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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商穿越七零年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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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有口快的妇女喊道:“婕格,你女婿来了。”羞得婕格赶紧进了厨房。
  婕阁的爹娘和哥哥来了精神,拍拍衣服整理了一下,都出门迎接。不过,她爹娘到院门口就站住了。
  跟着来送节礼的是个中年人,看到来人接就高声说道:“亲家,俺领着侄子来晚了,您们多担待着。”一句话,把自己的身份和歉意都说清了。
  婕格的哥哥们接过车子,他大哥先开口:“叔,您们路远,累了吧?赶紧进屋歇着。”
  婕格的对象在她家住了三月,和大伙都熟,见了婕格的爹娘,不好意思的说:“大爷,大娘,俺爹娘说晚来天东西过节能用上,就让俺初十来,您们别生气。”
  这倒是个实在人,一句话把爹娘给供出来了。可不是吗,现在天凉了,烧鸡和肉能放上两三天,留下的和压回去的都能走亲戚,两家人都省的再买礼物了。
  婕格娘在厨房做了三碗荷包蛋,一碗六个,里面放上白糖,喊婕格的哥哥把碗端上去。这糖水荷包蛋又叫鸡蛋茶,是新女婿的专门招待茶。
  喝鸡蛋茶也是有讲究的,只能喝四个,碗里得剩下两个。等客走了,年龄小的孩子喝了对身体好。其实就是物资贫乏的年代,想方设法的给孩子们留口好吃的。
  鸡蛋茶端上去,屋里就剩下婕格爹自己陪着。她的哥哥们在院子里把礼物拿下来,解开上面盖着的包袱,让大家观看里面的东西。
  大伙都进了院子,站成一圈看礼物。两个笆元子里盛着四样礼物,一个笆元子里面是六斤猪肉,六个烧鸡用荷叶包着,最下面是六斤月饼。
  另一个笆元子里面是苹果,装的满满的,到底都是又大又红。大家看了都说这家人实在,夸婕格找了个好人家,她们好像忘了刚才说过的话。
  婕格娘按规矩留下了六斤猪肉,两只烧鸡,二斤月饼和十个苹果。
  大伙都嫌她留的少,有人故意的高声劝:“大娘,都说丈母娘疼女婿,您现在就疼上了。就留他这么点东西,合着他拿来光是让看的啊。”
  婕格的二嫂是个厉害的,大声的呵斥道:“谁请你来看啦,出去。”一点也没留情面。
  留完了礼物,婕格的哥哥又把东西放到自行车的后架上,重新绑好。
  悠悠听了大家议论,才知道中秋节送留礼物,都是有规矩的。
  一般未婚的男家给女家送节礼,得拿四样礼物:六斤猪肉,六斤月饼,六个烧鸡再加上苹果。
  女方留礼物一般都把猪肉留下,拉拔闺女吃块肉这是老讲究。另外,留两只烧鸡,二斤月饼,十来个苹果。
  留下的烧鸡是给上了年纪的祖辈吃的,爷奶和姥爷姥姥一家一个。除了这样能吃上烧鸡,人们一般不卖烧鸡吃。
  压回去的礼物男方得赶紧走亲戚,烧鸡尽管咸的要命,可也放不了几天。要是初六就送节礼的话,走一般的亲戚就太早了。所以,婕格对象才说出了晚来点东西用得上。
  堂屋里客人放下了碗,婕格爹高声喊婕格去收碗筷。婕格红着脸进了屋,喊了声“叔”,就把碗端出来,递给了等在门口的嫂子们。
  然后,就进了里屋,她爹就对着他对象说:“婕格给你做了双鞋,你进去试试吧。”
  话音落下,小伙子红着脸进了里屋。里屋的小窗口外面,趴满了看热闹的妇女,有的还挤在堂屋门口,勾着头往里看,也没人管。
  大伙笑闹着,一点也没有窥视的尴尬,看来这里的风俗就是如此。这得是多少度的电灯泡啊,加起来有好几千瓦吧。
  里屋婕格递给她对象一双新鞋,“你试试吧。”
  小伙子赶紧穿上跺了两下,“正合脚。”声音满意的不得了。
  试好后就脱了下来,递给婕格。婕格用个包袱包上,眼尖的妇女看出名堂,在窗外喊着:”婕格,你那是两双鞋啊。”
  婕格包好后又递了过去,她对象接包袱时顺手递给婕格一个东西:“我托人给你买的。”
  话音刚落,窗外又喊上了:“婕格,啥好东西啊,让俺们看看。”周围传出一阵笑声。
  悠悠听的扶额,这人还有点自觉吗,不知道侵犯了别人的隐私啊。也是,这年代人们是没有隐私权的。
  婕格红着脸从里屋走出来,被闺蜜从手里夺过东西。悠悠看了无语,竟然是自家卖的两个有机玻璃的发夹,村里的小女孩被悠悠送了个遍,不过年龄大点的姑娘没送。
  “真好看,就是不知道在哪买的。”
  桂萍显摆的晃晃自己的头,她头上也戴着两个。“问悠悠啊,她给俺们捎的。”不光她戴了,好几个小女孩都戴着。
  年轻的妇女也顾不上打趣婕格了,都围上了悠悠,七嘴八舌的问:“悠悠,你在哪买的?”


