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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可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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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块钱,几乎等于孔建国买断工龄的总金额了。
  这女孩子却眼睛眨都不眨就借给了孔安槐,只收了银行定期存款的利息。
  “这钱是喻润的。”喻泽偷偷摸摸的跟孔安槐咬耳朵,“他签约的钱交给我一部分。”
  “你别跟我爸妈说啊,喻润说这钱放我这里是以防万一,万一我爸妈出点什么事,我这里还能有钱应急。”
  “我爸妈好着呢,能出什么事啊!”喻泽笑嘻嘻的,“我先借你收点利息,反正你一定会还的。”
  孔安槐眼眶有点热。
  “我跟你说你是寝室里唯一一个没有哭过的女孩子了,你给我把持住!”喻泽大吵大嚷。
  家里的燃眉之急,就这样解了。
  孔安槐欠喻泽的钱,还的也挺快,她回到学校就报名了几个有奖竞赛,再加上奖学金,还没毕业钱就全部还清。
  但是孔安槐却牢牢的记住了,这是喻润的钱。
  孔安槐觉得,这大概就是她和喻润之间无法走到一起的最后一击了。
  先是两人确认感情的第二天就有了踩在脚下这样的奇怪说辞,然后是她万年平顺的家里遇到了这样大的挫折,最后是那一笔钱。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喻润的钱。
  二十二岁的学霸或许有一些很奇怪的底线,这一条,就是孔安槐当时的高压线。
  从喻润基地宿舍回学校后,孔安槐和喻润的联系就只维持到他比赛当天,喻润参加比赛的那一刻起,孔安槐就把他的电话拉到了黑名单。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心灵鸡汤,拒绝一个人,就一定要够狠,留给对方任何余地,其实都是对对方的残忍。
  孔安槐当时深以为然。
  所以,那一周的周五,她没有出现在那家烧烤店。
  她背着十万块钱的债,正在为导师的项目兢兢业业累死累活。
  直到熄灯前回寝室,寝室门口那个熟悉的人影让她头皮一炸,差点落荒而逃。

  ☆、第二十七章

  孔安槐是一个凡事都得有计划的人,在确定自己一定会拒绝喻润后, 她心里就定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喻润不是不相干的人, 她是喻泽的弟弟, 现在还是她的债主, 她必须得一次性拒绝,不留后患。
  她印象里喻润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甚至有点敏感的人, 赛前先冷处理, 赛后拉黑, 定好的约会当天不出现, 这三个循序渐进的行为应该足够让他明白她的想法。
  为了迎接喻润的炮火, 她今天甚至把喻润从手机黑名单中拉了出来,从中午开始就心神不宁的等着喻润的电话, 把心里想好的措辞排演了无数遍。
  然而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还抱着点侥幸心理, 希望喻润压根就没有去那个烧烤店。
  征服岩壁或者征服女人, 有些难度总是会让人知难而退的, 或许喻润在她把他的电话拉黑之后, 就对她失去征服欲望了。
  抱着这样的忐忑,她甚至在实验室里留到了熄灯前, 做贼心虚一样希望喻润和她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回到从前,像上次KTV那样, 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是他现在就这样站在她面前, 面无表情。
  他们俩身高差很多,在黑暗中这样靠近她站着,像是一堵压在她身上的墙。
  孔安槐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 手腕就被喻润一把抓住。
  他的手很大,皮肤粗糙,冬夜里冰的刺骨。
  “给我一个解释。”他看着她,说话的时候嘴里呵出白气。
  奇怪的是,并不激烈。
  就同他此刻因为等得太久周身散发的寒意一样,喻润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平静的像是一尊冰雕。
  孔安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的计划里面,电话分手是最后一步,她当然也想过喻润这样的暴脾气可能会冲到学校里来找她,所以她这半天都待在实验室里不敢露面。
  “我知道你家里最近出事,我也知道我马上要出国,现在并不是和我在一起的好时机。”喻润说话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带着白气,“但是我以为,那天晚上你已经答应了。”
  孔安槐微微挣扎,顶着喻润漆黑如墨的眼眸和满眼的血丝,咬紧牙关只能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喻润手一松。
  孔安槐迅速的退后几步,隔着远远的看着喻润。
  这样的距离让她觉得安全,低下头,把心里演练过很多次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你那天在KTV问我的问题,现在的答案确实和那天不一样了,阿泽告诉我你和家里吵架失踪的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可能已经超过了朋友。”
  “但是只是超过了朋友。”孔安槐顿了一下,“你马上要出国,我们如果在一起就注定了一定会异地恋,但是我现在对你的那点动心,支撑不了异地恋。”
  太脆弱了,隔着墙壁听到别人谈笑说她只难以越过的岩壁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样的喜欢,脆弱的不堪一击。
  “所以我拒绝。”孔安槐终于抬头。
  喻润背光,隔着一段距离,孔安槐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一动不动的站着。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拒绝方式,实话实说。
  “所以这一周的冷处理以及后面直接把我拉到黑名单,也是为了告诉我,我们两个喜欢的还不够深?”喻润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
  这确实是她的计划。
  冷处理,让喻润感同身受。
  同处在一个城市都尚且如此,更何况隔着大洋彼岸,明知道一定会失败的事情,她不会做。
  而且,他们两个如果真的在一起又分手,她以后还要怎么和喻泽相处?
