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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可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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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安槐知道他给她发行踪短信的主要原因,她冷静,聪明,理智,一如既往。
  她从来没想到,除了联系喻家,他给她发短信,也是因为放不下她。
  “谁他妈把你当成岩壁了?”喻润有了想掀桌子的欲望,“李大荣那小子又跟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孔安槐摇头,说的那个人,是你……
  “喻润,去找适合的人试试不行么?”孔安槐几近哀求,她很少这样放软身段,除了喻润,她还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这样子说过话。
  喻润放下碗。
  他瘦削的脸颊被舌头顶的微微鼓起,眼神凶的像一只困兽。
  他就这样直直的坐着,盯着孔安槐。
  孔安槐不吭声了,她该说的都说完,觉得自己已经表达清楚。
  她从来都不讨厌他,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喜欢站在他这一边支持他。
  她也喜欢他,喝多了会肖想他的肉体。
  但是他不会是她的男朋友,也不会是她的未来老公。
  她无法承受自己的男人做这样危险的工作,哪怕有各种各样的安全装置。
  这几年,她不是没有想过去看看喻润比赛的直播,但是只要看到赛事集锦上面看不出是谁的背影挂着绳子从那么高的岩壁上摆荡下来,再重重的砸在岩壁上的那一刻,她就会关掉电视。
  她希望喻润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变成飞鹰。
  但是她,绝对做不到坐在原地为他喝彩。
  哪怕他已经退役。
  因为这两个多月,她已经完全看破,喻润不会放弃这一行,喻泽再大吵大闹,喻润也不会同意回去拿上父母给的创业基金创业。
  他有钱,这几天看电视看他之前俱乐部给的签约金就知道了。
  但是他完全不打算退休,还故意在她面前各种晃悠各种卖可怜。
  这样想想,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恶。

  ☆、第二十一章

  这顿饭吃到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
  喻润没了吃饭的心情。
  而孔安槐; 此刻的心情太过微妙; 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把所有该说的都说完了; 重逢后心里面一直卡着的刺终于拔了出来。
  应该感觉到轻松的,把话说清楚,然后远离喻润一段时间。
  他们两个都忙,喻润也不并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过一段日子,发现她对他是真的没意思,应该也就会死心了。
  毕竟不管他装的多可怜; 他现在其实也应该算是功成名就了; 就像杨尔巧嘲讽的那样,喻润现在; 不会缺女人。
  从理智上来考虑,这顿饭吃的很值,解决了大问题。
  但是她心里为什么会那么堵……
  心里面有小小的躁动因为这样的堵开始生根发芽; 疯狂滋长; 越过了理智那根弦,被她自己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她告诉自己; 喜欢他的程度并没有深到想要与他共度一生,那么; 就不要去招惹他。
  因为这个人是喻润,她从遇到他的第二次开始,就一路心软的男人,她长那么大一来; 唯一一个真的动过心的男人。
  她不能对他不好,哪怕一点点因她而起的委屈,都不想加给他。
  ***
  孔安槐在阳朔住的当地比较有名的民宿,本来就带着同行相斥的属性,所以住的格外低调。
  喻润这段时间因为攀岩比赛的预热,在当地旅游点已经小有名气,需要低调的孔安槐自然没让喻润送她回民宿,然后发现,喻润的脸色就变得更黑了一点。
  黑一点她的心就堵一点,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司机几乎以为小两口是刚闹完离婚。
  偏偏在这个时候,孔安槐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孔安槐和父母感情一直很好,独生女,从小成绩就好,乖巧不惹事,一直都是邻居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也因为这样,孔安槐和邻居的小孩从来都处不好,小时候经常被欺负,后来渐渐的冷了性子,反倒是没人再来惹她了。
  孔安槐接电话的时候情绪并不高,知道电话里她妈妈要说什么之后,变得更沮丧。
  孔妈妈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要跟杜温茂吵架?”
  孔安槐头痛,生活圈子小的坏处就是,她的朋友她妈妈几乎都认识。
  尤其是这个杜温茂,经常进出喻家,这几年同她们打交道多了,去喻家拜年的时候还会顺道去孔家。
  他是她妈妈理想中的女婿标杆,从她妈妈给他越来越贵的回礼就能看出来。
  “妈。”孔安槐思考了下应该怎么说才开口,“工作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安安啊,男人不喜欢脾气差的女人的,你马上三十了,电视里都说女人过了三十就不能挑男人而是让男人挑你了。”孔妈妈歇了口气,“你从小没让我操过心,这结婚的事情怎么就一直想不开呢?”