第151章 一等甲,三毛八
  “多少钱一个?”
  “给俺捎俩好不?”
  悠悠都不知道先回答谁好了,索性一起回话:“在城里买的,一块钱一个,再去了买一堆放在代销点里,你们自己去挑。”
  婕格家的客人停了一会,就提出来告辞。出来看到礼物都绑好了,就扯着要再留些。可拉扯不过婕格家的哥哥们,只好跟在后面往外走,婕格的哥哥们推着自行车,把他们一直送到了村外。
  八月十一姥姥用队里的毛驴车,把自己家的一头肥猪拉到了食品站。上磅一称246斤,标准的一等甲,0。38元钱一斤。人们口头上常说的“一等甲,三毛八”,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一头肥猪卖了84。48元钱,一般人家一头猪喂一年,也长不到二百斤,就是卖五十来块钱。
  现在,农民喂的猪只能卖给食品站,可要想买套绿军装就找不着地方了。怪不得人们对工作和非农业户口,那么的向往。
  而达成这个目的的唯二途径就是参军和招工,相比较起来,参军的机率还大些,那个村都有当兵的。招工一个公社一年也没几个指标,难度相当大。
  石庙村也来了好几个卖猪的,都是二百斤以上的肥猪。站长满脸的笑意,看着姥姥还是个催:“老韩,你得给我催着点,这中秋节县里可是给我下了指标的,还差些没完成。”
  “俺村子小,帮不了您多大的忙,再说了,这才八月,猪都没长成,大家舍不得卖啊?”姥姥有些为难。
  “那到年底可得多卖些,我可是指着你们村了。看这送来的都是大猪,一个快顶俩了。”
  悠悠想到集市上的猪肉一斤卖到了一块一二,再想起罗新才六月初一杀的猪,出肉率在70%。
  自己家的猪要是杀了,可以出170斤肉,就是一块钱一斤,也能卖170元钱,收入是卖给食品站的二倍。自己家还能剩好多的下水,猪头给杀猪的当工钱。
  回家的路上,悠悠给姥姥算对比账。姥姥叹了口气:“你以为别人都傻,不会算账那。这不是国家的政策管着吗,原来集市上根本不让卖肉,要是自家有事杀个猪,吃不了在家卖也不行,得受批斗。
  这两年好些了,自家杀个猪用不了的,可以去集市上卖了,也不能经常卖。
  到了冬天集市上有专门卖羊肉的,就没有专门卖猪肉的。现在到了节日,集上也有卖肉的,不过平时没有。”
  村里好几家喂的猪都200多斤了,姥姥来时二爷还说他家的猪也准备卖了。想到二倍的差价,悠悠咋着也不甘心。
  自己商城里的柴猪肉,价格高达上百元,还是供不应求。悠悠突然想到个主意,就和姥姥商量:“姥姥咱在村里收猪肉吧,我放在商城里卖,一斤能卖一百块钱。”
  姥姥已经没有了以前对商城高价的震惊,苦口婆心的劝悠悠:“你那商城都那么多的钱了,咋还想着赚钱。那里面的钱也不能拿过来用,就是再多也白搭。可咱收东西可是得用自己的钱,你收这收那的扔出去几万了,光咱村都多少了。
  悠悠啊,不是姥姥不让你收,你想过没有,咱村里现在光是各家养的猪,就得有二百多头猪。一头一百五六十块钱,加一起得三万多元钱。要是收开了头,就都得收下,这些年乡亲们对咱家可够照顾的。
  再说了,今年收了,明年还收不,后年那,咱收的过来吗。最关键的是,咱不能和国家争着收,你没见站长急得那样。
  孩子啊,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吧,今年村里家家都喂了好几头猪,而且长得还好,都能卖个特等价,那家也得有二百元的收入,往年也就是五十多点,这搁以前哪敢想啊。
