绿灯通行。

  ☆、第二十六章

  那个晚上的孔安槐,可能是她这么多年来对未来期许感最强烈的一个晚上。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却让孔安槐明白, 人有时候, 还是坚守在自己擅长的位子会更好, 离开那个安全距离, 伤害就会接踵而至。
  事情的导火线发生在第二天清晨五点钟,或许是昨天晚上的烧烤吃的太多, 孔安槐一大早的肚子就有些不舒服, 在女厕所蹲了很久, 蹲的时候还笑意盈盈的想喻润帮她清理出一个厕所还是很有必要的。
  接着就听到隔壁洗澡的声音。
  盥洗室和厕所是连在一起的, 而女厕所和男厕所就只有一堵薄薄的墙, 墙那一边的动静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孔安槐刚上完厕所,此刻被声音逼得脸红红的退回到厕所隔间里, 打算等他们出去了她在走。
  然后就听到了一个男孩子带着八卦的声音问:“喻润去哪了?”
  “给那姑娘买早饭去了吧。”这声音很耳熟, 应该是李大荣的。
  孔安槐很不安的动了动脚, 这种听壁脚的行为实在是有点不雅观。
  “真拿下啦?”那男孩子笑, 语气里带着佩服, “这世界上还真没有喻润拿不下的女人。”
  ……
  孔安槐的脸沉了沉。
  “别瞎说啊,这位我们老大可是费了老鼻子劲的。”李大荣似乎打了一下那个男孩, 只是语气笑嘻嘻的不像动气。
  “呿,他两周后就走了, 现在把人追上了算怎么回事啊, 还费了老鼻子劲呢。”男孩表示不齿。
  又是一阵打闹的声音。
  孔安槐眉眼都冷了下去,原本站着的姿势改成了靠墙。
  “不过说真的,这个可能真的不太一样, 我听老大跟我说过,这姑娘跟难度5。14的岩壁差不多。”李大荣似乎在洗头,声音含糊不清的。
  一阵哄笑,洗澡的似乎还不止两个人。
  有人远远的喊了一声:“我擦,岩壁这种东西征服了就踩在脚下了,润哥不错啊,有情趣。”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孔安槐已经听不到了,她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厕所门。
  然后径直走到喻润房间,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出门,打车。
  动作流畅,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一夜未眠,思绪杂乱,脑子里还有莫名的荷尔蒙在冒着粉色泡泡。
  她要先回学校,蒙着头好好睡一觉。
  然后去查一查难度5。14的岩壁长成什么样,顺便再查一查,攀岩运动员与对于已经征服的岩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喻润电话追来的时候,她还处在这样的混沌状态,接起来还被喻润气急败坏的找她的声音弄得有点反应迟钝。
  “我回学校。”孔安槐陈述事实,“今天早上有课。”
  喻润被孔安槐突然冷静疏离的语气弄得滞了滞,刚才可能语气太凶了,买完早饭回来发现孔安槐早就已经人去楼空,那种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是南柯一梦的想法简直快要逼疯他。
  深吸口气,喻润强迫自己冷静,然后问的小心翼翼:“我们下周周五还是约的吧?”
  “……”孔安槐抠了抠手机壳,然后很轻的的应了一声。
  应该要约的吧,虽然早上听到的那一系列话像冰水一样浇在她难得燃起来的少女心上。
  她得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哪怕拒绝,也应该见个面拒绝的吧。
  “那好,你到学校后给我发个短信,我今天恢复训练了,手机会被没收,只能晚上给你打电话了。”喻润明显的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太患得患失了,孔安槐声音一直都是这样清清冷冷,估计还有点起床气。
  “喻润。”孔安槐在喻润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叫住他,“我是岩壁么?难度5。14的那种?”
  “……”喻润很意外,这话挺专业的,刚才心底的疑虑烟消云散,“你是背着我去查了攀岩资料么?”
  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他的,他真应该早点发现的,现在只有两周时间,还有一周要比赛,怎么想都不够用。
  他没有否认。
  孔安槐闭了闭眼,任凭喻润一个人在电话那头唠叨了几句挂了电话。
  男女之间思维差别真的挺大的。
  孔安槐揉了揉眉心,谈恋爱这种事,对她来说果然还是太深奥了。
  幸好她给自己留了一周的考虑期。
  昨天晚上的暧昧情绪似乎正在一点点抽离,如果那个很喜欢,只是意味着征服,那么她之前认为的绿灯通行,估计就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
  ***
  孔安槐这几年偶尔会想,其实那天早上她听到的只言片语杀伤力并没有那么大,喻润毕竟是她唯一动过心的人,一周的时间,也足够她和喻润之间把话说清楚了。
  但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时机是很奇妙的事情。
  孔安槐回到学校的那天并不知道,这一天会变成她人生的转捩点。
  她家里出事了。
  孔安槐的爸爸孔建国曾经是一家国营小企业的厂长,后来工厂改成了私营,她爸爸就下岗了,拿着买断工龄后给的几万块钱的本钱,做起了小生意。
  孔建国是个老实人,做生意赚不了什么钱,又特别容易相信人,孔安槐的妈妈刘美英是小学语文老师,平时工作忙也很少有时间顾得上孔建国。
  结果就出事了。
  孔建国参与了当时地方上的民间集资,集资人跑路,孔建国不但丢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十五万外债。
  十五万块钱,其实并不算很多,孔建国和刘美英瞒着孔安槐偷偷的抵押了家里的房子——他们夫妻俩当时还相信,那位集资人一定还会回来的。
  毕竟大家都是多年街坊邻居,孔建国觉得人总是有良心的。
  结果事实证明,良心这种事在将近千万金额的经济案上,是非常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法院最终下令,回收抵押房子。
  事情再也瞒不过去了,刘美英才给孔安槐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还让她千万不要担心,他们再找朋友借借,只是房子没了,他们可能得暂时租个房子住住。
  “租好房子我就把地址发给你。”刘美英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带着强撑着的雀跃。
  一夜未睡的孔安槐又急匆匆买了回家的火车票,走的时候只给喻泽发了条家里急事的短信,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跟班主任请假了。
  ***
  喻泽赶回H市的时候,孔安槐家里已经几乎要被搬空。
  孔安槐手里还存着这么多年的奖学金,满打满算大概也有六七万,加上刘美英夫妇这几天四处求人借了三万,可怜兮兮的凑了十万块钱,想让银行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银行自然是不肯的。
  所以喻泽这个小个子女孩子带着十万块钱从天而降的时候,孔爸爸孔妈妈全红了眼眶。
  他们知道女儿和寝室里几个人的关系处的很好,但没料到会好到这样的程度。
  十万块钱,几乎等于孔建国买断工龄的总金额了。
  这女孩子却眼睛眨都不眨就借给了孔安槐,只收了银行定期存款的利息。
  “这钱是喻润的。”喻泽偷偷摸摸的跟孔安槐咬耳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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