  这是最好的安排,她觉得喻润会懂。
  可是喻润,在得到了他要的解释之后,身形动了动,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留下孔安槐一个人站在原地。
  孔安槐二十几年的生命中,鲜少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要叫住他,但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立场。
  这一次和KTV那一次不同,这一次的不够喜欢,似乎真的伤到了喻润。
  因为喻润这一次转身,用了七年时间。
  那个冬夜,是孔安槐最后一次看到喻润,剩下的所有消息,都是从喻泽那边听到的。
  她知道了喻润因为重度失眠推迟了一周出国。
  她知道喻润这次出国前又一次和家里大闹,喻杰涛宣布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喻润走的时候,是一个人,没有家人送,喻泽在寝室里哭成了傻子,但是坚决不去。
  她说她恨死了喻润,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承认喻润是她弟弟。
  孔安槐没有问缘由。
  她想到那天晚上喻润走的背影,她明明夜盲,在那样寒冷的晚上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那个背影,之后的好多年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喻润在出国半个月后,给她发了那条短信,让她避开他,最好能避开一辈子。
  孔安槐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在没人的角落红了眼眶。
  他一个人在异乡,人生地不熟,纠结了半个月才发现能发短信的只有她。
  带着气的短信,却是唯一能证明他仍然平安的渠道。
  孔安槐一直都懂喻润,懂得他的挣扎,懂得他的梦想,甚至也懂得他对她的感情。
  有问题的那个人一直是她,她冷静理智现实,二十二岁还在校园的时候就已经如此,而今七年过去,很多东西都变了,唯独这冷静现实的特质,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头里。
  孔安槐觉得,大概这一辈子,她都不会那样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可以跨过两个世界的距离。
  哪怕是想到就觉得胸口钝痛的喻润,也不行。
  ***
  阳朔的天渐渐亮了,天空是清透湛蓝的颜色。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这段往事了,甚至忘记了梦里面那个模模糊糊孤单到让人窒息的背影到底是谁。
  距离那顿不欢而散的饭已经过去一周,这一周喻润都没有找过她,她自然也不会去找喻润。
  工作还是很忙,民宿装修接近收尾,孔安槐经常忙得脚跟不着地。
  她的生活仍然一成不变,只是除了这几天晚上又开始做那个关于背影的梦。
  再一次见到喻润,是因为公事。
  攀岩大赛的一次例行汇报进程的小会,民宿因为装修进度被邀请出席,杜温茂也一起跟了过来。
  说起这个杜温茂,孔安槐发现自己以前真的都太小看他了。
  他完全没有再提那天启动会上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在她面前再提过喻润,他还是和孔安槐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距离,上次摸头事件仿佛只是意外。
  但是他自动请缨做了这次攀岩大赛的撰稿人,据说开价开的很低。
  用的借口非常一言难尽,他说既然教授的儿子投身于攀岩事业,他也想一起出份力,说的好像自己是喻润亲哥哥一样。