  再说,今年队里不仅粮食分的多,钱也不少分,光西瓜得合多少了,我算着那家也得分个二三百元,一年赶得上以前二年。
  收猪肉可不是小事,要是被人揭发了,就是大事,得连累好多人。现在乡亲们过的好,咱家更不用说,咱不能因为你的商城里赚钱,就给乡亲们招灾惹祸。”
  悠悠觉得自己真冤,自己当然为的是赚钱,不过主要是为了帮助乡亲们。绿色农产品的价格虽然高,不过商城还真不指着这发展。
  再者,姥姥的思想境界还真高,还给国家争猪肉那,国家差韩屯这点猪肉。以前韩屯没养这么多的猪,也没耽搁食品站杀猪。
  再说了,咱也给国家做贡献了。不是自己种苜蓿,韩屯和石庙能养这么多的猪,别的不说,张集食品站今年的先进是少不了的。
  国家的东西都给谁了,城里人月月有肉票,还嫌量少,动员全国的农民给他们养猪。谁想到了养猪的农民一年到头没吃过肉,就连过新年有的人家也吃不起一次肉。
  城市人不是抱怨有钱也卖不到肉吗,就让农民把自己的猪杀了,让城里人买高价肉吧,这样不就双赢了吗。
  悠悠在心里恶意的吐槽,可不敢出声,让姥姥听见可别吓着了老人家。
  二爷家就没喂过猪,十多年都没盖起来房子。要是把自家这十几头猪杀了,他和大女儿两家都能盖上自己的房子。
  想到让穷的连家都没有的勤劳的二爷,为城市人默默做贡献,悠悠感到满心的不甘。
  “姥姥,二爷家连房子都盖不起,一头猪可是差了八九十元钱,四头猪就快四百元,够二爷家盖房子了。再说了,他大闺女快生了,大冬天的往哪挤。咱就当帮二爷家了,好吗?”
  悠悠的话打动了姥姥,想了好一会,姥姥叹了口气:“就二爷家的猪,也用不了多大的动静,估计咱村里就能要完了,八月十五先杀一头看看情况,咱以后再说吧。”
  回到家里,姥姥就找二爷去了,俩人商量了好长时间,最后决定,十五的当天把他家的那头大猪杀了。为此,二爷还专门去找了舅姥爷一趟。
  村里的人见悠悠家的猪卖了,年初喂猪的几家都来问姥姥。听姥姥说二百斤以上的都是一等甲,大伙满意的回去了。
  接着就把自家的猪卖给了食品站,回来都高兴地宣传自己家的猪多少斤,卖了个一等甲,卖了多少钱,自豪极了。


第152章 炸燎豆
  地里的大豆陆续的成熟了,豆叶落到地上,饱满的豆荚由黄变黑。人们每天早起下地割豆子,一是早上有露水豆夹潮湿,不太扎手;二是豆荚中午晒干后,碰到了容易炸开掉豆粒。
  早上割了上午往场里拉,成堆的豆颗下,多少都会掉落些豆粒,孩子们和老太太就挎着个篮子,满地里捡豆粒。
  悠悠跟着下地的目的不是为了拾豆粒,而是跟着吃燎豆和摘毛豆。
  中间休息的时候,大伙找些干透的豆颗,堆在一起点着,豆粒被烤的发出刺啦噼啪的声音,从豆荚里落下来,掉到火堆里,发出浓浓的香味。
  等火灭了,男劳力脱下褂子使劲的扇着,把灰烬扇跑,地上剩下烤熟的燎豆,捡一把用手搓去灰,丢进嘴里,酥焦醇香,还带点清香味,吃了一口想两口,令人欲罢不能。
  男女老少围在灰烬边,都捡着吃撩豆,老人咬不动焦的,拿着豆颗下面的湿豆荚,剥里面的青豆粒吃。
  青豆粒也被烤熟了,不过是软的,吃起来别有一种风味。人人吃个黑嘴巴,大家看着互相笑话。
  割下的豆颗中,总会有一些没熟的青豆颗。收割时大家随手扔在一边,歇息时就把上面的毛豆摘下来,堆放在一起。
  下工回家时每人带些,放到锅里煮着吃,淡的香甜绵软。如果放些盐和调料,煮成五香的,就更好吃了。
  一般情况下,豆茬地是要留春地的。所以,不用忙着耕地,等秋后闲下来再犁地,犁好后也不耙,经过一个冬天的风化,早春再耙地保墒,等待春播。