  “工作是重要,妈妈也承认女人得要有一份自己的收入。但是你和阿泽现在的民宿,就算不扩大经营,每个月赚的钱也足够花了呀。”
  “钱呢,够用就好,女孩子家总是要嫁人的。”最后这句说出来几乎在叹气了。
  这个女儿向来乖巧,十几岁的时候隔壁邻居的孩子都在搞早恋,就她家的小安安天天准时放学在家做作业,连异性朋友都没有,暑假寒假结束,隔壁家都在催着孩子做作业,只有她家小安安早就已经按照计划预习完了下一个学期的功课。
  她家女儿从来都不用操心,天生的冷静,天生的有计划性,小时候她很欣喜,现在女儿快三十了,才突然发现,她这样的冷静带到感情里,估计会嫁不出去。
  那些经常夸孔安槐的隔壁家家长,现在都已经抱上了孙子孙女,快一点的二胎都能在地上爬了。
  孔妈妈终于开始急,她也终于意识到,B大毕业,创业成功事业有成的女人,可能会嫁不出去这个事实。
  “妈,你很喜欢杜温茂么?”被自己妈妈一通唠叨之后,孔安槐突然有些好奇,她没问过父母对自己择偶的标准,因为这么多年,她和父母的目标总是一致的,读书的时候目标都是第一名,工作之后目标都是努力赚钱。
  所以理所当然的,她的择偶标准,应该也和父母想要的差不多。
  “喜欢呐,长得周正,为人礼貌,工作也不错,学历跟你也相当。”孔妈妈细细的数,“听说他家里跟我们家差不多是吧,小康之家,不会特别富裕,这样好,门当户对最重要。”
  孔安槐换了个手拿手机,另外一只手开始抠出租车车内的编织车垫子。
  “对了,说起来你知不知道,喻家小儿子回来啦?”孔妈妈估计是刚才数优点数的开心了,有了聊天的兴致。
  “嗯。”孔安槐手上动作一停,嗯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我跟你讲,喻家那位就不行!”孔妈妈语气带着八卦,“运动员退役,带着伤,前途未卜,跟家里关系还闹的那么僵。”
  “跟自己亲爸爸亲妈妈都处不好的人,绝对要不得。”最后这个结论下的斩钉截铁。
  ……
  孔安槐挂了电话,出租车还在高架上疾驰,对面的车灯流光溢彩一闪而过。
  她爸妈喜欢的标准,果然和她一模一样。
  她今天做的很对。
  哪怕杜温茂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良善,她也需要找一个和杜温茂类似的人。
  她的未来虽然毫无惊喜,但是也不想要有惊吓。
  到达民宿的时候,孔安槐的电话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是喻润的。
  她看着电话一边震动一边亮着在桌上四处颠簸,一动不动,直到平静。
  她现在连一句“我到了”这样报平安的话都不想跟他说。
  多说多错,躺在床上闭上眼,孔安槐这样叮嘱自己。
  喻润只是个涂满了糖液的毒苹果,她过的很好,不需要这样的诱惑。
  ***
  那一晚,孔安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关于七年前,关于她很想要遗忘的不愿意喻润再提起来的前缘。
  她其实已经有些不太记得请喻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追她的了,似乎就是那次过年之后,喻润开始经常来学校找喻泽玩。
  喻泽爱热闹,每次出去都喜欢拉着同寝室的人,一来二去的,见面变得很频繁,然后孔安槐发现,喻润喜欢在大家都在玩的时候坐在她身边。
  静悄悄的,不说话就只是坐着。
  她要喝水了,他帮他拧瓶盖,她想唱歌,他帮她点歌。
  孔安槐那会对他的印象就只是喻泽那个曾经被家暴过的弟弟,性格叛逆但是人还不错。
  所以他这样静悄悄的守在她身边,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一直没说什么。
  直到有一次聚会,喻润叫上了自己攀岩队的队友,一群年轻男女闹哄哄的唱了半宿的歌。
  然后李大荣就开始闹事。
  他一直拽着孔安槐让孔安槐跟他老大唱情歌,一溜点了大概有三十首,KTV里面所有能点的男女合唱他都给放上去了。
  除了孔安槐和喻润,所有人都当他是在撒酒疯。
  所以孔安槐冷着脸甩开李大荣的手的时候,大家都没太在意。
  孔安槐本来就内向,被这样一拾掇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事,喻泽当着大家的面就拿了一个抱枕说帮孔安槐闷死这货,一通嘻嘻哈哈之后,大家又该干什么干什么。
  没人注意到,脸阴郁下去的喻润。
  也没人注意到,孔安槐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借口抽烟也跟了出去的喻润。
  哪怕很多年之后,大家也很难把这两个人想在一起。
  性格相差太多,一个天一个地,大家都觉得,冷静理智的孔安槐应该是受不住喻润这种带着土匪恶霸气质的男人的。
  那是孔安槐第一次拒绝喻润。
  KTV厕所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其他包厢里传来的鬼哭狼嚎,孔安槐上完厕所洗完手,转身就看到了靠着女厕所大门的喻润。