  孔安槐虽然不齿杜温茂的人品,但是杜温茂既然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也同样的不再提起,公事公办,做完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合作就行了。
  可是杜温茂显然不是这样打算的。
  参与这次例行汇报的人不多,上次那个撞到喻润枪口上的副会长,喻润,孔安槐,杜温茂,还有两个助理,以及之前在饭桌上喻润很尊重的那位中年人。
  一共七个人,一张会议桌。
  杜温茂选择坐在了孔安槐边上,手里拿了厚厚的一叠资料。
  孔安槐皱了皱眉,她不知道一个宣传撰稿人有什么理由需要参加这次例会,但是杜温茂刚才坐下来的时候看她的眼神,让她本能的感觉到不妙。
  她看了一眼一直抱胸低头的喻润。
  她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会议室进进出出各种人,发出各种动静,他都没有抬过头,只有那个中年男人进来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帮那位男人拉了椅子寒暄了两句。
  这一眼,孔安槐就几乎认定,他应该又失眠了。
  眼睛红,脸色不好。
  孔安槐低头,又看了一眼看起来志得意满的杜温茂。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来汇报工作的样子,倒像是抓住了谁的把柄,按耐不住洋洋得意。
  拿着笔的手紧了紧,孔安槐细长的眼睛有了些冷意。
  能让杜温茂这样耿耿于怀的对象似乎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正面沉如水的坐在她对面。
  可能感知到孔安槐正在看他,喻润也抬头。
  两人对视。
  他的眼底有血丝,眸色漆黑,看不出喜怒,略薄的嘴唇抿起,舌尖顶住腮帮,侵略性十足。
  最先别开眼的还是孔安槐。
  他们一周没见,这一周孔安槐每一个白天,都在做自己熟悉的,有安全感的事情,理智回炉,告诉自己这样做没有错。
  然后每一个晚上,都重复着梦到那个冬夜喻润转身而去的背影。
  周而复始,像是没有终点的轮回。
  而这个轮回,在刚才对视的那一瞬间变成了终点。
  孔安槐读懂了喻润的表情,和七年前KTV她第一次拒绝他的时候一样,他没打算放弃。
  七年前,她说她不喜欢他,他没放弃,却败在了她不够喜欢他上。
  七年后,她仍然拒绝他,但是他这一次,显然没打算放弃。

  ☆、第二十八章

  除了孔安槐因为喻润刚才那一眼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之外,整个会议的过程很顺利。
  喻润的进度汇报被放到了最后, 他汇报的内容很简单, 主要还是定线进展以及他负责邀请的一些专业嘉宾的进展。
  前面都还算正常, 只有在他提到邀请张钧赫的结果的时候, 杜温茂在位子上很轻的哼了一声。
  会议室人不多,挺安静, 这一声轻哼大家都听见了。
  喻润停住, 眉毛一挑, 目光了然, 表情讥诮:“杜作家有话可以直说。”
  杜温茂是真的有话要说, 今天参加这个会就是为了这事。
  而且喻润的表情也激怒了他,一个退役运动员, 拽的二五八万的, 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之前在微博发过官宣介绍, 里面有这次比赛的专业嘉宾名单, 发出去后, 不少粉丝在微博下面留言要求抵制张钧赫。”杜温茂站起来,把自己手里的资料分发给在座所有的人, “所以我特意去查了一下,发现这人有服用禁|药|禁|赛的历史。”
  “这样一个人, 就算曾经和喻润在一个俱乐部, 也不适合出现在这次比赛中吧。”杜温茂加重了喻润这个音,孔安槐转头看了他一眼。
  杜温茂给的资料还算详细,国内关于攀岩的新闻不多, 张钧赫被查出禁药的比赛也不是大型比赛,主流媒体都没有报道过。但是尿检A瓶阳性,张钧赫上诉后B瓶也阳性,算是铁板钉钉的黑历史了。
  副会长的脸色当场就有些难看,转头看向喻润:“小喻,这是怎么回事?”