  听人们说起豆茬留春地,悠悠想起自己在网上看到的记载:七六年这里的黄河漫滩,而且时间较早,好多地方的收割的麦子都没打完场,麦垛就被洪水冲泡了。春作物更是颗粒无收,秋作物好多就没种上。
  晚上,悠悠把七六年发洪灾的事情告诉了姥姥,姥姥说什么也不相信。想想也是,这么些年来,黄河最多在夏季漫到生产堤,春季还经常断流。
  温柔的母亲河,就是这样给人们造成了错觉,七六年又给了人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悠悠在网上找出了原来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熟悉的大堤,惨烈的场景,几乎和大堤持平的洪水,姥姥也将信将疑了。
  详尽的文字叙述,逼真的描写,更是让姥姥相信了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姥姥看着悠悠,担忧地问:“悠悠啊,你这智脑到底是什么东西,咋还能预知未来,你不会也能去未来吧?孩子,咱把钱都拿出去,以后再也不进来了。”
  听着姥姥的关心,悠悠的心里暖暖的,又不能告诉姥姥实情,只好瞎诌:“姥姥,您放心,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有什么大事,它就会在梦里提醒我。
  不过对咱们来说,这也是件好事,不管好的坏的,咱都能提前做好准备。您要是不放心,咱把钱拿出来放吧。”
  “悠悠啊,姥姥不是担心钱,姥姥就要你好好的。这里以后咱还是少进来的好,你不是在外面也能收放东西吗,咱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了,姥姥的心里不踏实。”
  得,为了姥姥的踏实,以后的生活就遭罪了。不过比起其他人来,还是高出来好多。悠悠把钱都拿了出来,金条也拿出来了。
  姥姥看着炕上一大堆的钱,有点儿蒙圈。这时候的钱最大的面额,就是十元的大团结,一千元一捆,十多万元钱一百多捆,包起来就是一大包袱。
  悠悠找出个密封袋,把钱和金条都装了起来。姥姥赶紧说:“悠悠,外面放十万就行,剩下的还放在你那里,咱到时候好用。”
  行,一切听您老人家的安排,悠悠把多余的钱又收了起来。
  姥姥对悠悠的密封袋不放心,外面又裹上好几层塑料袋,最后找了个大坛子,把东西放在了坛子里,盖上坛子口,外面又包了几层塑料袋。
  悠悠用机器人在箱子下面挖了个大坑,把坛子埋在坑里。挖出的土收进空间。一切收拾完毕,姥姥才放心的吐了口气。
  “即使你那里面的东西没了,这些也够咱家过好几辈子了。”
  也是,十万元钱不算多,可那些金条是保值的,怪不得人们热衷于存放黄金。
  “姥姥,这下您放心了吧。咱言归正传,还是接着说种地的事情。现在种小麦正好,豆茬也是好茬口,您能说动舅姥爷不留春地,都种上麦子吗?不然明年春夏作物绝收,人们吃什么那。”
  “这恐怕不好办,不种高粱吃啥啊。高粱豆,高粱豆,没高粱咋吃啊。”姥姥的思想,还是停留在高粱豆的固定模式里。
  “姥姥,您以前在京都吃什么啊?也吃高粱豆?”悠悠提醒姥姥。
  “咋能和京都比,过去京都大户人家的丫鬟吃的都比咱现在强。咱村里可是连个富农也没有,还真没人知道京都里的人咋着吃饭。再说,高粱的产量也高,人们可全指着高粱填肚子那。”