  她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喻润的表情看起来像要吃人,半长不长的头发遮着他的眼睛,暗幽幽的像是一匹狼。
  “你不喜欢我?”喻润单刀直入。
  “不喜欢。”孔安槐抓着洗手的流理台,脑子里想的是他要是突然冲进来她叫救命的话,会有多少人听见。
  喻润眯了眯眼。
  他不是没看出孔安槐的慌乱,追女孩子追到把人堵在女厕所门口这种事,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但是他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明明他觉得孔安槐对他并不排斥,可是这句不喜欢却说的这样情真意切。
  “为什么?”喻润又问。
  ……
  孔安槐稍稍松了松抓紧流理台的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们……要不要出去再谈?”
  这毕竟是女厕所,万一他失控发疯把她反锁在厕所里,以这里的隔音,她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并不想把喻润想的那么坏的,但是他现在这眼神让她女性本能全部觉醒。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挂在空荡荡岩壁上的肥美的野草,而喻润,是饿极了之后的岩羊。

  ☆、第二十二章

  七年前的事了; 喻润到底有没有让步离开女厕所; 她那句拒绝的话到底是在哪里说的; 她已经记忆很模糊。
  但是她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她身上有常年年级前三的好学生才能有的从容,看着喻润,说:“我不和没读过大学的人谈恋爱。”
  那一年,她二十二岁; 喻润二十四岁,她二十二年的生命中朋友很少,接触的都是好孩子精英分子。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男朋友如果看不懂曲面积分; 她要怎么和他聊天。
  当时没见过世面的她完全不知道; 自己这句理所当然的话会对喻润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她现在知道了。
  所以当梦里画面定格在喻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的时候,她惊醒了; 全身汗湿,犹如噩梦。
  时间是半夜一点,她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 发现一排的未接电话。
  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今天一天太折腾,睡得虽然不安稳但是却意外的熟。
  十几个电话全是喻润打的; 最后一个是李大荣的,时间是十二点五十。
  十分钟前。
  孔安槐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 回拨了李大荣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里面是李大荣鬼哭狼嚎的声音:“卧槽大姐,我再也不敢惹你了,我错了成不成; 我跟你道歉给你磕头成不?”
  “……是我,孔安槐。”孔安槐迟疑了一下自我介绍,李大荣画风太诡异,她以为他接错了电话。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你!”李大荣快要被气哭了,他这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孔安槐居然还是毫无波动。
  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啊!有没有心啊!
  “……”孔安槐又一次因为无法接话沉默。
  幸好李大荣在心底腹诽完了之后开始自行解释:“我说你到底跟老大说了什么?他回来之后就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他就不挂。”
  “我好不容易劝住了,他现在说睡不着跑去攀岩去了,他已经定线定了一周了,铁打的人也要休息啊!再这样下去手伤复发怎么办?”李大荣噼里啪啦,“我说姑奶奶,我就是看不惯你对我老大忽冷忽热多嘴说了一句,你也不用这样对他啊。”
  “你来劝劝他行不?我求求你了。”李大荣最后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看来是真的急了。
  孔安槐手握成拳。
  脑子里全都是刚才梦里面喻润的样子。
  半长不长的头发遮着眼眸,瘦削的脸颊一侧被舌尖微微顶起,嘴角向下,看不出情绪,却让醒来的自己心里刀割一样的痛。
  她很想过去。
  但是她去了能做什么?让他下来乖乖去睡觉,然后等他听了她的话,让一切回到原点?