  杜温茂接了话茬:“其实这事我只是提个建议,官宣都已经出去了,再改也不太好,而且他毕竟是喻润曾经的队友,弄得太僵对喻润也不太好。”
  ……
  这话针对性太明显,开会的几个人都看向了喻润。
  攀岩协会的几个人都知道,邀请专业嘉宾这件事攀岩协会会长只给了喻润一个范围,具体的名单都是喻润选好后提交的。
  邀请费并不便宜,张钧赫又是喻润的老队友,喻润的立场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张钧赫是我们能给的价位里面最好的洲际定线员,他是以定线指导嘉宾身份出现的,并不会提到他前运动员的身份。”喻润拿着笔的手在桌子上点了点,“而且杜作家给的这份资料还有后续,虽然A瓶B瓶尿检都呈阳性,但是俱乐部在三个月后公开致歉,说是因为赛前饮食出现问题导致,当时俱乐部的运动员还集体罢赛抗议过,严格来说,那只是张钧赫在离开俱乐部之前和俱乐部之间发生的龌龊,不能算是运动员的黑历史。”
  “我比较意外的是杜作家微博下面粉丝的专业性,这个新闻有些年头了,哪怕是像副会长这样的业内人士都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能被粉丝提出来。”喻润看向杜温茂,笑笑的,“杜作家的粉丝是真厉害。”
  或许是那句业内人士正好拍到副会长的马屁,他嘿嘿了两声:“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还好,张钧赫我是知道的,非常不错的定线员价格还不高,倒是真不知道他有这样的黑历史。”
  “只能说是和俱乐部之间的龌龊,不能算黑历史。”喻润坚持。
  副会长被逗乐:“行行行你说了算,不过这事如果粉丝真的抗议的特别多,那可能咱们还是得斟酌斟酌找个替补。”
  “我们官博下面确实有个别人提到这事,不过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张钧赫是谁。”助理甲在杜温茂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迅速上了微博,检查一番后下了结论,“影响不大。”
  “那就先放放,这事我先记着,回头和会长再商量商量。”副会长一锤定音。
  这事就这样解决了。
  喻润没有针对这件事再发表评论,甚至没有看杜温茂一眼,他只是转着笔汇报剩下的进度,语气都没有变过。
  杜温茂脸色铁青,却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他低估了喻润,以为拿出他队友的黑历史,喻润一定会发飙。
  他查了喻润这七年的生活,他和张钧赫的感情很好,甚至那次禁|赛风波,到后面也是喻润把事情闹大的,这么看起来一个无脑讲义气的人,他以为会很好撩拨。
  没想到他会这样镇定,像是有备而来。
  他又看了一眼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孔安槐,孔安槐这次没有帮喻润,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孔安槐一直在看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起来毫不关心的样子。
  但是他却有一种周围空气越来越冷甚至被冻住的错觉。
  ***
  孔安槐现在的内心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喻润变了很多。
  过去那个生气的时候只会把自己一个人藏起来的暴戾少年现在已经变得那么从容了。
  就事论事,进退有度,甚至还有闲暇嘲讽挑事的杜温茂。
  和在她面前那个动不动就卖可怜人设的喻润完全是两个人。
  她恍如隔世,喻润,今年已经三十二岁,那个冬夜转身离去,居然,就已经七年了。
  会议已经接近尾声,除了定线这件事略有延后外,其他的进度都很正常。
  副会长很欣慰,拍拍手准备散会。
  然后一直很低调的那位民宿赞助人孔安槐,在这个时候突然抬头,用略带抱歉的口吻开口:“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一个小调整,刚才忘记提了。”
  “之前负责我们民宿宣传软文的杜温茂先生,因为还需要花精力在这次攀岩大赛上,我们担心时间不够,所以会换一个撰稿人。”孔安槐微微一笑,“不过这应该不影响进度。”
  副会长一怔。
  杜温茂现在的脸色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了,红橙黄绿转了个遍。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杜温茂先生亲自说的。”孔安槐看着杜温茂,眉眼含笑,眼底却全是冷意,“毕竟这也是他的决定。”
  这算是给杜温茂一个台阶,虽然给的突然,明眼人也都心知肚明。
  杜温茂低头缓了缓情绪,清清嗓子:“是啊,我把这事忘了,我想了想,一心二用不太好,所以还是专心做攀岩比赛这边的宣传会好一些。”
  副会长嘿嘿一笑:“只要不影响到孔小姐这边的进度,杜作家能专心到我们这边自然是最好的。”
  心底却腹诽,好什么好,杜温茂是自荐过来的,收费比市面上的报价低了一半,这下又没了民宿的工作,他这个活动做起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民宿方面对喻润的态度倒是值得深思,之前听杜温茂说的话,大家都以为喻润和家里的关系很僵,现在看孔安槐的态度,简直是碰都碰不得的维护,谁都知道飘&民宿另外一个合伙人是喻润的胞姐,这立场倒是很明确了。
  果然有时候谣言不可信。
  ***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喻润会议一结束就被那位中年男人单独叫出去聊天,其他人也一边寒暄一边陆续往外走。
  孔安槐走的晚,她看到杜温茂黑着脸一直坐在位子上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等大家都走了,她把笔记本往包里一放,看着杜温茂很平静的陈诉事实:“这次单方面解约确实是我们这边的过失,我会按照合同赔偿,后面的相关事务,你联系我助理就可以了。”
  她给了他台阶,虽然给的硬。
  合同的赔偿金她私人掏腰包就可以了,她现在完全不想见到这个人。
  “为了喻润?”杜温茂冷哼,早就没有刚才在人前的温和表情。
  孔安槐嘴角微扬,看向杜温茂:“你一直找他麻烦,是因为喻教授吧?”