  姥姥要是知道到了八十年代,人们家家都吃上了白面馍,不知有何感想。这也是邓爷爷受到全国人们,特别是八亿农民拥护的主要原因。
  “姥姥,高粱的产量可不算高,不就四百多斤吗,今年咱村的小麦可也快四百斤了。再说,种小麦还能再种一季豆子,加上三百斤豆子,还是种小麦上算,总产量高多了。”悠悠就不明白了,就是按原来麦子一百七八十斤的产量,也是种麦子和大豆的产量高。
  “也不知你咋长的,小小的年纪账算的贼快。可你还是小啊,好多的事情弄不明白,有些账不是你那样算的。
  悠悠啊,你不知道,豆子它不能单独当粮食吃,得和别的粮食掺着吃。豆面散,它就蒸不成干粮,也喝不了稀饭,你没见谁家喝豆面吧。”
  姥姥的话让悠悠猛然想起,大豆确实是油料作物。穿来这里,光听人们自豪的说高粱豆窝窝了,就不自觉的把它当做粮食作物了。除去大豆的产量,高粱确实算产量高的。


第153章 二爷家杀猪
  “姥姥,现在有了氨水,咱村的小麦产量也快四百斤了,咱不会吃白面吗,非得吃高粱豆。再说了,多一季豆子咱们不会多打油吃。
  关键是明年有洪水,咱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饿肚子。即便是没来洪水,咱也有麦子吃,比种高粱强。”
  “可咱咋和你舅姥爷说啊,也不能提明年发洪水的事啊,这事只能咱娘俩知道,可不能往外说。要是说出去,是散布流言,妖言惑众,不只是挨批斗,弄不好就得判刑。”
  悠悠看出来,姥姥说着都害怕。真是自己吓自己,没用别人,自己就定罪判了刑。
  “我知道了姥姥,保证不往外说。您就和舅姥爷说种麦子比高粱好,咱多种些麦子,让孩子们多吃顿白馍。再说,不是还有棉花和地瓜地吗,也一百五十多亩了,都种成高粱也不少了。”
  悠悠都困的不行了,姥姥终于点头,答应和舅姥爷说去,把五百亩豆茬也种成麦子。
  也不知姥姥是咋说的,第二天早上,姥姥一脸喜气的喊悠悠起床,告诉悠悠,舅姥爷同意了,今年多种麦子。
  500亩的豆茬地种麦子,让全村人都忙了起来。妇女劳力装车,男劳力往地里运,老年人撒,各家的大粪堆总算清空了。离秋分没几天了,得抓紧时间把地犁耙出来。
  豆子好脱粒,晒干了的豆颗,用木棍砸一遍,豆粒就落了出来。挑起豆秸,下面一层黄澄澄的大豆,人们顺手抓起一把。
  “今年的大豆真好”,十人有九个这么说。
  大豆亩产三百多斤,可每人就分了150斤黄豆,还是按人口分的。姥姥说,豆子吃不多,队里打油剩下的豆饼,当饲料喂牲口。
  新豆子下来了,舅姥爷他们把仓库里的陈豆子都拉去打油,马上就到八月十五,打的油分给大伙过中秋节。
  八月十四的下午,队里分豆油,一人一斤。各家都提着油罐子,排着队等着分油。二爷趁机宣布,明天自家杀猪。
  气氛马上高涨了起来,大伙都高兴,特别是孩子,嗷嗷的喊着:“杀猪了,吃肉了。”
  大伙高兴的议论着,今年的日子过的舒心,那那都如意。进了八月,各家喂的公鸡卖了,那家都买个十来块钱。母羊也开始产羔了,一只母羊光卖寒羊羔就收入五到十元。
  悠悠家的羊也产羔了,这次成了二奶奶的大女儿桂莲,和悠悠家换羊羔。她买的六只母山羊也开始产羔,其中就有一只是好的,一次产了四只,还都是全身带花纹的,其他的就不行了。
  就这他两口子都满意的不行,不止一次的感谢大家,说是亏得听了大伙的劝,光是寒羊羔就卖了四十多块钱。还留了六只好的羊羔,明年这时候自己家也有十二只母羊了。
  八月十五中秋节,也是团圆节。一大早,二爷家就热闹非凡。村里的孩子都跑来看杀猪,韩道法的父亲韩玉民是村里的杀猪匠。