  “李大荣。”孔安槐听到自己的声音很镇定的在安静的房间响起,镇定的听起来没有人性,“你没有错,你今天的话是对的。”
  “我过去了事情会变得更复杂,他一个人惯了的,会好起来的。”像是再也听不下去自己这样冷静自持的声音,孔安槐没说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横竖李大荣也不喜欢自己,多一点不喜欢和少一点不喜欢,结果都是一样。
  民宿酒店冰箱里面全是酒精类饮料,孔安槐打开第三瓶啤酒的时候,苦笑。
  似乎喻润回来之后,她就越来越向酒鬼靠拢了。
  理智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酒精可以麻痹理智,她开第四瓶酒的时候,发现自己再喝下去可能真的会打车去找喻润。
  于是讪讪的丢了酒瓶,抱着抱枕窝在贵妃椅上开始干活,装修清单,财报,员工调整,适应政策。
  事情很多很多,她却一边打字一边失了神。
  李大荣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喻泽,七年前还没有变成飘&民宿老板娘的喻泽。
  ***
  那时候的孔安槐以为,在KTV说的那样清楚,喻润应该也会放弃追求了。
  但是他在沉默几天之后,就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在她边上守着,给她拧瓶盖点歌拆零食。
  一点尴尬感都没有。
  于是从来没有感情经验的孔安槐,在战战兢兢了几次之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从容。
  其实她拒绝以后才发现,自己都忘记问喻润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她很没有异性缘,至少二十二年来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跑到她面前来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因为这个,孔安槐对这个一开始认为挺可怜的男孩子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绪,万年牛仔裤T恤的孔安槐,在听到喻泽说喻润又约她们寝室出去打牙祭的时候,偶尔会选一条裙子。
  这种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别别扭扭又想穿的好看一点的少女情怀,让当时孔安槐自己心里面自我厌弃忐忑了好一阵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喻泽偶尔会跟孔安槐抱怨喻润的叛逆,抱怨攀岩多危险,还抱怨喻润签的那个合约有多霸王条款。
  孔安槐从H市回到学校的时候,总会带上四份礼物,除了寝室三个姑娘的,还有喻润的。
  她在拒绝喻润的三个月后,自动自发的把喻润也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喻润并不知道孔安槐那些奇奇怪怪的心理活动,他只是觉得这姑娘这样子拒绝他之后,仍然会记得给他带礼物,逢年过节的短信绝对不会漏,甚至每次出去吃饭的时候都会煞有其事的让他少喝点酒。
  他觉得这姑娘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分不清楚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
  于是他继续追他的姑娘,那姑娘继续把他当弟弟,两人路线不同,却因为情商都不高,居然一直都没有出什么问题。
  直到那一天,喻家再次出事。
  缘由孔安槐仍然不清楚,只知道喻润和喻杰涛又一次打了起来,这次闹的很凶,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之后喻润离家出走。
  喻泽找了他一个礼拜,电话不接,训练不去,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开始向寝室的姑娘们求救。
  喻泽很少哭,但是那一天哭的很凶,语气里都是焦灼,和今天晚上李大荣很像。
  她说如果喻润再不出现,训练基地的人就要算他擅自离队了,之前签约算毁约,那么多钱,喻润赔不了。
  喻润已经没有学历了,要是再被这样一闹,这辈子估计得要毁了。
  大家自然分头去找,同样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的,还有一直以姐姐自居的孔安槐。
  她给喻润打电话,没人接了之后急乎乎的又给李大荣打电话。
  李大荣一开始斩钉截铁指天咒地的说不知道,语气夸张的让孔安槐直皱眉头。
  她冷冷一笑,直接就问:“他是不是在基地?”