  见杜温茂默认,她笑笑,声音压低:“不管他们关系如何,喻教授和喻润都是亲父子,你这个外人插手,显得很low。”
  说完,完全没看脸又重新涨成猪肝色的杜温茂,拿起收拾好的包就径直出了会议室。
  杜温茂是真的没有料到向来寡言少语的孔安槐,说话居然这么毒,气愤之余居然有些庆幸,幸好他没有真的开始追求过她,没想到那么高高在上的清冷女神,也会有这样粗俗骂街的时候。
  而且还是为了喻润,简直,太掉身价。
  ***
  喻润送走那位中年男人之后回头,就看到孔安槐冷着脸从会议室出来。
  他站着没动,看着孔安槐抬头就看到了他,也站定。
  两人隔着大堂遥遥相望,都面无表情。
  然后喻润拿出了手机,按了快捷键,放到耳边。
  孔安槐怔了下,低头看到手机震动,喻润的来电显示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
  ……
  隔着大堂说话大声一点就能听得到,他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接了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到喻润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不错,这次没拉黑我。”
  孔安槐哑然。
  “刚才那个男人,是我之前在国内训练的教练,他问起你。”喻润笑笑,“好像我是唯一一个把女孩子带到基地睡觉的人,教练印象深刻。”

  ☆、第二十九章

  这话又带着痞气,和之前开会那个成年人喻润完全不同, 孔安槐无法接话, 只能继续沉默。
  “你什么时候回H市?”喻润一边问一边同刚才一起参加会议的助理打招呼, 看这架势是打算就这样跟她隔着大堂电话聊天了。
  孔安槐有些无语, 却又有些庆幸,上次吃饭尴尬的后遗症还在, 这种方式虽然怪异的做作, 但是确实让她觉得自在。
  “大概还有半个月。”民宿装修接近尾声, 攀岩这边的宣传也都基本做完, 她现在还留在阳朔的原因她自己都有些说不清。
  “我今天下午走, 和纪坚哲开的攀岩馆明天有个宣传活动。”喻润在大堂那一头看到孔安槐的手不安分的在抠单肩包的拉链头,挑了挑眉, “我都已经退而求其次只给你打电话了, 你怎么还紧张?”
  ……他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在紧张的?孔安槐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喻润又转开视线。
  “你一个人在阳朔小心一点,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至于那个杜温茂。”喻润哼笑一声, “没事别去惹他,他那点把戏不痛不痒的, 不用为我出头。”
  孔安槐呐呐的想要解释,她只是看不惯杜温茂的人品, 并不是想要为喻润出头, 想了想怎么解释都有些怪,索性闭上嘴。
  “合同违约金多少钱?”喻润突然换了话题。
  “……什么?”孔安槐问完就反应过来,摇摇头, “没多少,你不用在意。”
  “这事起因在我,不过你要是愿意为我出这笔钱,我倒是真的不介意。”喻润在电话那头笑,孔安槐隔着大堂看到喻润靠在大堂的门边,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心里又开始酥酥麻麻的,因为他刚才的语气,也因为他低着头的样子。
  “一人一半吧。”喻润下了结论,像是有感应一般抬起头,两人四目交接,孔安槐看到喻润对她笑了笑,表情一如既往的痞,“反正我的钱,以后迟早都是你的。”
  孔安槐几乎是立刻像是烫手山芋一般丢了电话,然后又蹲下去手忙脚乱的捡,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到喻润快步走过来帮她捡了滑出几米远的手机,孔安槐还保持着脸部爆炸表情呆滞的状态。
  “你真是……”喻润一时半会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只能把手机递给她再叮嘱一遍,“有事给我打电话。”
  ……
  孔安槐现在只想移民到外太空一了百了。
  一个星期前她还那么义正言辞的跟喻润说,她不会让他追。
  然后一个星期后因为喻润的一句玩笑,吓到两眼失焦。
  真是,太有出息了。
  喻润叹口气,知道孔安槐此刻大概又陷入了纠结中,拍了拍站成木头人姿势的孔安槐的脑袋,挥挥手:“我走了,赶飞机。”