  队里的大锅支在院子里,里面烧了一大锅的开水,锅旁支了个木案子。
  几个年青人把猪绑起来,按在大案子上,韩玉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血就哗哗的流进了下面的盆子里。干净利落,也就是几秒的时间。
  等猪血流净了,用热水泼到猪身上,韩玉林和韩道法爷俩一人拿个刮刀,把猪毛刮下来,不到十分钟,黑猪变白猪,卸下猪头,挂在了搭起的木架上。
  韩玉民手起刀落,开膛破肚,卸猪蹄,下肘子。几分钟后,韩道法用砍刀把整猪劈成了两半。猪杀好了,一共没用半个小时。
  韩道法用挂肉的铁钩子,把猪蹄上的蹄夹掰下来,孩子们都抢着要,狗剩先要了俩,立马递了一个给迪迪,看来他俩的关系确实够铁的。
  蹄夹里放点猪油,里面塞上一根棉线,点着棉线,香头大的火一明一暗。孩子们用手捧着,开心的玩着。
  现在,狗剩的霸道性格改了好多,和村里的孩子玩的很好。桂莲经常欣慰的说:“亏得回娘家落户了,不然孩子得让她奶奶给逞坏。”
  二爷家的猪是名副其实的大肥猪,三指厚的肥膘,完全符合现在人们的要求。这肉要是在集市上,能卖一块二一斤。
  二爷说也按悠悠家六月初一的价格,一块钱一斤。大家没同意,最后,舅姥爷给折中了一下,一斤一块一。
  大家抬着过了称,一共一百六十四斤净肉。八月十五是个大节,大伙你家二斤,他家三斤的要。
  悠悠姥姥还是要了个十二斤的臀尖,砍成两块,大的那块八斤,顺手递给了舅姥爷。
  一个多小时,连杀代卖。大家把肉都要完了,一点也没给二爷家留。不过他家有猪下水,还有四个肘子,足够一家人吃的。
  那家要肉二爷都让高高的称,该买一百八十块钱的肉,二爷卖了一百七十五元。
  村里几个卖猪的后悔了,大家都在议论,这差价也太大了,不怪人们有想法。
  议论归议论,最后的结论是,国家不允许个人随便杀猪卖肉,总不能杀了自家留着吃吧,还是得卖给食品站。
  再说了,人得知足,以往喂一年有时还不到一百二十斤,想卖食品站人家还不收。今年七个多月长到二百多斤,能卖个一等甲。
  韩玉伟回去的时候,二爷把猪头递给他。他说什么也不要,最后实在是推不过了,才对二爷说:“俺也不值当的收拾,您老人家一块煮出来,到时候给我半个猪脸就行。”
  人走完了,二爷给了大女婿一个后肘子,得有二斤多。“给你母亲送去吧,咋着也是你的娘。”
  张留根没接肉,说出的话带着哽咽。“谢谢大爷,今天就不去了。俺怕再闹得和六月初一似的。等年底再说吧,到时候俺早去,要闹也是在年前。”看来他是真的伤透了心。
  吃完早饭,三舅和胜男舅妈就来了,带来了两篓子苹果,一大块猪肉,四只烧鸡和四斤月饼。舅姥姥让他俩给悠悠家送了一篓苹果,两只烧鸡。
  猪肉和月饼又让他们带了回去,还加上了刚炸出来的酥肉。也没留他们在家吃饭,让他俩回去陪着胜男舅妈的父母一起过十五。
  胜男舅妈感动的流泪,哽咽着说:“娘,来时俺爸就嘱咐俺了,今天让俺俩在家陪着您二老过节。”
  舅姥姥说:“你俩回去给俺们带个好,说俺领哥嫂的情了,咱家里这么多人,你们还是回去陪着老哥嫂过节吧。”


第154章 游街
  虽然是中秋节,不过村里人照常下地干活,妇女们去拾棉花,男劳力运粪耕地。午刚到十点,村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口号声:“打击偷盗,打倒地富反坏右”、“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悠悠跑到街一看,从南面来了一大群人。中间的人倒绑着双手,头戴着高高的白纸糊的尖帽子,面用墨汁分别写着偷盗犯、流氓犯、地主、富农、右派、坏分子,就是没有反动派。脖子挂着大纸牌,面写着各人的名字,名字用红毛笔打了个。