  然后李大荣就呛着了。
  他可能就是那时候开始害怕孔安槐的,说话没有什么语调,但是总是一针见血,骗都骗不动。
  喻润的亲姐姐就特别的好骗,他诅咒发誓都没用上就骗过去了。
  忐忑了半天,李大荣只憋出一句:“你来可以,别带上他姐姐。”
  他姐姐是反对喻润攀岩的头号种子选手,必须要好好隔离。
  孔安槐很合作,过来的时候一个人,然后被李大荣带到了一个装修还不错的网咖。
  喻泽找了一个礼拜的家伙此刻正蓬头垢面胡子拉渣的坐在包间里打游戏,带着耳麦,手指飞快。
  李大荣心虚,嘿嘿一笑:“基地看他状态不好给他放了个假,然后你也知道他家的情况,想闹一闹看家里人能不能服个软。”
  “你别说出去啊,不然功亏一篑了。”李大荣贼兮兮的,“玩游戏也能锻炼手指力量,你看他这么多天就没输过。”
  “……”孔安槐面无表情的表达了自己的无语,然后看着李大荣揉着鼻子退了出去。
  喻润全程没看她一眼,眼睛跟黏在屏幕上一样,脸上都是电脑屏幕反射出来的绿光,绿油油的,看着就很恨。
  网咖包间能坐两个人,孔安槐在边上那张椅子上坐好,摸索出手机打算给喻泽通风报信。
  哪怕不说他在哪,先报个平安总是需要的。
  结果那个看起来全神贯注在玩游戏,把她当透明人的喻润跟后脑勺长眼睛似的刷的一下回头,抢过她手上的手机,直接就丢到了自己屁股下面。
  稳稳当当的坐好,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
  她当然没胆子把手伸到他屁股下面抢手机!
  而且抢出来的手机她要怎么才能鼓起勇气放在耳朵边打电话?!
  “你今年几岁了?幼不幼稚啊!”孔安槐声音低低哑哑的,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但是恼意是真的有了。
  喻润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拿下耳机。
  “我睡不着。”喻润看着孔安槐。
  “我睡不着,就只能打游戏。”他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别吵,等我有了睡意,我再把手机给你。”

  ☆、第二十三章

  孔安槐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坐在网咖里陪人打游戏。
  没有了手机穷极无聊的状态她只能跟着喻润一起盯着电脑屏幕; 玩的什么游戏她不知道; 只看到喻润不停的清除屏幕里的阴影造房子; 然后四面八方来了好多敌人再一个个杀干净。
  无聊的令人发指。
  孔安槐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瞥到屏幕右下角有敌情,但是喻润一直在清上方的敌人。
  “这里。”孔安槐伸出手指了指屏幕。
  手指白皙纤长,指甲修剪的很干净; 没有指甲油。
  喻润鼠标顿了顿,顺着孔安槐的方向就打了过去,一通孔安槐完全看不懂的噼里啪啦之后; 喻润看了孔安槐一眼。
  那时候孔安槐还是长发; 发质软,扎着马尾; 额前都是细碎的碎发。
  此刻她正托着腮聚精会神的在帮他看阴影里有没有藏着其他敌人,淡色的瞳孔映着屏幕里光怪陆离的颜色,看起来居然非常璀璨。
  喻润的眉头一皱。
  那天KTV被拒绝之后; 他其实想过要不要打退堂鼓。
  毕竟她真的是高材生; 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听喻泽说还经常能拿到奖学金。
  孔安槐不会玩推拉的那一套; 所以他知道,那天在KTV里说的那句话; 她是真心的,因为真心的,所以更加伤人。
  她不是嫌弃他学历低,而是真心的认为他们两个没有共同语言。
  就像现在; 他胡子拉渣满身烟味的缩在包厢一角打游戏,她清清爽爽T恤牛仔扎着马尾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云与泥的区别。
  她连拒绝人,都拒绝的那样真诚有理。
  他应该就这样算了的,他签了合同,几个月后就要出国,并且短期内都不会再回来。
  没有共同语言再加上两地相隔,哪怕是真的追上了,估计也维持不了多久。
  但是他从来都不是那么理智的人,放弃孔安槐,比追她更难。
  所以他又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而孔安槐,瞪着那双不怎么大的凤眼研究了半天,确认没有危险了,居然也就这样暧暧昧昧没有推开他。
  就像现在。
  包厢里就他们两个人,她毫不局促,坐在那里无聊了打个盹,再无聊了就陪他玩一会游戏,自在的仿佛他不是个男人。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建好的基地被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兵打穿,喻润丢下鼠标摘了耳麦,粗声粗气的宣布:“不玩了!”