  孔安槐机械化点头。
  喻润又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忍心再逼她。
  孔安槐性格很倔但又偏偏喜欢纠结,很简单的事情到了她脑袋里,总是会被她分成上下两条解决方案,然后选择最快最好的那一个方案。
  而他,应该是孔安槐脑子里那条最坎坷的路。
  这些他当然是知道的,孔安槐纠结的从来都不是喜不喜欢他,而是这样的喜欢能不能支撑他们走到最后。
  她需要安全感,七年他前给不了,那时候他自身难保,转身放弃的时候他以为她和他之间再也没有可能。
  七年后他回来,她仍然单身,于是终于有了一些底气,却发现她对他的态度变得扑朔迷离。
  他有一段时间以为孔安槐对他的感情已经淡了,七年的社会历练让孔安槐整个人看起来更有距离感,当年两人不了了之就是因为孔安槐觉得自己还不够喜欢,七年了,他怕那不够喜欢变成不喜欢。
  但是孔安槐,却在拒绝他的再次追求的时候回避了喜不喜欢的话题,她说她不是岩壁,不是征服了就能有成就感的东西。
  这种狗|屁|借口不知道是被他逼得多急,才能让她用这样真诚的表情脱口而出。
  他当年猜想过,孔安槐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李大荣这伙人的调侃才会从他宿舍离开不告而别,她心里有气是一定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了,看到李大荣还是一脸离我远点的表情。
  但是这气肯定不是拒绝他的理由。
  七年后,她终于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这是好事。
  他步步试探,她步步后退,终于退无可退了,才会炸毛露出自己的兔子牙。
  他等着她原形毕露。
  一个女人,七年来不动声色的读他的短信,始终单身,因为他一句调侃慌到变成木头人,他要是再不知道这女人喜欢他,那他真的是白活这么些年了。
  他还有时间,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慢慢解决,慢慢靠近,他需要更多的耐心。
  ***
  孔安槐在喻润走之后没几天就回了H市。
  不过这次倒不是因为喻润,而是因为那位被霸道总裁挟持的喻泽终于跑出来了。
  她拒绝和霸道总裁待在一个城市,所以选择了赖在阳朔不走。
  H市大本营已经没人坐镇很久,孔安槐这个老板娘也只能卷包袱走人。
  她平时其实没那么听喻泽话,但是没经过喻泽同意私自开除杜温茂得罪了这位微博大V,她心还是很虚的。
  因为这位仁兄在被炒鱿鱼的第二天,就放出了一些阳朔装修前期的照片,阴阳怪气的写了两个字,祝,好。
  照片没修过,装修现场自然乱的不行,有粉丝八出了这是飘&民宿即将在阳朔新开的分店,于是众人哗然,各种猜测臆断不绝于耳。
  飘&民宿公关小姐姐这几天看到孔安槐的眼睛都是绿的,恨不得生吞了她。
  所以她这个老板娘这几天行事很低调,连喻泽动用了五花大绑绑住她呵她痒痒这样的酷刑下,都没有招出她为什么会得罪杜温茂的理由。
  只是庆幸她们终于看到了这家伙的小人嘴脸,早点分道扬镳以绝后患挺好。
  这话有理有据,张牙舞爪的喻泽终于放孔安槐飞回H市。
  喻润仍然住在喻泽家里,就在她家对门,她回家后本来想直接住在民宿,却发现最近生意好到所有房间都爆满。
  于是只能跟做贼一样每天早出晚归。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她明明已经那么明确的拒绝了喻润的追求,哪怕喻润看起来没打算放弃,那下一次追求的时候她再拒绝就可以了。
  那么简单的事情,听起来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
  可是她为什么怕他怕的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半溜出门,然后晚上十二点多再回来?
  明明是自己的家,晚上都不敢开大灯生怕对面发现家里有人。
  这样躲了四天之后,孔安槐终于很悲伤的发现,如果想要从这种做贼心虚的怪圈中走出来,她必须要找个人谈恋爱了。
  找一个家世学历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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