  两边的红卫兵穿着绿军装,胳膊戴着红袖箍,俩人看一个罪犯。队伍的最前面有个领队的,带头喊着口号,喊一声举一下胳膊。
  偷盗犯的人数最多,走在队伍的前面,脖子还挂着豆颗、高粱穗、地瓜、蔬菜等物品,看来偷盗的就是这东西。流氓犯就俩女的,脖子挂着只破鞋,头发被绞成了阴阳头,低垂着脑袋,很不得把头扎进地里。
  人们对她们指指点点,特别是女人,对着她们吐口水,嘴里还骂着:“臭不要脸的破鞋。”看着她们,悠悠想起这里人们常说的话:头扎到裤裆里。衣服穿不烂让人指烂了。
  后世最敏感的人权问题,看来在现在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人的尊严被严重的践踏。
  令悠悠不解的是,流氓犯咋就俩女的,没男人她们咋犯得流氓罪。看来,无论什么时候在对待男女作风问题,也是双重标准。
  反而是队伍后面的地富坏分子,比较悠闲,看到熟人还能笑着打个招呼。看管他们的红卫兵也不管,围观的人们对他们如同视而不见。
  其实,他们就是陪斗的,纯属打酱油的。
  游街的队伍停在了村子中心,有个大队的干部站出来讲了几句。大体的意思就是,大家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要时刻警惕阶级敌人的破坏,要坚决打倒阶级敌人。他一口的大白话,悠悠听得满耳朵都是阶级阶级的。
  原来这是大队组织的游街斗争,听人们议论,以前经常组织,今年还是第一次。
  将游斗活动选在今天这个团圆节,悠悠觉得组织者有点丧心病狂。这些被游斗的人,其实没一个触犯刑法的,都不够量刑标准。
  最后,就是被批斗的人自己反省错误,从第一个人说起。那人被看管的人拽着衣领,被迫抬起头,高声的喊着:“俺是哪个村的,几月几号偷了哪个队的什么东西,俺有罪,自愿接受广大人民群众的批斗。”
  下面一个接着一个的喊,声音小的被两边的红卫兵打几下重新喊。到了那俩流氓犯,被迫拉起头,打死不喊,看来红卫兵对她们也习惯了,踢两脚就算了。
  地富反坏右就简单了,“俺是哪个村的地主,自愿接受人民群众的教育和监督。”
  反省结束,游斗的队伍就喊着口号去了下一个村,今天午得把归向阳大队管辖的村庄都串完。
  看到这里,悠悠才明白,怪不得这个年代的社会治安好。这一场游斗下来,影响太大了,被批斗的人,全家在十里八村都抬不起头来,以后孩子结亲都得受影响。
  到了今天,悠悠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残,也意识到姥姥的小心谨慎的正确,对自己以往的想当然感到后怕。
  不错,关键时刻,自己是可以躲到空间里去。但总不能一直生活在空间里吧,出来就躲不过去,自己还到处买房子,非得办个正规的房产证明。这真是找死的节奏,主动将把柄交到别人的手里。
  看来自己的网络不是万能的,它只是记录了大概的情况,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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