  孔安槐松了口气。
  她陪着坐了快五个小时,甚至做好了通宵的准备,她现在最烦恼的是那个被喻润屁股坐了五个小时的手机一会还能不能用。
  偷看了一眼喻润的表情,似乎比刚进来的时候缓和了很多,于是伸出一只手:“手机。”
  喻润不动,盯着那只白得耀眼的手,手心粉红,没有茧,看起来软软的。
  他在想,这手要是和他的手牵在一起,画面应该很不错。
  那只手又晃了晃,语气里透着无奈:“我总是得给阿泽打电话报个平安。”
  “我现在还不想理他们。”喻润耙了一把额前的头发,他不喜欢把孔安槐扯到他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临近出国,他是偷了护照跑出来的。
  要不然他那位能力通天的爹,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措来阻止他继续攀岩。
  “我报我的平安。”孔安槐叹了口气,“你失踪了问题不大,我失踪了寝室会闹,我爸妈会闹,闹大了他们就知道你在哪了。”
  什么叫做他失踪了问题不大……
  喻润鼻子哼哼,但是到底不情不愿的拿出了手机。
  热乎乎的……孔安槐两只指头捏着,然后从包里翻出了湿纸巾,从头到尾擦了一遍。
  喻润全程哼哼,她擦一下,他哼一下,跟闹别扭的巨婴一样。
  孔安槐觉得好笑,打电话之前又询问了一下他的意思:“我跟阿泽透露一点行不?她不反对你攀岩的,对你要毁约这件事她也很急。”
  “哼。”喻润继续鼻子出气。
  喻泽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冲动的二百五。
  哼就是代表答应,孔安槐被喻润逗得眉眼都是笑,打电话的时候还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喻润藏在胡子拉渣背后的脸刷得一下充血变红。
  身体不安分的动了动。
  天地可鉴,他也是谈过恋爱的人,二十四岁了感情经历也不能说一片空白。
  但是居然就被孔安槐眉眼笑笑的瞥了一眼,弄得直接就|硬|了……
  真他|妈|操|蛋了!
  ***
  孔安槐在电话里把大部分都交代了,包括喻润一切安好,只是在闹别扭,包括她现在所在的这个网咖离学校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这个点赶回学校估计宿舍门就关了。
  她让喻泽帮她找借口请个假,她在这附近找个宾馆睡一晚上再回来。
  喻泽在电话那头哭得语无伦次。
  她甚至希望自己双胞胎弟弟能换成孔安槐。
  大一刚入学那会第一次见到孔安槐,还以为是个高高瘦瘦的高冷学霸人设,处久了才发现,她就是软妹子,外表都是骗人的,她只是内向话少而已,平时室友有个什么事她从来都是第一个帮着冲锋陷阵的人。
  热心讲义气做事情还特别靠谱。
  她要是有这么个双胞胎妹妹今天也不至于沦落到在电话里哭成这样。
  孔安槐微蹙着眉头听喻泽在电话那一头越说越不靠谱。
  终于在她尖叫着你为什么不是我妹妹啊啊啊这样的话之后,头痛的挂了电话。
  喻润肯定是听见了。
  喻泽也真是……这种非常时期还要让喻润感受一把人间冷暖。
  “你要住宾馆?”孔安槐打电话期间,喻润已经收拾好背包结完账在包厢门口等她。
  他完全没提喻泽,也没问那个电话。
  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那位比自己早出生几分钟的家伙有多不靠谱他当然比谁都清楚。
  她也就读书成绩好一点,其他的基本就是个疯子。
  “嗯,太晚了宿舍关门了。”孔安槐点点头,问,“这附近有价格不高的宾馆没有?”
  喻润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起?”
  “……”孔安槐抿抿嘴,没觉得好笑也没觉得生气。
  “走吧。”喻润说完之后大概也觉得他刚才的笑话有点不合时宜,挠了挠头,带头走在了前面。
  这里算是B市郊区,除了那种学生负担不起的商务宾馆,剩下的都是颜色暧昧不明的小旅馆,喻润平时基本都待在训练基地,对周边也不熟,晃晃悠悠穿过好几个巷子,才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正派的招待所。
  然后在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喻润就发现这个看起来什么都有计划完全不会慌张的孔安槐,还是有短板的。
  比如她一帆风顺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自己开过房,自然也不会想到开|房是需要身份证的这样接地气的事。
  所以她,没带身|份|证。
  而且一脸茫然的看着前台服务员,在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张借书证:“这个行么?”
  她其实还有一张学生证,但是上面写着学号和学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拿出来。
  答案自然是不行的。
  于是孔安槐抿着嘴看向喻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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